修真之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涩涩儿
以他的身份,原本是可以直接召莫长生来见他,可是,想到莫长生手里可能还有的东西,璞元子就只能拉下面子去见莫长生了。
然而璞元子没料到的是,那位寿元只剩下一两个月的济遥灵君,正悠闲坐在莫长生的小山谷中,与莫长生闲话。
莫长生也是偶然看到济遥灵君的。
他将莫长忧送回紫烟峰,原打算直接回小山谷,却是心念一动,仿佛听到了求救声。
莫长生摸了摸自己的左臂,稍一犹豫,看那求救声传来的方向并不隐蔽,便乘着飞行法器飞了过去。
这才看到了在兽谷边上,一位形容似凡人的老者,正捏着一条青色小蛇的七寸处。
莫长生怔了怔,看那青色小蛇挣扎的越发厉害,时不时的往他这里看,才发觉那求救声是这小青蛇传过来的。
那老者亦看到了莫长生,笑道:“可是可怜这小蛇?欲要反噬为主的小东西,却不值得可怜。”
莫长生先前就不敢将这老者当做普通凡人,此刻听他说了这番话,心中隐隐也明白了老者的身份,拱手道:“既如此,老人家便该当时就击杀了它。”而不是到此刻,还留着这小蛇的性命。
老者先是沉默,半晌,才叹道:“的确当杀。不过这小蛇追随我多年,与我并肩战斗,多次救我于生死之间,我将之视为友,而非普通灵宠、仆役,它却于我进阶之际,欲要反噬为主,令我杀不得,留不得。”
莫长生看了那老者一眼,没说话。
那老者却看出了莫长生有话想说而不敢说,道:“小友有话尽可说,老朽寿元无多,不会枉造杀孽。”
莫长生看着那被掐着七寸的小青蛇,就忍不住想到了荷包里的小金蛇,缓缓开口道:“晚辈只是不觉得,前辈将这小蛇视为友。”
老者却来了兴趣:“为何这般说?我与这小蛇并肩战斗,有难同当,于生死之际,它不负我,我亦不负它,这如何算不得生死之交?”也正因此,老者恨极了小蛇的背叛,却仍旧下不了杀手。
“真正的友人,却无需灵宠契约这等御兽之法来表明主仆关系,约束对方,令对方始终不得自由。”
这老者虽然口口声声将这小青蛇视为友人,却在小青蛇背叛它时,说了“反噬为主”四个字,显见在其心底,还是将小青蛇视作低它一等的灵宠的。友人之说,只不过是为了将他对小青蛇的利用装裱的更华丽一些而已。
老者闻言怔愣良久,他低头看向手里的小青蛇,却见小青蛇亦恨恨的看向他。
他恨小青蛇的欲反噬为主,小青蛇曾经数次舍命救他,他口口声声视其为友,却始终不肯放小青蛇自由。小青蛇又为何不能恨他?
若是灵宠灵智未开,懵懵懂懂便罢了。小青蛇跟随他千年,灵智已开,早就明白了何为自由,何为礼义廉耻,又岂能依旧甘心为灵宠仆役?
老者一叹。他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日。
“也罢。”老者松开了手,当场取出了阵盘,解除了他与小青蛇的灵宠契约,面上的皱纹又加深了几分,“我于你懵懂之际哄骗你为灵宠。虽尽力助你修行,却也利用你为战宠,使你几度徘徊于生死之间。其中因果,早已算不清了。”
“今日/你既这般坚定的求去,那你便走罢。再也不要回来。”
小青蛇果然毫不犹豫的背对着老者爬向莫长生。
它原先也是有些感激老者的,甚至愿意为了老者数度舍命相救,可是,老者始终不放它自由,逼的它不得不伺机弑主。这其中的感激和恨意,的确如老者所说,算不清了。
然而它欠莫长生的感激却是算得清的。
小青蛇口吐无数蛇蜕,然后冲莫长生拜了拜,蓦地于身下探出一只爪子,往空中一划,竟是破空离开!
莫长生眨了眨眼睛,再次眨了眨眼,然后看向老者。
老者却是闭目摇头道:“怨不得,怨不得。原来它化蛇为蛟,身下生足,怕是也得了些蛟龙一族的传承。难怪不愿意再为灵宠仆役了。”
莫长生亦有些讪讪。他原以为那只是条蛇,放了也就放了。却不料是条成了蛟的蛇,这老者却不知是否会迁怒了。
老者似是格外宽厚,让莫长生将那些小青蛇的蛇蜕都收了起来,便问莫长生住在何处,想要“与小友闲话一番”。
莫长生没法子拒绝,再加上他自己也有些想法,便带着老者去了他的小山谷之中。
璞元子来到小山谷想要询问长生丹一事时,也是因着老者在,璞元子才没有动手查探莫长生的寿元,看莫长生是否真的吃了那颗长生丹。
“长生丹便罢了。”璞元子脸色不太好,“只有三颗长生丹,你有私心,自己吃了一颗,剩下两颗亦自行送了人,那也无妨。只是丹方在何处?你莫不是要告诉我,那丹方你也送了旁人?”
“弟子身上的确没有长生丹的丹方。”莫长生垂首站立道,“那长生丹和长生丹的丹方,皆是汪茹师姐所得,弟子只是一路跟踪汪茹师姐,见汪茹师姐打开了长生丹的丹方看了一盏茶之后,那丹方却化为利器朝着汪茹师姐打了过去,汪茹师姐因此丧命,弟子才侥幸捡了这长生丹回来。”
这番话却是和凌昀所说,他险些被汪茹下手杀害,莫长生救了他的事情相吻合了。
可是璞元子犹自不肯信:“不可能!玲珑仙子为人敦厚纯善,如何会用丹方杀人?黄毛小儿,你要扯谎,却也该扯些说得通的谎话来!”
莫长生却是双目直视璞元子道:“为何不可能?若弟子是玲珑仙子,被人这样算计……心痛之下算计其师门后辈,又有何不可?不过正如掌门所说,玲珑仙子终究是敦厚纯善,虽在长生丹的丹方上做了手脚,却仍旧留下来这世间仅存的三颗长生丹。且,在汪茹师姐看丹方时,弟子亦忍不住探出神识看那丹方,然而那丹方化为利器之后,却只击杀了汪茹师姐一人,并未杀害弟子。”
璞元子这才回过神来:“这么说,你记得丹方的内容?”
莫长生自然是记得的。他是照着抄写下来的,每一样都不曾错。
只是丹方背后就是五灵门那位前辈洞府地图,莫长生不可能将这样的东西交给宗门,于是就只好编出这一通谎话来。好在三颗长生丹表面上都被吃掉了,丹方他也愿意提供,宗门就是心有不甘,却也不能奈他如何了。
莫长生将他抄写的丹方拿了出来,欲要送到掌门手中时,却又收回了手,迟疑道:“弟子原本打算,将这丹方卖到拍卖会上的。”这话气得璞元子险些当场发作,又听莫长生继续道,“卖完之后,再重写一遍丹方,奉给掌门。”
璞元子气得大骂:“胡闹!胡闹!这等丹方,有市无价,岂可沦为买卖的俗物?”
莫长生更加迟疑了,拿着丹方的手完全缩了回来:“真的不能卖么?我去藏书阁特特查过玲珑仙子的传记,知晓玲珑仙子当年就是打算将长生丹的丹方公之于众,只因后来其弟子出事,才会……这丹方是玲珑仙子重新补全的,弟子有心想完成玲珑仙子的遗愿。当然,”莫长生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弟子如今囊中空空,若能一箭双雕,弟子心中,着实欢喜。”
璞元子气得元婴期的威压止不住的朝着莫长生而去,怒道:“你忘了你是宗门弟子了么?宗门弟子,岂可不为宗门所想?岂可想出这等低劣的主意?”
练气期修为的莫长生当然是承受不住这等威压的。
然而那老者却一掌将璞元子的威压拍散:“以大欺小,强夺宗门弟子私有之物,尤其是逍遥宗掌门当做之事?璞元子,权力虽好,却不可滥用。你再如此,休要怪我临死前手书一封,令逍遥宗换一位敦厚纯善之掌门了!”
莫长生身边侥幸有这位老者在,得了璞元子免除其十年宗门任务的奖励后,又与璞元子以誓言相约,长生丹的丹方,莫长生除非面临生死威逼,不得卖与其他人。且五百年后,莫长生可自行处置丹方。
换句话说,莫长生只将长生丹的丹方卖了五百年的使用权。
老者只觉好笑,璞元子却认为以莫长生的资质,最多活够长生丹的岁数,等到莫长生死了,丹方不一样不会被泄露么?
双方各有心思,长生丹一事却很快被宗门压了下来,除了少数当日看到了莫长忧、并看出了其中门道之人,并无多少人知晓逍遥宗已然得到了长生丹丹方的事情。
而莫长生的身份也在逍遥宗的故意隐瞒下,使得大多数人都不知晓此事与他有关。
莫长生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事情了。
他因玲珑秘境自爆而重伤,连续三个月不能修炼,因此给自己找的赚灵石的法子,也该开始实行了。
只不过,在那之前,他先请了柳芙蓉来小山谷做客,并请柳芙蓉转托一物给千幻道君。
柳芙蓉并不知长生丹一事,因此毫不犹豫的就将东西奉给了千幻道君。
千幻道君得此丹,惊喜中带着复杂,仍旧将丹药奉给了师尊济遥灵君。
济遥灵君手持长生丹,却并不立刻服下,而是肃容看向千幻道君:“风千幻,跪下。”
千幻道君一怔,一面跪下,一面催促济遥灵君服下丹药。
济遥灵君却道:“汝且立下誓言,余生不得在与莫长生兄弟为难,为师便服下丹药。”
千幻道君岂肯?强言道:“那莫长忧一介炉鼎,莫长生更是五灵根的废材。区区蝼蚁,竟也值得师尊如此逼迫徒儿么?”
千幻道君原本的确不打算再为难莫长忧了。可是耐不住风烈阳独独认准了莫长忧,日思夜想,睡梦中都在唤莫长忧的名字,千幻道君为风烈阳找来了与莫长忧容貌相似的炉鼎,试图让风烈阳继续通过采补而增长修为,风烈阳却只呆呆坐在莫长忧从前的洞府里,看也不看旁人一眼。
风烈阳如此执着于莫长忧,千幻道君甚至想到后退一步,待将那莫长忧请来,也不说甚么采补了,真正教风烈阳以双修功法,让二人一起通过双修增加修为。想来这个主意,徐紫烟也不会拒绝。
济遥灵君如何看不出徒弟的想法?
当即冷声道:“千幻你可忘了,为师做擅长的是何事?”
千幻道君怔住。
谁人不知,济遥灵君善卜。只是卜卦一事最耗修为、寿元和气运,济遥灵君自失去了一半寿元,几次三番无故遭遇生死劫难之后,就不曾再卜卦。
然而这一次……
“你若要为师将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这长生丹,不吃也罢!”济遥灵君亲自看着千幻道君立下重誓,方才吃下了长生丹,尔后道,“把烈阳送到我这里来。我这正有一颗黄粱一梦,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你去宗门和各处放出消息,令人寻找万噬虫。待找到之后,我亲自为烈阳将他脑袋里的奇石取出或毁掉。”
千幻道君根本无法拒绝强势的师尊,只能退了出去。
她一人立在山顶,低声喃喃道:“莫长忧、莫长生,若是我儿这次出事,我定要……”
她还未说完,就听当空一声响雷,一道一人粗的紫色雷电当头朝她劈下!
小山谷中。
莫长生看了一眼幻峰之上,青天白日里莫名出现的那道雷电,微微一笑,就低头将盒子里的小金蛇翻转了过来,打算找找这小金蛇滑溜溜的身体下,是不是也有几只爪子?
修真之长生 第57章 画像
莫长生在小金蛇的身子底下找到了什么东西暂且不提,三颗长生丹都已经送出去了,长生丹的丹方,也献给了宗门。
虽然只得到了免除十年宗门任务的报酬,但对莫长生来说,这些奖励也是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好。
当然,以他的五灵根修炼时所耗费的灵石数量来看,莫长生还是需要想些法子来多赚些灵石的。
“成了成了!”
莫长生还在小山谷中作画,那三百多名工匠、珠宝匠和绣娘在小山谷圈起来的地方忙活,就听裴十三满脸乌黑的拿着一只紫色的钗跑了过来。
“成了成了,长生你看!”
裴十三手持紫钗,对着它打出一道灵气,原本一掌长的紫钗瞬间飞入空中,变得足足有一丈长,乖乖的飞到了裴十三脚下。
裴十三站到紫钗之上,紫钗倏然腾空而起!
莫长生眯着眼睛,抬头望去,就见裴十三脚下踩着紫钗,而紫钗之下,正是一片七彩祥云,裴十三身后则是一团金光闪闪的光团,将裴十三整个人都映衬的无比神秘。
当然,若是那紫钗之上的人换做是女子,就会显得更加圣洁神圣了。
裴十三在小山谷的阵法中溜了一圈,就落在了地上,将紫钗拿在手里,冲着莫长生跑了过去:“我原先只道这变幻颜色的阵法只能做装点只用,如今才知晓,这颜色阵法却也有大用!”裴十三激动地道,“有了这阵法,以后出行之时,也就不怕被旁人看出咱们的灵根了!”
裴十三所言不假。
修士的灵根不但会主宰修士所能修行的功法,在修士操控飞行法器时,如不费心遮掩,其露出的灵力光芒也会显露其灵根。
譬如单火灵根修士,他在操纵飞剑之时,如果不肯再消耗灵力遮掩,飞剑之下就会显露一道红色光芒。
而像莫长生的五灵根,飞行灵器之下则会显露五彩光芒,煞是好看。当然,旁人只会一见便知其为废灵根。
莫长生看着裴十三高兴的神色,忍不住打击道:“只要肯花费灵力或灵石遮掩,就是其他的飞行法器也能隐藏修士的灵根。我们的这批飞行法器能以此吸引人,却不可能因此吸引到肯花大价钱买这个法子的人。十三你莫要忘了,那个镶嵌符箓,以符箓之力代替修士灵力操纵飞行法器的物件,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的飞行法器都只能由使用的修士亲自输入灵力以驱使,这就意味着,一旦修士力竭,却是连乘飞行法器逃命的法子都用不了了。
因此以符箓之力代替修士不间断的为飞行法器输入灵力的法子,数万年来也不是没有炼器师想到过。只是以符箓代替也有弊端,即,使用符箓时,不知何时符箓里储存的灵力就消耗一空,飞行法器戛然而止,直接就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虽然长生你建议用风系阵法做出的那个‘闹钟’很有意思,一旦选定了时辰,那个‘闹钟’就会响,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能用在飞行法器上,可是,”裴十三格外为难,摊手道,“可是,要怎么用呢?我总觉得那个和日晷相似的钟表,其妙处肯定能用在飞行法器上,不过要怎么借用,我想了几日还是想不出来。”
莫长生眉心跳了跳,咬牙切齿地道:“想不出来就回去继续想!你不是从藏书阁借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炼器书籍么?就从那里面找!必须找出来!找不出来就动脑筋想出一个能在符箓快消耗完时,能使得修士被提醒到的东西!”
裴十三抱头鼠窜,回去继续想法子了。
莫长生放下笔,叹了声气,拿起他蝴蝶出来的“闹钟”看了看。
古代看时辰的方法无非是凭借日晷、水漏、沙漏等等,或者跟他在莫家村似的,直接抬头看天,看太阳的位置,估算时辰。即便是修真界,也还是保留着这几种法子。
莫长生对此颇为不习惯,因此在书上看到了风系阵法时,就想到了以风系阵法催动钟表上的指针,以此来供指针绕圈运转。
具体如何做出来,当然还是裴十三/去费得心思,莫长生就只“坐享其成”,拿到了裴十三炼制出的表面和日晷上刻的字相似的钟表。
虽然颇为简陋,上面只有一根指针,莫长生也格外欣慰了。尤其是在裴十三做出了“定时”的功能时,莫长生就更加相信裴十三炼器上的天赋了。
莫长生定神想了一会,觉得裴十三遭到他方才的压迫后,回去肯定能想到将“闹钟”的法子用在飞行法器上的方法,于是又执起画笔,打算继续画几套前世在电视上见过的好看又显得很有仙气儿的女子衣服,拿去让绣娘来绣出来时,就意外接到了一只传讯纸鹤。
莫长生伸出食指,凝结一点灵力点了点纸鹤,纸鹤就开始张嘴说话:“为兄正在长生的洞府之外,不知长生可有闲情与为兄饮酒畅谈?为兄新得了一壶百果酿,特意拿来与长生共饮。”
这个自称“为兄”的人却不是莫长忧,而是掌门璞元子的弟子诸葛肴。
璞元子格外不喜欢莫长生,可是其弟子诸葛肴,却觉得莫长生是值得相交之人,宁肯舍了筑基修士的威风,也要时常跑来和莫长生以师兄弟相称来交谈。
莫长生先前也觉得奇怪,后来与诸葛肴见得多了,知其虽对权力极为感兴趣,一心想要继承其师尊的掌门之位,但也有着剑修惯有的洒脱豪爽,虽喜权力,却也不是那么执着,与人相交也从不曾仗势欺人。莫长生这才认可了这位友人。
这会子看到诸葛肴来见他,莫长生干脆亲自去阵法外接了人来。
却见诸葛肴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正仗剑而立,含笑看他。
“长生还是这般客气。倒不如将你这洞府的出入玉牌予我一枚,也方便我漏夜赶来长生这里借宿,与长生促膝而谈,抵足而眠。”
诸葛肴说这话时也是一脸正气,看得莫长生嘴角一抽,侧身道:“诸葛师叔请进。”
诸葛肴一面走进山谷,一面道:“长生还是太过拘谨,我早说过,你称我兄长即可。待你我饮上些百果酒,长生就可放开来了。”
然而事实证明,饮酒之后,放开的那个人不是莫长生,而是诸葛肴。
诸葛肴本性极为豪爽,然而身为掌门弟子,下一任可能的掌门人选,诸葛肴却要在人前事事拘礼。唯独在饮酒之后,才会由心而动。
譬如此刻,诸葛肴说是拿了百果酒与莫长生一同畅饮,结果只给莫长生斟了一杯酒,剩下的酒都进了他自己肚子里喂了酒虫。
待到一壶酒饮尽,诸葛肴直接脱了外袍,轻扯里衣,露出些许皮肤,拔了剑就开始在小山谷中舞剑。
这还不算,诸葛肴许是觉得独自舞剑没趣儿,直接向莫长生丢了把剑道:“长生,同来!”
莫长生不肯跟醉酒的人舞剑,以防伤了自己,尤其是对方还高了他一个大境界的情形下。
“不了,我与你作画。你可要舞得好看一些。”
莫长生便将画的那些女子衣衫的画一卷,收了起来,重新铺纸研磨,开始作画。
只是莫长生这手画技是在前世初学,不过作休闲用,这一世又跟凡间的夫子学了几年,因着家境困境,就开始作画卖银子,以补偿家用。他擅长画的多是赚钱的花鸟侍女图,对于画男子……莫长生既没经验,也没多少兴致。
于是在诸葛肴舞了半晌之后,挽了个潇洒的剑花,回头来看,却见莫长生才在画纸上画了一轮圆月。
诸葛肴身上带了些酒意,当场就不满了:“长生莫不是嫌弃为兄相貌粗鄙,为何迟迟不肯将为兄画在这纸上?”
莫长生摸/摸鼻子,只好道:“这就画。师叔且继续舞剑。”
诸葛肴继续舞剑。
莫长生执笔,却是画了一个与诸葛肴有三四分相似的男子。
与诸葛肴一样的剑眉星目,气质却截然不同。与诸葛肴的一身正气相比,莫长生笔下的人,却是亦正亦邪,虽是寻常舞剑,杀意跃然画上。
再细细看去,诸葛肴身上肌肤雪白,而这画中人却是一身古铜色的肌肤。
敞开的衣衫之下,肌肉/紧实而蛊惑。
莫长生搁笔之后,哑然失笑。
待到诸葛肴酒醒,看着这幅画更是哭笑不得。
“这可不成。长生说了是要为我作画。可这画中人是谁?我怎的不认得?”
莫长生自觉理亏,他画画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画出了这么一个男子来,只好道:“那我再为师叔画几张小像,然后贴在走马灯之上,如何?”
“这主意很不错。”诸葛肴立刻就答应了下来,然后低头研究莫长生的这幅画,很是好奇的指着画中人衣衫下裸/露的腰部道,“为何长生要把他这里画成这样?很奇怪,但是……又仿佛很好看。”
莫长生清咳了一声,不好说诸葛肴指的地方正是后世所谓的“人鱼线”,所以才会显得格外的有一种蛊惑之美,只好忙忙将画卷了起来。
诸葛肴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想着待到来日结婴,或许可以将自己的身体也变成那画中的模样。他虽不识得那是什么,但是……瞧着还真的挺好看。
“长生当真要去三个月之后的赛奇会?”诸葛肴收起心思,问道,“参加赛奇会的物事可都收拾好了?到时你要与那十三郎独个儿去么?可否稍上为兄,为兄也对那赛奇会很有兴趣。”
莫长生心知诸葛肴是来给他们两个小练气当保镖来了,当下也不拒绝,便和诸葛肴约定了一同去赛奇会的事情,诸葛肴这才离去。
如此三个月眨眼即过。
莫长生和裴十三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快忙晕了。
赛奇会上奇物极多,他们二人准备的东西并非是最新奇的,因此就打算以数量取胜,靠着数量多,外形好看,多卖些灵石充实荷包才好。
好在除了他们二人忙活,小山谷里还请了三百多位凡人仆役帮忙,莫长生他们准备的东西很快就塞满了数个储物袋。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裴十三就回了旁边自己的竹楼,只留下莫长生躺在房顶晒月亮,旁边就放着盛放小金蛇的盒子——莫长生总觉得晒月亮是一件风雅之事,理当让小金蛇也沾沾这风雅之气。
他这三个月着实是累得很了,一动也不想动。
因此即便是发现小金蛇醒了,莫长生也只是单手支了脑袋,看了小金蛇一眼,“你醒啦?可是还有些醉?”他鼻子一皱,嗅了嗅,还是能嗅到一股子千醉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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