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之西凉马超
作者:嬴须
他本是黑道枭雄,却死后重生……
他无意中成为了马超,在西凉生活了十八个春秋。
他竭力和这个世界融合同化,适应古人的一切……
当他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那颗永不泯灭的枭雄之心跳动不停,欲与古人一争高下!
他不做人臣,只为一步步登上高峰,享受刹那间的喜悦……
当中原征战不休,他却在西凉励兵秣马!
当曹操刚刚战胜平生敌手袁绍之时,他却率数十万铁骑,马踏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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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西凉马超 第一章 雪夜来客
马超步入书房,已经是入夜时分,整个姑臧城几乎都熄灭了灯火。
雪依旧在下,已经下了一天;朔风依旧怒吼,将雪粒席卷半空,撕扯飞舞。
马超的府邸坐落在一条普通长街的深处,装饰简单之极,透出一种质朴。马超不喜欢奢华,而是崇尚实用,他认为在处处充满危机、偏远贫瘠的凉州,奢华容易让人消磨斗志,醉生梦死,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十八年了!
自带着前世记忆出生之后,已经十八年。
这十八年来在西凉的风风雨雨,让他有些迷醉,有些眷恋。
如今东汉由于党锢之祸,外戚宦官争宠,导致天下民不聊生,黄巾贼乘势而起,几乎席卷全国。而汉灵帝为解决黄巾之乱成立州牧制度,又使得各地郡守以剿贼为由互相吞并,扩张势力,皇室名存实亡。
两年前,大将军何进与宦官相争,凉州巨阀董卓趁势进京,挟天子以令诸侯,夜宿皇宫,视百官如猪狗,关东群雄震怒,半年前纷纷举勤王大旗,分屯要害,推袁绍为盟主,与董卓会战汜水关,纵使董卓坐拥雄兵数十万,文有智囊李儒,武有悍将吕布,也无法抗衡,遂避关东兵锋,挟持献帝西迁长安。而关东联军也随着吞并猜疑解散,天下步入五百年前春秋战国的诸侯分裂局面。
凉州地处偏僻,故称西凉、西州意为“地处西方,常寒凉也”。凉州与西北各族接壤,千百年胡汉杂居,门阀部落的延续演绎,交织复杂,民风彪悍,常产战马,骑兵众多,各地郡守又是董卓部将,已成为董卓后方,骑兵来源之地,再加上潼关之险,以先秦之地据关东,可谓固守成汤。
名士许攸曾言:若想铲除董卓,必先瓦解西凉。
窗外雪光洁白。屋内烛火被灌进来的冷风吹得忽明忽暗。
偌大书房被十数座堆满竹简的书架,塞得满满当当,整个房间内都散发着浓浓的竹简特殊清香。
研兵读史是马超这些年除了武艺,第二个最感兴趣事物。读书可以使他静下心来想事情、理思路,亦能提高对武学的领悟。
近年来以北方休屠湖畔驻扎的匈奴分支休屠部落蠢蠢欲动,势力向南渗进,明显想趁中原大乱之际,分碗羹汤,已经威胁到威武的边境,形势一触即发。
三百年前,西汉汉武帝在凉州设十郡,震慑西域,辖制西域都护府,地域之广数百年罕见。可惜东汉国力逐渐削弱,朝廷对西域失去控制,都护府也随之被各族瓦解,凉州遂成为东汉边陲重郡。然桓、灵二帝时期,国政腐败,西域龟兹、山国、北耆、鄯善四国集五十万铁骑东来,兵寇玉门关,敦煌、张掖、酒泉三郡的羌、氐两族反叛,纷纷失陷。武威郡大半土地也随之从东汉版图上消失,直至马腾率军入主武威后,在马腾苦心经营两年里,渐渐有了起色。
威武郡现如今是大汉西北的边陲重郡,一旦战事开展,就会成为匈奴、大汉两个文明战争的首当其冲之地。
马超放下竹简,闷哼一声。
自两年前韩遂杀凉州刺史耿鄙谋反,在耿鄙手下担任军司马的父亲见势而起,占据武威之后,就少有战事。如今休屠要南下,岂不是给他动动筋骨的机会,听说现任休屠王尸逐巴颜武力高绝,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马超一身青黑色长袍下,是一副西北人经风霜熬打的魁伟雄壮体魄,他容颜俊朗,深黑的长发披散两肩,一对横眉之下眼眶深深凹下,两颗鹰隼般的眼瞳透出冰冷的神情,下巴、唇边布满寸长如针刺的短须,予人一种狠辣冷静的感觉。
马超身体前倾,双目微眯着,右手搭在书案,有节奏得敲起。
夜深人静,本是入睡的好时机,但是他却不能睡,他要等一个人。
一个在半年前与长安布下的棋子。
书房内极为安静,摇曳的烛光将马超的身影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
一杆硕大的重矛横靠在墙壁,约两丈,异常沉重,矛杆碗口粗细,呈乌黑色,铸有古体篆字暗纹。矛杆顶端是一个巨大的金色虎头,矛刃从虎口怒啸处延伸而出,足有四尺余,金光闪闪,锋芒毕露,煞气逼人。
正是马超威震西北,赖以生存的兵刃“虎头湛金矛”。
马超是庶出,虽为长子,但在扶风马阀的地位尴尬,但凭借着自身的高超武力,狠辣的个性,威慑西凉,亦在武威郡有极高的声望,被马腾所信任。
他的兵器之所以放在书房,是因为多年的习惯,一种心灵的寄托,一种斗志的象征。他认为兵器与竹简放在一起,象征着文治武功。
野心。
每个人都有野心,他也有。
人生匆匆百年,弹指一瞬,他要活得精彩,活得轰烈,享受历经层层苦难,一步步登上巅峰那一刹那间的喜悦,不枉在今世走上一遭。
“咯吱咯吱……”踩在雪地特有的轻微脚步声,穿过风雪,透过房门传入了马超的双耳内。
敲书案的声音蓦地停止,马超睁开双眼。
他等的人来了。
脚步声逐渐清晰,由远及近。
从一种声音,渐渐变成两种声音。
一种轻燥飘浮,显然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发出。
另一种步伐沉稳,可以见得是有武功根底的人。
脚步声停了下来。
敲门的声音响起,紧跟着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传来:“主公,客人已经来了。”那是老管家马决的声音,马超随即道:“进来!”
一个高瘦的黑袍男子推门而入。
雪粒随着朔风卷了进来,案上的烛火蓦地一紧,屋内光线一暗,随着寒风剧烈摇曳,几近熄灭状态。
“吱啦”房门被老管家重新关上。
屋内的烛光恢复正常。
黑袍男子与马超十步外的站定,恭敬的行礼道:“燕七拜见主公。”
马超挺直腰板,一对眼落在黑袍男子消瘦的脸庞道:“前日,你飞鹰传信,说有要事亲自与我禀报,究竟是何事?”燕七的声音轻轻响起,传入了他的耳内:“禀告主公,此事关系重大,有可能动摇天下命运,属下不敢轻率。”
马超“哦”了一声道:“究竟何事?”
“赤燕现世了。”燕七一字一顿的道。
马超眉头倏然一扬,双目射出精芒沉声道:“消息可靠吗?”
燕七道:“消息绝对可靠。赤燕现身袁绍府邸,并与之效力,袁绍身边就有我生死之交,他亲眼所见。”
赤燕是东汉光武时期皇后郭圣通所创,至今近两百年。当年刘秀为了统一河北,意图真定王刘扬结盟,然刘扬出身高贵,不愿屈居于刘秀之下,便要求双方结亲,刘秀遂娶真定王刘扬的外甥女郭圣通。不久之后刘秀称帝改元,封郭圣通为皇后。
郭圣通本身亦非易与之辈,修为深厚,隐藏极深,又尊崇西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吕雉,秘密建立全由女子组成的赤燕杀手组织,意图暗中掌控王朝。百密总有一疏,光武帝刘秀一夜之间运兵遣将尽毁赤燕的党羽势力,却始终没有找到长老精英,反而几乎动摇朝中根本。
而赤燕这个杀手组织也自此无影无踪。
百余年不出,如今赤燕现世,这又是什么征兆?
马超淡然道:“与袁绍相见的是赤燕当家人吗?”
燕七道:“是,而且还是河北巨商甄家的二小姐甄淑。”
“甄淑,甄淑……”马超缓缓低念,心思渐渐活动开来,有趣有趣,那她的三妹岂不是被曹植、曹丕还有袁绍那倒霉儿子袁熙为之神魂颠倒的甄宓。河北甄家,有意思,有意思。
燕七又道:“主公,属下得到消息,河北名士许攸投效袁绍,并且暗地里献上一策。”
马超手指在书案上缓缓滑动,道:“何策?”
“行刺太守大人!”燕七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马超的手指一顿,头微微下沉,一股经多年九死一生的征战,养成冰冷之极的杀气猛然从他身上涌出,向四周扩散开去,一阵轻笑从口中传出,透出一种难言的意味,淡淡道:“原本以为瓦解西凉这句话是以讹传讹的戏言,没想到却是真的。如今西凉正值大雪,千里无人迹,正是掩盖行藏,秘密行刺的好时机。嘿!好一个许攸,不愧是河北名士,当真是下了一步好棋。”话语之中透出一股阴冷。
马腾入主武威后因贿赂交好董卓,名正言顺领武威郡太守一职,镇守大汉边陲要地,被世人看做董卓爪牙。只要他父亲一死,一直尚算平静的西凉将会掀起层层浪花,董卓后方的稳定局势不会存在,武威将群龙无首,北方的休屠,东面北地郡素与马家不合的西戎义渠,南面金城与父亲称兄道弟狡诈似狐的韩遂,就会乘势夺取武威这块肥肉。
这步棋下的妙!
真是妙!
燕七额头冒出汗珠,他仿佛间被杀气带入千军万马中,到处都是死尸骨骸。
杀气蓦地消失地无影无踪,马超恢复常态对燕七道:“赤燕什么时候会赶来武威?”这几年他建立的情报机构,已经逐渐向中原深处发展,尤其武威郡内之地在他经营下,如同巨网笼罩,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他的双耳。如今遍布武威郡的密探,没有向他禀报异常。这就说明赤燕还没有行动,或者已经行动却没有到达武威境内。
而燕飞此时从长安分堂赶来,从他进退有度的神情中,马超可以看出燕七已从某些途径掌握了赤燕的行踪。
燕七恭敬应声道:“据属下得到的消息,赤燕已派出三名高手,后天就会到达。”
马超定定地望着眼前轻微摇曳的烛火,手敲着书案,节奏的碰撞声在书房内飘荡。屋内寂静异常,落针可闻。
燕七垂首肃立。
马超声音响起道:“你立刻秘密赶回长安,继续关注王允的动向。”
燕七应诺,行礼推门而出。;
重生三国之西凉马超 第二章 窥觑嗣位
马超站起身,越过书案,将房门打开,寒风瞬间刮了进来,烛火瞬间被熄灭,书房顿时陷入黑暗。他步出房门站在满是风雪的庭院里,闭起双眼,享受着冰冷的雪粒随着朔风扑打在脸上的感觉。
西凉因与各族纠缠不清,是中原诸侯摒弃之地,可是马超却喜欢这里无垠的广阔天地。中原之地人人披着因数百年来儒家教化下的伪装,凡是都不轻易撕破脸皮。但在西凉若想生存,就必须撕掉一切虚伪的表面,以不择手段为杀戮宗旨,否则休想在这里活命。这里比中原更凶险数倍。
马超的前世是二十一世纪的黑·道巨豪,向来心狠手辣,而西凉的残酷环境正是他的乐土。
愈是残酷,就愈有斗志。
马超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往马厩而去。
马厩在府邸的西北角,是府上最僻静的地方,藏在西北特有的寒竹林里,平日里寒竹青郁,散发着淡雅清香,非常优静。
马超转进竹林,隐约可以看见被积雪堆盖的厩顶一角。
听着随着寒风刮来的骏马喷息声,马超嘴角不禁露出笑容。古往今来,武将喜欢利兵、宝马,他转世重生了十八年,早已融入了这个东汉纷乱的时代,自然也有了这个爱好。
一匹巨大的藏青色战马立于宽阔的马厩内,战马毛色鲜亮,体型健壮,比一般战马要大出几许,尤其是四肢的腱肉分布紧密均匀,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一匹千里良驹。
这匹马是最近两年寻得的好马,取名“帝狮”。相传四百年前,大秦始皇的坐骑就是一头披着青铜甲胄的雄狮。而马超将战马取名帝狮,顾名思义,就是标志着他那颗炙热永不停歇,想攀登山巅一览众山小的野心。
帝狮的马厩是他亲手布置,马与人一样,充满灵性,良好的环境可以使帝狮发挥最强潜力。
马超踱步过来。
帝狮发出欢愉的嘶叫。
马超双眼露出溺爱,大手轻摸着帝狮的鬃毛,使得帝狮亲昵地用脸碰触着他的身躯。帝狮性情怪癖,除了马超与他的结发妻子杨姬、以及专门伺候它的驯养技术高超的马师接近外,其他人休想在它周围五步内。凡是接近它的人不是被踢伤或是毙命当场。
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从宽大的袖袍内探出,解开栓在木柱上缰绳,然后在帝狮的背上按捏着,马超技巧甚高,力道适中、快慢有序,在马背的穴位上不断移动。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给帝狮按捏背肌,以促通血液流畅。
帝狮横卧在草堆里,舒服的闭着一对巨眼,轻轻地喷息。
帝狮是马超在今世除了发妻之外,最信任的伙伴。
人世间尔虞我诈,哪怕是最信任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背叛,唯独战马却不会,它会在有生之年一直陪伴到死。
战马的背部和人一样,与身体各个器官相通,只要将背部活血顺气,整个身体就会全部畅通,逐渐消减暗疾。
半柱香过后,马超的大手猛然在帝狮颈部一弹,一阵长嘶骤起,帝狮一下子站起,喷息不已。
马超轻拍着帝狮的头部,渐渐让它平息。
缰绳重新拴上。
马超踱步而去。
雪白的积雪被马超印上了两行长长的脚印。
他转过竹林,往后院的佛堂而去。
此时已经是子时。
但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一个自幼就值得他信赖的人。
他的发妻杨姬。
不知为什么,一遇到事情他就想起她。
难道这就是日久情深,根种心里?
马超的母亲是羌女,因年轻美貌,被马腾纳为侧室,当年超母生下马超后,出现血崩,虽抢救及时,却落下病根,在马超十岁那年病久成疾,撒手人寰,那一天刚好是十一月一日。马超自转世重生以来,一直是由超母呵护度过孩提时光,感情深厚。马腾入主武威后,马超就在自己府邸修建了佛堂,供奉超母灵位与佛祖金身。马超虽然狠辣,却对娘亲至孝,每年的十一月,马超会在府邸为超母修建的佛堂内每晚诵经,持续一月,以给心里一个安慰,后来成家之后,又落到了杨姬的头上。
自佛教天竺西传,虽在中原道、儒两家打压下无法布道,却在西凉东西交汇的特殊之地扎下跟脚,多数人对佛教诵经保佑亲人平安,深信不疑。马超虽经历奇异的转生,认为冥冥自有定数,却对这些嗤之以鼻,根本不信,不过杨姬却深信不疑,每日烧香拜佛不断,为超母与马超祈福。
今日是十一月二十九日,杨姬正在佛堂内。
齐肩的长发随着寒风浮动,马超缓缓踱步,思绪起伏。
他得知赤燕刺杀之后,却不向马腾告密,因心中有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关系到一个身份。
马腾的未来继承人,嗣位之争。
马腾有三子马超、马休、马铁,而极有可能成为继承人的是长子马超和二子马休。
马休心机深沉,处事稳重,又有仁义之风,故得以文官之首的王铎以及西羌豪族庞氏酋长庞德为之效力。而马超悍勇刚毅,狠辣冷静,锐意图强,在崇尚强者为尊的军队中颇有威望,加上与西羌另一豪族杨氏结为秦晋之好,一些刀头舔血的血腥将领围绕在他身侧,形成一股与马休分庭抗衡的势力。
马超两世为人,经历转世的奇特事件,早已将眼界锻炼得比前世看事物更加深远、透彻。
他与杨姬自幼两小无猜,但结为夫妻,却是马腾一手安排。因马腾当年为了在西凉站稳脚跟,与天水的西羌庞氏联姻,后入主武威庞豪逐渐强势,马腾便拉拢杨豪,促使这门婚事,既能增加一个势力,又能制约庞豪,形成平稳局面。
他与马休暗中发展势力,亦是在马腾的默许下。
若想在这乱世之中生存,必须拥有实力。从制衡的手段就可看出,马腾虽对他信任有加,在嗣位上却并不偏向他,以他的野心又怎能屈居人下,想拥有实力就必须拥有兵权。
兵权。
马超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武威安稳太久了,在安稳的状态下,想要兵权谈何容易,只有乱才能有兵权。
重耳在外而生,掌握一支兵力,以战养战,逐渐扩大。
所以他一直等一个机会。
现在机会终于来到。
马超心里隐隐有种兴奋感,这些年已经很久没有兴奋了。
不知道甄淑与袁绍得知赤燕刺杀失败的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越来越期待了。
佛堂大门紧闭,却亮着灯火。
踩着雪地的脚步声被马超故意放大,咯吱地声音因佛堂僻静,一时间飘荡在空中,格外响亮。
脚步声惊动了房里的人。
“吱啦!”
房门打开,一人迎了出来,是一个婢女。
婢女见到马超,连忙躬身行礼。
马超地位崇高,影响力大,兼且是府邸的主人,掌握着她生死大权,哪敢有半点疏忽。
马超阻止婢女通传后,问道:“夫人睡下了吗?”
婢女面露崇敬的神情,应声道:“禀告将军,夫人刚刚睡下。”
马超轻嗯了一声,随手推开庙堂的房门,步入里去。
婢女知情识趣地将房门关上,退了下去。
庙堂古拙简朴,一切尊崇了超母身前节约的习惯。正堂处放着六尺高、三尺宽、十尺长得大木台,一尊宝相庄严的金身佛像摆放其上,佛像前则是超母的灵位。三根尚未有点完的檀香插在香炉内,一股令人宁静的清香在庙堂内飘荡流淌。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从侧屋传出。
马超闻声迎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一个身披黑色裘袍,里穿斋衣的年轻女子出现在视线里,正是杨姬。她眼神中透出一种不悦,显然不喜欢有人这么晚打扰她。
马超嘴角露出笑意,眼神中透出一种善解人意的神情。
杨姬与他四目相对,眼神射出的不悦消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儿女情长的爱怜。
从孩提两小无猜再到今日夫妻聚合,没有人能体会到这其中难舍难分的情感经历。他马超在这世上可以不相信任何一人,却会至死不渝去相信她,为她去死。
杨姬让出身子。
马超从她身旁步了进去。
两人至始至终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侧屋只有一席床榻,两个大木箱,简单之极。
马超停下脚步,一对眼落在床榻前两枝巨大的铜锤上,射出缅怀的神情。
这一对铜锤是杨姬的兵器,放在这里亦是一个武者的习惯。
杨姬比马超小上一岁,今年十七,身形高挑,与普通中原男儿的身高相若,有着西北特有的小麦色健康肌肤;她容颜秀美,修长的秀眉、深邃沉静的美瞳,坚挺的鼻梁无一不显示着独特魅力。
西凉女子与中原不同,中原女子娇生惯养,而西凉因环境艰苦,女子如同男子来养,除却平日里女红手艺外,这护身武艺亦是每日必修功课。杨姬是西羌杨氏部落酋长杨啸之妹,自幼在杨啸身边抚养,随兄长征战多年,她那具娇小的身躯内蕴藏着不输于男儿的巨灵擎天的力气,配上使得出神入化的祖传锤技,不在其兄长之下。
这两枝铜锤,重量相等,每一枝重一百斤,合在一起就是两百斤,只是杨姬对排兵布阵甚少了解,又身为女子,很少抛头露面,所以名声不为人知。自嫁入马家更是深居简出,除了有数几个人知根知底,世人都以为马超的夫人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罢了。
杨姬走到马超的身后,一只细腻温暖的手随意拍打着他身上的残雪,道:“夫君这么晚了来佛堂,是不是出事了?”佛堂是清修之地,府邸内忌讳之所,平日里以马超的冷静就是再想她,也会在这一个月内克制自己,不去亵渎母亲的灵位。此趟深夜冒着犯忌到此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马超来到杨姬的床榻上,坐了下来,沉声道:“的确出事了,不过你不要操心,都在我掌握之中。听说四妹身体欠恙,从明天开始你就住在太守府,照看四妹。佛堂的事,由我来办。”
杨姬来到马超的身后,跪坐下来,一对玉手在他的肩膀上按摩着。她技巧不高,却胜在知根知底,使得马超双目闭起,面露轻松之色。
杨姬听琴音知雅意,轻声道:“你需要我在太守府做什么?”
马超嘴角挂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后天我需你提高心神,注意父亲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留心,等待我的飞鹰传信。”杨姬的娇躯前探,一股似是幽兰的清香传入马超的鼻息,对耳边轻轻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是不是又在算计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