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指水墨
“如实说就行了。”
唐冠闻音头也不回,负手踱出门外,常鹰又出声问道:“那你何时回来?”
“很快。”
唐冠话音一落,还不待常鹰反应,他的背影已消失在院中夜色之中。
常鹰见状不由瞳孔一缩:“好快。”
..........
东都洛阳,城郊。
此地距洛水河畔约摸三十里,荒郊野岭,平常无奇,属于洛阳平恩县境内,岭下只有一小村,郊野小村,平常无奇。
可就是如此貌不惊人的地界,却出了一个大人物,此人名为程务挺,年前战死于落马涧,灵像悬于凌烟阁中,是立朝以来唯一一个再次能踏足圣地的将领。
岭上孤零零的立着一颗青松,在这初冬,不老,不死,不倒,不凋零。
松下有一隆起的土坡,不大,不小,三分地而已,借着微弱光芒一望,这竟然是一座坟头。
一名男子从黑暗中走到松下,默然望着眼前一切,此人棱角分明,身着黑色胡服,似与周围夜色融为一体。
良久后,男子将袍服一掀,双膝到地,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团模糊不清的物事放在身侧,出声道:“老将军,我和老相公来看你了。”
此处冷冷清清,又是坟地,不仅冷清还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男子出声,自然也没有人回应。
凉风拂过,男子不知沉默多久后,才再次出声道:“老将军,我以前问过霍大将军几个问题,你若是在下面遇见了他,聊天的时候帮我问上一问,他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倘若他听到了,却不知道,那等我下去了,就去告诉他。”
“倘若他明明知道,却没听到,那你帮我再问问。”
话音一落,此地再也没有了声音,再一瞧,那男子也没了踪影。
一时间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青松,一座孤零零的坟头.......
“哎。”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轻叹,自此却再也没有了声音。(未完待续。。)
调教武周 第三百六十五章:玉门关前聚爪牙(二)
一月后,玉门关。
当黑翼冲散了云卷云舒,男子抬头望去,见高空有一黑点上下盘旋。
“驾。”男子双腿一夹,胯下马儿吃痛疾奔而出,这时却听到马后传来阵阵惨叫,只见男子马后竟然活生生拖着一人。
那人蓬头垢面口吐古怪言语,身上衣物因为剧烈摩擦已经破败不堪,只有洞悉藩国之人才能一眼望出这应当是个吐蕃人。
此人被拖于沙地滑行,惨声大叫,马上男子却置若无闻,继续往前急行,而天上那枚黑点急转直下,越放越大。
当速度模糊了模样,如流光切在了绳上,男子只觉马背一轻,当即缰绳一改,马头调转。
再回首却望见这样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只见之前那名吐蕃人已经一动不动,而停在其身上的怪物却一爪抓破了他的头颅,而后一喙啄下,像是在吸食脑髓。
它似乎是一只鹰,但它又不会叫,又像是一只隼,但它的羽色又不似隼,暂且管它叫怪物吧。
而马上的男子似乎是在喂养这只怪物,拿活人饲养禽兽,算不算草菅人命,当然算。
这个草菅人命的男人名为唐冠,被怪物啖食之人是一名熬鹰人,为人老实,与唐冠无冤无仇,可惜唐冠喜欢这只怪物,于是他抢,他夺,他放,但是他觉得还不够,于是将此人一家老小都喂给了眼前这只怪物。
他让熬鹰人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葬身猛禽,然后拍手叫好。
旁人看了忍心吗?不忍心。
旁人看了恶心吗?恶心。
可是有人看到了吗?没有。
对唐去病而言,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于是唐冠面带欣喜的望着这只猛禽,它不是怪物。他管它叫海东青,一种当世人还没有这种称呼。只存在山海经中的凶兽,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不应该长成这幅模样。
这只出身于藏北的海东青,比起它的那些远在辽东的亲戚们更加凶猛,只因它没有天敌,它不会叫,却比雄鹰飞的更高,无声俯冲,然后将它的仇人撕碎。它黑的令人心寒,却比它的同类更加孤僻,大翼一展,然后将它的恩人撕碎。
唐冠坐于马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它,而海东青突然停止了动作,回首啄着脑袋冷冷盯着唐冠,像是在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还在呼吸。
倘若唐冠倒下,它会毫不犹豫的揪下这个男人的脑袋,然后振翅高飞。
而唐冠也极为喜爱的望着这只禽兽中异种。它自私,冷漠,恩将仇报,会伤害任何给它丝毫恩惠的人。
只因它恼怒仇恨。更恼怒恩情,它不需要,它毁灭恩人的本能比杀死仇人的本能还要迫切。还要强大。
可是眼前的男人那么强大,比起被它啄死的这些用了下三滥手段囚禁它的仇人强大的数以倍计。甚至让它产生这似乎不是那些两脚羊,而是它曾对敌过的无数洪水猛兽的错觉。
唐冠望着这只集自私。贪婪,冷血,扭曲于一体的海东青越来越兴奋,他终于找到了,与它在一起,自己更像是人。
这只随时会杀死自己的禽兽,让唐冠激动的不能自已,它已经不止一次试图攻击自己,自己救了它,它却千方百计的想要抹去。
而这才是真正的禽兽!禽兽中的禽兽!
许是这扭曲到了极致的莫名慰藉,让唐冠喜欢上了它,它追随唐冠的原因,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杀了唐冠,而唐冠喂食它的原因,是因为他想证明自己还是个人。
旁人看了可笑吗?可笑。
旁人看了心寒吗?心寒。
可是有人看到了吗?这一次倒是有了。
“大哥!”一声呼唤从不远处传来,尘土飞扬间十几骑袭来。
那只海东青深深望了唐冠最后一眼,展翅重归天际,唐冠眺目远望,却不担心他的禽兽朋友走远。
他知道它会一直跟着自己,直到杀死自己的那一天。
当那十几骑近前,望见地上惨不忍睹的熬鹰人尸身后,却没有显露出什么表情,而是纷纷下马。
这一行无他,赫然是受唐冠吩咐,事先来到此地的万锋一伙。
唐冠见到他们面现笑容,他的“爪牙”来了。
“大哥,你可算来了,想煞俺也!”
张还义见到唐冠一如往常上前,唐冠笑道:“老三,你这身是哪来的?”
只见张还义袒胸露乳,他本就胖硕,这一露更觉滑稽,看其款式也绝非中原服饰,浑似一个小马甲一般,却不知这是哪族服饰。
张还义闻言一阵尴尬,万峰等人却面露诡异笑容,只听本还想要上前亲热一番的张还义尴尬道:“这说来话长,回头俺换身衣裳再给你说。”
唐冠见状摇头一笑,此人是个浑人,浑的滑稽,浑的令人放心,最起码比起万锋,更令人放心。
唐冠微笑间望向万锋,不需言语,万锋见状便慌忙正色道:“大哥,你吩咐的都摸清了。”
唐冠闻言轻轻点头,正想与众人说上几句,万锋却皱眉道:“不过我们前些日子碰上了一伙怪人。”
“怪人?”唐冠闻言眼睛一眯,万锋像是在努力回忆般良久后出声道:“这伙人大热天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模样,话音也很怪,不像是突厥人,也不是吐蕃人。”
“哦?”唐冠闻言来了兴趣,万锋又回忆片刻,回神道:“对了,他们叫那个人什么伊玛目。”
“伊玛目?”唐冠闻言眼睛一眯,听到这他倒是知道万锋等人见到的是谁了。
“不用管他们,先出关再说吧。”唐冠负手沉吟片刻,摇头一笑。
西突厥与东突厥本来同根同源,后来却在信仰上产生了根本的变化,阿史那环所领导的东突厥,依然坚持着突厥汗国的种种习俗,而西突厥正在迅速伊斯兰化。
这对阿史那环所信仰的萨满教义而言无疑是一种挑战,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全盛之时第一个攻击征服的便是自己的同胞。
主导这一切的自然是远在万里之外,正在无限膨胀的大食了,对于这个强大的文明,现在的唐冠还不需要去做打算。
此时是一个轴心世界,世界上有两个轴心国家,一个便是被女皇所统治着的令人惊叹的武周政权,另一个便是同样强大,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起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魔咒所困扰的汉人文明更加先进的大食。
统一而又有力的信仰缔造了大食这个能与在封建史上已经领跑了几千年的汉人文明所抗衡的国家,从宏观上来看,无论科技,文化,经济都不亚于大唐。
但是对于目前的唐冠而言,这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阿史那环这种战争史上的奇葩已经够任何人喝上一壶。
翻身上马间,唐冠领着众人离去,张还义却极为眼尖的发现了天空上的怪状,不由出声笑道:“大哥,天上有只鸟儿一只跟着咱们!”
众人闻音望去,果真有个黑点上下盘旋,唐冠见状一笑,禽兽伤人但却爱惜自己的爪牙,毫无疑问唐冠的爪牙便是这群生死兄弟。
爪牙的作用,自然是撕碎猎物!(未完待续。。)
调教武周 第三百六十六章:荒郊野栈鬼剪刀
(我又食言了,今天只能三更了,均匀到明后两天补上,见谅,实在不想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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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葫芦河西去五十里地。
此地还属商道范畴,却已脱离安西都护府管辖,避道伊州辖制,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丝绸之路”,再往深里去,便是西突厥的地界了。
此时的西突厥与缩居漠北大耍流氓的阿史那环不同,他们一不托天险,二不往地利,其小部地区甚至已与东罗马帝国的死敌产生了贸易接触,甚至一再深入,可见他们后来兵败缩居欧洲是有一定历史原因的。
“吁。”唐冠起手将马儿勒住,遥遥眺望那座立于黄沙之中孤零零的建筑,方圆几十里地就只有这一处歇脚的客栈。
万锋见唐冠停住,轻轻一夹上前道:“大哥,要起风了。”
“嗯。”唐冠闻言收回目光,可随即还是下意识的四处眺望了一下,他很好奇这些建在这种僻远之地的客栈是如何补充物资的,可当他沿着来时路一眼望去后,心下也就释然了,这地方在塞外还称不上远。
就在唐冠想要策马近前时,张还义突然出声道:“大哥,咱能不能换个地方?”
唐冠闻言止住,饶有兴趣的望向张还义,万锋见状皱眉道:“别胡闹!一会就要起风了!”
“哦?那你说说为何要换?”唐冠却不着急,反而微笑询问起来。张还义闻言却默不作声起来,这时有一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三哥该不会还记得那事吧?”
听到这话,张还义立即抬头道:“你胡说八道个屁。”
唐冠见到这一幕将目光投向万锋。万锋竟然也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张还义这才出声道:“大哥,这地方有点那啥。”
“哪啥?”唐冠闻言不由莞尔,张还义见状挠挠脑袋道:“哎呀,就是那啥,怎么说,就是邪门!”
“邪门?”唐冠听到这个词汇,眼睛一眯,随即笑道:“哦?那你说说。怎么邪门了?”
张还义闻言轻声嘟囔两句,却说出话来,唐冠见状将目光再次放向那客栈,自己这一行人,每个人手里少说都有了十几条人命,可以说从刀都不会握到杀人不眨眼,能让张还义口吐邪门的事情,自然有他邪门的道理。
但此人是个浑人,万锋等人看起来也来过此间。却没有什么异象,不能全部当真,当即唐冠摇头一笑,领着众人缓缓向那客栈院门驶去。
张还义见状只好有些不情愿的跟在后面。看来他也对自己曾今见过的一些事情不怎么确定,也或许是拉不下脸面露出惧意。
片刻后众人由远及近,林七跳下马来叩门。过不多时院门被人缓缓打开,开门的却是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见到门外众人后,竟然皱眉道:“不好意思。今天小店不接客了。”
万锋闻言眉头一皱,跳下马来上前道:“大叔,是我,前些日子还在你们这里住过。”
中年人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眼万锋,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是你们啊,你们的货跑的这么快?”
“是啊,运气好,卖的快,大叔,外面就要起风了,你好歹让我们过了今晚再走吧?”
万锋见对方还识的自己,当即趁热打铁,漠原刮风可了不得,那风可是要人命的,自己一行人都是从深漠中爬出来的活死人,对于此间厉害自然晓得。
中年人闻言面现犹豫,又重新扫量了一眼众人,当望到唐冠后,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便立即挪开,终究点点头道:“好吧,不过最近店里没有进货,没多少东西招待你们。”
“哦,没关系,我们自己有干粮,有地方住就行。”万锋闻言面现喜色,慌忙出声, 中年人见状这才点点头,将大门打开。
唐冠坐于马上一直默不作声望着这一幕,倒是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此时不是什么旺季,要知走丝绸之路这条道的各国商人一向是扎堆来,扎堆走,时间卡的就像天上的大雁北归南迁一样准。
既然不是旺季,货源不充足也不是什么怪事,当即众人纷纷下马,下意识的将唐冠护在中间,与那名中年人擦肩而过时,他又不由多望了唐冠两眼,这是一张生面孔。
中年人引着众人入院,唐冠这才得以一窥此间全貌,只见此地占地倒是挺大,左右各有屋房马厩,一口深井修在院中,往前却是此间客栈主楼,乃是一间两层的楼阁。
唐冠一眼扫过,趁着万锋等人接过他手中缰绳前去驻马的机会,轻轻撇了一下身旁这口深井,只见此井深不可测,想必就算有水,也要打上半天。
不过能在漠原挖出有水的井来,本就耗时耗力,能挖出水来已算不错,唐冠负手伫立井旁,待得众人安顿好,这才一道起步向那楼阁走去,中年人走在前面将房门推开,众人纷纷走进。
唐冠这才再次四处扫量了一下,此间与中原驿馆客栈无异,这一楼也是摆着桌椅板凳,不过稍微一望,倒也干净整洁,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就在唐冠刚刚收回目光,打算开口说话之际,突然间一团人影唰的一下从角落里蹿出。
“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
“快点磨剪刀!”
“大哥!就是她!”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一惊,张还义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躲在了唐冠背后,处变不惊如唐冠也被吓了一跳,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只见众人面前多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太婆,这老太婆口中直呼:“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
这声音尖锐而又沙哑,中年人慌忙上前将这老太婆拉住,对众人喊道:“我家婆娘又发疯了,我先把她送回去,楼上房间都是空的,你们自己挑吧!”
中年人说罢便拉拉扯扯将那老太婆拉往别处,唐冠等人见状伫立在原地良久后才回过神来,唐冠皱眉望向万锋道:“这人是?”
万锋闻言愕然摇头,上一次来似乎没有见过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三哥..你..你说的竟然是真的?”
这时之前还调侃张还义的老九结巴出声,原来当初张还义对他说这事时,他还当张还义是做了什么恶梦,没想到竟然真有磨剪刀的老太婆!
张还义这时才出声道:“俺都说了,你们不信,俺上次见到的就是这个疯婆娘,吓得俺连尿都差点缩回去。”
“呵。”唐冠闻言摇头一笑,疯人天下多得是,但是这确实让人有些惊悚,尤其是那老太婆的话语更让人满头雾水。
“都别说了,吃些干粮,各自散了歇下吧,明天还要赶路。”沉吟片刻,唐冠也不再多想,此行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听闻唐冠发话,众人收拾起心情,这确实让他们意外,但还不足以让他们恐惧,当即几人纷纷坐下,从包裹中取出干粮分食。
唐冠沉默间下意识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目光不着痕迹的游离在这客栈的各个角落。
“大哥,给。”万锋将干粮递给唐冠,唐冠闻言伸手接过,对其抱以一笑后,默默不语啃食起来。(未完待续。。)
调教武周 第三百六十七章:深井密室窥唐门
漠原深夜,寄来无声,唐冠耳畔只剩下窗外呼呼风声,想来是起风了,沙暴来时风吼沙飞,身在房中都有摇摇欲坠之感。
唐冠和衣闭目片刻,睁开眼睛,将灯盏点燃,而后又将窗阁推开,迎面而来的烈风瞬间吹熄了灯盏。
房中再次一片漆黑,唐冠立于窗前,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戈壁上的沉沙,但每次见到都不由惊叹这足以泯灭一切的天地伟力。
凶猛如藏北东青都犹如一只鸽子一般卷缩在屋檐上,黑夜赋予了它黑色的羽泽,隐遁于天地之间,冷眼旁观。
“昭武九姓。”不知为何唐冠突然呢喃出一个陌生的词汇,随即便沉默下来,良久后房门传来动静。
“大哥,你睡了吗?”一道声音传进,唐冠闻音无动于衷,过的片刻才出声道:“没有,进来吧。”
应声而入的却是张还义,唐冠反手将阁窗闭合,又将灯盏点燃,这才望向他道:“有什么事?”
张还义咧嘴一笑后,尴尬片刻才说道:“大哥,你能不能陪俺去方便一下。”
唐冠闻言嗤笑出声:“那要不要我给你擦屁股?”
“大哥,你...”张还义脸皮之厚听到这话都不由老脸一红,这要是换了别人说这话, 嘴快如他,早就骂的那人找不着北,可对唐冠他却不敢多说。
唐冠见状摇头一笑,起身道:“懒人屎尿多,走吧。”
“哈哈!我就知道大哥最讲义气!”
“我陪你拉个屎就叫讲义气。等哪天我给你擦屁股,你不得叫我娘?”
张还义闻言干笑一声。两人当即起步出房,唐冠知道他在怕什么。料来是因为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疯婆娘了,看来那个疯婆子给张还义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两人片刻出院,唐冠却停在了院中笑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张还义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点点头速步冲向茅厕,唐冠负手立于院中,外面的风声又比屋中不知响亮了多少。
唐冠默默等待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倒是还不知道此间客栈唤作什么名字。当即运转目力四处扫量,可是包括那客栈主楼在内竟然都没有挂匾额。
就在唐冠有些迟疑的收回目光之际,突然耳朵微微一动,随即略带疑惑的将目光望向院中那口深井。
观望片刻后,唐冠缓缓踱到井旁,见井上不知何时掩上了一只井盖,常人看了也只以为兴许是此间主人怕风沙坏了水井,可唐冠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竟然将耳朵贴在了盖上。
“磨..磨..磨..磨..”
“井下有人!?”唐冠如今五感之灵敏。听声辨位不在话下,虽然周围均是风声猎猎作响,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井下那断断续续的细微重复。
“磨..磨..剪..”
“磨剪刀!?是那疯婆娘!”唐冠分辨间眼睛一眯,慌忙将耳朵撤开。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大..”
“嘘。”唐冠立即摆手示意噤声,从茅厕出来的张还义见到这一幕不由有些疑惑,唐冠这才再次将耳朵贴在了木盖之上。可这一次却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随即唐冠便将张还义拉到一旁,对其耳语一番。张还义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望了一眼院中深井后,这才慌忙点点头。而后速步转身回到客楼之中。
而唐冠则再一次潜到井边,犹豫片刻后将那井盖轻轻拿下,望着下方黑漆漆一片,唐冠沉吟片刻,竟然纵身一跃。
“噗呲。”唐冠手指一抓穿透了潮湿的井壁,如同一只壁虎般一寸寸悄无声息的下潜。
直到望清井底模样时,唐冠才暗道一声果然:“这是一口枯井!”
唐冠停留在井端却不跳下,井下空间比他想象的大得多,俨然就如同一个密室一般。
这时另一侧传来微弱火光,唐冠下意识的上移了两分,这时却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呢喃:“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
唐冠闻音立即屏住呼吸,自己运气可真是差到了家,看这幅模样这家客栈必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了,搞不好还是劳什子黑店。
就在唐冠暗暗自嘲之际,又有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婆婆,这个脏,别拿。”
“磨剪刀!磨剪刀!磨剪刀!”
“哎,姗儿,你过来吧。”
听到这些声音,唐冠心中一凛,看来此间最起码有三个人,可就在唐冠暗暗沉吟之际,突然又听到几声全然不同的声音。
“可恨不能手刃李治那老贼!替洛儿报此大恨!”
“孙兄,那皇帝老儿已经归天了,你现在说这些话,真是感煞人也!”
“郑大脑袋!你这话是啥意思!?“
“两位仁兄,这都啥子时候了,别吵了。”
唐冠听在耳中,又悄然向上几分,好家伙,合着这不是什么黑店,原来是进了贼窝了。
“哎,在座都是本门香主,堂主,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吴香主着了胡人的道,这爪子硬碰硬,可比那无能朝廷难缠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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