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象的宏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ddt药剂
“武器,是什么途径……”
全无条理的一句话。
“啊?”
男人自然没听懂这句话,但星川接下来的动作,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像是之前扇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一样,星川依然是缓慢地,却无法阻挡的动作伸出手去,握住了对方持枪的手。然后同样以缓慢的动作,将枪口抵着自己的前额,扣下扳机。
呯!
“星川学姐!”
常盘台的一年级生简直都快吓晕了。但比她收到更大惊吓的,却是那群不良自身。
没错,子弹确实是被火药气体推送出去了。但是,眼前这娇小的女孩却似是全然不知道这件事。
子弹没有消失,而是如雨点般地以毫厘之差精准地击打在每一个不良的周围,甚至在围墙上隐约镶嵌出了人形的轮廓。
所有人都记得,枪是抵着眼前娇小女孩的额头发射的。而且,手枪只击发了一次。
子弹确实只有一发,也确实就只击发了那一次。就是这射出的仅有的一发子弹,造成了这种结果。
星川再一次伸出手去,从完全被吓傻的不良手中将枪取下,并随手扔出。
枪体在空中分解,每一个零件全数分开,最后深深地和混凝土墙融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没有人对这一现象感到惊讶,因为更不可思议的景象已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是只有在镜对镜的迷宫中,才有可能会出现的景象。
在这条小小的巷子中,同时存在着无数的星川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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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象的宏图 Nothing⑤
所谓“无处在,而又无处不在”,指的就是这样一种现象,同时以概率的方式存在于各处,在观测之前一切都不确定。这便是隐藏事象最深处的秘密,也是能力者的本质。
只要学习过最基本的理论,都不难理解这样的现象。归根到底,所有的超能力都是将自身的观测作为显示在宏观层面上表现量子效应的作用。这也就是所谓的个人现实的作用。
只不过,有些人的个人现实表现的形式比较具体,而有些则比较特别而已。
话说回来,虽然本质如此,大部分能力者都不需要理解到量子力学的数学模型这样的层面。就像是使用自来水并不需要多么了解流体力学,只要知道方法就已然足够。但具体到各个问题上,却多少因人而异。
比如说,泛用性最广的能力之一的空力使,通常使用能力的时候只需要最简单的空气动力学,但如果是繁复到涉及参考大气流动,混沌动力学就必不可少。而如果某种能力的使用本就是某种量子力学现象,就不可避免地需要用到量子力学的数学模型。
星川未有的能力,就是这样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只要学习过量子力学最基本的概念,就不至于会被这种能力惊吓到。不过,指望不良的学习成绩也是一件比较不太可能的事。
但话说回来,被这近乎于奇迹的能力吓得落荒而逃,某种程度上倒是正确的选择。
这是一个根据运算的理想化模型,将精神上某些部分排除出去,对另一部分移植拼接的达到某种层次的模式。某种程度上,确实能够赋予他人以变革性的力量。问题在于,移植的那部分运算模式。由于思维是一种运算,所以不可避免地会对思维产生影响,从而改变个人的“观测方式”。
如果以星川为例,她自身得益于对“事件”(或者说,“操作”)的投影,无需自身的主观判断,是一项常备于她的特性。这一部分的特性,属于外来移植的部分。但同样属于外来移植的部分,在于除非使用某些“道具”,她并没有将对退相干的干涉衍伸的可能,因为这部分运算模式的当事人,似乎也是一个能力只作用于“自身”这一概念的人物。
应该说如果只从结果而论,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涉及的事件越多,发生退相干的概率就越是高。就像理论上,你停在车库的车存在突然在门外的可能。但这一量子效应出现的可能性,无限近乎于不可能。想象一下描述一辆汽车或者仅仅一个电子,两者所需要用到的希尔伯特空间的维度差异,应该不是太难理解。
不考虑衍伸,而只针对少数几个事件本身。依据这种将衍伸的思考排除出意识的原则,星川的精神被迫接受了这样的“变质”。
星川的能力虽然堪称奇妙,但如果对方只是要逃跑的话,在使用某种手段将“自身”的概念扩大之前,她没有任何能够留下他们的手段。(这也是为什么星川只能被评为lv.4的原因——只要对方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她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但是……)
偶尔,仅仅只是偶尔。或许是潜意识作祟,她的能力还是会对这微不足道概率产生反应。
“星、星川学姐,谢谢你。”
星川稍稍侧过头来。那位同学似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去鞠躬。她的举动让星川想起了自己的好友,也是如此的习惯于行礼的人。
当然,如果要和自己的朋友相比,这位同学也太可怜了。毕竟,她的朋友如今可是学园都市仅有的几位lv.5中的一员啊。
从这位同学称呼自己为“学姐”来看,应该是一位一年级新生?虽然她比自己高出不少……
星川用力摇了摇头,身高被比自己小一学年的后辈超过许多,这件事着实有点打击人。
打量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对这位后辈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常盘台只有200名左右的学生,原则上每一个都记住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不过星川未有在常盘台中是出了名的不会记人。她记得住名字的同学撑死了都不会超过20个,记得住脸的也最多只有50个,所以就算不记得眼前的同学是谁,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如果是今年的新生的话,那就更是如此了。
其实,这主要还是他和其他人的接触是在太少了一些,以至于难以对大部分人留下印象。
星川动了动嘴唇,想了想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她现在一直被表达障碍所困扰,除了某些特定的,了解她的对象,她甚至不打算说什么。比起因为表达方面的问题而被错误理解,还是干脆就什么都不说还更好一些。眼前这个同学就是如此。相比来说,倒是这位同学更了解星川的情况。当然,这大概也是因为星川算是常盘台名人的缘故。
其实她之所以赶到这里,和这位同学并没有任何关系。
她仅仅只是沿着那些投影的“线”,找到了这里。她好奇到底是什么,触动了这些“相干”。可结果,却只是找到了一群不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也许这里的问题是,仅仅只是凭借自身的能力,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自己的能力……)
默默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她试图在这个场所中寻找“相干”的部分。
这大概,也是她唯一值得称道之处。个人现实会偏转概率,但是……
(如果不是因为能力造成的巧合,自己会主动帮助别人吗?)
脑海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大概……不会吧。)
一直都缺乏自信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做这样的事。
虽然仅仅只是凭借着这“变质”了的力量,但或许发生了改变的,并不仅仅只是能力而已。
改变的契机,也许就在这纯粹的,非因果性巧合(注:共时性)之中。
虽然被触动了一些思絮,但她对于能力的使用并未受到影响。她只有她才能看见的海市蜃楼般的虚像之中,寻找着关联着她的“线”。
“找到……了。”
找到答案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是,但在得到这个答案的瞬间,星川却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一个恶作剧。
那繁琐的,不知尽头的“线”,已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没有错,的确就是出现在她的手中。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在事件的轴心。她并非找到了投影的关键点,而是投影的关键点一直就在她的手中,反而那群落荒而逃的不良,才是间接和投影维度相关的虚像。
低头看着自己周到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寓言故事中那个跟着自己留下的脚印前行,结果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的旅人。
因为被事件围绕着的,偏偏就只是她手中,这一小盒刚才买来的牛奶。这真的是,未免有些可笑。
_
是这里吗?
没想到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却回到了第十学区,那片被废弃的开发区中。这是否意味着,自己最初发觉到的才是正确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星川沿着自己感到的线索走着。
“想必你就是黑妻绵流吧?我以‘针对能力者伤害事件的主谋’的罪名逮捕你。”
她听见有女生这样说。
(这是?)
好像……是白井黑子的声音?
她加快了脚步。
“哦?想逮捕我啊?抱歉,我可没功夫陪你们玩过家家,回去吧。”
“还真敢说啊。”
“我是出于好意才劝告你们,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姐姐大人,对付这群乌合之众我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这些话等到你见识了我们的实力后再说吧。”
仅仅只差一点距离,她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骤然之间,她已然置身于完全的静寂之中。
(声音……消失了?不,不对……)
用力拍了拍脸颊。如果只是耳朵出了些问题,那么应该能够通过骨传导听到声音。著名的盲人音乐家贝多芬,据说就是通过用牙咬住木棒抵住钢琴来听自己的演奏。但结果,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不是声音消失了,而是突然之间,听觉这一概念好像从她的身上消失了。就连她自己的脚步声,她也听不见分毫。
(对了,消失的是声音这一“事件”。)
她想了一下,立刻意识到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里。
事实上,她的能力并不完全局限于她的主观意识触发,大脑的自律机制会直接运作能力本身,从而错开某些事件。在约三个月前的体育馆事件中,她就基本处于长时间的无意识状态。但一直到她的室友到场,常盘台根本没有一个人奈何得了她,原因就在于此。导致她“变质”的那部分运算模式,本身就是来自于一个能够在无意识中使用能力的人。
如果是声音被错开,也就是说声音里有危险的部分,这么想应该没有问题才是。也就是说,依然能够听到声音的人肯定会遇到危险。刚才,她就曾经听到过同学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的声音。虽然因为之前的一些事,她和白井的关系实在说不上好。
想到这里,她轻咬下嘴唇,干脆直接奔跑起来。不过仅仅只是跑出几步的距离,她的世界又一次充满了声音。
(怎么回事?)
这一次她没有再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着前方飞奔。
“要是幽灵的话,就给我回到坟里躺着去!”
她听到有人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莫名其妙的句子。虽然她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无论怎么想,这都不会是一句好话。
突然间,她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某个景象。
她好像在自己的身前,看见了某个少年的背影。
那似乎不带有任何关切,却又在期待着,相信着自己能够赶上来的,信任的背影。那仿佛只要愿意去相信他,就是如此的值得信赖的背影。
就只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懂得了好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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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快一晚上,总算成功登录上来了。抱歉晚了。还有,元旦节亲戚搞聚会,更新中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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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象的宏图 Nothing⑥
“没事吧?还有那边的。”
“哈?”
和御坂美琴不同,白井黑子没有做声。她之前想过很多,应该说这个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不速之客,一直都是她考虑到的变数之一。所以对于他的突然出现,白井虽然惊讶,却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不过……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话。
“能帮我拿一下这个吗?”
不等她们回答,这个男子把牛奶往美琴手里一塞,转头说:
“蛇谷,好久不见了。”
“不可能……你应该已经死了……都发生了那种事,不可能还活着的……”
“那你就当我是幽灵好了。”
“幽灵……要是幽灵的话,就给我回到坟里躺着去!”
白井黑子皱眉,她连续转了好几个念头。大体上,她已经整理出了一些头绪。
“上!干掉他!对方只有一个人,我们手里还有武器。”
“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虽然这话让我来说不太合适。”
突然有个人了走上来,他视若无睹地从白井和美琴两人身边走过,自然而言地站到男人身旁。就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一般,摆开架势。
白井还没有说什么,御坂美琴已经喊了出来。
“海原光贵?!”
“喂喂御坂同学,我妹妹是你的同级生,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学长。就算你不打算叫我一声‘学长’,那倒也没什么。不过可不可以不要每次一看到我就连名带姓一起叫?”
他少有的语气不是那么太友善,至少听起来不是那么太友善。
“咦咦?他今天是怎么了?故意找茬吗?”
“所以说姐姐大人,我之前就说了不要轻举妄动的。”
“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
不理会白井和御坂在一旁窃窃私语,海原光贵也和这群人交上了手。
“唷,运动男孩,真是久违了。”
“但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吧?黑妻大哥。”
“如果是在两天前,我肯定会意外。不过现在嘛……”
两人好像拉着家常一般闲聊,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
和风纪委员那种主要为了擒获作为目的的格斗技巧不同,这两个人就像是两把大斧,将靠近过来的人一个一个地伐倒。这种打架的方式,说实话看了就让人感到害怕。
而且只怕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两个人连动手的方式几乎如出一辙。
对白井黑子来说,有一件事她无法理解的。海原光贵怎么说也是lv.4的能力者,而且在lv.4中也绝对称得上数一数二。以能力等级而言,他如果打算使用能力,解决lv.0绝对应该不是难事。可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只是纯粹以拳脚来解决问题。
“原来他们两个是认识的?”
白井黑子没有接美琴的话,她很早就有些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在早上和穹乃谈过之后。
不知道该说什么,白井觉得他们与其说他们是在和人打架,倒不如说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叙旧。
很显然,他们在很早以前,应该就曾经是这样的关系了。
“现在怎么了?”
“两天前,你的妹妹来找过我。”
海原光贵的动作稍稍一停,某人似是瞧到了破绽,立刻挥拳而上。还没等他靠近,男人转到海原光贵身前,侧身一记侧踢把这人踹飞出去。
“这丫头真是顽皮……”
海原摇了摇头,后撤一步一肘砸在一个人的下巴上,当场就把那人打得跪地不起。
“她顽皮……吗?”男人苦笑着,反手给了另一个人一拳,“你这个没事和我们这群不良混在一起哥哥,好像没资格说这句话吧?”
虽然他们并不是在和白井以及美琴说话,但听到这句话的白井和美琴却一致地点头。
一个正在和人打架的哥哥,却说一个一直就规规矩矩的妹妹顽皮,这要让旁人听来几乎就是玩笑话。
_
“切,当年的big_spider可没窝囊到这种地步。”
海原光贵犹自愤愤不平地说。
所谓的乌合之众,就是只要打头的跑了,剩下的所有人都跟着一起跑。甚至打头的没跑他们也跑。转眼之间,就能跑得一个不剩。
“算了,算了。”黑妻说着,回过头来对着白井她们说,“那边的,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虽然还有点乏力,不过还好。”美琴试着活动了一下肩膀。“那个男人不是黑妻吗?”
“他要是黑妻的话,你们到现在都听不到big_spider的名头。”
海原光贵插口说,语气中满是愤愤不平。
“以前是叫做蛇谷的,不过现在似乎是被叫成黑妻的样子。”
“也就是说,你才是真正的黑妻咯?”
“曾经是有人这么叫过我。”男人一边说,一边从美琴手中拿回牛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太可能再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情报。
“那么……”白井眼光落在海原的身上,“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海原指了指自己,好像等了一刻才明白过来白井的意思,“不好意思,我也曾经不良过一阵子。”
“哎?!”
他的这番话要是让常盘台的那些学生听到,只怕是要当场炸锅不可。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
“你居然还问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美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脱离常识的范畴了。
无论怎么想,“不良”好像都不会是一个好词吧?
“男生嘛,总是不免会有一阵子叛逆期。”
“我认为女生也不见得能够幸免。”
黑妻和海原很明显是在闲扯,不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黑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海原却是斜眼看了看美琴。
“为什么说这个的时候要看我……”
美琴少有地退缩了。
“姐姐大人,让我来问几句。”白井伸手拦住美琴,她用一种古怪的眼色看着海原,“这附近是不是有警备员之类的人在?”
美琴一怔,不过海原光贵却摇了摇头。
“至少目前还不是需要这样做的时候。”
这回答让白井的看着他的眼神更加奇怪。
“我们没有干扰到什么吧?”
“谁知道?”
海原光贵的回答有些不负责任,可白井却认真地听着,不作抱怨。
“那个……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忽然好像被排除出话题外的御坂美琴着实被他们两人的对话搞糊涂了。
白井黑子摇了摇头,她十分罕见地没有回答美琴。
在他们说着这些意义不明的话的时候,黑妻将牛奶一饮而尽。
“果然要说牛奶,还是……”
他的话忽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武藏野牛奶。”
这真的是非常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几乎每一天,白井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黑妻早就料想到这一刻似地轻笑了一声转过身。
“好久不见,美伟。”
那是只有在非常熟悉的人之间,才会使用的直呼其名的称呼方式。
“哎”
御坂美琴惊讶地喊出了声。
(“……果然……”)
白井黑子的眉毛轻轻挑了挑。
她想过,也猜过很多。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固法的表现非常奇怪。在海原光贵出现之后,这种猜测变得更加强烈。现在,这一猜测终于在此时得到了佐证。
“前辈……你还活着吗?”
强压着心中的感情,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那么的奇怪。
“看起来是的。”
回答她的语气是如此平平淡淡,甚至连其中的内容,都根本不像是在回答这样的问题。
御坂疑惑地看了看白井,白井却一脸面目无表情地保持着令人压抑的成膜。
“为什么……为什么毫无联络啊!我还以为……”
一向给人一种颇为冷静的感觉的固法毫无征兆地叫喊了起来,委实让人意外。就连黑妻本人,也因此而露出苦笑似的神情,他的视线落在固法的左臂。留意到他的视线,固法伸手遮住风纪委员的臂章。
黑妻轻轻叹了口气,迈步从她身边走过。
仅仅只有两年的时间,却恍若隔世。所谓的一场大梦,或许也不过如此而已。
“安心吧,我很快就会消失的。”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黑妻如是说。
“前辈!”
猛地转过头去,他竟连脚步都没有慢下分毫。那背影,就仿佛是在向过去的自己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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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第十学区,海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从过去回到了现在。
暧昧的地点,暧昧的时空。仅仅只是一个小时的时间,仿佛跨越了岁月留下的轨迹。记忆中时空,也开始和现在混淆起来。
缓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街边播放着悠扬的《蓝色多瑙河》。他眼中的世界如同再现《2001太空漫游》,每个人都在深邃而虚无(nothing)的背景中显得渺小而迷人。<)的背景下,每个人也同样显得渺小。就如同太空漫游中,那漆黑太空中的小小人影。连生命的律动,都随着音乐和缓慢的叙事节奏而变得模糊不清。据说,那也是保罗·狄拉克最为喜欢的一幕场景。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心情带来的感触,不过它却也同样真实。那是在学园都市中,每个人都在进行着的,名为“生活”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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