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媚

那双眼睛，那副神态，不是他的陆榆是谁？
“哥……”陆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叫出这个称呼：“你今天怎么又是这么晚才回来……”
陆榆揉揉眉心，他以为刚才的熟悉感，是自己出现的幻觉，最近工作太累，他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没有理会她的话，换好鞋之后，便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陆榆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腰，颤声说道：“哥，你别不理我……你最近都不和我说话了……”
一个字一个字，像是砸在他的心房，让他的呼吸一滞。
陆离回过头来看着她，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这五官，和记忆中的她慢慢重叠，再回想一下她刚才带着哀求的声音，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怀疑她。
“最近，委屈你了。”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然后把她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陆离……也曾经这么温柔地吻过她，或许，他们还做过更亲密的事情。
想到这里，陆榆一冲动，直接推开了他。
“我不要……”
陆离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阴郁又黑暗，眼底酝酿起一场风暴，深深地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从她再次回到他身边之后，就没有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尤其是在这个方面，她每一次都会生涩地迎合他。即使是陆离对她已经起了疑心，可看到顶着这张脸的人对自己如此反抗，还是会发怒。
“今天很累，你别在这个时候跟我闹脾气。”陆离冷冷地开口，对她说道：“没有空哄你。”
既然他都知道面前的这个是赝品了，自然也不必对她客气，所以说话的时候再没了先前的温柔，而是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看到他发火，陆榆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过分了，她来回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伸出手来抱住他，软着声音和他道歉：“对不起……是你好久都没有碰我了，我有点不习惯。”
“怪我最近忽略你了？”陆离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也渐渐地软了下来，再看看她氤氲起水汽的眸子，语气也不自觉地放柔：“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要工作的。不工作怎么养你？对不对？”
陆榆听话地点点头，然后语气诚恳地和他道歉：“对不起哥……是我任性了，我以后都不会再和你发脾气了。”
“那就好。”
陆榆缓缓地闭上眼睛，经历过陆敬之后，再和她曾经最爱的人如此亲密，陆榆自己都有点儿受不了。
每一次她这样想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想过之后，她心里便会好受一些。
没错，她沦到今天这般境地，全部都是陆离的责任。如果她当初没有遇见陆离，没有跟他离开，没有爱上他，就不会有这么残忍的现实要她面对。
或许她会活得很艰难，可是总比现在这样受煎熬要好得多。
“今天没有用香水么？”陆离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然后掐着她的腰，让她躺到枕头上。
“我今天……”陆榆想了想之后回答他，“没有出门，所以就没用，你不喜欢吗？”
“喜欢。”陆离的手停在她的腰际，开始解她的裤子，一边动作一边沙哑着声音说道：“喜欢极了，以后你这样就好。”
“嗯……”陆榆点点头，声音还有些发颤。
她不断地在心里嘲笑着自己。
陆榆，看吧，你本身就是一个是非不分，不知羞耻的人，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能对他的触碰有感觉，你竟然……还想着和他亲近。
陆离正在他兴奋地准备继续时候，不小心看见了她腿边的纹身。
黑色的，字体有些潦草，他眼睛有些近视，看不太清楚，可是后面那个字很像“敬”，现在，他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面前的这个女人，和前几天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陆离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深究究竟陆敬为什么要将之前那个她换走，他的直觉已经告诉他，现在躺在他身下的这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陆榆。
他太熟悉她了，只要她说一句话，一个眼神，他便能将她认得清清楚楚。如果这个真的是她的话……
可是她明明——
陆离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他抬起头，看了眼紧闭着双眼的女人，陆离头皮发麻，掐着她的腿。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陆榆，那她呆在陆敬身边的这段日子，究竟受过多少折磨……他真的想都不敢想。
陆榆虽然闭着眼睛，可也感受到了他刚才的犹豫，只是在她准备睁眼看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由分说地行动了，根本不给她任何时间。





你那么媚 第十一章
这天晚上，陆离是抱着她睡的，陆榆已经没有空去思考他平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抱着宁翎睡，她累得不行，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从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今天晚上，大概是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早上陆榆先醒过来的，她凝视了一会儿还沉睡着的陆离，然后拿起来他的衬衫随意地套在自己身上，下了床。
洗澡的时候，陆榆看着自己身上的吻痕，脑袋里不自觉地就回响起陆敬那天说过的话，然后她猛地反应过来，她坐到浴缸边沿上，看着自己大腿部的纹身，一阵凉意窜上了后背。
昨天晚上，陆离肯定看到这个了——
而她也可以确定，宁翎身上绝对是没有这个纹身的，他们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情，陆离也一定记得。
陆榆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陆离短时间的犹豫，不祥的感觉更甚。
陆离其实很早就醒过来了，不过他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直到她进了浴室之后，他才缓缓地睁开眼，之后穿随意地穿好内裤，就走浴室门口，推门而入。
陆榆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见陆离进来，她赶紧拿起浴巾来围住自己，然后仓皇无措地看着他，那眼神，纯得让人心都发酥。
“遮什么？”陆离低笑着走到她面前，宠溺地掐了掐她的脸蛋，“别害羞。”
陆榆将手中的浴巾抓得更紧，骨节都在泛白，她不停地摇头：“哥，你先出去……我……我还没洗完。”
“那我给你洗？”陆离不以为然，“好像我还没给你洗过澡，试试也不错。”
“不用！”陆榆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小心吼了出来，吼过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只好硬着头皮打圆场：“我、我是说，你不是忙吗……”
“今天就不忙了，没关系。”陆离继续盯着她看。
陆榆实在没有办法确定他昨天是不是看到了自己腿上的纹身，如果他没看到的话，今天，或者是以后，都不能让他看见，如果他看到的话……
她简直不敢想。
可是静下来，再仔细回想一下陆离刚才的表情和话语，他好像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也没有询问过她这件事情。陆榆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再看看面前带着微笑的陆离，只好暂时当作他没有看到。
而且男人在那种情况下基本上是不会注意这些细节的，情感上涌的时候，只顾着发泄，哪里还有空去细细看女人的身体？
“哥，我刚才已经洗过了，如果你想洗的话，那我帮你洗，好不好？”这是陆榆能想到的，解决目前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
陆离目光闪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陆榆看到他这个动作之后，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然后将浴巾围在身上。
“哥，你先脱衣服吧……”陆榆顿了顿，“我先去外面找件衣服穿，马上就回来。”
陆离继续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陆榆几乎是从浴室跑出来的，出来之后呼吸还是不稳，心脏跳得很快，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扑腾出来，她走到衣柜前，长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拉开衣柜的门，就看到里边挂着好多件女款的睡衣，有几件连吊牌还没拆。
这些大概都是陆离给宁翎买的吧。陆榆自嘲地笑了笑，拿起来其中一件没有拆吊牌的白色睡裙将吊牌拽下来，之后穿到自己身上。
她没办法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更没办法爱别人碰过的男人。
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样想，也没有资格对男人做选择，但是她就是恶心，正是因为觉得自己脏了，才希望自己爱的人永远单纯美好。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成熟了，思想也不再像以前单纯了。可是她依旧是猜不透陆离的心思，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生气，她根本就不能推断出来。
就像现在，她也不知道陆离心里清不清楚她不是之前和他呆在一起的那个人。
宁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老实说，她真的想不到陆敬竟然舍得让陆榆再跟陆离发生交集，她记得，曾经陆榆和他因为这个事情吵过很多次，可陆敬一直不肯妥协，变着法儿的折磨她、威胁她，之后陆榆才乖乖闭嘴，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
所以这一次，也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认识陆敬的时间也不短了，至少在她认识他的这几年里，宁翎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的能让他这么上心，她问过陆敬很多次，陆敬都是告诉她“我和她有共同利益”，鉴于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样，宁翎后来也就没有兴趣问了。




你那么媚 第十二章
吃早饭的时候，陆敬和平时几乎没什么差别，一点都没有担心或者焦虑的情绪，最后还是宁翎忍不住，开口问他。
“你不担心陆榆吗？如果陆离认为她是我这个赝品，做出来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或者是他认出了她是真的陆榆——”接下来的话，宁翎相信即使她不说出来，陆敬也明白。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他过去？”陆敬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来，淡淡地笑着：“她身上有纹身，陆离和她睡觉的话，一定会看到的。”
“那你这样不是把她往虎口送？”宁翎十分不理解他的做法，她和陆榆的关系还不错，当初陆敬救下她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她照顾着的，所以宁翎对陆榆的情况格外关心。
“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陆敬难得耐心，他抬头，看着宁翎：“陆离一定知道她就是真的陆榆。他内心对陆榆有多亏欠，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亏欠，开始他也不会把你们两个认错。”
宁翎点了点头，她承认，陆敬说得这一点是十分有道理的。
“人情是最难偿还的债务。何况他又爱陆榆爱得头脑发昏，到时候我根本不用费脑子，他自己就会弹尽粮绝。”他说完之后，特意强调：“只要陆榆一句话。”
“……你凭什么对陆榆这么有信心？”宁翎反问他，“陆离爱陆榆，难道陆榆就不爱陆离么？”
“爱啊。”说到这里，陆敬觉得自己的心微微钝痛了一下，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愈发无所谓起来：“可是，她对陆离的恨，至少是爱的五倍。她可能会摇摆不定，可以我对她的了解，关键的时刻，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这边。”
“你对你自己也挺有自信的。”宁翎耸耸肩，她觉得陆敬自信得有些可笑。
“我不是对谁自信，只不过我相信，恨的力量是无穷的。”
“试问，宁翎，如果你真的是陆榆，你被自己最爱的男人那么对待，为了他死过一次，因为他连自己的童贞都丢了，你还会义无反顾地回到他身边？”见她不语，陆敬便开始问她。
宁翎仔细地想了想，她突然觉得陆敬其实对人情世故看得很透彻，至少比她透彻。其实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她也不会轻易原谅的。爱从来都不是作践自己的理由。如果要她选择，大概……她也会像陆榆一样，留在对自己最有帮助的人身边吧。
“那你准备让她怎么做？”
“这个，看我到时候的计划。”陆敬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牛奶，“听说最近他要买地，具体建什么还不知道，好像已经准备和银行贷款了。”
“这个不是要征求股东的意见么？他一个决定的也不算吧……而且好像你们公司从来没做过地产——”
“他大概私底下谈好了？行了，我去上班了，你一个人呆着吧，别到处乱跑。”陆敬嘱咐了她一句就离开了。
宁翎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
白天陆离还是去上班了，陆榆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整天都在发呆，昨天晚上他的温柔，差点就让她忘记自己受过的伤，陆榆不断地给自己打预防针，绝对不能在他现在的关心中沉溺，绝对不能忘记之前自己受过的伤害。
没错，绝对不能忘记。
她选择继续活下来，就是为了报复他，曾经他将她的真心踩在脚底下肆意碾压，那么，她就要以比他狠十倍的力道还回去，曾经他逼得她自杀一次，那么，她也要让他死一次。
正这么想着，旁边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了，这手机是宁翎先前拿的那支，她走的时候没有带。
陆榆看到来电显示上一串熟悉的号码之后，心一沉，缓缓地将手机拿起来，然后接听。
“他起疑心了么？”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好像、好像看到我的纹身了……”陆榆期期艾艾地说道。
“昨天晚上就做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最后又讽刺地笑出来：“和自己喜欢的人做，是不是反应更大？一个晚上了几次？来给我说说。”
陆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如果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的话，那我先挂了。你还是好好冷静一下吧。”
“别。”陆敬阻止她。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陆榆下意识地往家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生怕陆离突然回来。
“就算他知道你是你，也没关系。”陆敬说，“他舍不得动你。所以，陆榆，你懂我的意思么？”陆敬的声音渐渐地放低，循循善诱。
“你要什么东西，直接跟我说就好。”陆榆不想和他卖关子，“只要我能拿到的，一定给你拿。”
“难道你还不理解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么？”陆敬低笑，“我的意思就是，你是陆榆，他爱你爱得天昏地暗，哪怕你要他的命，他都会给你。”
“……”陆榆心一紧，清秀的眉头紧蹙着，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没什么要你给我拿的，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个理儿。陆榆，我一直相信你，你应该是爱憎分明的人。”
“我明白了。”陆榆毫无情绪地回应他。
“我知道你也恨我。但是……只有先毁了他，你才能继续报复我。这个道理，你懂？”说这句话的时候，陆敬脸上的表情严肃至极。
“你说得我都清楚。”陆榆吸了吸鼻子，“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
陆敬手指一僵，“还有。”
“那你说，我听着。”
“……算了，没有了。”陆敬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轻佻，“其实就是想问你，这才一晚上，我就想你想得做梦了。接下来这么久没你在，我会不会憋死？”
“再见。”陆榆就知道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这回没有等他回应，直接就掐断了通话。
陆敬站在阳台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四个字，自嘲地笑笑。
刚才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对她说了真心话。陆敬心里头清楚得很，如果他将自己的心意对陆榆说了，她一定就算不要命也不会再让他碰。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暂时……忍耐，是最好的方法。
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是欲擒故纵的最好方式。这句话，是陆敬曾经对她说过的，陆榆一开始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直到这次再次回来陆离这边。她才开始学着这么做。
之前的经验让她知道了一个女人如果只倒贴的话，男人绝对不会珍惜，只有若即若离才能激起他们的征服欲还有兴趣。
晚上陆离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身上还带着酒味，他微醺的样子，让陆榆想起来之前在柏林自己喝醉那次，他暴怒的神情，还有他之后的疏离和冷淡。思及此，她的目光也随之冷却下来，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
他一点点地靠近，酒精的味道也越来越浓，就在陆榆准备开口和他讲话的时候，陆离直接抬起胳膊来抱住了她，将她摁在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脆弱来形容。
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陆榆也吓了一跳，之后便暗笑自己心软。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脆弱呢？
“以前都是哥不好，哥用一辈子补偿你好不好？嗯？”陆离含混不清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哀求：“只要你别再离开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陆榆被他这话刺激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真的是不够坚强，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还好在最后的关头，她忍住了。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用一贯柔软的声音安抚着他：“哥，你喝多了，我扶你上楼，然后给你泡点蜂蜜水……”
完美无瑕，天衣无缝。这关心的语气，精致的表演，连她自己都要信以为真。陆离目不转睛地盯了她很久，之后有些没心没肺地笑出来，整个人靠在她身上。“我没力气了……”
陆榆吃力地扶着他，将他扶到二楼的卧室，他整个人倒在床上之后，陆榆才走出卧室，下楼给他冲蜂蜜水。
将冲好的蜂蜜水喂他喝下去之后，陆榆便小声走出了卧室。老实说，她是有点抗拒和陆离一起睡觉的，陆敬说她有说梦话的习惯，每次都会吓他一跳。
陆榆倒是从来没发现自己有这个习惯，但是她怕自己在陆离身边睡着的时候说出什么和陆敬有关的话，到时候她的身份根本瞒不住。




你那么媚 第十三章
至少现在她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陆离还没认出她来。
日子过得很平静，陆榆过来陆离这边也有半个月了，她和他相处得还算愉快，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就没有再和陆离上过床，期间很多次都已经到最后一步了，可是每次陆榆都会在这个时候拒绝他。
这天晚上，同样的准备，也是同样的结果。只是陆榆在挣扎着推他的时候，长长的指甲不小心将他的脖子抓破了，一条红色的血痕很快就在他脖子上出现。
“对不起。”陆榆垂下头，满脸的愧疚，单听她的声音，陆离以为她在哭。
“没关系，你不想的话，我们就不继续了。”陆离笑着安抚她，他的长指穿过她的发丝，缓缓地摩挲，力道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她安心。
于是，这天晚上又是分房睡。
见陆离出去，陆榆才喘了一口气，她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目光有些兴奋，又有些哀伤。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一并出现在她眼底，可一点矛盾都没有。
第二天陆离自然是顶着被她抓破的痕迹去上班了，韩枫在和他汇报情况的时候，目光就极度暧昧，陆离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怎么？我脸上挂彩了？”
韩枫忍不住笑：“不是脸上挂彩，是脖子上挂彩了。”他指了指他的脖子，“照这伤的程度来说，昨天晚上可够激烈的。”
陆离勾起嘴角来，但笑不语。
韩枫又接着问：“我瞧着小妹妹身子骨挺虚的，平时又害羞得紧，没想到私底下这么奔放。好这口？”
韩枫跟了陆离很长时间了，两个人私底下也算是好朋友，所以开起玩笑来也是百无禁忌，有什么说什么。不过工作起来的时候，韩枫绝对是第一个进入状态的，比谁都认真。
这也是陆离欣赏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贷款的事情怎么样了？”陆离没有跟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昨天才去银行看过，暂时还没有回应。只能再等等了。”韩枫的神色恢复了认真，他试探性地问：“其实我们公司财务那边的钱应该够，你怎么非得去贷？”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工作吧。”陆离没有回答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韩枫会意，没有再说话，听话地走了出去。
陆敬在公司里偶然碰到陆离之后，也和韩枫一样，首先就注意到了他脖子的上的抓痕，他本来就不是单纯的人，看到这个之后脸色自然不够好。
其实如果论和陆榆睡觉的次数，陆离定然是比不过他的，可是有一点是陆敬的致命伤口，那就是……她不爱他。
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陆敬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后悔让她去换宁翎了。没有陆榆在的日子，他都没有碰过别人，在这方面，他一向不会委屈自己，可在有了陆榆之后，他便没有再碰过别人。
说起来也是可笑。
中午他直接请了假，打车到了陆离的住处，站在门口，他犹豫一会儿之后，才抬手敲门。
陆榆听到敲门声之后，以为是陆离回来了，想都没有想，就小跑着去给他开门，可在看到门口站着的陆敬时，她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这样的反应深深地刺激了陆敬，他一步跨进来，然后关上门，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压在门板上，眸子里燃着怒火。
他欺近她的脸，看着她白皙里透着红润的皮肤，硬生生地笑出来：“果然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气色可真够好的。你也不怕把他榨干。”
“你疯了吗？”陆榆有些激动，“他随时可能回来的，你过来干什么——”
他的表情愈发得狠戾：“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安逸。安逸得你都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