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负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奇葩七
他走到病床的旁边,然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伸出手想碰却不敢碰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的男人一下。
他从未想过,生命会是如此的脆弱,即使是康律平稳的描述,他也可以感受得到,这背后的波涛汹涌之意。
“北聿,我们是朋友对吧,怎么什么事都一个人扛呢?”
他对着病床上的男人说着,只是男人面色苍白,浓密的眼睫毛只是安静地动也不动。
毫无反应。
他低头,双手捂住头,面色痛苦。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
话到一半,几乎进行不下去,楚然敛着眸色,痛苦却无法言语。
厉北聿的脸色现在如此的不好看,裴岩说,其实他几天前就这个样子了,还硬撑着白天出去办事,刚才又在外面冷了许久。
再无言语,他抬头,看着男人勉强的呼吸。
康律和裴岩站在外面,两人都不敢进去,每一次因为发病进医院,医生的神色便越来越难看,说的话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手术和几率了。
医生说:“现在就他的身体情况而言,手术中活下来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五。”
而不手术,就算这么躺着治疗也拖不过十天。
手术越拖,情况越不好,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
而远在监狱的厉北浩,坐在那里,脑海中时不时的闪过厉北聿最后见他的时候说的话,和那不正常的脸色,心跳仿佛越跳越不正常了,在这里,他谁也联系不到,要想打电-话还得等到下周三的时候。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是闷得,果然这地方不是想呆就可以呆得住的地方。
他躺下,仰着脑袋,早已经熄灯的室内,只余下一声叹息和心里浓重的不安感。
“哥,要好好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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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睁开,眼前的白茫茫的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气,视线由朦胧变得清晰,还好,他醒过来了。
他无力的扯动嘴角笑了笑,还是现实好,梦中太黑暗,黑暗的如一泓泥潭,深不见底,就连他都有些微微的恐惧。
眸子颤了颤,他支起身子,感受到手背一阵钻心的疼,他皱着眉侧眸看过去,发现因为没注意,针头偏了,血液还是倒流,殷红的雪夜顺着透明的小胶管染入亦是透明的药液之中,划开,嫣染出一抹说不出的图画。
他伸手,拔出针头,手背的血一下子就从针扎入的地方冒了出来。
“裴岩……”他叫了一声,四周无人应。
他敛下眸子,这小子又不知道跑去哪了。
片刻,走廊里传出一阵跑动的脚步声,然后门砰的被打开,裴岩突然怔住,然后猛地对着床上的人扑了过来。
“总裁,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都担心死我了。”
厉北聿想闪,奈何没闪开,就硬生生的被裴岩扑倒在床上。
“没睡死也要被你压死了。”闷闷的声音传来,裴岩立马起身,然后一脸的抱歉。
他突然就看到了男人手背,有些青肿。
“你手咋了?”他刚要伸手去拽厉北聿的手,还好他闪的快,否则就又遭殃了。
“没事。”他淡淡的说道,然后看着裴岩。
裴岩自然知道厉北聿的意思,瞬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给你订早餐了,医院的我怕你吃不习惯。”
他现在本来吃的就少,急速减少的进食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他现在的情况。
厉北聿点了点头,而后问道:“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
“第二天的八点半么?”他有些不确定的问。
裴岩点头,这次厉北聿醒来的似乎特别快,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情牵挂着,所以……
厉北聿坐起来,停顿一会,然后准备穿鞋。
“总裁,时间还早,吃完饭再去吧。”
他当然得吃完饭再去,现在的样子,不用看,也知道有多狼狈。
粥很快就被送来了,厉北聿看了一眼,有些无奈。
饭后,换上裴岩早上就备好的新衣服,男人穿的一身整洁。
“她呢?”
“早上七点多来的信息,说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现在呢?”
“九点二十了。”
“……”
厉北聿整了整衣领,然后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猝不及防的脚步一软,他大手扶住门框,手背处的青肿十分的渗人。
“厉总……”裴岩上前,厉北聿伸手,摆了摆,然后站直身子。
“走吧,快到时间了。”
裴岩脚步顿了顿,随即跟上,默默地跟在后面。
车上,裴岩打了个急转弯。
对着后面拿着手机看财经的厉北聿说道:“厉总,昨晚康律师和楚然来过了。”
厉北聿手指一顿,然后点了点头。
示意他知道了。
两人便再也没说话。
康律应该是一早就去公司了,至于楚然?
他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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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络没太早出门,头发自然的散着,她穿了一身黑棕色的大衣,出了酒店后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厉北聿竟然比她到的早,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她坐在车里,久久没能下车,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她打开车门下车,而男人的视线也慢慢的转然过来。
“你迟到了。”他笑了笑,然后说道。
“与你昨天相比,我算来的早的了。”
“伶牙俐齿。”
“随你所说。”
“进去吧。”他转身,然后慢慢的走,右手揣在兜里。
沈络跟在他的后面,走的也不快。
“东西都带全了吗?”
“嗯。”
厉北聿每走一步都是煎熬,额头猛的开始冒冷汗,他手指握成拳,尽量的稳住步子向前走。
他感受到自己愈加沉重的呼吸,他微微的侧眸,没看到裴岩的影子,想来是跟在两人的后面。
“裴岩”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裴岩快步的走上前来,谁知男人只是把胳膊重重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后用只两人可听见的声音说道:“就这么走会。”
沈络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厉北聿看起来心情很好。
她敛下心里复杂的情绪,她看到,前面就是婚姻办事处了。
事到如今,万事无可挽回了。
沈络笑了,只剩下无奈的叹息,厉北聿的脸色却愈加的不好。
裴岩咬牙着,心里满是担心。
他的目光渐渐地看向厉北聿的神色,他看到男人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把手移开。
门大开着,里面坐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
厉北聿迈开脚步,手臂却突然被沈络拉住。
厉北聿回头,多少有些难受。
“怎么了?”
冷风顺着大开的门吹入走廊,丝丝的冷意,男人的声音微微的沙哑,嗓音沉着,却很好听,脸上是不健康的白。
“你的手……”
她也只是看到了他手背上的青肿,再看他回神过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生病了?”
沈络问道。
厉北聿笑了笑,推开她的手,借势倚在墙壁上,脑袋微微的侧着。
“现在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吗?”
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甚至看人都有些模糊,仿佛不能再拖了。
“厉北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得不隐瞒我的。”她的眼神直直,炙热的可怕,甚至带着些倔强。
“呵。”男人清呵了一声,然后眼神直直的看向她愈加迷茫的眸子。
“你还放不下么?”
“我……”
“沈络,我说分手的那一刻,我们就再无可能了,我也没什么可瞒你的。”
他突然低头,看了一眼手背,话说的有些轻。
“这是输液留下的痕迹,昨天晚上微微有些小感冒。”
“我明白了。”沈络低下头,没有任何的神情,她闭了闭眼,不再想去寻找答案了,是她一时的犹豫,她不该的。
“会离婚的。”她说完,便绕过厉北聿走了进去,而沈络的背后,男人猛地踉跄,差点摔倒。
裴岩上前扶住。
“厉总……”
“别搞砸了。”
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他终于咬了咬牙,狠下表情,彻底的消灭掉眸光中的潋滟。
只有这件事,他无法妥协,就算是她以后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那样,他都不会拖累到她,最好,这事,她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可是,好像不可能。
他看得懂沈络眼中的探究之意,如果昨天都解决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良久,久到他的面部都僵的有些麻木,他才调整好眼神转身进了里面,此时的男人,脸色苍白的吓人,而沈络,因为回避,再也没看他一眼。
每一秒都是煎熬。
两人坐在那里,这么的一个人,终究是要从对方的生命中割舍掉。
一辈子……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稍许,他开口,问着旁边的女人。
沈络摇头,连她自己也没意思到,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迷茫,心里,好像空了,有些事情总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就像此刻,如果放在两个月以前,她大概会比现在要雀跃一些。
她该高兴地不是么?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起来是那么的开心,厉北聿微微的看着,眸光一顿,随即敛下眸中的神色。
“你们是来办什么的?”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年女人开口,略微臃肿的身子,这样的人,一天可以见到十几对。
看现在的神情,怎么也不像是来结婚的。
当初结婚时,也是在这里,这么的坐着,可是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想来,竟然也时隔好久了。
要怪就只能怪他了,这段婚姻的失败,终究是错在了他的身上。
无可挽救,也无力挽救,就这样吧。
“离婚。”他的声音咬的重重的,这两个字说的很清晰,清晰到他的心都是疼的。
对面的女人没表现出多大的诧异,在这里工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察言观色是基础,况且两人的脸色实在是太沉重了。
“都决定好了么?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必要的问句,大多数是没用的,因为来这里的夫妻,很少有重归于好,改变决定的。
中年女人低头,已经去找章了。
“我决定好了。”沈络先开口。
“不用再考虑了,办手续吧。”男人淡漠的开口,时间越长,越折磨,不过,现在的他竟然没了刚才那么的虚弱,可能是心太疼了,疼醒了。
裴岩站在后面,却毫无转圜之力,只能看着。
要是现在都是梦该有多好。
从来的路上,到现在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那么的长,那么的……
可怕。
“好,把身份证,结婚证还有离婚协议给我,都带了吧。”
办事人员声音很平静,这样的情况其实很平常。
看得多了,也就淡然了。
……
……
沈络低头,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她的手里只有这个,然后她就低着头,她听见,裴岩向外拿东西的声音。
还有,男人侧过身子去接的动作。
她闭了闭眼。
感觉到脸上有些凉,甚至有些麻。
她看到,两个赤红色的本本被递给对面的人,还有她亲手签下的离婚协议,还有身份证上两张青涩好看的面容,都一并的递了过去。
手指已经攥的发麻,她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对面的女人抬眸看了一眼沈络的神色,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女方大概是放不下吧。
*****
“北聿,我打算去米兰进修。”女人开心的拿着一张单子跑了进来,然后抱住男人的胳膊。
只见男人有些沉默。
“怎么了?你不高兴啊。”
“你离我那么远我能高兴地起来么?”厉北聿伸手环住她的腰,眸光深沉。
“就去三年,就三年。”沈络撅着嘴,反正这几年厉北聿也没求婚的行为和打算。
“不行。”斩钉截铁的两个字,把她兴头上的热度硬生生的浇灭了一半。
“为什么啊。”
“阿络,三年的时间太长了,我舍不得你。”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堵心。
沈络笑了笑,然后抬眸看向男人。
静谧许久,她开口,“那就一年,一年好不好?”
厉北聿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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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许久,她开口,“那就一年,一年好不好?”
厉北聿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光影。
然后男人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一年也太长了。歧”
米兰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她自己去他也不放心。
第二天,让沈络出乎意料的是,就在她实习的单位,厉北聿给她求婚了。
戒指早就已经买好了,厉北聿也早已经有了求婚的打算,只是还没来得及想好什么方式,沈络就要出去修学了。
他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大捧花,然后缓慢的单膝跪地,伸手打开容色的戒指盒子,求婚戒指在阳光下闪闪的闪耀着骜。
很平常的仪式,可是经历到她的身上,却感觉那么的幸福。
厉北聿说:“阿络,和我结婚吧。”
他还说:“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她记得,那天人很多,围观的围观,祝福的祝福,求婚三天后,两人便去领了证,一切进行的速度很快,快的让人就在幸福中迷茫,许久的荡漾开来,沈络结婚一个月的时候,整个人的心情还调整不过来,感觉都是飘的。
有时候会疑惑,是真的真的结婚了么?
而现在,坐在的这个地方,两人曾经来过,她眼神僵在那里,看着工作人员办好一切手续,红色的本本变成了绿色的,章子毫不留情的砸下,她的心跟着猛地一颤,她知道,两人彻底结束了。
连最后的关系都没有了。
她接过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放进包里,脚步有些晃,然后一句话也没和厉北聿说,便向外开始走。
厉北聿起身,裴岩跟在后面,他快步的跟上沈络,走在离她两步远的后面。
一出民政局,外面的天气好的吓人,空气更是新鲜,也许是因为昨天下过雪的缘故。
门前是一条路,分割着两个方向。
沈络站住,虚无的笑了笑,一切,算是解脱了吧。
厉北聿越过她的身影,然后站在她的前面,突然地伸出手。
沈络看着,然后回握。
“再见。”他微微的扬起笑意。
沈络点了点头,也说了一声再见,两个人的身影相反而行。
厉北聿上车后,他却没让裴岩把车很快的开走,他把头淡淡的瞥向窗外,眼神终究是软了下来,还有如期而至的泪水。
沈络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是该离开了。
她微微的仰头,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她不敢回头,她怕看到厉北聿还站在那里,她便会舍不得,她更不敢回头,因为她怕,身后没有他的身影,她本来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再次裂开。
终于,她转身步入拐角,然后蹲下,双手捂住脸。
而厉北聿的视线中却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身体难受的厉害,他终究是动了动唇,裴岩挺清楚后,便快速的发动引擎,动作隐约的有些着急。
车子飞一般的开了出去。
“厉总,你没事吧。”裴岩在路上试图与厉北聿对话,他听到后面的男人嗯了嗯,这才放心下来。
他还是没拦住已经发生的事态。
现在去的方向,无非是一个地方,那便是医院。
厉北聿现在脑中倒是很清明,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把脑袋淡淡的倚在那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初次见面的那个青春的女孩子终是长大了。
现在可以脱离他的桎梏好好地生活了,他轻声的笑了笑,然后猛地咳了两声。
“厉总……”裴岩的叫声多少有些焦急。
“我没事。”他说完,便又倚了回去。
路上有些堵,现在的时间,虽然不是上班高峰期,可是车子还是开的缓慢,尤其是这种繁华的路,根本不允许开的很快。
裴岩心下焦急,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慢慢的开着,时不时的看一眼身后男人的情况。
许久,他听到,厉北聿说:“回家吧。”
“厉总,你现在的情况必须去医院。”他的话语多少有些僵硬。
“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已经好多了,回家吧。”他坚持,裴岩手指攥紧,终于是咬了咬牙,然后紧急的打了个转弯。
在安全的情况下……
车子开得很快,返回时的路并不是很拥挤了,也许是人-流都朝向那边的缘故,越繁华的地段人越会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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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络缓慢的走着,没有打车,阳光很大,即使她只穿了一件大衣,还是感觉到热了。
她看着街边一对一对走过的情侣,然后慢慢的移开视线。
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要去收拾东西,然后等待离开,机票是后天的。
路上有个孩子跑了过来,然后嬉笑间不小心撞到了她的
身上,沈络身子一怔,眼神也是怔住的。
那孩子抬头,笑着说道:“阿姨,对不起。”
那笑意璀璨,沈络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点了点头。
“没关系。”
孩子笑开,家长从后面赶了上来,然后牵起孩子的手,快步的走了,仿佛沈络有多奇怪一样,沈络怔了怔,她摸了摸脸,发现已经全都湿了。
是哭了么?
她笑了笑,然后伸手抹了抹。
不该哭,该高兴地,从此两个人都解脱了,她可以到处去旅游,而厉北聿也会生活的很好,有个好妻子,甚至是孩子,可以经营着公司,以后儿孙满堂。
这曾经是他们期待过得生活,可是最终能和他一起实现的不会是她了。
缓慢的迈动脚步,她不敢扬起头,这街上的人大都都是开心的,她没有办法调整好心情,去酒店的路那么近那么远,她甚至忘了打车的这回事。
直到走到酒店门口,脚有些酸,她看到来往停下又开走的出租车,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傻。
她笑了笑,而后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上楼,刷卡开-房门,然后关上,把包扔在一边,整个人都扔在了床上,她的脸朝着被子。
微微隐忍的气氛才化开,没一会,被子处就湿了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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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终于开到了厉家别墅,裴岩去开后面的车门,厉北聿缓慢的睁开眼睛。
他伸手整了整衣服,而后下车,像往常一样,优雅而淡定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空无一人的家中走去。
慕念这个时间也去上学了,现在的慕念愈发的懂事,几乎不用大人操心了,他也放下心来,一块一块的心病都解决掉,他就彻底的放心了。
伸手推开密码盒,然后输入密码,修长的手指啪的一声把盒子合上,然后转动门把手,门叮的一声,而后应声而开,他打开门,室内明显暗下来的光线,让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他看了一眼里面,很整洁,就是很空,自打沈络走后,他就很少请阿姨了,只是每天会请钟点工过来打扫。
衣服也是裴岩帮着一起送到店里去洗的。
他还记得,把她接回来的那天,手掌心出了那么多的汗,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时的期待他都记得。
“裴岩,你去吃饭吧。”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裴岩摇头,没有走的意思。
厉北聿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甚是有命令的意味。
“有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他也没那么的想死,但凡有一线机会,谁会想彻底离开。
裴岩点头,然后转身。
等到裴岩彻底离开后,他休憩了一会,便起身,脱了外套,然后扔在沙发上,走去楼上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然后挽起袖子,大步的走到卧室。
离婚的消息,下午便都会知道了吧。
现在的媒报的速度太快,快到令人难以想象。
卧室内,还像每个平常的家庭一样,挂着两人的婚纱照。
他脱了鞋,站到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摘下。
他坐下,抱着大大的相框,伸手抚了抚上面女人如水的眉眼,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好看,而旁边的他,似乎也是笑的,笑的灿然。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起身。
把东西拿在手里,然后走到书房,那里有一个隔层,他拿出钥匙打开,把东西放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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