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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所谓菜饭,是用青菜、猪油等等混合煮, 闻之香味扑鼻,鲜美无比, 再加上了一勺浇头, 简直是馋死个人呐。
一碗菜饭售卖三毛钱, 童叟无欺。
倘若是再加五分钱,会多一份猪油渣,那个香得嘞。
“来一碗菜饭,多放猪油。”一个中年男子走进店内, 跺了跺脚, 搓了搓手, 喊道。
“好嘞,菜饭一碗, 多放猪油。”乐启文抬头看了来客一眼,冲着小伙计李友喊道。
他的面上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笑容, 心中却是猛然一凛。
吃客是市里的康二牛同志假扮的。
康二牛突然来交通站, 定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康二牛从身上摸出瘪瘪的烟盒,从里面捉出一支皱巴巴的烟卷,叼在口中,又摸了摸烟盒,这还不算,随后又不甘心的看了看烟盒,确认烟盒空了,才摇摇头将烟盒随手放在了柜台上。
“掌柜的,借个火。”
乐启文划了一根洋火。
康二牛将脑袋凑过来,双手笼起来,遮挡风。
“出事了。”康二牛低声说道,随后用力抽了几口,唯恐点燃的烟卷会熄灭。
此时此刻,小伙计李友端着一碗菜饭过来,放在长桌上。
康二牛高兴的搓搓手,走过去坐下,端起碗,筷子搅拌一番,一阵热气和香味散开来。
他咽了口口水,便呼噜噜朝着嘴巴里拨,半分钟不到,便去掉半碗饭。
这边,乐启文拿着抹布擦拭柜台,悄悄取走台面上的空烟盒。
“老板,糖蒜有吗?”康二牛抹了抹嘴巴,问道。
“送两瓣糖蒜。”乐启文喊道。
在小伙计送上糖蒜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里屋,拆开空烟盒,右手仔细摸索,很快便找到一张纸条。
“童学咏叛变当汉奸,会议立刻取消,同志们须即刻撤离!”
乐启文脸色一变。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
不仅仅是震惊于出了叛徒,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叛徒竟然是童学咏。
乐启文划了一根洋火,将纸条点燃,扔进了火盆里。
想了想,他又将空烟盒也烧掉。
再回到前堂的时候,乐启文随意的看了一眼,康二牛已经吃完菜饭离开了。
“东家,我回来了。”范中奇拎着二斤条酥回来了,“这是条酥。”
他扬了扬条酥,又拍了拍口袋,“还有十二颗水果糖。”
“阿奇,刚才有老乡来报丧,三叔走了。”乐启文表情有些沉重,悲伤。
他看了看外面已经有些灰暗的天空,“关门打烊吧。”
范中奇脸色一变,“晓得嘞,东家。”
很快,门板上好,一块‘家有急事’的木牌也被挂在外面。
周围的店家看了一眼,都没有太在意,谁家没有个急事,再说了,这大冷天的,眼瞅着天要黑了,提前打烊也说得过去。
……
一个小时后。
匡家旅馆。
一队凶神恶煞的日本宪兵和特高课的特工冲入了旅馆。
旅馆东家、伙计,房客吓坏了。
有人吓得失了魂,尖叫着、没头苍蝇一样跑,荒木播磨直接一枪打在此人的胸膛上,尖叫声没了。
程千帆看了一眼这个无辜可怜的同胞。
他的眼帘垂下,摇摇头,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枪盒,似乎是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先开枪。
“宫崎君,一会抓住红党,审讯完毕后,我做主给你一个练练手。”荒木播磨见状,微笑说道。
这个时候,一名特高课的特工跑到荒木播磨身边,汇报情况。
荒木播磨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继续搜!”他一挥手。
根据童学咏的供述,红党将使用旅馆的202号房间作为秘密会议点。
但是,此时此刻,二零二房间空无一人。
“会不会是对方临时换了房间?”程千帆皱眉说道。
从事潜伏工作的人员,都是极为警惕的,为了安全起见,临时更换房间,这是常有的事情。
“希望如此吧。”荒木播磨沉着脸说道,他有一种预感,这并不是对方临时更换房间,此次行动失败了。
因为除了他开的那一枪之外,再没有枪声响起,也没有反抗、搏斗的声音。
……
就在此时,负责围捕薛家浜七十二号的‘老乐家’菜饭店的特高课特工来汇报。
老乐家菜饭店大门紧闭,他们是破门而入的。
店内却已经是空无一人。
“巴格鸭落!”荒木播磨脸色铁青。
程千帆也是脸色阴沉,愤怒的拍了拍自己的王八壳枪盒。
“所有人抓回去。”荒木播磨吩咐说道。
尽管他可以确定现在被抓住的这些人中没有红党,但是,荒木播磨依然不死心,万一有还没有来得及撤离的红党在其中呢?
再说了,卑劣的支那人而已,抓了就抓了,正好他有偌大的火气,杀几个支那人发泄一下。
不理会店主、伙计、房客的求饶,日军宪兵用枪托砸,用脚踹,驱赶着,将众人押上了篷布军卡。
……
老乐家菜饭店。
荒木播磨、程千帆以及一众特工、宪兵正在现场搜查。
旅店只是红党召开会议的临时场所,有价值的线索不多。
这家菜饭店是红党的南市交通站,相比较而言,尽管交通站的红党已经逃离,但是,这里毕竟是他们苦心经营、日常生活的场所,对方仓促撤离,可能留下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宫崎君,你怎么看这件事?”荒木播磨问道。
“消息走漏了。”程千帆表情灰暗。
因为是第一次参与特高课的行动,宫崎健太郎似乎还打算大展身手,好好表现一番呢,却是没想到是这般结果,这令宫崎健太郎的表情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或者说是败兴不已。
荒木播磨点点头,他也有这个怀疑。
红党既然计划在今晚召开秘密会议,没有极为紧急的事情,他们是不会临时取消会议的。
此外,对于红党来说,一个已经隐蔽多年的交通站是非常宝贵的,没有十万火急的情况,是不可能放弃的。
十万火急之事!
提前收到示警,得知己方出了叛徒,这应该是最十万火急之事!
两人来到里屋。
屋内的陈设很普通,也较为简陋。
有日军宪兵将床板掀起来,用刺刀在地面上戳。
特高课的特工则选择用枪柄在地面上、墙壁上敲击,查看是否有空鼓。
荒木播磨的注意力则放在了书桌边的火盆上面。
程千帆则在检查书桌,箱柜。
他打开了一个有些掉漆的方正大柜。
里面都是被褥,旧衣物等物品。
这令程千帆颇为失望。
就在此时,他在柜子的底部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程千帆飞速的看了看四周,捞起这个东西在光亮处看,这是一个银壳的怀表。
他眼中一亮,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迅速的将这只怀表,放进了身上的医药箱里。
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搜查。
程千帆这个偷偷摸摸的动作,被荒木播磨看在眼中,他面色复杂的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
这只是一个银质外壳的怀表,应该并不是那么值钱。
宫崎君这两年捞了不少钱了,怎么还如此,如此——上不来台面?
荒木播磨走过来,拍了拍正煞有介事的搜查的宫崎健太郎的肩膀。
程千帆扭头看向荒木播磨。
荒木播磨指了指宫崎健太郎的医药箱。
“宫崎君。”荒木播磨小声说道,“请将证物交给我。”
程千帆愣了下,竟毫无羞愧之意,点点头,表情认真,“荒木君,我发现了一个可能比较重要的证物。”
说着,将手探入医药箱,将这只银质外壳的怀表掏出来,放在了荒木播磨的手中。
荒木播磨拿起手表,打开来看,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随后,他想了想,又将怀表递还给了宫崎健太郎,“宫崎君,你留着吧。”
程千帆没有客气,直接将怀表放回医药箱,笑着说道,“那我就收下了。”
荒木播磨摇摇头,叹口气,“宫崎君,你什么都好,就是把钱财看得太重了。”
“错了。”宫崎健太郎摇摇头,露出真诚的笑容,“我把钱财和朋友看的一样重。”
荒木播磨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荒木播磨蹲下来,盯着火盆看。
火盆里多是燃烧后的灰烬,此外,对方将灰烬搅拌过,形成破坏,想要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很难。
“荒木君,你认为这个火盆有问题?”程千帆问道,他也蹲下来看了看,“基本上都烧没了。”
这个时候,荒木播磨很小心谨慎的翻动灰烬。
“咦?荒木君,你别动。”程千帆惊呼一声,他从自己的医药箱里取出了一个镊子。
然后,他用镊子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夹出了燃烧不充分的残片。
“这是?”荒木播磨皱着眉头,“看起来像是没有完全燃烧的香烟盒。”
“确实是香烟盒。”程千帆点点头,“确切的说,是老刀牌香烟的香烟盒。”
两人盯着这香烟盒残片看了看,一时之间也没有太多的见解,便先将‘证物’收起来,继续搜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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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军卡返回特高课驻地。
三本次郎站在阳台,看着军卡的车灯穿透夜色,开回到院子里。
随着军卡的归来,院子里也亮起灯光,提供照明。
三本次郎眯着眼睛看。
他看到荒木播磨脸色阴沉的下车。
一身军医装扮的宫崎健太郎同样是脸色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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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第110章 汪康年的真实身份
荒木播磨低着头,聆听三本课长的训斥。
他没有去看宫崎健太郎,这并不妨碍一股感激之情在他的内心涌起。
宫崎君本可以不开口,他可以就那么一直保持沉默的。
此次行动失败,主要责任自然是荒木播磨这个行动指挥官。
宫崎健太郎只是被临时安排参与行动而已,并不需要担责。
但是,关键时刻,面对盛怒的三本次郎,宫崎健太郎却能够勇敢的站出来,为他辩解。
是的,他在内心中用了‘勇敢’这个词语,面对盛怒之下的三本次郎,此时站出来说话,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这令荒木播磨内心感动不已。
同时,这也令荒木播磨心中有些惭愧。
……
三本次郎看着宫崎健太郎,面色阴沉。。
宫崎健太郎微微低头,不敢与课长对视,不过,表情却依然那么坚定。
“你有怀疑对象吗?”三本次郎沉声问道。
宫崎健太郎抬头,看着三本次郎课长,重复了自己刚才所言,“所有知道此次行动的人,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
三本次郎双手撑在办公桌面上,抬头看着这名手下,“也包括我吗?”
宫崎健太郎略一低头说,“原则上是如此。”
不过,停顿一下,他表情无比认真的说道, “但是,属下敢以性命担保, 课长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您对大日本帝国的忠心, 天地可鉴。”
三本次郎盯着宫崎健太郎看,被气笑了, 自己对帝国的忠心,还需要宫崎你这个家伙来作保?
他的手指指着宫崎健太郎,气极反笑, 摇头。
只是,就那么看着宫崎健太郎无比认真的表情,三本次郎面上的表情逐渐恢复凝重。
宫崎认真的表情仿佛会说话:
他是真的愿意,甚至如果必要的话, 真的会选择用生命作保——
为自己的顶头上司三本次郎对帝国的忠诚作保!
下属为长官的忠诚作保?
荒唐,可笑!
但是,此时此刻,三本次郎却没有再笑, 更没有生气。
……
“宫崎君, 多谢。”三本次郎微微低头, 正色说到, “我很欣慰,这说明我对帝国所做的工作,是合格的,赢得了你们的尊重和信任。”
“是课长做了伟大的榜样。”宫崎健太郎的表情是那么的真诚, “我们都以您为目标,以您为荣!”
“诸君, 为了帝国, 为了昭和之光闪耀寰宇, 一起努力吧。”三本次郎深深的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 露出欣慰的笑容, 微微颔首, 说道。
“昭和之光,闪耀寰宇!”宫崎健太郎声音不高,但是, 极为有力度, 眼神仿佛闪烁着光芒。
一旁的荒木播磨也被‘感染’的热血沸腾, 跟着呼喊口号。
“昭和之光, 闪耀寰宇!”
甚至就连门口值班的卫兵也被惊动,推门进来看:
‘灯光下,宫崎一夫的眼睛仿佛也在发光,这是一个对帝国无比忠诚的勇士发自内心的呐喊!’(ps2)
三本次郎挥了挥手,卫兵一脸恭敬的退下。
三本次郎兴致颇高,又带领荒木播磨和宫崎健太郎喊了几句口号,因为此次抓捕行动失败而导致的郁闷情绪得到缓解,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挥舞着右臂高喊口号的荒木播磨看向自己的朋友宫崎健太郎的眼神都变了。
他第一次有了自己不如宫崎君多矣的感觉。
……
“宫崎君,请继续。”三本次郎微笑着,点头说道。
“客观的说,知道此次行动的所有人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宫崎健太郎沉声说道。
“但是,这只是一个概率学上的说法,实际上,我不认为自己的同僚会出卖帝国。”宫崎健太郎说着,指了指荒木播磨,“荒木君,先后多次负伤,为帝国流血流汗,不畏牺牲,可谓是屡立战功。”
荒木播磨一挺胸膛。
“小室君,来支那好几年了,亲手杀死过十多名支那反抗分子。”
“成海君,曾经英勇负伤。”
“八尾君。”宫崎健太郎停顿片刻,朗声说道,“尽管我对他并不熟悉,但是,我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位随时愿意为添皇陛下效死的勇士!”
说着,他表情郑重的摇摇头,“我不知道谁是走漏消息的奸细,但是,我知道,特高课的勇士对帝国的忠诚,天地可鉴!”
“我同意宫崎君的看法!”荒木播磨也立刻跟着说道,“必然是有人走漏消息,但是,不会是特高课内部之人。”
……
三本次郎没有理会荒木播磨,而是看着宫崎健太郎,“宫崎君,你提了很多人,为何没有提及自己?”
“不需要。”宫崎健太郎摇摇头,目光直视三本次郎。
这是多么纯净却又能够让人感受到那沉静之下的火热的目光啊。
三本次郎觉得自己从这目光中看到了狂热、虔诚,还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他听见宫崎健太郎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因为我相信,毋需我多言,课长明白我对添皇陛下的忠心,知道我对帝国的热爱!”
三本次郎的脸上浮现出高兴、满意的笑容,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拍了拍宫崎健太郎的肩膀。
……
消息走露。
有奸细。
这才是此次行动失败的根本原因。
三本次郎、荒木播磨以及宫崎健太郎一致认同这个判断。
特高课内部都是日本特工,出卖帝国的可能性极低,这也是三人的共识。
那么,问题来了,消息是何人、何时泄露的?
“事实上,对方根本不需要知道我们要在匡家旅馆对南市红党动手。”三本次郎脸色阴沉,说道,“红党方面的人只需要得知我们抓住了童学咏,便会立刻向南市方面发出示警。”
皱眉苦思的宫崎健太郎闻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的眼睛一亮,赞叹说道,“课长高见,一句话令我茅塞顿开。”
三本次郎朝着宫崎健太郎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从童学咏被抓、招供开始,红党方面通过某种途径得知此事,便立刻启动紧急预案,暗中通知南市方面取消了会议,紧急撤离。”宫崎健太郎思忖说道。
“不对。”荒木播磨摇摇头,“宫崎君,时间节点不对。”
说着,他看向三本次郎,“课长,时间节点甚至可能进一步提前,童学咏被捕的那一刻开始,便可能走漏消息了。”
“荒木君,我不认同你的判断。”宫崎健太郎思忖说道,“我看了审讯卷宗,童学咏被捕之后,经受了严刑审讯,如若是他刚被捕的时候消息便走漏,那么,这便不能解释为何汪康年去抓捕苗圃的时候,这个女红党并没有收到示警信息的情况。”
“这是特殊情况。”荒木播磨摇摇头,“宫崎君你还记得吗?按照童学咏所说,他本不应该知道在法租界潜伏的苗圃。”
“我明白了。”程千帆思忖,点头,“红党方面并不知道童学咏无意间认出了苗圃,所以,即便是示警,也不会考虑到向苗圃示警。”
说着,他佩服的目光看向荒木播磨,“荒木君考虑问题更加细致,宫崎自叹弗如。”
然后,宫崎健太郎看向三本次郎,表情凝重说道,“课长,关于内奸的身份,属下有一个猜测。”
……
“你说。”
“汪康年的大道市政府警察局侦缉队。”说着,他停顿一下,作思考状,缓缓说道,“甚至不排除是汪康年本人。”
三本次郎本来是点头,因为他现在也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汪康年的侦缉队:
特高课是没问题的。
那么,直接抓捕童学咏的侦缉队队员中,便值得怀疑了。
不过,旋即他又听到宫崎健太郎竟然将奸细的帽子甩手扣在了汪康年的脑袋上,三本次郎气坏了,“巴格鸭落。”
三本次郎气的骂道,“你的脑子里是稻草做得吗?!”
“巴格鸭落!”
“满脑子都是和汪康年的私怨!”
“时刻不忘记落井下石!”
三本次郎指着宫崎健太郎的鼻子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挨骂的宫崎健太郎不敢吭声。
一直是毕恭毕敬的鞠躬,低头,乖乖挨训。
待三本次郎骂完之后,他才敢挺直腰,抬起头,站好,不过,眼神中还是带着不服气。
三本次郎一看,更加生气。
他气的不是宫崎健太郎怀疑汪康年,事实上,即便是宫崎这个家伙因为个人仇怨故意攀诬汪康年,他也不会太在意。
他生气的是,他已经再三叮嘱宫崎健太郎暂时放下和汪康年的过节,但是,宫崎这个家伙太记仇了,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言语上却始终没有放弃任何对汪康年落井下石的机会。
他生气的是这个。
……
“你告诉我,你怀疑汪康年的理由是什么?”三本次郎冷哼一声,说道。
“没有理由,属下只是觉得侦缉队有奸细的可能性极大。”宫崎健太郎瓮声瓮气说道,“既然侦缉队可能有奸细,为什么不能是汪康年这个侦缉队的队长呢?”
三本次郎面色一沉,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就在他准备训斥宫崎这个家伙的时候,却是神情微变,到了嘴边的训斥之语也回去了。
“课长,我赞同宫崎君的看法。”荒木播磨说道,“宫崎君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关键事情上,他还是公私分明的。”
说着,他看向三本次郎,“正如宫崎君所说,既然侦缉队有奸细,为什么这个奸细不可能是汪康年?”
是啊。
为什么不能是汪康年?
三本次郎也陷入了沉思。
“课长,属下一直有一个疑惑。”宫崎健太郎看着三本次郎,小心翼翼问道。
“什么疑惑?”三本次郎说道。
“根据课长您所言,汪康年一直致力于抓捕红党,尤其是此人对红党特科红队的行动高手‘陈州’非常感兴趣,可谓是死咬着不放。”宫崎健太郎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一点我曾经很不解。”
……
“有什么不解的?”三本次郎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
“汪康年投靠了帝国,为特高课效力,我们特高课的主要对手是国府力行社特务处,红党对我们的威胁并不大,此人为何却一直咬着红党不放?”
宫崎健太郎边思考边说道,“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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