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上完茅厕,经过梧桐树的时候,快速取走东西就可以了,如果多逗留,容易引起怀疑。
程千帆只能出此下策,将此二人引开。
这件事着实是意外情况:
这颗梧桐树能够被他选中成为一颗革命的梧桐树,这是有原因的,梧桐树边上没多远便是茅厕,法国大公园的茅厕设计是有问题的,这边正好是一个夹角的出风口,茅厕的味道全朝着梧桐树这里飘过来。
只要是正常人,没有人会在这里长时间逗留的,谁能想到这对男女竟然在这个有味道的地方幽会。
……
汉斯诊所。
彭与鸥两根手指头夹着一支烟,香烟已经熄灭,他犹自未觉。
汉斯放下手中的这页纸,皱了皱眉头,“就没有更加详细的病历资料吗?”
“这已经是最详细的资料了。”彭与鸥表情凝重说道,“我们这位同志还在来上海的路上,他们的电台一直联系不上,无法得知最新、最确切的消息。”
他看着汉斯,表情急切,“汉斯同志,就以情报上的描述,有把握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汉斯摇摇头,“病人的病情资料有限,我需要见到病人,特别是拍了x光之后,我才能告诉你答案。”
说着,他指了指手中的纸张,“腹部中弹,只是经过简单的诊治,此外,这位同志的背部也有贯穿伤,你确认我们的这个同志能够支撑到抵达上海。”
他摇摇头,“恕我直言,这种情况,长途跋涉,还要穿越国府军队的封锁线,营养也很难跟得上,我很担心她无法坚持抵达上海。”
……
“能!一定能!”彭与鸥咬着牙,说道,“他的命很硬!十几万国民党反动派围追堵截、在浙南反复围剿,抓了他三四年都没有抓到他,没有吃,没有穿,饿急了吃草根、树皮,渴了喝泉水,雪水,泥水,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前后数次负伤,无数次身处险境,他都没有倒下,革命没有胜利,他不会倒下的。”
“真是不可思议。”汉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赞叹着摇摇头,“我要向他们致敬!”
“需要提前做哪些准备工作?”彭与鸥问道。
“磺胺粉!这个必须先准备好,我这里已经没有磺胺粉了。”汉斯说道。
彭与鸥皱了皱眉头,露出发愁的样子,最后咬咬牙,“这个我来想办法。”
有‘火苗’在,磺胺粉对于目前的上海红党来说不是问题,这是彭与鸥故意做出为难的表情。
随着时局越来越紧张,被誉为‘神药’的磺胺粉愈发受到重视,各方面的人马都在囤积这种药,现在黑市上几乎是有多少磺胺都会被一抢而空,甚至可以用有价无市来形容。
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表现出能够较为容易搞到磺胺粉,这便可能是一个破绽。
上海滩黑市上现在掌握磺胺粉的黑市商人就那么几家,其中尤以法租界中央区巡捕房的小程巡长为最,彭与鸥必须尽量抹掉一切可能被联想到程千帆身上的线索和疑点。
……
“还有什么?”彭与鸥问。
“还有一点,我现在还不确定。”汉斯指了指诊所里的x光机说道,“我这台x光机有些过时了,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能使用最新式的x光机来给这位同志做检查,当然,这需要等这位同志抵达上海后,根据他的实际情况再做决定。”
“法租界哪里有最新式的x光机?”彭与鸥立刻问。
尽管按照汉斯所说,也许用现在这台x光机也可以,但是,他必须作出最充足的准备。
“台拉斯脱路的巡捕房警察医院。”汉斯说道,“他们两个月前刚刚买了一台最新式的德国造的x光机。”
“好。”彭与鸥点点头,将这件事暗暗记在心中。
我的谍战岁月 第354章 红色功臣(求订阅求票票)
离开汉斯诊所。
彭与鸥站在马路边上,点燃一支香烟。
抽了一口。
沿着街道走了一段距离。
就看到一个黄包车夫拉着黄包车凑过来。
“先生,坐车咩?”
彭与鸥点点头,上了黄包车。
“先生,去哪里?”黄包车夫问道。
“亚尔培路。”彭与鸥说道。
“晓得了,您坐稳了。”黄包车夫拉着车子小跑起来,压低声音说道,“先生,我观察过了,没有人跟踪。”
彭与鸥‘嗯’了一声,低声问,“有消息没?”
“那边依然没有消息,火车站、码头都有同志盯着呢。”黄包车夫说道。
彭与鸥点点头,表情凝重。
按照预定计划,护送苗先生来沪上的杭城地下党同志们应该在今天傍晚抵达沪上。
现在,人还没有到,他担心途中出了岔子。
尽管国红双方和谈,国府暂时停止对西北红党用兵,但是,国府反动派对南方红色武装的围剿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凶狠、猖狂。
夜风习习,彭与鸥的偏头痛最近又犯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脑中在思索事情。
黄包车绕进了一个巷子,停在了奋发书店的侧门。
黄包车夫拉着空车在一个僻静处休息,同时兼做警戒。
……
彭与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上前敲门。
两长三短。
“谁?”院子里有轻轻的脚步声,有人走到门后问。
“涂老六,南市的。”
侧门轻轻打开,周虹苏看到彭与鸥,松了口气。
彭与鸥直接进入。
周虹苏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缩回头去,迅速关上侧门。
“怎么来晚了半小时?我一直担心别出了什么事。”进了屋内,周虹苏关切询问。
“有事情耽搁了。”彭与鸥扫了一眼,看到窗户都被被子、毯子遮挡,没有开灯,只是点了一盏油灯。
“说说计划安排。”彭与鸥找了个凳子坐下,“时间比较晚了,我不能多呆。”
“明天上午,俞折柳同志会去靶子场监狱探监刘波,下午,我们会安排俞折柳同志和其他同期撤离的五名同志乘坐火车离开。”周虹苏说道。
“按照计划,先去南京,然后在徐州修整、汇合了徐州的同志之后,再去北平。”
……
俞折柳探监刘波,坐实对方是红党特工‘鱼肠’之事,只是此次转移计划的一部分。
包括俞折柳在内的五名为曹宇所知晓的同志被安排转移,他们汇合徐州的同志,总计八人,将组成北上抗日的小分队,远赴北平,支持北平党组织在沦陷区坚决开展敌后抗日斗争。
“平津已经是沦陷区,一定要做好同志们的安全工作。”彭与鸥叮嘱说道。
上一次江苏省委、上海市委以及浙江省委安排同志北上抗日,是支援东北抗联。
只可惜,因为叛徒温长健的出卖,多名同志在哈尔滨被捕,经受满铁调查部的严刑拷打、坚贞不屈,最终英勇牺牲。
烈士的鲜血,染红了东北的黑土地。
牺牲的同志中,包括彭与鸥的独子冯嘉樟同志。
“北平的同志会做好接应工作的。”周虹苏说道。
他给彭与鸥倒了一杯水,继续说道,“俞折柳同志北上之后,学工委暂定由左孝民同志接手。”
“孝民同志虽然年轻,但是,比较机敏,有一定的地下斗争工作经验,由他接手学工委的工作,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彭与鸥点点头。
……
“还有一件事,俞折柳同志的下限秦迪同志,这名同志的潜伏身份非常好,你看看是继续交给学工委,还是转由市委直接领导?”周虹苏问道。
周虹苏一说,彭与鸥就知道他说的这名同志是何人。
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巡捕秦迪同志。
事实上,中央巡捕房‘多出’秦迪这名我党潜伏人员,完全是意外情况。
俞折柳介绍秦迪入党,是需要经过彭与鸥批准的。
秦迪是去年入党,当时这名年轻人刚刚高中毕业,还没有参加工作。
入党后没有多久,秦迪的家人托金克木的关系安排他进了巡捕房吃‘洋皇粮’。
秦迪的组织关系在学工委。
学工委的领导同志对于秦迪能够进入巡捕房工作自然是非常高兴。
对此,彭与鸥只能表示认可,更没有理由阻止。
‘火苗’的身份是高度机密,整个上海,只有他以及邵妈知道程千帆的身份,他若是表示出阻止一名同志打入巡捕房的态度,并不合理,反而会引起其他同志的某种猜测。
……
只是……
彭与鸥有些头大。
他此前刚刚同‘农夫’同志见过面,意外得知特科王牌特工‘鱼肠’同志竟然也一直潜伏在中央巡捕房。
现在,中央巡捕房有‘火苗’和‘鱼肠’两大王牌特工潜伏,还有一个年轻的新同志。
彭与鸥的感觉就是,中央巡捕房就像是一个酒缸,我党不断的向里面兑水,简直要把中央巡捕房发展为红党的据点了。
但是,从安全角度来说,这是不合适的。
“秦迪的组织关系,也暂时安排左孝民同志接手。”彭与鸥沉声说道。
他迅速做出决定。
秦迪的组织关系此后依然属于学工委,并且绝对不能同‘火苗’同志、亦或是‘鱼肠’同志发生任何横向联系。
“好吧。”周虹苏点点头,因为曹宇的原因,他也是要转移的。
如若不然,他是想要将秦迪要过来的。
……
“老周,大连的环境更加复杂,斗争形势更加严峻,你要多加小心。”彭与鸥语气深沉。
周虹苏的去向是大连,日本人对大连的控制比东北更加强大,周虹苏在大连的工作环境殊为险恶。
“放心,我有心理准备的。”周虹苏爽朗一笑。
彭与鸥注视着自己的战友,他能够读懂周虹苏这句话蕴含的坚决和刚强。
“老周,保重。”彭与鸥同自己的战友重重的握手。
周虹苏紧紧的握住彭与鸥的双手,“保重!”
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可以再见,甚或是再也无法相见。
……
福熙路,多福里二十一号。
‘农夫’同志热情的同一名中年男子握手,“‘飞鱼’同志,早就听说你,终于见面了。”
中央特科情报科前任‘飞鱼’苏民权同志改用了‘鱼肠’的代号后,旺庸同志安排另外一名潜伏特工使用了‘飞鱼’这个代号。
历经多年风雨,‘飞鱼’同志一直成功潜伏,他也是中央特科情报科在前年的大搜捕后、目前可以联系到之‘仅存’的两名情报科潜伏特工之一。
另外一名幸存的情报科潜伏特工则是‘火苗’。
“‘农夫’同志,一直以来都只见过你的照片,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飞鱼’同志打趣说道。
“照片?”
“国府的通缉令啊。”‘飞鱼’同志笑着说道。
“也是。”‘农夫’同志点点头,“估摸着,我的通缉令在你的办公桌上也多次出现过呢。”
“那可不。”‘飞鱼’点点头,“五千大洋,看的心痒痒啊。”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路大章同志,你见过彭与鸥同志了?”‘农夫’同志请‘飞鱼’坐下,问道。
我的谍战岁月 第355章 江口别动队
“是的,‘农夫’同志,我已经同彭与鸥同志碰过头了。”路大章说着,露出欣喜的笑容,“我做梦都没想到老黄竟然是我们的同志,而且是大名鼎鼎的‘鱼肠’同志。”
‘农夫’同志笑了笑,要是路大章知道‘鱼肠’是第一个使用‘飞鱼’代号的同志,肯定会更加惊讶,不过,他没有向路大章提及此事。
‘鱼肠’曾经使用过‘飞鱼’代号,看似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实际上这件事本身就蕴含了极为重要的信息。
“若非情报工作极为机密,‘飞鱼’也会是大名鼎鼎的。”‘农夫’同志说道。
“我还是宁愿没有名气。”路大章微笑说。
对于情报战线的隐蔽特工,一旦他的代号声名赫赫,也基本上意味着无限危机正在靠近他。
正如同红队‘陈州’在国府党务调查处这边‘威名赫赫’,但是,党务调查处这边却对特科情报科之‘火苗’这个代号几乎一无所知是一个道理。
……
“我看了彭与鸥同志提交的汇报,对于这份核查报告,我是初步认可的,不过,出于对革命工作的谨慎,以及对我们的同志认真负责的态度,还需要亲自同你进行沟通和最终的确认。”‘农夫’从身上摸出烟盒,取出一支烟递过去。
“我明白。”路大章表情认真的点点头,“将事情搞清楚了,本身也是对‘鱼肠’同志的保护。”
对于‘鱼肠’同志的调查工作已经结束,路大章作为一直组织关系清晰、从未失联的同志,同时又熟悉黄长林,较为了解黄长林的情况。
路大章的证词,对于甄别、核查黄长林同志是否有问题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失联的这段时间,黄长林交代的去向是有迹可查的,确实是一直都在中央巡捕房当医疗官,路大章虽然是在霞飞区巡捕房工作,但是,他同黄长林很熟悉,能够证明失联后的黄长林没有‘神秘’消失过。
实际上这也是‘鱼肠’的幸事,失联期间能够为他提供证明的人员,竟然是党内潜伏特工,而路大章从未失联过。
如此,路大章的证词就非常可信了。
还有一些失联的同志,就没有‘鱼肠’这么幸运了,他们在失联期间的情况,因为其本身要东躲西藏、躲避敌人的搜捕的原因,最麻烦的是,有部分同志有些时间段是完全空白的,几乎很难找到有力的证人,以至于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出于原则性的安全考虑,组织上很难对这些同志给予足够的新任和接纳。
……
‘农夫’同志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是他按照彭与鸥提交的报告,重新用密码誊写记录,报告的原件他已经焚毁。
‘农夫’同志没有完全按照汇报材料上的内容进行询问,他会穿插的询问一些其他的问题,以兹佐证。
“谢谢你,路大章同志。”‘农夫’同志合起笔记本,点点头说道,“你提供的这些情况非常重要,足以证明我们的一位重要同志的清白。”
“老黄这是通过组织上的审核了?可以回归组织了?”路大章惊喜的问。
再同彭与鸥会面,就‘鱼肠’的情况进行过沟通之后,他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老黄竟然是自己的同志,担心的是老黄能否通过组织上的核查。
不是他对‘鱼肠’没有信心,而是因为他很清楚组织之审查过程之严格,但凡有一丝疑点,都意味着这位同志想要回归组织的难度大为增加。
“除非有发现新的情况,以目前我们所掌握到情况来看,‘鱼肠’同志在失联期间的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鱼肠’同志始终忠于党,忠于人民,是一位久经考验、值得信赖革命战士!我个人愿意对这次核查负责。”‘农夫’同志表情严肃说道,“‘鱼肠’同志的情况,我会向‘翔舞’同志汇报,相信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反馈。”
无论是现在的‘鱼肠’,还是之前的‘火苗’,都是中央特科的王牌特工,曾经都是直属于‘翔舞’同志直接领导的。
他们的审查,是需要经过‘翔舞’同志签字审批的。
此外,‘旺庸’同志作为‘鱼肠’同志的老领导,也一直在关注这件事。
当初‘火苗’同志的审查过程,更是堪称‘轰动’。
西北总部对此的回电不仅仅有‘农夫’、‘旺庸’、‘翔舞’同志的签名,实际上在底档还多了一个签名。
当时教员得知此事,对‘火苗’同志的出色表现赞叹不已,直接说了句,‘我相信这个小同志,火苗,这个代号好,这就是我们红色事业的‘火苗’啊’,甚至还坚持亲自在电报底档上签名背书。
当然,‘农夫’同志刚才的话,等于是提前认可了‘鱼肠’同志对党的忠诚,特别是他表示愿意以个人名义对这次审查结果负责。
以‘农夫’同志的行事之谨慎,他能够说出这番话,足以说明他对于审查过程和结果都是极为有信心和认可的。
但是,无论如何,说出这句话,这本身就需要大魄力。
“谢谢,‘农夫’同志,谢谢。”路大章握住‘农夫’同志的双手,“我先代表‘鱼肠’同志向您和组织上表示感谢,感谢您和组织上的信任!”
他能够想象老黄得知这个消息会是多么的激动。
“是我应该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的默默付出,是你们在无比险恶的环境下,不惧牺牲、默默忍耐,铸起了红色事业的第一道保卫线!”‘农夫’同志表情无比郑重,说道。
负责特工工作的‘农夫’同志最了解潜伏特工的不容易:
身处群敌环伺的环境,就如同走钢丝,一句话说错,一个表情不到位,都可能引起怀疑,遭遇险境,不仅仅如此,他们甚至还要遭受非议和误解,身体上、精神上遭受巨大的压力。
有的潜伏战线的同志,直至牺牲后,依然要背负骂名,也许只有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这些被误解的烈士才能真正获得正名!
这些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红色事业的潜伏特工,都是非常了不起的红色功臣!
我的谍战岁月 第356章 俞折柳探监(求订阅求票票)
‘鱼肠’同志的审查程序‘完成‘,房间里少了几分严肃的气氛。
“‘飞鱼’同志,我此前便听‘旺庸’同志提起过你,此番更是多次听彭与鸥同志提及你,对你,他可是再三夸奖啊。”‘农夫’同志微笑说道。
前年的大搜捕,红党遭遇重大损失。
在此后更加艰难的斗争形势下,江苏省委、上海红党数次与重大危机擦肩而过。
其中‘飞鱼’同志以及‘火苗’同志居功至伟。
程千帆通过老廖传递关键情报。
去年的年初,法租界巡捕房政治处计划秘密逮捕红党市委重要领导罗延年同志,是程千帆及时获悉此项抓捕行动。
他安排老廖紧急将此情报传递出来,收到十万火急之示警的彭与鸥立刻通知罗延年同志紧急撤离。
罗延年同志刚刚撤离不到半小时,法租界巡捕房政治处的暗探就包围了他的住处。
……
而‘飞鱼’同志同样亦是履立功勋。
霞飞路可谓是整个法租界最重要的几条繁忙大道之一。
红党的不少秘密会议都是在霞飞路进行,这里人潮如织,方便隐藏;此外,霞飞路四通八达,方便撤离。
当然,最重要的是路大章是霞飞路的巡捕:
民国十七年的时候,路大章是法租界霞飞区的普通巡捕。
到了民国二十三年,路大章用了六年的时间‘爬到’霞飞区巡捕房二巡副巡长的位子上。
民国二十五年初,霞飞区二巡巡长任弛在协助国府党务调查处缉拿红党的时候,被不知名武装人员突然偷袭、击伤,抢救无效、‘因公殉职’。
霞飞区副总巡长上官梧强烈推荐自己的长期牌友路大章接任二巡巡长,如此,路大章便‘顺理成章’的挤掉了中央区巡捕房三巡副巡长马一守,成为了霞飞区巡捕房二巡巡长。
多年来,路大章利用自己在霞飞路的工作便利,多次暗中保护党内同志,及时传递情报,避开了敌人的搜捕。
特别是在去年上半年,程千帆去杭城特务处特训班受训期间,国府党务调查处联合法租界霞飞区巡捕房对上海红党进行了一次紧急搜捕,正是路大章的及时示警,确保了彭与鸥以及上海市委提前躲进了安全屋,避开了敌人的搜捕。
……
事实上,这也正是红党为何如此重视在法租界以及公共租界之巡捕房安排潜伏特工的原因。
租界拥有‘治外法权’,国府特务部门即使是发现了红党的踪迹,也没有权利直接公开抓捕,只能先知会租界当局,由租界巡捕负责抓捕事宜。
当然,国府党务调查处也有过避开租界当局,暗中行动的‘恶劣例子’。
但是,不管怎么样,租界的特殊性确实是能够为红党的活动提供一定的安全保证。
故而,无论是中央特科的‘翔舞’同志、‘旺庸’同志、以及‘农夫’同志、‘竹林’同志等等,还是上海地下党组织、江苏省委等,都非常重视在上海租界、特别是在巡捕房的地下潜伏工作。
当然,不仅仅是红党,如果将各个巡捕房比作是大大小小的酒缸;日本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美国人、苏俄人,红色国际、大大小小军阀的暗子坐探,乃至是一些帮派组织都想方设法向这些酒缸里兑水。
譬如说,法国人会向英美公共租界下手,英国人、美国人也没少在背后搞法国人。
毫不夸张的说,无论是法租界的六大巡捕房,还是公共租界的各个巡捕房,现在已然是大量掺水后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味道之超级鸡尾酒了。
……
“我能够当上霞飞路巡长,要感谢‘鱼肠’同志。”路大章开玩笑说道,“后来丢了霞飞路巡长的位子,是因为国府特务处在百草药铺的行动,唔,还是咱们自己的同志最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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