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嫁给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上弦歌
“确实累了。”他说。
“那就休息吧。”她几乎不假思索,“我陪着你呢。”
或许是因为饮酒,或许其他一些更深的原因,那一夜,他睡得很熟,却并不怎么踏实。后半夜的时候,甚至发起了低烧。
他身体一向不是很好。除去先天性的心脏病,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毛病。据说是和他年幼时曾遭遇的那场绑架有关。然而具体发生了什么,那时候锦年太小,而calvin他们提到又太少,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在她的印象里,他生病的次数不少。所以眼下虽然担心,倒也不至于手足无措。尽管……笨手笨脚的吧,但总算也将他安置妥当。待一切都弄好办完,锦年疲惫的捏捏肩头,抬眼,天际已擦白。
这精彩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当她趴在他床上打着盹时,脑海中关乎于那第十三页的文字,再次在眼前盘旋。那种情形,哪怕只是设想,都觉得心中酸楚,难以言表。
“……我一直都忘记不了那一幕,您用身上最后一点钱,给我买了一张票,然后把我放在伦敦眼中,摩天轮越升越高,地面越来越远。我就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开,走远。
灿烂的天光,人世的烟火,伦敦的夜空下如此热闹。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您准备丢掉我。
只是我不知道,您会走的那么快,那么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哪怕一次。
没有一点眷恋么?连一眼都不想再看一看我这个儿子么?是因为……我是您的耻辱么?”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34章 chapter34除夕
翌日醒转,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胀痛。连同意识逐渐清醒的,还有一些被撕扯的支离破碎的画面,不连贯,但每一幅都清晰的很。那些画面……真是可怕。
安瑞扶着额头,倚在床柱上,宿醉加之某种不知道的缘故,他感觉呼吸困难,周身乏力的很。脑中一片混沌暂且不提,视野中亦是十分模糊,总得先解决一样。他随手摸上床头柜,准备先寻找自己的眼镜,但手还没有完全抬起——
“唉?你醒啦?”
人在晨起时意志力是最薄弱不过的,整个人处于最放松的状态,被如此突然的惊呼一吓,他险些没再昏过去。
“啊……吓到你了吗?”锦年抱着一大团什么东西站在门口,正悻悻的挠头表示歉意。
安瑞默默看她,不说话。
“咳,叔,那个,你夜里发烧了,头上敷了冰袋,不要乱动。”
安瑞愣了一下,眼神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摸了摸头上那个几乎化光的冰袋,安静的又躺了回去。
锦年一边说着,一边走上近前,安瑞这才看清她抱着的是一大捧新鲜的纯白玫瑰,心下微微一滞……
“先躺下好吗?等我会儿,我煮了粥。”
锦年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搬下花瓶,用手中花束替换掉其中原本那一只孤零零的花朵。
拉开窗帘,温暖的晨光斑驳其上,连带着她稚嫩的侧脸亦是沾染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分外动人。
这一幕让人有些晃神,他尚未反应过来,她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再一会儿,随着轻巧的脚步声,她从厨房里小步蹦跳出来,依然穿着方才的娃娃裙,却添了围裙,长卷发松松地挽了个髻,样子温婉地笑着:“好啦,开饭了开饭了。”
揭盖,从煮的密密稠稠的汤羹中用勺子捞了一小块,递到他面前:“试试看好不好吃。”
抬头却迎上她明亮的棕眸,他忽然觉得这个样子有些怪,有些过分亲昵,轻咳一声,从她手里接过:“我自己拿就好。”
安瑞始终没有提及他是否还记得那一夜,记得那夜里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甚至是不经意间遗落的泪。始终没有。
而锦年,亦是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般,平日里依然跑跑跳跳,快乐的没心没肺,偶尔捅出些让他几欲吐血的事情。一切如常。
似乎那个另人人心浮动的长夜,只是南柯一梦。如此便轻易揭了去。
其余的倒是没什么,过去了便也过去了,只要当事人愿意继续装傻充愣那么一切也可以当作完全没有发生过,只一样,并不是刻意忽略就能够蒙混过去。那就是他的身体抱恙。
大约是连日紧绷的神经,加之酒后吹多了江风,着凉病下也并不奇怪,何况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因为是早产儿,他身子底原本就不太好,幼时体弱,可母亲自身便是个落魄的留学生,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管得上他?后来因为一场阴谋,流落到了中东,更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虽然最终得以幸存,但这些年身体的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只是每到冬春之际,稍有不慎就得遭上一回罪,好在他自己就是做医药行业的,这方面倒也算是半个久病成医,依照往年的经验,挂了水,吃了药,好好将养着几天也就罢了。
可今年却格外离奇,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小尾巴一直围在身边忙着照顾着,帮着做饭添水,自己却反而迟迟好不了了。真是奇怪。他自己都有些记不起,往年锦年不在的时候,没人照应的时候,自己又是怎么好起来的?
人果然是不能惯的。
其实这么多年,早都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约医生,挂号,拿药。所有的人,连常去看病的那家医生都在问他,何时打算,或者说能够有个伴——其实这对他而言,就像废话一样,因为没有答案,因为不知如何回答,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所谓病中多思,更多的应该是指那些像他哥哥那样的神,偶尔病上一回玩的忧伤情结。和他这种一年四季都在生病的人有什么关系?总是进出一个地方,经历一些事情,再脆弱的心脏也该磨的麻木了。
只是,嗤笑过后,却也不是没有失落。在最清静最舒适的高级病房里往下眺望时,看见花园中出来透风的病患,看见他们身边搀扶陪伴着的朋友,妻子,父母……那些,偶尔,不是没有想过的。
算了,不琢磨了。所幸也到了年关下,集团里大大小小事宜在前一阵子就处理完毕,趁着病,他也得以清闲好好休息。
这一歇下,年关就到了。
****
“唔……还差一点,一点点……”
椅子上搭着个小板凳,板凳上站着个小锦年,小锦年费力的踮着脚尖,努力的试图将手中的物事给……
“你在干什么?”
“啊……砰!”身后突然间传来他的声音,惊的脚下一滑,椅子倒向一边,锦年控制不住的朝后栽去。
完蛋了。锦年绝望的想到。
不过,和预料之中有所不同的,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而是……暖暖的,软软的。
回过头,果然,她被他接个正着。
虽然,他没有calvin高大,但他的怀抱很结实,一样的让人安心,随着有些紊乱的呼吸起伏着,温热地熨着她的脸,他的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看他湿漉漉的发,应该是刚洗过澡,不知是沐浴液还是别的什么,很清淡,却让她闻得晕乎乎的,很舒服,也很想就这么晕过去。
一直过了很久,反应迟缓的锦年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身后。都没有一点声音。”她心有余悸的喘息着,轻抚胸口,“我差点就摔下去了啊。”
他扫了眼面前摔了一地的设备,又看向她,一针见血的戳出问题所在,“还不是因为腿短。”
“你……”锦年气结,却又无可反驳,只得将手中的中国结扔到他身上,自己也跳了下去,闷闷道,“我是为了你好,你还取笑我!”
安瑞接过那个小玩意儿,放在手里掂量了半天,眉宇间疑惑仍未解开,“说到这个,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从早上就听见这边响个不停。”
“给家里准备一些喜庆的东西啊。”锦年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眼神中却还是遮掩不住的兴奋,“叔叔,明天就是除夕了!要过年了唉!”
安瑞打量着面前的大门,沉默许久,才揉着额角缓缓道,“所以,你就把年画,对联,福字,还有中国结,全部都给我粘上去了,是么?你告诉我,我的门呢?门呢!”
眼前那扇大门,此时已经被这些花花绿绿的纸片玩意儿像是牛皮藓一样占了整版,连把手上也被她栓了只红色的小羊布偶,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此刻却还理直气壮的和他对吼,
“难道不是这样嘛?你别糊弄我,我们还住在伦敦的时候,也有去过唐人街,那里一到新年就会卖这种东西的,我和小阿姨经常会买一堆回家贴的呀,calvin叔叔也有帮忙的……”
“难道calvin他会让你们把善财童子还有锦鲤鱼贴满整个大门吗?你以为是除妖么?”安瑞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又想起些什么,“等等……你们没有贴我的房间吧?”
“当然有。”锦年理所应当的反驳,可想到了什么,声音却又渐渐低下去,“只是……你没有一年回去过而已。”
“……”他一时语塞,不知言何是好。
锦年夺过他手里的中国结,回身又开始在“拥挤”的大门上努力寻找空位,一边努力嘟哝着,“但往年,往年我们在伦敦确实没有没有贴成这样啦,只是今年你不是生病了么,小阿姨说这个会带来吉运,所以我想你也该冲冲喜……”
原本她前边说的已让他心头微暖,那股惊愕也渐渐消退,可最后那三字又让他有喷血的冲动,这小熊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冲喜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有点强迫症的人来说,真是必须要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将这些红红火火的还贴的歪歪扭扭的纸片揭去,然而看着她满眼亮亮的神彩,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残忍,最终,只好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对了,叔叔!”她终于给中国结挂上了,又开心的转过身,看向他,一脸的神神秘秘,“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他颔首,她刚刚不是才说的,明天是除夕。
像是意外之喜一般,锦年忽而莞尔,俩眼弯成月牙,“那你还记不记得要做些什么?”
安瑞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的点头,“你等我下。”
“唉?”这回换成锦年疑惑了,他为什么突然走掉啊?他们真的是在说一件事情么?
就在她还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他又走了回来,上下打量了她很久,从手里拿出一个红包,塞给她,“是这个么?”
锦年从中抽出一沓崭新的钞票,更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安瑞很认真的看着她,“压岁钱。”
锦年:“……”
她要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你往年不是都记得的嘛!”锦年生气了,“明天,明天我就满十八岁了呀!”不光是除夕,还是我的生日啊。最后一句,锦年默默吞下,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安瑞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声音柔软了很多,“我知道。”叹了口气,又道,“就因为知道今年的生日有所不同,所以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你明白,我不擅长这个。不如你就拿着压岁钱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好了,不够的话……”
“不要不要。”锦年捂着耳朵甩着脑袋,像只烦躁的小狮子,“这样就没有意思了啊。”
安瑞叹气,让步,“那你觉得怎样是有意思?”
锦年眨眨眼,“我都计划好了。”
安瑞微蹙眉头,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妙。
“叔叔。”锦年拉拉他的衣角,“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为什么……看着她那副表情,似乎有种阴谋即将得逞的错觉。似乎就在等自己接下她的话啊?
他一点也不想问她是什么!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35章 小蝌蚪找妈妈(上)
车在一条小巷里停下,喜欢打量眼前的小楼,是个精致的客栈,古色古香的小楼,雕花栏杆,透过积雪的玻璃窗,隐隐地有温暖的灯光泄出来。
“我们住这里?”安瑞的表情有点紧绷,身形也有点僵硬。
准确来说,从踏入西塘这个古镇时,他的神态就渐渐有些不自然,只是眼下堆积到了高峰,再难遮掩。
锦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兴奋的“嗯”一声,抱着他的手臂,絮絮道,“上一回我和小唯来这里玩,就是住在这件客栈。我告诉你哦……”
“够了。”他轻声打断她,拉住她的小爪子,有些仓惶的转身,“换一家。”
“安瑞!”她喊住他,顿足不肯前。
他愣了下,“你喊我什么?”
一时失言,她有些讷讷,然而眼下顾不得这个了,锦年扁嘴,望着他有些散乱的眼神,“你在害怕!”
安瑞干脆不再理会她,像是逃命一般,甩开她的手,一声不响地飞速往回走,锦年连忙跟了上去。
“你去哪?”路上的积雪有点深,她一脚深一脚浅地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找别的住处。”他头也不回地。
“不行,不准。”锦年拽住他的袖子,“你今天必须在这里。”
“温锦年,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对吧?”他终于停下脚步,脸色阴沉。
“我——”锦年一下语塞,咬唇望着他,“我真的只是无意间发现这个地方,但是后来……”
“放开!”他拨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我是脑袋抽了才会相信你的话。”
时间回放,就在昨天,她满脸神秘的凑到他面前,
“我都计划好啦!”她说,“叔叔,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尽管心头颇多疑惑,但最终还是点点头,“什么?”
“我们去旅行吧!”还真是计划好了的,她几乎没经过一点思索。
旅行?这小熊孩子又想做什么?摸不准她的想法。
“去哪儿?”他问。
“唔,你别管啦,总之是很好玩的地方,一定有惊喜的!”
明明……不是她过生日来着?给他什么惊喜?
心头揣着疑惑,一整日都不得安宁,但是一直笨拙不善掩藏的她这一回口风倒是紧的很,无论如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整晚的忐忑不安,做了一个接一个的古怪梦境,只怕是有惊无喜。迷迷糊糊的,在天色尚黑时便被她晃醒上了路。还不准开车,二人搭乘着最早班的地铁上了最早班的长途车。还没等他熟悉环境就又给她强行蒙上眼罩逼着再睡上一觉。
不止一次的,他有过自己即将要被贩卖的错觉。甚至更加糟糕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然而,眼下,他看见的这栋建筑,遇见的情景,比他设想过的所有加起来还要糟。她居然……敢给他设这样一个套。
“不,不行,你不准走!”情急之下,她干脆从身后抱住他,咬牙切齿,“安瑞,你不能这么没种!”
“我……”他根本没时间和她绕,“松开,你松开。不然我明天就送你回英国!”
“小妹妹,才到吗?”大约是他们的“战况”太过激烈,声响传到了客栈里,一个女人从客栈门前探出半个身子来,看见纠缠不清的二人,一时有些惊诧,“唉?这是……”
“安先生,你们是……一起的?”
门已经被完全打开来,穿着单薄毛衣的女人,遮不住已微微显怀的肚子——正是锦年学校后边那间花店的小老板娘。
看见是她,安瑞不得不停止挣扎,只是胸口的激越一时却很难平复,甚至狠狠剜了锦年一眼,后者则干笑的吐舌,轻松了舒了口气,对着来人开心的打了个招呼,“嗯,路上有点堵,来的晚了些……唉?等下,周姐姐,你认得他?”
锦年指着安瑞,有些意外的看着女人,后者则浅笑颔首,“是,你知道的,以前不是在你们学校后面开了间花店么,他经常照顾我生意的。真是巧,原来互相都认识的呢。”
锦年跟着应和了几声,但身后人依旧黑着一张脸,她不得不回头哄他,“难得出来一回,开心点嘛。”
他对着周可微微一笑,气氛有所缓和,但看向锦年时,目光依旧冷的能杀人,低声,他在她耳边呢喃,“温锦年,你能耐,等回去我们再慢慢算。”
“先进来吧,昨夜刚下的雪,外边冷的很呢。”她拉开了门,侧身而立。
进门的瞬间,冷风倒灌,有风铃清脆地响,抬眼,是木制铃铛,别有韵味,锦年看着愈发新奇,抬手准备拨弄两下,却被他一把攥住,“不要乱动。”
看见他蹙着眉头,锦年悻悻放下手,“好嘛。”
周可被他们逗笑了,“没有关系的。是妈妈自己做的,不算多么名贵,挂在这里,就是给客人赏玩的。”
“老板娘不在吗?”相较于安瑞的兴致缺缺,锦年倒是越来越有精神,甚至隐隐有摩拳擦掌之势。安瑞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眸中担忧烦躁更甚。
“啊,妈妈和老爸出门买东西了,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
“那她回来的时候……”
“小周,我有点不舒服,能先回房间么?”他的声音盖过她。
“可以,没问题,这是钥匙,房间在二楼,可以看见夜景,不过现在是冬天,也没什么太好看的。”周可转过身子给他们引路,“跟我来吧。”
顺着木制的阶梯上了楼,房间不大,但摆设温馨别致,处处可见店家精巧的心思,踏入这里,不像是住店,倒是如同回家。安瑞接过二人的行李就开始收拾,不停的收拾,仿佛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闲着。这掩饰不安情绪的法子,可真是拙劣透了。
“那个,安先生,你还是不舒服吗?”她问,“生病的话,我家里有点常用药。”
“不,不用。”他像是有些局促,手上动作停住,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晕车罢了,休息下就好。谢谢。”
看见他不太好的脸色,锦年拿不准他话语中的真假成分,真想上前仔细看看,但是被他突然扫过来的眼神一逼……还是暂且别去惹他吧。
权衡一下,干脆跑到一边和周可聊天。
“上回来这里玩,人很多很热闹啊,怎么今天都没有人?”
“今天除夕啊,当然都在家里过年,即使旅行,也是去国外的多一点,哪有往这儿跑的,中国现在,哪家哪户不在忙着团圆煮年夜饭呢?”周可轻笑,“倒是你们蛮奇怪的,非要在这时候来玩西塘。”
锦年嘿嘿一笑,“反正我们家,就只有我跟他了,在一起就算团圆,在哪儿都一样。”说着说着,神情又渐渐黯然,“而且我就快要回国,想最后在中国玩一……”
“又在胡扯。”一直沉默的安瑞忽然开了口,戳穿她苦心营造的把戏,“你什么时候要回国了?”
“你收拾东西啦!”锦年将随身携带的包包扔向他,正中靶心。
周可倒是不以为意,只微微笑,“你们感情很好呢。”
“是啊。”锦年甜甜的笑,心头窃喜。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是情侣呢。”没想到她下一句直接给锦年的底揭了干净,善意的语气,可却是火上浇油的后果。二人顿时都石化。即使不回头,也能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
“温锦年。”
她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干脆挽了周可的手,逃下楼梯,“啊,那个,让他收拾,让他收拾,我们下去聊啦。”
周可还有些云里雾里,却已经回到客厅。
锦年轻抚胸口,小心的觑着楼梯,发觉他没有追过来,终于松了口气,周可倒了杯茶给她,轻笑着问道,“怎么了,你男友好像不太开心?刚刚在门口就听见动静,吵架了?”
锦年抱着茶杯,小口啜饮着,身体暖了很多,“没有啦,他一直就是那个样子,其实开心的不得了。”
“开心?”周可愣住,真是有点晕啊,他……表达开心的方式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
“恩恩。”锦年含糊的带过去,“那个,还没有问你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周可怔怔的看着锦年,忽而莞尔,完全会错了意,“放心,我和他没有什么的哦。”
“啊……”锦年红了脸,意识到言辞出了歧义,连忙解释道,“不是,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只是单纯想知道一下。”
“这样啊。”周可抱着膝盖,放松的靠坐回室内秋千里,若有所思神色,半晌,“其实……也说不上怎么认识的,好像我去上海没多久就认识了他,一开始我是在他朋友的公司里工作,之后业务上有联系,就认识了,私底下偶尔也会聊天。再后来辞职,开花店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他也偶尔会来帮帮忙,照应一下我的生意。”
尽管知道不可能,但是听见他同别的异*往,心底还是有点点泛酸,锦年眨眨眼,忍不住又问,“周姐姐,你们认识很久了么?”
“嗯……”她偏着脑袋想了会儿,“其实也没有很久,就是最近两年的事情,但是说来也怪,我说出来,你别介意啊。”
“什么?”锦年好奇的探过脑袋。
“你说,就算一般的朋友,也会留个联系方式,偶尔联系一下什么的,但是,他虽然常常会来我店里聊天或者买东西,但是我到现在连他工作号码都没有呢。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唉?”锦年有些疑惑了,“听起来好不靠谱的人啊。”
周可愣了下,笑了,“他可是你男友啊,你怎么能这么说。”
“啊。”这才反应过来目前所扮演的角色,锦年讷讷的抓抓脑袋,脸蛋更红了,“是哦。”
“但是……很奇怪,要是其他人这样的话,也许早就不来往了,但是他的画,我却从来没有疑心过,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他却给人一种很可靠,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哥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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