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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不清楚。”荒木播磨摇摇头,“我询问了阮至渊,阮至渊并不清楚卢兴戈和程千帆的私人关系,他认为郑卫龙极可能也不知道。”
“程千帆生前是特务处的人?”程千帆问道。
“应该不是。”荒木播磨摇摇头,他忍不住皱眉,反问,“宫崎君,这件事你应该最清楚了,如果程千帆另外有隐蔽身份,你假扮程千帆一年半了,他们怎么可能不联系你?”
“万一,万一程千帆是某一方的沉睡者呢,我冒然行动,接近特务处,岂不是……”
“宫崎君!”荒木播磨终于忍无可忍,冷声说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这是课长的命令,你必须听命。”
……
“荒木君,不要激动。”程千帆讪讪一笑,递上一支烟,凑上去给荒木播磨点上,“我只是想的比较多,做事情比较仔细罢了。”
荒木播磨的身上有较为浓郁的血腥味。
程千帆轻轻吸了一口烟,心中判断,这是最新鲜的血腥味,说明荒木播磨在来和他会面之前,正呆在刑讯室,且极可能正在审讯郑卫龙。
荒木播磨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你那是做事情谨慎?
明明是贪生怕死,推诿任务之挖空心思寻找借口。
“宫崎君,成功接近郑卫龙,骗取此人信任,争取将上海站一网打尽,立下此赫赫战功,你在特高课内部的职务必然会提升。”
荒木播磨边说边思考,绞尽脑汁想着‘激励’宫崎健太郎的话,“支那有一句古话,升官自然发财。”
话音未落,荒木播磨就看到宫崎健太郎眼中一亮。
“荒木君。”程千帆说道。
“宫崎君请说。”
“特务处上海站站长应该是非常有分量之人吧。”程千帆表情振奋说道。
“这是当然,上海站是特务处甲等……”荒木播磨说着说着,闭上了嘴巴,宫崎这个家伙刚才将‘有分量’三个字咬的很重。
考虑到宫崎健太郎的秉性,荒木播磨立刻明白了宫崎口中的‘有分量’是什么意思。
“郑卫龙应该是一个颇为有分量的重要人物。”荒木播磨沉吟片刻,说道。
“请荒木君回复课长,宫崎定当不畏牺牲、以效忠添皇之无尚意志要求自己,竭诚办好这件事。”程千帆郑重说道,眼眸仿佛在发光。
荒木播磨深深地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
果然,一提到钱财,宫崎君的态度便大不同了。
……
“我该在何时,以何种方式接近郑卫龙?”程千帆问道。
“下午等我的消息吧。”荒木播磨思忖片刻说道,“中午我会继续对郑卫龙用电刑,如若此人开口了,那么,计划将会相应作出调整。”
“电刑?”程千帆的眼眸露出一抹奇异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古怪的弧度,“早就听说了这个刑罚,据说是非常有效果,没有人能够在电刑之下还不开口的,若是能亲眼目睹,定然是好风景。”
“这次不行,你若是去观刑,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帝国的人了。”荒木播磨说道,“电刑之下,犯人开口的几率极大,不过,也不是没有能够熬过电刑的死硬分子。”
“怎么可能?”程千帆惊讶不已。
“有些中国人比厕所的石头还要死硬。”荒木播磨说道,“我在北平的朋友来信提到过一件事,他们抓住了一个红党,用尽各种刑罚,包括电刑在内,都没有能够让这个人开口。”
“对待这种死硬分子,必须从肉体上毁灭。”程千帆冷哼一声,说道。
同时,他的内心仿佛在滴血一般,他能够想象到北平的这位同志遭受了何等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
“这个人已经从北平押来上海了,宫崎君若是有兴趣,可以在此人身上练练手。”荒木播磨说道。
“押来上海?为何不在北平便处理了?”程千帆惊讶问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此人是上海红党方面派往北平的。”荒木播磨说道,“课长希望能够从这个人身上找到摧毁上海红党的突破口。”
程千帆心中巨震,面上却是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红党?他们在上海没有人没有枪,成不了什么气候。”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荒木播磨说道,“不过,课长说,红党善于蛊惑人心,鼓动支那人反抗帝国,长此下去,终究会对帝国不利,所以最好是在红党没有形成气候之前将其剿灭。”
“课长高见。”程千帆微微错愕,然后立刻露出敬服的表情,说道。
荒木播磨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他可以肯定,宫崎这个家伙并不认同课长的观点,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个家伙拍课长的马屁,哪怕课长现在没在这里。
“国府方面多是贪生怕死之途,无论是党务调查处还是特务处,皆是如此,依我看,电刑之下,郑卫龙必然会开口的。”程千帆将话题掰回来,他不能表露出对于红党的话题较为感兴趣的样子。
尽管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渴望在多打听一些关于那位同志的信息。
“这正是我要说的。”荒木播磨说道,“荒木君,如果郑卫龙开口了,那么,你的任务便有了变化。”
“什么变化?”程千帆立刻说道。
荒木播磨下意识的便要说,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宫崎这个家伙贪生怕死,若是知道任务将会调整为由郑卫龙配合他打入特务处内部,他必然想尽办法推诿。
此事还是由课长亲自与其谈吧。





我的谍战岁月 第090章 暗号
“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程巡长放心,我这就派人在楼梯口守着,一定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的雅兴。”
荒木播磨离开了。
程千帆叫酒楼东家上了几碟下酒菜,烫了一壶花雕,坐在窗边饮酒、吃菜、赏雪。
他的眼眸深邃,隐藏了愤怒和悲痛。
荒木播磨此去,便是去继续拷打审讯郑卫龙,按照荒木所言,准备对郑卫龙用电刑了。
他不知道已经遭受过一轮严刑拷打的郑卫龙能否挺过电刑。
电刑,是痛感最高的刑讯,直接刺激神经系统,电流可以随意切换,电击的部位也可以根据受刑者的精神弱点而调整,受刑者通常痛苦地声带撕裂,呕吐不止……
还有正在从北平押送来上海的途中的那位同志,按照荒木播磨的说法,这名同志经受了残酷之严刑拷打,其中便包括电刑,依然坚贞不屈,没有背叛祖国和人民,没有背叛党。
程千帆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后,便夹在手指间,微微皱眉。
这个时间节点有些糟糕。。
彭与鸥刚刚离开上海。
他和‘蒲公英’约定的是两天后接头会面。
当然,如若情况紧急,是有紧急会面渠道的。
所谓情况紧急,便指的是十万火急,譬如说发生了危害江苏省委、上海市委之安全的重大状况。
谨以此事而言, 他所知道的情况并不多,目前只知道这名同志是上海方面派往北平的, 被捕后经受住了严刑拷打, 没有背叛党和人民, 现在正在从北平来上海的押解途中。
程千帆在思考,是否有必要发出紧急会面的信号。
此外, 还有一点他不得不防,这些情况都是荒木播磨所透露的,万一这是一个陷阱呢?
譬如说这名被捕的同志已经叛变了?
日本人此举是为了安排此人重新打入上海红党内部。
这些模糊的信息, 需要他去研判,尽量作出正确的决定。
……
窗外,雪花飞舞。
有几名身穿和服的日本女子,撑着小花伞,在雪中漫步,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在她们的身后, 几名男子昂首阔步、谈笑着跟随, 不时地对着身旁经过的法租界市民指指点点, 发出放肆的笑声。
这些都是日军军人, 利用假期时间换了便装带了家属来法租界逛街。
对于这些人, 租界当局下了内部文件:
要保护好, 不能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以兹避免给日本人寻衅的借口。
想到皮特依然嘴硬说着‘法兰西共和国是欧洲第一强国’这般言语,程千帆不禁冷笑一声。
欧洲法国本土是什么情况,他不甚明了,在上海滩法租界, 面对日寇咄咄逼人的气焰,法国人一退在退。
以‘自由’、‘民主’自居的法兰西,已经宣布了一项规定, 就是在法租界的所有刊物,不准出现像“日寇”、“日本军阀”、“抗战”、“抗日”等一些激烈言论。
因此, 目前法租界的报纸或者文学杂志上,已经开始出现如“日寇”二字被“x寇”所替代,“打倒日本”就变成了“打倒xx”等奇异景象。
据程千帆所知,一开始是苏文西大道市政府向租界方面提出此要求的, 法租界当年严词拒绝, 根本不予理会。
随后, 苏文西背后的日本主子跳出来,指责租界当局包庇对日不友好分子,纵容租界内部反日宣传、妖魔化爱好和平的大日本帝国。
如是, 租界当局很快妥协。
黄浦江上传来日军炮舰的汽笛声,程千帆点燃一支烟,眉头紧锁。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随着日寇的步步紧逼、租界当局的不断退让,上海未来的抗战形势和环境将会愈发严峻。
其中,法租界当局允许特高课参与对郑卫龙的审讯,且以程千帆的暗中观察,日本人在审讯中甚至占据了一定的主动权,这更是一个极为危险的讯号。
……
政治处,刑讯室。
荒木播磨阴冷的眼神盯着被绑缚在电椅上、身上已经插上电极的郑卫龙。
“郑先生,只要我将电闸轻轻一推,你便能体会到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荒木播磨咧嘴,冷笑着,“你现在开口还来得及,大日本帝国会认可你这个朋友的。”
郑卫龙两眼肿得像紫葡萄,身上大块的烂肉瘀血,全身上下留下道道鞭痕。
他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盯着荒木播磨看。
荒木播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郑先生,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着,他狞笑着用力推上电闸。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郑卫龙全身都在剧烈抖动,很快便昏死过去。
荒木播磨拉起电闸。
旁边,特高课的一名特工上前仔细查看了郑卫龙的情况,朝着荒木播磨点点头,示意人还活着。
在一旁观看的华籍探员咬了咬牙花子,将脑袋转向一侧,不忍去看。
他身旁的法籍探长霍尔坐在转椅上,双手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看。
一盆冷水浇在了郑卫龙的身上。
被泼醒的郑卫龙,表情是茫然的,他竭力的睁开眼睛,四下张望。
这是电刑的后遗症之一,受刑者的神经和大脑会受到摧残,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正常。
荒木播磨并不着急,他慢悠悠的点燃一支烟,叼在嘴中,上前两步,微微探身、弯腰,盯着郑卫龙那有些涣散的眼眸看。
终于,郑卫龙双眼聚焦,神情回复正常了。
“郑先生,感觉如何?”荒木播磨拍了拍郑卫龙的脸颊,微笑说道。
郑卫龙低着头,不说话。
“看来郑先生并不满意这次服务啊。”荒木播磨一摆手,“提高电压。”
他话音未落,便听到了郑卫龙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我说。”
……
程千帆哼着小曲回到了薛华立路。
“程老弟。”一辆小汽车停在他的身旁。
后排车窗摇下来,露出袁开洲的脸。
“袁老哥,去哪里发财啊?”程千帆一只手搭在车窗下沿,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汽车顶棚上,笑着问道。
“发个屁财。”袁开洲骂骂咧咧说道。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通裕旅馆出了凶杀案,死了三个人,据说是悍匪姜骡子下的手。”
“姜骡子?”程千帆眉毛一挑,翕笑一声,“这老东西胆子够大的啊,还敢来租界闹事。”
“不说了,咱哥俩回聊啊。”袁开洲说道。
“兄弟我改日做个东道,请老哥吃酒。”程千帆哈哈一笑,说道。
“那我可就等着嘞。”袁开洲爽朗一笑,摆摆手,随后升起车窗,笑容敛去,“开车吧。”
“巡长,我们还没去现场的,你怎么知道是姜骡子犯案?”坐在副驾驶的一名手下问道。
“为什么不能是姜骡子呢?”袁开洲微微一笑,反问。
手下就要继续说话,却是被司机悄悄用手指捅了下,立刻明白过来,讪讪一笑,“巡长高见。”
袁开洲点燃一支香烟,他抽烟很猛,连续几大口,一支烟便没了。
袅袅白烟中,袁开洲嘿笑一声。
程千帆办得几件露脸的案子,都和姜骡子有关。
袁开洲对此早就暗暗关注,他高度怀疑姜骡子和程千帆有联系,弄不好便是程千帆在‘养寇自重’。
故而他今天故意提起‘姜骡子’,想要试探一下程千帆的反应。
令他失望的是,刚才程千帆的反应并无异常,完全是一副旁观者的态度反应。
莫不是自己的猜测错了?
袁开洲皱了皱眉头。
他之所以想着要暗中针对、调查程千帆,原因很简单:
谋取中央巡捕房副总巡长的位子。
金克木代理总巡长一职多日,不日即将正式履任总巡长。
现在有传闻说副总巡长一职会从中央区巡捕房的几个巡长中间擢升。
袁开洲、梁遇春和程千帆是为中央巡捕房三位巡长。
也许在大多数人眼中,梁遇春和袁开洲这两位资格较老的巡长是最有资格被擢升为副总巡长的。
便是袁开洲周围的人也认为他的最大竞争对手是老对手梁遇春。
但是,袁开洲却并不这么看。
直觉告诉他,对他谋取副总巡长一职之最大威胁便是程千帆。
也许有人会拿资历来说事,认为程千帆资历不足。
袁开洲对此嗤之以鼻。
资历?
在程千帆之前,巡捕房也从未有如此年轻的巡长呢,还不是被程千帆开了先例?
程千帆这家伙对上迎所好,对下也能笼络住手下,兼且背靠青帮张仁风,因为其老师修肱燊的关系,法国人对‘小程巡长’的印象不错。
至于说政治处查缉班的皮特,此人更是程千帆的生意伙伴。
袁开洲越是分析,越是认为程千帆会是自己的最大竞争对手。
如果说程千帆身上有短板的话,那边是这家伙和日本太过亲近了一些,这也许会让法国人不喜欢,甚至是颇为警惕。
总而言之,程千帆是大敌。
袁开洲的目的便是捉住程千帆的痛脚,令法国人对其失望,最终‘干掉’这个竞争对手。
……
中央巡捕房
程千帆悠悠然朝着捕厅走去,站在台阶口,便看到一辆军卡从后院开了出来,一踩油门,轰的一声冲出了大门。
还有几辆小汽车也紧跟着冲出了大门。
“郑卫龙,还是没熬过去,招了!”程千帆心中一沉。
那几辆小汽车,其中一辆的车牌属于一家漕丝厂,实则是特高课在使用。
程千帆站在台阶口,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同吴山岳、汪康年、阮至渊等人比起来,郑卫龙的表现要好得多,经受住了残酷的严刑拷打,最终没有挺过电刑。
客观的说,程千帆对于郑卫龙是有些刮目相看的,国府之中,这种硬汉不多。
当然,此时他最担心的是郑卫龙开口之后,对于上海站可能带来的危险。
从郑卫龙被捕,到他开口,已经是一天一夜过去了,上海站应该已经基本完成转移了。
但是,郑文龙毕竟是上海站的站长,其人可能掌握了特务处其他高层所不知晓的一些高度机密。
看政治处的装甲车队以及特高课联合仓促出动的架势,程千帆有理由研判郑卫龙交代了了不得的东西。
……
将烟蒂随后扔在台阶下。
程千帆拍了拍警服,警觉的观察了周围的情况。
他心中焦急如焚,知道自己必须立刻向特务处总部发报,再度发出示警信号。
但是,他刚刚从外面回到巡捕房,看到刚才这一幕,便骤然离开,此一幕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便值得寻味了。
他必须有较为合理的理由。
就在此时,医疗室的门开了。
老黄手里拎着空酒瓶,嘴巴里咬着一根牙签出来,随后将空酒瓶放在墙角,他自己则弯腰,将屁股对着程千帆,拿起一把扫帚,开始清扫医疗室门口的露面。
程千帆的眼眸一缩,他弯腰拍了拍皮靴沾上的泥点,伸了伸懒腰,径直进了捕厅。
这边,老黄始终没有抬头看过来,打了个酒嗝,哼着曲子,慢条斯理的扫雪。
程千帆站在窗台边上,拉起百叶窗。
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中,拨动打火机转轮点燃,轻轻吸了一口,随意的看了一眼窗外。
一个人的背影映入眼帘。
是赵枢理。
他微微皱眉。
赵枢理这个人,他始终看不透。
是的,老黄刚才暗中向他发信号示警,提醒他有人在暗中监视他。
老黄将后背对着他,拿起扫帚。
便是暗号:后面,要清扫(注意)。
老黄可不是勤快人,不会主动清扫积雪的。
此时此刻,院子里,老黄已经扔了扫帚,骂骂咧咧的回了医疗室。
他骂的是:这帮惫懒货,凭什么让老头子我扫雪?
程千帆看过去,老黄只清扫了门口前后左右不过半米的地方,扫帚倒在雪地,还被老黄踩了一脚,踩断了扫帚把。
他轻笑一声,这个老黄,做事就是老道,不需要他担心什么。
……
赵枢理离开了巡捕房,叫了一辆黄包车,离了几条街后下车。
进入一个小巷子。
他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敲响了一处石库门民居的房门。




我的谍战岁月 第091章 赵枢理
第091章赵枢理
“阿震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些没?”赵枢理跟着昌苼进入里间,关切问道。
林震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看到赵枢理进来,就要起身,“爱华哥。”
“躺着,躺着。”赵枢理上前两步,扶着林震躺下。
“还有,以后不要喊我爱华哥,万一在外面说错嘴就不妙了。”赵枢理表情认真说道。
他看了两人一眼,“私下里可以喊我赵大哥,公开场合便喊我赵探长。”
“明白了,赵大哥。”
“知道了,赵大哥。”
林震和昌苼都是连连点头。。
赵枢理又检查了林震身上的伤势,量了量体温。
“烧已经完全退了。”拿起水银体温计,仔细看了看温度刻度,他长长舒了口气,“阿震你小子真命大,这是从鬼门关闯了一遭,下次行事,一定要更加谨慎。”
“是我太大意了。”林震懊恼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是日本人的陷阱。”
……
就在半个月前,林震突然在《字林西报》上面看到了一个寻人布告。
这令他惊喜万分。
买布告之人使用的是中华归宗社的密语。
林震立刻意识到是宝岛那边的某位弟兄从日寇的搜捕魔爪下逃了出来,现在来上海寻他。
兴奋万分的林震按照寻人布告上的地址,欣然赴约。
却是没想到这正是日本人安排的一个陷阱。
林震踏入房门之前听到房内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觉察到了一丝异常,试图转身离开,对方见状只能冲出来抓人。
林震果断突围,若非他枪法准, 且附近巡捕闻枪声赶来,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他已经被抓入日本人的刑讯室了。
不过, 饶是如此, 林震在突围过程中挨了两枪,随后更是发生了枪伤感染。
若非赵枢理想办法搞到了磺胺粉, 林震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
“赵大哥,这次多谢你相救。”林震感激说道,“幸亏一个多月前终于联系上你了, 不然的话,我现在已经是乱葬岗尸首一具了。”
“自家人说什么客套话。”赵枢理微笑说道,“若是与你们早日联系上,你们也不用被程千帆那家伙勒索了。”
五年前,姐姐盛雨、姐夫封葙奇在宝岛牺牲后, 盛爱华和郑清水一起策划了基隆爆炸案, 袭击了日军警署。
郑清水被捕, 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后被日寇遇害, 他则从日本人的抓捕中逃脱。
盛爱华辗转回到上海后,他恢复使用了自己的本来名字赵枢理。
是的, 赵枢理是他的真名, 牺牲的姐姐盛雨的真名叫做赵瑞雪。
赵枢理想办法进入到巡捕房,凭借不俗的能力和手腕, 一步步从三等华捕爬到了便衣暗探的探长一职。
昌苼和林震是姐夫封葙奇生前在宝岛发展的爱国青年。
赵枢理与二人早就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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