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她问道:“祖父要是问母亲为何生气,你知道怎么回吧?”
“还能怎么回,自然是被他们二房气的。”
青姑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赵含章一眼,结合以前三娘的教导,小声道:“就说是被三娘气的,三娘对大老爷无礼”
赵含章微微颔首,“就说,三娘把以前的礼仪道德全给忘了,二娘子气得不行。”
王氏:她其实不怎么生气的,以前他们一家三口只有她对二房的人生气,儿子是傻乎乎的不能计较,女儿虽然精明,却总叫她忍让,还说什么,脾气要发在要紧处,总是发脾气,以后再发脾气就不值人重视了。
女儿难得冲二房发一次火,王氏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欲言又止,“这样说是不是不好,万一你祖父对你生气。”
“生气是必然的,但我想,祖父更气的一定不是我。”赵含章嘴角微翘,点着膝盖道:“这些年大房养大了二房的心,大堂伯一家太过骄傲了,自觉爵位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如此骄傲,怎么会不败?”
她道:“我确信,引着二郎出城的事是大姐他们私下所为,大堂伯他们不知情,不然他们一定会拦着,他们可不会觉得祖父会把爵位传给二郎。也正是因为笃定这一点儿,哪怕知道我们姐弟两个受伤和大姐他们脱不开关系,他们也不着急,甚至还出手替他们抹掉尾巴,不承认,反正祖父也不会把爵位给二郎。”
王氏伤心难过,“凭什么不给二郎,二郎才是他的亲孙儿。”
赵含章,“母亲,二郎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他怎么当得好家主?爵位于他来说不是好东西,反而是夺命的坏事。”
“那你怎么还那样与二房说话?你从前不都叫我忍着吗?”
赵含章:“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想着我们毕竟一脉相承,又从小一起长大,总是有感情的。”
她道:“上下牙齿还有碰着的时候呢,一家子过日子吵吵闹闹再正常不过,无关紧要的事情忍让一些便是,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心太大,也太过薄情,想要依靠他们已经不可能。”
王氏呆住,“既不要爵位,他们又不能依靠,那我们”
“母亲,爵位只是个荣誉罢了,这世上的好东西多着呢,我们不要那闪耀人眼的爵位,没说不要其他的呀,”赵含章道:“而那些东西,现在可都还在祖父手里呢。”
王氏眼睛一亮,“钱?”
她公爹可是有名的吝啬,又有擅经营的美名,手上一定有不少钱。
此时屋里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个和青姑,赵含章意味深长的道:“钱,只是其次罢了。”
最紧要的是赵长舆手里的人啊!
乱世里,钱粮重要,但人也很重要。
谁手里有人有粮,谁就能活着,还能活得好,现在整个大晋都打成一团,就是现在看着还安定的洛阳,也才经过血洗,之前隔三五个月就发生一次动乱,洛阳城里被血洗了一次又一次,没点人手,赵含章觉得自己连大门都不敢出。
所以她眼馋赵长舆手里的人。
青姑瞬间领会,知道该怎么说了,她也精明,抹了抹眼睛,让眼睛红了一些,然后冲赵含章屈膝道:“奴必不负三娘所托。”
她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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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魏晋干饭人 第8章 心腹
第8章心腹
王氏愣愣的看着,还没回过神来。
赵二郎忍了又忍,忍不住了,拽了拽赵含章的袖子,委屈道:“阿姐,可以吃饭了吗,我饿了。”
赵含章看着天真不知事的赵二郎,挥手道:“吃吧,吃吧。”
赵二郎立即回自己的位置坐好,一连夹了好几块大肉给赵含章,殷勤道:“阿姐,你刚才都吐了,这些都给你吃。”
赵含章看着碗里的大肉不说话,只觉得头又疼,胸口又闷起来,恶心想吐。
王氏忙将肉夹走,“你阿姐不吃,你自己吃。”
她忧心的看着赵含章,“三娘,要不你就吃些白粥吧,看看,吐得脸都白了。”
脑海中涌出来的庞大记忆已经融合得差不多了,赵含章头已经不怎么疼,不过她胃口也不太好,于是点了点头。
她就坐着看王氏给赵二郎夹菜,赵二郎也吃得津津有味,凡是放到碗里的菜全吃了。
赵含章看得有趣,就问他,“你在祠堂里也能吃这么好吗?”
赵二郎委屈的摇头,“没有肉,只有馒头。”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这样才像被罚嘛。
清怡阁这边安静了下来,主院那边却一点儿也不平静。
青姑跪着哭诉了一通,得到允许后才起身,弓着背悄悄退下。
退出院子时,她后背都汗湿了。
赵长舆盘腿坐在榻上一动不动,成伯端了一碗茶上来,轻声道:“郎主,今晚二房的确逾矩了。”
赵长舆叹息一声道:“何止是二房逾矩,三娘也逾矩了。”
不等成伯说话,他又道:“不过也情有可原,我一直知道老二对我有些意见,只是没想到已经影响到赵济如此,如今我还在,他就能对王氏如此,待我一走,他们孤儿寡母的,在赵家哪还有立足之地?”
“我不知情状已经严峻到如此程度,”他叹息道:“你以为三娘此举真只是一抒心中怨气?她这是在逼我做选择呢。”
赵长舆说到这里一笑,“她倒是聪明”
成伯沉默,坏话是您说的,好话也是您说的,反正您总会为自己的孙女找补。
他默默地把茶碗往赵长舆跟前放。
赵长舆端起来喝了一口,沉吟道:“其实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并不是有大义之人。”
成伯忙道:“郎主为何如此自贬?”
赵长舆却很坦然,“这却是实话,我若是大义,此时为了家族的长远发展,我就该派你去训斥三娘了。”
“家族的力量只有集中在一块儿,才能助赵氏更进一步,而今又逢乱世,更不应该分散家族势力,而我,”赵长舆叹息道:“现在要做的却是分家族势力。”
自和三娘谈过后,赵长舆一直在犹豫不决,他到底应该给三娘留多少东西呢?
按照原计划,他是不打算把家族势力分给她的,甚至除了成伯外,他没打算给大房留什么人。
孙子是傻的,哪怕他不愿意承认,赵二郎也的确弱智,十二岁的少年郎,平时沟通都没问题,但心智就是跟六七岁的孩子无异。
人家六七岁还能识百字了呢,他读了六年的书,认识的字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有惠帝这个前车之鉴,赵长舆自然不可能把家业给他。
所以他一直想的是让二房继承家业,将大房托付给他们照顾。
这两年,朝中局势变化,大房和二房的矛盾日益加深,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这才想给大房多一个保证。
所以他才开始给孙女寻找高门亲事,他手上有权、有钱、有人,他想在离开前安排好三娘,将来她有夫家依靠,也可以照拂母亲和弟弟,谁知道他这边才有一点苗头,府中就流言四起,二郎和三娘就出事了。
今晚,哪里是二房上门逼迫大房?
分明是三娘在逼他做出决断。
赵长舆虽然知道她挖了坑,但还不得不往前踩下去。
赵长舆思虑半晌,有了决断,和成伯道:“明日让赵驹和汲渊来见我。”
成伯躬身应下,“是。”
赵含章以为赵长舆还需要纠结一段时间,毕竟她这位祖父在历史上可是有名的能臣,是能被人称为千丈松,天下栋梁的人。
这样的人,就算是想徇私,也会纠结一段时间,在家族大计和小家血脉之间,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士人都会选择家族,更何况是赵长舆这样有远见的人?
她没想到,第二天才到午时,正要用午饭呢,成伯就带了人过来接她,“郎主关心女郎,所以让奴过来接女郎过去叙话。”
赵含章点头,坐在了辇车上才想到,刚才成伯没叫她三娘,而是叫她女郎呢。
她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进主院时都没压下来。
这一次,她毫无心理负担的冲坐在院子里的中年人喊,“祖父。”
赵长舆冲她点了点头,等她到了跟前便给她介绍身旁的俩人,“来得正好,来见过你汲爷爷。”
赵含章看过去,对着面白无须,面色温和,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青年怎么也喊不出口来。
赵长舆见她看着人发愣,微微蹙眉,“三娘。”
赵含章立即欠身叫道:“汲先生。”
汲渊眼睛一亮,微微颔首,“女郎今日看着精神不错。”
赵长舆有些惊讶的看了赵含章一眼,也没纠正她,而是顺着话笑道:“她从小皮实,子渊也知道,治儿只留下两个孩子,二郎那样,我便忍不住将她当做男儿教养。”
汲渊沉默。
赵长舆并不需要他立即做出决定,和赵含章道:“三娘,汲先生是祖父的右臂,你将来要将他与祖父等同视之。”
赵含章一听,面色严肃起来,按着坐辇就起身,勉强站住后便冲汲渊深深的一揖,“汲祖父。”
赵长舆:倒也不必如此。
汲渊却是眼睛大亮,激动的伸手扶住她,“好孩子,你伤了腿不必多礼,快快坐下。”
“汲祖父不坐,三娘岂敢坐?您也快请坐。”
赵长舆额头青筋跳了跳,连忙打断俩人,“这是赵驹,是祖父的左膀。”
赵含章看过去,这身高就很现代了,应该有一米八二三,孔武有力,现在正是春天,洛阳的气温还低着呢,但他只着简单的胡服,布料贴在身上,能够看到他身上的力量感。
赵长舆道:“家中部曲是他统领。”
赵含章心中一动,一文一武,赵长舆这是要把家底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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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魏晋干饭人 第9章 两条路
第9章两条路
那是不可能的,赵长舆就是能“自私”到这个程度,他也不可能把赵含章推到风口浪尖。
赵长舆带着三人进书房,成伯守在了院子里。
赵含章因为腿伤只能坐在胡凳上,而赵长舆三人则是盘腿坐在席上。
赵长舆坐在主位上看了眼坐在正对面胡凳上的孙女,道:“我已经决定,明日就上书请立世子,新皇即位,正是加封功臣之时,我的折子应该很快能批下来。”
他手指点了点桌子道:“本来,世子请立之后,我应该把你大伯父带在身边教导,将家族势力慢慢交给他,但是”
赵长舆抬头紧盯着赵含章道:“你叔祖父还在呢。”
赵含章心中一动,想起历史上对赵仲舆的零星记载,“您是想让他们父子相斗,我们大房渔翁得利?”
“”赵长舆快速的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汲渊,喝道:“瞎说什么,我走后,家族大计全落在你叔祖父和大伯父身上,你不说从旁协助他们,竟然还盼着他们不好?”
赵含章立即低头认错,“是,都是三娘的错,以后再不敢这样。”
这样明着说出来了。
赵长舆这才稍稍满意,继续道:“人贵精,而不在多,我给你和二郎留一些人手,将来我不在了,你就和二郎扶棺回乡。”
他也不避讳汲渊和赵驹,直接和赵含章道:“我给你两条路,一是先定亲,等以后出孝了再嫁人,子渊他们会帮你,我们家在汝南有一个坞堡,现在是你五叔公一房在经营,但我们大房才是嫡支,有二郎在,你只要回乡便有机会。”
话不必说得太透,赵长舆这是让她挟赵二郎以令赵氏坞堡。
赵含章觉得这条路不错,微微点头,但定亲
她觉得大可不必。
“第二条,今年便定亲成亲,你把子渊他们都带上,将来你母亲和弟弟依附你生活。”
赵含章:“祖父甘愿把赵氏这么大的势力交给姻亲?”
赵长舆定定的看着她道:“我是交给了你。”
三娘要是不说那番话,不做这些事,他本来是不会分出势力来给她的。
但既然她有此见识,那她的夫家就拿捏不动她,在她手里的势力可以成为她夫家的助力,同样的,她夫家的势力也会是她的助力,保护她和大房母子。
赵含章心中激动起来,“祖父信我,我必不负祖父所托,我会保护好母亲和弟弟,也会保护好自己的,我选第一条路。”
赵含章好奇的问道:“您给我说的是谁家?怎么二房那么着急的下手?”
“别胡说,没有证据的事不得宣诸于口。”赵长舆说了她一句后道:“我看中了傅子庄的长孙傅长容。”
赵含章便用力的在脑海中搜索傅子庄这个人,发现搜索失败,就一脸茫然的看着赵长舆。
一旁的汲渊就笑道:“傅公名祗,字子庄,刚晋封中书监、右仆射、左光禄大夫和司徒,其长子傅宣尚弘农公主,傅长容是弘农公主之子,少有才名,比三娘大两岁,年岁合适,才貌合适,家世也合适。”
年岁和才貌先不说,家世上看前面的确很合适了,但看后面就不合适了。
俩人的祖父都做中书监,但人家祖父是现役,她祖父是退役,人家父母双全,她这边是孤儿寡母好不好?
赵含章很怀疑,“傅公他能答应?”
赵长舆瞥了她一眼道:“为何不答应?三娘你温柔贤良,才貌双全,他傅家求之不得呢。”
赵含章心虚,才貌双全她倒是不否认,但这温柔贤良不说她,就是原身,她也没有这个品质啊。
她不觉得赵长舆会不知道小姑娘一直在暗搓搓的搞二房。
赵长舆面不改色的道:“此事你不必忧虑,你是女郎,要矜持骄傲些,头虽是我开的,但现在是他傅家在求你。”
赵含章不解,“为何?”
赵长舆瞥了她一眼,蹙眉,“还能为何,自然是因为你好了。”
赵含章顿了好一会儿,发现赵长舆竟然是认真的,顿时说不出话来,她承认她很优秀,原身也很优秀,但这个时代真的承认她们这样的优秀吗?
想到对方姓傅,赵含章心中一动,“祖父,这位傅郎君最近还好吗?”
赵长舆看她,“为何这样问?难道是他在外面有什么不良嗜好叫你知道了?”
赵长舆惊讶,“你耳目如今这么灵通,连长安的消息都探知得到?”
赵含章:“他在长安,不在洛阳?”
赵长舆蹙眉,盯着她脑袋上的伤看了一眼,“京城事变,他一直随父母被困在长安,你你不记得?失忆的事是真的?”
“哦,”赵含章现在却不能承认自己失忆了,毕竟两个重要的左膀右臂在呢,要是让心腹幕僚知道她脑袋有问题,那不是打击他们的信心吗?
所以她笑道:“假的,只是我不记得傅家的事,他们家的事很大吗?”
赵长舆瞬间被说服,那的确是不大,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大晋死了三个王爷,皇帝被人抢了两次,去年甚至直接被人毒死在了皇宫里,每一件事都比傅家被困长安要大,孙女年纪还小,收到的信息不全也是正常的。
赵长舆自己说服了自己,微微点头道:“不过新皇即位,长安之困稍解,虽然从长安到洛阳还是艰险万分,但以傅家之能,回来应该不难,再过两月你应该就能见到人了。”
赵含章微微失望,看来这位傅长容不是傅教授。
按照她当时出现和消失的时机推算,傅教授出现的地方应该是有一个受伤的人,说不定和小姑娘一样濒临死亡,或者已经死亡,傅教授才在她眼前咻的一下消失。
就不知道他到底变成了谁。
赵含章的内心蠢蠢欲动,最后还是没忍住和三人打听,“祖父,不知近来京城可有什么新闻,比如和我一样失忆或是受了重伤的人。”
赵长舆:“不说受伤,京城里每天死人都不少,你想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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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第10章 互相妥协
第10章互相妥协
难道傅教授俯身的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所以没有风声出来?
赵含章:“没有特定的人,只是我昏迷前见城门口大乱,似乎有许多人受伤,想问是不是有人与我一样失忆,要是失忆的人多了,说不定此事在京城里会被传得更广”
赵长舆脸都黑了,汲渊忍不住笑出声来,和赵含章道:“三娘,你失忆的事被郎主按下了,没有外传。”
赵含章惊讶的看向赵长舆,“为何?”
赵长舆静静地看着她,将她看低头后道:“想要更多的东西,这段时间就安静些,别总想着去撩拨二房,别忘了我为何给你取字含章。”
赵含章嘴上乖巧的应下,心里却觉得赵长舆注定要失望,这个名字她带了二十八年,美德倒是有了,但谦逊却没能学到多少。
想要她像这个名字一样具有美德而不夸耀,很难。
赵含章嘴角微微翘起,又想起她爸爸拿着棍子撵她跑了两个大院的事。
她眼睛微湿,低下头遮住眼中的泪花,再次应承道:“我都听祖父的。”
看来通过失忆和傅教授连通信息的事不成了,还是得派人出去打听那天在城门口受伤的人。
赵含章情绪好转,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恢复平静,她的目光落在了汲渊身上,冲他乖巧且甜甜的笑了笑。
汲渊脊背一寒,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赵长舆今日的目的便是让赵含章见一见赵驹和汲渊,此时已经见过,彼此都心中有数了,他就留下赵含章单独说话。
赵长舆:“千里虽是武夫,为人却稳重细心,二郎读书不行,却有一把力气,他所求不多,不似汲渊,我本来也要把他和成伯一起留给你和二郎的。”
赵含章反应了一下才记起来,赵驹,字千里,这个字还是赵长舆给他取的。
这个知识点一记起,相关的记忆就冒了出来。
赵含章没见过汲渊,却远远的见过几次赵驹,二郎的功夫就是和他学的。
不过和汲渊相比,赵驹显得名不见经传。
汲渊,她祖父身边有名的谋臣,虽然小姑娘没见过他,却没少听到他的大名。
赵家能在几位藩王的互相攻伐之中立身,她祖父的能力是一个重要原因,但这里面也少不了汲渊的辅助。
“汲渊”赵长舆顿了顿后道:“他和千里不一样,但受过我的恩惠,他如今还年轻,恐怕不会在你身边留太久,所以你得尽快培养起自己的人手,以替代他。”
赵含章心中一动,“祖父,我能出门吗?”
赵长舆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赵含章立即道:“这不是问题,我这腿是扭伤和骨裂,并没有骨折,我觉得我可以出去。”
赵长舆意味深长的道:“你现在不是失忆吗?还受伤严重。”
“就是因为失忆才要多出去走走,这样才能更快的找回记忆。”
赵长舆:“你还真打算和二房犟下去?差不多就行了,找个时机恢复记忆吧。”
赵长舆起身,到书架里去拿出一个盒子来,“我给你和二郎留一些产业。”
盒子里是四张地契和四块地图,图是画在绢布上的,赵长舆抽出两张地契和两张地图给她,“这是我给赵氏留的后路,本来要交给你叔祖父的,但如今我一分为二,这一份是你的。”
赵含章看了一眼地契后就去看地图,“这是?”
“这是我藏匿的财物,”赵长舆叹息一声道:“大晋只怕不长久了,天下迟早要乱,而今有匈奴和羌人作乱,局势连后汉都比不上,到那时,人命如草芥,只要有钱有粮,你便能聚拢人才以护佑己身,这个是留给你保命的东西。”
赵含章的目光就落在盒子里,赵长舆见状,太阳穴又忍不住跳了跳,他伸手将盒子盖起来,“这个是留给家族的。”
他顿了一下后道:“虽说这些东西是我经营所得,但你要知道,祖父也是继承先祖家业,有了基础才有今日,所以这些东西是必须回馈给族中的。”
赵含章表示明白,大方的道:“我知道,这是我们的责任。”
赵长舆满意的点头,示意她把东西收好,“我让成伯送你回去,等世子请封的折子下来,我再带你出门去见一见留给你的人。”
汲渊和赵驹还好来府上,其他人手就不好在府里见了,不然正院就是再严密,也瞒不过二房去。
赵长舆再次叮嘱她,“你要谦逊知道吗?你又是女郎,示人以弱更易取信人。”
赵含章却不这么认为,“前六年,我们不就一直在示弱吗?我只看到我们退一步,别人便得寸进尺两步,步步紧逼,越发的放肆。”
她道:“如果一开始就不让,或许是另一番境况,今日之祸直接消弭也不一定。”
赵长舆皱眉。
赵含章没有多解释,在赵长舆眼里,现在的局面没坏到底,毕竟这次的事是有惊无险;
可赵含章知道,这里面横亘着一条人命,那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她都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死了,除了她,没人知道她的死亡。
赵含章将目光从盒子上收回来,退了一步,“我明白祖父的意思,虽然我心中不高兴,但为了大局,为了家族,我会退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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