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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西凉马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嬴须
马超抬起头,看向来人,脸上露出笑容道:“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马商横风尘扑扑,站在马超的下首,恭敬道:“属下没有辜负主上的厚爱,事情办得圆满,没有任何意外,张济已经答应,明日出兵。”
马超露出满意的神情,道:“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现在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非常重要。”
马商横一脸肃容,蓦地挺起腰板,沉声道:“请主上示下!”
马超向这名得力的干将招招手,道:“你过来。”
马商横犹豫了一下,迈步走了过来。
马超在地图上用手指划动,最终停在了一个地方道:“这里是鹯阴河下游之地,韩遂大军若想从媪围到我们这里,这是必经之路。等杨啸将辎重运来之后,我要你率领两千精骑,备上从杨氏部落带过来的巨弩,在岸边等候,给我好好招待一下远方的来客。”
马商横疑惑道:“主上,在这里阻击敌人行得通吗?”
马超将目光从地图上收起道:“骑兵过冰河,通常都是缓缓而行,因为冰层的重量无法支撑奔跑状态下的骑兵。”目光投射在马商横神态恭敬的脸上,道:“这次阻击任务是至关重要,既要打出士气,彰显出我们的强势,又要审时度势不能恋战,等你归来之时,我与全军将士,为你把酒洗尘。”
马商横深深地一揖到底,面露感激的神情,恭敬道:“属下决不辜负主上厚望。”语气颤抖。他的生命、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马超给的,能让马超与全军将士与他把酒洗尘这最高荣誉,纵是死又当如何。
马商横领命退去。
望着马商横离去的背影,马超手捋着横须,嘴角挂起一丝满意的笑意。
《六韬·军谶》其中一则所言:治军以奖赏为表,以惩罚为里。赏罚分明则将帅权威畅行。将佐选拔得当,则士卒诚服。委任贤才,则敌国震恐。
军谶的每一句话都被他牢牢的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他就像一个标准的那些佛教、道教虔诚信徒,一丝不苟的执行兵典中的每一句话,并且实践。
嗖!嗖!嗖!
军营的校场中,赤裸上身的钳耳豪手中持着巨大的狼牙棒,连连挥动,破空声呜呜作响,撕裂长空,像是巨灵擂鼓般,在方圆丈余内砸击滚挂。
傅颜则穿着兽皮铠甲,左突右撞,一杆长矛化作漫天矛影,与巨大的狼牙棒不断交击,不过明显已落入下风。
场外军中各族酋长,在周围旁观,欢叫声不绝于耳。
无数火把在军营中点燃,照亮了整座军营。
人影晃动,其余的士兵开始向这边聚集,显然被校场的情景吸引。
人群愈聚愈多。
在火把的照耀下气氛达到了极点。
场中欢叫声更甚。
马超被喝彩声打扰,放下手中正在津津阅读的兵书,掀开大帐门帘,步出帐外。海浪般的呼啸顿时扑进了他的耳内。马超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向校场中走去,强壮身影逐渐朝校场接近。
“吼!吼!吼!”叫声格外响亮,在军营的上空流淌、飘荡,飘到远方。
马超一路走来,人群就像是海浪般朝两边闪开,那些士兵主动让出道路,一双双眼睛看向马超那伟岸的身躯,射出崇敬的神情。
“蓬!”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透过欢呼的喝彩声,清楚地传入马超的耳中。
此时马超已经在人群的内围,刚好看见巨大的狼牙棒砸在傅颜的身上,傅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抛跌出去,重重地摔在地面,滚了几下。
“轰!”喝彩声震耳欲聋,士兵们纷纷将自己的兵刃高振上空,怒吼连连。
傅颜挣扎地就要爬起,可是这个寻常简单的举动,却让这位铁打的汉子困难异常。一双大手蓦地搭在他的肋下,一股柔劲涌来,他感觉一轻,身体不由自主的站起。一张粗犷的脸容出现在他的眼前,傅颜微微一怔,恭敬略带感激,又带惭愧的复杂情绪道:“多谢钳耳族长手下留情,没想到我老傅在你手中没有撑上百招。”
钳耳豪的声音响起道:“我们都是沙场上悍将,精通杀道,招招致命,这单独切磋并不是你的强项,若论战场杀敌,你老傅不比我差。”
一道冰冷略带温和的声音响起道:“不错,战场之中不存在心慈手软,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心慈手软者只要死路一条。你们是沙场上的好手,不是那些只会平日里舞剑之人可以比拟。”一袭黑色裘袍的马超已经来到了他们争斗的场地,英俊、冰冷、威严的脸上出现淡淡的笑意。
傅颜谦逊道:“天下如此之大,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我与钳耳又算得哪根葱,真不知道主公是在夸奖我们,还是在讽刺我们。”
周围的士兵越聚越多。
马超那种如金属般的声音响起,淡然道:“你们不要妄自菲薄,在这西凉能与你们对阵沙场的不出十指。”语气中透出一丝傲然。
马超与傅颜、钳耳豪呈品字形在火把下而立,通红的火把将三人的身影拉得甚长。
马超蓦地轻叹一声,目光投向夜幕的星空,道:“你们相信天资吗?我从来都不相信人一出生就有天资的说法,在我看来天资都是被逼出来的,是无数日夜在生死徘徊间练就出来。你们知道吗,我这人很怕死,时时刻刻都提着一颗心,怕人将我的命给收去,所以平时我都很努力地去钻研武学。”
马超英武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道:“傅颜你矛法与我的风格有几分相近,今夜我趁热打铁送件礼物给你。”猛然朝两个士兵道:“将我的虎头湛金矛抬来!”
两个士兵领命而去,不一会间,吃力的抬着大矛走了过来,矛刃尾部多了一件湛蓝色马尾长缨。
马超伸出大手,一把接了过来,倒插在地,大手轻轻抚摸,眼神中流露出异样难以叙述的神情,大矛似乎感应到他流露的神情,矛杆微微颤抖,鸣声而起。他缓缓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杆长矛的来历!”
傅颜与钳耳豪对望一眼,眼中出现惊讶的神情,他们只知道虎头湛金矛是马超的成名兵刃,却不知道这杆长矛有什么来历。
马超道:“这杆大矛原本并不是我的兵刃,它是四百年前大秦悍将白起的兵刃,被流落民间,为我所得,可惜它已经经过年代的腐蚀,锈迹不堪,后来以重金请名匠郑浑,才铸成新生。”
大矛突然拔起,马超提矛而立,黑色的裘袍、散于两肩的黑发、巨大的长矛,显示着他威风凛凛。马超一字一句慢慢道:“傅颜,在一旁看着,我的矛法你能领悟几成,就看你的造化了。”一股杀意透体而出,直扑钳耳豪,周围的空气急速下降。
傅颜连忙闪到一边。
钳耳豪受杀气所激,蓦地前窜,一振手中狼牙棒,一团乌光乍现,划过美丽的弧线,直砸提矛而立的马超。他这一窜极为讲究,趁马超没有动用长矛前,拉进距离,展开攻势。
漫天金芒乍起,马超的长矛向前探去,如青龙探爪,湛蓝色的长缨在空中飘扬。
一时间,破空声呜呜作响。
长矛狼牙棒不断的交击。
人影快速移动。
周围的士兵不断聚集,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高手比试。
喝彩声轰然响起,这一次不再是不是双方面喝彩,而是为马超一人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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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西凉马超 第十七章 金城议事
金城郡位于武威之南,西依祁连山,南近陇西,贯彻南北。于西汉昭帝始元六年始置,辖祁连山东西羌、氐部落,治允吾县领允吾、金城、榆中、令居、允街、枝阳、袍罕、浩门、白石九县。
东汉光武帝建武十三年并入陇西郡,汉明帝时又复金城郡,仍治允吾县,领七县,领允吾、金城、允街、枝阳、浩门、令居、榆中县。直到韩遂占据金城郡后,又对外扩张,武威郡治下的鹯阴、祖厉被他收归势力之下。
金城郡郡城城允吾,位于自祁连山而下的湟水下游南岸,以天然河水为中心,俯瞰全郡,统领郡内各族政事、军事,是众族交流的文化中心。湟水自西北绕城廓而流,蜿蜒在城东南伸入,分为两路,一路注入逢流河,一路注入鹯阴河,形势险要,有虎踞龙蟠的地理优势。
允吾城城周十五里,城池雄伟,加上外围西北特色成众星拱月的强大形势的各族部落,简直就是与姑臧城不相多让的军事堡垒。
当李堪骑着战马,拖着重伤身躯,来到媪围的城下昏迷倒地时,已是凌晨时分,被守城的士兵押解,到了县衙。负责驻守媪围的梁兴见到昏迷的李堪大吃一惊,连忙救醒,问何故如此。当从李堪口中得知鹯阴的状况时,即怒火冲天,又吃惊不已,连忙派属下飞鸽传书,飞报允吾。
飞鸽飞到太守府邸,韩遂正在床榻休息,从鸽子的腿上,取下纸条入眼一看,怒火一片,急急传信让麾下首席谋士成公英,以及女婿阎行这两个平日里依仗的忠心手下,来议事大厅商议事宜。
成公英一身文士青袍,一对眼射出精明,脸容俊雅无须,可以看出年轻时定是一个风姿卓然之辈。他是金城郡的郡长史,乃韩遂麾下第二号影响力极大的人物,替韩遂总揽郡政,为韩遂出谋划策,今年四十三岁,金城郡如今的辉煌均是他一手策划,与阎行一右一左,是金城郡的支柱。
阎行今年二十四岁,身形高硕修长,容颜英武,颔下蓄着一撮坚硬的短须,一身黑袍着身,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沉稳又锐利的气质,让人不敢逼视。这些年韩遂东征西讨,阎行攻城陷阵,身先士卒,勇猛无匹,与马超一样是金城郡军队豪勇之士的崇拜对象。
成公英、阎行两人一进太守府议事厅,从凌晨一直谈到城门大开,百姓、牧民涌进城,马超麾下情报组织散发韩遂当年背叛羌族与张让等人勾结,暗害夫蒙王室;背信弃义又派刺客暗杀马腾,导致马超率领万余骑兵兵寇金城边界,鹯阴、祖厉被陷的消息在允吾城传开。
最后传入议事厅的三人耳里。
表面一直淡然的成公英,眼中闪过一丝怒光。
阎行双目收缩,射出寒芒。
韩遂面无表情,但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成公英沉声道:“主公,这子虚乌有的谣言来得甚是蹊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马超攻陷鹯阴后,就来了。这其中定然有人策划,图谋大局。”
阎行道:“先生所言不错,不说那暗害夫蒙王室的狗屁谣言,单说这刺客刺杀马腾之举,明摆着不是我们做得,偏偏说成我们做得,这其中定有文章。而且刺客刺杀马腾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以我对马超的了解,十有八九与他有关。”阎行曾对西凉有名高手,一一研究,这马超亦是在内。
成公英,接口道:“不错,我们不知刺客刺杀马腾之事是真是假,只有等密探飞鸽传说,才能做定夺。”目光中闪过一丝冷芒,道:“现在要做的是安抚众人,寻找谣言源头,将那些散播谣言的人一网打尽。”
韩遂倏地从席案而起,沉声道:“立刻让杨秋来见我。”
杨秋一身兽皮铠甲,背上负着六尺长得铁弓,策骑战马,冰冷削瘦的脸容下,一对眼透出一丝焦虑,显露出心情急躁。他是韩遂整个受汉化下的将领,唯一一个保持草原风俗的部下,因他箭术出众,被韩遂另眼相待。
伴在他旁的三十多名体型彪悍,久经沙场的精锐勇士。
两个时辰前,他被韩遂招进议事厅,命他率悍卒抓捕散播谣言的奸细。自领命后,他扩开大网四处搜捕,可惜两个时辰里只抓到二十余名,而且还都是服毒自杀的,根本查不出来。这还是自追随韩遂以来,头一个遇到过这样棘手的事情。好在谣言因他的抓捕,以及成公英的策划安抚下,渐渐平息,使得牧民百姓相信这些都是子虚乌有污蔑韩遂的手段。
就在一炷香前,杨秋接到传令兵通知,要他率领悍卒到太守府待命。
在杨秋的率领下,众骑在敞开大门的太守府停下,甩蹬下马,在府仆带领下涌进府内。
议事厅内。
韩遂坐在正位。
成公英与阎行客席并排而坐。
成公英手捧着一张纸条,微微皱眉道:“消息已经证实,确实有刺客暗杀马腾,不过因发现及时,马腾只是受伤,而刺客两死一逃,据暗探推断,这三名刺客都是拥有一流高手的实力。”目光突然闪现一丝奇光,有些迟疑道:“不过,有件事很是奇怪?”
韩遂问道:“何事?”
成公英没有回答,反而将纸条转给旁边的阎行,示意他看下去。
阎行接过纸条,目光一扫,倏地冷哼一声。
韩遂奇声道:“彦明,上面说了什么?”
阎行沉声道:“有人假扮我的十六骑,暗中救走了其中一个刺客,不仅如此,还有两千人假扮我的黑甲铁骑。主公,此刻已经不用怀疑了,这是一场针对我们的阴谋。要将刺杀马腾,背信弃义的罪名完完全全的嫁祸在主公的头上,目的显而易见。”语气中透出一种愤怒。
成公英插口道:“从整个步骤推断来看,这个险恶用心之举,是出自马超之手。”
韩遂道:“在西凉,我唯一顾虑之人是马超,此子桀骜不逊,亦有强大的野心,更有极深的心计。这派人刺杀马腾之举十有八九,是马超所为,然后虚盖弥彰,以莫须有借口,借机报仇。他下了这么大的赌注,究竟想干什么?那三名拥有一流高手实力的刺客,若没有大得代价,是请不动的。”
成公英一字一顿道:“一个很大的阴谋。这个阴谋杀机四伏,我也看不透。马超派人刺杀马腾,而又恰到好处的不让马腾死,显然已经考虑到马腾死后,对武威不利的状态,是想求稳。他借机攻下鹯阴,屠了所有兵卒,却独放李堪,显然是想通过李堪通风报信,又散播谣言,想挑起战争,是想求险。可是他为什么要挑起战争?他究竟布下了什么阴谋?”长嘘一口气,舒展眉头,接着道:“不管怎样,马超已经以实际行动,下了战书,我们不接也得接。”
成公英长身而且,对韩遂长揖道:“请主公下令发兵,讨伐马超,此战若胜,主公将鹏程万里,武威半郡垂手可得。”
阎行也出列趋前,长揖道:“请主公下令,小婿愿提矛策马,为大军开道。”
韩遂站起,眼中闪出寒芒,道:“好!既然不知马超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那只有尝一尝,方能知晓。传令下去,击鼓聚将,誓师出征,剿灭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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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西凉马超 第十八章 贾诩算计
安定郡太守府。
一处寂静的客房内,响起了一阵琴声,琴声优美,仿佛间天地间冰雪融化,青满西湖,溪水潺潺自山涧流下,清澈见底,清晰地可以看见刚刚露头的鹅暖石,以及水中游玩的鱼儿,山林间鸟儿自由的呼朋伴友,空山古寺千年石,寂静无声心自闲,意境清逸脱俗,优雅异常。
贾诩一席一案,焚香袅袅,两只修长的手,潇洒地拨动琴铉,颇有纸窗竹屋深自暖,拥褐坐睡依团蒲的悠然气态,只是他那对平时深邃充满智能的眼睛,渐渐透出沉郁,似是有什么心事藏在心底。他眼中的沉郁之色愈来愈浓,琴音也渐转起来,琴音中透出一种愁,埋藏心里的一种深深执着的愁,仿似画船之上酌酒听歌,三句一过愁醉而眠,醒来之后看着倒流的河水,愁字再次涌上心头,风吹帘帐,云破月来,当真是女子拆开不成好,秋心合着却成愁。
胸前挂着的半块碧绿晶莹剔透的玉璧,随着贾诩的弹琴动作一飘一荡,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琴声戛然而止,双手按在琴弦,他再也弹不下去了,因为他已悲从心来,两行清泪夺眶而出。自懂事以来,他再也没有流过泪,可是这一次,却不得不流泪。
他在到达安定郡之后,就暗中布置,以山巅之势,俯瞰全局,各方密探都已经秘密布置出去,为得就是安稳西凉将要纷乱的局面。一个时辰前,他从密探中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囚龙纹身。
囚龙纹身,夫蒙一族的象征。
他的身上也有。
贾诩从脖子上取下半块玉璧,轻轻抚摸,眼神中透出一种怀念。
他原本以为,这辈子夫蒙一族只剩下他一人,没想到……
寒冷的风透过房门的细缝吹了进来。
十八年前,也是冰雪天气,夫蒙部落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他与小妹侥幸逃生,却又在半途失散。在逃亡途中他改名换姓,四处寻名山古迹,拜访名师,才有了今日他贾诩的名声。
嘿。贾诩,假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有谁知道他拥有羌族人的血统?又有谁知道他原名不叫贾诩?
八年前他明察暗访,多方打听,最终找出了当年夫蒙王室为何消失的原因,将最终祸首张让,运用种种手段,将其五马分尸,亦又引发了一连串政治事件,间接使得宦官与外戚之间的纷乱,从而使得大将军何进牵连其中,死于非命。导致西凉巨豪董卓趁虚而入,挟天子以令诸侯,各地勤王大军兵发汜水关,产生天下诸侯割据的纷乱局面。
他的心早在十八年里,练就了宠辱不惊的境界,但每次想到他家破人亡,小妹下落不明,不知生死的时候,那悲痛之情无以言表。
马超……马超……贾诩心中地念,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有囚龙纹身?难道你是小妹莲儿之子?
如果是莲儿之子,为何他当年在武威逗留之时,丝毫没有察觉?转念之间,贾诩自嘲一笑,小妹定和他一样改名换姓,隐藏自己,以躲仇家追杀。
贾诩瞬间摆脱颓废的心境,振奋心神,将玉璧从新戴在脖子上,双手挥动,琴声再起,一时之间风云涌动,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千万铁骑纵马狂奔,马蹄铮铮,长戈飞舞,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大有万里河川尽在胸怀之感。
他志向是在天下,而非一郡一县这弹丸之地。
天下纷争,汉室旁落,与东周、战国、春秋一般无二。现今各路学说蜂拥而起,王道、霸道再次盛行。王道仁也,霸者兵也。大秦之所以能图霸天下,是因为施展的是霸王之道,以杀止杀,平定天下,如果秦皇当年能再以仁学治国,大破之后是大兴,秦皇江山将会是几百年。
贾诩所学正是霸之道,唯有征伐天下,才能证明他的真实所学。
汉室!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文字,当年若不是汉灵帝听闻夫蒙有先秦宝藏地图,使得张让谄媚,他岂能家破人亡。
马超这几天的所做之事,他已经通过李傕麾下的密探,完全了解。此子布局环环相扣,紧密异常,兼且心狠手辣,乃枭雄之才,如果马超真是莲儿之子,那他霸王学术就有施展的余地,夫蒙一族的光辉将会在这五百年里爆发出最璀璨之时。
贾诩的心境再次恢复到以前古波不惊之态,琴音再转,激扬振奋渐渐缓平,在耳边环绕,在空中流淌,在心中回荡;似旷达逍遥,似悠闲洒脱;仿佛间使人置身于山林之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中一片宁静,寂静宁人,平淡清闲;凉亭、小溪、鹤雀而邻。
良久,琴音渐止,一曲弹毕,琴音自空中环绕余音不绝。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贾诩口中响起,叹声道:“琴音高亢,必有客相临,请入内吧。”
另一个声音响起道:“先生的琴技当真精妙绝伦,就是长安的琴技大师蔡邕也比不上先生的神乎其技。”房门一推,先是一只大手探出,接是一个高瘦紫袍的近四十岁男子现身,夹着一阵寒冷的朔风吹进,房门关上,男子步进帐内,抵达贾诩刚刚坐过的书案,毫不客气坐下。
贾诩手中一动琴弦,拨了一声清响后,微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稚然兄,此刻至我房内,是否众将已经聚齐?”
来人正是安定之主,李傕李稚然,只见他颧骨高耸,削瘦的脸容,虽挂起一丝笑容,却始终让人感到一种森冷。李傕的一对眼,射在贾诩俊朗的脸上,道:“众将已经在校场聚齐,我来是想问问先生何时出发?”
贾诩摇摇头,笑声道:“出发,为什么要出发?”
李傕的眼睛里冷芒一闪而逝,道:“先生的意思是?”
贾诩淡然道:“等。”
李傕眼中透出疑惑的神情,道:“等?”
贾诩道:“不错是等。等能减少伤亡,等就能有机会一举定乾坤。”
贾诩站起身来,从屋内一处取出包裹,来到屋角停下,那里是一个燃烧的火坑,火坑内两条交叉的铁架上挂着一个似紫砂罐般煮食工具,罐盖处正冒着白眼,翻泡沸腾声从内飘出。
贾诩来到书案,将紫砂罐用布取下,将火熄灭,遂打开包裹,赫然是数个紫砂茶盏,一包烘干茶叶。他从包裹里取出两个紫砂茶盏,分别放些茶叶,浇上沸腾的水,然后盖上。
他喝茶从来都喜欢自己泡得,只有自己泡才能掌握火候,掌握自己的习性。
贾诩倏然道:“稚然兄,你可知为何运至西凉的茶叶都是烘干的?”
李傕微微一怔,没有料到贾诩会有此一问,没有说话,一对眼看向他,表示不知,静等下文。
贾诩将其中一杯茶盏推到李傕前,道:“因为江南善产茶,而我们西北却没有。江南的茶都是新鲜刚采摘下的茶,但我们与江南相隔甚远,等新鲜茶叶运来,早已糜烂。所以江南人研究出一种烘干技艺,虽然比新鲜茶叶味道要弱些,但是西凉一些权贵依旧喜欢,我也不例外。”
贾诩续道:“茶就是一个拥有野心的人趋之若鹜的目标,韩遂此人素来有野心,只是平时隐藏的极深,此次马超公然挑衅,将他的野心给激发了出来。天下如棋盘,变化多端,而谋略亦是如此,深不可测,我的布置就是因地适宜,静观其变,等韩遂出兵,等张济、张绣放不下对韩遂的仇恨而动身,等他们酣战纠缠之时,我就会让董旻出动数万铁骑,从陇西郡直扑韩遂老巢,郭汜率领三万精骑从天水郡西进吞食韩遂的地盘,而稚然兄,已经率领大军出现在韩遂的面前了。”语气从头到尾平静异常,但却透出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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