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之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复之言
“哗啦!……”
一团团红鲜鲜血花和脑浆在雾中飙起!
此时此刻,在大脑中根本还没来得及进行任何反应的黑雾玄豹,思维上还在做着吞下柳义的美梦,只能凭着自身天生的条件反射,发出了“嗷!……”的最后一声惨叫。
接着,“咚!……”地响声。
数息之前还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黑雾玄豹,眨眼已变为一具狰狞死尸,黑乎乎的巨大身躯重重地砸在了柳义方才站立的地面上。
“刷……”,
“唧呤……”
“冷月”这才在黑雾中一个华丽地盘旋,的溜溜地灵活转动几圈之后,轻盈地悬空停驻在柳义的头顶百会之上。
认主后,它第一个开刀的对象竟然是黑雾玄豹如此的稀世之物,此时似乎通灵地显得十分开心和喜悦,较之往常激射出了更为夺的光芒!
将玄豹的躯体上的鲜血悉数抽出,装入“山河令”原有的一个大大的檀香木桶里面。
然后,又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节约精神,在地上找到了玄豹被斩落的那三寸长的半截獠牙,这才把它们以及玄豹的躯体收入戒子中。
堪堪做完这些,柳义心下突的一动,接下来又心急火燎地在附近搜索起来,仿佛欲要寻找什么特殊的宝物一般。
直至又到了一处百丈余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打量着前面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大树。
乾坤之行 第四十五章 :歧路
这些大树估摸着有三人合抱那般粗,树杆很直,杆上面几乎没有一枝分杈,都在十五丈高度以上;其表皮甚为光滑,稍薄,在浓浓的黑雾中还能向外发出黑黝黝的亮光;更为神奇的是,在几十丈远处,柳义竟然可以从树林那里闻到一股股幽然的清香。
大树之间,稀稀落落地生长着一棵棵与柳义平常所见到的一种叫“兔丝子”的药草十分相似的植物,只是要高大多了,一大纵在那里每一根足足有小指一般大小、两尺多高。
而且,此草通体为银白色,有的甚至润泽如玉,长长的针状叶子就象毛绒绒的透明冰凌,在黑雾里不时发射出点点白光!
“果然是紫檀香树和白玉兔丝!”柳义不禁惊喜地叫出声来。
流传修真界的一、二品“通脉丹”的丹方也是有好几种之多,其中《火灵散人丹方集粹》上记载了一种特效的丹方,其中主药就是黑雾玄豹的妖丹和血肉以及它最喜欢吃的“白玉兔丝”。
黑雾里面生长的动植物一般都为黑色,然而物极必反,有其普遍性则必然有其例外和特殊性。
普通的“兔丝子”本来就具有益气养神的功效,长年生长在紫得发黑的檀香林中,通过不断地吸收其散发出来的富有灵力的香气和灵气,日积月累,会化为白玉般的颜色,就成为修真界中的一种珍贵灵草。
接下来,柳义自然马上进入了“采药人”的角色,辛勤地劳作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地上的三百多根“白玉兔丝”除一些小不点外,基本上被一扫而光。
随后,柳义又把绿油油的目光盯上了那一排排巨大的黑檀香树。
紫檀香树是天脉大陆上一种十分名贵的木材,木质细腻坚硬、经久耐用,用之制成梁木或家俱可历上千年的风尘岁月而毫不朽坏。
与此同时,它们还极为罕见的自然的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且其香还具提神醒脑、辟邪除秽、驱逐蚊蝇等多种实用功效。
因此,紫檀香木是大陆上的一些修真门派特别是佛门及皇家贵族的喜爱之物,得到了千千万万人的追捧。
不过,紫檀香树生长的周期十分地漫长,而其成长的速度又是极其地缓慢,几百年才长到成人的手臂般粗大,所以其质材相当难得。
象现在前面的这些,起码有了万年的树龄以上,更显弥足珍贵。
由于柳义身上不会没事就带着个木锯,手上的钢刀根本也砍不动它们坚硬如铁的木质,只好极为肉痛地拿出了“冷月”这个准“玄器”,艰苦地在茫茫大雾中做起了“伐木工”。
整整一个时辰,拼着“识海”中的“元识”几乎见底,又动用了上十余张挖山掘洞符以后,五十多棵紫檀香树被移进了“山河令”,就连它们的根部和枝叶基本上也没落下。
忙完这些,满头大汗的柳义“啪”地就坐在地上,运功恢复起来……
整整两个时辰,几乎片刻不停地从事了“寻路人”、“捕猎人”、“采药人”、“伐木人”这四种常人都较为繁重的工作,任是铁打之人,也是难以招架得住的。
两盏荼的功夫,柳义慢慢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目。
“飒,飒,飒……”
此时,逐步从疲劳状态中回复过来的他,似乎感觉到从左边的黑雾中吹过来丝丝微风,侧耳一聆听,仿佛上面的树叶有些轻微的响动声。
“啊,好象是有些风了?”
随之定睁一,发现那边的黑雾好象是稀薄了一些。
“从那个方向走过去,说不定就是黑雾区的边缘地带”
想罢,当即飞快地向风吹的地方直奔而去。
刚才几番折腾下来,让柳义的收获不小,不过也耽误了两个时辰。
宝物虽好,但也是要走得出去才行,毕竟,柳义可不想象黑雾玄豹一样在这里过一辈子。
“呼!……呼!……呼!……”
阵阵山风拂面而来,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定睁一,下面是一个百丈悬崖,眺望远方,入目之处,是层层叠叠的无数山峦。
“不知从此处攀岩而下,能否走到枫树村?”
柳义俯视悬崖,发现有一条小路的痕迹,只是由于目下天气的原因,上面多处结了厚厚的冰层。
回头把三人从原地带来,熟悉地形的伍氏兄弟竟然认为从未来到过此处,估计已不是属于明新州的地界了。
四人认真地合计一下,决定还是要按照目前的小路从此地攀岩下去。
因为,不管前面是什么州,只要有了路,就会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可能;无路可走,就是再好的计划也无济于事。
诚然,在暗无天日的空间生生受困了两、三个时辰之后,任谁也不想再回到那个该死的黑雾地带,重新体验一把无路可走的彷徨心情了。
……
日头已是下午时分,千峰镇外千峰林立,千峰镇里万人攒动、熙熙攘攘。
年关将至,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这可是天脉大陆上家家户户都要祭祀灶王爷的传统节日。
今天申日,恰好又是镇上申子辰“三日一期”的集日。
此时,千峰镇内范围里面的五万多人口,仿佛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镇里几条主要的街道上,人山人海,接踵比肩,热闹非凡。
街巷阡陌,集头市尾,即便昔日甚为冷清的摊档,目下已是位无虚席,上面堆满了各式的糖果、糕点以及各种年货,甚至还有的卖出了“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之类的红纸黑字对联。
“千峰酒楼”——镇中心最为开阔的一条大街上,一间刚刚完成装修便隆重开业不久的崭新酒楼。
一楼大厅东面,靠着窗口的一张八仙桌,柳义四人围席而座。
尽管担心金鹏过于惹眼,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柳义早在进镇之前已将其安置于镇边附近一山峰之上。
然而,由于一身明显的猎人打扮,全套的武器装备,以及格外陌生的面孔,即便不是处在中间显眼位置的四人还是吸引来了一双双关注的眼球。
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猎人们在腊月中旬开始就不再上山打猎,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面休养生息,并做好过年的准备,待一段时间的养精畜锐之后,以更好的身心体力迎接来年开春之后的又一番辛苦劳作。
怀着复杂的心情,在享用了一次久旱逢甘雨式的饕餮大餐之后,柳义四人似乎已经找到了如何在关注的目光下保持从容淡定的做派。
接着,又兴致盎然地叫上店小二,给他们沏上了一壶当地的特有名茶——“千峰云尖”。
一边惬意地品偿久违的茗香,一边研究他们下一步的打算。
原来,那天他们自那面悬崖下来以后,本以为前方就是一路坦途。
但是,任谁也没想到,这一路上他们竟然又连续地碰上了十一面相类似的削壁,且明显地一个比一个要长上许多,只是逐个下来,渐渐地稍微没那么的陡削险峻而已。
同时,令人沮丧的是,似乎从飞龙山上下来的这一边,除了这一条路,就再也没别的路径可让人通行了。
等他们手脚并用,千辛万苦地学着那么多天的猴子,好不容易待双脚踏到平地之时,一盘算,这一路竟整整花了十来天的时间。
接下来,柳义从当地人打听到,原来这条“猴儿道”还有一个十分拉风响亮的名字,叫“飞龙十二天梯”!!
当然,除了知道这条路的名称以外,他还知道他们此时已经走错了路,而且还错得相当的离谱!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们竟然走到了位于明新州州城东南边有六百里之遥的江华州上江县的地界——千峰镇。
整整喝下了三杯热荼,柳义才拿出“孟夫子”的那张地图,摊在桌上,对着三人在上面指点比划起来,说:
“目下,摆在前面的,有两条路可供我们选择”
“一是山路。从此地向西,经白马墟后,往北越过雄伟的南关山,再折到东边,就是你们枫树村一带的了。”
说到这里,了伍氏兄弟,又说道:
“这一段路在图上起来好象是比较近的,但均为狭小险峻的山路,需要跋山涉水,翻越重重关隘,无法乘船坐马。”
“即便是走到南关山,也需要花十五到二十天的工夫。”
一口将手中那盏茶余下的茶水喝完,再重新沏上,柳义又说道:
“你们再,这是第二条:水路。”
“从千峰镇乘船顺流而下到东南面的上江县城,再从县城的另一条河流‘百花河’溯河北上,可达属明新州的平阳县城。”
“最后,从平阳城骑马或乘车沿着官道直达明新州城。”
“这第二条路,估摸着下来也是二十来天时间。”
说罢,低下头,也不说话了,只是慢慢地喝起茶来,静静地等待三人发表自己的见解。
“义哥,这大半年以来,俺可是被这无穷无尽的山路折腾得够呛的,嘿嘿!要不,咱选择水路吧。”
孟三立咧嘴一笑,见柳义没有反对的意思,接着又亲切地啪了啪伍天的肩头,道:
“反正,你老伍家兄弟也甚少出远门,到了明新州城以后,可以到俺们家或者义哥那去做客几天,也好让咱们两人尽地主之宜,好好感谢你们的领路之恩!”
乾坤之行 第四十六章 :世家豪族
伍天毕竟少年心性,且其本性又是好动之人,对于外出旅行、增长见识之类的活动,有着天然冲动和爱好,经孟三立这么一提,顿时说到了心坎上,不由眼睛一亮,但随后了伍凤似乎是无动于衷,可怜昔昔地吱唔一下,就不敢出声了。
目睹此景,伍凤自顾寻思起来:
“……叹!伍天这孩子也真是命苦之人,从小便失去父母的疼爱不说,还整天随着我出生入死、上山打猎,饱偿饥寒,居无定所,自小又未得读书,竟然连字也都不认识几个。”
又打量一下柳义两人,暗道:
“此次飞龙山之行,经过多日接触了解,发觉此二人心性倒也不错,乃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况且这孟三立的父亲听说又是整个州里面有名的‘夫子’,我俩于彼处做客,说不得伍天会在那里可以寻求到读书求学的机缘,圆我多年夙愿和梦想!”
想到此处,连忙笑了笑,说:
“如此亦好,我等兄弟两人终日以捕猎为生,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在家,去到哪里那倒也是差不多,就按孟兄弟说的意思办吧。”
接着,向柳义两人抱拳,打了个揖,谦笑着说:
“只是两位太过于客气了,此次进山我等亦大有收获,带路之事,实为举手之劳,谈不上帮什么忙,在下倒应该感谢柳兄弟在飞龙山上对我们的救命之恩。”
二人自然又是客气推让一番。
经历如此多风风雨雨,此时,柳义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非同一般,心思已是甚为活络的他,在山上的日子便通过平时的言谈和举止,猜到伍凤并不打算让伍天终身以打猎为生,早产生了为其另谋生路的念头。
于是,顺水推舟,提出了在州城尽量帮助他们兄弟俩找些活计,不用再回枫树村打猎的想法。
既然柳义说到这个份上,为人也是甚为豪爽的伍凤也不好推辞了,想一想,便毫无矫情地答应下来。
事情就这么定了,柳义等人打算把茶喝完后就叫小二开几个房间,换一身衣物之后就出去转转,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收获的那些兽皮卖掉,能够兑换来多少银两。
正在这时,蓦地,原先热闹非凡、喧哗无比的大厅不知何故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厅中,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一起朝着刚刚簇拥着进入大门口的一行张望而去。
令人诧异的是,从表情上观察,他们似乎对这一行人竟然是十分畏惧,以至屋内不绝于耳的各种各样吆喝声、谈笑声、嘈杂声仿佛凭空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抽走一般,霎那间,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柳义四人好奇之余,不禁向门口打量而去,只见:
引发这场变故的这些人共七人,中间为首者,长得甚是高大,他身穿一袭大津国南方少有的极为名贵茄色狐皮裘衣,头戴一顶茄色狐皮裘帽,脚上套着一双棕色羊皮靴子。
此人四十五岁左右,双眸精光四射,身材板直刚硬,手掌指骨粗大,明显是个武功不俗的练家子。
其左右两边各立三人,均为清一色黑衣黑裤、躯体健壮墩实的武师,个个满脸横肉,眼神中流转出来的神色均甚为桀傲。
“啊!是镇上最大的富户黄山彪,黄大员外!”
“哪个黄大员外?朱兄,莫非就是传说中把持南郡的‘六大世家’中最有权势的黄家,在几十年前,其中向外迁徙到咱们千峰镇的那个黄家之一系不成?”
“对,而且,那个黄家目前的当家人,正是这个黄山彪。不过好生奇怪啊,象他如此有身份之人怎么会来这种面向大众消费的酒楼来混了呢?”
“哎呀,王兄。你咋就不会动脑子想一下,快过年了,难道是他黄大员外大发慈悲好心要来给咱们送银子不成?瞧一瞧他身边那六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嘘……我想,十有**人家是要来酒楼收保护费啦……”
“不会,朱兄。象收取保护费这杂小活计,黄大员外可是从来不会亲自出马的,人家手下的小弟多的是!”
“呵呵,兴许是山珍海味吃腻了,今日突发奇想地到这里换换口味吧。”
“是极,是极,王兄,富贵人家的行事风格有时的确出人意料,实非我等平常百姓所能任意揣测明了的。”
……
旁边墙角一桌,四个读书人模样的顾客,压低着嗓子,交头接耳、七嘴八舌、一五一十地悄悄议论起来。
他们的这番言语,自然是被听力极强的柳义一字不差的纳入到耳中。
在众人低声耳语之际,黄大员外用凌厉的目光在酒楼的大厅中扫视一遍,随意找张空桌,一声不吭、面无表情、遥对着柜**自坐下。
那些手下,也就是那六位起来似乎极为训练有素的武师,如影随行地板直身子,像提防着什么似的,绷紧神经、小心翼翼地将黄山彪护卫在中间。
“这黄家的势力果然树大根深、非同小可,竟然扩张浸透到了江华州袁家传统上的地盘来了!”
目睹此景,柳义稍皱眉头,心中暗嘱。
“而且,眼前的黄山彪明显是九品武功修为,黄家只是将他派往千峰镇这样的小不丁点地方,若非九品高手如白菜一般不值钱,便是其地对于他们有着特殊重要战略意义。”
对于大津国南郡土生土长的一亿多人口而言,除了聋子和极度弱智以外,只要还是在喘着一口气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所谓的“六大世家”:
南郡九府的格局分布,处于东西南北中位置的分别是:东川、西山、临海、高林和南郡府。此为俗称的“上五府”。
“上五府”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交通便利、产业发达,其开发利用的土地和人口占全郡三分之二以上。
位于东北、东南、西南、西北的靖洲、随安、庆延和长宁等四府则由于多为高山荒原,土地相对贫脊,发展比较落后,人口相对也较少,俗称“下四府”。而柳义所在的明新州正属西南的庆延府所辖。
在“上五府”之中,牢牢磐据着所谓的“六大世家”,分别是:
东边的柴家,西边的胡家,南边的袁家、北边的张家和中间的黄家及杨家。
简称:“东柴、西胡、南袁、北张、中黄杨”
这“六大世家”祖上皆为本朝有功之臣,受大津高祖所封赐、奖赏了大量的土地,其直系长子可世袭为官。
经过一千多年来演变,它们之势力不断膨胀,不但最初直系一脉发展成为了如今南郡超级世家豪族,而且繁衍出来的多支旁系也多为或大或小土豪。
这些人不仅从普通百姓那里兼并了广大土地、霸占了大量田产,而且还利用现存的各种漏洞派遣族中之人渗透进官场,把持了南郡相当的财权和人事权,造成了支强干弱、尾大不掉之局面。
对此,历代郡守竟然无可奈何,要么是成为它们的傀儡,要么是被排挤或陷害,灰溜溜离开。
这些事情上面似乎清楚得很,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朝廷多年来所采取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消极应对姿态,并没有对它们做出什么压制行为,或实施什么反击手段。
当然,“六大世家”并非铁板一块,除了明着恃强凌弱,暗着共同防备朝廷之外,它们之间为了争权夺利、扩大地盘,平常也是互相排挤、互相倾扎,甚至有时还有过激烈冲突,引发了几次大规模争斗。
经过多年一系列复杂的明争暗斗,南郡府的黄家凭借居中枢纽和人丰物阜的优势,竟然稳占上风。
作为府中的另一世家杨家,明面上和黄家互联理枝、携手合作,实则只是暗中早被黄家利用各种手段牢牢控制的傀儡,大世家之地位多年前已是名存实亡。
此后,黄家居然并未就此满足,仿佛按部就班地在下着一盘更大的棋。近几十年来更是屡屡出手,派出族中各路精英发了疯似的向其余八府四处渗透、扩大地盘。以至于其余四个世家为了自已的利益,不得不团结起来,共同对付黄家这个野心勃勃共同的大敌。
对于“六大世家”种种行径,多数南郡人是心中有数的,以至于有人将其简称篡改为:
“东豺、西狐、南猿、北獐、中黄羊”,言下之意自然是讽刺这些世家其本质贪婪如兽,毫无一丝人性可言。
一些读书人特别是一些生活困顿、朝齑暮盐的穷酸们,凭着为国为民一腔热血,在三十多年前就纷纷上书将世家的种种形径状告朝廷,揭露其不法行为,但是这些书信往往不是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就是原路返回,退到书信人的手中。同时,这些读书人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威胁和伤害,有的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在人间蒸发。
面对如此结局,书生们终于醒悟过来了,认识到“有文治,必定有武功”的道理,就是那些自认为文采出众、笔峰堪比状元郎的,也不敢再乱写这些东西了,有的竟然一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固有观念,刻苦地练起了武功,走上了文武兼修之路。
乾坤之行 第四十七章 :露馅
“……哎呀!黄大员外,黄大贵人,小弟我刚才一大早就上了一趟菜市场,采购了一些本店紧急需要之物,让您久等了,真是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一阵极其肉麻的恭维声和道歉声打断了柳义的思绪。
只见一个掌柜模样的矮圆胖子,一边在脸上绽放着灿烂笑容,一边手忙脚乱地向黄山彪打揖赔礼、躬身不已。
罢了,双眼一,见黄山彪桌上还是空空如也,不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小二!你居然敢胆如此冷落我们的黄大员外,你……你……我你是活腻了,快!快!快!快些上茶!!……”
他顿时气急败坏地对着身边的小二大声嘶吼起来,随之破口大骂,瞧着那阵势,真是恨不得当场就要把这个误事的家伙给一脚踹死。
黄山彪铁板似的表情似乎不为矮圆胖子的殷勤和谀媚所感化,冷哼一声之后,双目凛然地盯住眼前的胖脸,说道:
“黄元,黄大东家,废话少说。当初念你是本员外的远房族亲,好心借予五千两银子,以作装修你这个‘千峰酒楼’的费用,按当初合约,半年借期早过,目下,连本带利,你共总欠下的银子是七千两。”
说到此处,黄山彪的目光变得如同刀子一般犀利。
“今天本员外来到贵酒楼,没别的意思,就是俩字——‘拿钱!’,没有钱,你这个‘千峰酒楼’可就是变为本员外的囊中之物了。”
此时的黄元还没有听完对方的话,已是面色苍白,大冷的天,头上竟然溢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一边擦着汗,一边用颤抖地带有些许哭腔地声音说:
“……这个……那个……兄弟……不!……大……大哥……不不!!……黄大员外……当初可是您从上江县城把我叫到千峰镇这里做酒楼生意的……当初您借钱给我的时候……也……也没说要利息的事……怎么现在就突然翻脸了呢?……再说了……当初在下本想凭借着您这棵大树……开了这个酒楼……那可是冒险着将整个身家都给砸了下来的……光银子就花了上万两……可远不止值七千两这个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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