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负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奇葩七
她只是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墓碑上黑白的照片,葱白的手指忽然的抚上,她笑道:“一直都是这样,无论这个世界怎么变,无论时间过去多少,你们最年轻的模样已经烙印在我的心里,如果,在那里看到我那可怜的孩子,请帮我照顾好他。”
很冷的天气冻得她脸色发白,身后被人环住,熟悉的温度,好闻到沁人心脾的香味,还夹杂着一抹淡淡的烟草香,男人周身紧绷。
他一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她不见了,后来来猛然惊觉今天是什么日子,便一刻也没有停歇的奔来墓园,还好,她在这里。
“怎么不等我。”他低着声音,有些内疚。
“知道你忙,我就自己来了,我们走吧。”她回身,不着痕迹的退出男人的包围圈,顺着石阶慢慢的往下走着,男人黑眸紧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夜里,她睡的不熟,翻来覆去却又在汗濡中醒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濡湿。
她望了一眼旁边睡着的男人,手掌扶上他的脖子,两只手包围,然后收紧。
片刻后,才猛然回神,松了手,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的时候,她抱紧膝盖,眼中是一片茫然。
侧面的男人黑眸缓慢的张开,刚刚她那紧勒的力道,分明就是想要杀了他,不知道为何,最终松手了。
看着她孑然的坐在那里,他抿了抿唇,待她视线回转,他快速的闭上了眼睛。
把眸中的云雾彻底的遮盖住。
他听见,她清晰的呜咽声。
华灯初上琉璃灯盏,那夜,黑的渗人。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的就起来,其实也可以说是没有睡,厉北聿随意的揉着刚洗净的黑色短发,走到她的身边。
“今天我休假,专门陪你,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沈络心里微微一动,摇了摇头,这一上午,厉北聿只是呆在家里,坐在她的身边,偶尔翻翻报纸,偶尔看她正在看的电视剧,手中震动的电-话一个也没接,后来反倒是直接关了机,那手机像是耗光了生命,再也未响。
下午,沈络眸色动了动,手指抓向他的胳膊,“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了。”
他点头,快两点时,他从楼上下来了,厉北聿西装革履,步履稳健,风度翩翩的慢慢的向下走。
她抬眸,好看的眸子带上和煦,等他下来后挽上他的胳膊。
外面早已等候了一辆黑色的车,低调奢华,裴岩候在外面,面容紧绷,打开车门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厉北聿护着沈络上了车,自己随后坐了进去。
这一路上,她安静的呆着,一点声音儿都没发出,只是时不时的看着窗外,时不时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对现在的状况有些无所适从。
到了提前约好的影院后,厉北聿要求清场,沈络轻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头,“就像平常的情侣一样,陪我看一次好不好。”
厉北聿看着她的神色,软下心来,买了票后在等候区耐心的等着电影开场的时间。
她的神情安详而温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之前挽着厉北聿胳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下,看着一对一对笑的开心的小情侣。
“北聿,你看,他们多幸福。”
她笑着,看着前面的方向,眼神中诞生出羡慕的神色,她长睫颤了颤,看向目光依旧清冷的男人,眼神说不出的意味。
他揉了揉她的头,笑了几秒,轻轻地把她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处,身边淡淡的男性气息萦绕。
曾经有若干个时候,他也曾艳、羡过那些人,可是此刻,她在他的身边,便都够了。
提前五分钟进场,人都随之入座。
他们排的是《露水红颜》的场,邢露的情动、邂逅与初恋,她和徐承勋犹如飞蛾扑火般的情动和情劫,身边的人边看边哭,厉北聿只是揽着她的身子,一言不语。
直到最后,邢露被小偷害死,徐承勋最后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那种心疼,她想到,自己也是如此,昙花一现犹如飞蛾扑火般渺小的爱情,她和厉北聿终究会不会摊上一个露水红颜的结局。
其实邢露死的时候沈络还没有那么伤神,只是看到徐承勋和别人结婚生子的时候,那种崩离的情绪才迸发出来,她就算死了,也没有守住那个男人。
厉北聿默然的看这她哭,直到所有观众都退场后,他才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
他唇角带上一抹笑意,她能这么哭出来,真好。
那些电影里的情节其实他没有用心去看,只是最后多少心里有些颤动,其实有些东西,何尝不是像他和她两个人,从邂逅到相知,只不过他们也比电影中的情节是幸福的,毕竟,沈络在这里,他没有对她放手。
只因为她是沈络,他放在心尖上,却也付诸了欺骗的女人。
一切的包容,早已经成了习惯,他偶尔也会有心生迟疑的时候,就像现在的厉北聿不明白,他和沈络,怕是早已经覆水难收了,只是,有人比他明白的早,生生的硬撑下来那抹炽烈的情劫。
那个人便是沈络。
不知道后来的后来,经年依旧,他是否能大梦初醒,想起当初的那个女孩儿。
婚久负人心 90.子悦,我想回家
这是一场决不出胜负的对手戏。
*****
楚然终于如愿以偿的和康律合伙开起了律师事务所,也的确如楚然所想,他只是负责收钱,其余的彻底由康律接手,而他的老本行也慢慢的融入进律师事务所的业务中。
不知道厉北聿那厮到底委托了康律些什么,这几天忙得一直都见不到人,偶尔见到也是看到他们两人凑在一块。
沈络到访的时候,楚然正昏昏欲睡,她也不急也不吵,只是在小事务所里转了一圈,而后坐在一旁等候的椅子上,晒着阳光羿。
他脑袋缓慢的向下向下在向下,终于额头不负重望的磕在了茶几上,嘶的一声,他紧捂住额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转悠了好几圈,目光陡然对上面前的那一抹清澈,楚然怔住。
愣了半天后,才猛然的想起该打招呼了围。
“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络笑着说道:“来了好一会了,看你睡着就没叫你。”
“哦,那个,北聿不在这里,估计这个时间在公司呢。”楚然转身去溶了杯速溶咖啡,端到她的面前。
沈络伸手接过,眸色微敛,她说:“其实,我是来找康律的,他也不在么?”
“不在,你等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沈络点了点头,她也是前一阵子听说,康律学长修完律师回来的。
楚然把大致情况在电-话中告知之后,便坐下,和沈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么巧,那天,我爸处理完事情后,恰好就看见北聿去接你了,说起来,已经过了三年了。”
“对啊,这个圈子真是十分小,现在叔叔还在那个行业吗?”沈络抿了一口咖啡,只觉得有些苦涩。
“刚退休没几个月,带着我妈游山玩水去了。”
楚然和沈络所相熟,不得不从三年前沈络亲生父母的那场车祸说起,而楚然的父亲便是那批赶到现场的警察,并且全权负责她爸妈的事件,后来厉北聿去接她的时候她才知道,厉北聿和他们都认识。
说话间,车子刹车的声音便清晰的传来,十秒钟之后,门口便出现了一个男人,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露出额头三七分的棕色短发向后梳理着,鼻梁挺直,带着一双薄唇,琥珀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他手里拿了一个公文包,看到沈络后,唇角扬起笑。
“学妹,究竟是因为何事大驾光临我这小事务所。”
未等沈络开口,便看到门口处出现了另外一人的身影,灰棕色的长风衣,里面是笔挺的西裤,白色的衬衫,深邃的眼眸淡眯着,黑色短发同样打理的很整洁,薄唇勾着笑,眼神和煦的看着有些惊讶的女人。
“叫嫂子!”
康律回头,诽腹了两句,忘了这厮跟在后面了。
沈络片刻惊讶后面色趋于平静,她怎么也没想到厉北聿会来,红润的唇抿了抿。
“你看看,我家小学妹压根是不欢迎你嘛,你非得死乞白赖的跟着来,啧啧。”
厉北聿斜了他一眼,手掌搭在她消瘦的肩膀上,掌心的温度温热温热的。
“怎么想到找康律了,恩?”他的话语温润,唇角还带着笑,低头看着她的样子,十分的温顺。
“许久没见,只是想来叙叙旧。”她抬头,眸中遍布清冷,转瞬带上一抹柔光。
“你看,你打扰我们叙旧了。”康律笑的开怀,完全没注意到厉北聿看他有些黑暗的脸色。
倒是楚然,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几个人,看到沈络的表情后,挑了挑眉,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有专门的事所以才来找的,不像是叙旧。
在这个半繁华的地段,事务所内,几个人聊得火热,后来,康律提议一起出去吃饭,说是自己请客,也算庆祝开业了。
包间内,暖黄色的灯光将他墨色的眼睛染上一抹流光。
他和康律一直在谈些什么,她也听不懂,默默的吃着饭,时不时的碗里会多一块肉或者菜。
她这次来找康律,是有要事相商的,可惜人太多,终究是无法说的,更何况有关那件事情的当事人还在这里。
沈络吃的很少,面前的菜几乎未动。
“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她起身,看着几人歉意的笑了笑。
手腕被握住,她看向他。
“我送你。”
她抽出自己的手,笑了笑,“不用了,你们谈你们的。”
优雅的转身,拿着包慢慢的开门走了出去。
康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静静地看着眸子似乎平静的厉北聿,他说道:“你们俩吵架了?”
“没有。”厉北聿摇头,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眉头淡皱,迅速的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说完,便快速的走出门,大步的跑了起来,是出去的方向,却没看见出去不久的女人的身影,心里略
起一丝焦急。
优雅的身影,俊挺的容貌,顺着十字路口边的街道跑了几百米远后,终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儿。
只见她慢步的走着,似乎也没有打车的打算,他放慢脚步,在后面静静的跟着。
突然,她站住,转过身来,细叹了一口气,“你打算跟着我多久。”
“一辈子。”
他说的话差点让她失笑,敛了敛神,终究只是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也没笑。
“北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跟着我我心里不舒坦。”她细碎的目光点点的坠在一点也不美好的日光里,旋即叹气,“你想问什么。”
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灌进鼻口,她的声音嗡嗡的,有些干涩。
“找个地方说吧。”他向前几步,牵起她的手,握紧,力不从心,沈络没有挣开。
只是脚步顿住,没有动,厉北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她的手,“要出去走走吗?”
她摇头,眼神笃定,“北聿,我想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他沉静的眸色终于有了一丝颤动,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他觉得四肢百骸都是冷的。
“一定要这样做吗?”他的脸色苍白,连眼神都是止不住的痛意。
“嗯。”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时时刻刻的想杀了你。
她闭了闭眼,笑容有些勉强,面前的男人看起来比她还要无助。
“好,我给你时间。”同样的一句话,换了场景之后,所有的一切意义都变了,不再是颤动般的缱倦,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和苍凉。
“那我晚上就走。”她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紧攥着的手指,轻轻的揉搓着,缓慢的掰开,“会受伤的。”
厉北聿咬牙,心里仿佛裂了一道缝,那种钻心的痛,他没说话,只是缓慢的顺着她的动作张开手指,却也没抓住沈络。
晚上八点,沈络已经开始收拾好东西,张嫂站在一旁看着少夫人收拾东西,想劝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踌躇的站着,一张微黄的脸上写满了局促与不安,先生为什么也不过来劝一劝呢。
她能带的东西极少,除了一些可以换洗的衣服之外,并无其他,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都够了。
她看向张嫂,唇边卷起笑意,抱了抱她的身子,说道:“张嫂,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少夫人,别这么说,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张嫂还是没绷住,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心里很是舍不得,她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只知道,回来的时候先生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就连晚饭也没吃,而少夫人吃完晚饭就开始收拾东西,一副欲离开的模样。
沈络拍了拍她的后背,对于她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可能很快,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有件事情,她必须要去做。
走出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二楼的灯光亮着,窗前有一抹黑影,她知道他在那里注视着。
沈络转身,招了招手,唇角弥足出笑意。
张嫂在后面跟着,眼睛通红,不知道为什么先生不出来。
门口有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安静的在那里停着,沈络拖着箱子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终于,车上下来一人,把她的行李箱放于后备箱内,给她开了车门。
她坐上车,没有再回头看上一眼,她只是酸涩着眼睛,微微偏头,长睫微微的颤动着,她说:“子悦,我想回家。”
车子发动引擎,向前开走,逐渐的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站在窗前的男人单手抄兜,眼神远远的看着,最后缓慢的蹲下身子,靠在墙壁上。
————
车子慢慢的停了下来,停在一处不算繁华,趋于安静的小区内,沈络看了一眼窗外,这地方终究不似原来热闹了。
陆子悦看着她的侧脸,温煦的神色带上担心,“真的,要住这吗?”
“嗯。”她点头。
陆子悦叹气,神色有些复杂,“我之前已经来打扫过了,是可以住的,现在先去超市买些吃的进去,里面没吃的。”
“好。”她打开车门,快速的下车,也不等陆子悦,熟门熟路的向着拐角处的超市方向走去,她大概有三年没来了,自从父母去世后。
这里,变化倒不是很大,依旧是他们熟悉的街道,甚至是熟悉的建筑,她总会想,是不是城市在规划的地方,把这一方土地给忘掉了,每次想到这里,她都很开心,那些开心的回忆才会翻江倒海般的接踵而至。
陆子悦大步的跟了上来,也满是感慨,想当初就是这条放学的必经之路,他和沈络还被沈伯伯拿着扫帚堵过。
想到此,她不禁发出一声轻笑,沈络抬眸,不解。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放学,我骑着自行车载你,结果我差点被打一顿,你看,前边那个拐角,就是当初沈伯伯拿
着扫帚蹲点的地方。”
他手指向前面,沈络眼神望了过去,也是一阵轻笑,“是啊,那天回家之后,我爸连晚饭都没让我吃,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了,他说啊,人家高三都是卯着劲的学习学习学习再学习,你就知道卯着劲的早恋早恋再早恋,脑子又笨,又是女孩子,等身边的同学都考上本科了,你就上家里蹲吧,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就算你求我我也不管你,可是后来我爸还是心疼我,送我去留学了。”
陆子悦笑着点头,沈络的家庭条件并不算差,那时候,他和她也算是备受瞩目,门当户对。
他还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沈伯伯让沈络带他回家吃饭,那时候,沈伯伯说了不少她小时候的事,出国前,更是眼眶红着嘱咐他照顾好他的女儿。
想到此,陆子悦沉默了,沈络笑了笑,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改天,我带你去看我爸妈。”
“真的?”他一直都不知道沈络父母葬在哪里,而回来后,沈络对他更是只字不提。
“真的,其实,我爸爸一直把你当儿子看待。”
陆子悦低头,低垂的睫毛遮住汹涌的眸色,心中更加愧疚。
婚久负人心 91.只不过是个杀人凶手
屋内的陈设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的确如陆子悦所说,打扫干净后,还是可以住的,只不过这得供暖设施有些差,水有时候也上不来,这得地方大多数的人都搬迁了,那些原汁原味的东西还有商铺还如从前一样,看起来像一条老街,沈络在这安静的还算好。
没两天,陆子悦送来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说是怕她寂寞,给她找个玩伴,也好消遣消遣。
这天,陆子悦没有来,打电-话来说家里有些事情,晚些过来。
沈络安然的不像话,心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猜到理由羿。
陆家——
林凤霞在哭,边抹眼泪边眼睛通红的看着长身玉立,脸色清冷的陆子悦。
“你是想气死我吗?”她根本没法冷静,这两天给他安排的相亲陆子悦全都放了人家鸽子,她知道后派人去跟踪他,结果就看到他跟沈络在一起。
待自己母亲情绪稳定过后,陆子悦才淡淡的开口:“我只是想照顾照顾她,她刚没了孩子。围”
“没了孩子也轮不到你照顾,厉家那么多的人,怎么就非得你去照顾!”
见陆子悦情绪带着愠怒,将要爆发的样子,林凤霞更是痛恨。
“子悦,妈是担心你浪费青春,你和那丫头,没可能。”
“我知道。”他点头,他心里比谁都足够明白。
“那你为什么——”
见他没答话的意思。
林凤霞什么话也不想说了,知道也劝不住他,只要他别真得得罪了厉家才好。
陆子悦看了看时间,便急着走,这几天公司的事宜几乎都是助理在处理,刚才助理就来了短信,叫他回公司,说是有大事。
“我走了。”他转过身,这下子林凤霞更着急了。
“儿子,你去哪?”
“公司。”
男人动作迅速,开车一溜烟的就出了门。
门被敲响的时候,沈络正在逗猫,这猫她给起了个名字,叫大白。
把大白抱在怀里,穿着脱鞋去开了门。
看到门前的那堆人,沈络有些怔。
“你们是?”
“哦,是沈小姐吧,有位先生在我们店里订了暖气片,我们是过来安装的。”
沈络点了点头,让开了门口的位置,那些人是叮叮当当的一阵倒腾,反正她只是抱着大白站在一边看着,看着架势,倒像是在拆房子,大约一个半小时,东西也装好了,打开开关之后,没一会,热气就上来了,和前几天完全是不一样的气氛,沈络的周身有些暖。
“要不要喝点茶再走?”沈络已经沏好了茶,准备好了茶杯,但是几人说还有事情要忙,便没有留,她送走人之后,关上屋门,慢慢的走到茶几前,收拾着东西。
大白也不再缩在她怀里了,抖了抖身子,伸了个懒腰,便慵懒的趴在地毯上,那样子,要多高贵就有多高贵,沈络蹲下身子,轻戳了一下大白雪白的小脑门,浅笑道:“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当时冷的时候,是丢也丢不走的。
晚些十分,陆子悦才来,进门的时候,带来一阵冷气,他自熟门路的拿了脱鞋,一眼便瞧见了屋子的改变,他眼睛望着那东西的方向,不出声。
“子悦,下次别再给我安这些东西了,而且你也忙,不用天天过来的,我这里什么也不缺。”
沈络走了过来,身上围着碎花的围裙。
“这不是我送来的。”他拧着眉,的确不是他送来的东西。
“别开玩笑了,”沈络笑了笑,也看着瓷白色的暖气片,眸色嫣然。
她快步的返回厨房,去炒菜去了,陆子悦慢慢的踱步到她卧室的窗前,掀开窗帘,露出很大的缝隙,那下面停着一辆车,那是黄金跑车的典藏版,想停的低调都难。
没几秒钟,那车便慢慢的开走了。
陆子悦看了良久,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拉上厚重的帘子,掏出一支烟,大白喵的走了进来,走到他的身边蹭了蹭他的裤腿,陆子悦抱起它,把烟放在一边了。
“这大白啊,也是重色轻友,这小妖精只有冷的时候才来蹭我。”沈络那样倚在门口,笑看着屋子里的一人一猫。
“可能是觉得我长得比较好看吧,毕竟大白也是有审美观念的,你说是不,大白。”陆子悦眼神温柔的看向大白,大白饶给面子的慵懒的喵了一声。
沈络:“……”总觉得这一人一猫是商量好的,陆子悦带来的物总归是和他性子像的。
饭后,沈络看了看时间,一副送客的架势。
“得得得,你别那么看我,我是来看大白的,等我和它沟通好了我就走。”陆子悦怀里抱着大白不松手,他送猫给沈络只有两个很简单的目的,一是他不至于没有理由过来,二是怕她孤单。
现在眯着眼的大白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只见大白
喵的一声,绵绵的胖爪子勾住他的毛衣,那姿势别提有多销、魂了。
沈络摇了摇头,看不懂这一人一猫的世界,她转了个身,向着卧室去了。
关上门后,展开被子,整个人窝在被窝里,闭上眼睛安静的呆着,她从未感觉到内心如此的宁静过。
也没多久,她就听见,门开门关的声音,她知道,陆子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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