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爱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牛
走到山楂树下,看着都已经泛红的山楂树,云朵纠结着小脸,扭头问聂大郎,“咱啥时候能分家啊?”
聂大郎看了眼满树的山楂,估计她想用山楂和酸枣子做东西,“很快了。”
很快是多快啊!云朵皱着小脸,“现在天都冷了,要是分家出来,不是没地方住了。”
聂大郎指了指山下,“有地方住。”收拾一下,比他那屋还要好。
云朵看了下,只看到村子里一户户的人家和大片的清湖。她忍不住打下来几个山楂果带着。
张氏看到,“这个山里红酸的不行,是入药的,不能吃。你要想吃果子,让三郎带你和大郎去山上找找,集上还有卖柿子的。”
“我就是拿着玩的。”云朵想到了杨氏做的柿饼,见了成效,应该对云彩好点了。就想着下午去看看。
还没到晌午,甘氏和聂二郎就回来了,小龙虾和鱼都没有卖完,甘氏脸色很不好。
“是不是做的不好吃,没卖完?”张氏担心的看着甘氏。
甘氏脸色阴沉,不说话。
聂二郎叫了聂二贵,“爹!你准备一下,赶紧去孙家提亲,就是之前聂媒婆说的那一家。”
“啥!?提亲!?到底咋了?”聂二贵吓的一跳。
田园小爱妻 第056章:分家
甘氏脸色不好,聂二郎却满脸隐忍的兴奋,压抑不住的激动。
聂二贵后来也打听了,那孙莹儿家日子都孙老庄是数得着的,家里还有地,哥哥们都有手艺,她是最小的闺女,养的比村里女娃都要娇贵一些。可惜人家看不上聂二郎,去相看连她爹娘长啥样都没有见到。这突然就让去孙家提亲,聂二贵惊疑不定,“出啥事儿了?”
之前说亲的时候,聂媒婆一说条件,云朵就知道成不了,直接没有多关注,这突然就要提亲,肯定是出了啥事儿。
张氏和柳氏几个也都看着聂二郎,又看甘氏。
聂二郎嘴角微勾,目光幽深的看了眼聂大郎,又瞥了眼云朵,目露不屑,“她在山破采小野菊,摔下来,我接住了她。”
几个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男女授受不亲,那女娃从山坡摔下来,聂二郎接住她,可想怎么接的。
“就这样?那咱去提亲,人家能同意吗?”聂二贵对这门亲事可是很满意的,当初没成,他打听完还骂了一顿。
“有人看见了,不同意也得同意的。”聂二郎很高兴,孙莹儿,他终究还是要娶到她做媳妇儿的!
“好!好!爹这就准备彩礼,上门提亲!”聂二贵高兴道,找甘氏,“娘!赶紧的拿钱,好去值班彩礼!”
坏了人家闺女名声,他竟然连声说好,甘氏脸色黑沉,“说的啥混话!你给我嘴巴干净点!”
聂二贵不以为然,“娘!都到这时候,当然是赶紧提亲,把亲事定下。我说的也不算混话啊!他们家女娃摔下山坡,二郎救了她,她以身相许那还不是应该的!”
甘氏想到那孙莹儿家人的态度,脸色更黑沉一分,还说二郎想娶他们家闺女不得,就使尽手段勾搭人,没有成功,就想了阴招儿。
聂二郎今儿个又给孙莹儿送小龙虾和点心吃,东西都还在,被逮了个正着。
云朵看了眼聂大郎,她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了。难道接一下摔倒的姑娘,就能娶人家了?看甘氏的样子,肯定那家人不愿意,而聂二郎的神情,这亲事是板上钉钉。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儿。
“定亲的事儿先不急,先让聂媒婆走一趟,把话都说好了,再去提亲,两边都和和气气的才好。”甘氏拿盆子装了一小盆小龙虾,用手巾抱住,拎着出门去找聂媒婆。
聂媒婆听到也十分惊讶,当初说这门亲事的时候,对方都拒绝了,现在又要结亲!?
听了甘氏的解释,聂二郎‘英雄救美’,聂媒婆这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也是俩孩子的缘分!该是一家人!当初没成,现在又成了,就是缘分啊!”
“这事儿可得麻烦你走一趟,先跟女娃家说妥当了,我也好去准备彩礼。”甘氏笑着请她。
“这个是应该的!这媒还是我说的,应该我去跑一趟!”聂媒婆虽然知道不太好说,不过事情到这一步,那女娃也愿意,她就跑一趟,拿个谢媒钱。
甘氏又把聂三郎定亲的彩礼是那些,啥样的都给聂媒婆说了,“我家的情况不说坏,却也没太好,连地都没有。也不是我不舍得,兄弟娶媳妇儿都是一样的,不能因为旁的就偏颇。以后的兄弟也是一样。这个还要麻烦你好好跟人家说一说了。”
这样的彩礼娶杨土根媳妇的娘家侄女行,要去孙家的女儿,怕是不行。聂媒婆一脸为难,“我先去问问。”
吃了晌午饭,聂媒婆就去了一趟孙老庄,虽然当时看见的人不多,后来孙莹儿爹娘到看见的几个人家里走一趟,让保密,村里还是都在传,孙莹儿上山采小野菊,摔下来被个穷小子救了,这下得嫁给那穷小子,亏大了!
当然多数人都猜测聂二郎使坏,因为聂二郎之前到了孙家相看,没相看上。就算聂家卖鱼赚了些钱,那跟孙家也是不能比的,人家有自家的田地。
聂媒婆去倒是没有被为难,就是孙莹儿爹娘都不同意,非要大把聘礼才愿意嫁女,孙莹儿哭着说她不嫁给聂二郎,就没办活了。她爹娘这才勉强同意,给了孙莹儿的八字,聘礼方面却还是要了不少。
光一对龙凤镯都要不老少银子,聂三郎定亲都没有买,聂二郎定亲也不可能搞特殊。
聂二郎抿着嘴没吭声,过了一会道,“我这要定亲了,把我娘接回来吧!”
甘氏看了眼云朵,“定亲又不要她出去顶门面!”
不过儿子定亲,当娘的那是得回来的。
云朵正在剥红薯叶埂子,准备晚上炒了吃。
聂四郎看她不吭声,口气不善的叫云朵,“我娘就是因为你才被赶回娘家的,你哑巴了都不说话?”
云朵小脸慢慢沉下来,“怎么没撵三婶,没撵大姑,偏撵她,是她自己嘴太贱吧!”
“你说谁嘴贱呢?我娘是你的长辈,你才嘴贱敢骂我娘!你个不要脸的贱骨头,你才是小贱人!”聂四郎点着云朵的鼻子就骂起来。
“你骂谁小贱人?”云朵怒喝。
“就骂你了!你就是小贱人!一身懒骨头的贱东西!你还敢骂我娘!”聂四郎怒哼一声。
“你娘被撵回娘家是自找的,你凭啥骂人?”聂兰站出来就高声叫喝。
“我就骂她!要不是她,我娘就不会被撵回娘家!”聂四郎朝聂兰和云朵鄙夷的吐舌头。
“你……”聂兰怒瞪着聂四郎。
“都闭嘴!吵吵啥!”甘氏沉声喝了一句,“四郎你再给我嘴巴不干净,看不打你!”
聂四郎张张嘴,翻着白眼儿哼一声,没有再犟嘴。
聂二郎看着甘氏,“奶奶!那我娘……”
“不许去叫,捎信给她,叫她自己回来!”甘氏冷声道。
都不再说啥,云朵抿着嘴坐在小板凳上剥着红薯叶埂子,一根,一根,一根。
甘氏心里叹口气。
次一天,甘氏卖了鱼,拿着聂二郎和孙莹儿的八字去合八字,刘氏回来了,欢天喜地的,“当初还瞧不起我们,不理会二郎,现在还不是得巴巴的把闺女嫁给我们二郎!”
根本没有得到教训,反而尾巴抬的更高了。仿佛和孙家结了亲,她就和孙家一样,也是有田有钱的人家了,别提多得意了。
现在正忙孙子定亲的事儿,甘氏懒得和她计较,带着她一块去合八字。
云朵则准备去一趟花石沟,看看杨氏做的柿饼咋样了。
张氏杀了两条鱼,又装了一篓子小龙虾让聂大郎带上。
这几天的日头都很好,杨氏先试了那一筐子,怕再弄不好,云朵和聂大郎来的时候,家里正一筐一筐的收柿子。
横跨半个院子的木桩架子已经挂了一大半,都是刚削了皮的柿子。
云彩小小的身子蹲在一个筐子前,拿着刀子正在给柿子削皮,看到云朵过来,她两眼一亮,小声叫了一声,“二姐。”
筐子里高高的一筐柿子皮都是她削的,云朵看她像是很高兴,猜测她这几天可能没挨打,或者没像之前一样,所以才高兴,就点点头。
杨氏见她过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快过来看看这些柿子弄的对不对!有两个坏的,按你说的扔掉了。”指着前几天晒的那一筐子。
云朵看了下那些柿子,柿红色果肉,透着阳光看像透光的琥珀一样。之前的那一筐子,已经捏了一遍,柿子晒干瘪下去,都有柿霜慢慢的形成了,“这几个快成了,隔两三天,等柿子上面晒出皱痕,就捏第二次,把籽挤出来。隔三四天捏第三次,到时候这些柿子就成柿饼了,封到缸里,起了柿霜,就能卖了。”
杨氏神色之间带着得意,“这几个柿子可是天天看着,就只坏了两个,这些都成柿饼了。”
云光孝一直想吃,已经吃掉了两三个,还挺好吃,这次来算是没有对云朵呼来喝去的。
云朵的奶奶白氏也正在帮忙削皮,二儿子家有个进项,需要到人,她就过来帮忙,看云朵和聂大郎过来,笑着招呼俩人吃柿子。
这些柿子不是熟透的,云朵到筐里挑了两个熟透的递给聂大郎吃。
杨氏就打听聂二郎就孙莹儿的事儿,“啥救了孙老庄的闺女,俩家闹了一场,还是要结亲,结了没有?”
“已经娶合八字了。”云朵找了个刀子,也坐下来,帮云彩削皮。
“还真能结成了!”杨氏不屑的嗤哼一声,那聂家是啥人家,她们家是啥人家,二房的小子竟然走了狗屎运能娶到孙老庄那闺女。
聂大郎也坐下帮着削皮。
俩人盘恒到过了下晌,才起身离开。
白氏让杨氏拿了个布兜,“挑些熟透的甜的柿子给云朵拿回去吃!”
这些柿子都是钱买的,要拿过去给聂家的人吃!?杨氏抿了抿嘴,挑了一布兜柿子给云朵,有些肉疼道,“反正柿子也便宜,不够吃你们去集上,几文钱就能买够吃了。”
既然几文钱就能买够吃的,不过几文钱还不舍得给。白氏对这个儿媳妇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又挑了几个装进去,让聂大郎拎着。
杨氏嘴角直抽。
拎着柿子回到家,家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张氏正在抹眼泪,聂梅也在一旁红着眼,聂大贵蹲在门口垂着头。
聂兰看到俩人回来,忙跑过来,又扭头看了眼堂屋里的甘氏一干人,“二婶合的八字,说大哥你的八字冲着那孙家的闺女了,不能住一个屋檐下。不然,家里容易见血光之灾。”
云朵愣了,给聂二郎合八字,咋合到聂大郎头上了?就算相冲,也该是聂二郎跟人家八字相冲吧?还住一个屋檐下见血光之灾,这摆明了是要赶人吧!?
聂大郎眉头微动,看了看云朵。
云朵看着他,眼神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她正想着要分家的,这瞌睡就有送枕头的人来了。不过下一瞬,她就愣着神,慢慢转为愤怒,“啥八字相冲,血光之灾的!你们是想把聂大郎赶走吗!?”
聂大郎面色发白的看着张氏和聂大贵几个。
张氏眼泪突突不停的流,“是不是合错了!大郎他八字好,不可能的啊!”
刘氏冷着脸,“大嫂可不要乱说话!是人大师合了三遍的结果,大郎他不是我们聂家的人,他跟我们聂家相冲,要是娶媳妇儿他还住在我们聂家,家里就见血光之灾!你们三郎的八字才是合错了,要是找那大师合八字,就不会只说好话了!”
甘氏开始也不相信,让大师又合了一遍,看云朵和聂大郎的脸色,她沉沉的叹口气,“大郎八字特殊,当初能带来弟妹,现在……大师说对弟妹没啥,但有他在,家里不能进新媳妇儿。”她特意拿了大郎的八字给大师算的卦。
云朵心里嗷了一声,这个大师肯定是老天爷派来的助攻吧!?聂大郎八字有好有坏,以前好,现在是坏的来了,那这分家势在必行了!
聂大郎抿着嘴,没有说话。
柳氏叹口气,“不知道这血光之灾能不能破解?”
云朵心里咯噔一声,别介啊!千万别破解啊!破解了她还怎么分家啊!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刘氏却根本没有想破解的事儿,“这事儿大师都说了,要用金子铸九九八十一个大铜钱,然后找大师破解!别说九九八十一,这十一个都铸不出来!”
好!太好了!云朵的心放下了。九九八十一个大铜钱,全用黄金铸,对大户人家有可能,对聂家来说,就算用银子铸也不可能。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去给菩萨磕头,给佛祖烧香!”张氏哭的眼泪止不住。
“要有办法,娘早就问出来了!”刘氏神情满是得意,这个该死的病秧子,终于能把他赶走了!
聂二贵装模作样的叹口气,“爹娘!大哥大嫂!我知道你们都不想让大郎走,我也不想啊!虽说平时吵吵闹闹的,可那因为咱都是一家人,外人还懒得搭理他们!最终还是咱一家人亲啊!可这家里要是遭了血光之灾,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啊!”
聂老汉点头赞同,“对!他本来就是丧门星,从他来就一直病歪歪的,吃了多少药,花了多少钱!外面欠着那么多债。现在还有血光之灾,再留他在家里,咱一家都不活了!”
好些天没有指着聂大郎的鼻子骂的聂老汉,关系到家里的利益存亡问题,立马旧病复发。态度很是坚决,一副立马要把聂大郎赶出去的架势。
“娘!真的要把大郎赶出去吗?”聂大贵红着眼抬头问甘氏。
甘氏长长的叹口气,眼睛也红了,呜咽道,“我也不想啊!”
聂大贵伸手捂着脸。
聂三贵出主意,“不就是不能住一个屋檐下,那让大郎分出去住不就行了!不住一个屋檐下,啥事儿都没有了啊!”
聂大郎占着长房长孙的名儿,之前说要分出去可是没有一点可能,即使聂老汉再骂,二房再欺压,也不能就这么把他撵出去。现在可是有了关系一家人性命运势的大原因,再把聂大郎分出去,谁也不能说啥了。这是聂大郎自己八字不好,对家里有血光之灾。
柳氏幽幽的叹口气。
聂大郎抬眼,看着张氏和聂大贵,“我走。”
张氏顿时哭出声来。
聂梅也不停的擦眼泪。
“好!我们走!”云朵拉着他怒忿道。
刘氏立马瞪了眼,指着聂大郎强势道,“他能走,你不能走!”
“对!不能走!”聂老汉也点头,云朵会做好吃的,时不时给他买点吃的,不能让云朵走。
甘氏皱着眉,看着云朵和聂大郎没有说话。她也是想让云朵留下的,只怕,不太可能。
聂大郎冷眼看着,“她是我的人,我走,她自然跟我一起走。”
“她是我们聂家的人!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把你养大,又是看病又是抓药,把我们一家拖累成现在这样,你得报答我们!反正你也是病秧子,娶不娶媳妇儿也没啥,云朵就算是你报答给我们的!”刘氏理所当然的哼道。
聂大郎冷笑,“你这话还是出去说给大家伙儿听听吧!”
“说给谁听听都是一样的!大郎!我们家养育你,是对你有恩的。有恩就得报答,否则知恩不报,要遭报应的!你病了这些年,身子骨才转好点吧!”聂二贵抿着嘴笑。
威胁聂大郎不报答就要遭报应。
只是谁才是有恩的那个?聂大郎知道聂大贵和张氏都说不上话,家里当家的人是甘氏,就盯着甘氏,“用得着我的时候,把我要过来,用不着了就赶出去。你们对我有恩?云朵是我借银子买的,当初她啥都不会,你们连碗饭都不给,现在是看她有用,才想抢人吧!”
甘氏老脸涨红,不知道是因为‘有用就要,没用就赶’,还是因为‘当初不给饭,有用就抢人’。
“呸!管她啥事儿了!她不是你买的人吗!你欠我们家恩情,不让你还了,就拿她来还好了!”刘氏两眼盯着云朵,随时准备拉人。
云朵气的头上冒火,伸手从大门后面拿了把铁锹,“什么狗屁恩情,谁欠谁恩情?无情无义,恬不知耻!还痴心妄想,不用等你们进新媳妇儿,我现在就让你们他妈的血溅当场!”她忍不住爆粗话。
“拿个铁锹就成无敌大侠了?”聂二贵嗤笑一声。
聂二郎聂四郎都站了起来。只要云朵一动,立马就能扑过去。
刘氏也一脸得意,他们几个大人,还弄不过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小贱人!以后让这小贱人好好在她手底下伺候着!
甘氏要闹大,站起来出来,怒声呵斥,“都给我住手!”
刘氏却是丝毫没动,还眼神示意聂二贵上去抓了云朵。
聂二贵跃跃欲试,想着从哪个地方下手,能抓住云朵,不让她拿的铁锹伤到自己。
甘氏气的肋下生疼,愤怒的指着聂二贵,“老二!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跟谁学的这么无耻不要脸?云朵是大郎的媳妇儿,为了一点利益,昧着良心要干缺德事儿,你不怕报应?没有大郎,你哪来的儿子,这么大的恩情你看不见,你还要干出猪狗不如的事儿。你还是不是人!?”
聂二贵被骂的狗血淋头,想反驳,甘氏目光凌厉,满脸怒火,他底气不足道,“娘!要不是他咱家咋会被拖累的穷成这样。”
见他势弱,刘氏有些着急,现在她还没学会做鱼,要是让这小贱人跟着聂大郎一块走了,不是让这死病秧子得好处了吗!
“闭嘴!天底下哪有白得的便宜!你那两个儿子是白得来的!”甘氏对此深信不疑,当初也是到处求子,才找到这么个办法。虽然后来家里因为给聂大郎看病欠了不少钱,可聂家是靠聂大郎才带来子嗣的,她到哪都承认。这也是她多次拦着不让赶走聂大郎的原因,这个恩情她是认的。
“娘!那该咱聂家有子……”刘氏伸手要拉甘氏,企图挑拨她。
甘氏抬手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你个搅家精!你再搅合的家里不安生,我休了你!”
刘氏一震,睁大眼看着甘氏,“娘!我都是为了家里,我又做错啥!”
“她早已犯了七出之条。”聂大郎冷声道。
乡下人家,虽然多数都没念过书,但妇女犯七出要被休妻,这是众所周知的。
甘氏怒瞪着眼,指着刘氏。
刘氏不忿又不甘,终究还是没忍住,“他把家里拖累成这样,云朵要不留下,那他得补偿!”做鱼的秘方必须要过来。
聂二贵也活起来,“娘!这个不过分吧!家里日子都快过不下去,往后一宗事儿接一宗事儿,那可都是要花钱的。人让他带走,做鱼的秘方总得留下吧!不然咱家以后咋办?”
甘氏没有呵斥他,以后的事儿,她也担心。
柳氏看了眼张氏和聂大贵,俩人都不敢吭声,聂三郎也说不出话来,眸光转了转,就温声建议道,“娘!云朵,大郎!家里啥情况,也都知道,要不这样,家里继续做鱼卖鱼,也卖不了多少钱,能支撑家里过活。云朵和大郎两个人,要做鱼卖鱼也麻烦,你们还可以去县城做鱼,一个月一次两次的,每回去都能得不少赏赐,也够你们俩过活的。各退一步,你们看咋样?”
她又站出来当和事老了。
云朵也知道她要是一点不吐,不可能顺顺利利和聂大郎分出去过。可是把鱼教给他们……
甘氏也觉得这样最好,两边都得好,也省的闹了,期盼的看着云朵,希望她答应。
“二十两银子。”聂大郎记着云朵说过的话,这秘方她谁也不教,死了也要带到土里去。
“啥二十两银子?”聂二贵听到二十两银子,脑子懵了一下,有些飘飘的。
柳氏眼神闪烁,二十两银子虽然多,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可是,鱼一直卖就能一直有进项,现在连鱼带小龙虾,一天就能卖一两多银子,去掉成本,也有不少,二十两银子几个月就能挣回来了。
甘氏从范老爷要买秘方就想过这事儿,当初的三两银子,和如今的二十两银子,不过一个多,一个少,都是一下子就断了。而且,这二十两银子一拿,以后传出去,别人又会咋说他们家!?
把人赶走,还要二十两银子,没良心,白眼狼,不要脸……
这二十两银子会跟着他们家一辈子,只要人家想起来一次,就会对他们家品德鄙视一次。
看没人应声,聂大郎往上加价,“三十两!”
聂二贵已经咽唾沫了,聂三贵也心里发热。
张氏愣着,张着嘴,“大郎!大郎啊!”她哇的大哭,“大郎!你欠着那么多钱,还要还债,你上哪弄那么多银子去啊!”
三十两银子也是能挣来的。柳氏想,聂大郎敢开那么大口,那就说明这个秘方值更多的钱。是不是他们去韩府做鱼的时候,那韩府也说买秘方,给了更多的银子?
“大郎!这个不是银子不银子的,家里能卖个鱼,是个进项,也有个事儿做。你们以后要是也想卖鱼,也随你们卖。”甘氏一脸难色的祈求的看着聂大郎。
看他还要往上加,云朵忙拉住他。这个戳货,银子越加越多,不得她挣回来啊!
聂大郎垂头疑惑的看她,这个秘方不是说了不卖,他们也就是想要钱,给他们银子就是了。银子可以挣,秘方没了就没了。
云朵想了下伸出手指,“四十两!”
聂老汉张嘴要同意,都加到四十两银子了,这可不少了。
刘氏觉得不够,“六十两!拿六十两银子我们就不卖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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