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慢点,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痕残妆
他这幅摸样,让石阶下站着的叶启贤硬是不敢靠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而这时,房门被从内打开。
铁叔清肃着脸走了出来。
姬莲夜忙朝他走了两步,一双星目写满焦急一个劲儿往屋内瞅,“她现在怎么样?有危险吗?”
铁叔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姬莲夜本就不是耐心之人,伸手就要去揪铁叔的衣领。
却被赫连景枫拦了下来。
凝着眸子威胁性的盯着他道,“皇上!”
姬莲夜冷笑,一张脸青白交加,已是顾不上和他挣口舌之交,看着铁叔,压着沉沉的怒意道,“到底如何了?”
他嚣张粗蛮的动作,铁叔本该怒的。
可一想他也是担心屋内的人,硬是忍下了。
却没有看他,而是对着赫连景枫道,“暂时无碍,不过她现在身子很虚弱,要多休息……”说着,看了眼院内堆满的人,眉头一皱道,“她现在需要静养。”
赫连景枫没说话,而是紧盯着铁叔,似乎非要他说出些什么来。
而姬莲夜在听得他的话之后,便开始撵院内的人。
不一会儿,院子里便只剩下了他,赫连景枫,铁叔,以及杵在院内不走的郑灵溪。
铁叔迎视着赫连景枫的视线,眼角轻轻抽动了几下。
叹气,却保持沉默。
越过他便要往外走。
然,赫连景枫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皇叔……”
皇叔?!
多少年没听他这般唤过他了?!
铁叔往前走的步子一顿,眼瞳暗了暗。
却仍旧不说话,缓缓拂开他的手往外走了出去。
姬莲夜眯了眯眼,退后几步又靠在了木柱上。
一双眼睛防备的盯着赫连景枫,像是生怕他突然闯进去做什么一样。
赫连景枫心里压着一股戾气。
面具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看了眼姬莲夜,又定定看着关紧的房门一阵,转身,步下石阶。
路过郑灵溪的时候,他好似说了一句什么。
郑灵溪脸色猛地一白,身形竟是忍不住虚晃了几下。
而赫连景枫却已经越过她走了出去。
郑灵溪盯着他伟岸的背影,鼻尖发酸。
双手捂住的相互搅动了下,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姬莲夜见人都走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星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口。
好一会儿,他才起身,走到房门口,打开,慢慢的跨步进去。
微风从打开的门缝里钻进,吹得珠帘哗啦啦的直响。
姬莲夜唇一抿,忙转身将门阖上。
生怕那响声惊扰了睡梦中的女人。
转头看向珠影深处的床榻,他微微梳了几口气,过去,撩开珠帘,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一阵雏清菊的香气。
雏清菊的香气也是极淡的,所以并没能压住这满屋子的血腥味。
姬莲夜浓眉皱了皱。
朝床边走了去,拉过床头的小凳子,坐下。
看着榻上脸色白得不像话的小女人,心脏疚痛了下。
他拉过她露在被褥外的手,有些凉。
他轻轻揉了揉几下,有了点温度之后,他才微微打开被褥的一点,将她的手飞快放了下去,又迅速掖好被角,像是担心这一点点的露风便将她给冻着了。
大掌轻放在她的肚子上,轻抚了两下,眼底逐渐曝露出点星柔光,声线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若是薄柳之现在是清醒的,定能叫他话里的浓情震骇。
“小东西,好好儿在你娘肚子里待着,你若是丢了,你娘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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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灵溪一路跟着赫连景枫回到了他暂住的房间。
刚走到门口,便见他负手背对着他,气场阴冷。
郑灵溪心房颤抖,硬着头皮往里走。
可是她刚踏进一只脚,便听见他阴测的嗓音传了过来。
“她怀孕了?”
“……”郑灵溪一条腿都僵直了,将另一条腿也跨了进来,苍白着脸答,“恩。”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赫连景枫声线又是冷不丁的一沉。
郑灵溪屏住呼吸,蠕动着双唇,没出声。
“说!”赫连景枫暴喝,扭转身,一双墨瞳冷幽幽盯着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郑灵溪被他突然地一吼弄得心脏猛缩,眼眶也不觉一红,“前些日子……”
“前些日子?!”赫连景枫咬牙,“那你说说,前些日子是多久?”
郑灵溪咽了咽喉咙,眼泪悬悬欲坠,“夫人刚来不久……嗯……”
话音未落,脖子上多出的一把铁钳似的大掌阻碍了她的呼吸,后背被重重撞到门房上,嘭的一声,痛得不是身,而是心。
眼泪终是掉了下来。
郑灵溪没有反抗,亦没有祈求,只是盈盈的看着他。
赫连景枫此刻无疑是暴怒的。
他心爱的人也是他最亲的人,再次怀了他仇人的骨血。
而他一向敬重的长辈,以及他曾以为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他的女人,都骗了他,背叛了他。
这种滋味,燃起了他骨子里沉旳的嗜血。
他猛地收紧了虎口,赤红的双目是让人惊骇的杀意。
可郑灵溪却表现得无畏无惧,她现在唯一的想法是,死在他手上,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是,她是瞒了他,可她心里就不纠结,不痛苦吗?!
她……爱他啊,爱了他那么久那么久……
心脏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割着她的肉,郑灵溪眉头痛苦的皱着,眼底全是斑红的青丝,眼泪滑过她消瘦的脸庞,滴进正掐着她脖子的手背。
那一瞬的凉意,让赫连景枫心颤了下。
他盯着她发红的眼睛,那落下的泪,也仿似沾了血。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赫连景枫收了手。
皱着眉头转了身。
郑灵溪大口呼吸着,抚着发疼的脖子,怯怯的看着他。
他近在咫尺的背影孤冷的让她心疼了。
郑灵溪抿着唇默默的哭泣。
好一会儿,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爷,灵犀知错了,您若是觉得杀了灵犀会让您好过一些,那么您便杀了灵犀吧!”
“……”
他不说话的时候,冷得像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郑灵溪低下头,抽泣着没再敢开口。
以为他再也不愿跟她说一句话的时候,他开口了。
“准备一碗红花送过来……”声音冷血。
红花?!
郑灵溪眼泪卡在眼眶,抬头盯着他的背影没动作。
赫连景枫此时也转过身,幽黑的双瞳冷若冰渣,“不要让铁叔知道。”
“……”!
郑灵溪心头一骇,颤着嗓音道,“爷,您,您要干什么?”
赫连景枫看了她一眼,眯眸,虽未开口,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郑灵溪心都凉了。
白着脸摇头,“爷,您不能这么做,夫人的身子……”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赫连景枫眼又赤红起来,盯着郑灵溪的脸的眼睛充满了警告!
郑灵溪唇瓣一抖,呼吸不稳的看着他,却仍旧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道,“爷……”
“灵儿……”
郑灵溪心房猛然一颤,瞳仁儿激动轻旋。
这世上,只有他一人,会唤她灵儿……
可是这一声灵儿,她多少年没听到了?!
她喜欢他低低沉沉唤她灵儿,亲近的人一般唤她溪儿,而不会挑她中间的字唤她。
可他是不一样的,而她也喜欢他的不一样。
赫连景枫目光沉着,可那黑瞳深处,又似乎夹杂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负累和痛苦,“灵儿,不要让我失望!”
“……”郑灵溪知道,这一刻,即便他真的让她死,她也会毫不犹疑的去死。
只为他一句:灵儿,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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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这一觉睡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睡梦中,她总感觉有一只软软的小手儿不停的摸着她的脸,柔柔的触感让她的心一阵温暖。
她喜欢也享受这样柔柔的抚摸,忍不住用脸蹭动着小手儿。
可是下一刻,脸颊的抚摸消失了。
她慌的睁开了眼,却没有看到那双小手儿的主儿。
而是一脸漠然盯着她的赫连景枫。
他的眼神儿很冷,让她有种看到了侩子手的错觉。
舔了舔唇瓣,薄柳之脸色有些青白,水眸不安的晃动。
眼尾却又在扫到他大手上端着的瓷碗时停了下来。
缓缓转头看过去。
他端着碗的手放得有些低,她能清楚看到里面黑呼呼的药汁。
心里便更加不安起来。
她撑着手,艰难的往床侧缩动而去。
可是刚挪了挪身子,他却突然探手伸了过来,扣住她的肩头将她带进了他的怀里。
薄柳之仰靠过去的同时,嘴唇也随之碰到了一抹微凉,眼瞳微微缩了缩,她忙偏头,可是下一刻,下巴别用力攫住,接着便是满口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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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慢点,疼! 我们再要个孩子吧【四十五】
......薄柳之仰靠过去的同时,嘴唇也随之碰到了一抹微凉,眼瞳微微缩了缩,她忙偏头,可是下一刻,下巴被用力攫住,接着便是满口的苦涩......
她拼命闪躲,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慌,她死命摇着头,就是不配合咽下这苦涩的药汁。
可是赫连景枫像是铁了心的,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薄柳之被迫仰高下巴,感觉那药汁在她喉咙口急急要闯进去。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挥开赫连景枫。
“哐当”一声巨响。
在只闻得她急喘呼吸的房间内异常响亮。
薄柳之猛地睁开眼,眼底是深深的恐惧。
她怔傻的盯着银白色的帐顶。
一秒,两秒......
她忽的用力深呼吸几口,像是溺水的人儿突然被救出深海,拼命的呼吸着能让她好受的新鲜空气。
她慌忙的去摸肚子,平坦的肚腹上微微的凸起让她微放了心。
可是很快的,她察觉到空气里不同寻常的阴霾。
她眼皮猛地一跳。
转头往床外看去。
当看到冷冷坐在床头盯着她的赫连景枫时。
薄柳之受惊儿似的豁然坐了起来,动作太急扯到了肚子,让她疼得大抽了口气。
可她还是抱着肚子缩到了床里,靠在墙面儿上紧张而防范的盯着他。
赫连景枫一只手保持着抬起,在看到她惊慌闪躲的摸样时,微眯了双眼,缓缓放了下来。
可是那一双墨瞳却泛着寒捩的疝气。
薄柳之咬着唇,将本就苍白的唇瓣咬得更是白了分。
她不确定他要做什么。
她甚至不确定,刚才她所经历的是梦境还是现实。
为了确定,她舌苔微微动了动,并没有那股让她恐惧的苦涩味。
可是这并未让她放松警惕,因为她看到了床榻下四分五裂的碎磁,以及溢得满地都是的药汁。
心口泫然缩紧。
薄柳之缩了缩肩膀,看着赫连景枫的水眸多了丝惶恐。
她知道,她今天突然的晕倒,肯定让他知道了什么。
若说她与他过往相处的六年还剩下什么,便是她对他性格的了解。
论残忍,论狠心,便连姬莲夜都比不过他。
“灵儿,再去熬一碗药来!”赫连景枫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薄柳之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
薄柳之一听他的话,呼吸便急促起来。
这才注意到,这屋子里不止他二人,还有一个郑灵溪。
慌乱晃动的眸子落在郑灵溪身上,她脸上的沉重和盯着她悲悯的眼神儿让她的心都碎了。
眼看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薄柳之猛地抓紧肚子上的衣服,错乱的看向赫连景枫,嗓音抖得不像样,“什么,什么药?”
她隐约猜到了,可是她还是不死心的问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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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府一处隐蔽的树荫下。
姬莲夜一脸沉厉,盯着将他心急火燎从薄柳之房间里找出来的姬修夜,“什么事?”
姬修夜在黑暗下的眸子有些发光,他四处看了看,压低声线道,“安插在赫连一众内的暗位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父皇宼藏的地方?”
“......”姬莲夜神色一凛,紧声问,“消息准确吗?”
姬修夜脸上有些犹豫,“消息确是我们的人传回来的,至于可信度,只有去看一看才可知。”
姬莲夜抿唇,微垂着的眉头皱了皱,声音低沉了分,“不管是不是真的,试过才知道!”
姬修夜赞同点头。
“父皇和母后被关的地点在哪儿?”姬莲夜肃着脸问。
姬修夜道,“就在花荥镇!”
花荥镇?!
姬莲夜星目闪过狐疑。
暗自思量着,这消息的准确程度。
可是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不想放过,毕竟,他的父皇和母后在这世上可就一个。
而且,若是顺利救出他们,他就再也不用顾虑什么了!
想了想,还是道,“带上一些可靠的人......出发!”
姬修夜脸上呈出跃跃欲试,“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在那个地方等着您!”
姬莲夜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往身后某个方向不放心的看了看,轻吸了口气,而后才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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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不安的问话,赫连景枫保持沉默。
那双看着她的黑眸除了冷还是冷。
薄柳之拳心一点一点攥紧。
受不了他故意卖弄玄虚让她不安焦虑的态度,低吼道,“你到底要给我喝什么药?!”
她的声音虽是极为愤怒的,可是她太虚弱了,说出的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极为耗费她的经历。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便感觉喘得不行。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薄柳之将头靠在墙壁上,微阖着脸,深呼吸了几口。
而后才抬高眼皮看着赫连景枫。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虽然两人什么都没说,可硬是有种硝烟弥漫之感。
薄柳之很累,也很饿,怀孕且身体虚弱的她,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耗费。
于是她选择再次打破这沉默的僵局,开口道,“赫连景枫,我不会喝的!”
她不想跟他玩我猜猜猜的游戏。
明确的告诉他,他要给她准备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喝!
“你必须喝!”赫连景枫说话的语气异常的冷静平静,没有喜怒,好似就在说一日三餐那般平常普通,“你不喝,我就喂你喝!”
他或许自己不知道他这不温不火的态度有多残忍,又有多让人生厌。
薄柳之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的牙龈颤抖着,“赫连景枫,你这个恶魔!”
“等会儿药来了,不想受罪的话,自己喝下。”赫连景枫恍若没听见她愤怒的话,风轻云淡的说道。
薄柳之心里裹着一团怒火,那火将她浑身的血液烧得滚烫,她真恨不得,生吞了他!
“不会很痛,忍忍便过去了。”赫连景枫继续说着冷血无情到令人发指的言辞。
“......”薄柳之倒抽一口凉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不知是因为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被他的残忍愤怒到不行。
她白希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珠,长而卷的眼睫痛苦的扇动着,她缩着身子,让自己紧贴着墙壁,以此来寻找那一点可怜到几乎没有的安全感。
她知道的,他今天是来真的,他真的要打掉她的孩子......
那股钻心的痛几乎让她眩晕过去。
她撑起眼皮,大眼在房间内快速的逡巡。
“铁叔早早便睡下了,奇峰正守在铁叔的房门外......”赫连景枫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盯着她淡声道,“至于姬莲夜......呵......他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县府......”
“......”薄柳之心房猛颤,盯着他的大眼先是不可置信,而后便是惊怕和陌生。
赫连景枫以为自己已经提前做好面对她憎恶的目光的准备,多年来练就的铁石心肠,他以为他也可以这么对她。
可是她眼神儿还未露出憎恶,只是带了点点陌生和害怕,他便有些撑不住了。
喉结微微滚动了下。
或许是怕自己心软,或许是逃避一些什么。
他低下了头,不去看她的脸,她的眼。
继续说着残忍的话,“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我,相信我,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死不了,而你肚子里的孽种,如何也留不得!”
“......”薄柳之眼眶蓦然发红,这一刻,她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无助和眼前的男人的残忍,她苍白的笑,“死不了也活得不痛快是不是?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死不了也活得不痛快?!
赫连景枫心尖儿还是冷不丁的痛了下。
轻搭在床沿的拳头微微收了收,他尽力无动于衷的盯着她,“就算活得不痛快,这个孩子也不能留!”
薄柳之垂下头,瘦削的肩头轻轻颤动,嗓音如被家人遗弃的孩子,无助的低喃道,“为什么?你已经即将要实现你的大业了,拓跋聿也被你......”
说到这儿,薄柳之霍的抬头,满脸是泪的看着他,“拓跋聿,拓跋聿真的,真的快......”
话未说完,声已哽咽。
赫连景枫眸光暗沉,灼锐的盯着她,一字一字道,“没错,拓跋聿快死了,而他的江山,也会落在我的手中......”
“赫连景枫,我真想杀了你!”薄柳之激动打断他的话,怒红着眼睛瞪着他。
本以为可以从头到尾保持冷漠。
可这一刻,在从她口中听到她想杀了他的话,赫连景枫还是疯了。
黑瞳结上厚厚的冰块,他双目猩红,倾身便一把扣住了她尖削的下颚,冰凉的面具几乎要贴着她的脸,呼出的气息灼热而不规律,“杀了我?好!很好!”
他嘴角露出骇人的弧度,那么的阴森可怖,“你确认要杀我吗?我的知儿?”
薄柳之感觉下巴快被他捏碎了,却不屈的瞪着他,那样子好似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一般。
赫连景枫眼眸一暗,只是一瞬,他掩住内心深处涌上来的苦涩,换上了冷血无情的外衣。
他笑,笑得疯魔,“好,有朝一日,我定将长剑递交你手,等你来取我的命!”
他停住,目光冷彘起来,“但是,在这之前,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拓跋聿是如何死在我的手里......而首先给他陪葬的......”
他狠狠抓住薄柳之的肚子,用力一握,“便是他的亲生骨肉!”
“嗯唔......”好痛!
薄柳之疼得虚汗直冒,用力抓着他的手背,不两下便将他的手背抓出几道红痕出来。
赫连景枫却不觉得疼。
怔怔看着她的肚子,眼底飞快闪过狠辣,不甘,甚至还有一丝遗憾。
“赫连景枫,你放手......”真的好痛!
薄柳之大口呼吸,眼泪将她惨白的小脸淋盖。
赫连景枫抿住唇,总算大发慈悲的收了手!
薄柳之猛地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拖着疼痛的身体往床脚躲去,那惊吓的摸样,像极了受伤的小猫儿。
让赫连景枫的心,又生生疼了疼。
别开眼,他突地闭上双眼,靠在床头上,结实的胸膛大力起伏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现在的薄柳之就如一只惊弓之鸟,整个神经儿高高吊起,得不到解脱。
她时时刻刻担心着,恐惧着,她害怕下一刻郑灵溪便端着那晚“毒药”走了进来。
她捂着肚子,那种煎熬快将她逼疯了!
还有她爱的他,他现在好吗?真的快......
薄柳之蜷缩着双腿,抱着头,忍不住的低低啜泣起来。
原谅这一刻的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场!
虽然她并不想在此刻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软弱不堪。
可是一想到他的情况若真是他说的那般,她便止不住心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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