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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我知道嫂子埋怨我。”程千帆放在水果,苦笑说,“我也是有苦衷的,兄长出了那样的事情,别说是我了,巡捕房上上下下谁敢沾染?”
“白眼狼。”阿彩咬牙切齿说。
程千帆无奈,和这女人说不清楚,女人有她自己对这件事的认知,他又不能说,你男人是日本特务。
从表面来说,他程千帆确实是白眼狼。
从身上摸出信封,放在缝纫台上,“不管怎么说,兄长都是巡捕房的人,这是覃总巡长的一点点心意。”
说着他又从钱包里摸出两百法币,也放在缝纫台上,“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
阿彩看了一眼程千帆,又看了一眼信封和那两百法币,又看了一眼程千帆,眼神挣扎。
终于,阿彩叹了口气,将信封和那两百法币收起来,也不说话,就那样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
“国府方面向法租界提出引渡兄长,法租界已经同意了。”程千帆说道。
听到这句话,阿彩的眼眸露出惊恐的神情,自家男人是红党,国府对红党的态度便是她这个小妇人也知道的。
引渡到国府后,刘波必死无疑。
本来在法租界监狱服刑,女人还有盼头,但是现在……
女人的情绪崩溃了,开始抹眼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早晚有这一天。”
哭着,女人突然一下子跪在程千帆面前,“帆哥儿,嫂子刚才态度不好,你别介意。”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我不起来。”阿彩抬起头,看着程千帆,“嫂子不求你救人,帆哥儿,看在我家刘波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带我娘俩去看看他,求求你了。”
她此前带着儿子去监狱探监,不过,监狱方面说刘波是重犯,不允许探监。
“嫂子,你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女人一边抹眼泪,一边就要磕头。
“欸欸欸,我答应还不成吗?”程千帆赶紧说道。
说起来,阿彩母子也是苦命人,只可惜摊上了一个日特丈夫。
具体到刘波身上,巡捕刘波本人倒是可以称得上一个还算不错的巡捕,吃拿卡要是巡捕的常态,不算作恶,刘波做事有分寸,从无欺侮寻常市民的行为。
日特刘波是长期潜伏特工,暗中向特高课提供情报是肯定的,不过,此人手中应该没有沾中国人的血。
但是,日特就是日特。
故而,程千帆对阿彩母子虽有同情之心,却很难真正释怀。
听到程千帆答应了,阿彩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嫂子快些收拾一下吧,我带你们去探监。”程千帆四下看了看,“辉仔呢?”
“在屋里睡觉,我去喊他。”女人慌不迭的跑进去。
……
薛华立路,靶子场监狱。
程千帆交代了一名狱警带着阿彩母子去探监,他便在办公室同狱警聊天。
刘波现在的身份是红党重犯,程千帆必须避嫌,不能与此人有任何接触。
小程巡长出手很大方,直接扔了一条烟。
监狱方面得了好处,也知道小程巡长现在很有牌面,自然是刻意巴结。
过了好一会,阿彩抹着眼泪,带着儿子出来了。
“帆哥儿,我家刘波要见你。”阿彩说道。
“见面就不必了。”程千帆摇摇头,“嫂子且放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在引渡之前,兄长在里面会好酒好肉,过的舒坦。”
“监狱里哪里称得上舒坦。”阿彩摇摇头。
她倒也没有继续骂程千帆不去见刘波是白眼狼,对方能答应带她母子来见刘波最后一面,并且私下里掏钱安排刘波在监狱里吃住好一些,这已经是做得不错了。
女人心如死灰,得知丈夫要被引渡到国府,命不久矣,对于程千帆此前的那些怨念,不是完全放下了,是没心思去计较了。
程千帆叫了一辆黄包车,提前付了车资,目送阿彩母子离去。
他摇摇头,自己随后也叫了辆黄包车离开。
……
中央巡捕房,总巡长办公室。
覃德泰正在接电话。
“程巡长带了刘波的妻儿来探监,已经离开了。”
“刘波同妻子说了什么?”覃德泰问。
“没说什么,就说要女人好生带好孩子。”
“没说要女人改嫁之类的话?”覃德泰疑惑问。
“没有。”
覃德泰皱着眉头,按理来说,刘波被引渡到国府,免不了吃枪子的,按照红党的脾性,多半会劝说妻子改嫁,不要耽误了一辈子。
刘波竟然没有提这茬,这是为何?
覃德泰在思忖,有两种可能:
其一,刘波已经有悔过之心,意欲向国府投诚,故而知道自己不会死。
其二,此人不会投诚,但是,也有信心自己不会死。
第一种可能性不大,红党大多是硬骨头,大名鼎鼎的的红党特科王牌特工‘鱼肠’投诚的可能性更是极小。
那么便是第二种了。
刘波为何笃定自己不会死?
红党要劫狱,不,是劫囚车?!
覃德泰立刻做出了判断,他心中一凛,这是个新情况,要尽快知会上海党务调查处方面。
他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在盘算着可以利用刘波为诱饵,吸引红党上钩、围而歼之的计划了。
国府方面引渡刘波的理由,不是因为刘波是红党,而是以刘波是多起凶案的凶手的名义,这是刑事案件,不是政治犯引渡,红党方面也没有办法。
虽然现在是国红合作,但是,如是红党自己不守规矩劫囚车,那就怪不得国府方面痛下杀手了。
……
“覃总,还有其他问题吗?”电话那头的狱警问。
“程千帆呢,他同刘波见面没?”覃德泰问。
“没有,程巡长一直在办公室等着,后来刘波的妻子说刘波要见他,他也没去,不过,程巡长倒是给了一些钱,说让刘波在里面吃住好一些。”
“好了,没事了,就这样吧。”
覃德泰放下电话,满意的点点头。
不去见刘波,是因为要避嫌,免得惹得一身骚。
私下花钱请狱警照顾刘波,是全了同僚之情。
头脑清楚,做事有分寸,不错。
……
监狱里。
刘波表情阴沉,他明白对方安排自己的妻儿来探监的用意。
他此前已经收到了国府党务调查处的暗中警告(诱惑):
投诚国府,是生路,也是唯一的出路。
老实点,想想自己的家人,不要有小动作,譬如说在监狱里自杀之类的。
现在,安排妻儿来探监,便是更进一步的现身警告。
刘波既愤怒,又非常不解。
为何国府方面一口咬定了他便是红党王牌特工鱼肠?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误会)。
但是,他想不通问题出现在哪里。
因为小程巡长的交代和使了钱财的原因,本来在监狱里便没有受到什么苛待的刘波,现在,他的监狱生活有了进一步的改善。
当天中午的午餐,竟然有两个鸡腿,还有一瓶黄酒。
不仅仅如此,狱警还满足了刘波一直要求而不得之看报的请求。
将鸡腿分给了狱友一根,啃着鸡腿,喝着小酒的刘波随手拿起《申报》,如饥似渴的阅读,他太渴望了解外界的情况了。
然后他便看到了《申报》报道的狄思威路青田洋装店遭遇凶徒袭击,青田一夫夫妇‘遇难’的消息。
什么?
刘波愣住了。
青田一夫是他的好友,两人不仅仅是特高课的潜伏特工,更是同乡!





我的谍战岁月 第326章 半路拦截(求全订求月票)
南京,徐府巷。
办公室的门窗紧闭,猩红色的窗帘拉上,电风扇呼呼呼的吹着。
戴春风满头大汗,表情阴沉。
“‘青鸟’来电没?”戴春风问。
“还没。”齐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取了一杯冰水递给戴春风。
“这小子搞什么呢。”戴春风不满说道。
“许是有事情耽搁了,或者是电台出了问题。”齐伍为小同乡解释说,“‘青鸟’不是不懂事的人,定然会第一时间汇报的。”
戴春风哼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是着急了,即便是有电台,也无法做到即时汇报。
不过,理解归理解,事情唯结果论,今日日本大使向国府提出严正交涉,言说国府特工人员在沪上袭击日本无辜侨民,造成侨民大量死伤,要求国府方面给出合理的解释。
‘若无法令帝国满意,帝国自会亲自来讨个说法’。
这是日本国驻华大使川越趾高气扬的原话。
老头子无比悲愤,又不能对日本人发火,只能把戴春风以及薛应甑叫过来一顿痛骂,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人都是一头雾水,自然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去电上海特情组,询问情况。”戴春风沉声说,不是他戴春风看不起薛应甑,党务调查处没有这份能耐,直觉告诉他,这应该是特务处的行动,且最有可能是程千帆这小子在上海搞出了大动作。
“是!”
……
程千帆坐在黄包车上。
戴着墨镜的英俊男子,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西装革履的男人。
穿着漂亮的旗袍、扭动腰肢,展现风情的女人。
挥汗如雨讨生活的贫苦人。
这些人,形形色色,便构成了整个大上海的风貌。
他贪婪着看着这一切。
当战火重燃,这一切注定将会烟消云散,鲜血和呐喊、惨叫,即将席卷这座远东最大的城市。
“先生,到了。”
程千帆掀起墨镜片,下车,扫了一眼四周,掏出一元法币,“不用找了。”
说着,放下墨镜片,没有理会车夫的千恩万谢,站在咖啡馆门口,假装整理西装,看了一眼咖啡馆的门侧有一个用粉笔涂的不起眼的三角形,这才阔步进入。
这是豪仔留下的暗记,说明一切安全,情报已经取回,他已经在咖啡馆等待。
如果没有这个记号,则说明赵义那边出了情况,或者是豪仔被人跟踪,总之意味着有问题。
咖啡馆里的客人并不少,时局动荡,并没有影响这些小布尔乔亚享受生活。
他扫了一眼,便在一个角落的位子看到了豪仔。
……
“头儿。”看到程千帆过来了,豪仔赶紧起身。
“事情办妥了。”程千帆摘下墨镜,点点头,落座。
“成了,我一出面,便搞定了。”豪仔嘿嘿笑,“我是头儿您的人,出现在那里,便代表了头儿您,他们敢不给面子?”
程千帆得意的笑了声。
“头儿,这些黑不溜丢的玩意真难喝。”豪仔小声说道。
“粗鄙。”程千帆笑着骂了句,压低声音问,“见到赵义了?”
“恩,这是赵义画的公大纱厂的重要军事设施的草图,还有他写的报告。”豪仔将一个文件袋递给程千帆,提高声音说,“这是那边给头儿的一点点心意。”
程千帆捏了捏文件袋,满意的点点头。
“说说细节。”程千帆低声说。
这是他要求豪仔询问赵义的,必须将侦查过程细节讲述一遍,他需要仔细梳理,看看有无纰漏。
“是。”豪仔点点头,轻声讲述起来。
……
程千帆面无表情的聆听,心中在暗暗评价赵义此次行动。
这是一个善于动脑子的情报人员。
这是他首先的评价。
能够想到事先托关系打听情况,这点做得不错。
不过,闻听赵义借机靠近坂本良野,程千帆眉头皱了皱。
待听闻赵义词穷,被坂本良野嫌弃后,竟而再没有继续巴结、纠缠坂本良野,他哼了一声。
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
这是他对赵义的评价。
赵义想到打听日本人喜好,接近日本人,想法是好的,但是,过程粗暴,漏洞百出。
如若是他来做这件事,他会确保自己掌握更多的资料,确认自己足以应付和坂本良野的交流,才会行动。
赵义的准备工作做了,但是,远远不够,以为凭借一点点小聪明便可以应付,这是自视甚高,轻视敌人。
此外,此人对坂本良野的秉性并不了解,简单的道听途说便往坂本良野的身上靠,是为不智。
坂本良野意识到对方水平一般,一个劲的巴结,以坂本良野的秉性,自然不喜。
而赵义只是将坂本良野当做暂时可兹利用之人,利用完了,便不再理会。
这更是大错特错。
既然已经扮演了阿谀逢迎之人,即便是被坂本良野所嫌弃,此后也应该再看准时机凑过去巴结一番,虽然这会让坂本良野更加不喜,但是,却可以坐实了他是阿谀奉承之人的特质。
如此,才不会令坂本良野起疑心。
否则,前番曲意逢迎、巴结,后来却主动撤开,没有再纠缠,前后秉性不一致,这便是一个疑点。
也就是坂本良野不是特工,只是一个理想化的日本文艺青年,才不会起疑心。
要是换做别的有经验和警惕的日本人,赵义现在也许已经在特高课的审讯室了。
日本人对中国人天然不信任,哪怕对方是亲日分子,只要有一丝丝的怀疑,便会直接索拿审问。
此外,如若程千帆得知赵义会选择坂本良野为目标来利用,他会直接反对的。
坂本良野是他选中的长期利用对象,绝对不允许赵义冒冒失失的接近。
……
程千帆列出的一二三、三条,分析了赵义在此番行动中的错处。
豪仔惊讶不已,在他想来,赵义能够想到利用日本人作掩护来探查情报,做得非常不错了,却是没想到在组长眼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错处。
组长不愧是组长。
“还有一点,此次探查情报,赵义实际上并不需要找日本人打掩护,作为情报人员,将自己隐藏在众人中,默默观察,实则是最稳妥的方法。”程千帆表情阴沉的说。
豪仔想了想,点点头,组长说的没错,安安稳稳,小心做事确实是情报人员最稳妥的办法。
太高调了,反而容易引人注目。
“最近这段时间,你暂时切断和赵义的联系。”程千帆果断说,“注意观察赵义那边的动静,确认没有问题后,半个月后再与他联系,将我的这番话转告与他,警告他,以后必须严格听从我的安排,再有擅自行事之举动,家法从事!”
“是!”
程千帆没有再说话,恬适的享受咖啡。
过了一会,他起身,拿起文件袋放进自己的提包里,拍了拍豪仔的肩膀,“我先回去了,干得不错。”
他赶时间,必须立刻回家,仔细研究赵义的汇报材料和公大纱厂的军事草图,随后便需要立刻向南京总部发报,汇报此次对公大纱厂的侦查情报以及昨日之行动综述。
……
出了凯伦咖啡馆。
程千帆叫了辆黄包车。
“延德里。”他上了黄包车,说道。
“好嘞,您坐好。”
坐在黄包车上,程千帆还在考虑赵义的事情,从他内心来说,以此次赵义之行动来考量,他并不满意,对此人的评价也偏低。
或者说,他不喜欢赵义擅作主张的行为。
他此前已经让豪仔叮嘱过赵义,要小心从事,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要小心、低调,很显然,赵义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或者是明白了,但是,没有听从。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令他非常不满。
距离延德里还有两条街的路程,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奥斯汀轿车停在路边,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子站在车边,隐晦的看过来,悄悄的打了个手势。
程千帆心头一惊。
那是荒木播磨,他在这里守候他。
“停车。”
“先生,延德里还没到呢。”车夫停下来,说道。
“就在这里吧。”程千帆摸出两枚两角的镍币,递给车夫。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手里的提包重若千钧。
脑子里立刻有两个考虑:
假装将提包遗忘在黄包车上?
他第一时间便否决了,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车夫没有当即发现,但是,很快车夫便会发现,如若车夫打开提包,发现里面的文件和军事草图,他的身份便暴露了。
或者是车夫当场发现客人遗忘了提包,自然会喊住他,将提包交还给他,那么,他遗忘了提包的行为,便会被荒木播磨看在眼中。
荒木播磨是专业特工,势必会起疑心:
随身提包会遗忘?
所以,程千帆几乎是瞬间便做出了选择,也是必须做的唯一选择:
他随意的拎着提包,朝着荒木播磨的小汽车走过去。
“程巡长,我们老板有事情请您过去商谈。”荒木播磨拉开车门,恭恭敬敬说。
“什么事情,还劳烦黄老弟亲自来接。”
“程巡长到了便知道了。”荒木播磨微笑着,说道,自己也上了后排座位,紧挨着程千帆坐下。
“开车。”荒木播磨冲着司机命令道。
车子一直没有熄火,司机直接开车,飞快的离开。
程千帆瞥了一眼,看到荒木播磨的右手一直贴在身前,这是随时准备掏枪的姿态。
他的心猛然一沉。




我的谍战岁月 第327章 细节控(求全订求月票)
程千帆打开提包,手伸进去,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在暗中观察荒木播磨。
荒木播磨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示。
程千帆便从提包内摸出一包香烟和打火机,状若随意的将提包合上,习惯而自然的按上暗锁,将提包放在远离荒木播磨的一侧,不再去看自己的提包。
他右手拿着香烟盒,在左手掌心轻轻磕了三下,便弹出三支香烟。
香烟弹出的长度呈递减数列排列。
荒木播磨又看了程千帆一眼,很惊讶他竟然会这一手。
程千帆将香烟盒稍稍朝着荒木播磨这边递过去,这个距离他把握的非常有分寸,既做出了散烟的动作,又使得香烟盒距离自己这边更近。
荒木播磨的身体下意识的向他的这一侧微微倾斜,拿走一支香烟。
紧跟着,程千帆拨动打火机。
将火苗,凑到荒木播磨的身前。
荒木播磨再度弯腰,身体凑过来。
整个过程中,程千帆带着亲近的笑容看着荒木播磨,他将打火机收回来,自己用嘴巴叼了一根烟,点燃,然后吹灭打火机,满足的吸了一口。
然后他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司机,想了想,没有给司机散烟,将香烟盒随手丢在了提包上。
……
从包里取香烟和打火机开始,到散烟给荒木播磨,再到点烟,这是一整个的试探过程。
他向提包里伸手拿东西,如果此时荒木播磨做出排斥反应,甚至准备动手,这说明他暴露了,必须殊死一搏!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他散烟的时候,荒木播磨如果不接,这说明情况较为严重;如果荒木播磨接,但是,身体有下意识的向远离的方向的趋势,则说明情况不太好。
特别是用打火机点烟的时候,荒木播磨的反应是最重要的信号。
如果荒木播磨对他有强烈的敌意和杀心,他不会将脑袋凑过来的。
对于特工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动作,等于是将自己的性命‘拱手让出’,程千帆可以瞬间卡住荒木播磨的脖子,将其击杀。
哪怕在荒木播磨的眼中,‘宫崎健太郎’的武力值不如他,但是,这只是相对而言,‘宫崎健太郎’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的,谨慎的特工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虽然不知道三本次郎突然‘半路拦截’召见是何事,但是,通过这个小试探,确定情况并非他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当然,也可能荒木播磨也不知道三本次郎为何召见他,故而不会有态度上之最真实回应。
故而,程千帆知道自己依然不能大意。
不过,总归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因为,如果三本次郎怀疑他的日本人身份,绝对会告知荒木播磨小心防范的。
……
“课长为何安排你们在大街上接我,这会令我很被动。”程千帆吐了口烟圈,随口抱怨说道。
“放心吧,程巡长,我的身份外人并不知晓,这辆车子也是挂着法租界一家洋行的牌子。”荒木播磨深深吸一口烟,皮笑肉不笑说道。
程千帆笑了笑,没有介意。
荒木播磨的这种态度属于正常,他知道荒木一直不太看得上他这个非专业特工。
这属于鄙视,不是敌视。
虹口区,上海特高课的秘密据点。
下车的时候,程千帆随手将剩下的大半包香烟丢给了司机。
刚才他没有散烟给开车的司机。
本来有些生气的小池双手接过香烟,脸色立刻好看多了,朝着程千帆微微鞠躬,“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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