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世族嫡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灵琲
薄情坐在马车内,近一个多月都在马车上渡过,慕昭明一路上再细心周到的安排,也让她感到乏味的疲劳。
幸好此时离润城已经不远,薄情正慵懒的躺在厚软的毛皮软毯上,锦儿拿着犀牛角的梳子,替她打理长发,一脸高兴的道:“少夫人,再有二十里地,就到润城,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
薄情轻轻的点头,自打出生就从未离开过凤都,想着这些日子在路上的所见所闻,胜过以往所见所闻许多,心里不由的暗暗感慨:“读破书万卷,不如行万里路。”
锦儿拢了拢薄情的长发道:“少夫人,这里离润城不远,是否现在梳洗。”
摇摇头,薄情慵懒的道:“打水,让洗洗脸,其它的就不必了。”回家而已,不用太隆重。
锦儿命人送温水来,拧了帕亲自替薄情净了面,再取出润面的香脂,均匀在薄情脸上,再不过是娥眉淡扫,衬得一双眼眸如两汪碧泉,清澈、幽冷、黑暗。
队伍忽然停下来,慕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夫人,前面有人正在打斗。”
薄情柳眉轻轻挑起,这个时候有人这里打斗,似乎有些不合理,沉吟片刻道:“命队伍停下,原地休息吧。”
清冷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马车内飘出,随行的众人,马上知道薄情不想参和进去,封伯立即传令,让大家在原地休息。
玉指轻叩在小几上,薄情缓缓的道:“慕绝,可有看清楚是什么人在打斗?”
慕绝面上微微的怔了怔:“回少夫人,是一伙黑衣人,正在围攻一辆马车,死伤了不少侍卫。”语气中多了一分犹豫。
他和慕灭因为主子突然被皇上召见,不能亲自出城接少夫人,他们二奉命前来迎接,没有想路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侍卫,再加慕绝的语气,薄情扬起一边眉,看来马车内的人身份不简单。
润城不比在凤都城,这里不是她的地盘,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倾刻就听薄情没有情绪的声音飘出:“除非是对方跑过来求救,否则……不准出手。”慕绝、慕灭在外面一直候着,听完薄情的话后,不由的暗里松了一口气,应了一是,就分立在马车两边。
薄情凝神聆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想了想开口道:“锦儿,替我梳头,但是不要绾高髻,扯得头皮痛。”
锦儿应一声,忙取出妆奁,拿起梳子轻轻打理起薄情的长发。
此时薄情的头发已经长及膝,按理应该梳妇人的发髻,只是薄情当年嫁入慕府尚未成年,所以至今还梳着少女的发髻。
灵巧的手在薄情身后,娴熟的缠绕的发丝,片刻后漂亮简单的发花开在薄情的脑后,余下的长发依旧编成小辫,随意垂在胸前,再把额头的刘海三七分开,染上头露后,用抿子轻轻别在耳后,把小辫带来的稚气化为少女的妩媚。
取出两支金镶玉的发簪,锦儿正要给她带上时,薄情玉手抚着发髻淡淡的道:“衣服已经是大红色的,用金玉之物太过张扬,只用那几支黑玉簪压一压吧。”
锦儿犹豫一下道:“少夫人年纪还小,这样打扮是不是太素净了。”
帛儿在旁边端详一眼道:“奴婢觉得少夫人这样子挺好的,高贵大方,又不失沉稳,有当家主母的范。”
砰砰……
蓦然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随之就听到女子着急求救的声音:“救命,救命啊!”
然后是男子恐吓的声音:“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们也一起杀。”随后又是兵器相交的声音。
薄情让帛儿挑起一边车帘,端坐在中间的位置上,远远的看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追杀一名六十多岁的贵妇,还有一名十五六岁衣饰华丽,气质高贵,手中提着剑的少女,身后的侍卫正在拼死的抵御那些黑衣人,方才求救的正是那名少女。
薄情细细的看了一会后,放下帘子在帛儿耳边,轻轻的交待几句,才道:“不要多管闲事,拦着,别让他们过来就是。”
帛儿马上钻出外面,俏生生的声音响起:“主子在这里,大家多注意着点,保护好主子。”然后对慕绝道:“我们带人到前面拦着,别人让他们冲过来,惊到了主子。”慕绝、慕灭眼内马上闪过一丝疑惑,依然顺从的带着人冲到队伍的最前面,帛儿亦随之跟在后面。
贵妇与女子本以为慕绝、慕灭是冲过来救他们的,没想对方却只管拦在队伍的前面,不让黑衣人伤到他们的人,回头看到后面的侍卫,伤的伤,死的死,心里不由的又急又气,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动手救人啊!本公……我命令人马上动手救人。”
因为有薄情的命令,慕绝他们抱着剑站着在队伍前面,丝毫不理会女子的求救和命令。
就在此时,黑衣人已经杀光所有的侍卫,一刀朝女子砍来,女子连忙把贵妇护在身后,反手用剑格开,再朝对方一剑刺出。
只是这时候,黑衣人的目标不再只是少女和贵妇,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的朝慕绝他们砍去,领头的人道:“动手,杀了他们灭口,今天的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薄情听到后,不由轻轻翘起唇角,这是逼着他们出手。
慕绝他们并不把剑,而是连剑鞘轻轻一扫,把黑衣人挡开,不让他们靠近车队。
黑衣人似乎没料到慕绝他们的身手这么厉害,但见对方没有伤人的意思,马上转身看着少女和贵妇,却不知少女和贵妇已经趁机,躲慕绝他们的身后。
不等众人回神,少女轻轻一点足,落在薄情的马车上。
目光飞快的扫过众人,掀开帘子,闪入马车内,手中的剑架在薄情的脖子上,脸上有一抹释然。
锦儿马上惊恐的声音:“你要做什么,快放我家主子,不关我们的事。”
薄情瞟一眼带着血迹的剑,淡淡的道:“你想我做什么?”
少女看着眼前年纪不大的女子,看着她清冷镇静的面容,听到她比实际年龄沉稳的声音,眼内有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消失,冷冷的道:“让你的人快动手,杀了那些黑衣人,不然……”动了动手中的剑。
少女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回头对着慕绝他们,威胁的道:“你们的主子在我手中,让人把我祖母扶到马车上,然后杀了那些黑衣人,一个不许放过,不然我杀了她。”说完手中暗用力,剑锋马上划破薄情娇嫩的皮肤。
锦儿看到后,不由的大叫道:“不要伤害我家主子,不然我跟你玉石俱焚。”
慕绝先是扫一眼帛儿,然后抬头看向薄情,看到马车内的情形,眼眸中不由的一沉。
薄情感觉到慕绝的目光,垂下眼眸轻轻的点点头。
犹豫一下,慕绝马上对帛儿道:“你扶老夫人到马车上,我来对付他们。”
说完,与慕灭对视一眼,抽出长剑往前面一扫,近前的几名黑衣人马上倒在地上,其他的黑衣人看到,马上举剑上前。
贵妇扶着帛儿上了马车,少女边用剑架着薄情,边对锦儿道:“你,马上混下去,不然我杀了她。”手上又一用力,剑锋嵌入肉又深了点点,已经看到薄情的血在流。
锦儿不由的一阵心痛,连忙不迭的道:“你不伤害主子,奴婢马上下去。”咬咬唇,飞快的跳下马车。
少女看着慕绝他们解决了眼前的黑主人,再次对薄情命令道:“让你的人护我们入城,一直到我们安全为止。”
薄情淡淡的出声道:“入城。”
队伍缓缓的前进,一路上慕绝他们又除掉好几拔袭击他们的黑衣人,直到遥遥看到城门后,少女才敢放下帘子,在薄情的旁边坐下,但是手中的剑仍架在薄情的脖子上,关切的对坐在对面身上有些狼狈,却不高贵的老年贵妇道:“祖母,您没事吧?”
薄情看了一眼贵妇,眼眸轻轻垂下,终于入城,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入城,只怕又免不了一番麻烦。
贵妇的声音,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道:“哀……我没事,幸好有霜儿护在身边,不然……”后面是无声摇并头,看向神情淡淡的薄情,眼眸内有些意外,对少女道:“霜儿,把剑入下吧。”
那名叫霜儿的少女,摇摇头道:“不行,等到了……家中再说。况且,他们方才见死不救,非要好好惩治他们。”
薄情睁开眼睛,淡淡的道:“我们初来乍到,只是不想惹麻烦。”
贵妇看一眼薄情,叹一了口气道:“听姑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薄情轻轻的的道:“刚随家人迁到润城。”
车队缓缓的走入城门,薄情看向贵妇,淡淡出声请求道:“老夫人,霜儿姑娘,现在已经入了城,我会让护卫一直护送你们回府,请您吮让其他人先行回府,让他们跟家人报一声平安。”
掀开窗帘,霜儿往外面看了看,对贵妇道:“祖母,已经入城,应该不会再杀手。”
贵妇看了看薄情道:“你让他们先回去,免得家人担忧。”
薄情微微的颌首,对外面道:“封伯,李嬷嬷,你们带大家先行到府上,跟大公子报一声平安,我稍后便到。”
封伯和李嬷嬷的声音马上传入来:“是,主子。”这一声主子,让薄情知道,帛儿已经把她的话传下,心里顿感宽慰。
慕绝、慕绝和帛儿带着护卫,骑着马护在马车周围,缓缓穿行在宽阔的街道上,一直走到一座高高的门楼时才停下,看着眼前的画面,两人不由的倒抽气,任谁都知道,这里是皇宫,回眸看一眼马车,少夫人又不小心又惹上大麻烦。
薄情坐在马车内,什么也看不到,只见贵妇从身上取出一块黝黑的铁牌,往外面一抛道:“把令牌交给守门有侍卫。”
片刻后,马车又开始缓缓的继续前行,薄情有内功能感觉外面有很多人,但是却听不到一声咳嗽声,已经隐隐猜这里是什么地方,眼前人又是什么身份,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马车七拐八弯,大约走了半过时辰后,忽然缓缓的停下来,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厉喝的声音:“什么人,担敢擅闯皇宫内廷?”
霜儿马上掀开帘子道:“母妃,是我和皇祖母。”
薄情马上惊讶的看着贵妇,外面马上传来一阵恭恭敬敬的声音:“臣妾,恭迎太后!”
敛起脸上震惊的表情,低垂下眼眸,亲自起身扶着太后走下马车,随之跪伏在地上道:“臣妾不知是太后,路上多有得罪,请太后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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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各种卡文,重新整理了大纲,抱歉。
丞相的世族嫡妻 第111章 飞来横祸
第111章 飞来横祸
臣妾,薄情这一声自称,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
太后、公主,还有那名嫔妃疑惑了看了一眼薄情,疑惑都写在脸上,却没有马上询问她的情况。
那名嫔妃聪明的没有询问路上的事情,而是体贴的道:“太后,一路辛苦了,臣妾送您回宫休息。”
太后淡淡的看一眼薄情,点点头疲倦的道:“也好,哀家身边此时也没有个人侍候,就由懿贵妃侍候哀家休息吧。”
懿贵妃,薄情心中一动,不就是慕昭明口中,那为了夫君帝业,让出正妃之位的,最让皇上敬佩、宠爱的女人,大皇子的生母。
只见太后回头对公主道:“霜儿,你也一路也辛苦了,回去好生的歇着,这里有你母妃。”抬手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髻,扶着懿贵妃的手中离开。
霜儿公主冷冷的,有些同情的看了薄情一眼,也转身离开,倒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只留薄情一人跪在深长无边的通道。
宫道上,宫人来来往往,想不时向薄情投去好奇的目光,小声讨论。时不时有嫔妃从身边经过,来回的时候,同样对薄情投以好奇的目光,想来这是通往慈宁宫的必经之道。
薄情全都置若妄闻,安静的跪伏在地上,那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重生后,第一次入宫那种小心翼翼的心情,心里不由的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她不得不在皇权面前低头,等她的势力建立起来,她不会再向任何人下跪行礼。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薄情也不知道自己跪在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在阳光下渐渐的变长,不知道他回到府中,看到李嬷嬷他们,却没有看到自己,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或许他早已经知道她的情况,正在努力的想办法救自己。
太阳的余晖在天边留下一片红霞的时候,一队比方才的贵妃娘娘还隆重的仪仗,内监稳稳抬着步辇,不急不徐的从前面走来,没有丝毫停留的从薄情身边经过,远远便听到朋宫人大声的传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箫雨的母亲,薄情心里微微一动。
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在这深宫里面,无论是谁想救她,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她选择等待。
约过两刻钟后,一名宫女从前面小跑过来道:“太后要见你,请随奴婢到慈宁宫。”
薄情暗暗松了一口气,因类跪得太久,双腿已经麻木,就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咬,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费力,双腿一软差点站不稳,无视双腿的不适,淡淡的道:“有劳姐姐,请姐姐带路。”宫女道了声不敢,在前为她引路。
慈宁宫内,薄情看到了梳洗过后,恢复一身雍容华贵,正闭目养神的太后,之前的懿贵妃,懿贵妃旁边是打扮得如风中娇莲的,那名叫霜儿的公主,旁边还有一位比懿贵妃更年轻的,穿着明黄凤袍的,戴着九尾凤凰冠,唇边含着一抹恬静的笑容美少妇,想必就是皇后娘娘。
薄情在宫女的引导下,一一见过礼后,照旧静静的跪在地上,面上不悲不喜,不忧不愁,不急不躁……浑身散发着寻常女子难得的沉静、稳重、镇定。
太后疑惑的声音,在薄情耳边响起:“你一直自称臣妾,不知是朝中哪位朝臣府中的家眷。”
薄情心中一滞,她好像一直没关注慕昭明现在官居何职,官居几品,只好淡淡的道:“回太后,臣妾慕薄氏。”
太后,霜儿公主,懿贵妃面上不由震惊的看着薄情,唯独皇后娘娘只是淡淡的一瞥,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太后不由的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年纪不大,顶多十四五岁,脸上有超出年龄的镇定和淡然,声音也不是寻常女子的清脆如黄莺出谷,而是一种略带沙哑的沉稳。大红的衣裙,衬着精致的面孔,本应张扬华丽,偏偏头上除了几支简仆的黑玉长簪外,别无他物,偏偏给人一种别样低调的奢华。
想到在马车上,她看着架在脖子剑上,那种冷静的神情,想着那些武艺高强的护卫,还有方才她大胆认罪的态度,对薄情的看法,太后心里有了新的计较。
霜儿公主不由的出声道:“慕薄氏,箫和国的官员中,慕姓的官员仅一人,就是那名突然空降的中书令大人慕昭明,如此说来,你岂不是凤都那边传闻的……”
红颜祸水,四个字并没说出口,但是众人心中皆明白话中的意思。
中书令,薄情惊讶的抬起头,只知道慕昭明已经入朝入官,只是没想到他一下便官拜二品,箫和国的官员制度实行的是三省六部制,而中书令的地位仅在宰相之下。
太后看到薄情惊讶的表情,眼内同样也闪过一丝丝惊讶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夫君官拜何职?”
薄情垂下头道:“回太后,臣妾不在乎这些,只希望夫君平安健康。”一时间众人不由的安静。
懿贵妃含笑道:“太后,自来女子皆希望自己夫君为朝廷效力,建功立业,有所作为,头一回看到有女子只希望自己的夫君平安健康,而不是封候拜相。”意思是指薄情不希望慕昭明为朝廷效力,只陪在她身边,果然是红颜祸水。
薄情心里冷笑,那些传闻果然与润城有关,轻轻的垂下长长的睫毛,声音不急不慢的道:“唯夫君平安健康,方能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办事,不负皇恩。这只是臣妾的妇人之见。”言下之意是,她虽然不在乎夫君的官职大小,并不代表她会阻止他朝廷效力。
平安,是希望夫君性命无忧;
健康,是希望夫君身体无恙;
只有这样无后顾之忧,夫君才能尽心尽力的为朝廷效力,建功立业,不辜负皇上的恩典。
薄情答得点滴不漏,贵妃娘娘看向薄情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探究,皇后轻轻的滑着杯盖,薄情的话表面上确实是妇人之见,言语间没有半分的逾越,实际上已经告诉众人,她并非是只知道缠着夫君的红颜祸水。
太后含笑道:“你倒跟哀家的心思是一样的,哀家也只希望皇上平安健康。”
薄情淡淡出声道:“臣妾的一点私心,岂不敢与太后的仁爱之心相提并论。”
太后含笑出言:“仁爱之心,此话何解。”
皇后娘娘不等薄情出声,就安静的笑道:“母后,皇上身系天下百姓,太后关心皇上,便是关心天下百姓,是百姓之福。母后的心思,自然是仁义博爱之心。”
想了想,又道:“如此说来,臣妾也是有私心的,臣妾希望太后岁岁平安健康,皇上年年平安健康。”声音如她的人一样淡然恬静。
公主听后不由的笑道:“听皇后娘娘这么一解释,倒觉这慕薄氏会说话,听着让本公主心里舒服,皇祖母、皇后娘娘、母妃,你们说不是。”三人看着薄情,不由的点点头称是。
薄情低垂着眼眸,声音异常沉静的道:“臣妾只是实话实说,公主的夸奖,臣妾愧不敢当。”
太后细细的打量薄情一番后,面色忽然一转,沉着声音道:“慕薄氏,你救了哀家和仁敬(箫霜的封号)公主,哀家却罚你跪通道,你是不是觉得十分委屈。”
薄情毫不犹豫的道:“回太后,以臣妾所犯之罪,太后即使取了臣妾项上人头也不为过。是太后仁慈,仅仅罚臣妾跪在通道上,臣妾又怎会觉得委屈。”说完,深深的伏在地上。
太后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子,眼内有一丝安慰,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知道自己罚了她,这事也算是揭过云了。
面上威仪微先露:“论理,哀家是该重罚你,但是若没有你,哀家与霜儿怕是性命难保。况且,在那样的情况下,换着是哀家也会如你那么做,所以也就功过相抵。此事就此结束,以后必不再提起。”
薄情安安静静的叩头道:“臣妾叩谢太后恩典!”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含笑道:“好了,跪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跪够吗?回去吧,免得家人等急了。”给旁边宫女一个眼色,宫女连忙上前扶起薄情。
薄情一一拜别后,随着宫女走出慈宁宫,然后是一名白净的小太监上前,领着她朝宫外走。
慈宁宫中,懿贵妃浅浅笑道:“皇后娘娘打理六宫,忙得鲜少到慈宁宫请安,今天怎么倒有空前来请安?”含沙射影的话中,暗指皇后娘娘是为薄情求情而来。
皇后似是没有听出懿贵妃话中的深意,恬静的笑道:“母后体贴臣妾,免了臣妾的晨昏定省,母后此番在白马寺为皇上祈福礼佛数月,臣妾算着时辰在仪门迎接,却迟迟没有看到母后銮驾,一打听才知道母后走的是长贞门,幸好懿贵妃早早候在仪门,照顾太后周全。”
懿贵妃听完皇后的话后,面色不由的微微一变,这话中的意思是暗示太后,贵妃一早在仪门候着,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后一定会走仪门,会不会与刺客有关。
霜儿公主却似没事人似的,安静的坐在旁边,太后和皇后却似没有懿贵妃的异样的一般。
皇后继续道:“臣妾本想马上过来请安,但想着母后一路上舟车劳顿,回宫后肯定是休息半天的,不若等到迟些再来请安,正好臣妾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须跟母后商量的。”
太后听后,淡淡道:“如今你掌管六宫,哀家不是说过,凡事你作主即可,无须禀报哀家。”
皇后安静的笑了笑道:“此事母后还真该知道。”
太后微微抬起头,皇后继续道:“太子因为常年在外,不然早该成家立室了,早些年定了户部尚书家的小姐,为着等他把人家姑娘给耽误了,臣妾昨天与皇上商量着,是不是要给太子大婚。恰好母后祈福回来,皇上说这是喜事,合该让母后知道,高兴高兴。”
懿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同仁敬公主一同起身道:“恭喜太后,恭喜皇后娘娘。”
皇后含笑道:“懿贵妃,仁敬公主不必多礼。”
太后含笑道:“可是议定了日子。”
皇后安静的笑道:“挑了几个日子,皇上说这日子定要母后定的才好,臣妾也觉得是这样。”
懿贵妃含笑道:“那是,论福气这阖宫里,谁能比得上太后的福泽深厚,太子正好借借太后的福气。”意思是指太子福薄,所以要借太后的福泽。
皇后安静的笑笑,并没有接话,只等太后的答案。
……
薄情随着小太监,慢慢的走在陌生的皇宫中,一路上七拐八弯,终于看到重兵把守的宫门。
大门外面停着的,正是自己的马车,慕昭明一名身绛红色的官袍,站在马车前面,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容,正默默的看着她。
马车内,慕昭明看着薄情膝盖上,刚上过药的瘀青,心疼的道:“为着我的事,又让你受苦了。”
薄情依在慕昭明的胸膛上,欣慰的笑道:“这么说,皇后娘娘是你们请来的救兵。”就知道,他不会对她不闻不问。
慕昭明收紧手臂,圈怀中的人儿,淡淡的道:“当我踏出宫门,看到慕绝、慕灭、帛儿他们守在门外时,就知道你被带入宫中,后来还听说你被罚跪,是太子让人悄悄传话给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赶云救你。”
若不是为着他,她不用过得小心翼翼,不用过得那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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