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英雄

刚刚见识了希德的实力，红骷髅不得不变得谨慎起来。换做以往，他肯定立刻就说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是干翻复仇者联盟以及其他一切自诩保护地球的组织或者个人；而现在，他觉得他在这个反派联盟里头的位置很可能需要再仔细研究——
作为一个合格的反派，能随时随地把对自己不利的发言和保证吃回去是必需品质！如果有几个反派，他实力最高、或者各个实力平衡，那还可以；如果别人比他更强……
那在合作之前，就得先保证对方不会反悔！万一发生黑吃黑这种事，他可不想自己成为那个被吃的！
从目前来看，这个他暂时还不知道名字的家伙，无疑有隐形、变身、制造小型禁锢空间等多种能力，实在不可小觑！
但话说回来，他手里有个能够随时随地开出空间通道的利器，就算打不过也躲得过！
想到这里，红骷髅脑袋中一直在尖叫的危机感总算有个消停了。“的确有更重要的，”他赞同希德，“因为我觉得现在正是个好时机！”
不管是复仇者联盟还是神奇四侠还是别的什么超级英雄，最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满纽约找人。虽然他们搜寻时通常都是小队状态，并不落单，但肯定比一群超级英雄来得好对付！
根本不用反应时间，洛基立刻接道：“你说得没错。”对方人多势众，他们能够采取的最佳攻略就是各个击破！
“你们太谨慎了。”希德对此只笑。实际上，从金属骷髅面具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是他的语气昭示了他真的在笑。“就算他们一起上，也不可能动我一根毫毛！”
洛基想听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所以，你确定要出手？”
“为什么不？”希德回答，轻轻掰了掰手指，让它们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咯吱声，“我答应过你，我就会实现我的诺言！”
“那可真令人期待。”洛基道，语气吊儿郎当，但眼睛里的神色却不是那么回事。
红骷髅左看右看，意识到他们两人态度都很认真。“你说的是真的？”他终于忍不住插嘴，“你能……？”那还要什么反派联合啊？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好吗！
洛基比希德更快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他不能，那恐怕再也没有人能了。”
“恐怕是什么意思？”红骷髅深刻觉得他该抓紧时间补充常识。希德这样的人，一个已经要对付不了；还有一个或者几个的话，要怎么办啊？
“恐怕的意思就是，”洛基故意拖腔拖调地回答，十分享受红骷髅脸上那种装作不在意、实际上却非常急切的神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种态度一看就是忽悠，红骷髅差点没当场和洛基翻脸。然而他毕竟当了九头蛇老大好多年，想要不动声色还是能做到的。“好吧，希望这事很快发生。”他口不对心地道，同时微微抽了抽嘴角。“可我还不知道你的……”
后面的名字还没说出来，希德就已经回答了。“博士，或者毁灭博士。”
红骷髅大惊。他还没说问希德呢，连眼神都没扫过去！那希德怎么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对博士来说只是个转转眼珠的小问题。”洛基笑眯眯地道。他并不戳穿希德的谎言，而是用手指了指脑门。“只要有灵魂的生物，都不能逃出博士的感知！”他能用心灵宝石躲开希德的查探，没错；但红骷髅肯定不可能用空间宝石做到这点！
红骷髅开始觉得，他似乎主动跳进了一个火坑，还是有去无回的那种。更糟糕的是，当时他可不知道，有人能强到这个程度！
是说某些事他想都不能想，因为立刻会被发现？
wtf！
“那这个怎么办？”为了转移注意力，红骷髅再次主动换话题，同时指了指还漂浮在半空中的白金版罗南，“吉祥物是留在原地好看用的吗？”
被公认为吉祥物的罗南觉得，在最近的半个小时里，自己简直倒了血霉。
他才刚到地球呢，刚和几个恶棍碰面呢，刚说了两句话呢，结果就变成了这种任人宰割的模样！那个穿着暗色金属铠甲的家伙把他定住、还改了个肤色之后，就再也没注意过他了！
他，罗南，克里帝国的最高指控者，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奇耻大辱？
明明之前的消息不是这么说的……果然是因为对方太会装了！
然而，这种愤懑怨怼，希德没有接收到。或者说，他知道罗南快气死了，但他不在意，一点也不。“这的确是个问题，我还没见过比这个更派不上用场的人。”
这话语气平淡，但红骷髅和哈里心里都打了个突。没有用处，下场可想而知！
几秒后，希德继续开口。“不如这样吧，”他总算看了哈里一眼，虽然只是极快的一瞥，“让这个小家伙把我们的吉祥物送过去。”
“送到复仇者大厦？”洛基十分机灵，马上就猜出了希德的未竟之意。这是一种威胁，也是一封战书！
“没错。”希德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样我们就不会有拖后腿的了！”
听闻自己还算有用，红骷髅暂时松了口气。
然而洛基有些沉吟。
从没有无限宝石上说，哈里和罗南的确是同一个级别。把罗南送给对手去头痛，他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但是，让哈里送罗南过去……
为什么他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呢？
是因为他觉得哈里不能胜任这种工作，还是因为他觉得哈里会把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复仇者们？
不不，不管是以上哪一点，都没有关系。只要希德依旧保持现在的状态，那哈里做什么，根本无伤大雅！
拿定主意后，洛基终于点头。“没错，”他扬声道，“那就让他们先做好准备。不然，以我们的实力，偷袭会被认为是胜之不武的！”
“你还会考虑胜之不武？”希德真笑了。
洛基脸皮厚得很，撒谎技能更是炉火纯青，要不然也不能被公认为邪神。比如说这时候，他就一点也没有被戳穿的尴尬：“我当然不在意，但这能让我更爽！”
红骷髅也没有反对意见，于是这事就这么拍板定下来了。但因为托尼让哈里带了追踪器，一群人都看了以上谈话的现场直播，所以没人对哈里和罗南的组合出现表示惊奇。
在把罗南关进特制牢房、简单解释罗南来历后，众人重新开始商讨。考虑到罗南只身前来必定意味着克里大军被拖住了，大家都不免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关注重点就全在哈里身上了。
“你没事吧，哈里？”彼得紧张兮兮地问。
哈里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虽然他刚刚受了不少惊吓。“没什么。”
其他人也问了几句安全相关。看人确实好好的，话题就转到了希德身上。
“你怎么回来的？”托尼对此大惑不解。不是他希望哈里出事，而是这事实在太顺利了——没有出哪怕一点意外！哈里连个油皮也没擦破！
“我也不知道。”哈里实话实说。“照洛基的意思，希德现在读取我的想法根本没有难度。如果他真那么做了，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托尼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还想，如果希德故意把卧底的哈里放回来，说不定是出于保护哈里的目的？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乐观。
“虽然这话不中听，但我觉得这个推论可能有点问题。”里德低声道。“希德的表现，我们也都看到了。他让哈里回来，与其说是保护哈里，不如说是根本不在意哈里。因为，这对他将要采取的行动根本没有影响！”
没人能否定这个结论。
“那依旧是不能确定现在的情况，是吗？”斯蒂夫问，指望着谁出来反驳他。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在哈里和托尼之间来回。哈里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而托尼呢，先是沮丧，然后双眼放空，再然后……
“等等，我想起来了！”他突然高声叫起来，“那本是我的主意！”
所有人都茫然地看他。什么主意本来是他的啊？
“我是说，罗南！他变白了！”托尼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关键细节，“那本是我想做的……希德那时候还说我这个主意太损，现在却做了！”
众人面面相觑。希德把罗南变成白的之前，的确没有和别人商量过他要把罗南怎么样。那么，如果托尼的猜测是真的，岂不是暗示希德只是在故意扮演反派角色？





无限英雄 第85章
但不管怎么说，那都只是他们的猜想，无法被验证。在这个时候，托尼就特别希望有个灵魂宝石啥的——那至少能让他们确定现实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这也依旧是美好的愿望。众人还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就只能拿出最后一招——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
再次散会之后，托尼钻回了实验室。他其实没什么心情研究装甲，但他需要一个借口来挡住来自别人的关心。当然，他不是不识好歹，他只是觉得他肯定能找到办法解决希德这件事——
用硬碰硬的方法的话，光想就知道不行；而如果从别的方面入手，那还有比他更了解希德的人吗？
也正因为如此，虽然托尼嘴上不承认，但他心里知道，希德这种状态绝不正常。如果希德想要打入敌方的话，完全可以和他商量带走现实宝石。他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还是分得清大局和私心的！
然而，没有。
这就不得不让托尼怀疑，到底有谁能迫使希德做出那样的决定——没错，就是迫使。因为他了解希德；除非外力，没人能让希德那么做！
最终托尼只能把目标锁定灵魂宝石。
希德总对这块宝石语焉不详，提及的最大程度莫过于他没法完全掌控灵魂宝石。虽然这话是很早之前说的，但是相比力量宝石和现实宝石，希德一句都没抱怨过后面两个。
所以，如果说灵魂宝石可能有个独立自主的意识，也不是不可能，对吧？再假设灵魂宝石夺取了希德身体的掌控权，之后的一切事情就都顺理成章了！
托尼一想到这个推论就恼火。说好的彼此坦诚呢？假如灵魂宝石有自己的主意，希德不可能这么久了都没发现。所以唯一的结论就是，希德故意不告诉他！
这让托尼打定主意，等解决这件事，他就一定让希德知道，什么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不过，在这之前，前提先得完成，就是解决目前的困境。
“贾维斯。”托尼出声唤道。
“先生。”电子管家很快回答了。
“在我醒过来之前，你在看什么？”托尼直接问。“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盯着我醒过来，对吧？”
电子管家沉默。然而，在这种时候，沉默就是一种力证，指向最坏的猜想。
托尼心一沉。“你果然知道一些什么。”
“先生……”贾维斯依旧有些犹豫。然而，他马上得出了一个概率估算，最大的可能性指向托尼已经猜出了一些事实。“我的确注意到了一些细节。”他承认道。
托尼差点要发火。希德也是，贾维斯也是，怎么一个两个都瞒着他？“说！”他忍着怒气道，觉得自己再多说两个字就会爆发。
“原来是希德先生站在那个位置。”贾维斯诚实道，“我原先以为他大概在观察你的休息情况，然而却发现，他似乎想……”
“想什么？”托尼追问，但其实他已经得出了很靠近事实的推论——
“他想杀你(我)。”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假使贾维斯幻化出身体，那他们现在一定在大眼瞪小眼。
“好吧……”托尼喃喃道。“那我就必须得承认，那时的希德绝不是希德，而是个别的什么玩意儿。”夺取灵魂，像是灵魂宝石会干的事情！
“现在也是吗？”贾维斯问。他永远在旁听复仇者们的会议，对争论的问题十分了解。如果希德真不是希德，为什么会做出把罗南变白这样的举动？
托尼曾对希德的离开抱有最美好的期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正视现实。“我们得注意到，希德不仅仅把罗南变白了。另外，灵魂宝石很可能也知道肤色对克里人的重要性。”
这话说得在理，贾维斯只能赞同。
“而从对我们有利的角度来说，希德这种行为可能是一个信号。他很可能知道哈里是我们的卧底，他甚至还知道哈里身上带有我的追踪器。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哈里送回来一个白皮肤的罗南。如果先前时他的身体的确不是他在掌管，那现在大概是了。”托尼继续分析。“希德实力深不可测，灵魂宝石应该不足以彻底控制他。”
“我觉得这种可能是最大的。”贾维斯肯定。
“这样吧，把各种可能都考虑进去，然后算一份概率表给我……”托尼吩咐，但马上又改了主意：“不，还是算了。”
贾维斯敏锐地察觉到托尼心情低落。“先生？”他询问性地问。
“不管概率有多少种、每种数值又有多大，现实就只有一个。”托尼回答，语气干巴巴的。他惯常为所有可能做好准备，现在却觉得有些浪费资源。“就做那个最坏的应对措施吧，”他最后道，“反正事情不可能更糟了。”
贾维斯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处理什么数据。然后他再次开口，说的却是：“有人想要见您，先生。”
托尼正心烦着，谁也不想见。然而，贾维斯肯定知道这点，还告诉他……“谁？”他问，同时希望这个人不会点燃他随时可能爆炸的脾气。
“小奥斯本先生。”
托尼愣了愣。竟然是哈里？如果是他的话，那带来的消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好的极端，一种坏的极端。而不管是哪种，他都必须面对。“让他进来。”
几秒后，哈里就走进了实验室。他没和托尼打招呼，大概是因为他觉得托尼现在不耐烦听客套话。“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你说。”
“现在就可以。”托尼从工作台前转身，让他们面对面。
哈利微微点头。贾维斯就等于钢铁侠的心腹，并不算外人。“你给我的追踪器没有拍到希德的模样，因为我不敢把它对准希德。但是我看见了……”他说得很快，“正确说法应该是，他看见了我……我们眼神对上过一次。”
这话在别人听来简直是没头没尾，然而托尼并不是别人。他了解灵魂宝石的作用方式——靠近的身体，交汇的视线，都可能暴露主人的真实想法，怎么隐藏都没用。“也就是说，”他沉吟道，“不管希德状态如何，只要确定他身上有灵魂宝石，他就会知道……”
“我是卧底。”哈里替托尼把这句话说完了。“但他什么都没说。”
托尼直盯着哈里。
如果灵魂宝石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杀了他的话，那为什么会轻易放过哈里？没错，既然放不放哈里回来都影响不了计划，那大可以杀了；那不是更符合灵魂宝石的本性吗？
托尼心中的那个猜想渐渐确定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之前钻了牛角尖。“谢谢，哈里。”他道，完全真情实意。
哈里摇了摇头。“我只希望我能帮上忙。”
“你确实帮了很大的忙！”隔着两层装甲，托尼笨拙地给了哈里一个拥抱。
哈里笑了，这让他苍白的脸颊带上了血色。“足够抵消我在斯塔克大厦里打扰的那些天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托尼意识到他还从未看到对方展露欢颜，有一点被感染了：“永久居留权都够了！”
然而，这种温情时刻之所以难得，就是因为总是有人要打断它。不过几秒的功夫，整座复仇者大厦就突然摇晃了一下。感觉不像是地震，而像是被人高高抛起、又高高落下一样。
所有人都被惊动了。而等他们全体出动时，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我们为什么会跑到草原上？”鹰眼难以置信地吐槽。“曼哈顿区突然变身国家公园了？”
“我恐怕情况正相反。”出过不少外勤的斯蒂夫观察了一下周围，“应该是我们突然到了东非的一个国家公园。”
在发现自己身处异地时，托尼第一时间就开始测经纬度。“看位置，我们可能离东非大裂谷不远。”
“我们的剧本难道拿错了？”鹰眼依旧没法接受现实，“说好的无限战争呢？现在根本是人与自然非洲特别版吧？”
这时候还能发挥百分之二百的吐槽本领，其他人都懒得说他了。
“但是……”里德疑惑道，“不管是谁把我们带这里来的，人呢？”理论上这是红骷髅做的，但为什么好像附近方圆百里只有瞪羚和野牛？
仿佛是要反驳里德的这个结论，下一秒，全副武装的洛基就出现在距离众人不远的小山包上。“好久不见，各位！”他装模作样地打了声招呼。
托尔反应最为激动。“洛基！”
他说着就要上前，但被洛基抬手阻止了。“我们这边人的出场率还不到百分之五十呢，”他望了望天空，“我可不可以先叫个暂停？不会耽误你们很久的。”
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众人额上齐刷刷滑落三排黑线。做反派也敬业一点好吗！




无限英雄 第86章
在复仇者大厦的上半个儿被搬到草原上之前，某个遥远的不知名小星系。
“对，这样不就对了吗？”灭霸轻声道，从表情到语气都堪称温柔，“早这样的话，我就会更加夸赞你呢！这不是很好吗？”
如果光听声音，有人可能会以为他正对某个调皮的小宝贝呢喃低语。但如果加上一双可以正常视物的眼睛，就会明白，那种温柔是彻头彻尾的错觉——
因为灭霸正单手掐着一个特别矮小的老头，毫不费力地将那人提到半空。那小老头无力地蹬着腿，试图用干枯的手指摆脱这种桎梏。
然而，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他的体力早就耗尽了，他指望躲在一个史前时代来躲避可能的敌人；可在他日渐衰老时，才明白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实现——
年轻的时候肆意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却从未想过年老时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假如他连使用时间宝石的实力都没有，又何谈让时间宝石保护他呢？
瞧瞧他已经缩水三分之二的身材！这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老头绝望地意识到，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他到达了过去，也查探过未来；灭霸的一生都十分具有存在感，他当然不可能不认识。而对一个根本不知道罪恶为何物的泰坦来说，杀一个人并不和踩死一只蚂蚁有区别。
“你……”老头的腿抽搐着，试图说出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灭霸隐藏在头盔下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他其实不太在乎老头想说什么，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对方暴突的眼睛，手里也察觉到了生命最终结束前的、急促无力的喘息。更重要的是，他还看见了光——
一种温暖的、带着些橙色的浅光，正从面前这个生命力急速流逝的躯体里透射出来。它微微动弹着，显然意识到旧主人即将消亡。如果这件事成真，那它就会自动脱离这个已经不能掌握使用它的人，在原地等待下一个可能成为它主人的生物到来！
“真漂亮。”灭霸不再注意那张因为窒息而变得扭曲丑陋的苍老面孔，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已经开始剥离的、水纹状的光线。
他很清楚，那只是它看起来像扭曲的光线而已。实际上，那是无限宝石中的时间，也是逆转现实、甚至跨越第四维度的最重要的工具！
老头最后抽搐着挣扎了一下，不动了。那仿佛水纹一样的光也彻底剥落下来，自发拢起，像是一朵等待再次盛开的花苞。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象……”灭霸不由自主地感叹。他杀过许多次人，只有这次让他有了感觉——美丽，简直惊艳。他不在意地把人丢掉，用空出来的手捡起了滑落在地的橙色花朵。
“我应该早点这么做。”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花瓣涌进他的身体，灭霸喃喃自语。“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
“并不晚。”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在周围寂静的黑夜里宛如鬼魅。
然而灭霸一点也没感到害怕。“亲爱的女士，你总能找到我。”他转过身，对飘然降临的死亡女神微微鞠躬。
“你刚才送给我一个逃离审判多年的灵魂。”死亡女神柔声道，“我得承认，这真是个美好的礼物。”
灭霸这才看了看地上的老头一眼。
因为使用时间宝石的缘故，那家伙比正常年纪的同类人要老得多，就更别提缩水的模样了。现在，一具被时光透支的身体躺在那里，委顿得像只破布袋，又像是彻底被戳破的气球，让人目不忍视。
“能有您这样的评价，他死而无憾。”灭霸道，语气有些酸溜溜。
死亡女神笑出了声。“噢，别这样。”她朝灭霸走近了一步，“我保证，再美味的灵魂，都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您打算给我一个拥抱吗？”灭霸被这种小幅度的靠近给鼓舞了斗志。死亡女神今天特别好说话的样子！
兜帽下的骷髅头摇了摇。“不，你知道，只有亡灵才能投入我的怀抱。”她拒绝，却再走近一步。骷髅面孔闪现在时间宝石的光芒下，一秒就变成了货真价实的美艳脸庞。“然而，”她柔声道，“我可以给你些其他的。”
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灭霸立在原地，完全不敢乱动。他的身体并没有僵掉，然而他不愿忤逆死亡女神的任何话。这话说出去大概没人会相信，但事实确实如此——
不能用常理来推测热恋中的男人，就算那男人是灭霸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