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爱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牛
众人脸色都变了,互相对视,也都不敢在议论,看着聂大郎。
王婆子突然指着聂大郎怒道,“荷花两次小产,就是你害得!?”
聂大郎笑出声来,“我八字奇特,能帮聂家引来子女。但后来聂家不是算出我八字和聂家新一辈媳妇儿相冲吗!?要说是我害得,难道是因为他们住了我盖的屋子?”
王婆子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脸色僵紫。
“积德行善,方能得善果。至于酿成恶果的,许是前世作恶太多了。”聂大郎说着看向聂大贵和张氏。
罗丘把用红墨水写的断绝书拿上前来,让两人按手印。
聂大贵抖着手,目光祈求盼望的看着聂大郎,混着泪水,“大郎……”
“聂大老爷,还是按了手印吧!我们少爷少奶奶对聂家已经付出够多,聂梅小姐的儿子如今还在清园养着。”罗丘递上印泥。
看聂大郎面无表情,目光幽深暗黑,仿若幽冥般,带着吞噬的黑暗和彻骨的冰寒。聂大贵心神剧颤,张了张嘴,颤抖着手按上了自己手印。
“若是没有那场病,我或许早早成家立业,也更加孝顺了。”聂大郎淡淡的出声。
张氏垂下眼,脸色白的瘆人,被罗妈妈指引着按了手印,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气力,无力的瘫软在椅子里。
柳氏拉着聂三贵,不让他说话,催着赶紧按了手印。今儿个的事儿太不寻常了,刚刚有两个瞬间,她觉得聂大郎……好恐怖,她竟然感到了恐怖的感觉。啥作孽作恶的,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事儿吗?
聂二贵不同意按,“我们二房的劳力多,家里地里多少活儿都是我们干的!家里有多少银子也多是我们干活儿挣来的!全给你治病抓药花光了!大房得了你们啥啥东西,多少多少银子,我们二房得啥了!?”
“谋生的技能豆芽菜,分家三十两银子。聂家大院盖起来了,将近二十间屋子,你们可以都住进去。”聂大郎冷冷的看向他。
罗妈妈轻哼一声,“聂家二老爷!聂勤砸了我们少奶奶,差点要了我们少奶奶的命,就算他是真被鬼上身了,欠下的诊费药钱九两银子,可还没有还呢!这么几年了,我们也不要利息,只要把欠的银子还上就行了。”
聂二贵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罗丘看他不按,直接拿走也不管他,拿到聂三郎面前。
聂三郎神色呆滞,至今还没缓过神来。
“聂良少爷?”罗丘提醒他。
聂三郎愣愣的按了手印,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断绝书却很长,作证的不光聂里正,还有村里的一些人。杨石头和聂山根,聂大壮等人纷纷上前在自己名字上按了手印。
有人忍不住问,“你们以后是不是不姓聂了?”难道要改姓郭吗?
众人也都很关心这个问题。
“不过一个姓而已,姓什么都无所谓。”聂大郎笑了笑。
聂保根玩笑道,“那你跟云朵姓吧!”
聂大郎两眼含笑的看着云朵,小丫头姓什么,至今他都没有套出来。真的姓云吗?
云朵小脸有些发红,不过事情这么轻松就办好了,以后和聂家再无关系,她总算松了大口的气。以后就她和聂大郎是一家人!别的,都不是!
“我们还没有按手印!我们二房不同意!我们还不算!”聂二贵怒喝。
聂大郎瞥他一眼,“大房已经和二房分了家,大房的事儿与二房何干!?让你们按手印,是在作证一栏,和三房一样,做个证。你们二房做不做,并无妨碍!”
聂二贵怒恨极了,弄这么一出,直接甩了整个聂家,自己逍遥快活去了?想得美!
一双眼睛阴冷的盯着聂大郎,是聂二郎的,看这聂大郎,他冷冷讥讽,“世上再无聂引这个人,那考中举人功名的聂引,也不存在了吧!?你现在已经不是聂引了!”
众村人一惊,也都反应过来,纷纷看向聂大郎。难道和聂家断绝关系,这功名还能没有了吗!?
聂大郎挑了下眉,“我能考第一次,就能考第二次。功名,还会再有的!”
众人倒吸一口气,都乱起来,不停的问聂大郎功名咋还再考的事儿。
聂大郎这才道,“今年春试我已经再次参加,考取廪生资格,马上秋闱在即,大家等我的消息就是了。”
众人再次沸腾了,聂大郎已经考过一次春试了!?他们都不知道,他又考了一次,还考中了廪生!?那时候就考了,那这独户,也早就办好了啊!?
聂二郎怒恨的死死握紧拳头,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样。
聂保根几个都问聂大郎名字是啥,“报喜的人没来村里,我们都不知道呢!”
“聂子川。”
聂保根几个连说这名字好,子子的,听着就像有学问的名字,比那聂引的好太多了!本来让聂大郎是帮着引来弟妹不错,可是给人家起个这样的名字,也实在难听了些。
起了聂引这名字,不是招弟盼弟已经很不错了!
看众人拥簇着云朵和聂大郎去了作坊那边,甘氏一口血喷出来,昏了过去。
柳氏惊叫一声,连忙喊郎中,又叫聂三贵几个帮忙,把甘氏抬回家。
张氏也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
罗丘还没走,让把张氏直接抬进聂家大院。
院子已经盖好,屋里砌了炕,门窗也都做好装上了,就是没有家具那些,但也勉强能住。
聂梅撑着起来,走了几步。
罗妈妈过来,让雇来的那个婆子把她扶到聂家大院去。又吩咐家里的下人过来全部打扫清理干净,点上香薰。
“到底出了啥事儿!?是不是出了事!?”聂梅面色苍白的不停问。
被雇来的那个婆子只听了几句,只知道聂大郎和聂家断绝了关系,但没敢告诉她。她现在扶着她能走,要是不扶,她年纪大了可弄不动一个人。
聂梅到了聂家大院,听聂大郎和云朵办了独户,从此和聂家断绝所有关系,惊的死死瞪大眼,“断绝关系?办了独户?他们凭啥!?是我们聂家把他养大,给他治病,保住他的命,他忘恩负义,还跟我们断绝关系!?”
聂大郎不是亲大哥,他们都是从小就知道的,长年累月的,这个不亲的大哥,他们养着他,给他抓药治病,借钱看诊,因为他遭受二房的白眼压迫和谩骂。她的心里早已经潜意识里形成。聂大郎是他们负担起来的,为了负担聂大郎他们大房付出很多很多。他们对聂大郎恩重如山!
柳氏见她还这样认为,到这一步了,还觉得聂大郎忘恩负义,却不想没有聂大郎,就不会有她和聂三郎几个,抿着嘴没有理会,让她自己一边跟张氏哭去。
“他们早就办了独户,要不是还能缓些时候,等明年还是啥时候。谁让王婆子他们过来闹事儿的!聂梅儿子死了怨恨他们,王荷花小产也怨恨他们。住着他们盖的屋子,儿子让他们养着,花着他们的银子,还怨恨人家。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现在给他们盖这么大一院,也仁至义尽了!还有啥不知足的啊!?”
“要是我,聂家的人这么一回回的找事儿,一次次的闹,我早就跟他们断绝关系了!又不是亲生爹娘,亲弟妹,还都摆起谱儿来了!不要脸!”
村里的舆论大多都站在聂大郎和云朵一边,让王婆子两口子是脸色难看,心里郁恨,却说不出话来。
一座聂家大院,堵上了聂家所有人的嘴。
这样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杨氏听到连连追问是不是真的,一家人急忙忙就赶到了清园来,得知真的跟聂家断绝关系,还办了独户,永远也不会回郭家去,杨氏哈哈笑,简直乐开了花儿,“早就该跟他们断绝关系了!一窝子猪狗不如的畜生!就想着占便宜,还抢家产,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就他们那鳖样,也配!”
云铁锤也大呼痛快,“以后聂家的事儿,再来找你们,求着你们,也不都管他们死活了!白白给他们盖那么大的院子,已经便宜他们了!”
“还有郭家!那一窝子也不是人!他们要是敢来,直接打出去!不要脸的无耻贱人!还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杨氏到现在都愤恼当初郭二郎要强娶云英的时候她没在,她要是在,骂死那一窝子不要脸的畜生!
云朵听他们说了一堆,朝天看了看,“聂大郎还要去赶考,我们就先走了。”
一听赶考,杨氏和云铁锤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上次名次不就很低,这次能考中吗!?”
姜丽锦眉头微蹙,“婆婆!二姑爷不是今年刚又参加的春试,还考了廪生的资格。他的学问早就比前几年更厉害了,之前能考中,这次自然也不会有意外的。”
“呸呸呸!一定能高中!一定能高中!不是跟庞老爷学了那么久,那这次肯定也能考中的!你们之前还帮朝廷抓了那匈奴的奸细,那可是个大功劳!”杨氏连呸几口,吃了饭很爽快的就走了。
云朵和聂大郎简单拾掇了行礼,赶往衡州府。
而他跟聂家断绝关系办理独户的消息也在青阳镇传开了,震惊,惊讶的,唏嘘的。多数人都觉得也是应该的,那聂家也算是发了家,以为养着聂大郎,啥事儿都找人家,聂大郎还又帮聂家盖了个两进的大院,可没有哪点再对不住聂家的。
聂贵芝听了消息,震惊不已,急匆匆的赶到村里,只看到气派崭新的聂家大院,和聂大贵,张氏,甘氏和聂老汉,几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屋里,个个伤病残废。到清园,主子没在家,只有下人,客气了几句,就关上门。
村里的人都还在议论,把聂家从小时候咋对聂大郎的都翻了出来,说刘氏打过聂大郎,聂老汉也天天骂,聂大郎吃饭也是吃的最少的,住的屋子也只是个土坯茅屋,冬天再冷,也都没有炕。帮聂家引来了子孙,自己却受聂家虐待,现在还帮聂家都挣了钱,还白白盖了一座大院给他们住。
聂贵芝听着村里的人议论,流着泪长长的叹气。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让家里对大郎好一点,他分家后,更提了不少次,让他们别有事儿没事儿去找,大事儿小事儿都让他们去办,银子啥的伸手就拿。亲生的也会寒心,更何况没有血脉的,还这样折腾。
聂二贵说大院也有他们二房的一份儿,和聂四郎也搬了过来。
聂三郎也没脸再住那小屋,可聂家大院他更觉得没脸住,左右不是。但家里还有爹娘要伺候,他也只能搬了过来。
王荷花不愿意搬,可屋子是聂大郎和云朵盖的,又没说送给他们,地契也没在他们这,都喊着他们没资格再住,也只能咬着牙,搬到聂家大院。但不让聂四郎在家里住。他是招鬼上身的人,让他住在家里,她这辈子都怀不上娃儿了!
聂大贵和张氏也坚持,不准聂四郎住到大院里。
大房和二房因为大院的事儿闹了起来。
聂三贵也想搬,柳氏拦住了,他们分家了,住自家的小院舒服又舒心,自己挣钱自己花,想吃啥做啥,她才不往大房和二房中间搅合,给自己找晦气。
聂贵芝让甘氏和聂老汉继续住在小屋,也不掺和大房和二房之间的闹腾,“这小屋,大郎之前让你们住过来,也不会现在就把你们赶出去。住在这里也挺好的。你们老两口想咋过就咋过,他们…随便他们闹腾去吧!”
隔壁被罗丘叫人拾掇了个干净,过来跟甘氏说,“我们少爷少奶奶临走前说了,老太太要是不想搬进聂家大院住,就还住在这。把两边院子打通,合成一院,老太太住着也宽敞一些。姑太太想来伺候几天,也能有个歇脚的地儿。”
聂贵芝哭着拉住甘氏,“娘!大郎和云朵不是没良心的人!他们还是想着你和爹的!你们就住在这吧!以后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不管他们,随他们闹腾去吧!”
甘氏也老泪纵横,她也实在觉得累,觉得心冷,不愿意再搬来搬去,就在小院住下。
罗丘找了工匠,把两边院子打通,中间之前聂三郎王荷花用的厨屋扒掉,大门改在正朝南,合成了一个院子。
村里都说聂大郎和云朵人实诚,太厚道,都盖了大院了,竟然还孝顺甘氏和聂老汉。
郭家的人来了两趟,清园都没有人,李大妮也知道,聂大郎办了独户,怕是这辈子都不会认祖归宗了。
八月十五很平静的度过了,聂大郎和云朵在府城过的中秋,等秋闱结果出来,聂大郎直接带着云朵回了村里。
聂里正等人都十分关心这次科考结果。不过相比较上一次,这一次他们心里都有了底气,毕竟聂大郎跟着庞老爷念了那么久的书了。庞老爷是曾经的探花郎,又做过官,聂大郎这次的把握会更上一次更大。
等待中,报喜的官差来了,敲锣打鼓的。
村里的人都涌了过来,欢天喜地的,“大郎是真本事!学问好!这不又考中了!”
而成绩公布出来,更让人震惊欣喜。
聂大郎在本年乡试中,夺得魁首,是本届乡试第一名,高中解元。
田园小爱妻 第184章:子川
聂里正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拍着聂大郎的肩膀,连连叫好,“你果然是个有出息的!为咱们村争光了!这考了第一名,明年进京赶考,有了这个名,也一举金榜题名!”
“借里正爷爷吉言。”聂大郎笑着拱手给他行礼,又跟邀请村里的众人,“之前说不庆祝,可毕竟得中解元,也算是一件大喜事,三日后,咱们全村聚一聚,也算是庆祝了。”
聂里正知道,他办这次庆祝也想正式证明自己的身份和聂家的关系,当即表示了赞同。
村里的人也都很是兴奋,“也让我们都沾沾解元郎的喜气!以后咱们村,再多出几个读书人,多出几个当官的!”
杨氏得到消息,走路简直都带风了,“以前聂大郎考的不好,那都是被聂家的风水给害的!让那倒霉遭瘟的聂家给影响了!跟他们断绝关系后,这不,直接考了第一名,考中了解元!那再考就是状元了!”
有个解元郎女婿,云铁锤也飘飘然的,全然忘了云朵是被卖出去的闺女,聂大郎也从未称过他们岳父岳母。
聂家人远远的看着村里的人兴高采烈的忙活着,清园一片热闹景象,心里就如空荡荡的聂家大院一样,又凉又空。
村人都不知道送啥贺礼好,找聂里正商量,聂里正说大家伙一块兑钱,买一套文房四宝或者字画啥的送给聂大郎。
众人都觉得好,虽然那东西不便宜,但家里宽裕些的多出点,紧巴的少出点。聂里正想了想,让聂婆子拿了二十两,“大郎是个读书的料儿,又有抓匈奴奸细的功劳,以后做了官,也能指点提携一下孙子!”他们家没有啥势力靠山,即便学问学的好,仕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无权无势,没有钱,连科考都不容易。他们和大郎走得近点,大郎一句话,那些人也不会在孙子科考上使啥坏了。
“那也买不着啥好东西!而且送那些字啊画的,也没啥用!不如请一尊送子观音给他们。云朵和大郎现在有了家产,有了功名,就差个娃儿了!”聂婆子道。
聂里正眼神蹭的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啊!大郎他们现在要是再有个娃儿,那就圆满了啊!”马上找了村里的人商量。
众人都说好,关于怎么请这是个问题。
聂保根几个悄悄商量聂里正,在宴席的头一天,村里的人十有七八都出去了,全部集结在了坛缘寺外面,为聂大郎和云朵求请一尊送子观音。
坛缘寺的主持亲自出来接待了他们,教他们诵了一段经,捐了九十九两银子,请了一尊镀金的送子观音回来。
云朵知道村里的人在想办法准备贺礼,看他们还悄悄的,不禁心下期待,“聂子川!你说村里会送咱们什么贺礼?”
聂大郎笑着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腿上,“左不过是些文房四宝,摆件什么的。你想要什么?”他的小丫头又长了一岁了。
“什么都不要!”云朵摇头。
“连我都不要了?”聂大郎声音拉长。
云朵笑着抱住他,“就要你!”
聂大郎面露愉悦,亲了亲她。
次一天,一早就有人上门来送贺礼,之前聂大郎中举没有庆贺,这次竟然办了独户,又重新考取了功名,还一举高中解元之名,镇上的乡绅地主,秀才读书人都纷纷赶过来庆贺,送来贺礼。
这来庆贺的人也都知道聂大郎举办这次庆祝的另一个意思,对于和聂家断绝关系,他们知道就行,丝毫不妨碍他们跟聂大郎来往交好。
等宾客都来齐了,聂大郎请众人都落座,有人立马问起了聂大郎关于和聂家断绝关系的人。既然是这个意思,那肯定得起个话头。
聂大郎端了酒,“我被聂家抱养,本就是为聂家引来弟妹,如今弟妹们都长大成人,也成家立业,有了谋生的技能,我也算是功德圆满,该功成身退了。从此世上再无聂引此人!有的只是我,聂子川!”
众人齐齐叫好,“没有聂引!只有聂子川!”
然后你一言我一句的,都改了称呼,什么子川兄,子川老弟,聂解元。
从此聂子川正名了。
云朵看着身长如玉,淡然从容给众人敬酒的男人,露出满满的笑容。聂子川!以后再也没有聂引,只有聂子川!这个属于她的男人!
察觉到她视线,前面的人回头,看她黑曜石般的杏眸闪着晶晶亮光,笑眯眯的注视他,聂子川脸上笑意深了几分。他喜欢听小丫头气喘吁吁地又难耐的叫聂子川,仿佛从她心里发出的声音在甜美柔软的小舌上打了转吐露出来,每每听到都让他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吞进肚子里。
聂里正带头举杯,白石村全村的人一块给聂子川云朵夫妻敬酒,“若不是你们宅心仁厚,在村里开办了千味坊,宁愿自己少赚钱,也给大家伙多发工钱。还给村里各家分红的银子,咱们村也没有现在的好日子过!我们大家伙一块敬你们一杯!”
云朵忙端了酒,和聂子川恭谨一饮而尽。
村人都有些兴奋欣喜,催着聂里正快把贺礼送上。
聂里正摸着胡子笑了笑,“抬上来吧!”
云朵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忍不住笑起来。下一刻,等村人送的贺礼竟然是全村人到寺庙为他们求请来的送子观音,顿时愣住了。
聂子川也愣了一瞬,看着一张张淳朴的笑脸,他的心仿佛被一团暖流包围,在融化幽冥般的阴寒。
云朵眼泪涌出来,抓着聂子川,不停的跟村人谢谢。
聂子川爱怜的摸摸她的头,郑重的拱手,深深施礼,给众人致谢。
见两人如此感动,白石村众人也有的眼眶发热,涌出泪来。
“咱们村的日子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考中功名的越来越多!咱们全村,共同致富!”聂里正慷慨激昂的发表。
众人都叫好,鼓掌。
来恭贺的人看着,也都称赞聂子川和云朵善良宽厚。
大菜上桌,众人发出一阵阵欢呼,都吃起来。
私房菜歇业三天,邢师傅和谢明,谢掌柜几个都来到了村里,亲自掌勺,做了几道私房菜的招牌菜。
这样的宴席,就算在酒楼里都未必吃得上。镇上的乡绅又进过私房菜吃饭的,给同桌的人说起私房菜的菜肴,连隔壁几桌都听的津津有味,吃着盘中的佳肴更觉得美味无比。
酒饱饭足,有些人还不想走,想再多跟聂子川套套近乎,还有的跟云朵求亲,想娶云英的。
家里这么大的事儿,云英自然回来了。过年的时候,各家的年酒,有不少邀请云朵让她带着云英一块想相看相看的,云朵都没有带。不过这次是来清园做客,自然就见到了云英。
尤其青阳镇上的人,简直认不出来了。
云英今儿个也凑喜庆,穿了条淡紫红色湘裙,青绿色绣折枝花菊花褙子,头发绾了发髻,戴了两朵酒盅大的赤金花钗,一支累丝镶珠步摇,秀美贤淑,温婉大方。
看上去就是个贤惠媳妇儿。
云朵这次很认真,过了年她就和聂子川进京了,若是高中,要么留在京城,要么外放做官,而庞伯伯已经分析过,聂子川学问学识已经够了,这次又考中了解元,还有帮忙抓获那个匈奴云珩的功劳,他们又和宫里做着生意,皇上还没忘了他们,等进京赶考,定能挤进金榜之列。
所以在走之前,她一定要把大姐的终身大事安置好。
姜大奶奶的那个娘家弟弟赵二少爷也过来了,乡下也没有那么多避讳的,这次算是见到了云英。
等众人差不多都走了,还有一些没走的继续留下说话套近乎,不过人家里也算是闹哄了大半天,停歇了下来。
赵二少爷看姐姐使眼色,上来给云英施礼搭话。
云英心里很是不自在,不过想着以后总要再嫁,她和闺女不能跟着二妹妹一辈子,深吸了好几口气,忍着脸红,也给赵二少爷还了礼。
姜大奶奶笑意盈盈的拉着云朵,“俩人也都不小了,也都是成过家的,也都稳妥有分寸,让他们俩人说说话儿!咱们也说说话儿!”然后东拉西扯的跟云朵说起今儿个的菜,云朵穿的衣裳戴的首饰,又说到聂子川赶考的事儿。
聂子川也被那张充,秦怀成和几个秀才读书人围住,说是正值秋高气爽,想邀聂子川登高论诗,请教学问。也有一块参加了今年的乡试,但落榜的,跟聂子川讨论各自写的策论做的诗词。
其实在秋闱之前,就有人给聂子川递帖子,邀请他论学。他只短短念了几年的书,就算庞老爷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就教出个举人来。聂子川又从不曾在各学子间露过,也不跟他们往来。若不是他这科考有黑幕,就是庞老爷给他押了题,而且押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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