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爱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牛
张氏抱着闺女哭的肝肠寸断。
方婆子冷眼看着,一点也不同情。心里还怨怪聂梅没照顾好孙子,又恼恨她。生孙子倒是能生,结果一个生在了七月半,克死了大儿子的娃儿。一个早产虚弱,又被她自己给压死了。三个孙子都毁在她手上了!
方二郎恨不得立马休了聂梅,打了她一顿,又忍住了。
聂梅成了方家的罪人,张氏也不忍心她过的不成样子,可她自己都是个被休了的人,又咋照看闺女!?只能安慰她,“娃儿还会再有的!还会再有的!”
是还会再有的!儿子一定还会再有的!聂梅眼里亮起一道光,又迅速暗了下去,痛哭道,“方郎已经厌弃我了!他不要我了!他们也都怨恨我,说我害死了孙子!没有人帮我,娘家都不肯帮我,不给我做主撑腰。我都快要过不下去了,哪还会有儿子!?”
儿子!?”
张氏也痛哭不止,“都是娘没有本事,不能帮着你,让你受苦受罪了!”
聂梅心里又悲愤又绝望怨恨,“爹为啥要休了你!?为啥要休了你?要是你不被休了,还有一个人帮我!”
张氏白着脸大哭了一场,还是回了花石沟。她一个被休了的人,都还是住在娘家,她拿啥来帮着闺女啊!?
钱氏看着她一脸丧气,厌弃的骂道,“可别把晦气带到我们家来了!旺福媳妇儿可怀着身孕,我们管你吃住,你要是害了我孙子,坏了事儿,我可饶不了你!”
小钱氏好不容易怀上身孕了,钱氏可是很重视的。就杨氏那个贱人能生孙子,她也是能生孙子的!
张氏连悲伤都不能带到脸上,只能偷偷躲在屋里哭。
方二郎这时候把聂梅哄到了清园来,请求让聂梅这边散散心,还把那头奶羊牵了过来,说是送给清园了。
万淼拦着门,不让他们进,叫了罗妈妈过来。
罗妈妈出来,冷眼看着方二郎和一脸憔悴面色蜡黄的聂梅,“让聂家姑奶奶住到清园来散心怕是不行的!我们清园接了宫里的旨意,正在帮宫里做事。聂家姑奶奶刚刚丧子,一身的丧气,要是冲撞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方二郎震惊的睁大眼,“宫里的旨意?你们给宫里做啥事儿?”
罗妈妈鄙夷的看着他,“这个你就去宫里打听了,我们可不敢泄露一点。清园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脑袋可都绑在裤腰带上呢!”
方二郎心惊,他们啥时候攀上了宫里!?竟然开始给宫里做事了!?
宫里的贵人,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天上的人,大哥他们竟然在帮宫里做事!?聂梅也震惊不已,不敢相信。他们不可能够得上宫里的!是不想让她进门去,所以才拿这个话打发她。
罗妈妈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啥,冷声道,“聂家姑奶奶!这是关乎宫里的大事,话可不要乱说,小心自己的脑袋搬家!”
聂梅还是不相信,这根本不是真实的!宫里……
方二郎想到聂大郎和云朵接的圣旨,“大哥他们因为抓匈奴奸细的功劳,宫里让他们做事!?”
“要打听关于宫里的事儿,方家少爷还是谨言慎行的好。”罗妈妈说着,又看向聂梅,“聂家姑奶奶想要散心,亲爹那,亲哥那,姥姥家,哪个地方不能去!?”
看着关上的大门,聂梅咬牙忍着羞辱。
方二郎心里翻着巨浪,还在云朵聂大郎接了宫里的旨意给宫里做事的震惊中,久久还没缓过神来。
聂梅无声的眼泪落下,心里怨恨又悲愤。
姥姥家?她娘在那住着都是受苦受累的,她要是过去,大舅母肯定不会让她住下的!奶奶那小屋也根本住不下她。哥嫂那里,王荷花看见她从没好脸色,更不会让她住。只能去聂家老宅住了。
可家里只有聂大贵一个人,天暖和起来,他一个人做一顿饭,吃一天。有时候跟聂三郎王荷花一块吃,有时候在小屋这边跟甘氏聂老汉一块吃,根本不会精心照顾聂梅。
方二郎才不管,把聂梅直接扔在了白石村,又把羊牵走,回了家,跟家里说了云朵聂大郎接了宫里活儿。
一家人都很是震惊,方婆子简直是激动,“攀上了宫里的高枝儿,那他们岂不是,要发大财了!?”
发大财倒是没有,虽然宫里要的护肤品要求繁杂,一套下来上百两银子,但要的人却不多。多数还是普通的护肤品,大头都在香皂上面。
云朵算好账目,算好钱,又看了一遍货物,松了口气,“好了!可以装车了!”
一箱箱的护肤品香皂打上封条,抬上了马车,用厚布包裹起来,出了清园。
柳氏忙过来看,见货物一车一车的拉出去,还包的那么严实神秘,心里好奇的不行,实在想问。这云朵做的到底是些啥东西!?又是花儿又是药草石榴的。
刘氏站在路旁,撇着嘴看着一车车货物离开村子,嘴里暗骂不止,“小贱人!这些都是挣的银子!”
在村里住着的聂梅也终于相信了,那些货物包的那么严实,搞的那么神秘,肯定就是给宫里做的东西了!
她这边说了出来,全村一片哗然,都震惊了。
柳氏长大的嘴好一会都没有合上,“给宫里做的东西!?”
“那他们……得挣多少银子啊!?这宫里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做的!”聂三贵来回走,一会也停不下来,像热锅的蚂蚁一样,抬脚出门,“我去问大郎!”
清园外面聚了不少人,有震惊好奇的,还有来恭贺的,打听消息的也不在少数。
聂大郎只说在帮宫里做点小东西,至于做的什么东西,关于宫里,一句不多说。
“你们凭啥给宫里做事!?这一下子你们得挣多少银子了!?”刘氏怒嚷着质问。
聂大郎冷眼瞥向她,“这你就要去问问宫里的贵人,为何找我们做事了!至于我们挣多少银子,与你何干!?”
刘氏愤恨,觉得不公平!凭啥这个该死的病秧子一直没死,和那个该死的小贱人越过越好,竟然还攀上了宫里!?给宫里做事,得捞多少银子!?
愤恨不平的人不单她一个,王荷花紧紧的握着拳,“他们都已经攀上宫里了,银子不知道挣了多少,自己弟弟却还只是
弟却还只是个小管事,弄个鱼塘都小的可怜,投进去那么多银子,却还没有回本!”
聂里正出面让众人不要哄闹,“宫里的事你们都不要打听了!事关重大,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咱们村现在已经大大出名,比周围村子都富裕了,已经惹来不少眼红的人。大家都要多多注意,平常谨言慎行。不要乱打听,更不能乱说话。新来的县太爷喜欢到乡镇下走访,说不定哪天就到咱们村来了!你们可都注意点!咱们过好自家的日子就行了!”
不少人应和,他们想问聂大郎庆贺不庆贺。
“等做出成绩来,再行庆贺吧!”聂大郎笑道。
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和云朵都一向低调,不然也不会接了宫里的旨意做事,他们到现在才知道。
“要是换成别人,早宣扬的整个南平县都知道了!”
“是啊!这么大的好事儿,还有不显摆的!云朵和大郎俩人都是实诚心眼儿!”
众人一番热腾,回想到聂玲玉嫁到了清园,顿时都羡慕聂大壮家眼光长远。现在云朵和聂大郎是开了铺子,办了私房菜,又接了宫里的旨意做事。又帮朝廷抓过匈奴奸细,过完年聂大郎还要进京赶考,这以后飞黄腾达那是肯定的了啊!聂大壮把闺女嫁进了清园,万森虽然是个小厮,却是跟着聂大郎的小厮。
宰相门前七品官,聂大郎以后发达了,这万森也跟着发达了啊!聂玲玉以后是风光享福了!
众人羡慕嫉妒恨中,杨氏一家都到清园来了,不仅他们,大房的人也跟来了,后面还有钱氏和张承业一家子。
杨氏叫开门,让云光孝几个和姜丽锦抱着小郎进求,转身把门关上,不让钱氏他们进来。
钱氏和张承业在外面叫喊,说聂大郎忘恩负义,打着张氏的名头,骂聂大郎,“养娘也是娘,生恩没有养恩大!你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子,你娘在外面受苦,你却对你娘不管不问,还把我们关在大门外面,你不孝!我们要到衙门里告你去!你不孝,是大罪!你别想当上官了!”
云朵和聂大郎竟然接了宫里的旨意帮宫里做事,这么天大的好事儿,他们要是不分一杯羹,钱氏实在难以忍受!
杨氏在门里噼里啪啦把张氏骂了一通,“不要脸的贱骚逼!一个被休了的贱人,有啥资格喊人家不孝!他们养大了聂大郎,也因为这个发了财了,要不然一家人都还吃糠咽菜,土坑抛食儿呢!别不要脸过来占便宜了!再说跟你们张家屁毛的关系都没有!”
云铁锤已经等不及问咋回事儿,“你们咋接了宫里的事儿做啊?赚了多少银子啊!?宫里让你们做啥事儿?”
杨氏也一肚子埋怨,“这么大的事儿,连跟我们说也不说。你们就准备自己独吞了,都不让我们沾一点!?”
聂大郎笑了笑,“云二舅母,什么叫我们独吞?宫里的旨意,谁敢置喙!?不想要脑袋了!”
杨氏呼吸一窒,云铁锤也被噎住了。
姜丽锦点头,“这关乎宫里的事,关乎皇家,一句不慎,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想死还是想发财!?杨氏想死发财了!可是她的命也很重要。
对至高无上的皇家和皇权,他们都是打心眼里敬畏的,即便过来闹,也没法‘分一杯羹’。最后只能吃了一顿,回了家。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众人羡慕嫉妒,杨氏不想说自己不知道,就在村里显摆,闺女在帮宫里的贵人做事啥啥的。
有姜丽锦看着她,云朵才不管,她正准备炮制新的一批护肤品运往江南那边卖,柳氏急匆匆赶过来,“云朵!云朵!你婆婆又回来了!”
婆婆这词对云朵来说,还真没有太多意识。
柳氏急忙解释,“大哥不是把大嫂休了,我才听说,又把她接回去了!休书作废了!”
田园小爱妻 第181章:找事
云朵有些惊诧的睁大眼,聂大贵当初态度坚决,任凭张家的人如何闹,张氏如何哭求,都态度坚决,强硬。怎么突然又回心转意了?
柳氏也是猜不到这其中的事儿,不过她本能的觉得和云朵聂大郎接了旨意,帮宫里做活儿有关系。之前死活都得休了张氏,凭他现在的条件,聂大郎又不会认回郭家,那他就永远是聂大郎的爹,想要再娶一个根本不成问题。可是又把张氏接了回来,这肯定有蹊跷!
聂三郎却很是高兴,他娘又回来了,那他们家也就不会缺一个人了,他也不想让他爹再娶个别的女人进门,而他娘只能在娘家孤苦伶仃。
王荷花也不想有个后婆婆,张氏起码软弱好欺,不是刘氏那样的恶婆婆,她也是满意张氏又回来了。
村里的人也都奇怪,不过都说是不是聂大贵受不了没人做饭洗衣,一个人孤苦的日子,又不想花银子再娶一个,这才又把张氏接了回来!?
毕竟几十年的儿媳妇,甘氏对张氏也是有很深的感情,她被休了之后,聂三郎王荷花俩人又一直住在小院,只有聂大贵一个人住在老宅,连个做饭洗衣裳的人都没有,孤单单的。张氏跟他半辈子的夫妻,俩人能回到一家,她也很是欣慰。毕竟再找一个,不知道咋样。还是原配的更好!
聂梅更是欣喜,她娘回到聂家,以后大房就是她娘当家做主了!她也不会成为没有娘家撑腰的了!她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到时候方家也就不敢再虐待她了!方郎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好了!
聂大贵准备把一家人都叫到一块吃个饭,也算是接张氏回来的规矩,让她名正言顺。
还有一件事儿,拖到现在,也该实施了。那就是建祠堂的事儿。
接旨后,聂大郎说过了年开春暖和了盖祠堂。等到开春,又一直在忙宫里的事儿,现在总算忙完了,也该把祠堂盖起来了。
祠堂是整个老聂家的,自然少不了二房一家子。
大房,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在了,聂贵芝一家也来了,方二郎也拿着礼过来。
云朵坐在厨屋里帮着摘菜,对刘氏一句有一句的质问充耳不闻。
刘氏看她不搭理,心里恼恨的冒火,“你们还没认回郭家,就是老聂家的晚辈,我就是你们的二婶,问你话你是聋了!?对长辈这么不尊敬,没一点教养!”
聂贵芝阴沉着脸,“二嫂!你从进门就突突个不停,云朵家干啥事儿,跟你又没有关系!宫里的事儿更跟你没有关系,你一直问个啥!?”
刘氏怒道,“咋跟我没有关系!都是老聂家的人,宫里的旨意就算给他们,也是我们整个老聂家的!大郎可是我们一家子养大的!为了给他治病抓药,花光了家里的银子!现在他出息了,能耐了,我们这些养大他的恩人就不算啥了是吧!?他这叫不孝!忘恩负义!我们能到衙门告他的!”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不想待就给我滚出去!”聂二贵上来喝骂斥责,虽然他也想知道,可刘氏这个贱人,话不会好好说,就会给他坏事儿!
云朵抬头冷冷的看她,“老聂家的人?你也算吗?”
刘氏早就被休了,聂大贵把张氏接回来,聂二贵却没有打算把刘氏接回来,虽然她一直死皮赖脸的硬住着不走,从被拉到县衙打过之后,聂二贵是再没承认过她。
“你……”刘氏怒恨的指着云朵。
柳氏连忙出声,“二哥!前些日子我回娘家,还有媒婆跟我打听大哥二哥的事儿。如今大嫂是回来了,大房这么多事儿,也要大嫂操持。她辛苦这么多年,大哥还真少不了她!就是不知道二哥这边……这不清不楚的,人家都不好登门,有那好的,也不好给二哥说!”
刘氏一听,嗷一声就骂起来,“你个贱人!胆敢坏我们家的事儿,看我不打死你的个贱人!”冲上去就要打柳氏。
聂三贵当然不会容她打了柳氏,他们今儿个可是商量盖祠堂的大事,祠堂盖好,可是要供奉祖宗牌位和圣旨的!要是让这个贱人搅合了……他上来抬腿就给了刘氏一脚,“泼妇!你早不是我们老聂家的人了,竟然还舔着脸过来坏事儿!”
刘氏被他一脚踢倒在地上,哭喊着就骂打死她了。
聂大郎叫了云朵,“等他们家吵完,我们再过来吧!”
云朵起身就跟着他一块往外走。
这边聂三郎忙劝阻俩人,看着那边闹腾的刘氏,叫聂二贵,“二叔!你还不赶快把她弄走了!”
聂二贵骂着刘氏,撵她,“不要脸的贱人!老子早就休了你,你早就不是我们我们老聂家的人了!快点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闹事儿!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刘氏又哭又喊又骂,“聂二贵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生了俩儿子,嫁给你就没过过好日子,吃苦受累半辈子,没享一点福,就被你休了。你个杀千刀的!那个贱人说啥你就是啥,忘恩负义的畜生!忘恩负义要遭天谴的!要遭报应的!”
聂大郎拉着云朵直接出了聂家老宅,去了作坊。
聂家老宅吵吵闹闹乱成了一团,最后聂二贵把刘氏打了出去,二房的屋门也锁着,不让她再进去,又警告了聂二郎和聂四郎,谁要站在刘氏那一边,就不再是他儿子。
刘氏在村里哭闹叫骂,把云朵和聂大郎上上下下骂了十几遍,老
上下下骂了十几遍,老聂家的人从大房到聂二贵,三房,连甘氏和聂老汉都没有幸免。
村人已经不耐烦看见她,鄙夷嫌恶的看了看,就该干啥忙啥去了。
聂贵芝和柳氏过来,又把云朵聂大郎叫去了聂家老宅。
众人都脸上带笑,似是刚才的事儿没有发生过,也听不见门外刘氏的咒骂。
几个人一块下手,摘菜洗菜。
张氏看了看云朵身上棉绸褙子,张了张嘴,似是想说啥话。
柳氏看着笑道,“大嫂咋了?有啥事儿问云朵吗?”都要炒菜了,这不会是使唤云朵上灶做饭吧!?人家在家里可是少奶奶,丫鬟婆子成群,连喝个茶都有人端到手里。
张氏有些讪然,笑着摇头,“我做的菜不好吃,就是想请云朵指点一下,也把菜做好吃点!”
“多放油多放调料,这菜自然就好吃了!要不我来帮大嫂炒吧!?”柳氏呵呵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张氏忙道。
聂梅眼神阴阴的看了眼柳氏,落在云朵身上,抿着嘴,“大嫂可是少奶奶,就算是娘,以后也别让她做啥了。她家里有大把的丫鬟婆子使唤,哪能是娘能使唤的人!”
几个人神色又是一顿。
柳氏哎呀一声,笑看着聂梅,“聂梅这是咋了?说话那么冲!就算你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也不能把脾气发到长嫂身上吧!?再说云朵可啥都没有说呢!”
“我也没有说啥,三婶干啥说那个!?你维护大嫂,就揭我的伤疤,使劲儿踩着我!?”聂梅忍着恼怒道。
柳氏诧异的看着她,“我可不敢,也不会踩你。只是觉得你跟以前没嫁人的时候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
聂贵芝皱着眉,聂梅的确是变得太多了。跟以前勤快,听话,温柔和顺的样子简直像两个人。
云朵看着聂梅轻轻笑起来,“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看她并没有气愤,柳氏凑趣跟她说话,“这日子还真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我这脸上都长了不少皱纹了,皮也糙了。你却还跟个小女娃儿一样,这脸是越来越白嫩细致了,也不知道是咋长的!”
云朵笑,“我这可能是年轻吧!等再过些年,老了也是跟三婶一样。谁也少不掉老!”
“这倒是实话!是人都会老的!”聂贵芝有些感慨道。
那边张氏听着,已经开始炒菜。
甘氏帮着烧锅,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悲凉感觉。明明家里要盖祠堂了,等把圣旨供奉到祠堂里,聂家一门也算是光耀门楣了。她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几个人说着话,饭菜也一道道做好了。
端到屋里,分两桌坐了,边吃边说。
那边聂二贵和聂三贵都在恭维着聂大郎说话,他们都不想出这个银子,盖祠堂可是要不少银子的。
“这是要供圣旨的,这祠堂可不能盖成趴趴屋吧!?”聂三贵打量聂大郎的神色。
聂大郎却一直没有松口,等饭吃完了,这才开口,“砖瓦木料我都已经让人订好了,农忙之后就可以开工。就盖在老宅这里吧!这院子被尸体堵过大门,把祠堂盖在这里,有老聂家的列祖列宗镇守保佑,一切牛鬼蛇神全部都该退避了。”
聂三贵笑起来,“好好好!其实随时都可以开始动工的!等到农忙了,歇个几天也就是了。”
“那就先把这破屋子扒掉吧!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啥时候扒?我和二郎四郎都过来帮忙!”聂二贵也跟着道。
“老宅的屋子扒了,爹和娘总得先搬出去住吧!爷奶和三哥那都是小院,也挤不下。”聂梅说着看向云朵。
柳氏笑着接话,“可以先扒了堂屋,等堂屋盖起来,再把东西厢房扒掉啊!这么大院子,等盖起了屋子,砖瓦木料啥啥的,也得有人在这看着不是!”
云朵喝着汤没有说话。
聂大郎朝她看过来一眼,给她使眼色。
云朵心里疑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不过还是说,“既然这边老房子要扒掉,张大姑你们就暂时住到清园去吧!”
张氏脸上露出喜悦,忙又收起,眼神看向另一桌的聂大郎。怕他不同意。
聂梅还在挑云朵的刺,“大嫂都嫁过来几年了,还不叫娘!?就算不叫娘,也是你婆婆。张大姑那是叫谁的!?”
张氏有些尴尬,忙拉了她一把,不让她说了。
云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不会阻拦祥子叫你娘的。”
聂梅脸色涨紫铁青,两眼怨怒愤恨的盯着云朵。
方二郎怒喝一声聂梅,“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找事儿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以前没学会,到了方家我教过你多少次!?”
聂梅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方郎!你是当着众人的面,骂我没教养!?”
“是我没教好你!”方二郎嫌恶的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起身给云朵拱手施礼赔不是,“还请大嫂看在她刚失去儿子,伤心过度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计较。回家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好她的!”
云朵还没有说啥,聂梅就受不了了,瞪大着眼,眼泪突突往下流,悲愤的喊,“管教我!?凭啥又是管教我!?我头一胎因为不能乱吃,在他们那吃顿饭,看不顺眼就挑拨你管教我!结果我的留住生在了七月半!现在又说要管教我,
要管教我,我说错了啥了,就管教我!是不是一直都是她让你管教我的!?我的两个儿子,全都被害了!都被害了!”
众人都看着她,神色各异。
云朵脸色沉下来,她一直以为柳氏说聂梅怨恨他们,是因为不帮她养儿子,还把祥子给买了,让他们脸上难看。没想到是怨恨在这里,“聂梅!当初你在清园吃饭,拨着菜说吃不下,只吃压板牛肉,我问了家里没有牛肉,让给你煮粥。看你不顺眼?挑拨方二郎管教你?你把孩子生在七月半是我害的!?你这个儿子也是我害的?”
聂大郎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碗上,“当初是我让方二郎‘教妻’的!”他目光冰冷犀利的看过来,“方二郎特意到家里赔罪,我就点了他一句‘他身为夫君,理当教导你知礼、懂礼。而不是恃宠而骄,在外面也不懂事儿,让人笑话了’。到你这里就成了害你的儿子,是我们谁害了你的儿子,还是你自己压死儿子之后,神志不清,担负不了压力,把罪名往别人头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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