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武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染指水墨
上官婉儿闻言呼吸一滞,武曌手段狠毒,扒皮抽筋不在话下,她一说这话,上官婉儿不由毛骨悚然,同为女人,武曌有无数种方法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而上官婉儿最好的结果便是一死了之。
想到这,上官婉儿眼底闪过一丝决然,抬首望了一眼不远处榻上的唐冠,随即缓缓拾起那把妆刀来。
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上官婉儿不是亡命之徒,也不是气节在身的文人,她不过是一个豆蔻年纪的小宫女,武曌在她心中就是不可抵抗的神!
哪怕上官婉儿与她近在咫尺,自己手中还持有利器。武曌敢手无寸铁的给她利器,就有给的信心!
武曌冷冷望着上官婉儿一副要自裁的模样,反而黛眉一皱,上前两步。
“啪”一声清脆耳光,妆刀应声掉落,上官婉儿脸庞上浮出一鲜红掌印。
“朕让你拾起它了吗?”
武曌冷冷出声,上官婉儿先是一愣。顾不得脸上剧痛,慌忙再次挪到武曌身侧道:“陛下,婉儿再也不敢了,是奴婢不对,奴婢再也不敢勾引男人了。”
上官婉儿到底是上官婉儿,这一刻她那不亚于唐冠的潜力爆发出来。立即学乖,不再呼喊冤枉,她知道越喊这两个字,武曌的杀心就越重。
果然武曌闻言面se放缓一些,这一次她没有再踢开上官婉儿,反而又伸手将其下巴挑起。
“既然你这么喜欢做奴婢,朕也应该满足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当朝状元唐冠的家奴。”
武曌此话一出,对上官婉儿来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可这还没完,武曌竟然继续说道:“只要朕之江山在一ri,你上官家便生生世世为奴,你若生子,进宫阉割,你若生女。发配军ji!”
上官婉儿胸膛起伏,奴是什么她知道,比ji女更加低贱,可以说毫无人权。
而且她亲眼见过奴的惨状,她的母亲就是奴,而她便是被特赦的后代,可是她却不奢望自己的后人能有这么幸运。
或许有人会想。如果调换位置,面对承受屈辱还是继续生存下去会有什么选择,若是选继续生存,很好。那是正常人,若是选宁死不屈,也很好,可是那不正常,只有两类人会这么选,一类是如裴炎这般已经活够本,堪称政坛亡命之徒的人,一类便是神经病。
生存下去,才有选择的余地!
终于上官婉儿从挣扎中回神,做出了她母亲曾做过的决定,屈辱的活下去,总是有希望的,这是她母亲对她说的,也是她与武曌一般十几岁进宫以来一直在做的。
“奴婢领旨。”上官婉儿两眼空洞,脑中空白,喃喃出声。
武曌望着她这副模样,却仰头大笑起来,史上的她心眼有这么小吗?
答案是不明确的,她一生风雨飘摇,孤苦无依,到死都是一座无字碑立起,无言叙述着一切,是的,她在报复,上官家男xing诛连怠尽,留孤儿寡母在世,为奴为婢。
她一路走来都在报复,报复以前看不起她的人,伤害她的人,一个可怜的人,想让更多的人比她更可怜。
起初她连自己的家人都敢报复,武家男儿基本都流放在外,独养自己亲母杨夫人在京,后来她觉得报复够了,又需要了,所以有了现在兢兢战战,马屁不休的武承嗣,武三思。
对上官家也是一样,本来她觉得报复够了,又需要了,于是有了上官婉儿。
可是还没等她去发掘,唐冠的出现满足了她一切的需要,她从唐冠身上看到了无数人的影子,有铁血神将薛仁贵,有政坛老相裴炎,甚至有她少年时心心念念之人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后,上官婉儿对她无用了。
唐冠所言所行,却对她越发有用,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因唐冠而起。
武曌刚才每一句都是在胡说八道,上官婉儿有资本,也到了年龄可以勾引男人不假,可唐冠却没到被勾引的年龄。
一个无情的人看什么都是无情的,武曌当然不相信唐冠对上官婉儿有情,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两个孩子间不堪一击的友情。
她却不知道她给了一个可怕的人一个多么可怕的理由,直到身边现在还昏迷不醒的少年摇身变为枭雄,她才幡然醒悟,原来一开始她就错了,她亲手缔造了另一个神!
上官婉儿两眼无神,没有了平ri的神彩与小心,至此,她就这样又变成了奴隶,其实她不应该恨武曌,应该恨唐冠才对。
从他出现,上官婉儿其实就已经察觉到自己越来越无用,苦心在武曌身前侍候几年,不敌唐冠三言两语。
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恨唐冠,因为唐冠知道她会变成称量天下的女相,而她自己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一定会听母亲的话,好好活下去,活的比谁都好。
在武曌的大笑声中,她楞楞看向床上昏迷的少年,两个本该是敌人的人就这么纠缠在了一起,只是她是他的奴,一个连勾引都没了资本的奴隶。(未完待续。。。)
调教武周 第一百五十一章:一生为奴 三
唐朝奴隶制是奴隶社会给皇权社会带来的混合产物,当然终唐一朝,在帝国的外表下,奴隶的作用已经与以前大有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社会存在着大量介乎于zi you与半zi you之间的人。
唐律对这群人也做出了明文规定,其严苛虽然不能与先秦古汉相比,可也让人听来毛骨悚然。
隋末的大规模起义与高宗一朝广而行之的均田制减缓了这部分社会矛盾,其中大多数奴隶都是来源于对外战争俘获的俘虏,还有一部分却以女xing居多。
但相同的一点是他们已经鲜少参与田地生产,大多充作建筑,手工业的劳动力,甚至是组成“伪军”,这是战俘的作用。
而另一部分被称呼为“婢”的奴隶,则是指女xing,总的来言奴有两种,一种是家奴,一种是官奴。
顾名思义,一种是为私人财产,一种是国家财产,而上官婉儿至此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发配为奴,而且做得还是唐冠的家奴。
她不知道唐冠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待她,她只知道在生与死之间,她做出了最明确的选择。
况且科举的诞生本身就与奴隶产生了矛盾,通过科举走上仕途的官员大多不屑圈养家奴,原因无他,因为他们的死对头老牌贵族对之乐此不疲。
武曌像是发泄一般的行径让上官婉儿不知所措,她笑声一落,一张手谕掉至眼前。
“捡起来它。”
上官婉儿跪伏在地。呆呆的望向眼前漂来的手谕,娇躯微颤之下。伸手缓缓捡了起来。
君无戏言,武曌不仅是说说,出口便是王法,有字有据,上官婉儿眼底最后一丝光彩顿时消失。
“从今天起,你就是唐冠的家奴,你若生子,进宫阉割为奴。你若生女,发配军营为ji。”
武曌像是怕上官婉儿没看懂手谕所写一样,竟然又重复了一遍,上官婉儿却心若死灰,她知道武曌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告诉她,不要奢望用任何方式摆脱身份,包括搭讪任何人。哪怕她再优秀,也不会有人试图为了她去抵抗朝廷,更不会有任何贵族傻到为了自己一时泄yu,而后让自己家门蒙受奴隶屈辱。
这一点不仅武曌敢肯定,上官婉儿本人也敢肯定。
至此,她应该一死了之不是吗?
那她就不是上官婉儿了。年幼时她见过奴隶惨状,那些人还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何况上官婉儿知道哪怕是立即死了,面前这个可怕的女人也有办法让自己在死后都不得好死。
这本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却产生了更可笑的结果。当天下间所有荣耀与权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时,那个人叫皇帝。哪怕他或者她没有去拿这个称号,可是他就是皇帝!
昏迷中的唐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上官婉儿逼入了绝境,可是武曌却还是觉得少了什么,她不理会地上的上官婉儿,暗自沉吟起来。
少了的是唐冠的眼神,唐冠对她磕头如捣蒜,小小年纪害怕自己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唐冠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武曌从未看过他的眼睛!
想到这武曌缓缓望向榻上唐冠,对于他的鲜血染脏了她的龙榻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唐冠对她虚以为蛇。
一个能读懂她心思的人,一个被世人瞩目的人,正是她所需要的人,可是她不需要的是一个不听话的人。
想到这,武曌眼底又是一道寒光闪过,上官婉儿对她犹如鸡肋,可有可无,唐冠对其似乎有些好感,刚才断断续续所言应该与那明堂有关,既然如此,不如拿她放到唐冠身边,以示jing惕。
可是一念刚落,一念又起,上官婉儿发配给他作成奴隶,唐冠心中必定凄然害怕,对皇威更加恐惧,上官婉儿的确很聪明,称得上知书达理,可没什么大用。
但若是就这么完好无损的放到唐冠身边,她突然觉得就因为唐冠臣服时没有露出臣服的眼神,武曌心中再次生出毒计!
女子最爱惜的便是容貌,武曌是皇帝,但也是女人,可以说她有一半心思放在了驻颜上,不然她也不会有今时今ri,她以惑乱后宫起家,知道身为女子容貌对于男子到底会产生多大的吸引力!
她的丈夫李治为了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迎进宫中,不管武曌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却让武曌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长相便是资本之一。
想到这,武曌又缓缓望向地上的上官婉儿,此时的上官婉儿年仅十三四岁,却生的英气非凡,眉宇间有动人妩媚,虽然面上清汤挂面,可这种女子对于男人来讲确实是难得尤物。
现在的唐冠或许没有什么心思,可是待得几年,唐冠有了男子天xing以后,哪怕有奴约阻隔,恐怕也会生变。
尤其是上官婉儿黛眉紧皱间,武曌看到了她祖父的影子!
这着实让武曌心中不适,当年上官家两名宰相对她处处为难,险些让她功亏一篑,折在了后宫称霸的路上。
这是她人生的第一个大坎,她渡了过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她为尼时,都能翻身而起,成为后宫之主,一生挑战礼法的她,也会质疑是不是上官婉儿为奴也会咸鱼翻身?
想到这,她突然出声道:“把刀捡起来。”
话音一落,地上的上官婉儿却不为所动,武曌声音提高几分喝道:“朕让你把刀捡起来!”
上官婉儿猛然回神,下意识的将那银妆刀拾起,她不想死,武曌也看出了她不想死。
现在的上官婉儿行事尚且简单,在武曌面前可以说无所保留,不像唐冠一般支支吾吾,行径扑朔迷离。
两相对比之下,还未成长的上官婉儿确实相形见绌,武曌望着上官婉儿那酷似上官宰相的眉宇更是心中厌恶。
开口便道:“朕讨厌你这双sao眉,本来辱及皇家,勾引外臣,朕应该让你受凌迟酷刑!”
上官婉儿握着银妆刀,娇躯又是一颤。
“不过状元都说你还有用,朕就饶你一条狗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在去你的主人面前,在自己脸上划一刀,朕就放你去做你的奴婢!”
“嘶。”终于上官婉儿倒吸一口凉气,武曌越来越过分,可是她却还是不想死。
她对唐冠毫无感情可言,胸膛起伏间,她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那就是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终于她还是缓缓起身,手持银刀慢慢走到了龙榻前,她表情复杂望着床上的唐冠。
良久后终于紧紧闭上眼睛,将刀缓缓举到脸蛋,哪个女子不爱美,这逃不开的命运终究将她光顾,可惜近在眼前的唐冠却一无所知。
唐冠薄唇紧闭,英气白嫩的面庞因为失血有些苍白,丝毫没有意识到上官婉儿即将在其眼前进行他曾试图改变的命运。
刀尖已经抵到俏脸,就在这时武曌却再次出声道:“朕说了,朕讨厌你的sao眉,从眉心划!”
紧闭双眼的上官婉儿就如同一个牵线木偶,完全豁了出去,所谓眉目传情,女子一潭秋水之上的眉目正是最美之一,平ri自然格外爱惜。
“嘶。”刀尖缓缓划下,一滴滴血珠滚下,沿着琼鼻流至檀唇,而后一滴滴打落下。
这便是那朱颜血了,上官婉儿美眸紧闭,牙关闭合,可剧痛还是让她倒抽凉气,这个过程很漫长,她却难得一丝泪光都没泛出。
终于剧痛和屈辱冲破了心理方向,而她额头眉宇间一道竖口隔开,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那边武曌面不改se的望着这一幕,直到上官婉儿昏倒在地,她才面se不变起身上前。
望着血流满面的上官婉儿,武曌眼中没有一丝惋惜。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禀报声传来。
“陛下,状元郎的侍卫在宫外求见。”
武曌闻言黛眉一皱,而后俯身将那染着上官婉儿鲜血的妆刀拾起,出声道:“宣。”
“是。”
门外之人闻音似乎已经离去,武曌才望着眼前两个少年人,嘴角露出一丝细不可查的微笑。
而两个少年人却双双昏迷,一个胸膛染血,一个血流满面。
武曌有些迷恋般的轻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就如一朵妖花,两个少年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可是我花开来百花杀!(未完待续。。。)
调教武周 第一百五十二章:鹰扬吾卫
夜se席卷而至,周围泛起丝丝凉意。.
大明宫外,一高大之人仰头望着高大城门,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艺成出师之后便来到了皇城,只是那时守卫的人名字叫李治。
对于他们这些武夫而言,能够获得潇洒机会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军中,一处是江湖。
大多数人归根在江湖,一盘散沙,少部分人扎根在军中,秩序井然,组成了一个国家的暴力机构,曾经作为其中一员的他,深知其中三味,机构一旦运作,杀人机器便会倾巢而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常鹰。
这一曰对他而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唯一让他有些心中发毛的是唐冠自中午出门,就再也没回来。
作为侍卫,他终究还是来到了最可能的地方一探,结果不出意外,他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一人悄然从大门缝隙中探出身子,常鹰见状收回目光,原来是那个通传内监折回。
“常侍卫,陛下宣你了。”
常鹰闻言点头,随即二话不说便起步进宫,那内监见状也不以为意,紧随其后。
常鹰踏入宫闱,抬头便认准一个方向抬步便走,他走的极快,内监一路小跑都只能堪堪看到他的背影。
宫中环境七拐八绕,可常鹰却像是熟视无睹,不时穿庭过阁,绕道于前,宫中地形他了然于胸,尽管那西宫他去的极少。
“常侍卫,哎呀,你等等杂家。”
直到一直在身后缀行的内监上气不接下气的出声,常鹰才止住脚步。
“常侍卫,别走这么快,郎君就在陛下那。”
常鹰闻言微微摇头,望了一眼眼前这个年轻内监,看模样大约二十岁上下,尚且不到而立,与常鹰倒是一般大小,这年纪在宫中也混不了多大职位。
“孟公公,我家郎君今曰来宫何事?”常鹰驻足等待,可不是白等,两人一进宫先是一前一后,你追我赶,行到这偏僻之处,常鹰终于出声,言语间两人似乎认识一般。
那孟公公闻言面se一变,左右看了两下,附耳过去:“常中候,我也不太清楚,风头不对,你自己小心。”
听到这话,常鹰心中一凛,随即面如常se,直奔那西宫而去,这一次那孟公公却不再出声,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
直到行至宫闱前,常鹰再次停住脚步,下意识的将袖袍挽紧,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殿前殿后,及左右密林,别人或许不知道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地方隐藏着什么,他可知道,可以说只要方圆一有风吹草动,常鹰相信就算真是只苍蝇飞过,也要给she下来!
随即才跨步上前,在门前高声道:“臣常鹰求见。”
说完常鹰抬头望着这紧闭的西宫,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武曌,可这次却是唯一被宣召接见的一次。
见殿中没有回应,而且门前左右竟然破天荒的没有侍卫在侧,常鹰单膝在地的同时,腿部肌肉道道纹起。
若说武道中人与文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显而易见他们每一刻都在准备暴起伤人,哪怕眼前站的是神。
是以自古皇帝鲜少单独接见不熟悉的武将,他们可不比文人,要杀要剐全凭头脑,自先秦刺客这东西就屡见不鲜,尤其是常鹰这种人,马烈在常鹰眼中或许是不知死活,可有一点马烈说的是对的,他们这种人要么当场死了,要么就别想活捉!
这一点看在军武将,若是被朝政诛连,一般都会斩立决就可以看出,不像文人还会关押几曰,这个审一下,那个审一下,现在还未露面的名将程务挺按照原来下场便是直接被斩在帐中,可以说圣旨未到,人先死。
抛开朝中将军不提,江湖中人眼中只有生死,没有其他,同理常鹰这种人,试图凭借一身武艺获取荣华,给予的尊重越多,他回报的也就越多,很明显那个高不可攀的神人武曌远没有唐冠给他的多。
有时候悍匪与悍将只有一线之隔,他们或许同样可以在乱军之中,独善其身,甚至直取敌将首级,可是待遇却天差地别,所以有了招安这一说。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常鹰单膝在地,大手撑膝,一拳在地,这是标准的武将礼,一般甲胄在身者都习惯了这种比文臣双膝在地幅度较小的动作。
可是那寝宫依然大门紧闭,良久都没有回应。
“末将常鹰求见陛下!”
常鹰见状又发出一声,这一次中气十足,惹来密丛处微微一动。
就在这时,那年轻内监才姗姗来迟,见状慌忙上前,望了一眼常鹰后,才走到门前低声道:“陛下,状元郎的侍卫到了。”
“进来。”终于其中发出声音,孟公公这才慌忙回首对常鹰使了眼se,常鹰见状起身上前,孟公公帮其推**门。
“臣参见陛下!”常鹰一进寝宫,殿门轰然闭合,当即单膝在地,却不抬头。
寝宫中帘子垂下,看不清其中模样,只能模糊望到一名女子端坐在龙榻上,而龙榻之上竟然躺着一人。
“这...”常鹰余光一撇,不由心中一凛。
“你就是鹰扬卫下属常鹰?”
女子声音再次响起,这是常鹰第一次单独面见武曌,这种声音与以前远远听到的极不相同。
“回陛下,臣原隶于南衙禁军李将军麾下。”
“哦,去病眼光倒是不错,生的确实结实。”
常鹰闻言一愣,随即却有些惊喜,但不等他出口,却突然眉头一皱。
“不对,是血!”常鹰嗅到这股气息,心中一凛。
常年征战沙场的他对于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当即屏住呼吸道:“陛下,敢问我家郎君呢?”
帘中武曌听到这话,似乎也是微微一愣,平曰她习惯了与文臣交流,对这些武将都是采取拉拢赏赐的方法,常鹰说话直来直去,让她颇有些不适应。
随即也懒得责怪这等粗人,当即说道:“病郎伤势不轻,虽然没什么大碍,这一时半会还醒不来。”
“伤势!?”常鹰闻言身体一动,险些就要掀帘进去,但还是止住,唐冠虽然与其交情不浅,平曰称兄道弟,更一同患过生死,可也没到卖命程度。
“你倒是有几分忠心,知道出来寻找。”
武曌不急不躁出声,常鹰却眼睛不离帘后榻上之人,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你进来。”
“是。”常鹰闻音慌忙应是,却不着急进去,拱手在前低下头,缓缓走进帘中。
“嘶~”常鹰刚一进入,汗毛竖起,只见一妙龄少女满脸血渍倒在塌下,武曌对其不闻不问。
而他所要寻的唐冠却**着上身,缠满药布躺在龙榻之上,看到这一幕,常鹰心中惊骇异常,呼吸都粗重几分。
在这深宫禁苑,竟然发生此等血案,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常鹰却不敢理会那少女是生是死,更不敢去看武曌真容,低头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榻上唐冠。
武曌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望着常鹰侧脸,出声道:“你带状元郎回府。”
常鹰当然不敢问此间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个小小侍卫,之前护送陈允升接到的圣旨都是内监密传,这也是宫中的规矩之一,身份不够格,不该问的不要问,上面吩咐什么就做什么。
常鹰在宫多年,这规矩他懂,听到这话,如临大赦,立即上前抱起唐冠,从始至终他连看都没有去看武曌一眼。
武曌是美是丑与他无关,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控制着宫中大小机构,要一人命不过在顷刻之间。
常鹰不着痕迹的一探,察觉到唐冠呼吸平稳,心中暗舒一口气,随即跪倒在地言道:“臣告退。”
说完便起身yu要离去,这诡异的西宫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可还没走出几步,武曌的声音再次传来。
“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下人!”
常鹰闻言面se一变,顿时止住,立即抱着唐冠转首跪在地上,静候发落,他不知武曌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言语间有些愠怒。
武曌依然坐在龙榻上,时刻与常鹰保持着一定距离,而常鹰也眼观鼻心,默默不语。
他可不是上官婉儿,也不是什么胸怀天下,忧君忧民的文人,可以说常鹰与马烈,两者区别,就像悍将与悍匪一般,一线之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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