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杨福元是铁杆汉奸,死有余辜。
此事是巡捕房的巡捕闲聊所说,程千帆虽然渴望了解更加确切的情况,不过,发生枪击案的是虹口,不是法租界,他手下的巡捕也并不知晓更加确切消息。
此外,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他也不好表现的对此事太过关注。
此时听到修肱燊提及杨福元的名字,程千帆颇为惊讶。
“杨福元的大儿子杨启发打来的,此人曾经与我有些来往,故而请我帮忙。”修肱燊说道。
“帮忙?”程千帆皱了皱眉头,“杨福元多半是被武汉方面派人干掉的,莫不是请老师帮他寻找凶手?”
“自然不是,杨启发也不敢找凶手报仇。”修肱燊摇摇头,“他知我和英美租界工部局的人有些交情,请我帮忙联系工部局的人,向日本人索要杨福元的尸体。”
“杨福元的尸体?”程千帆轻笑一声,“他为日本人奔走疾呼,日本人这是要拿他的尸体做文章,大肆操办一番?”
“据说是特高课方面扣押了尸体,要尸检。”修肱燊摇头说道,“杨启发自然不愿意看见亡父身上被动刀子,又不敢自己去找日本人索要。”
“那老师您?”程千帆问修肱燊。
“我婉拒了。”修肱燊摇摇头,“杨福元被杀,日本人现在一定恼羞成怒,正在追查杀死杨福元的凶手,任何人无端涉及此事,都难免惹来日本人的注视。”
说着,他看着程千帆,“记住了,任何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有些看似很小的原因,却可能引来大麻烦。”
“是,千帆受教了。”程千帆表情认真的点点头。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仿佛一道光闪过,他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一直困扰他的那个疑惑的解开答案似乎就在此节。
程千帆面色不动声色,和修肱燊继续攀谈。
约莫半小时后,何雪琳带着白若兰和小宝回来了。
程千帆看天色已晚,带着若兰和小宝告辞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程千帆一边开车,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思考。
杨福元被特务处制裁。
三本次郎身上的淡淡血腥味。
三本次郎说‘谋取中央区副总巡长一事’出了‘小问题’,不过,‘问题不大’,现在‘已经解决了’。
荒木播磨带领特高课的特工紧急出动,执行秘密任务。
小池言之凿凿的说荒木播磨此番一定立下大功,荒木不仅仅可以凭借此军功,一举解决他梦寐以求的军衔晋升之事,甚至可能受到西田正雄的亲自接见和嘉奖。
这许许多多的如同杂乱的线头一般的信息,在程千帆的脑海中不断翻滚。
他隐约觉得自己就要找到那根线,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线头窜起来。
终于,他抓住了那根线,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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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第070章 细微中见
程千帆在思考。
刚才经过彭与鸥家的时候,窗帘有缝隙,房子里没有灯光透出来。
他没有看到‘一切平安’的信号。
也没有看到有向他示警有重要同志失踪或者是被捕的信号。
很显然,彭与鸥还没有回来,邵妈也不在家。
程千帆的心中是焦急的。
直觉告诉他,上海特高课的这次秘密行动的危害性极大。
无论是哪一方力量的损失,都是抗日力量受损。
此外,现在已经是晚上接近九点,彭与鸥依然没有回家,程千帆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他不得不担心荒木播磨的目标是彭与鸥。
……
将白若兰和小宝送回延德里的家中,程千帆则自己驾车返回巡捕房。
途中,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下车抽烟。
不知道为何,上海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
程千帆夹着香烟的手指轻微颤抖。
他连吸了几口,吐出的烟气很快被寒风吹散。
要冷静,不能关心则乱。
程千帆再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路灯下,年轻的‘火苗’同志站在车门边,身体稍稍倚靠车门,他剑眉微锁,一片雪花轻轻飘落,落在他的头发上。
落雪了。
民国二十七年,上海的第二场雪。
……
冷静下来的程千帆,愈发倾向于认可自己刚才的分析和猜测。
特高课此次行动的目标是红党的可能性极低。
联想到白日里发生在虹口区的杨福元‘遇刺’案,特高课最大之可能是冲着力行社特务处上海站去的。
程千帆高度怀疑是特高课从这起案件中发现了极为重要的线索。
甚至有可能是关系到特务处上海站高层的重要线索。
尽管有一种可能性极低,但是,程千帆却高度担心此种可能性的出现,那便是:
特高课借此机会重创特务处上海站,甚至是一网打尽!
若非此,不足以令主持此次行动的荒木播磨功成之后受到西田正雄的亲自嘉奖。
……
力行社特务处上海站危!
所有的零散的信息,所有零乱的线头被一根叫做‘大胆假设’的线串起,拎起来,赫然是此十个字!
程千帆也被自己的假设结论惊到了!
尽管这只是他的猜测,但是,程千帆的心沉下来,直觉告诉他,此猜测的可能性是有的。
不得不防。
燃烧的烟蒂烫了他的手。
程千帆丢下烟蒂。
复又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中,手中把玩着打火机,并没有点燃。
他是一个高度自信的人,对于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有着强大的自信心。
时间紧迫,形势严峻,按理说他应该向戴春风汇报:
由下至上、再上至下向上海站示警。
但是,问题是,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他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推测。
上车,启动车子。
程千帆随手拨动打火机,点燃香烟,一踩油门朝着薛华立路驶去。
他的脑筋快速开动。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抓紧一切时间却查勘、求证。
……
一切的源头是杨福元被刺案!
他决定从源头来捋。
杨福元遇刺,那么,结果呢——此人死了没?
程千帆是倾向于杨福元已经死了的,从手下闲谈中,据说是多名枪手齐齐开枪,车子都被打烂了,乘车人几无幸免的可能。
甚至有人言之凿凿说,有目击者看到杨福元的尸体被日本宪兵抬走。
不过,杨福元的大公子杨启发找到修肱燊,请修肱燊帮忙找关系向日本人索要杨福元的尸体,这似乎又难免令程千帆起了一丝疑心。
莫非杨福元并没有死?
此人运气极好躲过一劫?
便如同去年顾杏逸遭遇特务处伏击,却诡异的提前和车队分开,因而逃过一劫。
所以,杨福元没有死,现在是诈死?
程千帆只觉头疼,两种结果,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调查方向。
如果杨福元确认死了,那么说明行动消息没有提前泄露,调查方向便以特高课查勘此案件为视角。
最大之可能便是,有特务处的特工被特高课俘虏了,此人供出了一些重要信息。
且最危险的情况便是,组织刺杀杨福元的行动的某位上海站高层被特高课锁定——
甚至是其本人已经被特高课抓获——
更甚至是此人已经招供,将整个上海站供出来了。
……
如果杨福元没死,那么说明特务处内部早有内奸,整个案件本身便是一个局,吸引特务处上海站入彀的一个局——
且可以说明,特务处内部那名内奸级别不高,极可能是参与此次行动的某个普通队员,其目的是引出负责此次行动的上海站某个高层,然后抓捕此人。
恩?
程千帆眉角微动:
经过此番抽丝剥茧的分析,无论哪种情况,最关键之人似乎都在上海站组织此次行动的那名高层身上!
……
“巡长!”
“巡长!”
程千帆阔步进入捕厅。
正在值夜的巡捕放下茶杯、风月报纸、牌九、扑克牌、瓜子,纷纷起身,敬礼。
小程巡长微微点头颔首,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众巡捕对视了一眼,看来巡长心情不好,大家要注意点。
就在此时,巡长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
程千帆探出头,“鲁玖翻。”
“到!”
鲁玖翻赶紧答应着,小跑过来。
程千帆从钱包摸出几张法币,“去,弄点酒菜,加餐。”
“是!”
“谢谢巡长!”
“谢巡长!”
“巡长四海!”
众巡捕纷纷欢呼起来。
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小猴子,来一下。”程千帆又喊道。
“来了!”侯平亮答应一声,进了办公室,房门被关上。
……
“巡长。”侯平亮哈了哈手,跺了跺脚。
“没个站相。”程千帆瞪了一眼。
说着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丢过去。
侯平亮稳稳接住,眉开眼笑。
“我今天不在巡捕房的时候,辖区有什么事情发生没?”程千帆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中,侯平亮赶紧摸出洋火盒,划了一根洋火点燃。
李浩和豪仔是程千帆的头号亲信。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暗中帮巡长打理黑市生意,所以时常会‘出外勤’,不呆在巡捕房。
侯平亮便是程千帆放在巡捕房的眼睛。
侯平亮揉了揉太阳穴,在回忆。
他知道巡长问的不是已经报到三巡的案子,而是发生在辖区的一些或奇怪、或有意思、或值得注意的事情。
……
程千帆没有催促侯平亮,小猴子对他忠心耿耿,看似有时候脑子一根筋,但是,做事实际上颇为细心。
这便是程千帆‘查案子’的方式。
他此前的推测到关键人物便是特务处上海站组织刺杀杨福元行动的那名高层。
但是,到了这里便没有任何可供他继续查下去的线索了。
每当这个时刻,程千帆不会盲动。
他会先了解自己所能够接触到的信息,以今天来说,他便选择去了解自己辖区内发生的事情,既是清空一下大脑,避免陷入死胡同。
同时,也是寄希望于从自己所能了解和接触到的信息中,有无能够和此事联系上的蛛丝马迹。
这是程千帆自己总结的行事方针。
作为身份绝对隐秘的特工,最忌讳的便是过多的去打听本不该他去打听和了解,或者是对于其自身而言较为陌生环境的信息和情报。
对于他这个级别的特工来说,一切的情报信息来源,基本上都是——也必须尽可能做到是他能‘正常’接触到的。
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同时也是最有效的做法。
是的,程千帆认为这是最有效的做法。
他坚持一个观点,情报人员最安全有效的工作,便是在自己最熟悉的环境和领域中。
且以今日之事来说,即便是从侯平亮所讲述的信息中,他没有捕捉到和‘杨福元遇刺’案件有关联的有效情报信息。
但是,程千帆可以从这些看似杂乱的信息来判断,判断自己的‘根据地’,中央区三巡辖区这个后院有没有起火,判断自己有没有暴露出某些隐患。
当确定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他再去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
侯平亮边想边说。
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这也是程千帆一直以来对他的要求,这种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方式,反而最真实,最有效,不会遗漏一些看似不重要的细节信息。
因为人的脑子一旦经过缜密思考,便会下意识的去分析和过滤一些自己认为无关紧要的信息。
但是,无关紧要是一个基于分析得出的判断。
也许在侯平亮看来无关紧要的信息,在程千帆听来便是极为关键的情报。
“三味亨有瘪三朝着豆花蹄髈里放虫子,试图讹诈老板范老三三个大洋。”
“范老三报了警,是鲁玖翻出的警,打了瘪三一顿,又要了范老三五个大洋的孝敬。”
“丘大眼的赌档有人闹事,白俄打手将两个外地人腿脚打断了。”
“夏老板去了玉春溪泡澡,和人发生了争执,那人被打了一顿,还赔了夏老板一笔不小的惊扰费。”
“夏问樵?他是来的时候与人发生争执,还是泡澡完了后的事情?”程千帆打断小猴子的话,问道。
“来的时候。”侯平亮想了想说道,“夏老板被扫了兴致,只是泡了一会便走了。”
程千帆心中暗暗记下此事,这件事有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他暂时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蹊跷。
……
“金神父路的卡巴莱餐厅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侯平亮想了想说道。
“哪里奇怪了?”程千帆弹了弹烟灰,又拿起茶杯,吹了吹茶叶,轻轻押了一口茶,说道。
“楼莲香不见了。”侯平亮小声说道。
他自然听说过自家小程巡长曾经打过楼莲香的主意,只不过因为楼莲香背后的男人权势颇大,巡长没有能得手的那个传闻。
“不见了?”程千帆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光彩,旋即眉头一皱,立刻问道。
“先是说不见了,后来又说没有失踪,是弄错了。”侯平亮说道,“不过,属下却认为,楼莲香可能真的不见了。”
“详细说说。”程千帆嘴角扬起一丝莫名的笑容,说道。
“一开始楼莲香身边的小丫鬟阿娟发现楼莲香不见了。”
“阿娟到处找。”
……
侯平亮想到哪里说哪里,有些地方言语反复,不过,程千帆还是很快捋清楚了整件事。
小丫鬟到处找楼莲香,很快引起了包括客人在内的其他人的注意。
楼莲香是这家卡巴莱餐厅的台柱子,很多客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她失踪了可不是小事。
现场乱作一团。
不过,很快卡巴莱老板尼科洛科夫斯基出来了,说楼小姐身体不适,他安排车子送楼小姐回住所休息了,小丫鬟不知道这件事乱讲话,害的大家担心,特别表示道歉。
……
“不对劲。”程千帆轻轻呼出一口烟气,摇摇头说道。
“是啊,这就不对啊,哪有楼小姐自己回家,却将阿娟留在卡巴莱的道理。”侯亮平说道,“很多人都知道楼莲香对阿娟很好,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卡巴莱那种地方,楼莲香万不会自己走,留下阿娟在那里。”
“行啊,小猴子,本事见长啊。不错。”程千帆惊讶的看了侯平亮一眼,笑着说道。
侯平亮嘿嘿一笑,他可不敢告诉巡长他是怎么想的。
在他想来,但凡被巡长看中的女人,准跑不了。
别看那楼莲香现在有人护着,早晚这女人指定会是程巡长的。
楼莲香身边的小丫鬟阿娟长得真俊。
巡长收了楼莲香当姨太太。
他小猴子作为巡长的亲信手下,娶了阿娟当老婆,这很合理吧!
因此,侯平亮对于楼莲香和阿娟这对主仆格外关注一些,也便知道更多,想的更细致一些:
自家老婆可要看好了。
……
“老尼指定是怕别人知道楼莲香失踪的事情,故意那么说的。”侯平亮说道,这个时候,面色古怪,看了程千帆一眼,“而且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奇怪的事情。”程千帆问道。
“我后来找到阿娟,阿娟说起一件事。”侯平亮假作回忆,暗中观察巡长的表情,心中略忐忑说道,“阿娟说……”
“阿娟说了什么?”程千帆瞪了小猴子一眼,“别吞吞吐吐的。”
“阿娟说,‘小姐接了老爷的电话,老爷今天会来’,现在‘小姐不见了,可能是跟老爷走了。’”侯平亮哈了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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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第071章 切割
“去吧,吃酒暖暖身子,有楼莲香的消息立刻通知我。”程千帆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蒂,吩咐说道。
“是。”
侯平亮点头说到,心说巡长果然心里还惦记着楼小姐。
待侯平亮离开后,程千帆陷入了沉思。
阿娟说楼莲香可能是跟着‘老爷’离开了。
程千帆对此秉持怀疑态度,楼莲香即便是真的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也不会不辞而别。
对于这个女人,他始终保持关注。
这个女人并没有因为有靠山就盛气凌人,实际上是一个颇为守规矩的姑娘。
楼莲香若是正常离开,会和餐厅老板打招呼的,更不会,也没有必要丢下自己的贴身丫鬟。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楼莲香是在异常情况下离开餐厅的。
且极可能是和那个男人一起离开。
有两种可能:
其一,两人感知到了某种危险,仓促离开。
另外一种情况便是,两人被人胁迫着带走了。
程千帆倾向于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
侯平亮刚才那隐晦的表情,程千帆自然是看在眼中。
他没有解释的打算和必要。
看上楼莲香的是夏问樵,据说这位夏三哥喜欢声音甜美的姑娘,此番想要强纳楼莲香,私下里和楼莲香背后的男人有过隐蔽的交锋。
程千帆得知此事后,对于楼莲香背后的那个男人很感兴趣。
关于小程巡长看上了楼莲香,夏问樵出手想要帮助小程巡长强行纳此女入怀中,却摄于楼莲香背后的男人的权势而不得不放弃的传闻,是他故意放出去的风声。
初衷很简单,不过是给自己的桃色秉性添了一笔罢了。
事实上,市面上很多关于小程巡长贪财好色、阴狠手辣的传闻都是程千帆故意纵容传播的。
假作是看上楼莲香,其目的还在于试探夏问樵的反应,意图挑起纷争,同时也有意试探楼莲香背后之人。
结果颇为耐人寻味,夏问樵没有再有任何动作,楼莲香背后的那个男人也很安静。
由此可见,楼莲香背后的那个神秘男人来头不小,夏问樵确实是碰了钉子。
……
假设——
假设楼莲香背后的那个神秘男人,其身份是特务处上海站的某个高层?
甚至就是负责制裁杨福元的那个人?
程千帆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光。
特高课或是审问被抓捕的枪手,或者是通过某种途径锁定了此人,并且得知了此人同楼莲香的关系。
进而在卡巴莱餐厅设伏,抓捕了此人和楼莲香。
如此,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青帮是上海滩实力最庞大的帮派势力,特务处一直和青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且不说特务处的外围人员中,不少都是帮派分子。
便是处座戴春风也和青帮上层关系匪浅。
就是程千帆自己,也和夏问樵亦友亦敌,此外,他同青帮大佬张仁风关系匪浅,他的黑市生意便有张仁风的干股。
夏问樵看上了楼莲香,这个女人背后的男人出手,通过青帮内部某个人传话,警告了夏问樵,夏问樵得知了此人的身份,只能悻悻地收手。
这似乎也可以佐证楼莲香背后的那个男人的身份。
……
荒木播磨!
极有可能是荒木播磨带人在卡巴莱餐厅抓走了楼莲香和那个男人!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整个链条非常清晰。
从事特工工作有一个原则,最不愿意出现的最糟糕的情况,往往是必须要防备的,且是最可能出现的情况。
程千帆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思考。
荒木播磨抓住了那个男人,此人在特务处上海站的级别不低。
一旦撬开了此人的嘴巴。
整个特务处上海站几乎无所遁形。
上海特高课完全可以以雷霆之势,将整个特务处上海站高层一网打尽!
此可谓是‘辉煌之大功’,如此,负责此次行动的荒木播磨受到西田正雄的亲自嘉奖,也便说得过去了,非如此不足以酬功!
……
问题的关键是,这一切依然只是程千帆自己的推测,并无实际证据。
不过,此时的他心中豁然开朗。
此时的情况和他此前已经不同。
此前他的推测,犹如无根之萍,想要求证,犹如大海捞针。
现在则不然,已经有了足够清晰的推测脉络,甚至可以说已经‘锁定’了关键人物!
只要锁定了目标,便有了探查方向。
最重要的是,发生在卡巴莱餐厅之事,是完全可以去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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