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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费佲的双眼紧闭,脖颈的伤口可怖。
路大章总觉得费佲有很多话和他说。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这小子会说些什么:
路大哥,我走了,我是为民族和人民而死的,和你这个腐朽的甘愿为法国人做事的巡捕不一样,我死得其所。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带着骄傲的笑容的脸孔。
这小子自从被上海党组织秘密发展以后,就自觉自己是有信仰,有最伟大信仰的人了,内心是骄傲和无比自豪的!
路大章同程千帆一同走出停尸房,两個人在停尸房外面的台阶处逗留,抽烟。
其他的巡捕识趣的远离,给两位大佬足够的私人空间。
路大章十分认真地对程千帆说,“费佲看不起我们。”
程千帆沉默,他连续抽了几口烟,说道,“他家里有几口人?”
“双亲在堂,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路大章弹了弹烟灰,说道。
程千帆从身上摸出钱夹子,取出一小沓钞票递给了路大章,“这小子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却也算是死在我的命令之下。”
路大章看了眼钞票,没有立刻接过去。
“这并非什么赔偿。”程千帆冷笑一声,“费佲是有问题的,这一点我无比确定,只是,他毕竟是巡捕,即使是死,也不该就这么死在我手里。”
说着,他将钞票塞在路大章手里,“我的帛金。”
路大章收起钞票,却是摇摇头,“这钱我会带到,至于说收不收就不知道了。”
程千帆沉着脸说,”收不收是他们的事情,我做了我该做的。”
“谢了。”路大章沉默片刻,抱拳说道。
程千帆送走了路大章。
两人没有进行其他任何秘密的沟通交流。
路大章来看费佲最后一面,此乃应有之义。
两人的那番话也绝无任何不妥。
此乃费佲的老长官路巡长同程副总巡长之间必须要走的程序。
路大章今日若是没有出现,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
值班的苏哲打电话让送了包饭做,还要了一壶酒。
他在总巡长助理办公室里闷闷吃酒。
桌子上放着两个小酒杯。
他在为费佲送行。
他记得自己以入党介绍人的身份郑重告知费佲通过了组织的批准,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红党党员的那天。
两人弄了两个小菜,一壶酒,兴致高昂秉烛夜谈。
不知道怎么就谈到革命胜利后,大家该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兴奋,该怎么庆祝胜利。
苏哲记得自己说的是,“我会写文章,会谱曲,我给大家写一首胜利的歌。”
费佲便哈哈大笑,高兴说道,“我写不好文章,唱功也不行,我会拉手风琴。”
邦邦。
房门被敲响。
苏哲从痛苦的回忆中惊醒,他迅速将一个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小酒杯放进了抽屉里。
“什么事?”
“苏助理,金总办公室的电话一直在响。”
“现在还响吗?”
“不响了。”
“晓得了。”
苏哲拿起桌面上唯一的那个酒杯,喝了一小口,又夹了菜,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水,拿起桌子上的一串钥匙,先是锁好了自己的抽屉,然后手中滴溜溜的拎着钥匙,嘴巴里哼着小曲儿,慢条斯理的朝着金总办公室走去。
……
“这件事莪要向组织上检讨。”方木恒表情严肃且沉重,“是我没有及时发现跟踪的敌人,以至于地下党同志才不得不冒险出手,更是惨遭敌人杀害。”
就在刚才,熊嘉尚部长向他们通报了跟踪他们的邮差老邢已经被自己的同志及时除掉的消息。
这意味着老邢并没有来得及将跟踪他们所获得的相关情报传递出去。
不过,与这个好消息一同带来的还有一个坏消息:
对老邢动手的地下党同志暴露且被捕,为了守住组织秘密,这位同志自尽牺牲。
“不是你们的责任。”熊嘉尚表情严肃且哀伤,她缓缓摇头,“我们的工作也有疏漏,没有发现邮差老邢这个潜伏极深的特务。”
“能确定老邢是哪方面的人吗?”刘波问道。
“很大可能是汉奸李萃群的手下。”熊嘉尚说道。
那一伙被程千帆下令带走的人,据说是李萃群的手下。
上海地下党组织怀疑他们正是老邢的同伙。
若是果真如此,则说明这笔抗日募捐款不仅仅引来了中统和军统的觊觎,便是汉奸李萃群所部也介入了。
“李萃群?”刘波皱眉。
“是投靠日本人的一个汉奸,这个人以前是国党的人,他同另外一个叫做丁目屯的汉奸一起,两人在日本人的扶持下建立了一个特务组织,是现在上海滩非常活跃的汉奸特务组织之一。”熊嘉尚知道新四军的同志对于上海滩目前的情况不太了解,连忙解释说道。
“数典忘祖的汉奸都该杀。”方木恒杀气腾腾说道,“不仅仅是李萃群,程千帆更该死。”
确切的情报已经传回来了,是程千帆下令手下秘密逮捕费佲同志,最终程千帆的手下大头吕带人开枪打伤并且抓捕了费佲,直接导致费佲的牺牲。
“程千帆是法租界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反革命巡捕。”熊嘉尚点了点头,“包括费佲同志在内,已经有好几名同志直接或者间接被程千帆害死。”
何关咬了咬嘴唇,心中叹口气,他也是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友竟然会堕落到如此地步,完全就是一个手上沾满红党人鲜血的刽子手!
程千帆等来了李萃群的电话。
确切的说是李萃群的手下打来的电话,此人自称是李萃群的保镖胡四水。
手中拿着电话,程千帆惊愕的看向窗口的方向。
他将话筒放在桌面上,来到窗口朝着马路上看。
就看在岗亭那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那里,此人应该就是胡四水。
胡四水也看到了程千帆,他双手抱拳向‘小程总’致意,并且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小汽车。
小汽车的车窗落下,露出李萃群的脸。
程千帆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他挥了挥手,然后抱拳。
李萃群也抱拳。
胡四水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
须臾,便有巡捕敲门进来,将李先生送到岗亭的礼物呈上。
程千帆打开用绸缎包裹精美的木礼盒,里面赫然是一枚金锭。
确切的说,是一枚“清朝嘉庆六年十月朝鲜国贡金银作局制足色金壹锭伍拾两重”的金锭。
程千帆拿起这枚金锭,入手颇沉。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刚才李萃群的手下胡四水在岗亭打电话给他,实际上是胡四水在读一封信。
这封信是李萃群仓促写就的。
信中说:
李萃群本打算来亲自拜访的,不过来的途中忽遇有急事要去处理。
李学长不想自己这番诚意付之东流,故而下令胡四水开车经过中央巡捕房门口,向学弟遥遥致意。
区区薄礼,权当此次失约之赔礼了。
程千帆啧啧两声。
什么临时有急事,狗屁。
自己这位学长是一个骄傲的人,轻易不愿意低头,却又很在意两人之间的‘友谊’,如此便有了这么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赔礼道歉。
程千帆欣赏着手中的金锭,实则在琢磨李萃群此番所为,越想越是觉得有意思。
这位李学长端地是一位知情识趣的妙人啊。
……
第二天清晨,落雨天。
去中央巡捕房的路上。
程千帆落下车窗,风有些大,斜雨被裹挟进了车窗。
程千帆没有升起车窗的意思,他喜欢这样的清凉。
“帆哥,那个费佲是红党?”
浩子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有可能。”程千帆眯着眼睛看细雨中的街道,说道,“暂时还未确定,也可能是上海站亦或是中统的人。”
他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浩子的后脑勺,“怎么了?”
“没什么。”李浩叹口气说道,“就是觉得太狠了,自己用钉子划开了喉咙,红党对自己太狠了。”
“你觉得费佲是红党?”程千帆问道。
“我觉得是。”浩子说道,“中统那帮家伙,都是几鞭子就投降的怂包,上海站那边,没听说有这样的狠人。”
“好了,这种话不要再说了。”程千帆忽而情绪不佳,说道,“影响团结。”
半个小时后。
程千帆同老黄一起在院子里遛狗。
在德国黑背撅着屁股拉屎的时候,老黄捂着嘴巴说道,“费佲实际上是被收养的”
程千帆看了老黄一眼。
“‘黎明’叛变的时候,费佲的父亲母亲牺牲了,组织上后来找到了流浪行乞的费佲,把他安置在了现在的家里。”
“费家?”程千帆声音有些嘶哑,问道。
“费家是同情我党的,一直暗中有保护和收留我党遗孤。”老黄缓缓说道,“费先生和费太太没有孩子。”
“费佲的哥哥和妹妹?”程千帆问道,随即他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我同‘包租公’同志发火了。”老黄突然说道。
程千帆看了老黄一眼。
“我心里难受。”老黄说道,“费佲的爸爸妈妈牺牲了,费佲这样的,不该再牺牲。”
他喃喃说道,似是说给程千帆听,又似在自言自语,“我的意思你明白的吧,我们红党人不怕牺牲,但是,我们不能死绝了,我不怕被批评说思想狭隘,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说着,老黄突然闭嘴了,他叹了口气,看向程千帆,“你可以批评我思想狭隘。”
程千帆轻轻摇头。
他牵着‘出恭’完毕的大狼狗继续走路。
他的脸上是那种仿佛深陷在深深的回忆中的表情。
老黄递了一支烟给程千帆。
程千帆接过香烟,他用非常非常认真的表情看着老黄,“老黄,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有一个人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一次非常非常危险的任务,他主动请缨,‘竹林’同志坚决不同意,这让他有些生气,年轻气盛的他认为自己被小瞧了。
‘竹林’同志就那么的看着他,看着他,最后,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
我们这些老革命死绝了,才轮到你们这些瓜娃子。
年少的程千帆沉默了,当时问了句,“为什么?”
‘竹林’同志也认真地看着年轻的程千帆说,“你们的爸爸妈妈已经比我们先走一步了,我们不能落的太远,不然就追不上喽。”
程千帆抽了一口香烟,鼻腔里喷出淡淡的烟雾,他对老黄说,“能够沿着父母亲的足迹,昂首牺牲,他的心中是骄傲的。”
他终于懂了费佲牺牲的时候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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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第447章 上海站
鲁玖翻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程千帆正在吃面。
他告诉程千帆,大家听说程副总给费佲家里送了一笔不菲的帛金后,都竖起大拇指说小程总仁义。
程千帆自顾自吃面。
雪菜烩面是半仙楼的招牌面。
烹制的时候,先取用上好的猪骨熬成鲜浓汤,再加上小虾米,虾子,另用鲜小鱼洗净炒碎后用纱布包扎煮鲜汤。
如此,鱼汤与肉汤相配成面汤,是为肉骨汤肥美浓厚,鲜杂鱼汤新鲜洁白。
然后,将面条放入鲜汤,并且加咸菜梗细末少许,经小火稍烩后盛起。
而为了确保面条的滑爽口感,小程总的手下会在半仙楼的雅间吃茶等候,待面刚刚盛出来,便会疾驰而归。
算上专人等候,汽车油钱等等,‘小程总’现在吃的这一碗雪菜面的银钱,足够一个贫寒的三口之家一个月的果腹口粮。
……
程千帆放下筷子,喝了一口可口露。
程千帆七八岁的时候,上海屈臣氏在《新闻报》上刊登出一则汽水广告,涉及一种名为“可口露”的汽水,称其有“壮气提神”的功效。
刚识字的程千帆馋嘴,嚷嚷着要喝这壮气水。
然后,苏稚芙就熬了一锅凉茶,说这就是那壮气水。
程千帆信以为真。
后来,芍药姐买了一瓶请他喝,他才知道原来是这個味的。
父母亲牺牲后,程千帆有很长一段时间排斥喝凉茶。
后来,芍药姐和姐夫失踪,他误以为芍药姐遇害,便连可口露也戒了,一同戒掉的还有沈大成糕点铺的绿豆糕。
而和若兰结婚在一起的第一个夏天,若兰熬了凉茶,他才又喝上了,只是,凉茶的味道和母亲熬的凉茶味道不同,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喝到小时候记忆中的凉茶味道了。
三年前,姐姐程敏回来了,沈大成糕点铺的绿豆糕、还有这可口露,也便又回到了他的生活中。
虽然现在屈臣氏的广告已经把这种汽水更名为可口可乐了,程千帆还是习惯称呼其为可口露。
“帆哥,这玩意你真的觉得好喝?”鲁玖翻看了一眼可口露的瓶子,他实在是不理解那玩意有什么好喝的。
他曾经尝试喝过一口,入口便感觉比汤药还难喝,直接吐了。
而且卖的死贵,一打可口可乐要三元法币。
程千帆眼皮下翻,看乡巴佬一般看了鲁玖翻一眼,“花旗国的汽水,壮阳气的。”
鲁玖翻笑了笑,壮阳气?这一听就是洋鬼子骗中国人的话,要说壮阳气,还得是虎鞭酒。
程千帆不理会鲁玖翻,继续吃面。
他下令大头吕秘密抓捕费佲,这件事是有不好的影响的。
毕竟前脚有了那么一出‘小程总为袍泽出头’的好戏,转身便下令手下秘密逮捕费佲,此举有碍‘小程总’的贤名。
很快,小程总自己拿了一笔丰厚的帛金与费家,并有一些理性的议论声传出:
费佲身上是有疑点的,程副总却能够当众力挺、维护费佲,此为担当。
而之所以秘密抓费佲,是为了洗清楚费佲身上的嫌疑。
谁又能想到费佲竟然自尽了,这反而说明费佲确实是有问题的。
所以,费佲之死不能怪程副总。
相反,程副总此前冒着危险保住了费佲,甚至还有受费佲连累的风险。
这种情况下,程副总依然顾念袍泽之情,与费家不菲的帛金,实乃义薄云天。
经此,逼死费佲之事给程千帆所带来的不好影响,虽然不能说全然没有了,却是淡了很多,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
“帆哥,费佲家里找来了,想要收敛费佲的尸首。”鲁玖翻说道。
程千帆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拭了嘴角。
他一边剔着牙,一边接过鲁玖翻递过来的申请书,随意地扫了一眼,说道,“你看着办吧。”
“帆哥仁义。”鲁玖翻知道这是允了,赶紧恭维说道。
“那个邮差,叫……”程千帆咬着牙签,露出思考之色。
“老邢。”鲁玖翻赶紧说道。
“唔,这个老邢什么来头?查清楚了吗?”程千帆放下牙签,摸出烟盒,取出一支香烟。
鲁玖翻熟练的掏出打火机,凑上来给程千帆点烟。
因为程千帆喜用打火机,他的手下很多人跟风。
打火机不是寻常物品,属于价格昂贵的西洋玩意。
巡捕们购买打火机的钱财自然分摊到了商户以及被抓捕的‘违禁市民’身上了,以至于民间又平添了怨声载道,此亦为‘小程总’鱼肉百姓的新罪证。
“有点头绪了。”鲁玖翻说道,“属下派人拿了‘大副’的照片去打探,有老邢的邻居说见过照片上的人去过老邢家。”
“什么时候的事情?”程千帆眉角一扬,问道。
“没多久。”鲁玖翻说道,“也就是最近半个月。”
“我要的是具体时间。”程千帆沉声说道,“去查,查清楚‘大副’去见老邢是哪一天,是上午还是下午,是空着手去的,还是带着礼物,老邢是出门迎接的,还是直接敲门就进了的。”
他看着鲁玖翻,“这件事注意保密。”
“明白。”鲁玖翻点点头。
他的心中却是在琢磨了。
保密?
对谁保密?防着谁?
他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副巡长吕虎的名字。
这一次秘密抓捕费佲,帆哥要求抓活的,从费佲后来发狠自尽来看,费佲的身份不简单,一个活着的费佲显然更有价值。
大头吕把事情搞砸了,看起来帆哥对于大头吕是非常不满意的……
或者,仅仅只是不满意?
程千帆在申请书上签字,将申请书递还给鲁玖翻,又弹了弹烟灰,问道,“姜十一忙什么呢?”
鲁玖翻露出古怪表情,“游手好闲的,四处转悠。”
“都去哪里转悠了?”程千帆问道。
“典当铺子,古董店,金器铺子,还穿的人模狗样的去洋人的银行。”鲁玖翻说道。
“随他去。”程千帆轻笑一声,“只要他不逃跑,就不拘着。”
“明白。”鲁玖翻说道。
“老邢的尸体呢?”程千帆突然问道。
“应该还在霞飞捕房。”鲁玖翻想了想说道。
“派人盯着,老邢的家里也好好搜一搜。”
“是。”他看着程千帆,“帆哥是要用这老邢钓鱼?”
说着,他皱了皱眉头,“按理说,死了的老邢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用了。”
“憨特了。”程千帆瞪了鲁玖翻一眼,“老邢这种老实的苦哈哈,原意做这种掉脑袋的大事,你说说他为了什么?”
‘小程总’的眼眸中仿若闪烁金色光芒,“别看这老东西穷鬼样子,弄不好,啧……”
“明白了。”挨了骂的鲁玖翻赶紧说道。
他心中暗暗感慨,不愧是帆哥,便是老邢这种货色在帆哥的手里都能榨出三两油。
鲁玖翻离开后,程千帆的眉头皱起来:
老邢。
他倾向于老邢是军统的人。
除此之外,程千帆高度怀疑老邢已经暗中投靠了李萃群,亦或是此人早就被李萃群的人秘密逮捕,然后叛变了。
无他,‘大副’带着那么一伙人的出现,就是最令人怀疑之处。
不可能只是监视军统人员老邢。
更像是暗中勾结。
……
“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利君阴鸷的目光停留在俞正则身上,似是在强忍怒火,“俞股长,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站长,属下。”俞正则苦着脸,“属下也不知道老邢为何会出事,本来,本来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了郑利君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属下安排了明暗两拨人跟踪,明线会被他们发现,这两人果然立刻从旅馆转移了,而老邢就是暗线那一拨,以老邢的能耐,定然能跟到取款那两人的住处的。”
“然后呢?”郑利君冷哼一声,“没有等到老邢的汇报,人没了!”
俞正则哭丧着脸,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郑利君看了俞正则一眼,心情愈发烦躁。
阮至渊叛国,前任站长郑卫龙被捕,上海站损失惨重,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依然没有能恢复元气。
而现在又经过了郑利君和汪鉄牧的内斗,上海站内部更添了几分混乱。
这种情况下,上海站的情报能力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目前他们得到的情报是混乱甚至是自相矛盾的:
老邢突然被人开枪打死。
有一伙人冲出来抓住了一名男子,并且指认此人是杀死老邢的凶手。
然后巡捕房和这伙人发生了对峙,后来是程千帆那个家伙出面将这伙人拿下。
后来又打听到那个一开始被指认为凶手的人是霞飞巡捕房的巡官费佲。
再之后,便没有更多的消息反馈回来了。
郑利君只觉得头大不已。
老邢是何人所杀?凶手真的是那个巡捕?巡捕为何对老邢下手?
老邢的死,是因为他暴露了?
那么,那个叫费佲的巡捕是红党?
或者说,费佲不是凶手?
还有那一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什么来头?
他们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刻突然出现?
事实上,相比较老邢突然被击杀,郑利君对于这一伙突然出现的人马更加注意,或者说是更加警觉!
只因为这伙人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
不由得郑利君不怀疑其中有蹊跷。
……
程续源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打听到什么了?”郑利君急切问道。
程续源手中有一颗暗子在法租界巡捕房,这枚暗子据说是宋甫国当年交给程续源,此后便一直是直属于程续源掌握的,便是郑利君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打听到了。”程续源连喝了两口水,待气息喘匀了,这才继续说道,“那一伙人是李萃群的人。”
“李萃群……”郑利君的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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