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常书欣
对了,我怎么又想起他来了?踌跑着的步子停了停,被不远处一辆红色跑车里下来的女人吸引住了目光,流苏般的长发、绸缎般的肌肤、春山般地挺拔,直从停车场款款而来。
噢,简凡不认识,不过并不影响目光随着这位不认识的美女款款从身边走过。
像很多时候一样。美女被注视。而自己被无视。如果放在以前,简凡或许会很无聊地目测身高、揣度三围,或许会更无聊地凑上来搭讪,没准有机会搏佳人一笑,没准会凑巧要个佳人的电话以方便日后约会。
没准,,没准想发生的事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现在,仅仅是惊艳一瞥简凡便收回了目光,踱着步子在候机厅的台阶上来回看着市区的方向,如果拿身边的女人和心里的那位相比。总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简凡不用努力搜寻,记忆中的音容笑貌依然是如此清晰。那么美,总是让自己陶醉在彼此的目光里;那么温柔,总是让自己心醉在彼此的呢喃中;那么亲切,总是让自己忍不住要回忆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总以为这就是俩人的真爱,可即便是真爱也禁不起人情世故的冲击。仅仅是和蒋母的一面就颠覆了俩人对彼此的感觉。简凡想想,现在自己在蒋姐眼中估计应该是一个有点自卑到变态、有点卑鄙到龌龊、有点难以容人到暴戾的形象,或许就像蒋母灌输的,一个和李威、和王为民、和很多人关系不清不楚的黑警察形象。而在自己的眼中,从中也发现温婉大方的蒋姐,是在那个养尊处优的家庭、是在众人的呵护中长大的,面对家庭的怯懦恐怕也不是她本人克服得了的。
真爱到了亲密无间才慢慢发现,其实是在憧憬中的错爱,俩人之间的距离仍然是天差地别、此生无缘!
来了,简凡人停下焦灼的脚步,目光投向来了远处来的三辆车。前面是前两天见过的那辆宝马,曾楠开的,中间的是蒋九鼎那辆中性化的车。跟在后面的是辆奥迪,见蒋姐开过。
车缓缓地停在车场的边上。先下来的曾楠和蒋迪佳,后下来是蒋九鼎一家三口,再后面的车里是九鼎的副总张凯陪着俩位老人,清篓的蒋清源和一身贵气的申凝霜,看来现代并不完善的法制对这个富贵之家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影响,蒋九鼎依然是一副老总的派头,一大家子说说笑笑。向着候机厅走来。
几乎在简凡发现这行人的同时,蒋家大小也同时发现了这个挡在候机厅门口的人,胳膊吊着绷带、脸上挂着彩。走近几步就见得平静的脸上带着几分忧郁,眼光的焦点聚在同样平静但同样带着几分忧郁的蒋迫佳身上。
近了,近了。简凡静静地站着看着越来越近的一行人,心里百感交集着,看着白衣长裙,挽着纱巾一副远行打扮的蒋迪佳,和记忆中的蒋姐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像是昨天还欢声笑语在一
, 万沁,品是今天刚刚分年。眨眼又重逢在一起六蒋九鼎有点讷言,携着妻子抱着女儿没说话,摇着头,申凝霜回头盯了女儿的曾楠一眼,进门厅的当会又没有半分好意的剜了简凡一眼,以前不入眼。现在这得性怕是更不入眼了,曾楠搀着申凝霜不知道安慰了句什么,一家人次弟进了候机厅。留下的最后蒋迪佳缓缓在简凡的面前停下了。
“我要走了蒋迪佳目光流转着,无限依恋。
“我来送送你”简凡抬眼,眼相见心相连的那种默契依然。
“时不起,”
俩个人,几乎是同样说了这样三个字,几乎是同时被对方的话说得一怔。
刘不起?为什么”简凡心里一闪而过的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和量狭给蒋姐带来的伤害,对于申凝霜那份怨念再深,也加诸不到蒋姐的身上。暗施手脚从蒋妈处挖到线索之后的那份报复快感再见蒋迪佳,俱成了一份难以出口的歉疚。在面对冰清玉洁的蒋迪佳。简凡总也觉得自己心理永远是那么阴暗和龌龊,永远有一份自惭形秽。
为什么对不起?在蒋迪佳的眼光里那份瞬间加深的依恋中,闪过的是乌龙县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那个笑容灿烂的大男孩,是一起在五洲相拥逃命、还是在长街一吻倾情、抑或是在无数个闲暇的日子里情意绵绵,更或是在寒夜暖室里春意无边?
“还疼么?。蒋迪佳温婉地伸着玉手,轻轻的抚过简凡脸上的伤,轻轻地。几乎感觉不到触摸。
“不疼简凡勉力笑笑,捉住了蒋姐的手,温润。修长、绵软的手。
“又在骗我蒋迪佳嗔怪了一眼,另一只手抚上了简凡的脸,几多爱恰透过眼光直露出来,让简凡心下的感觉蓦然升起。
“以后,再也骗不到你了简凡黯黯地说了句。牵着蒋迪佳的手,鼓着十分勇气弱弱地问着:“姐,一定要走吗?”
蒋迪佳无言地点点头,安慰着简凡道:别怨我妈妈,要怨就怨我吧,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我们之间的事,真要嫁给你,带给你的不是幸福而是负担;妈妈只是希望我有一个安宁、富足和稳定的环境,对于我她期望的是能站起来、能健康就已经很满足了,婚姻倒在其次,你要是娶一个又馋又懒又乱花钱还什么都不会做的女人。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很厌烦的”其实我知道你心里爱我、没有一点嫌弃过我。我就很满足了
轻言细语,宛如莺啼,同样隐含着很多对生活无奈的委曲,让简凡一时黯然无语。
或许已经想通了俩人的差别,或许已经听从了父母之言,或许对于朦胧中的感情仅余下一点留恋。楚楚动人的蒋姐温婉而言,再看佳人如玉、眼睫中的深深情意,简凡心里埋藏的那座火山几欲喷涌而出,一只手抚过秀靥,揽着爱人,几分动情地说着:“姐,我想娶你”我一直想不顾一切地把你娶回来,可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我没有那么大能力,我总有一天会有的,可为什么没有人给我点时间,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一直想证明我比别人优秀,可走错了路最后弄得自己伤痕累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可我想,我一定会后悔的,会后悔没有抓住你、会后悔放弃我们这段感情,可我现在想抓住,也没有能力,”
对于感情,恰如对于案情。都是对现实无可奈何的缴械放弃。简凡说不清楚,只不过感觉如同面对支队和组织的命令、安排一样,想逆转,永远是一种力不从心小人物的命运似乎走到终了,只有一个归宿:认命!
于是,简凡认命了,只是忍不住心里的思念再来看最后一眼。
于是,蒋边佳无言了,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的,所有的解释都挽不回即将而来的别离。
相爱着的俩人相视无语,即便是抛得开世俗的眼光也冲不破家庭的藩篱,蒋边佳眼角动动,霎时想起了在医院看到爱人伤重昏迷的那一刹那,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能偷偷地抹泪。几分怜爱的握着手,抱着头。把爱伤的爱人埋在自己肩上。
靠着,轻轻地靠着,思念的日日夜夜,不如伏在爱人的肩上一个瞬间,眼里泪光闪动着,被蒋迪佳无声无息地背着简凡消灭了。
于是,时间就像在简凡的眼前心里凝固了一样,拥着蒋姐尽情的回味着曾经动情的每个瞬间,没有分手那种撕心裂肺,却仍然感觉到彼此间的情意绵绵。恍惚中直觉得这一刻会持续到永远。这也许就是爱吧。不管是相守还是别离,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怨念,相守的时候是耳鬓厮磨、别离的时候是无尽思念,一切总是那么美好。
很短,像一个,刹那;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厅里回荡着飞往北京引5次航班即将起飞的提醒,曾楠奔了出来,站在俩人的左近,想提醒又忍着不敢回声。
分开了,俩人分开了,是简凡,弱弱几酬二袋里个、不大不小一的食子涕给蒋迪佳,没说专牢,吓女瑕后的分别。
“是什么?。蒋迪佳问了句。
“百合花,你最喜欢的。”简凡勉强笑笑。
“花?”蒋迪佳看着这盒子里,根本不会是花。
“我把花做成吃的了,百合蔡花仁,用花瓣泡得味料,炒了三遍,很脆了。一定能吃出百合的味道”花开的娇艳只有一瞬间,把它的味道留下才会久远,这是花馔中的一道,厨艺中的一种”什么时候嘴馋了,想吃什么了,告诉我,我给你寄,快走吧,别误了飞机 ”简凡轻轻地说着,这三天的功夫一直想着送一份礼物,最终还是送了点吃的。
“嗯”。
蒋迪佳笑了笑,一转身的瞬间抹着眼睛,快步走着。和家人站到了一起。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登机通道,消失的瞬间,是一个强自欢颜的笑容。
最美的瞬间定格在简凡的眼中,腾空而起的航班,消失了。
“走吧,我送送你”
半晌仰着头傻不拉叽看飞得没影的飞机,被一句提醒惊过神来,一侧头是曾楠,悻悻的低下头。被人窥破心事一般地显得有点不自然,又不死心地朝天上看了看,啥都看不着了。
“走吧,离市里还有好几公里路呢?你就当打的,按公里收费行吧?。
车停在简凡身边,曾楠催着。不耐烦的样子,简凡舒了口气,拉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直接放倒座位,斜斜地躺着。车身呜地一声轰鸣。直窜了出去。
“哎”别这么多愁善感嘛。其实就国外也没多远吧?想看她直接飞去不就行了”现在这穷人发愁没钱了、富人呢,又发愁钱没了,有本事的不是技术移民就是资本移民,国内国外两头飞来飞去的家庭多了,哎简凡,我告诉你啊,其实申伯母的要求也没那么高,主耍还是觉得她女儿跟上你没有安全感。当然了,收入也是个重要因素,人家当妈的总不能真把姑娘嫁个,那个什么,你说是不?”曾楠说着说着觉得话不好出口,以那个什么代替了。
“那个什么穷光蛋是不?。简凡不屑了句。
“哂,”我没这么说啊曾楠回避了句。
“没关系,富也并不就那么光荣,穷也并没有那么可耻。我现在的自尊不怕受这种刺激简凡怪怪的发了句感慨,不像牢骚。
“其实你现在属于不那么光荣的一类,李叔最起码给你留下了一幢别墅,虽然古玩肯定要被省厅收缴,可别墅应该产权归你吧?毕竟有律师签署的文书曾楠弱弱地提醒了简凡这个伪富人一句。
“律师算个屁呀,当不当非法收入没收。说归你说不归你还不一句话的事?再说了,就我这得性。能住得起吗?警察这点工资凑合凑合交交物业管理费。呵呵,谁爱要谁要。对了,别提李威啊,我听着这名字就犯病简凡懒洋洋的仰头躺着。闭着眼睛说话,现在心思对于那个究竟归属谁的别墅根本没什么兴趣。似乎还沉浸了思念中。
身边总有那种让你无语的人,除了曾楠还包括那位李威,这个精明到把所有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让简凡此时觉得真有点无语,成也是他、败也是他。如果不是李威,怕是自己没有那么快摸到案子线索,没有那么多出人意料的表现。可同样是因为李威,自己也糊里糊涂应了这么个下场。不过你辗转想想,好像对他也恨不起来,同样也怀念不起来。
稍待片刻,曾楠侧头看看无动于衷的简凡,又找着话题:“去哪。要不一块吃晚饭?”
这个提议简凡没吭声,得了。曾楠无奈地自己否决了:“算了,你肯定不愿意和我坐一起,把你送哪儿?”
“回家”我累了简凡眼皮未抬。说了句。
“嗯,有时间吗,我想,,我们曾楠吞吞吐吐,几次侧头看简凡。有点难以启齿。
“没时间,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事,曾老板免开尊口,我还想留着小命多活两天呢简凡不阴不阳地把曾楠的嘴堵上了。
“唉,”算了,”
曾楠抿着嘴。有点无奈,看来真没有什么能刺激起简凡来的事了。
车直驶回了平安小区。下了车有气无力的简凡招呼也未打,懒洋洋耷拉着脑袋吊着胳膊直上了单元楼,开门、关门,然后把自己扔到床上,懒洋洋地睡上了,”
躺下的时候简凡突然想起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励志的一句话,生活嘛。就像一口锅,人生低谷的时候就像落到了锅底,不管你朝哪个方向努力都走向上的方向。道理好像谁也明白,只不过现在自己好像浑身的精力被抽走了一般,连向上那怕一点的力气也没有了,除了睡觉,找不出更好的事可做”
黑锅 第92章 满地鸡毛扬
傅雨霞脸上是沟壑纵横,那是眼影被泪泡的;而李婉如脸上的横七竖八,却是被挠得,红的、黑的、白的颜色像涂抹了油彩的俩位女主角,从路上哭到派出所,进了办案大厅又是旁若无人的大哭大嚎,经过肯定是相当简单,不过从这俩位主角嘴里可分不清谁是谁非,李婉如口口声声说那泼妇又抓又挠,让警察把她抓起来;而傅雨霞也是口口声声说那对奸夫淫妇联合害了楚家,现在又要来害自己,公司同来的这些员工可算是看足大戏了,说是拉架劝架站在俩人中间挡着,不过是都站着看笑话,巴不得这俩人多骂一会,越骂这个糗事出得越多。..
苦就苦了警察了,即便是包龙图转世、福尔摩斯再生,恐怕也从这口口声声的泼妇、奸夫、淫妇、不要脸以及相关类似字眼找到真相捋清头绪,而且这吵得实在是不堪入耳,所长无奈之下,先把这俩人分开了,一位辟了咋,单间,一个安排到了所长办公室,实在没办法,这女人撒起泼来那是肆无忌惮,比十个八个痞子聚众闹事都不逊色,你人民警察的威严根本对她们没有威慑力。
幸好旁证不少,这事倒也不难查,下头的员工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一爆料爆得警察啼笑皆非,有人说袁副总向来风流倜傥相好的多得去了;有人说得很详细了,袁副总不但和傅总,和公司不少女人都有一腿。于是这奸情一猜就明了了,谁都能说得出来,玩弄了傅总之后又和楚总的遗孀李董有染,俩人还密谋卖了前夫的家产出国逍遥去,个个说得是形神俱备宛如亲见,人人描得是绘声绘色言辞凿凿,这一半是倒是实情,那么另一半,就来自了俩女人短处互揭了,结果是越描越黑,比此时俩女人的脸强不了多少。
原本以为是正房和二奶互掐,一问才知道是姘妇和姘妇联,做笔录的民警边写边捂着嘴笑了可还没见过所里这么热闹过,隐隐地对于这几位身份不浅的女人有点鄙夷,不过一会功夫,这种鄙夷的眼光稍稍又有了点变化,赶热闹的又来了一拔,李婉如的娘家亲戚三姑六姨来了几山车,私人医生来了三五个,圈内好友,个顶个珠光宝气根本不拿派出所当个所,还有开着宝马直接往所里开的,值勤的民警把这些车都挡到外头,出门到砸舌了,不过人到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所门口排了两条车龙,悍马宝马奔驰奥迪再加上民警也不认识的车型,挤得所外连搁车的地儿也没了,而且还有来车,后来的只能远远的停着车步行着上来。
李董的亲戚朋友结伴而来,而楚喜峰招得一帮人也不闲着,热闹从公司直看到派出所还没有看足,估计人都有见不得别人发横财的猥琐心理,李家来派出所的阵势大这么大,于是乎这同情心自然而然转向了傅雨霞身上。来问候来安慰的傅雨霞的倒络绎不绝了,而且追着民警要反映情况的人也不少,这情况一反映却是李婉如和袁纪兵合谋谋害楚家父女,侵吞楚家财产的事。明明是道听途说,不过就是说得有板有眼,作笔录的民警听得膛目结舌,又是众口一词,不敢怠慢,赶紧直奔所长办悄悄把所长叫出来反映情况,不过听得所长火冒三丈,直接上民警了:
“别给我瞎添乱啊,没看今儿来的一群什么人,都他妈一群扯蛋货……作完苇录无关的人,都打发赵…”
正着电话铃又响了,所长火急火燎奔回办公室接去,一接满脸堆笑,一口一个:
“哦,”张科长,没啥大事,俩女人又抓又挠又吵,闹到派出所来了,我们正询问经过呢,,您说张科,有啥指示,,哎放心,有行么事我一准给您个准信,这俩正哭着呢
又是一个询问情况和说情的电话,出事后从分局到市局到检察院到公安系统的相关部门,这个貌不起眼的大营盘派出所像成了中心单位似的,光领导电话就来了几十个,疲于应付的所长心里直嘀咕,这他妈特警兄弟单位真不是东西,还以为就是个协查的小事,谁可知道把介,马蜂窝扔派出所大院里了,来的那个都是爷,那个也惹不起,不过好在一听说是俩女人抓挠耍泼,这倒没啥人说情给指示,这事嘛,谁也知道,你处理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恐怕这一地鸡毛的小事烂事,别说派出所,就来个警种汇萃你也未必解决得了。
过基层民警有基层民警的生存之道,先是挨个询问着经过,那态度叫一个客气,没办法呀,都是有钱的主,总不能像对待老百姓一样吆来喝去吧?接着是对事主询问,所长指导员都在场,还派了俩女警忙前忙后,端茶倒水那叫一个热情,没办法呀,都是有身份的人,态度稍不好点,能给你捅到市局捅到电视台都不稀罕;再接下来,又是指导员带头,劝说着这些围观和做完笔录不走的主回家,又是抱拳又是客气又是打哈哈,连说带笑把这干人请上车送走人,那态度绝对是殷勤之至,还是没办法,抬头见低头见,没准什么时候你就得求到这些有钱的主,犯不着惹个仇人不是!?终于熬到拿处理意见时候了,所长、指导员还有所里处理这千泣民警聚到块。就等着所长拿外理意见,不料用儿了半天,给了个满肚子犯嗝应的处理意见:这事呀,以教育说服为主”哦,是吧?是什么为辅呢?还是教育说服、说服教育,大家都文化人嘛,打什么打,是吧?得,让她们都回去吧,听候处理,,
于是民警领命而去,不过稍等片刻又去而复返,值班民警汇报傅雨霞哭闹着不走,嚷着这打不能白挨,要派出所严肃处理这对奸夫淫妇;而带班民警也回来汇报,李婉如这边更难缠,嚷着这挠不能白挠了,要派出所给个说法。所长和指导员无奈之下,又只好分工一下,一人负责一边,一边服教育、另一边是教育说服,不过民警们听得俩介,房间里都是事主和事主亲戚的嚷嚷,这阵势,恐怕被说服教育的对象,要成所长和指导员了……
而在事情之外,吴镝得到签约再次流产的消息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等匆忙赶到大营盘派出所,又过了半个小时,事发仓促。对于这种基层警察单位即便吴镝现在这种身份也没怎么放在眼里,不过恰恰因为他根本没有放眼里,也就没有什么熟识的关系能说得上话。车停到营盘路上,直等着景律师的助手做完笔录出来,这才迎上去问着这位叫田自立的见习律师,这位律师一脸哭丧,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着的功夫恒益方的俩代表也出来了,四个人嘀咕了半天,吴镝被气得胸前一起一伏,话不成音,憋了半天才瞪着眼说着:
“这坏事就在女人身上,连小人都不如。
”
可不是咋地,已如囊中取物的事再生变故,不但让律师和恒益方的代表为难,而且连吴镝也有点为难了,申总正在机场等着接机,要知道坏事坏在这么件英笑不得的事上,还没准怎么大发雷霆呢!?
吴顾问摸着手机思忖了一大会也揣不住怎么着向申总说这件事,从来没料到事情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绊住,不过这么一绊,还伴得死死的了,一听经过就楚喜峰出问题了,再接着袁纪兵又是一堆麻烦,现在倒好,估井李婉如正可了劲要对付傅雨霞,这正经事是谁也顾不上了,而且这四家股东跑了仁,你可找谁签这约办这事去?“对呀?景律师”吴镝灵光一现,这事恐怕就景老头还能有点法子,最起码能和申总这事,一念至此拽着那位助手问着:“景律师呢?还没出来?”
咦?是啊,景律师呢?助手一摸后脑勺,这才省得根本没见着景律师人,那俩人绞尽脑汁的想了半晌,似乎,似乎也没见着人来派出所,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询问着,敢情都没见着人,打电话一问也是不知道,没回所里,再打景律师本人的电话,居然是从未出现过的现象:不在服务区。
“坏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小田你回事务所守着,一有消息就告诉我,你们俩去机场直接找申总这里的情况,我想有法找人”,谁有了消息互相通知一下啊,”
吴镝心里泛起一丝不详之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慌慌张张地安排着仅有的仁人,四个人分乘着三辆车,急急忙忙地赶向不同的方向”
”,
”,
景律师呢?时间倒回两个小时前,这一干肇事和目击者统一被带下办公楼的时候
景律师被一位警察带上车,车上司机和副驾位置都有人,这是一辆国产越野,车厢里很宽阔,再塞几个人也没问题,不过其他人都被那位民警挡住了,安排到了其他车上,车行驶了不远,没有跟着车队,而是停下车来,那个民警笑着示意着下了车,上了前面的面包车里,此时景律师才发现哪里不对劲了,车上驾驶员位置是一位未曾谋面的女人,只见背影,而警察一下车,副驾上的人笑着回过脸来,景律师如遭蛇咬蝎哲,差点跳将起来,嘴里十二分惊愕地尖叫了句:“是你!?”
“咱们不熟人么?景律师您不至于见了故人惊成这个样子吧?”
是简凡,嘻笑着回了句,孰无几分正色,还真像个熟人开玩笑,景律师的涵养功夫也不是一般的好。霎时见人的惊讶马上被掩饰住了,将起未起的身子又坐定了,这件事里的蹊跷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简凡一出现,所有的不解都迎刃而解了,楚喜峰一返常态强硬起来、傅雨霞临阵倒戈再加上那帮底层的员工集体站出来闹事,恐怕都是人为的,而不是偶然的。
“哦,是你……确实惊讶,好多年没见你了,听说你辞职当老板了?”景律师心思飞快的转悠着,口气却无动于衷了,事已至此,就懊悔也没用了,恐怕还得挨家作个说服工作才能把人垂新聚起来,不过貌似这口气里,根本对简凡一无所知。
“一般一般,混俩小钱,没法和您这大律师比。”简凡客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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