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遇见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藤萝为枝
他张开双臂:“我回来了。”
她弯了弯唇,扑进他的怀中。
“想我不啊?”
“嗯!”想了你好久好久了。
她的小房子布置得很温馨。
陆执看了忍不住笑:“整个b市最有钱的姑娘,竟然住在这个小窝里?”
“哪里最有钱?”她否认,“我没有签那个文件。”
“现在签?”
“不签。”
他也不勉强,反正一辈子还有好长。
他重新提起那个话题,轻轻碰了碰她柔软的脸颊:“小同学,你还欠我一句喜欢。”
“时间期限都过了。”宁蓁眨眨眼,“抑或是明天?”
“这么狠心啊。”陆执低笑。
“但是你答应了我的求婚对吗?”他眼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牵起她的手。心想还好老子醒得早,不然追了一辈子的宝贝就没了。
“宁蓁。”
“嗯。”
“你爸现在不讨厌我了对吧?”
宁蓁笑出来:“是啊。”宁海远见她之前那么伤心痛苦的样子,也知道陆执爱她多深,自然不会再讨厌他了。但她没有告诉他,再见面,宁海远打他一顿是免不了的。
他眼里尽数是温柔:“真好,我等到你长大了。”
没有错过,可以给你圆满的一生。
男人喉结微动:“宁蓁,你快21了。”他一咬牙,“我算算我的心理年龄,加起来都快30了,你说惨不惨?”
“挺惨的。”宁蓁忍不住笑。
他掐掐她脸蛋:“没良心,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宁蓁认真答他:“今晚?”
“……”陆执就差把‘天上掉馅饼’这几个字写脸上了。“你认真的吗?”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整个青春都是你,早或者晚又有什么关系?她伸手搂住他脖子,亲亲他的嘴角,“陆执说让我保护好他,我觉得我可以让他幸福一辈子的,你觉得呢?”
他收紧她的腰:“嗯,只有你可以。”
陆执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那句放荡的话:“要试试吗?”
她的眼睛水盈盈的,脸上染上粉红色,只这么看着他,他的心都要化了。他干脆不要脸到底:“放心,不疼。”
十指相扣,他吻住她的唇。
宁蓁闭上眼,忍住轻颤。
她听他的呼吸声,都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渴望。
他手抚过的每一处,都带来陌生的战栗感。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忍不住轻喘,看着他动情的模样,她轻声开口:“陆执,我一直欠你一句。”
她说:“我爱你。”从你写情书开始,一欠欠了许多年。
他眼里布满细碎的流光和情欲,吻细碎地落下来,她仿佛能感受到这句话让他一瞬间的疯狂。
她还不知道这种时候这种话说不得,这三个字像是催情剂……
不疼压根就是骗鬼。
他餍足得不得了,酣畅淋漓。
——
初秋天气微凉。
陆执一大早就收好了东西等她醒,他要带她回陆家了。
他将窗帘拉开一个缝,阳光洒进屋子,身边熟睡的她,屋子外迎来的阳光,是他期盼了两辈子的场景。
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他的心软得稀巴烂。
宁蓁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他上辈子十七岁那年初见她,那种一瞬倾情的感觉。
他打了一整晚游戏,趴在课桌上睡得昏昏沉沉,听见女孩子温软的声音,他从臂弯抬起头,只用一眼,心跳失控到发疯。
险些以为这是他半梦半醒间一场荒诞的美梦。
少女站在台上,脸颊微红,轻声道:“希望和同学们相处愉快。”
他迟钝地、和其他人一起鼓掌。
这个他一辈子只做过一次的傻动作。
嗨,宁蓁。
欢迎来到我的生命。
——
宁蓁抬手遮了遮阳光。
她没有睁眼,下意识往他怀里滚过去。
她轻轻弯了弯唇角。
她或许,很早就知道陆执喜欢她。
那个时候她十六岁,胆子丁点大。
才说完几句话,忐忑的情感在心里蔓延开来,而台下无数双眼睛或好奇或百无聊赖地看着她。
唯有一个人的目光不一样。
那个坐在第一桌的少年。
黑色的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重生遇见爱 第74章番外:陆执的一辈子
第74章番外:陆执的一辈子
宁蓁以为重生就是自己这辈子经历过最神奇的事。
但是当她看到树荫底下吸烟的少年,她才知道,神奇的事远不止于此。
她竟然看到了少年时的陆执。
这群少年围在树下吸烟,而他们都看不见自己。宁蓁仿佛骤然变成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的故事。
陈东树捻灭烟头,问陆执:“执哥,晚上要去和小学妹她们玩不?”
陆执彼时十七岁,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不去。”
“啧啧,无趣。”
宁蓁看着穿白衬衫的少年兀自出了校门,而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少年们赶紧跟上他:“执哥,去打游戏吗?”
陆执淡淡嗯了一声。
宁蓁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跟着陆执他们走。
陆执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其他人半夜就回家了。
宁蓁成了魂体,只觉得无聊,趴在陆执肩头昏昏欲睡。
到了第二天早上,少年拿起外套,默默去上学。
她心想,他年少时过得挺颓废的。
早夏,阳光初升。
陆执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
班主任带进来一个女孩子。
宁蓁呆住,那正是十六岁的自己,上辈子的自己。没有戴口罩,羞涩地仿佛一朵含苞的花儿。
然后她下意识去看那个原本在睡觉的少年。
他慢慢直起身子,弯了弯唇角。
这是他们的初见。
宁蓁终于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她竟然回到了陆执的上辈子。
其后发生的事情一如自己的记忆,少年使劲浑身解数追求少女,她又羞又怕,常常被逗得满脸通红。
宁蓁看着,忍不住轻轻笑,原来站在别人的角度,看自己和陆执的年少,真是又单纯又美好。
她一路看着他们长大。
看他在班上威胁少女亲他。
那年少女总是很早来学校,学校在端午以后要求睡午觉,他知道她来得早,自己也早早来陪她。
八月盛夏,她长长的睫毛垂着,认真在看物理书。
他撑着下巴,漆黑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在看她。
陆执没忍住,吹了个口哨。
声音上扬又轻快,逗得做题的少女压根儿没办法静下心。她软软说他:“你安静一点儿。”
周围安静,只有一两个学霸在埋头苦读。
他低笑:“凭什么听你的呀?”
她没办法,抿了抿唇,心想当他不存在好了。
他突然道:“要我听你的也成啊,和我接个吻呗。”
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没忍住咳了起来,满脸通红。“陆执你!”
“我怎么?”
“你再说这种话,我……”
“你就同意了?嗯?”
她就要被他气哭了!
少年眼里酝满笑意:“或者给我摸摸手也成。”
做梦哦你。
成为魂体的宁蓁看着可怜巴巴的少女,也忍不住笑。如果可以对年少的自己说话,真想说,你打这小混账啊,他个小色胚,会越来越得寸进尺的。
然而年少的自己蠢蠢萌萌,老是傻乎乎往陆执布的陷阱里面跳。
其实他们两个在一起,甜蜜总是居多的。
他又坏又痞气,但是特别会哄人开心。
后来回忆起,她短暂的生命,最好玩最快乐的时光竟然都是他给的。
宁蓁看着陆执慢慢长大,看着他最后回了陆家。
那个时候他20岁了。
正是少女生命的最后一个夏天。
那年天气特别热,地表温度达到了四十多。她听见他承诺陆爷爷以后会好好经营陆家,但是希望这几年能去陪一个女孩子。
陆爷爷默许了。
他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直到少女死在他的怀中。
宁蓁不忍再看下去,然而他的人生仍然在继续。
失去少女的第一天,他抱着那句冰冷的尸体,满眼猩红,谁劝也不肯松手。
后来是刘威说:“陆少,你看,她这么好看,然而现在是夏天,她的尸体保存不了多久,她肯定不希望自己不好看,你让她永远留住这份美丽吧。”
陆执眼里没有色彩,轻轻松了手。
第一个月里,他始终睡不着觉,辗转难眠,常常半夜惊醒,就去落地窗前点烟。
烟才点燃,他又狠狠捻灭。
然后他吃安眠药,剂量很大。
宁蓁看着很担心,心想他还这么年轻,以后怎么办呢?然而看着他睡着以后眼角沁出泪,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一个月,他一个字都不曾说过。
直到有天早晨,他睁开眼睛,问还在浇花的郑阿姨:“我什么时候可以回a市上课,快开学了。”
郑阿姨的泪当场就下来了:“阿执你别这样……”
你这样下去会疯的。
那个时候他已经高中毕业一年多了。
然而他忘了,他想着有一天回到a市学校,她还能坐在窗台前,捧着一本书看。
陆执后来回过一次a市。
在宁家门口站了一夜,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陆爷爷给他请了一个心理医生。
据说可以用催眠术让人遗忘痛苦。
陆执从陆家抽屉里拿了一把枪,指着那个医生的脑袋,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声滚。
没有人可以剥夺他的记忆。
那个时候陆爷爷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
陆执开始接管陆家。
他仿佛一瞬变了一个人,常常不眠不休地处理公司的事。刘威来辅佐他,一开始他很笨拙,什么都在重头学,屡屡犯错,被暗地里嘲笑。
他不在意,一看就是一整夜。
刘威觉得他上司疯魔了。
有一年平安夜。
b市下起了雪,陆氏财团给所有员工都放了假发了津贴。
刘威想起还有个重要文件在公司,半夜匆匆跑去公司拿。
47层亮了灯光。
刘威把门打开一条缝,就看见24岁的陆执,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窗外。
彼时万籁俱寂,他的脚下万家灯火,他孤零零一个人,衣衫单薄。窗户开着,鹅毛大雪纷飞,落在他的衣领和眼睫,他站着不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25岁时候,已经把什么真相都调查清楚了,包括陆爷爷没有及时救人的小心思。
他平静得可怕,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刘威心想,这几年陆执从来没有提过宁蓁,时间是那么残酷的东西,陆执肯定能慢慢遗忘的。
她于陆执的生命不过昙花一现,他还有大好未来,以后也要结婚生子,久了总能忘了她。
第二年秋天,陆执以雷霆手段让晋家倒台。
他已经26岁了,成了b市无人不知的传奇。
陆家空前鼎盛。
刘威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
大年夜的晚上,陆执亲手煮了一晚长寿面。
他没有吃,坐在空荡荡的长桌对面,打开了一份文件。
那是详细的调查。
唐琢的科研项目很出色,有可能是未来能造福人类的大科学家。
宁爸爸搬离了a市,拒绝了唐琢的照顾。和徐倩一起去了h市,两个人至今还不能走出回忆。
还有童佳,她去年已经结婚了,嫁了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开始转行记者,今年听说刚怀了孕。
陈东树和方媛媛的孩子已经一岁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陈东树做了爸爸,渐渐沉稳下来,没了年少时嬉皮笑脸的模样,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了。
最后一份文件是肖峰,他自立门户,开了公司,现在公司才起步,但是前景很不错。
陆执看完,把所有文件压在长寿面的碗下。
离开了空荡荡的客厅。
如果她还在,这一定是她想知道的一切。
到了下一年夏天。
陆执开始咳血。
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他很平静地处理掉痕迹,打开了上锁的抽屉。
抽屉里是一支钢笔和一个粉色的发卡。
这竟然是她留在他生命里最后的东西。
全是他悄悄藏的。
年少时,喜欢到快成变态了。
后来却从来不敢拿出来,呼吸都成了痛。他把它们放在西装口袋里,订了回a市的机票。
阳光晴朗,天空湛蓝,那一天正是周末。
三中依稀还看得出当年的模样。
他脱下西装,穿上当年的白衬衫,校园里除却三两声蝉鸣,安静得不可思议。
陆执回了七班。
教室里挂着高考宣言的横幅。
窗外微风吹过,梧桐树尚且嫩绿。
他坐在教室第三排靠窗的地方,恍然还能感觉到她曾经的气息。
他记得她算不出题时,喜欢用笔抵着下巴,笑起来时眼睛弯弯,还带着几分天真和稚气。
她喊陆执时最娇。
怎么看都可爱。
他从裤袋里摸出钢笔和粉色的发卡,放在同桌的位子上。
假装那里还有个女孩子,在盛夏的早晨,大眼睛朦胧,带着几分浅浅的睡意,小声喊他:“陆执,你压着我卷子啦。”
哦,真是对不起啊宁蓁。
他拿出那把曾穿过她心脏的匕首。
抵上自己心脏的位置。
魂体的宁蓁,早已在一旁的课桌上哭得泣不成声。
她见了他的一生,却也宁愿自己没有见过这一生。
这一年他27岁。
眉眼还能看出当时少年的模样。
她听着他声音沙哑,仿佛道尽了一辈子苦痛。
那也是他这一生最后一句话。
他说——
小同学,夏天来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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