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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特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悠然钟声
这个时候,他还太年轻,不懂得换位思考,不知道设身处地的为刘亚男想一想,如花似玉的寡妇,还带着俩孩子,她得有多难啊!
另外,他知道刘亚男心里高兴,自己再呆下去她又要张罗着给自己做饭,又是没完没了的嘘寒问暖。
活了十八年,今天自个儿总算做了一件男人该做的事。从今而后,自己也算是个男人了,再不能让亚男姐把自己还当成小毛孩子。自己要像男人一样担起亚男姐和她的这个家。
因此说走便走,这就是男子汉的脾性。
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他对跟在后面抹眼泪的刘亚男似模似样地挥挥手,然后钻进车里向桃树坪驶去。
莲花埠是乡政府所在地,县上的公路只通到这里,再往山里走,路逐渐变得崎岖起来。
顺着山间弯弯曲曲的土路,出租车屁股后面拖起漫天的灰尘,艰难的开进了桃树坪村。
这是桃树坪村历史上车第一次出现小卧车,于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嘎小子们跟在车后面一路追着看稀奇。车到二宝家门口,他让司机停了下来,给了司机八百块车钱,然后漫不经心地向司机要了一张名片,“今后到省城我用车就找你。”
“行行行。”司机见钱眼开,当时便点头哈腰道:“哥们儿,今后但凡你到省城,在市内跑我不收你的钱,只收长途费。”
“好!就这么着。”秦钟学着城里人的样子,伸出手和司机握了握,转身便下了车。
短短十几天功夫,秦钟两进省城,经历了翻脸不认人的吴媚、唯利是图的长途车老板、苦难的亚男姐、尔虞我诈的花市奸商,其间的感觉直可用刻骨铭心来形容。正是因为如此,他脸上的稚气也在短短的十来天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一种堪破世情的淡然。
淡然可以使人超然,淡然也可以使人显得痞里痞气,秦钟即属后者。
……
想起李菊花的尾椎骨,秦钟便想着去她家中看看,毕竟医者仁心,万一这娘们的尾椎骨真留下什么隐患,将来阴天下雨可有她的罪受。
来到二宝家门前,扣开门,却不想开门的不是李菊花,而是她的婆婆赛牡丹。
“哟,秦医生咋有空往我家来?”赛牡丹见来人是秦钟,眼神之中不免带着几分亮色。
秦钟不禁皱了皱眉,怎么是赛牡丹这个泼妇,便硬着头皮问道:“菊花嫂子不在家?”
“下地干活去了。”赛牡丹撇了撇嘴,道:“这小骚蹄子有那个劲一天到晚出去卖骚,多花点力气在地里,也能落个好收成。”
秦钟一听如此,便道:“本想再给菊花嫂子瞧瞧病,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了。”
“别啊。”赛牡丹一听秦钟要走,急忙上前一步拉住秦钟就往屋子里拽,口中道:“来都来了,总要喝杯水再走嘛!”
秦钟一想,今日老子非同往日,倒是不能在赛牡丹面前丢了气势,便点头应允,大模大样的一屁股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闭起眼睛养神。
不多时,赛牡丹端了一杯茶风摆扬柳一样飘了过来,秋波如水面含春意。
接过茶,秦钟也不知哪来的胆子,顺手在她高耸的巨峰上捏了一把。
赛牡丹半边身子顿时醉了一样麻酥酥的,她面红如火地嗔了他一眼:“秦医生,你这怎么使得,我可是有丈夫的人,哪能这么随便……”
秦钟早就知道这娘们心术不正,八成早就惦记着自己这幅身板,一口气喝完杯中水,抹了抹嘴说道:“有丈夫怎么了?我是在给你诊病,有丈夫的女人就不生病了吗?”
“呸——”
“嗯?敢情是我猜错了,我可是个大夫,你要是没病,我这就回了。”
“别急嘛!”赛牡丹拽着秦钟的西服袖子,媚眼如丝道:“你先老实告诉我,那天在你道观里,你真是给那骚蹄子治病?”
“什么骚蹄子?多难听!那可是你儿媳!”
“她又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婆婆了。别打岔,正面回答我。”
秦钟痞里痞气的笑着,不答反问:“你那天去我那儿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胸疼?”说着,又伸手捏了一把赛牡丹丰满无比的胸脯。
赛牡丹不满的睇了秦钟一眼,然后咬着唇皮道:“我这里还不是很舒服,要不你给我再检查检查?”
秦钟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笑道:“这么说,你儿媳妇不在。”
“当然不在!”
“那咱就在这?”
“去房里。”
进到房间里,赛牡丹迫不及待献宝一般敞开胸口,接着闭上了眼睛。
赛牡丹刚刚发出一声低吟,就听到有人在院外拼命拍打院门,伴随着拍打声,有人高声在外面喊道:“牡丹娘娘,县里来人了,要见秦钟。”
听见叫声后,赛牡丹一脸失望,又面露诧异之色,很不情愿地低声嘀咕道:“谁吗?找你到这儿来了!”
秦钟手没停下来,继续给赛牡丹做着“胸检”,道:“我进来的时候,李大嘴的婆娘就在你家门口站着,估计是她。”
既然有人看见我进了二宝家,躲着不见反而不好。秦钟笑了,“你先答应一声,然后穿好衣服去开门,就说我来给二宝爹扎针哩。”
赛牡丹的气还没喘匀乎哩,于是趴在窗户上颤着声气向外高声喊道:“别……别急……马上……就来……来。”说着,手忙脚乱地起身穿好衣服,趿拉着鞋啪嗒吧嗒出去开门了。
片刻后,秦钟气定神闲的出现在院中。





超级特卫 第二十二章 时髦洋气的女记者
院门开了,大嘴婆娘领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了进来,两男女穿着很时髦洋气,一看就是城里人。
一男一女都是青羊县电视台记者,肩上扛着长枪短炮,是来采访秦钟的。
秦钟感到很意外,莫名其妙道:“采访我干甚?”
女记者笑靥如花,“你在长途车上智勇双全见义勇为,为我县公安局破获蛇老三抢劫团伙立下了大功,受县委宣传部委托,我们专门来采访你。”
秦钟顿时苦笑不得,摆摆手疲里疲沓说道:“算了算了,我当时也是不得已之举,根本谈不上见义勇为,你们饶了我吧!”
“秦钟同志,请你严肃点好不好?”男记者很严肃,端着架子带着训斥的腔调说道:“经县委研究决定,准备把你树为新时期见义勇为典型,并准备往省里报,这是一个很严肃的政治任务,你必须配合我们。”
面对一个乡下土包子,作为县里派来的干部,那种感觉不亚于手握尚方宝剑、口含天宪的钦差大臣到地方体察民情。男记者本能地带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感觉,话里话外便有一种命令和施舍的意味,似乎他自己就是县委书记大人。
他的这副嘴脸让秦钟不由想起了吴媚那种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模样,秦钟心里直犯隔应。
他收起了脸上淡淡的笑意,懒洋洋说道:“是吗?”说着一屁股坐到了葡萄架下的躺椅上,满不在乎的翘起了二郎腿。
男记者似乎是那种一脚踩住刹车一脚猛轰油门的傻冒,他居然没看出来秦钟脸上不悦的表情,或许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个乡下小土包子的表情。
于是他还在那儿继续摆谱充大、趾高气扬,一张小白脸板得如同一片新崭崭的尿垫子,用一副颇不耐烦的样子对秦钟简短说道:“这是县委的指示。”
“这好办。”秦钟转过去看了一眼赛牡丹,然后回过头来轻描淡写地对男记者说:“我并不想当所谓的典型,你可以回去给县委交差了。”
这句看似轻描淡写、淡得不能再淡的淡话说得很绝很干净,根本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意思。
此言一出,似乎一枚重磅炸弹在男记者的头顶爆炸,男记者登时面如猪肝尴尬万分,如同一条黑毛壮汉被一个黄毛小丫头活活按进了马桶里。
在他的记者生涯中,也许从未碰到过这种场面,何况对方是一个他认为从未见过世面的山村小毛孩。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怎么会有那些明星大腕的脾性!?
“这个……这怎么行……”男记者吭哧了半天,竟不知如何应对是好。在他的印象里,从来就没有过如此尴尬的情形,山区县城那点可笑的优越感把他宠坏了。
秦钟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气定神闲得端起茶杯吹去表面的浮沫,轻轻地啜了一小口茶水,对着脑袋已经勾到胸前的男记者说道:“对不起,我还要给病人治病哩,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好吧?”
这话听起来轻飘飘的,实际上是下逐客令呢。
说这话时,秦钟用眼睛瞟了一眼旁边的漂亮女记者,发现她正捂着嘴巴窃笑不已,一双妙目还饶有兴趣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嗯,此人不错!
秦钟弯起嘴角对她做了个调皮的笑纹。
短短两个回合下来,赛牡丹便觉得秦钟很有派头。
你看他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句“我并不想当所谓的典型,你可以回去交差了。”便把那个趾高气扬的记者撅得面红耳赤无所适从。而他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要多牛有多牛!
这还是那个愣头愣脑冒冒失失的小毛孩吗?分明就是个吐口唾沫砸个坑的男子汉大老爷们儿。桃树坪比秦钟高一头大一膀的男人多了,他们谁敢对县里来的干部这样说话?打死他们也不敢!
青羊是个山区穷县,一无资源优势二非商业中心三缺科技力量,唯一的优势便是离省城近点。但是,靠着省城这棵大树反被大树遮住了太阳汲走了养分,当地的经济文化重心全都偏移到省城去了。
这次立典型树榜样行动是青羊县委县政府的一项政治举措,被当作一件政绩工程来抓的大事,他们力图借此机会大造舆论借势造势,硬件不行靠软件,多少可以把省上的眼球吸引过来一些,让青羊在全省几十个县面前也成为一次亮点。
秦钟并不知道这些,但他从小便跟着师傅学会了淡泊。淡泊能让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舍弃什么,淡泊可以使人大气,于是淡泊便可以让你居高临下。
例如,你再有钱老子不低头哈腰向你去借,你鸟我的毛哇?你再有权老子不求你办事等于你没任何权利,你凭啥在老子跟前摆架口?老子大可不必尿你!
同理,我既不想当典型,别说你只是区区一个记者,你就是县委书记来了又有什么值得装腔作势的呢?玩你档里的俩黑蛋去吧!
古人云:无欲则刚。说的其实就是这么个理儿。
尽管秦钟已经下了逐客令,尽管男记者被这个年龄不大的乡下土老冒撅得心里直流血,但他绝不敢转身便走。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政治任务,宣传部刘部长明天一大早要在办公室等着看他俩的采访剪辑片哩!
况且来采访的并不只有自己这一路记者,县里其他媒体的记者也都开始行动了,紧接着就是省上的记者大军,都在抢头条新闻哩。
作为县里唯一的电视台,是县上弘扬主旋律的主阵地,自己又是奉命而为,要是自己拖了后腿砸了锅,那可真要吃不了得兜着走了。
于是,他苍白着脸看了一眼女记者,示意她出来说话。
女记者淡淡一笑,走过去附在秦钟耳边悄悄说道:“见义勇为是有奖金的,最保守也有一万块,你考虑考虑。”
秦钟立时来了精神,瞪大眼睛问道:“真的?”
女记者点点头。
秦钟略一沉吟,便笑呵呵说:“好吧,我就试试,不过……”说到这里,他对女记者摆摆手,女记者便附耳过来,秦钟悄悄对她说:“能不能让那个跟你一块来的混球一边凉快去,他那个白脑壳让人瞧见瘆得慌!”
“哈哈哈……”女记者顿时笑得前仰后合风摆扬柳,好半天才止住了笑意,悄悄说道:“那不行,他是摄像、我是主持人,我俩分工协作,一个人干不了。”
“好吧。”秦钟一拍桌子,眼睛一闪一闪道:“看在记者姐姐的芳容上,我认了。”
故意把“面子”说成“芳容”,不动声色便夸了女记者的美貌,篡改地恰到好处而且一点也不显得轻浮。
女记者不由诧异的多看了他两眼,忽然又想起他发明的“白脑壳”一词。骂人不带脏字,简直损到家了!她不禁又抱着肚子爆笑了一番。
见他和女记者咬着耳朵卿卿喁喁有说有笑的样子,赛牡丹醋意顿起,刚刚在心里建立起来的关于他的高大形象瞬间便坍塌了,她撇了撇嘴,不屑的嘀咕道:“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狗屁!分明就是个看见女人便迈不动蹄子的骚狗子。”
眼前的一切极具讽刺意味,男记者在一边不安而委屈地扭动着身子,仿佛身上的某个地方揉进了一个仙人球。
尽管秦钟从来没有面对过镜头,然而淡泊让他有恃无恐,面对摄像机他侃侃而谈。但是,采访进行得却并不十分顺利。
他没有上过学,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所有的知识都来源于清虚。说白了,他是现代社会中唯一的一个道观私塾毕业生,他的大脑数据库里多是一些历史的或是纯本能的“糟粕”,而现实的东西却知之不多。
于是,当那位袅袅娜娜的女记者问起他见义勇为的动机时,他便笑了起来。
“动机?”他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没什么动机,我怕他们抢劫我,就信口胡说,没想到歪打正着、他们还真信了我的话,就这么简单。”
女记者启发道:“除了这种本能的反应,你还让他们归还了被抢乘客的钱财,这说明你知道关心别人、爱护别人,你可以从这一层面切入。”
“噢……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从高尚这一层意思来说?”秦钟反应很快。
“对。”
老子压根就没高尚过!秦钟有点脸红。于是很不自然地说:“夫子说:人之初、性本善,以仁爱之心待人。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才让他们归还了乘客的钱财。”
女记者摆摆手,“不是……不是……”
“哦,生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秦钟有点乱,“道之所在,义之所趋。”
女记者摇摇头。
秦钟恍然大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女记者依然摇头。
秦钟绞尽脑汁慷慨激昂道:“好狗护三邻、好汉护三村。”
他一会儿文绉绉得像个三家村的酸腐老冬烘,一会又粗俗得像个地道的山野村夫,始终上不了道儿。女记者有点无奈,于是让男记者先停了摄像。
文字媒体采访可以只采访个大概意思,回去后记者再对文字进行二次加工。电视采访却不行,被采访者要直接面对镜头说话,实际上就是直接面对观众,摄像资料虽然可进行后期制作和加工,但被采访者的表情和口型却做不了假;最要命的是现在观众很苛刻、眼睛很毒,画面上稍有瑕疵便能看出破绽露了馅。
女记者叹了口气。问道:“雷锋,知道吗?”
“知道。”他点点头,“他是雷家庙人,上月我还给他正过骨扎过针,估计现在已经能下地干活了。”
女记者顿时哭笑不得,急忙打断了他,“我们今天要说的是,在你成长的过程中、在你上学过程中,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对你影响最大?从而使你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我没上过学。”他回答得很干脆。“在我成长过程中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我师傅。”
“你师傅?他是干什么的?”
“道士。”
“你也是道士?”
“是,也不是。”
两个记者顿时面面相觑,女记者不死心,继续启发道:“那么,你们桃树坪的领导班子平时对你非常关心是吧?”
“我在山上的青云观住,严格说我不是桃树坪村人,我没有户口、没有土地,领导根本不嘞我。”
此时,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看西洋景,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女记者反应很快,这样继续下去不但采访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反而会在老百姓中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是她提议道:“我们到你住的地方看看可以吗?”
自己绞尽脑汁却半天说不到点子上,秦钟已经感到索然无味了,但看在女记者的“芳容”及一万元奖金上,他还是勉强答应了。




超级特卫 第二十三章 有缘人
青云观是典型的砖石土木结构,屋舍飞檐翘脊、钩心斗角,院里一码子水磨青砖铺地,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但见古木森森、藤萝如盖,轻风习来,令人暑气顿消。
青云观一连三进院子,前院为道场,中院住人,后院是花园之所在。
秦钟直接领着两人进了后花园,那里有现成的藤椅石几可供人小憩。石几旁是一小块方塘,塘水清彻见底,里面水草袅袅,苔滑石凉,十几尾锦鲤恬然其中。
岸边遍植藤萝修竹奇花异草,其中许多都是药花两全的植物,其中最壮观的还是兰圃中那几百盆摇曳多姿、活色生香的兰花了。躺在椅子上可以看到院外青云瀑布飞流直下,一时间,花香、水气、鸟鸣、瀑声一齐营造出一种令人陶醉的宁静氛围。
女记者头枕椅背仰面看着天上悠悠而过的白云,不禁一声轻叹:“好地方!到了这里,忽然感觉时间停止了。”
“好地方!”男记者摇头晃脑道:“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乐而忘返。”
秦钟沏了两杯茶过来,正好听见他这句话,不禁扑哧笑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刚才两人间的不愉快早已烟消云散,上山时两人便已经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笑什么?”男记者不解。
秦钟放下茶,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懒洋洋说道:“不能说,一说就是错。”
“嗯?”女记者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来。“愿闻其详。”
秦钟摇摇头淡淡一笑,“鸢飞戾天也好、经纶世务也罢,本身没什么。按照佛家的话说无非都是红尘中的虚像而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存在好与不好,只有喜欢与不喜欢。不喜欢可以闭上眼睛,也可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如果像他那样说出来就不好了。”
“怎么不好?”
“呵呵,既能说出来,说明你很向往鸢飞戾天、很在意经纶世务,嘴上却偏偏说什么望峰息心、乐而忘返,这样一来反而落入俗套。”
男记者分辩道:“这话不是我说的。”
“我知道,谁说的都一样。”秦钟摆摆手:“你看那些兰花,不以无人而不芳,那是一种真正的王者之香,而王者之香是不需要语言来画蛇添足的。这便是道家所谓的清静无为,无为而无不为。”
“呵呵……”女记者笑了。
这个秦钟太有意思了!
明明词锋甚健,却偏偏采访不下去;刚才听到一万元奖金时眼睛里几乎要冒火,而眼下这番话却说得脱尘拔俗,清高得不可一世;既然清高不俗,就应红尘堪破清静无为,他却西装革履满面春风,一双不安分的眼睛叽里咕噜转个不停……
她故意玩笑道:“小道长之言令人闻之脱俗,不过小道长丰姿神鬓春风满面,似乎还在三界之中。”
秦钟听出话中的讥讽之意,脸上不由一红,强词夺理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和师傅一向悬壶济世,不入红尘也入了红尘,跳出三界外仍在五行中。出家人慈悲情怀,济世为本、清修是末,岂能舍本而求末?况济世即是清修,岂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呵呵……”女记者不得不佩服他的言辞犀利,摆着手笑吟吟道:“跟你开个玩笑。”
“我的心是一面镜子,来便来、去便去,不留一点影子。”秦钟转而笑道:“我也是玩笑,我没皈依,算不得出家人,那些清规戒律对我无效。”
男记者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破绽,一语双关道:“说了半天,原来你也是俗人一个。”
“普天之下,莫非俗人!”秦钟知道,这是男记者借机报复自己哩,遂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此俗非君俗。”
这实际上也是一句双关语,一字不改,却把“俗气”的俗偷换成“尘俗”的俗,意思大不一样,最后一句更是毒辣,等于在说男记者很俗气。
男记者自取其辱,女记者不禁风摆扬柳似的爆笑起来。
没有外人围观,女记者干脆放开手脚,一句一句教秦钟回答自己的提问,采访很快便圆满结束了。
于是宾主皆欢。
看看天色尚早,秦钟挽留两记者在观中用饭。女记者欢呼雀跃,男记者却有些勉为其难怏怏不乐的样子。
秦钟也不鸟他,三下五除二从后面的桃花潭中捕来十几条白条鱼和半斤溪虾,就手在潭边掐了几把芦蒿,路过竹园时刨了一堆竹荪。
不大工夫,饭菜摆上石几。
菜有清蒸白条、油煎溪虾、素炒芦蒿、竹荪炒干笋,另外还有一碟醋泡山蒜、一碟腌山蕨;主食是小米稀饭、小花卷;佐餐饮料是观里自酿的青梅果酒。
菜原料多是现捉现采现食,水为天然之泉,鱼虾的滋味自然非比寻常,至于芦蒿和竹荪那种天然的甘美清香更是令人食指大动。
来自县城的两位记者平日很难吃到这样纯天自然的东西,一尝之下连呼妙哉。但见他俩运箸如飞筷如雨下,一坛果酒顷刻告罄。女记者此时已略带醉意,举着杯子还向秦钟要酒喝。
秦钟急忙劝道:“这酒后劲大,二位重任在肩,只可小酌而不可放量。改日有闲时我请二位痛饮,不醉不归,今日就算了吧。”
“我还要喝嘛!”女记者此时面色微酡、双眸如醉,扭动香躯娇嗔一声:“当年曹孟德与刘玄德青梅煮酒论英雄,今天难道只有青梅而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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