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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温一笑
喻老太爷笑着把信递给了她。
信是府学教授写来的,除了一堆一堆的恭维话之外,就是邀请喻老太爷出任新成立的金文学会会长。
这个时代是有官办学校的,府一级的称为府学,最高官员为教授;州一级的称为州学,负责人为学正;县一级的称为县学,教谕就是领导了。顺天府的府学是由前朝的国子监改过来的,规格很高,人才云集,这不,新近才成立了金文学会,不过会长之职空缺,没有合适的人才可以胜凭,府学便把主意打到了喻老太爷头上。
喻老太爷不耐烦交际应酬,可是他毕生的精力都花在了研究金文上,府学极力邀请他为金文学会会长,哪能不心动呢。
“喻会长。”玲珑放下信,冲喻老太爷拱拱手。
“哪里,哪里。”喻老太爷乐呵呵。
喻二爷拉拉喻大爷的衣襟,小声说道:“大哥,爹的爱好太明显,想投其所好太容易。幸亏你的爱好不明确,有人就是挖空心思想讨你欢心,也是枉然。”
喻大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喻二爷挠挠头,“我说错话了?”没敢再跟喻大爷啰嗦什么,和玲珑一起热情的赞美起喻老太爷,“您就别谦虚了,您在金文上的造诣有目共睹,举世皆知。”
“爹,这个会长不适合您。”喻大爷过来拿信函看过,向喻老太爷提建议,“您性情淡泊,这会长虽不是官员,也要常和府学打交道,您会不耐烦的。”
“他不让我当。”喻老太爷委屈的拉了拉玲珑。
喻二爷正满脸陪笑呢,听了喻大爷的话张大了嘴巴,喻老太爷这会儿看着他格外不顺眼,抬手打了他两下。
“我招谁惹谁了?”喻二爷伸手抱住脑袋,颇觉冤枉。
喻老太爷生气的拉过玲珑,“祖父生平生平最爱的是什么,你是知道的。能和一帮志同道合之人共同研究金文,交换心得,祖父乐意得很!小玲珑,你说这个会长祖父要不要当?”
喻大爷拉住玲珑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的告诉他,“女儿,你祖父散漫惯了,学会会长有不少事务要处理,到时他会烦燥的。乖女儿,快劝劝你祖父,这会长不适合他。”
喻二爷连委屈也顾不上了,瞅着气咻咻的喻老太爷、一脸固执的喻大爷、夹在祖父和父亲中间无所适从的小玲珑,目瞪口呆。
玲珑讨好的冲喻老太爷笑,“祖父,您先别急哈,咱们慢慢跟我爹讲道理。”
她内心之中还是很同情喻老太爷的。你说一个人学了一样本事,不管老人还是小孩,想要显摆显摆,这不是很正常么?有一样兴趣爱好,想和志趣相投的人经常交流、定期交流,这不是很正常么?老太爷想出任这个会长,真是很可以理解的啊。
“女儿,你不听爹的话了么?”喻大爷慢吞吞的问道。
玲珑打了个激灵,谄媚的陪着笑脸,“哪能呢?爹,您知道我是最孝顺、最听话的!”
喻大爷晃了晃胳膊,眼光看向胳膊肘,分明是在提醒她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帮着喻老太爷当然算是胳膊肘往外拐了,他是在说周王。
这什么金文学会是周王弄出来的,想巴结讨好喻老太爷,这是确实无疑的事。
玲珑被祖父和父亲一边一个拉着,祖父气哼哼的,父亲寸步不让,玲珑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哪个也惹不起,左右为难。
“瞄了个咪的,王小三你个坏蛋,这时候你躲到哪儿去了?”玲珑想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心中波涛汹涌,“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难为死我了!”





玲珑曲 115|n未完
“祖父,您千万别生气。爹,您也别着急。听我说,请听我说。”玲珑两边陪着笑脸,“要不这样,咱们抓阄好不好?看看天意如何?”
喻老太爷想了想,慨然答应,“成,听天由命吧。”
喻大爷却不赞成,“‘卜以决疑,不疑何卜’?”
虽然他反对,可是玲珑提议了,喻老太爷同意,喻二爷东张西望再三犹豫之后低头整理起书案,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最后还是喻老太爷和玲珑这一老一小的意见占了上风。
喻老太爷命令,“十七郎,你写两个字条,一个上面写‘不当’,一个上面写‘当’。”喻二爷答应着,提起笔,蘸了墨,写下两个字条。
他把两个字条团了团,晃了几晃,拿到喻老太爷面前,“爹,您抓一个。”
喻老太爷低头瞅了半晌,犹豫来犹豫去,拣了左边的那个。
“当还是不当呀?”玲珑殷勤问道。
喻老太爷拿起纸团展开看了看,气冲冲的哼了一声。
玲珑心中忐忑,“您抓着的是‘不当’?唉,不管当还是不当,反正抓着什么是什么吧。”
喻大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喻老太爷没好气的吩咐,“我抓都抓过了,那个纸团你还留着做甚?还不快撕了!”
“是,爹。”喻二爷很听话,拿起剩下那个纸团,三下五除二,撕得粉碎。
玲珑好奇看着祖父,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喻老太爷又展开自己手中的纸团看了,从容的撕下一条,塞进嘴里,将剩下的那半条得意展开,“呶,看清楚了没有?当。”
“爹,您……”喻二爷张口结舌。
玲珑觉得任何语言都不能表达自己对祖父他老人家的敬仰之情,索性只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一言不发。
喻大爷也半晌说不出来话。




玲珑曲 115|加了一段
“祖父,您千万别生气。爹,您也别着急。听我说,请听我说。”玲珑两边陪着笑脸,“要不这样,咱们抓阄好不好?看看天意如何?”
喻老太爷想了想,慨然答应,“成,听天由命吧。”
喻大爷却不赞成,“‘卜以决疑,不疑何卜’?”
虽然他反对,可是玲珑提议了,喻老太爷同意,喻二爷东张西望再三犹豫之后低头整理起书案,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最后还是喻老太爷和玲珑这一老一小的意见占了上风。
喻老太爷命令,“十七郎,你写两个字条,一个上面写‘不当’,一个上面写‘当’。”喻二爷答应着,提起笔,蘸了墨,写下两个字条。
他把两个字条团了团,晃了几晃,拿到喻老太爷面前,“爹,您抓一个。”
喻老太爷低头瞅了半晌,犹豫来犹豫去,拣了左边的那个。
“当还是不当呀?”玲珑殷勤问道。
喻老太爷拿起纸团展开看了看,气冲冲的哼了一声。
玲珑心中忐忑,“您抓着的是‘不当’?唉,不管当还是不当,反正抓着什么是什么吧。”
喻大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喻老太爷没好气的吩咐,“我抓都抓过了,那个纸团你还留着做甚?还不快撕了!”
“是,爹。”喻二爷很听话,拿起剩下那个纸团,三下五除二,撕得粉碎。
玲珑好奇看着祖父,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喻老太爷又展开自己手中的纸团看了,从容的撕下一条,塞进嘴里,将剩下的那半条得意展开,“呶,看清楚了没有?当。”
“爹,您……”喻二爷张口结舌。
玲珑觉得任何语言都不能表达自己对祖父他老人家的敬仰之情,索性只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一言不发。
喻大爷也半晌说不出来话。
玲珑拉拉喻大爷的衣襟,歉疚的、小声的说道:“爹,祖父这么想当呀。”
“当吧。”喻大爷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玲珑不好意思的笑,“爹,学术研究就是学术研究,和别的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喻大爷淡淡的看了玲珑两眼,看的她低下了头。
喻老太爷笑吟吟道:“小玲珑,过来替祖父磨墨,祖父要给府学写封回信!”玲珑脆生生的答应着,果然过去替他磨了墨,等他把回信写好之后,替他折好,装入信封。
“祖父,过两天再命人送走吧,好不好?现在就送过去,好像您急不可待要做这会长似的,太不矜持了。”玲珑替祖父出主意。
喻老太爷欣然同意,“就是,现在就送走,显得太急了。小玲珑,你先替祖父把信放好,过两天再说。”
玲珑把信收好,放到了左边一个小抽屉里。
喻大爷脸色一直不好,玲珑把信收好之后,没敢多呆,很快就溜了。
次日府学的孙教授登门拜访喻老太爷,除了大力赞美喻老太爷的人品学识之外,也把金文学会吹了个天花乱坠,“……设在府学西侧,有房舍数十间,有藏品亦有藏书,会员皆为渊博之士,每旬聚会,精研此道。”喻老太爷听的大为动心。
“只怕老朽才疏学浅,不能担当此重任。”他谦虚推让,并没有立即答应。
孙教授呵呵笑,“您如果还才疏学浅,那整个顺天府就没有称得上有学问的人了。”
宾主客气了一番,喻老太爷道:“请容老朽细加考虑,之后再答复您,如何?”
孙教授满脸是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送走孙教授,喻老太爷命童儿抱来古琴,洗手焚香,坐在院子里的松树下抚琴。琴声时而像小鸟在林间欢快的鸣叫,时而清澈的溪水在山间流淌,显然他心情非常愉快。
喻大爷默默站在院外听父亲抚琴,神色间有着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没有再说反对喻老太爷出任金文学会会长的话。
喻老太太其实觉得很稀奇,“他大半辈子都不耐烦这些事,怎地老了老了,反倒改了性子?”不过她并没有丝毫的隐士情怀,知道喻老太爷以后会有个会长的头衔,高兴的和关氏说着心里话,“以老太爷的才干,去学会主持事务,极相宜的,这是好事。”
关氏和她一样是高兴的,却犹有不足,“可惜只是会长,若是主管府学,那岂不是春风得意?小嘉和小翕有位神气的祖父,说出来也尊重些。”
有位隐士祖父,到底不如有位任清贵之职的祖父。
喻老太太微笑,“这不过是开了个头罢了,往后肯定还有。”
她往乔氏和玲珑所居住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复杂。唉,小翕比玲珑周到多了,从不像玲珑似的爱胡闹,可运气却远远比不上玲珑。这,也许就是命吧。
关氏觉得很不甘心,小声抱怨道:“家里三个女孩儿,周王暗访喻家,却只遇到了玲珑。”喻老太太叹气,拉过她的手安慰,“已经过去的事了,多想无益。还是看看以后吧,玲珑若真的得意,小嘉和小翕免不了也要沾沾光。”关氏委屈的点头。
玲珑心里有怨气,虽然是生活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她还是抽出时间给王小三写了封信,极尽嘲讽讥笑之能事,“王小三,你这是打算把顺天府建成天下第一第二讲究学术之地么?这般重视金石之学。”周王回信奇快,大言不惭的告诉她,“本王从今以后要雅起来了,推崇学者文人,推崇学术研究。小铃铛,以后本王还有诸般举措,你安心等着吧。”
“王小三你是打算继续给我出难题么?”玲珑哀叹一声,趴到了桌子上。
到了乔老太爷喜寿这一天,喻家众人早早的便出了门,喻大爷等人骑马,乔氏和玲珑坐了一辆车,关氏和静嘉、静翕坐了一辆车,去了乔家巷。
饶是他们去的这么早,到了乔家巷的时候门前已是停了不少车辆,看来客人之中很有些急性子,这肯定是一大早就来了。
玲珑跟着父母、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去给乔老太爷拜寿。
乔老太爷今天穿了件大红地洒福字的直缀,头上戴方巾,脚下踩着青底朝靴,看上去比平时精神,喜气洋洋。
“快起来,快起来。”看着跪在面前为他拜寿的女儿女婿、外孙子外孙女,他乐的合不拢嘴,伸手来扶。
喻大爷拜了四拜方才站起身,“岳父大人,小婿在高僧面前替您求了串开过光的檀香木挂珠,请笑纳。”知道乔老太爷这个年纪的人最在意的便是福寿,特地送了一串檀香木制成的挂珠,共一百零八颗,静谧朴实,深具法义。
乔老太爷平时很慈爱,话不多,今天大概是实在太高兴了,开玩笑的说道:“一百零八颗呢,是要我活一百零八岁么?我真活的那么老,你们会不会嫌弃我这糟老头子啊?”微笑环顾四周,看到乔思齐、乔思柔、乔思陶等儿女,内心之中,无限满足。
“怎么会嫌弃您呢?”乔致贤、乔致俊等人纷纷嗔怪,跟乔老太爷不依。
玲珑眼眶一热,跑过去抱着乔老太爷的胳膊,撒娇的说道:“一百零八岁哪够呀,外祖父,您至少得活一百八十岁,等我跟您现在一样白发苍苍的时候,您还拍着我的头说‘小玲珑,别淘气了’,那我多幸福呀。”做出幅陶醉的样子,可爱极了。
“好,好,外祖父活到一百八十岁!”乔老太爷含着眼泪,颤巍巍拍了拍她的头。
“这才对了。”乔思齐等人都觉欣慰。
乔致俊笑着说道:“小表妹,你的寿桃呢?赶紧拿出来吧。你不知道,祖父他老人家早起都没用几口早点,就等着你的寿桃呢。”乔思柔忙道:“这还得了!爹,您又没成仙,早点都没用几口,还想活到一百八十岁呢?”说的大家都笑了。
等到玲珑的寿桃拿上来,众人都喝彩,“真是别开生面!”
寿桃共两层,底座是由各色洁白糕点拼成,上面是一枚粉红色的桃子,比真桃子要大上几倍,但是和真桃子一样粉嫩可爱,那深深浅浅的粉色仿佛道尽了一切人世间的美好,让人馋涎欲滴。桃子周围点缀着名色新鲜果子,有金边凤梨、蜜望子、胥余、龙珠果等,或红或黄,鲜艳可爱。
最别致的是旁边有位白发飘飘的仙翁乐呵呵看着大家,不论面容还是身量,俨然便是乔老太爷的模样。
“好看的我都舍不得吃了。”宋长春啧啧赞叹。
“仙翁不许吃啊。”玲珑忙伸手拦在他面前。
众人又是大笑。
“我也舍不得吃。”乔老太爷把这寿桃看了又看,神色温柔。
“我祖父若看见了,一定会嫉妒的。”玲珑嘻嘻笑,“他老人家也要来呢,不过他要晚些才来。”
想像了一下喻老太爷看到这寿桃时的神情,玲珑觉得很有趣。
乔老太爷知道亲家也要来,笑道:“这哪里当得起?”乔思齐忙叫过乔致贤吩咐,“贤儿,你去迎迎你喻爷爷,不可失了礼数。”乔致贤答应着,笑着出去了。
喻敞、喻敄也送上自己的书法、画作,乔老太爷笑咪咪的夸了又夸,“我外孙子真有才,小小年纪,书画便有这般造诣了。”
玲珑想起来一件事,忙拉起乔氏的手,“外祖父,那寿桃是我娘和我一起送给您的……”
乔氏淡淡道:“女儿,我才不要沾你的光。我什么也不用送给你外祖父,只要人回来了,他便笑口常开,知道么?”
众皆绝倒。
乔老太爷乐的眼睛咪成了一条线。他本来就是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开怀一笑,更显得蔼然可亲。儿女全在他面前,孙子辈当中除了外放做官的,其余的人也全在,欢聚一堂,人人都很快乐。
陆续有客人到来,乔思齐等忙着招待客人去了。
玲珑的寿桃被当作装饰品一样摆在了桌子上,有客人眼尖看见了,便要夸上几句。乔老太爷总是乐呵呵的说道:“是老朽的小女儿,和小外孙女一起做的。”慈爱欢悦之意,溢于言表。
乔老太爷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一开始还坐在正堂之中受礼,等喻老太爷来了之后他便不愿再坐着了,陪亲家到后面的厢房,歪在罗汉榻上随意说话。
喻老太爷掰了块寿桃吃着,闲闲说道:“当年你还不愿意把小闺女嫁给我的十一郎,看看,小两口多好,这么些年了,我就没见十一郎和你小闺女吵过架,红过脸,生下的儿女也个个都好。子明,勉之,小玲珑,哪个不是聪慧过人?”乔老太爷微笑,“十一郎多好的孩子,我哪能不愿把小闺女嫁给他?可你家娶的是长子媳妇,阿陶身子却有些娇弱,我是怕她应付不来管家之事……”
“次子媳妇也能管家。”喻老太爷笑道。
“当年是我多虑了。”乔老太爷也笑。
两位老爷子吃着玲珑做的寿桃,喝着喷香的武夷岩茶,随口说些陈年往事,悠闲自得。
喻老太爷想起西山书院的事,颇觉好笑,把玲珑给自己出的主意说给乔老太爷听:“……明明我孙子比老何少着两个,可是小玲珑这么一说,便显得我比他强了。亲家,你说好笑不好笑?”乔老太爷眼神中满是眷恋之意,“小玲珑真聪明,跟她外祖母一模一样……”
喻老太爷知道他丧妻之后便没有再娶,显见得是对亡妻一往情深,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未免发酸,忙递了块龙珠果过去,“小玲珑这主意好,在寿桃上放鲜果子,亲家你尝尝,味道真不错。”
乔老太爷道了谢,正要伸手接过来,乔致贤形色匆匆的过来了,“祖父,喻爷爷,周王殿下亲自来拜寿,已经到大门口了!”
“周王殿下……来拜寿?”乔老太爷很是惊愕。
他早已不理世事,不过,他也知道周王是皇帝爱子、本朝最尊贵的亲王。周王来向他拜寿,这件事他没办法理解。
喻老太爷又觉得可乐,又觉得生气,纠结了片刻,好心的说道:“亲家,这有什么呢?世侄如今是顺天府尹了,三品大员,周王殿下看重世侄,也就对你格外礼遇了,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原来是这样。”乔老太爷这才明白周王为什么会来跟他拜寿,眉目舒展,一脸笑,“看来思齐是政绩斐然啊,我这做父亲的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他冲乔致贤颤巍巍的伸出手,“贤儿,扶祖父起来。”乔致贤忙走过去,小心的扶起他,“祖父,您慢着点儿。”乔老太爷笑,“你爹这做官也做的也太得法了,周王殿下都这么看重他,祖父心里高兴,高兴啊。”催乔致贤扶着他赶紧往外走。
“亲家,慢慢的,不用急。”喻老太爷劝他,“陛下何等的英明仁慈,周王是陛下爱子,哪能不明白尊敬长者的道理?你慢着点儿,等我陪你一起出去。”
说着话的功夫,周王已在乔思齐、宋勇等人的陪伴下进来了。
周王一袭朱红皮锦缎华袍,英气逼人、俊美不凡,站在乔思齐、宋勇等人和近卫、长史等人中间,如众星捧月一般璀璨耀眼。
乔老太爷没敢抬头看,颤巍巍的要跪下行礼,“老朽拜见周王殿下。”周王快走几步拦住他,“老人家,本王是特地为您拜寿来的,怎能让寿星行礼呢?”乔老太爷生平头一回见到这么随和的亲王殿下,实在太意外了,一迭声的道谢,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周王扶他在罗汉榻上坐下,他先是很听话的坐下了,才挨着罗汉榻却又觉得不对,努力想要站起来,“殿下的面前,哪有老朽的座位?”
“亲家,你就别跟殿下客气了。”喻老太爷劝他,“殿下是拜寿来的,哪能让你这位正过喜寿的老寿星站着,不是尊老敬老的道理。”
“喻老先生说的很对。”周王非常赞成,“两位老人家莫拘礼,请坐。”
乔老太爷被他的亲家喻老太爷按着坐下了,神情茫然。
周王很随和的也坐在了罗汉榻上。
乔老太爷很有些惶惑不安,声音也发着颤,“老朽惶恐……”
“亲家,这都是因为你的儿子太出色啊。”喻老太爷指指乔思齐,道:“在他的治下,顺天府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周王殿下赏罚分明,当然要格外礼遇乔家。”
“周王殿下,老朽说的对不对啊?”他故意问着周王。
“对。”周王硬着头皮点头。
喻老太爷不由的看了乔老太爷几眼,那意思分明是说,“你看,我没有说错吧?”
乔老太爷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么有出息,不光做到了三品大员,而且政绩斐然,出类拔萃,以至于周王殿下会对他另眼相看,不由的很是激动,又是向周王道谢,又是替乔思齐谦虚,语无伦次,条理不清。
“犬子今后还请殿下多多栽培,多多栽培。”乔老太爷难得的口齿清楚起来,殷勤拜托。
他在垂暮之年受到了这样的鼓舞,神色兴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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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正和乔氏、王夫人、常夫人等一起看戏,被徐传捷叫了出去更衣。
乔氏、常夫人等以为她俩有话要说,都没放在心上,“去吧,快去快回,”
玲珑和徐传捷出了花厅,笑嘻嘻的问道:“表嫂,大表哥对你好不好呀?若是他敢对你不好,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呀,我替你讨公道去!”徐传捷心里有事,随口说道:“还好还好。”拉着玲珑快步往外走。
“徐姐姐,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玲珑觉得不对,停下了脚步。
徐传捷捏捏她的小手,“小表妹,我表哥来了。”
“啊?他来做什么?”玲珑听说王小三来了,苦起一张小脸。
“为外祖父拜寿,顺道-----”徐传捷冲玲珑努努嘴,忍笑说道:“顺便见见某人。”
喻大爷防周王防得实在太紧了,日防夜防,戒备森严。这不,周王打着为乔老太爷拜寿的旗号来了乔家,为的无非是向乔家示好,还有,想见上玲珑一面。
“太曲折了吧。”玲珑挤出丝笑意,闷闷的想道。
“放心,我会安排的很妥当,不会让姨父知道的。”徐传捷以为玲珑是担心喻大爷,安慰的说道。
“我爹肯定已经猜到了。”玲珑小声嘟囔。
喻大爷知道周王来了乔家,他肯定就警觉起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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