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中剑[综+剑三]

万历皇帝固然不是圣人，但是至少他在位没有外族有办法踏入中原。明朝亡有很多原因，相较于满清后期外族一入侵就慌张逃命，还说出“宁予外贼，不予家奴！”之言，迫不及待割地赔款，为了自己过个安稳生日主动追加赔款的清代统治者，明的末代君主宁死不屈至少帝王风骨在。
上官丹凤越想越生气：“哼~努尔哈赤！”
本来等着上官丹凤介绍一下小皇帝的品性，没想到上官丹凤出神了半天突然恨恨地叫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众人不由吃了一惊。
“丹凤，努尔哈赤是谁？”花满楼好奇道。
“努尔哈赤现在比小皇帝还小呢！”上官丹凤道，“不过这个人将来后一统后金，他的后人侵袭中原。后金将以天下人为奴隶，统治汉人两百余年。”
花满楼叹息道：“每读史书，回想当年金人残暴，如今思之依旧愤意难平。三百多年前，蒙古人南下以我汉人为四等贱民，距今不过两百年。太/祖皇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祖训犹在。实在不敢想中原再次被蒙昧蛮夷统治的日子。”
花满楼热爱生命，最恨杀人。可若上官丹凤所言为真，真到了那一日，但凡他还能动弹，也要上阵杀敌。
以天下人为奴，何等悲切。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宁死也是不愿为人奴隶的。
叶兰歌等人虽然算不得明人，但是大唐刚经历了安史之乱，如何不知道外族入侵，百姓的凄苦。就是他们翻阅史书，北宋后至明建立前，中原百姓先后被辽夏、金、蒙古等异族蹂躏，都令人潸然泪下。也无数次庆幸，安史之乱他们幸好赢了。
“什么努尔哈赤的事情可以暂时不管！”西门吹雪握了握剑柄，“还是先说说皇帝的事情吧！”
心中却道：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去一趟东北？
以天下人为奴，好大的气魄。虽然那一日他们夫妻可能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的儿女却应该还在世。虽然小琴太和小琴萝可以选择回大唐。但是西门吹雪可不觉得他的孩子需要被人逼到那个地步。
既然他们知道后金的威胁性，那么后金就再也不要幻想统一南下中原了。
如今的西门吹雪未必会答应紫禁之巅决战。要知道杨簌歌虽然身在江湖却出身儒门，谨守礼。她会答应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战，却觉不会同意决战地点放在紫禁之巅。
成了大明人，上官丹凤才知道古人的礼不仅仅是现代人以为的简单礼仪等，还包括了严格的等级制度。这种制度或许你觉得不够人性，却对维护稳定的社会统治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大唐尚武，故而江湖与朝廷不是分得那么清楚。朝廷官员可能会剑技，江湖豪客也能通诗词。故而，大唐的江湖人比大明的江湖人更有“纪律性”。
比如说，在大唐就算是吕洞宾、剑神拓跋思南这样的人物也不会在皇帝的屋顶上切磋武艺。甚至江湖人在京中不会纵马，不会滥用轻功，彰显武力。
并非他们不敢，而是他们所学的礼制让他们不会这么做。
所以，上官丹凤便与众人说了她和南宫灵核实过的玉剑山庄之事。
“玉剑山庄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叶蒙朗声道，“前段日子，皇帝突然册封了玉剑山庄杜先生的女儿为公主，听说这位杜先生一直致力于打击海上的倭寇。前几日，玉剑山庄还派人来我们藏剑定制了一些兵器。”
“莫非，皇帝这次召集我们——”杨簌歌等人相视一笑，瞬间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是了，他们在西南肃清了黑道势力，也是间接帮助皇帝将西南之地重归王化。皇帝显然是看中了他们的力量，想要引为己用。
其实只要不损害宗门利益，有利于天下百姓。无论是长歌门还是藏剑山庄都不会介意襄助皇帝。长歌门的宗旨本就是匡扶天下，而藏剑山庄在大唐也为朝廷铸造兵器。
“就看这位皇帝陛下是否值得我们相助吧！”楚绮罗道。
确定了此行并无危险，小琴太三个小家伙自然也就被带上了。不过皇帝的诏令似乎很急，他们就没有坐马车。出发前明令三个小的不许叫苦叫累。
宣旨的富贵剑殷羡与他们同行，尚且觉得累，就更不要说三个小家伙了。不过孩子们虽然顽皮，却守承诺。说不叫苦就不叫苦，还是半路大人们先心疼起来，抱着他们在怀里赶路。
小琴太是男孩子也就罢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叶蒙看到小闺女磨破的腿，可是心疼的不得了，只恨不得停下来不赶路了。
如此快马疾驰，却比预计的早了两日到京城。殷羡进宫交旨意时，就连下旨的皇帝也是吃了一惊。
“几位掌门可同意入京了？”皇帝问道。
“回陛下，几位掌门一路快马加鞭，都已经入京。”殷羡道，“臣先回来复命，若是陛下愿意，他们明日便可进宫觐见。”
“甚好！”皇帝欣然道。
皇帝幼年登基，很有些想法。前几年就派大内侍卫与江湖人接触，想要收拢一些江湖人为国效力。如今虽然收拢了一些江湖人如富贵神剑殷羡等人在身边效力，江湖上也有杜先生效忠朝廷。
但是大明危机四伏，对于庞大的江湖势力不能引为己用一直是皇帝的遗憾。直到之前西南天欲宫一战，江湖上突然崛起的长歌门等江湖帮派竟然不介意与朝廷合作，让皇帝看到了希望。
不过，皇帝虽然敢想敢做，却有帝王必备的谨慎。长歌门、藏剑山庄、七秀坊仿佛一夜之间出现在江湖。皇帝有必要考核他们，评估他们的实力。
直到对这些门派有了一定了解，又内忧外患之下，终于促使皇帝下定决心召各位掌门人入京。
不过在殷羡复旨之前，皇帝心中并无十足把握。之前，他也曾暗中向一些门派发出诏令。不过这些江湖人不是置之不理，就是婉拒，甚至抗旨。
小皇帝亲政不久，没有足够的力量，也只能当做没发生过，只是心中的愤怒还是有一些的。
“殷羡，你这次差事办得极好，下去领赏吧！”
“谢陛下赏赐！”





琴中剑[综+剑三] 212.白龙鱼服
如今大明的首辅是张居正, 张居正无疑是个很能干且非常合格的首辅。唯有一点, 大明长期以来文官的地位相当高。延续了一部分两宋重文轻武,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思想。
朝廷官员地位高，对皇帝又一定限制作用, 有利于制约皇权一言堂。如此就算君主不够贤明, 对国家的伤害也是有限的。如今的问题却是皇帝还算有眼光, 张居正也很能干, 是人都有私心。
武官地位不高还要被文官打压，文官已是比较独大，偏偏这些人还喜欢结党营私。尤其是以后的东林党人，虽然有着美好的政/治愿望，其中又不乏品德败坏之徒。所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说的就是有些斯文败类。
张居正在位与皇帝相互制约，两人有都有大局观也就罢了。一旦张居正死了, 他的继任者没有这个能力, 皇帝对官员的不满, 和官员的无能两相对比, 许多矛盾就会激化。
若是再遇上天灾人祸，大明局势就会很危险。要知道建立一个国家或许要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 但是灭亡一个国家却只需要几个统治者的决策失误。
就像安史之乱终结了大唐的盛世一样, 虽然他们预知了未来, 将安史之乱的时间缩短。可是如今的太远和洛阳已经没有走出战乱之痛。
毁灭一个繁华的东都洛阳不过是狼牙军放纵的数日烧抢，可是要重建一个繁华的东都却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
如今先不说这些, 皇帝有意召见江湖人。虽然也跟大臣们透露过, 但是皇帝有些事却不想大臣们太早知道。有意先与杨簌歌他们先见一面, 但是又不想被御史“忠言逆耳”就让侍卫安排，竟然白龙鱼服，自己出府去见大家了。
小皇帝不过十八岁，还带着几分难得的童心。事先并没有让人通知，就直接上门了。
“合芳斋？”小皇帝有些意外。
之前合芳斋推出来很多稀奇的点心，获得了广大女眷和孩童的喜爱。就连太后听闻了此事也派人偷偷到合芳斋买宫里没有的点心。皇帝在太后那里吃过一些也觉得不错。
不过，小皇帝并不重口腹之欲，最多去太后处蹭吃蹭喝，没让人来买过。
魏子云下意识看向带路的殷羡。
殷羡连忙道：“合芳斋是万梅山庄的产业！”
小皇帝不由莞尔，没想到高冷的剑神竟然卖糕点，而且卖的非常好。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只怕合芳斋的生意还能瞬间翻倍。
小皇帝长得不算特别好看，却也是个英俊的年轻人。居养气，移养体，随是一身简单的锦衣，却依旧贵气不凡。合芳斋的掌柜恰好也懂些武功，见他身侧两个随从亦是高手，更知主人不凡。
掌柜连忙上前道：“公子也是来买点心的？”
昨日，殷羡赶着回宫交旨，与杨簌歌一行在城门前就分开走了，故而掌柜并没有见过殷羡。
“不急，先看看！”小皇帝走进铺子，这铺子比一般点心铺子都要大，是年前刚扩建过的。
全赖上官丹凤和福妈开拓了点心的种类，让合芳斋的生意好了许多。以前西门吹雪不将合芳斋当成一回事，并没有扩张生意的意思。后来有了小琴太和小琴萝，老管家一腔将生意做大的心思再也无法压制。
西门吹雪不乐意，老管家就嚷着小主子没零花钱，小姐将来都没钱买首饰衣服之类，西门吹雪顿时败退。
万梅山庄的产业又交给杨簌歌的掌管，杨簌歌一允许，老管家就将万梅山庄的产业不断扩大了。合芳斋生意好了之后，不仅京城的老店扩建，老管家还让人在令两处买了铺子准备京城再开分店不说。
合芳斋的生意显然很好，可是三个服装迥异的小孩子站在柜前挑选点心，许久都没有决定，那伙计竟然也没有催促，让皇帝不由有些好奇。
“我觉得栗子糕好吃！”金灿灿的小姑娘道。
小皇帝暗暗道，这可真像是个移动的宝贝。金线银丝刺绣的软甲和裙子，就连靴子也是金线刺绣的小鹿靴。无论是腰带还是头饰都是真金宝石，腰间那块玉佩已经是宫中都不容易找到的古玉了。
难怪他们站在这里这么久，后面的队伍挪动了许多，都不见伙计嫌弃他们影响做生意。这京城里一块匾掉下来砸中十个人至少有五个有身份地位。
在京城做生意，伙计最重要的就是眼里。虽说一般大官不会亲自来买东西，可也耐不住人家心血来潮不是。如今白龙鱼服的皇帝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皇帝兀自想道，只当金衣小姑娘转动头的时候，露出白嫩嫩的可爱包子脸，这一身的金灿灿竟然一点不让人觉得俗气。
“我觉得玫瑰饼好吃！”紫衣穿戴着苗疆风情银饰的小姑娘道。
“栗子糕好吃！”
“玫瑰饼好吃！”
……
小皇帝看的饶有兴趣，看这几个小孩子的衣着，只怕将所有点心都买了也不是问题，不由好奇他们争执的原因。
“煜煜，你说是不是栗子糕好吃？”小叽萝转头问道。
“栗子糕和玫瑰饼都好吃，是你们喜欢的不一样啊！菲菲拿栗子糕，朵夏拿玫瑰饼就好了！”小琴太有些无奈道，“娘亲只是说我们一天只能吃三块点心，没有规定只能选一样啊！”
小叽萝、小毒萝：……
“公子！”殷羡不由提醒道。
虽然知道皇帝能够出宫的机会不多，但是看小孩子吵架也这么津津有味魏子云和殷羡也是蛮无奈的。
小琴太回头看到殷羡不由微笑道：“殷叔叔！”
“公子，这位是长歌门门主和剑神的爱子，那个黄衣小姑娘是藏剑山庄的。”殷羡连忙解释道，“小公子，你爹娘可在家？”
小琴太叹了口气：“一般情况下，我爹爹每天都在家！”
若无必要，西门吹雪是不会出门的。
小叽萝道：“殷叔叔是带朋友来吗？”
殷羡含糊地点了点头：“这位是我们家公子！”
“那我们带殷叔叔进去吧！”小琴太道。
其他暗卫只守在后面，皇帝带着殷羡和魏子云进了后院。
“你知道我是谁？”皇帝饶有兴味地看着小琴太问道。
“娘亲说殷叔叔是大内侍卫，他称呼你为公子，那么你的官肯定比他大。能做到大官的好多都是胡子一大把了，哥哥这么年轻肯定是宫里来的吧？”
“好聪明的孩子，你今年几岁了？”皇帝问道。
只可惜这么聪明的孩子竟然生在江湖世家，若是好生教导投身朝廷，必然也是一位英才。
“我八岁了！”小琴太骄傲道。
孩子们领着皇帝三人进了后院，就看到一身金衣的粗狂男子和一个白衣剑客正坐在梅林的小亭子中饮茶。又有一个金衣青年和白衣公子站在梅树下说话。
花满楼的视力不好，耳力却很好。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到殷羡和一个陌生人护着一个年轻人跟在孩子们身后往内走来。能够让殷羡这般恭敬，又是如此贵气加上年龄，来人的身份并不难猜。
花满楼连忙起身道：“草民见过陛下！”
叶蒙、叶兰歌和西门吹雪也连忙起身行礼，虽然没有跪拜。但是皇帝深知这些江湖人心中傲气十足，肯行礼已经是十足给面子，并不生气。
“你就是星楼的弟弟花满楼吧？果真是一表人才！”皇帝赞道。
“陛下谬赞！”花满楼微笑道，“陛下这三位就是藏剑山庄叶蒙庄主及藏剑正阳弟子叶兰歌，剑神西门吹雪。”
“能够同时见到三位绝世剑客的风采也是朕的荣幸！”皇帝微笑道。
“啊，原来哥哥还是皇帝啊！没想到皇帝这么年轻，我以为皇帝都是胡子一大把的！”小叽萝道。
“朕让你们失望了？”皇帝微笑道。
“菲菲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哥哥好厉害。那么年轻就当皇帝了！”小琴太解释道。
“朕五岁读书，十岁已经登基了！”皇帝叹息道。
皇帝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还只是裕王。因为皇帝的祖父嘉靖皇帝对这个皇孙的出生并不高兴，甚至是厌恶。以至于皇帝直到皇祖父嘉靖过世，五岁才有了名字。
皇帝的生母是卑微的宫人，但他其他兄弟都纷纷夭折。这个不被嘉靖皇帝喜欢的皇孙依旧成了太子。
作为要治国治民的储君，皇帝自五岁开始接受严格的教育，了解以往帝王承业治国的经验教训，熟悉朝章典故，掌握驾驭臣民的本领。李太后的严格管教，以及皇帝本人的刻苦努力，才有了如今这个年轻出不容小觑的皇帝。
“哇~哥哥果然好厉害！”小叽萝崇拜道。
看着孩子们稚嫩的小脸，皇帝听着赞扬的声音，诡异的有种满足感。这可比听某些大臣拍马屁舒服多了。




琴中剑[综+剑三] 213.玉剑山庄
知道皇帝来了, 杨簌歌、上官丹凤和楚绮罗也连忙从屋中出来一一见过。皇帝白龙鱼服, 出来一次不容易, 且也不可能在外面待太久，自是开门见山。
这次请七秀坊入宫表演剑舞, 只是为了迷惑一些人。江湖人不屑朝廷, 朝廷官员也同样不屑江湖人。尤其是文官集团除却少数有识之士鄙视江湖人胜过武官。
朝廷武官至少还是同僚, 江湖人在文官眼中那就是四肢发达的莽夫。皇帝不想太快收到御史的奏折, 让计划夭折，便需要一点由头遮掩真实目的。
皇帝真正的目的是微山书院和藏剑山庄的铸造之能。当然，若是三派高手愿意为朝廷效力，皇帝会更加高兴。
不过皇帝也担心江湖人的臭脾气上来，觉得为朝廷办事就是鹰爪，并未鲁莽提出。只是向七秀坊表达了一下希望七秀坊可以在中秋佳节于国宴表演剑舞。虽然请七秀坊表演剑舞不是主要目的, 但是皇帝也读过杜工部的诗, 若能亲眼看到剑舞也算是一大幸事。
其次, 便是问了一下今年的秋闱和来年的春闱微山书院是否有学子愿意参加科考。皇帝年轻, 注定他能够更好的接受先进的思想。
长歌文报皇帝每期都看，有大唐或浪漫主义或现实主义的大儒和儒生, 有李贽这样的当代先进思想家, 还有上官丹凤这个来自未来的人提供不同的思想趋向, 注定了微山书院和长歌文报表现出来的东西远远超过这个时代。
长歌门向来是鼓励弟子投身朝廷的，大唐安史之乱后, 李倓登基杀了不少腐败官僚。新帝开恩科, 就有不少弟子考取功名投身朝廷。他们出长歌门之前, 门主杨逸飞与几位长老明言若有违当初入门誓言，长歌门会清理门户。
这边的微山书院学生中不乏已经取得秀才、举人功名的学子，自然会继续科举。书院的学子以大明人为主，自然是参加大明的科举。
然后就是皇帝向藏剑山庄了解了一下朝廷向藏剑定制制式兵器的事情。藏剑山庄的兵器自然是好，却也贵。不过皇帝知道能够以矿石抵价，倒是很高兴。
双方的合作意向达成，七秀坊和长歌门只需口头约定。而与藏剑山庄的合作，皇帝会令派户部与兵部官员继续衔接。
皇帝虽然年轻，身深谙说话的艺术。确定杨簌歌、叶蒙等人皆出自真心。对朝廷不像一般江湖人一味排斥，也就敢说另一个目的了。
“朕也知道你们江湖人并不喜欢与朝廷打交道。不过朕听说几位都是江湖中极为仁义的侠士，处处以百姓为先，这才冒昧想请几位入京。”皇帝道，“听殷羡说，几位连日赶路才能提前进京，朕实在是感动不已。”
杨簌歌等人立时明白，只怕这才是重头戏。诸人暗中对视一眼，已有了默契。
叶蒙朗声道：“只要不违侠义之道，于天下百姓有利。但凡在我等能力之内的，陛下单说无妨。”
“叶庄主既然这么说，朕就直言不讳了！”皇帝松了一口气道，“我大明沿海一直有海寇侵扰的问题，这其中有东瀛来的浪人组成的倭寇，也有落草为寇的绿林中人。海寇时常上岸劫掠沿海百姓掠夺妇女或是过往船只，往往大明军一到，他们就撤退，海上茫茫，极难追捕。之前朕因为年少，手中能掌握的力量不多。故而暗中联系杜先生，以朝廷之力相助其建立了玉剑山庄。”
花满楼微微一动，道：“据草民所知，这些年杜先生率领玉剑山庄剿寇已有所得。海盗上岸的事情已经减少了很多。陛下有此心，是沿海百姓的福气。”
“可惜，海上有位史天王趁着杜先生剿灭上岸的海盗，收拢了海上的海寇，竟然将一盘散沙拢在了一起。如今，杜先生和玉剑山庄已是无力与史天王对抗，可是那些海寇巢穴隐秘，在海上机动性很强，朕若派人剿灭，大军调动耗费不少，却不一定能够围剿成功。尤其是史天王及其手下武功高强，若是强行围剿，只怕朝廷损失也不会小。”
“陛下是希望我等帮忙与玉剑山庄共同对付史天王和海寇？”杨簌歌道。
“陛下之所以急着招诸位进京，是因为几日前，玉剑山庄送来消息。史天王要求求娶一位公主，否则就带着海寇杀上岸来。”魏子云忍不住道。
“岂有此理！”楚绮罗脾气可不好，闻言立时愤怒不已。
虽然知道这是皇帝请他们帮忙的哀兵之策，但是听到这等消息依旧让人难忍愤怒。对于这等海盗啊强盗啊，楚绮罗更没有什么好脾气。当年七秀坊有不肖弟子勾结海盗占据无盐岛，一直是七秀坊引以为辱的事情。
叶兰歌亦是愤怒道，“恶贼安敢如此？！”
“朕也生气，可是这些海寇来无影去无踪，也实在是个问题。”
杨簌歌等人倒是知道皇帝的为难，就像当初的寇岛，朝廷和武林中人都想剿灭之。可是那大军一到，倭寇却可坐船退去，茫茫大海难以追踪。大军撤去，他们又再次回来建立据点。
小小一个寇岛，却不知搅动了多少风云。不过杨簌歌最近倒是听天策府的朋友提及，新帝有意令天策府再次剿寇岛，只是国库空虚，不敢妄动兵戈。
“杜先生已经向朝廷为他独女请封公主了！”皇帝叹息道，“而就在昨日，朕已经允旨册封杜先生之女新月为玉剑公主。”
皇帝才十八岁，哪来的公主可以出嫁？宗室女身份尊贵自然也是不愿意嫁给一个海盗头子的。
“杜先生要玉剑公主刺杀史天王？”上官丹凤有些不忍道。
皇帝却是吃了一惊：“郡主如何——”
这件事除了他、内阁首辅张居正、杜先生和玉剑公主四人，在无人知道。
“陛下莫急，并非有人泄密。”上官丹凤连忙道，“只是大明有祖训：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陛下乃明君，就算玉剑公主是册封的公主，陛下又怎么会真让她和亲，对象还是一个海盗头子呢？所以，我猜想这是杜先生和陛下的计策。”
上官丹凤虽然逗比，但是哪个人不喜欢听好话。对着皇帝，该说好话的时候还是要说的，不仅要说还要说的毫无拍马屁的痕迹。
魏子云和殷羡都是吃了一惊，他们跟随皇帝身边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想到上官丹凤竟然这么快猜到这一点。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皇帝无奈道。
“玉剑公主乃是女中巾帼，只是陛下就算玉剑公主成功刺杀史天王，也很难从贼窝逃出来。彼时，死了一位册封的公主除掉史天王终究有些不合算啊！且这法子也会让朝廷失却颜面，乃是不得已的法子。”
“朕又如何不明白？”皇帝叹息道，“不瞒诸位，玉剑山庄做了两路准备，一路是答应史天王的条件，实际上玉剑公主是借着和亲刺杀史天王；另一路却是招募杀手，想要刺杀史天王，若能成功，也就不需要牺牲玉剑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