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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嫁给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上弦歌
叶臻默然,除了在心底不出声的喟叹,实在难以找出第二种应对的表情,良久,才轻声出言相商,“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这事我管不了,也不会管。”淡淡的回复,他眸光微垂,微微闪动,看不出心中所想,“我能做的,也就是照顾好这孩子,让她开开心心的。其他的,与我无干。”
叶臻叹,“锦年会待多久?”
他轻轻一笑,“具体多久不太清楚,但是一年半载总归是有的。时间不短,我问过她打算做些什么,她说她想好好学习,那就学吧。”
叶臻微诧,打眼望了眼楼上,那扇房门正被俩小祖宗不知做什么给弄得震天响,又回想了些有关这孩子先前的回忆,认真的确认,“你确定你没听错?”
安瑞毫不犹豫,“当然。”
她点头,“那随你开心。”想了会儿,又补充道,“这样吧,今年过年早,再过三周学校差不多也该放寒假了,这紧赶慢赶的塞进去也没什么意义,不过她可以来念两天适应下环境,你也可以腾点时间给她把入境入学的手续找人办办,明年正式开学差不多也就妥了,我再给你留意下合适的班级吧。”
“嗯。”他应声,“能让她和小唯一起吗?”
“那怎么行啊?”叶臻先是一愣,“俩人差着好几岁呢。”
“我记得小唯不是跳级了么?”他蹙眉深思,“两级还是……”
“几级也凑不着一块儿。”她无情的粉碎的他的希望,“过了年才十五呢,她现在念高一,挨不着一起。”
他看起来有点失望,“那算了,一个学校也行。”
叶臻支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味来,“原来你这处心积虑的是冲着这个呢,我就说你的能耐随便给她找个学校加个塞儿也不是事儿的,何必非得往我们这里安排,你这打的什么算盘呢?”
“怎么好好一话从你这说出来就那么不对劲呢?”他摇头,叹息声里有烦躁嗟叹些许,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挂心,“没算盘,就想能有个人帮着看看她,她一个人不行的。”
“她都十八了。”叶臻提醒,“小唯还比她小个三岁呢。”
“锦年跟小唯能是一品种么?”他顽固的有些不讲理了,“她就是八十了都得有人看着。”
“你看着呀?”她半讥带讽的反驳,“你是她爹还是她老公啊,能看着她一辈子?”
“我……”
被生生噎住的感觉很不好,更让他觉得恼火的是……居然无法反驳?
一直到很多年之后,万事尘埃皆落定,连记忆都已昏黄,偶尔回首翻阅曾经,重温那些陈旧的卷了边儿的往事,才发现……叶臻这坑人的嘴巴怎么就那么灵呢!
****
“唔,好吃,纫玉你这手艺可真是越来越棒了。”锦年被满嘴的曲奇塞的说不清话,“我一定要多来找你串串门。”
“锦年姐喜欢就……”纫玉软软的正要应声。
“成日里就惦记着吃。”
他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身后,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锦年一惊,半块饼干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一口气没顺上来,剧烈的开始咳嗽。
安瑞想起刚刚叶臻那个阴阳怪气的调调,结合眼前场景,不由得眉头微蹙,“你也快十八了,能不能有点成年人的自觉?”一边抱怨着,给她擦拭嘴角的动作却是半分没停,轻柔仔细,像是对待一只刚刚被迫洗过澡的猫咪。
“咳咳,叔叔……”因为呼吸不顺畅的缘故,她眼圈呛的红红的,磕磕巴巴的出声也分外费劲,他叹了口气,递过杯水,“先别说话。”
锦年乖乖闭嘴喝水,倒是一边的纫玉有点不服气,小声嘟哝了句,“明明是自己走路没声音嘛,还怪锦年姐……”
安瑞弹了弹沾满饼干碎屑的帕子,看都没看她,“你妈刚刚跟我说,还有三周期末考,想好了找谁给你的成绩单签字了么?”
纫玉保持双眼嘴巴三个“o”的表情差不多整整一分钟,然后分外亲切的灿烂一笑,踮起脚尖朝他凑近了曲奇盒子,“叔叔吃块饼干呗!”
锦年一口水喷出来。
他摸了摸温湿一片的半边脸,又摘下水汽氤氲的眼镜,开始有点不淡定了。
锦年吓坏了,果断的搬出那句她一天差不多能讲七八遍的话,“叔叔,对不起……”
指尖轻轻拂过额角,转身,他淡淡吩咐,“跟上。”
这是要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节奏啊,锦年哭丧着脸,缓慢的挪腾着脚步。
“磨蹭什么?”他回头,“跟上,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从纫玉的房间到小唯的屋子不过半个过道的距离,可锦年感觉就像被遛着游了趟街一样漫长,待终于熬到了目的地,还没来及喘口气,只听见身后门把手咔嚓一声,心头又是一沉。
拼命的低垂着脑袋,好像看不见他,就能真的把自己藏起来似的。只听见一阵轻微响动,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他应当是在自己不远处落座。
之后再无动静。
二人这般沉默,僵持了很久,最终还是锦年挨不住怯怯开了口,“叔叔,你们都谈好了?”
他“嗯”了声。
“那我们……”硬着头皮,她声线颤颤的,“回家去?”
“不急。”他答,顿了下,又道,“过来。”
联想起这么多年总结的“血”的教训,锦年下意识的护住臀部,一个劲儿的用脚尖地磨蹭着地毯,时不时抬头偷瞄着他的脸色,试探着问,“叔叔,你还生气吗?”
“我早不就被你给气死多少回了?”他轻哼一声,闭目,言辞嗟叹,皆是恨铁不成钢的忍耐,“现在哪还有命和你生气?”
锦年依旧保持她一贯良好的断章取义或者说装聋作哑的习惯,只听见最后一句,所以她长长的舒了口气,跑上前替他抚抚胸口,很认真的说道,“不生气了就好,不然会老的快,叔叔你年纪本来就不小了更要注意呢。”不然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别人会觉得我们不般配。
安瑞自然是没有听见她在心里默默补上的那句,所以此刻他看着言辞举止分外诚恳的锦年,非常有种冲动,想要时光倒流奔回昨天晚上掐死那个决定收留她的自己。
当然如果他听见了似乎也不会当下想法造成什么影响,嗯,只会更加坚定吧。
“谢谢关心。”他听见自己从齿缝中挤出的几个字,“我们可以聊正事了?”
“嗯。”她没有异议。
“再有一个月,你也该成年了,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可以学着为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他说,“包括今早你答应我的这件事,也要认认真真的,明白么?”
“我答应你什……哦。”她还有点迷糊,虽然没想清楚却在他翻脸前及时收了口,“好,好,我会努力。”
“很好。”他颔首,轻轻舒了口气,“那么现在,我需要大致了解下情况。”
“什么情况?”她眼睛瞪的圆圆的。
“不要紧张。”他拍拍她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抚,“你虽然是个中国人,但却从没做过一天中国学生,这边儿教育和英国那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叶臻觉得应该事先了解下你目前在的水平在中国是个什么情况。我觉得也是。”
“好呀。”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好新鲜的样子啊,她双眸一亮,“怎么了解?”
安瑞嘴角浮起一丝浅笑,有些意味深长,“很有趣的方式。”说着,凑近她耳边,说了个单词,锦年困惑的皱眉,第一次开始犹豫,“听起来不怎么有趣。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单词,小阿姨说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是么?”他不置可否,不动声色的保持着微笑,循序渐进的引导,“每天,几百万个学生都在做,做了无数遍并且还再继续,为了这件事情,可以少睡觉,少吃饭,甚至放弃周末的野餐,假期的旅游,狂欢……你真的不想试试么?”
说这番话时,他嘴角噙笑,薄唇翕动,目光牢牢锁着她,没有丝毫移动,语调温和而平缓,带着些蛊惑人心的魔力,锦年被他说的有些动心了,虽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就试试吧!”管他呢,反正她对一切未尝试过的事物都有兴趣,要是没意思……再说呗。
安瑞脸上的笑意更浓,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几分阴谋得逞的味道。他赞许的点头,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薄薄的的线装书,平放在她面前,起身,走出屋子,临走前丢给她一句话,“我会叫你吃午饭的。”
锦年目送他离开,凑过脑袋,新奇的盯着封面上几个大字——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6章 chapter6熊孩子
安瑞心情很好,好到当他踏出房门时,意外被某只萝莉差点绊上一跤也没有生气,当然他还是有点惊诧。
“你躲这里做什么?”他问。
小纫玉一时没有回答,而是有点幽怨的看着他,不高兴的扁起嘴,良久才慢吞吞的说,“妈妈说的没错,男人的话果然是不能信的!”
“什么?”安瑞以为,继眼睛之后,自己耳朵也出了点问题。
“爸爸当初也是这么骗我去上学的。”小纫玉气呼呼的控诉,“你们都是骗子!”
他抿唇,轻轻一笑,跨步离开时拍了拍她的脑袋,“能这样想就对了,将来也少被猪拱几回,多好。”
发觉自己又成功拯救了一颗祖国未来的,水灵灵胖墩墩的白菜,安瑞心情更好了。
可是锦年心情不好,准确来说,非常糟糕。
给外国人上过中文课的老师多少都知道,对于外国人来说,在学习汉语方面最大困难的就是汉字。但是这点在锦年这里,她一直觉得不会成为问题。
她那对不幸早亡的父母,母亲是华侨,虽然一生没有踏足中国,但是故乡情结严重的要命,而父亲虽是个中英混血,但被母亲影响的更是成为了一个十足的汉学迷,很小的时候锦年就被两位逼着背诵书写唐诗宋词以及一堆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典籍。
尽管后来寄养在calvin家之后早把这些东西抛掷脑后,但是在她的意识里,自己的中文还算是很不错的,所以一开始她以为安瑞是让她看书时,心里还小激动了一把,已经开始盘算一会儿怎样小露一手好挽回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
就在自信心渐渐满溢即将爆棚的瞬间,她翻开书页……
嘴角温软的弧度僵住,然后垮掉。
锦年开始觉得有点晕,越来越晕。
上帝是公平的,在给她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并没有忘记顺带把她脑袋夹一下。
虽然她认识每一个字,但是……挤在一起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啊?
胡乱翻了几页,心烦意乱间,她双眸蓦然一亮……
最拿手的来了,还是有点希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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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心是贪婪的,永远不知道满足。这话对也不全对,因为万事万物,总逃不脱有个把特例在里头,关于这件事的特例就是,当人处在逆境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容易感到幸福的。
从昨天傍晚接到温锦年开始,他就意识到自己再度被她拖拽着进入了一个虽然谈不上水深火热但是绝对够提心吊胆的境地。所以仅仅这一上午的安静放松就让他十分满足,满足到足够感觉到人生差不多也可以趋于圆满。
人心情好的时候就不会太计较,所以即使纫玉那个小笨蛋在他面前以拙劣到眼泪都没挤出来的演技打滚嚎啕时,他都没有揭穿,而是顺水推舟帮她做完了学校提早发下来的寒假作业,甚至冒着被叶臻追杀的风险帮她在五张没及格的试卷上签了字。
做好这一切,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还早,起码离锦年交卷的时间还早的很,于是他心间满溢的愉悦感又开始膨胀了,就在这时,锦年推门而入。
“怎么了?”他问。
“我写完啦。”她抱着一沓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试卷,献宝一样的递到他眼前,“除了作文,手太酸了,想休息一下。”
安瑞想了一下,没有反对,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素质教育,课间休息一下也行。
“除了作文,其他都写完了?”他接过她手里的卷子,随意翻开了一张,“语文,数学……都填满了么。”
她腼腆一笑,小步挪腾到他附近,趁着他专注于卷面,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抱住他的右臂,他不知是没在意还是习惯了懒得理会,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干脆得寸进尺,半个脑袋挨在了他的肩头,很舒服的蹭了蹭,他终于偏过脸,“坐好。”
不容反抗的一声宣告,锦年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脑袋从他肩膀上移开,手臂却还牢牢抱着,树袋熊一样。在他阴沉的可以结冰的目光下依旧没事人般装作研究卷子。
安瑞不想破坏今天难能可贵的好心情,所以他决定暂时也不和她计较。
重新将目光投向试卷,看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字迹工整清晰,举例分门别类,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心底盘桓依旧的那个定论居然有了动摇的痕迹,兴许这孩子在哥哥手里头教育的并没有那么差?尤其是他看见她自信满满甚至喜气洋洋的表情时,那份希望的火苗就越来越明亮。
可就在下一刻,他后悔了。准确点说,是他看清那些书写的内容之后。
推了推了鼻梁上的眼镜,将卷子凑到眼前,尤其专注于古诗词填写那一块,又花了好一会儿时间确认自己刚刚看见的每一个字,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复述了遍她所填写的内容,“*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然后顿了下,看着她,很认真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锦年不明所以,抓抓脑袋,“什么……怎么知道的?书里不是这么写的么?”
安瑞盯着她的眼睛,反问,“你看的那是什么书?”
“唐诗啊。”锦年很无辜,锦年很纯洁。
“你真的不知道连一起是什么意思?”他还是不放心,“说实话。”
锦年有点怵了,朝后缩了缩,怯怯,“叔叔,就算我填错了,你也别那么凶啊。”
安瑞又看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只是记岔了而已,才低下头,开始检查下面的题目,可没一会儿,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内容怎么越来越限制级?
“芙蓉帐暖度*,不及汪伦送我情?”他逐字逐句读完,举目望她,“温锦年,你就不担心李白晚上来敲你窗户么?”
“啊?”锦年困惑的眨眼,“我又填错了?”
“何止是错。”收拾完家务的叶臻经过沙发,顺手便接过他手中的试卷,放在眼前开始浏览,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你这成断袖了。虽然说现在小说题材丰富,*同人么,小姑娘现在挺流行看这些的好像,但你也别胡乱给人配对啊。”
看完了,她预备将卷子还给他,却被他推了回来,同时传回的,还有他无力的叹息,“我不看了,你帮着大概算算,能剩下多少分吧。”
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尤其是叶臻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眼前场景,和想象中好像有点不一样啊,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惊喜,也没有对自己刮目相看嘛。
原本欢欢喜喜的笑脸渐渐有点挂不住,她决定提醒他一下自己的存在,“叔叔……”
“不要说话。”他打断她,揉了揉太阳穴,转过脸去,“让我静一静。”
所以说,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要抱希望就好了。他到底是哪里想不开,刚刚居然会有那个念头对她和自己的那个哥哥重燃信心?
“算出来了。”叶臻将一沓卷子在茶几上整理好,叠在一起放在一边,看着心思各异的两个人,缓缓宣布,“100分。”
安瑞有些惊讶,“及格了?”
锦年不惊讶,而是骄傲的挺起小胸膛。然后叶臻慢慢又补充道,“三门加一起。”
二人表情石化的速度几乎同步。
“语文就古诗词得了点分,选择题成功避开所有正确答案,英语答得还不错但是没写完,数学填满了但是答案都……奇奇怪怪的。”
宣告完毕,时间留给那两位。
安瑞:“其他的就算了,为什么英语你也做成这样,你是半个英国人啊。”
锦年:“那叔叔语文能得满分吗?”
安瑞:“……你不要转移话题。”
锦年:“喔。”
安瑞:“考不好是一回事,你故意不做完是另一回事,calvin是怎么教育你的?”
锦年:“这些问题很无聊啊,我们平时说话根本都不会用到的嘛,你听听这个什么听力,你说这一家人是不是很奇怪,吃饭就吃饭啊,哪儿还那么多废话,还一会儿六点,一会儿六点十五,一会儿又得改成五点四十五,谁家吃饭那么准时啊?还有啊,你看这个词,平时都是习惯性就说了呀,她干嘛非得问的这么清楚,还给几个选项,很混啊,如果换做中文的话,把‘得地的’拆开,叔叔你也分不清的对不对?”
安瑞:“……”
锦年:“对不对?”
安瑞:“让你不要转移话题。”
锦年:“喔。”
有那么一瞬间,叶臻恍惚觉得锦年那熊孩子说的其实还挺有道理的。然后她用力摇摇头,目光重新投放向沙发上那一大一小,看向满脸委屈腮帮子鼓鼓的锦年,又看向脸色铁青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回去的安瑞,忽然觉得“世间一物降一物”这句古语实在太正确了!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7章 chapter7赌约
“咳。”看够了笑话,总得干点正事,叶臻清了清嗓子,轻声提议,“要不这样吧,其实我看锦年汉字功底挺扎实的,诗文古典也还记得不少,就是有点理不清好搞混,估计是不是没太习惯这种考核形式。总归你也不急着让她去参加高考。不如就让她暂且降一级先念着吧,也习惯下这边的学习方式,高二学习任务也没那么紧,小唯平时还能帮帮她,适应适应兴许就好了。”
这法子其实还算合理的了,她也是盘算了一会儿,再想不出更好的可行之策,才这般折中的提出讨论。但行与不行,具体还是得看那两位的意思。
可一席话抛出去不短的时间,那两位还是该瞪眼瞪眼,该扮委屈扮委屈,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叶臻有点尴尬,更多的是无奈,她这是帮谁在出主意呢?
“咳,锦年。”总不能一直僵着,看了看安瑞,又扫了眼锦年,两相权衡,她捡了个小软柿子尝试着捏捏下手,“你看呢?”
“啊?”她却好像刚刚听见一般,一头雾水的应声,“什么?”
叶臻叹了口气,温声把刚刚那个主意又重复了一遍,锦年很认真的听完,之后眨眨眼,偷着觑了眼一边沉默许久的他,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这个,那个……我没有意见。”
叶臻只好将目光又移向他,后者则缓缓点头,“那就这样吧,挺好。”之后刚准备说些什么,兜里的电话却响了一下,他拿出快速浏览了遍,旋即快速起身,捡起沙发上的外套,像是要立刻离开的样子。
锦年立即起身跟上,“叔叔你去哪儿?”
“你这回会停留不短时间,而且还要上学,和之前不一样。”一边解释着,他已经走到门口,“有些手续得联系人办一下。”锦年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紧他。言辞表情是很担心被丢下的依恋,“我和你一起。”
“不行。”穿好鞋,将她的小爪子扒拉开,“不光是你的事,集团里临时还有几份文件还等着我签署,现在没工夫陪你。”
看见她又瘪起的小嘴,安瑞深深吸气,不知道第多少遍提醒自己要耐心,耐心。
“你留在这里用午餐。”他摸摸她的脑袋,聊以安慰,“下午一点左右我来接你,还有事情要做呢。”
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被完全抛弃,锦年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失望,只是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她,眼下他这种表情自己最好还是乖乖闭嘴。
“可是,叔叔……”直到他走到门口,锦年才突然想起些什么,而且是即使被揍也要说的,“那你中午不吃饭了么?”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停下脚步,更不想回头——如果她没有再次扯住他的衣角的话。
“不必了。”他将衣服从她手里慢慢扯出,“有你在,我不饿。”
锦年似懂非懂的“喔”了声,陷入沉思,可是在他走掉很久之后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和何时变得那么神奇。但是抱着对每一个未知之谜探知到底的精神,锦年决定,非想清楚不可。
所以梁唯抱着旺财,打一进门便看见这样一副光景:温锦年抱着膝盖,夹着抱枕,对着湛蓝天际正四十五度明媚忧伤。
喊了她几声也是不搭理,心中有点不解,于是上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嘿,怎么了,想什么呢?”
“啊,小唯你回来啦。”如梦初醒,锦年扔掉手里的抱枕,凑近她,诚恳发问,“你比我聪明,正好,我问你个问题。”
梁唯尚且还有点懵,便迷迷糊糊的被她拉到近前,半点喘气没有在耳边说了一堆。
“这个啊……”小唯努力斟酌字句,憋了良久,终于答了出来,“好事儿啊,我猜应该是夸你长得好看。”
“什么?”就是再好骗,她也不由觉得有那么点不靠谱,“我觉得不是这意思。”
“一定是。”小唯盯着她的眼睛,很是笃定的点头,“你知不知道中国有个成语叫‘秀色可餐’?”
这样一想,似乎还挺有道理的样子,中华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呐。
想通了这个问题,锦年心情好多了,就连一上午做试卷做出的憋闷也一扫而空,更忘记了刚刚被他一通训斥,开心的上楼找纫玉继续讨论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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