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王爷最爱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37度鸢尾
听得牢房异动,季舒玄果然顿了一顿,侧首看着狂躁不已的面具灿,笑容忽然盛开如阳光般灿烂,只是,眸底依旧冰冷:“你不是喜欢他吗?我这样对他,你心痛了?”说着,他弯腰,捡起靠在墙角的那柄剑。
“蹭”的出鞘,季舒玄右手优雅的一扬,伴随着面具灿的狂吼“他还有内伤”,卷了边的风云剑已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已朝戚昊厉钉去。
“快躲!”面具灿再喊,那样撕心裂肺。
这一幕,若是在外人看来,就如同丧心病狂的人在折磨一对相爱的恋人。自然,丧心病狂的是季舒玄,相爱的恋人自然是戚昊厉和面具灿了。
当然,那是外人看来!
如今在这甬道里的所有人,无论是季舒玄戚昊厉面具灿,亦或是旁边甬道里风云堡剩余的所有其他人,每个人都知道事情的内幕是如何的!
是他们戚堡主辜负了季舒玄!如今,季舒玄虐一下戚昊厉也是应该的!
这样一场血腥的抱负,他们就在旁边,他们没有插手,他们只是在赌,赌季舒玄不会杀了戚昊厉!
冰在心落。一旦戚昊厉熬过这一关,他一定会一改颓废,回到从来英明神武酷得不得了的样子!
听到面具灿的声音,戚昊厉半点也没移目光,他的所有的注意力,依然在季舒玄身上,甚至,没往那柄呼啸着朝自己飞来的长剑看过一眼。
又是皮开肉绽的声音,这一次,还伴随着骨头裂开的声音,紧接着是剑入墙壁的清脆的响声。
季舒玄这一剑,穿过戚昊厉的肩膀,生生将他钉在墙上!
痛,刺穿骨头的痛,丝毫不会逊于之前季舒玄所受的那一剑。戚昊厉咧嘴,微吸了口凉气。
这一生,从习武到闯荡江湖,估计这一剑,怕是这一生外伤最重的一次。
“原来,你竟恨我至此!”戚昊厉看着季舒玄,目光依然温柔,“不过,我很开心。”他报复了他,是不是,就意味着放下从前,是不是,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开心就好。”季舒玄走到戚昊厉面前,他很满意自己方才的第二剑,“第一剑是利息,第二剑才是本金!戚大堡主,你的属下就在不远处,他们会慢慢给你拔剑疗伤的!”
“你不替我拔出来?”戚昊厉有些不可思议。季舒玄既要报仇,就应该把剑给他抽出来啊!要知道,剑这个武器,刺进去还好,抽出来才是要命的痛!更何况,这一剑,还是直接刺穿他骨头的!
季舒玄摇头:“我没这兴趣。”说着,仿佛还嫌不够似的,他很快又补充一句,“你这张脸,我如今是半点看的兴趣也没了!”他迈步,竟是要转身离开。
戚昊厉眸色一沉,心里各种酸涩,曾经那般热烈缠绵,如今,竟是半点看的兴趣都没了……
戚昊厉没有说话,这时,甬道尽头,位于牢房中的另外一个人反倒急了。
这么多年,他最恨的人就是季舒玄,倘若今天季舒玄从这里离开,也许,他这辈子就再没机会看到季舒玄了!
他要报仇,他要看着季舒玄痛苦!
“季舒玄,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是谁?”面具灿忽的大叫。
季舒玄果然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眸色悠远,无所谓的模样:“你是前太子殿下李胤骏最重要的幕僚,也是天底下最恨我的人。”没有一句自己的解析,只将方才面具灿回答给他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
关于面具灿的身份,他自然是有兴趣了,否则,方才进来的时候,也不会径直跨过戚昊厉,直接走到面具灿的面前!
不过,他也看得清楚,自己越想知道,那个人越不会告诉他!既然问不到,索性,就等对方主动告诉说好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恨你吗?”面具灿依然大声。
季舒玄轻笑,笑声如玉般动听,温润而温暖,只可惜,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半分温度也无:“我不想知道。”他说着,重新迈步朝前,“这个世上,恨季某的人,怕是不止你一人,若每个恨我的人,我都要去弄清对方为何恨我,那不是要忙死了!”
他再次轻笑:“更何况,如今的阁下,对我而言,一点威慑也无,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季舒玄!”眼看着季舒玄马上就要拐弯走出这条甬道,面具灿忙大吼一声,直接命中主题,“你还记不得20年前季府的那场大火?!”
季府,大火……
陡然,季舒玄只觉头部一阵眩晕,仿佛压抑太久的噩梦忽然惊醒,他的双眼赤红,脚步却是一片虚空,一个站立不稳,忙着伸手往墙壁上扶去。
眼前,仿佛尽是无边无际的大火,疾驰的马蹄,佣人的尖叫,纷沓的纸张,炙热的烤在周围的火焰……
是了,正是这样的场景!
这个情景,他不是第一次见,从前,在无数个雷雨夜,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会被这样的情景魇住,迈不动,叫不出,动不了!
然,每每到了第二日早上,当他醒来,梦里的一切全然不再。他无数次试图回忆,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梦境的尾巴……
双瞳陡然一紧,季舒玄忽的转身,两道凌冽的目光逼视着面具灿:“说,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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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灿笑。
牢房里,他的双手被铁链高高挂起,他的双脚亦被锁着铁链,透过晦暗不明的光线,他的双眸是张狂的得意的笑,令得那张一半俊朗一半狰狞的脸看起来更加诡异。
“我究竟是谁?哈哈哈哈……”他的笑,一如从前的,阴冷的,如同一条蛇缓缓爬过人的背脊,“季舒玄,你这不是第一次见我。难道,你就从来没觉得,我和你长得很像么?”
长得像?
季舒玄微眯了眼,在昏黄的黄豆大的光的穿透下,努力审视着面具灿完好的那半张脸。
白希的皮肤,微弯的眉毛,明亮的眼睛,高蜓的鼻梁,厚薄适宜的唇,不得不说,若他没有被毁容,也应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可惜,再好的皮囊,因得他浑身上下透出的怨恨,令这半张原本俊朗的脸庞,显得更为狰狞。
至于像不像,季舒玄真的很难回答,他素来很少关注自己的五官,尤其这种对比,还需要将五官拆散了来看!
不过,既然面具灿这样说,想来是有几分像的。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面具灿的时候,也就是被青魔手掳去那次,在山洞的石室里,他原本是觉得有几分面熟。
难道……
是他的亲人?
不对啊,他的家族早已没落,虽说还有部分族人,却早已没了年轻一代!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面具灿眸色中一派清冷,他看着季舒玄,“季舒玄,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不记得,是多么幸福的事!”说着,他又是一笑,微微抬头,望着锁在自己双手上的铁链,“呵,我竟忘了,那群老家伙那么疼你,或者是他们故意让你什么也不记得也说不定!”
老家伙……
面具灿说的老家伙,自然是指季家余下的老人,只是,他的记忆……
他的记忆中,他一直清楚缺了一段,方才,他已回忆起季家起火,如果他没猜错,那一段,应该是所有失去的记忆中最后一段……
那次起火,应是季家家道中落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再之前,他听族中老人说过,季家的历史,疼他的父母,只可惜,他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片段。
他知道,是他忘了!
那么,这个面具灿,究竟是谁,又知道些什么?
季舒玄皱眉。
“舒玄……”这时,被钉在墙壁上的戚昊厉开口,血已流得太多,他整个人看上去比先前虚弱了好多,“你的大仇已报,你走吧!这里的一切,已与你无关!”
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他曾看过他在雷雨夜的惊痛,他不知道他在梦境中看见什么,但一定是他这辈子最大最深的痛!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这辈子也不要想起!
当然,这只是戚昊厉一厢情愿的想法,作为一个正常人,关于自己的过往,都有着如同宿命般的执着。
季舒玄将目光从戚昊厉身上掠过,很快重新落在面具灿身上。
戚昊厉在催自己走!也就是说,戚昊厉明明知道他和面具灿的某些纠葛,却不愿自己知道!
又一阵古怪的笑声,面具灿笑得得意而张狂,偏偏那笑中还含着数不清的怨恨,以及凄苦,他看着戚昊厉:“怎么,心疼他了?”
不等戚昊厉回答,面具灿又是一阵仰天长笑,直至笑得眼泪从眼眶流出,他这才继续:“我是真不明白,我和他究竟差在哪里?那些老东西舍我而救他!你也要他不要我!就因为半张脸么?”面具灿忽的激动起来,“戚昊厉,你敢说,如果他长得我这么一张脸,你也要他?!”
便是这句话,季舒玄仿佛忽然有了兴趣,双眸灼灼,看着戚昊厉。
关于面具灿喜欢戚昊厉,他早前就知道,却没想到,面具灿忽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如若,他长得和面具灿相同的一张脸……
看着季舒玄今日之内首次用感兴趣的目光看着自己,戚昊厉原本应该开心的,此刻,他却是叹了口气,他定定的看着季舒玄,嘴上回答的却是面具灿的问题:“灿,我和舒玄之间,你不懂!我爱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他……”
听得戚昊厉这般表白,季舒玄却是怆然一笑。
曾经,他等这个字,等了好久,却没料到,走过热烈,走过背叛,走过生死一线,到如今……
当那个人如今第一次说这个词的时候,他却只觉得沧海桑田,千帆过尽……
已无半点感觉。
看着季舒玄这般表情,戚昊厉心中更涩,他张了张口,很想问一句:舒玄,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已再没任何机会……只可惜,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那么重的伤,那么沉的恨,他凭什么,乞求他的原谅……
“哈,多感人的表白!”如若不是双手被铁链拴住,面具灿简直都想鼓掌了!他的脸上写满嘲讽,目光缓缓转向季舒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这辈子,我所有想要的一切,即便经过莫大的努力,都得不到!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垂手可得?”
他看着季舒玄,忽的,他的语气一转,不再凌冽,不再戳戳逼人,只是单纯的带着探寻味道的:“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哥哥?”
哥哥……
暮然,季舒玄的心脏陡然一缩。
眼前无边无际的火焰重新席卷而来,疾驰的马蹄,佣人的尖叫,纷沓的纸张……以及,旁边那双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小手!
他们正蹲在一个书架下面,周围都是火,完全没有出路!他抱着他,他亦抱着他。他有着明亮而鲜活的眼睛,他的额头极为光洁,粉嘟嘟的小脸因大火的炙热呈现出病态的潮红,他仰头,双眼焦急的问:“哥哥,我们能出去吗?哥哥,我们能出去吗?”
“阿灿乖,哥哥会带你出去的!”他摸着他的头,更紧的将他搂进怀里。
火焰舔舐着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受惊的马匹疯狂的横冲直闯,佣人们尖叫着救火,依稀的,有人在呼唤他们的名字……
季舒玄猛然抬头,望着不远处牢房里被铁链锁得死死的人,他的眸光闪烁,唇角也有着不受控的颤抖,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阿灿?”
“怎么?想起来了?”面具灿的神情自然不会如季舒玄般激动,他凉凉的,如同看世界上最大的笑话般看着季舒玄。从头到尾,他原本就清楚他是谁,也清楚他和季舒玄的关系!
季舒玄点头,确实,他想起来了!只是,他不明白的是——
“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父亲母亲虽已不再,但大伯他们还在,他们若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开心!”
“开心?!”面具灿寒凉的一笑,“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季舒玄,你也别在这里假惺惺了!”
看着季舒玄意料中的一片茫然,面具灿心里鄙视更重:“当日,若不是你推我一把,我会被横梁压住?会被火烧?最后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当日……
当身后书架也终于开始熊熊燃烧,他们实在避无可避,他拉着季舒灿挑着火与火的空隙往外跑去。
那里是藏书阁,除了书多,便是书架多,就在身后一个大书架垮塌的当口,眼看着书架就要砸向他们,他猛然将怀里的季舒灿往前一推。
却没料到,躲过了书架,却躲不过屋顶燃烧的横梁。
他眼睁睁的看着季舒灿被横梁压住,而他,亦被燃烧的书架压住……
条过暗如。后来,再醒来的时候,他已被人救出,他只听说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弟弟,也死了……
而后,夜夜做梦,他都会梦见那一场大火。
再之后,一觉醒来,他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季舒玄问。
“自然和你一样,是被那群老家伙救出来的!”面具灿看着他,脸上除了憎恨,再无其他表情,“只不过,我没你那么好运!你是嫡长子,我虽也是嫡出,但因得不是长子,他们自然选择救你而弃我!”
说到这里,他继而冷笑一声:“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也就是那时候才知道,季家表面上书香门第,事实上,为了遗传香火,其中也有不少龌龊事呢!其妻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下一代家主,至于其他孩子,无论是正妻所生,还是其他妾所生,都只是第一个孩子的替身,一旦有需要,就要无条件送上性命!”
再笑,看着季舒玄的目光愈加清冷:“这样说来,我也还算好运,只是被人放弃治疗而已!否则,就我这张脸,怕是被会他们调教成你的暗卫兼替身,一辈子保护你!”
这种事情……季舒玄从未听过:“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自然是那群老头子讨论时被我听到了!”面具灿凉凉的目光看着季舒玄,“所幸我命大,还未被他们送去训练,我就已经逃出去了!然后遇到救我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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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当初救他的太子李胤骏,此刻,无论是季舒玄和戚昊厉,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
当日,在古墓里,当李胤骏被红毛僵尸咬,可没见面具灿救他!
“听你说来,当初李胤骏救你时,你应还是重伤,他既救了你,我也没见你对他多忠心。”被钉在墙上的戚昊厉侧头,脸色虽苍白,逻辑却还清晰。
季舒玄亦在等面具灿的解释,关于小时候,虽说记忆不多,但在他的印象中,季舒灿一直是个天真善良且感恩的孩子。
“哼!”果然,面具灿冷哼一声,“没错,李胤骏确实救过我,可是,他救我,不过是因为他觉得我有利用价值!这么多年,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你们知道吗?”
“没错,我确实没被季家送去训练成季舒玄的死士,可我被李胤骏送去了啊!5岁,你们能想象5岁的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100个孩子,最后能活下的不过10个!你们能想象吗?我是怎么从疯狗嘴里一次次逃出生天?我是怎么割下死人身上的肉往嘴里喂,怎么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是,你们都无法想象,你们一个个锦衣玉食!你们自有其他人保护,自有最好的授业师傅!季舒玄,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在我面临死亡的时候,我都会想你,我恨不得吃你的肉拔你的皮,为什么,为什么我娘先生下来的人是你?如果我是嫡长子,如果我是嫡长子,在那无数个黑暗的夜里,受苦的人就是你!”
“至于李胤骏,哼,他以为我真感激他?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你季舒玄!第二恨的人就是他!是他,给了我那么多年连绵不断的黑暗!可是,我还不能反抗他!我的体内,有他种的蛊,一旦反叛,必死无疑。不过,现在好了,他死了,我也不用担心这些蛊发作啦!哈哈哈哈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那只红毛僵尸!”
“至于你们说的什么报恩啊,忠心啊!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人与人,谁不是利用和被利用,我面具灿这辈子为他做了多少事,那么一点所谓的救命之恩,早还清了!”生死关头,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见鬼的救命恩人!
季舒玄却是静静的看着面具灿,目光中有怜惜,更多的却是心痛。他的这个弟弟,这个从小和他最为亲密的弟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数度要置自己于死地,对于救命恩人,亦是如此无所谓不在乎!
人心寒凉,不过如此。
“季舒玄,少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面具灿挑衅般看着季舒玄,“说到李胤骏的死,我还觉得遗憾呢!如果他是被我亲手杀死,那才是一个爽字!当然,还有你!我的亲哥哥,季舒玄。”
他顿了一下,眸光中讽刺更浓,原本就被毁容毁的一塌糊涂的脸看起来如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他看着季舒玄:“我的好哥哥,你看见我这样,是不是觉得好难受好内疚好想补偿!”
只可惜,想象中季舒玄应该呈现出来的万分抱歉的神情没有出现,他只是淡淡的一句:“你疯了!”
他看着面具灿,神情一派平静:“你以为我还会当你是当初的阿灿吗?我的弟弟,早在20年前的那场大火中,就已经死了!我虽遗忘了太久,但往后,他会活在我的心里,至于你……”
季舒玄兀自笑了一下,并不说后半句,他低头,再微微摇头,转身便朝外走去。
看那模样,竟似不愿管面具灿,更没有丝毫要放面具灿再好好照顾之类的意思!
面具灿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没有对季舒玄造成任何影响,他使劲挣扎着铁链,朝季舒玄一阵狂吼:“季舒玄,你给我回来!我是你弟弟!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不能不管我!你还要用你的一生来补偿我!你给我回来,回来!”
在他的计划中,季舒玄一旦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后,一定会放了他,因得内疚,也一定会对他善加照顾,对他的要求全部满足!包括……戚昊厉!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季舒玄怎么就走了?不管他了?更不用说什么千依百顺供他发泄之类!
面具灿疯狂的摇着手上铁链,唯恐那已经走出这条甬道的人听不见他的狂吼:“季舒玄,你给我回来,这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咆哮声一声比一声大,疯狂的回响在风云堡九曲十八弯的地下甬道里。
季舒玄只是木然的走着,他自然知道身后是他的弟弟,只不过,对于这么一个早已没了人性的弟弟,他找不到任何理由,留下他带走他,然后给自己无尽的麻烦!
忽的,所有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许或,是戚昊厉下令杀了他吧!如若没猜错,先前,戚昊厉抓了面具灿而没有痛下杀手,便是顾忌他和面具灿的关系。
如今,他不要这个弟弟,戚昊厉自然没有任何留下面具灿的理由。
他继续往前走的,忽然,他觉得眼角有点潮湿,伸手往脸上探去,不知何时,脸上已是一片冰凉的潮湿。
有些酸涩的笑,再从甬道出来,走出风云堡后院这间小厨房时,他忽然发现下雨了。
深秋,冰冷的秋雨淅淅沥沥落在身上。
冷,冷得寒心寒肺。
*
此刻,就在季舒玄刚离开的甬道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酒坛依然散落一地,穿过肩胛骨将戚昊厉钉在墙上的长剑已被贾有拔出,扔在地上,戚昊厉被贾有扶着,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膀,血液透过指缝汩汩而出,他的目光的方向,却是朝着不远处的牢房。
旁边贾有目光所看方向与戚昊厉同出一辙,就在方才,就在他拔剑的瞬间,牢房里那个聒噪的声音还在吼着,不过瞬息而已,那个声音如被人卡出脖子,一阵“呜呜”后,瞬间没了声音。
他是双手依然被铁链锁着,可整个人,却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般垂了下来,刹一看,如同没有生命的稻草人……
戚昊厉和贾有皆觉得有些不对劲,戚昊厉朝贾有看过一眼:“你过去看看。”
贾有点头,让戚昊厉靠在墙壁上后,方才往牢房方向走去。
面具灿依然一动不动,他低垂着头,全身上下所有的重量都依托在悬挂在铁链上的双手上。
贾有走近,伸手往他鼻下上探去。
“贾叔,他怎么样?”戚昊厉问。
贾有放下手,这才缓缓摇头:“没气了。”面具灿死了,他自然不会认为他是服毒自杀,方才,面具灿叫的那么狂,八成是怒极攻心。
“估计是气死了。”贾有说。
真没想到啊,季公子那么温文尔雅的人,气起人来居然可以把人气死!他忽然有些庆幸,幸好他家堡主只是喝酒,倘若也这样生气,怕是不知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便就在贾有往牢房外走时,“噗”的一声从身后传来。
他下意识的往后一看,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连他这个老江湖都觉得头皮发麻!
只见面具灿肚皮上,以肚脐处为破口,整整一大虫子正挡不住的往外掉,原本柔韧的肚皮,此刻更是如脆皮般一块块往下掉。每掉一块,更多的虫子也跟着往外掉。
“贾叔,快跑,是蛊!”戚昊厉亦是吓得不轻。当日在陵墓中,他已是见识过这东西的诡异,却没想到,如今在自己的地牢里,他竟再一次见到这东西!
蛊!贾有瞬间反应过来,戚昊厉说的,竟是南疆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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