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繇可医
闻言,白马探还没什么反应,基德险些没抓稳菜刀:“日本又要核平了?”
琴酒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可能吧。另外,我觉得那些外星人来者不善,你们政府不是搞了个弗拉明戈战队吗?他们有没有发现?”
白马探与基德对视一眼,两人俱神色凝重,似乎真的知道什么内情。
“你先等等。”白马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回屋取出一份尚未拆封,明显新鲜出炉的资料放到茶几上。
想了想,他说道:“我父亲是警督,由于外交人员一次次在外星人那里铩羽而归,上头决定派一个份量更重的人前去与他们接触,我就是人选之一。这是我父亲刚发来的资料,你要是有兴趣就跟我一起看吧。”
听到这话,基德果断丢下手头的事跑了过来,伸长脖子跟他们一块儿看。
虽然父亲大仇未报,但与拯救世界相比,显然还是后者更为重要。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59.五十九、你好,好久不见(十)
夏目坐在客厅的矮几后, 对面是盘膝而坐,闭目修禅的中年僧人。
恰值黄昏, 天际荡漾着辉煌的暖光,照得满院葱茏也泛起忧伤的昏黄。粼粼水色从那潭只有夏目看得见的水池里泻出, 攀上木制门窗,一阵阵辉映着炫目的光亮,与傍晚的余晖对比鲜明,一冷一暖, 交织成恬静优美的画卷。
从夏目所坐之地, 稍微转头便能看到院子里波光熠熠的池水。在一片片连绵不绝的涟漪中, 几尾红鲤欢欣畅游, 不时跃出水面,溅开清澜万重。
他凝神注视片刻,忽而忆起从前跟田沼相对而坐,闲谈诸事时的场景。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田沼指着周遭迎面笼下的清辉, 笑颜浅浅地向他分享自己喜爱的风景, 如今想来,仍历历在目,清晰如昨,却也同黄粱一梦相差不离。
夏目并非有心回想这些前尘旧事,他本是打算留待自己历尽千帆, 身心沧桑得足以放下一切悲伤时再细细琢磨, 兴许还能挖掘出当时自己没有注意到的趣味。然而触景生情, 情思中又自有愁绪,不是他能够轻易控制的。
静坐的僧人睁开了眼,一袭古旧的衣衫正好合衬他素朴的气质,唯一双漆黑的眸子澄净淡然,洗尽铅华,一眼望穿夏目佯装的镇定。
他一颗颗拨动念珠,不诵佛号,却不断向外发散着深沉静谧之气,夏目不过叫他看上片刻,起伏的心绪自然而然便平静下来。
“抱歉,今日冒昧打扰了。”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夏目郑重地鞠躬道了个歉。
田沼的死,难过的不止他一人,还有面前这位超脱的僧人,因为他是田沼的父亲。不管怎么说,在这种时候前来叨扰,总是不合适。
僧人闻言摇了摇头,牵着念珠双掌合十,轻声道:“小要若是见了你,想必会十分高兴,你是他最好的友人,有何打扰一说?不过……小施主不必执着于既定的生死,小要不肯明言害死他的凶手,当是不愿你我受此牵连,你又何苦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夏目波澜不惊的眼瞳疏忽掠起惊涛千层,冷冷的俱是子夜深渊般的冷寂肃杀。他并不是喜欢纠结是是非非的人,他也并非放不下生死离别,他想牢牢抓住的,是那一抹执着背后隐藏的,属于田沼要的痕迹。
人生就像一条山路,总是充满了荒芜、杂草、荆棘和坎坷。如果不经历这些,不面对这些,就谈不上千帆过尽之后俯瞰山下云升雾涌,远方叠嶂层峦之景。
但明白又有什么用?
这世间值得一说的道理千千万万,谁敢说他全部做到了?谁不知道放过自己才能获得轻松?可是很多时候,人们不愿放下的,也许并不是那份执念本身,而是依托执念存在的东西。
夏目磕磕绊绊,艰难险阻地走了十几年,终于得了温暖的家,得了可交心的朋友,得了人生中第一场圆满的相聚。他怎么舍得,一切刚刚开始,就再次结束呢?
田沼要于他而言,不仅仅是朋友、同类那么简单,更是一段他人不可替代的岁月。那岁月短暂,却如同流水,轻缓温柔地流过他苦涩记忆的尾声,似乎毫不起眼,失去时才知痛彻心扉。
年少的朦胧绮思,林荫下踏碎时光的脚步,滂沱大雨中并肩奔跑的背影,还有傍晚时倒映在彼此脸上的水色波影……
都是他不能失去的曾经。
可他还是将那个初见时瘦削孤单的背影遗落在光阴一角。
“说句自私点的话,我不希望他心无挂碍的离开,我更想他像……像前几天一样,因为不放心而陪在我身边。”夏目吸了吸鼻子,他以为自己会落泪,眼里却干干净净,“但我知道那不可能,人死了总要去轮回,开始新的路途。所以,我想抓住他在这世上最后一点鲜明的痕迹,我要找出那个害了他的人,纵然不能血债血偿,也好让我看个清楚明了,我才能甘心。”
站起身,夏目又向僧人鞠了一躬,语气坚定:“多谢您的款待,我该走了。以后……大约也不会再来。请您保重。”
说完,他没等僧人回答,便匆匆步出院落,翻飞的衣角转瞬消失在暮色霞光与葱茏苍翠之间,再无踪迹。
僧人面色悯然,指腹摩挲念珠,而目光轻悄落在廊外的水池里。其间红鲤游弋,活泼欢欣,鱼尾拍打时扬起池面涟漪重重,格外喜人。
他是修行有成的僧人,虽无除妖师的天生灵眼,但心眼已开,多少可以看到一些不存于人世的生灵。
譬如他知道,那池子中的红鲤,比从前多了一条。
屋顶上,一只肥猫团起身子,安静与对面的英武男人对峙。
“真不说?”猫咪老师舔舔爪子问道。
茨木枕着手臂仰头望天:“我答应过那小子,不能说。”
“两个倔强的臭小子。”猫咪老师鼻子里喷出一口不悦的白气,继而跳下屋檐,朝着夏目离开的方向追去。
正如茨木答应了田沼要帮他保守秘密,猫咪老师与夏目也有约定,他们算是同病相怜。既然同病相怜,就没必要为难彼此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还得并肩作战呢。
只希望这场无妄之灾可以早点顺利过去吧。
……
白马探拿出的资料,份量超乎琴酒想象。
里面不仅详细记载了目前日本官方接触到的所有外星人的资料,以及要塞的部分地形、武器配备等,还有许多在东京湾附近检测到的疑似妖怪的踪迹和妖力波动。
综合这部分资料,加上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给他的那部分内容,琴酒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已经算是心里有底。只要等梨子那二货兑现承诺,将他掌握的相关情报送来,琴酒差不多就能定下行动策划了。
合上文件夹,琴酒正襟危坐,看着白马探严肃地问:“下一次出面与外星人会面的人选决定是你了吗?是你单独过去,还是可以多带几个人?”
“虽然未发公文,不过上头确实定下是我,不出意外,应该不会再更改人选。”白马探心念一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微动,“一般来说,我作为半个外交人员,又是跟不熟悉甚至危险程度非常之高的对象见面,我身边会配备两三个保镖。但面对科技水平远超我们的外星人,保镖其实可有可无,我只能尽量争取。”
琴酒点点头:“如果争取得到,务必给我留个名额。”
“我会的。”白马探一口答应。
他早已或亲眼见识,或从柯南等人口中得知琴酒的能耐,知道他身上有许多威力不下于外星人高科技武器的装备。如果此次会面能带上琴酒,自己的安全更能得到保证,相信父亲不会不同意的。
“那就说定了。我先回去一趟,准备点东西,你有消息立刻联系我。”
琴酒没有久留,他原本是打算找个地方冷静冷静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当然片刻都不想耽搁,要立即回去找梨子讨他承诺的那份资料。
虽然此时的工藤宅估计已经变成修罗场,但是为了任务,刀山火海他都得闯一闯,区区修罗场又算什么?
却不曾想,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回到工藤宅,看见捂着后腰半死不活趴在沙发上宛如咸鱼的赤井秀一,再看看其他人一副磨刀霍霍仿佛下一秒就要用菜刀把他的肾起出来的凶残模样,琴酒默然退出门外看了下门牌。
他进的是工藤宅,不是屠宰场啊,这画风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你们干什么呢?”重新走进屋里,琴酒大马金刀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坐,抬手唤出惊鸿剑拿剑刃挑开梨子的菜刀,冷声问道。
“他们要挖我的肾……”被问的没说话,趴沙发上的受害者先开口了,一脸淡定地装可怜,“那只狐狸说要让我以后再没快活的能力,你说他们是不是特别凶残不值得结交?”
玉藻前气笑了,手背一托下巴:“你倒是告状告得得心应手,怎么不说刚才你差点用你那把古怪的武器杀了我们?”
大天狗适时揪起焦黑的半边袖子递到琴酒眼前。
没有参与瞎胡闹的安室透围观了全程,此刻正悠哉游哉地品着刚煮好的咖啡,笑吟吟看着琴酒翻白眼——这几天他已经不仅一次做出这个不太雅观的举动,被气的。
“行了,别闹了。”琴酒冷漠归冷漠,到底不算真的拔x无情,不可能真看着自己的临时床伴被残忍地挖肾,当即转移话题,“都过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几人面面相觑,又斜眼剜了赤井秀一几下,不情不愿地聚到琴酒身边,并一致对外挤开某个心里得瑟得不行的家伙。
赤井秀一也不在意,反正他领先那么多步,让他们得意一回又能如何?大基已定,稳妥得很。
琴酒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计能捶爆他的肾。
“大天狗,玉藻前,我跟茨木约好了今晚到东京湾探路,找酒吞,你们跟我一起去。书翁你就不用下海了,留在上面策应。梨子,你的情报明天给我,我有大用。”先是把从白马探那里得来的情报告诉他们,琴酒转而安排起任务来,“安室,你晚上有安排吗?”
安室透坐在与琴酒并排的单人沙发上,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安排,需要我接应你吗?”
琴酒颔首:“嗯。我们下海找人,可能会闹出不小的动静,如果有必要,你负责拖住前来查看情况的.警.察,实在不行就实话实说,今天晚上尽量别让太多人接近东京湾。”
“会很危险?”安室透心里一紧,追问道。
“危不危险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茨木找不到酒吞势必会大发雷霆,到时就东京湾会引发什么动静,我就不清楚了。”琴酒眸光沉沉,黑夜一般覆盖着他本就深邃的眼瞳,叫人看不清其中蕴含的情绪,“有备无患。”
安室透犹豫了一下,应了下来。
“等等,那我呢?”支棱耳朵听了半晌愣是没听到自己名字,赤井秀一连忙问道。
“你?”琴酒一记眼刀扫得浑身汗毛直竖,“你就在家护好你的肾吧。”
旁边几人“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60.六十、今夜风儿甚喧嚣(一)
东京湾, 旧称江户湾, 因与东京接壤得名,是渔船躲避风暴的优质港湾。
夜间的东京湾倒映着天上繁星,人间灯火,恬静而璀璨,掬起一捧水都宛若将星辰拢在手中, 美不胜收。如果琴酒等人不是带有其他目的而来,倒也很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观赏夜景, 涤荡心灵。
此时的东京湾上空,有一座巨大的要塞正无视重力稳稳地漂浮着。那要塞一眼望去看不完整,体型之大可想而知。
但奇怪的是,明明它一砖一瓦皆为实质,却如同透明一般,只要人们仰头, 依然能够看到天空、明月、稀疏的星子,阳光、月光、星光也能毫无阻拦地洒落,令人称奇。
琴酒来到东京湾港口时,茨木已经在那里等了近半天,黑晴明臭着张脸坐在他旁边, 看到琴酒顿时转过身去,拿后脑勺冲他。
虽然这样做与小孩子赌气无异,不过想想他现在的处境, 却也能理解了, 毕竟除了这种幼稚的方式, 他没有更好的diss琴酒的方法。
琴酒懒得理他,走到茨木跟前,直入主题地问:“有发现吗?有没有感应到酒吞的气息?”
“没有。不知道是不是附近海腥味太重的原因,我什么气息都感觉不到。”茨木动动鼻尖,一脸嫌弃,“张口就是令人讨厌的味道。”
闻言,琴酒深吸一口气,却只嗅到海水特有的腥味和淡淡的鱼腥,味道不算太重。
刚开始他以为是茨木的嗅觉过于灵敏的缘故,妖怪的五感相较人类要敏锐得多。可转念一想,茨木并非以嗅觉见长的妖怪,就算海边的腥味再重,也不至于让他露出如此嫌恶的神情,心里立刻有了思量。
这里恐怕真藏着一只修行有成的海妖,等阶应该与茨木相同,它身上的腥气压过了其他味道,这才让茨木察觉不出其他气息。
东京湾存在年代久远,又曾是兵家必争之地,养出个把大妖不奇怪。奇的是,它为什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出世。
“你怎么了?”久久没听见琴酒说话,茨木随口问道。
琴酒回过神,将自己的猜测跟他一说,就见他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这里真的有一个有能力掳走我挚友的妖怪?”
“是与不是,我们要找到它才知道。”耸耸肩,琴酒没有多说,“你水性怎么样?”
茨木脸色有点难看,没说行与不行,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琴酒一早就猜到会是这样:“那你留在海上策应,我下去看看。我没有上来之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另外,注意避开……算了,你们还是直接隐身吧。”
他本来想说让茨木和黑晴明避开监控,不过考虑到官方连卫星都用上了,他们再怎么避也避不过,索性直接隐身更隐蔽点。
“知道了,那你注意安全。”茨木点头。
他虽然担心酒吞,也很想早点除掉胆敢冒犯自家挚友的妖怪,但他也知道自己就是个旱鸭子,入水之后实力大减,说不定妖怪没杀成还会连累琴酒,只得暂时压下怒火,耐心等待。
琴酒一向是雷厉风行的人,做下决定便不再拖延,径直跳入海中。
魔杖发出盈盈白光,在他周身三米范围内隔离出一圈无水空间,不慌不忙地向下沉去。趁着下潜程度不深,他取出只穿过一次的天神羽衣,捏着鼻子青着脸将其换上。
在一片飞舞的细碎烟尘间,琴酒再度变为美艳的女子相貌,衣带随着涟漪清波翻飞舒卷,手脚配合着轻盈游动,神似与海巫交换了双腿的美人鱼。
天神羽衣的“副作用”,不管再穿几次他都习惯不了。不,最好这次过后,他再也没有穿上这套衣服的机会,他只想好好当他的纯爷们儿,不想搞什么女装大佬的把戏。
虽然在心中可劲儿地吐槽,然而琴酒也不得不承认,天神羽衣的作用的确比他用过的所有武器都要强大。
穿上羽衣,不仅将琴酒的五感灵敏度提升至近乎变态的程度,更赋予他源源不绝的力量,让他得以自行开辟避水空间,无需魔杖帮助。
除此以外,他的感知也提高了数十倍,很多此前无法察觉无法捕捉的气息,如今在他的感官里皆纤毫毕现,清晰至极。
实际上,天神羽衣的效用远不止于此,但那都是需要战斗才体现得出来的,在此先不赘述。
凭借着天神羽衣,琴酒在海面下近五千米的深度游了近十分钟,又利用被放大的感知不断搜寻着附近的妖气,碰了几次壁后,总算让他找到了。
那只大妖非常狡猾,也不知它用了哪种方法,竟然把自己的妖气震荡频率与海潮的汹涌起伏合二为一,几乎完美地藏起自己所有气息和踪迹。可惜百密一疏,今夜月圆,正是涨潮时期,海水的波动比往常激烈了许多,它兴许一时没能跟上波动,露出了点蛛丝马迹。
沿着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寻根溯源,没过多久,琴酒就在离岸约两千里的海下找到了一大片珊瑚丛。
只见眼前五光十色地闪着缤纷的光亮,定睛看去,原来是绚丽的珊瑚丛中缀着一群群争逐游动的会发光的鱼儿,乍一看如同星光沉入海底化成的水中月,明亮柔和,衬得整片丛林亦变得清幽起来。
珊瑚丛外,两三层微光鱼鳞般堆砌拼接着,形成一圈拱形结界,撑起半壁天地,向外隔绝世俗烟火,向内维持恬静安然,生生于喧嚣间创造出一个与世无争的桃源秘境,守护此间安宁。
珊瑚丛很大,种类繁多,摇弋在荡漾的波光里绚烂多姿。里面生活着许多体型小巧的海洋生物,如最显眼的那些发光的鱼群,还有不少濒临灭绝的螺贝类生物、海星、海虾等。
这么大的珊瑚丛,若不是有结界遮蔽,现在要么被开发成旅游景点,要么被破坏性采挖,要么被国家严密保护起来。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可能保护好这里的纯天然的美丽。
人类是非常擅于破坏美好的事物的。
如果珊瑚丛真的和那只神秘的妖怪有关,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此举也算做了件好事。
琴酒驻足于结界前,伸出食指轻轻触在结界表面,一圈涟漪霎时在他素白指尖缓缓漾开,微弱的反震力随之传来。
看来这里的结界不但有隐蔽、防护的功效,还具备一定的反击之力。
琴酒穿着天神羽衣,想破坏自然不难,但那也意味着这片珊瑚丛与其中生存的生物会暴露于世人眼中,这却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了。
不要误会,琴酒并不是什么环境保护主义者,他只是单纯的出于对心中残存的那丁点对美的追求,而不希望又一处美丽的风景被毁掉罢了。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琴酒认真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使用最简洁明了的方式。
他视若无睹地穿过结界,在其他海洋生物好奇的注视中走近珊瑚丛中央那座建造得美轮美奂的半人高宫阙前,并起左手五根漂亮的青葱玉指,一记手刀狠狠劈了下来。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磅礴声波震耳欲聋地扩散开来,肆无忌惮蔓延至结界封锁边沿又被拦下。声波没能传出去,自然反震回来,将无辜的小生灵们震得头晕目眩,个个沉进海沙或珊瑚中。
响声如此剧烈,宫阙的下场可想而知。以琴酒手刀落下之地为界,左边的精致楼台寸寸龟裂,如同破裂后用胶水重新粘起的泥偶,粗糙丑陋;右边的殿宇有一座算一座尽数坍塌,连地基都被打碎得不成样子。
平心而论,这座大小与模型差不多的宫阙如果带出去,绝对算得上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然而上面早已浸满了妖气,对于人类来说犹如蚀骨之.毒,也只有琴酒仗着可以外挂在手,直接用手将其毁去了。
不出所料的话,这宫阙应该就是那只大妖的巢穴了。就是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品种,身形居然这么小。
琴酒正想着,忽然听到倒塌的宫阙底端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仿佛孟姜女哭倒长城后的宣泄,白毛女六月飞霜时的悲戚,让听到的人不由自主地跟着声音的主人的情绪走。
尖叫声还未落下,一道青白的光疾闪冲出,闪电似的劈头盖脸冲琴酒绷紧的脸颊冲去,好像想一不做二不休地刺瞎他的眼,在打穿他的脑袋,叫他血溅当场。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在青光逼近眼前时,琴酒淡定地伸出两根手指就将它夹住了。
对,夹住了,像用筷子夹菜那样。
琴酒面不改色,微微挑眉看向落在自己手里的小玩意儿。那是条没他食指长的青色海虾,长长的胡须,有数对颚足,豆豆眼睁得很大,露出人性化的愤怒,此时正在他指间不停摩擦挣扎着。
这玩意儿好像是……呃……真的是……
皮皮虾,学名虾蛄,节肢动物门甲壳动物亚门软甲纲掠虾亚纲口足目,一种致力于打败世界上所有交通工具的……口味虾原材料之一。
“放开我你这个毁人房子的混蛋!”没有看出琴酒头上的懵逼buff,皮皮虾精还在手忙脚乱地想从他手里挣脱,为此不停摇头摆尾,两条须须抖来抖去,又可爱又好笑。
“你就是……此地的……大妖?”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琴酒有点遭不住了,这货该不会是跟大宇宙意志有啥血缘关系或者py交易才修成的大妖吧?
“对!臭女人,愚蠢的人类,你现在放开本大爷,说不定大爷我高兴了还能饶你一命!”皮皮虾精倨傲地扬起……姑且算是下巴的部位,虽然是清亮的少女音,但说出的话还是无情地扎了一把琴酒的心。
女……人……
琴酒额角青筋暴跳,也不跟它叨叨什么前因后果了,一手掐着它的腰,一手摁在它头与身体的连接处,想了想又挪开,抓住它一对胡乱踢踏的颚足:“说,你是不是掳走了鬼王酒吞童子?马上把它放出来,或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你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断你一双腿!”
色厉内荏的皮皮虾精顿时被吓懵了,看着他顶着一张艳绝世人的脸说着凶神恶煞的话,小家伙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顺应内心的呼唤“哇”地一声哭嚎起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豆豆眼里滑落,砸到琴酒手背上,皮皮虾精哭得专心致志伤心极了,边哭边以控诉的声音道:“呜哇哇哇哇哇哇!你欺负人!你欺负人——”
“……”你特码是妖啊。
淡定如琴酒,这会儿也不禁明白了何为心累。这么一只妖气冲天能把普通人天灵盖顶开,位阶与酒吞茨木相等的大妖,现在却像个刚启灵智的小孩子般哭闹不休。这不是拖妖族的后腿,这是打折妖族一条腿的同时还拿走了人家的假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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