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西弗斯
这里虽然简陋,但是干净的要命,想要找一点灰尘都不容易。就更别提猫屎狗尿了。
我把这疑惑向道士说了说,道士微笑着说:“这个地方常年阴风阵阵,哪有落灰的机会?至于猫狗,嘿嘿,它们比人还要敏感,这种地方,根本不敢来。”
我点了点头:“听说狗能看到鬼,这么说,是真的了?”
道士微笑着说:“大概是真的。”
我问道士:“我住在这里,真的不会有危险吗?这里既然有很多小鬼出没,万一遇见一个厉鬼,就想害一个人出出气,怎么办?”
道士想了一会,对我说:“我就住在这里不远,你可以去找我求救。”
我皱着眉头说:“如果他把我堵在这了,我还来得及求救吗?”
道士笑了笑:“人身上有阳气,一般情况下,只要你想逃,总能逃得掉。如果遇见特别厉害的厉鬼。你也不用怕,那种鬼煞气冲天,我肯定能感觉到。到时候,自然就来救你了。”
我点了点头:“那你带我去道观看看。我先认认路。”
道士欣然同意,带着我往道观走。这道观距离断头巷真的不远,只不过隔了一条街而已。如果狂奔起来,五分钟就跑到了。我记清了道路,心里面踏实了不少。
道观里面陈设简单,也就比断头巷多了一套锅碗瓢盆罢了。我看了一圈,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对道士说:“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在这借宿一晚上?”
道士摇头:“今晚不行,你刚刚把名字写上去,你得呆在断头巷里面,让大家认识认识你。”
我忍不住说:“这都什么破规矩?是不是你整我呢?”
道士笑眯眯的说:“不可以不信我。你胆子大,就在这里睡。”
我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走吧。”
我走出道观,借着路灯往断头巷走。想想那冷清的巷子,就头皮发紧。
等我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音乐声,好像是从路边的公园传过来的。
我向那边看了看,发现有一群老太太正在公园里面跳广场舞。公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可比断头巷要热闹多了。
我想了想:“断头巷我是不想去,先在这里找个人聊聊,壮壮胆再说吧。”
我走到公园里面。看见那些老太太跳的舞有些奇怪,比平常的广场舞节奏要慢得多,像是打太极一样。
我正百无聊赖的瞎看,忽然身后炸雷一样响起来一声,我吓得一哆嗦。我一回头,看见一个老头,正在甩着鞭子抽陀螺。
鞭子有几米长,陀螺有碗口大。每抽一次,就是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夜里远远地传出去。
老头抽了两下,似乎累了,停下手来看我:“小伙子,你也喜欢来公园锻炼啊。”
我看见老头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挺狰狞,不过他面色还算和善。于是我点了点头,对他说:“你们怎么都大半夜的锻炼呢?”
老头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人老了,睡觉越来越少。一到晚上就睡不着。所以咱们就聚在一块,在这里溜溜弯,锻炼身体。晚上锻炼好,白天有太阳,晒得人头晕。”
老头似乎很健谈,拉着我说话。而他面前的陀螺慢慢地停了下来。我无意中瞟了一眼,忽然发现,那陀螺有点像是一颗人头……
漫画尸 第二十一章 陀螺
我被地上的陀螺吓得心里一跳。我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它,想要看看它是什么。
陀螺转的越来越慢,也就越来越清晰了。真的像是一颗人头……
旁边的刀疤老头忽然伸出手,把陀螺一把拿起来了。我一身身的出冷汗,忐忑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我已经打算逃走了。
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小伙子,你对我这陀螺感兴趣?”
我不敢看他,低着头说:“不感兴趣,不感兴趣,我该走了,不早了,得睡觉了。”
我抬起脚来要走,结果老头一把拽住我了:“小伙子,你连个哈欠都不打,怎么就要睡觉了?难道是觉得和老头说话无聊?”
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老头拍了拍旁边的石凳:“来来来,你坐下,我和你详细说说我这陀螺,这可是失传了的手艺。”
他把陀螺一把塞到我怀里:“你先欣赏欣赏。”
我抱着个人头,心里发毛,身子忍不住打哆嗦。我硬着头皮伸出手,想把陀螺拿起来,塞给老头。
结果这么一拿,我发现人头硬邦邦的,摸起来不像是肉。我低头一看,原来人头是用木头刻成的,上面画了油彩。
老头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被我的陀螺吓坏了?”
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真是吓坏了。我还以为是颗人头呢。”
老头笑眯眯的说:“要不然说是失传的手艺,现在好多人都不认识了。”
他把鞭子伸过来:“你摸摸。”我看见那鞭子是用细丝编成的,像是清朝人脑袋后面拖着的大辫子一样。我伸手摸了摸,这鞭子真的有点像是头发。
老头把鞭子收回去,笑眯眯的说:“我这鞭子是用马鬃织的,像不像人的大辫子?在以前啊,玩这种陀螺,其实有个名字,叫打小鬼。木头刻成小鬼的模样,放在地上抽,就把他们吓跑了,能去晦气。”
我咧了咧嘴:“还有这种玩法,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老头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都不讲究这个了。在我小时候,人人玩这个。一鞭下去打瘟鬼,寒暑不得病。两鞭下去打恶鬼,全家不遭灾。三鞭下去打野鬼,出行保平安……打到七七四十九鞭上,就要打无常了。这一鞭如果打下去,小鬼都不敢来勾魂,那人也不用死了。”
我听老头说的有意思,忍不住笑了:“有没有这么神啊。”
老头嘿嘿一笑:“有没有这么神,咱们就不知道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敢打到七七四十九鞭,这一鞭子打下去,可是犯了天条的。”
老头说的兴高采烈,到最后又冲我笑:“小伙子,你可别笑话我迷信。咱们就是图个好彩头,也是为了能生活好点嘛。”
我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图个吉利。”
老头把鞭子递给我:“你也抽两鞭?”
说实话,我真的打算抽两鞭去去晦气,不过我想了想又拒绝了。我刚刚在断头巷写了自己的名字,小鬼们马上要认可我了,一转眼,看见我在打小鬼。那我可就麻烦了。
老头见我不肯玩,倒也没有勉强我,又自己玩开了。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我得走了。
我和老头道了别,揣着手机就往回走。在经过广场舞那群人的时候,听见喇叭里面正在放长亭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节奏很舒缓,听起来有点悲伤。再加上夜里凉飕飕地,我感觉有点不舒服。心想:“用这种歌练广场舞,能练好吗?”
结果歌声忽然又是一变。这一次没有歌词了,变成纯音乐,而这音乐熟悉的要命,我敢肯定,在很多电影里面都看过。
我绞尽脑汁的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越来越觉得好奇,忍不住就向广场舞的队伍走。
结果走到队伍最后面的时候,她们舞步一转,正好转了个身。几十个老太太齐刷刷的看着我。
我一看她们的脸,差点没吓晕过去。这些人个个面色苍白,皮包着骨头,个别的,额头上还盖着白纸,正好把脸遮住。
我们这里的习俗,只有死了之后,才会在脸上盖一张白纸。
现在我总算想起那音乐是什么了,就是火葬场里面的哀乐。
我身子打着哆嗦,想要不声不响的溜走,可是我发现人在怕极了的时候,想要噤声也做不到。我觉得我的喉咙都在抖,以至于从嘴里发出来一阵阵轻响,像是在冷笑一样。
我腿脚僵直的向公园外面蹭。结果啪的一声脆响,刀疤老头的鞭子响起来了。他远远地看着我:“小伙子,我还差一颗陀螺呢。”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脖子。
我吓得一趔趄,差点倒在地上。这一下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尖叫一声,向外面跑去了。
好在公园里的人并没有追出来。我一直跑到再也听不到音乐的地方,抱着路灯一个劲的喘气。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邪门,真是邪门。可怕,真是可怕。”
我喘了一会,看见断头巷就在前面。经历了公园的事之后,我更加不想进去了。但是按照道士说的,今晚上很关键,先得在这里混个脸熟,不然的话,以后会很麻烦。
我掏出手机,把它当做一个手电筒,四处照着,慢慢地走了进去。
如果巷子里面空无一物,恐怕倒好一些。现在多了一间屋子,我就总觉得屋子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我在巷子当中站了一会,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我憋着一口气,强撑着走到屋子里面。然后坐在残砖砌成的破床上。
这一晚上,我根本没有合眼。外面只有风声,可是我总把风声听成鬼哭狼嚎的声音。
直到东方泛白,太阳透过破窗户照进来,我才松了一口气,几乎流下泪来:“妈的,这一晚上,我总算……总算挺过来了。”
我摇摇晃晃的走出门。走到巷子口的时候,顿时愣住了。我看见巷子里面有一团纸灰。
昨晚上我看的清清楚楚,道士也说得清清楚楚。这巷子干净得很,不可能有垃圾。这些纸灰是怎么来的?
我用脚踢了踢那团纸灰,结果有一块还没有烧完,上面花花绿绿的,根本就是一张纸钱。
我头皮有点发麻:“有人在这里烧纸钱?昨天晚上,有人在断头巷给我烧纸钱?”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加快脚步冲巷子里面跑了出来。
街上已经有行人了,车来车往,人流滚滚。这种感觉真好。
我在路边找了两块砖头,揣着手靠墙坐着。折腾了一晚上,我真的困了,太阳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我很快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叫醒了。
我抬头一看,是道士。他笑眯眯的问我:“怎么在这睡?一晚上没回去?”
我摇了摇头:“回去了。一晚上没合眼。”
道士哈哈大笑:“你也太小心了。小鬼能把你怎么样?走吧,我带你吃点东西。”
道士显然对这里很熟悉,领着我转过一个街角,街上顿时热闹起来了。这里有很多摆摊的,卖各种早点。我们一人要了一碗混沌,两张馅饼,低头吃起来。
我对道士说:“今天早上,我看见巷子里面有纸灰,是烧纸钱剩下的。这怎么回事?”
道士头也不抬,淡淡的说:“正常,是小鬼烧给你的。不怕县官,就怕现管嘛。你现在住到了断头巷里面,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着你,所以先送个见面礼,意思意思。”
我知道小鬼没有恶意,不过仍然头皮发麻。我问道士:“那我……用不用回礼啊。”
道士忍不住笑了:“这倒不用。你安生着过日子就好了。”
一顿饭吃完,我邀请道士帮我搬家。
原来那房子是租来的。我的东西不多,一点日用品,几件衣服,塞两个大箱子应该可以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有点不情愿的对道士说:“以后是不是非得住在断头巷不可啊?”
道士笑着说:“也不必每天去。隔几天出门一趟也没什么。不过,我劝你最好在那里面睡,毕竟需要收集小鬼的灵气,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道士提到小鬼,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昨晚上我在公园,看见不少鬼。有的在跳广场舞,有的在抽陀螺。”
道士奇怪的问:“你是不是把梦当成真的了?这附近根本没公园。”
我打了个哆嗦,心想:“那就更没错了,我昨晚上见得肯定是鬼。”
我们把巷子搬回到断头巷,我算是在这里安家了。
这个地方的好处是,不要房租。另外一个好处是,不必打扫,始终干净。虽然有这么多好处,但是也没办法让我高兴起来。我只盼望着赶快搞定了那件袍子,好离开这里。
我和道士坐在小屋里面聊了一会,就已经半下午了。因为晚上要吃大餐的缘故,所以我们中午都饿了一顿,清了清肚子,这时候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打车直奔小编所说的那个饭店。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饭店的名字。和前两天女鬼骗我时候用的那名字,一模一样。
漫画尸 第二十二章 刀疤
我站在饭店门口,对道士说:“今天这一趟,恐怕不太平啊。”
道士奇怪的问:“你怎么这么说?”
我指着饭店大门:“昨天晚上,我被女鬼骗到饭店里面来。过程和今天一模一样。也是这家饭店,也是这个名字。”
道士忽然笑了:“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这家饭店,是附近唯一上点档次的了。我如果是小编,也请你来这里。只是个巧合罢了。”
我点了点头:“有道理,反正今天有你跟我一块来,是神是鬼,我都不用担心。”
小编从饭店里面迎出来,拉着我和道士往包间里面走。在酒桌上,我们三个人推杯换盏,喝的还算尽兴。
小编油光满面的拿出来一瓶红酒:“郭哥,这可是好东西。我特地带来让你尝尝。”
我现在一看见红酒就打哆嗦,我摆摆手:“可别,我过敏。”
小编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有对这个过敏的?”
我叹了口气,把昨晚上的事讲了一遍。怎么被女鬼骗的喝了红颜薄命,又怎么被迫住进了断头巷。
小编听得心驰神往,问我:“这么说,你现在管着断头巷的事了?”
我听他这话有点意思,问他:“你也知道断头巷?”
小编点了点头:“听我爷爷说过。据说住在断头巷的人,专门沟通人和鬼。鬼有冤情可以帮它伸张,人被鬼缠住了可以捉鬼降妖。”
我苦笑一声:“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我可不会捉鬼。”
小编摇了摇头:“我听说,住进断头巷的人,不用捉鬼,小鬼自然就听他的。”
我苦笑一声:“这可真是谣言了。断头巷又不是金銮殿,谁住进去就是皇上,可以发号施令。”
老道在旁边吃的满嘴油,笑眯眯的说:“郭二,要不然我收你做记名弟子。以后行走江湖,可以打着我的旗号,一般的鬼不敢惹你。以后你娶妻生子之类的,也不受影响。”
我摇了摇头:“别打我的注意。你肯定是想让我给你养老。”
道士嘿嘿笑了一声:“没准过两天我道术大成,能长生不老呢。提什么养老?”
我们三个人一边谈论,一边喝酒。喝到九点钟的时候,已经有些晕了。
道士扶着餐桌站起来:“不行了,我得回去,我得回道观。”
小编拽住他:“喝成这样了,还回道观干嘛?去我家睡吧。”
道士摆摆手:“不行,不行。我今天特殊,必须回去,不回道观就出事了,我那里边……”他说到这里,忽然又捂住嘴:“嘿嘿,我得回去。”
小编把我拽起来:“郭哥,要不然你去我家睡?”
我巴不得他说这么一声,我对道士说:“今晚上,我去小编家,不要紧吧?”
道士点了点头:“不要紧,小鬼都给你烧过纸了,以后就没那么多规矩了。不过……郭二啊,我还是劝你多住在断头巷。你总这么东跑西颠的,什么时候把袍子还给女鬼?万一她等的不耐烦了,你就惨了。”
道士一提这袍子我就头大。我苦着脸说:“你还没教我怎么收集小鬼的灵气呢。”
道士醉醺醺的,摇摇晃晃向外面走:“今天不行了,改天,改天我告诉你。”
道士走了,小编在前台结了账,扶着我往回走。
在路上的时候,我对小编说:“兄弟,我发现你这酒量不错啊。我和道士喝趴下了,你什么事也没有。”
小编嘿嘿笑了一声:“我要是醉了,谁付账呢?我不得把持着点?”
我点了点头:“有理,有理。哎,兄弟啊,你是不知道那断头巷,太他娘的恐怖了。哪天我邀请你去住两天。”
小编一个劲的敷衍我。
我们打了一辆车,我躺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时间不长,我被叫醒了。我也不知道下车的地方在哪,不过感觉有点偏僻。因为这里路灯稀疏,有限的几个小区,大多数人家黑着灯,显然没有住满。
而小编扶着我,居然向一套平房走过去了。
小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郭哥,你别介意,我和我爷爷在一块住呢。”
我摆摆手:“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这房子比我那断头巷好多了。兄弟,再过几年,你就是拆迁户了吧?看样子你要发了。”
小编只是笑,也不答话。他扶着我进了院子,把我放在一张床上。然后就走了。
我趴在枕头上,又是醉,又是困,很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跪在一座大殿里面。大殿当中有两盏昏暗的长明灯,照着一座金漆剥落的大佛。
佛前燃着三支供香。而大殿之外,有无数的小鬼,鬼哭狼嚎,张牙舞爪。
他们畏惧神佛,不敢进殿,于是站在门口吹冷气。阴风阵阵,吹得供香的烟都散掉了。
我知道它们的意思,一旦供香烧完,神佛也不能保佑我了。他们就会闯进来,七手八脚的把我拖出去。
我站在供桌跟前,手忙脚乱的寻找供香,可是偌大的一间大殿,偏偏什么也没有。
眼看着供香越少越短,终于变成一个红点,彻底烧完了。当最后一缕烟散尽的时候,小鬼们嚎叫着冲了进来。
我吓得一哆嗦,猛地醒了过来。
我还躺在床上,被刚才的噩梦吓得一身身的出冷汗。
或许是因为睡了一觉,或许是出了一身汗,我感觉酒醒了不少,有点口渴。
我想要爬起来喝杯水,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我吸了吸鼻子,屋子里面真的有供香的味道。
我歪了歪脑袋,看见床边有几个红点。有人在我床头烧香?这是什么规矩?
我想要叫小编一声,可是我刚刚张了张嘴,就不敢出声了。
我看见有一个人,正从外面走进来。这个人的步子太奇怪了。他的脚并不沾地,脑袋却顶着天花板。他是飘进来的。
我听到他一直在使劲的嗅着供香的烟气。
我躺在床上,吓得全身发麻:“糟了,是鬼。”
我的身体一动不动,但是脑筋转得极快。我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有人故意在我窗前点了供香,而这只鬼,分明是闻着供香的烟气来的。
我的动作很小,慢慢地向床边挪,我想要逃走。可是我刚刚动了一下,那只鬼忽然伸出手,在我头顶上摸了一下。
我感觉一阵凉意,从天灵盖一直蔓延到脚底板。我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那只鬼嘿嘿笑了一声,阴惨惨的说:“老朋友,我来啦。”
随后,它就飘下来,坐在我床边。
我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他。但是这个人黑乎乎的,我实在看不清楚。只能看出来他长得很胖,胖到脖子都不见了,脑袋像是直接安在肩膀上。
他伸出手,在我头上摸了摸,忽然咦了一声:“原来是一个新朋友。好啊,新朋友好啊。”
他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圆圆的东西,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见这东西圆滚滚的,像是一颗人头。
他把这人头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手艺怎么样?”
我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人头,已经惊呆了:“这……这是陀螺。是我昨晚上看见的陀螺啊。”
那只鬼嘿嘿笑了一声,双手紧抓着陀螺,向我的脑袋砸了下来。我紧闭着眼睛,心想:“完了,这下还不得把脑子砸碎了?”
我听见一声闷响,然后意识就模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周围传来一阵音乐声。我睁开眼,想要仔细的看看,忽然,一声巨响,在我耳边响起来了。紧接着,啪的一声,有鞭子抽到了我身上。
我感觉天旋地转,世界都变成了一团模糊。然后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阴惨惨的说:“一鞭下去打瘟鬼,寒暑不得病。”
紧接着啪的一声,又是一声巨响。我的身子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烙铁烙了一下。那声音又响起来了:“两鞭下去打恶鬼,全家不遭灾。”
我疼得呲牙咧嘴,可是偏偏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明白了,我被做成了陀螺,带到公园来了。
打小鬼,打小鬼。现在变成鬼打人了。
这一晚上,我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到最后,已经快要失去神智了。只觉得隔几秒钟,就挨上一鞭子。
我最后一个念头:“这一次,死了就算了。如果侥幸能活下来。我一定带着道士,把这里的小鬼一网打尽。”
然后,我就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了很久,我听见鸟在唧唧喳喳的叫,我感觉强光照在我脸上。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已经大亮了。
我身上并没有伤痕,难道,昨晚上是一场梦不成?
我从床上爬起来,结果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我的头很晕,像是小脑失灵了。我扶着墙向外面走,全身上下,无处不疼。
不是梦,昨晚上绝对不是梦。可是我身上为什么没有伤?
我走到门口,看见一个老头正在躺椅上晒太阳。我问了一句:“老爷子,你是有个孙子在出版社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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