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菱奇遇记

我听完后神思一直都有些飘忽，走在道上始终在低头思索着。
我似乎记得西兰征兵在别的地方不是没有过相同的情形......那一回在虞州......
傲娇少年看向一边低头思索一边走路的我语气淡淡问道：“小菱，你从茶棚里喝完茶出来，走到现在魂不守舍的到底在想什么？”
“刚才茶棚里听到的消息有什么地方不对？”
少年看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语气中带着讽刺道：“小菱，到底是喝的茶水还是被灌了迷魂汤啊？！”
我打量了他一遍跟着对上他的视线道：“大少爷，你刚才肯定也听见了吧？”
“我听到他们在议论征兵的事情，”我垂下眼睑思虑后看向他接着道，“咱们隔壁桌喝茶的人说的那一番话你听到了么？他们一直都在说征兵的细节！”
少年看向我道：“小菱，连你都听到了，爷耳朵比你好用得多，当然听到了！”
“哦，大少爷，你怎么看？”
我忽略了他话语中让人不愉快的吐槽我的部分，直接询问重点。
“大少爷，这次王师在镇上征兵的事，会否像他们议论的那样......有猫腻？”
少年神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小菱，这还用问嘛！”
“亏你号称走过不少地方了，这么稀松平常的事。”
少年语气很是冷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为什么......莫不是大少爷你在西兰南的时候也听过不少？”
我盯着他看，想到他的反应跟表情，看上去显然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代表什么？当然是代表他肯定瞧见过不止一回的缘故！
“没错，很多啊！”
少年接话道。
他转头盯着我看了小会儿，手伸出来像是又有了敲我脑门儿的打算。
见状，我赶紧躲闪，飞快地躲闪！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大少爷，有话好好说就是。”
我皱眉望着他道。
“敲一下不会变笨的！”
“不行！”
......再次停在山道上，我看向傲娇少年问：“大少爷，以往你听到的传闻中，征兵时候被戳穿的多不多？”
“小菱，你问这个干什么？”少年专注地看着我问。
“好奇啊，想知道。”
少年语气顿了顿，接续道：“据我听到的，肯定没有，从来没有过！”
“这么肯定么？”
少年对着我点头道：“是的，因为双方好比是做买卖。”
“一方是需要钱，另一方是需要人顶替，当然要双方说好了才行的。”
我皱眉看了傲娇少年一眼，心中暗道有那么简单？
他语气理所当然地道：“小菱，能想出这类主意的，家中几乎都是富贵人家，就算交易的另一边想要追加一点银子，一般来说也都不成问题的。”
“不过，这种情况是很少发生的，通常几乎都是一口价说好才办事。”
少年思量后，接着道：“我大概知道一些，我晓得这些人愿意去战场，其实多半不是为了自己。”
没错，这句话也是山民大哥之前说过的话，不是为了自己！
人是顶替了，交易的银子都留给了自己的家人。
有些是家中欠了外债，或者是家里有久病不起需要医药费的，要不就是生计艰难，家人快要揭不开锅了。
如此种种，原因各不相同。
我当然知道还有一些不一样的。
比如国都城中的顾家，那位给我印象深刻的顾绮梅，但她们家是去当军官，不是去先锋营冒险的。
我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少年一直都看着我，此刻瞧见我沮丧的样子，他靠近我一步道：“别人的事情，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跟你有关么？”
他话音一转，又提醒我：“小菱，咱们快要到镇上了，打起精神想你该想的事！”
该想的事，呃......我收回思绪。
其实就算傲娇少年不提起，我的确还有一堆要想的事情呢！
首先，等我们到了镇上之后，我打算去镇口一带看看告示。
我至少要亲眼看见弄清楚上头的内容。
我知道一张告示还是能看出些潜藏的问题的。
比如征兵的期限，地点，上头的说辞。
接着，我可以在周围听听那些人的反应，广大群众的心声不能忽视。
傲娇少年不是说等到了镇里要我跟着他去和宇文家的底下人碰面么？
那帮从肃州城一路追踪过来，要迎接大少爷的护卫啊！
我在来时路上想了很多，这会儿集中精神着重放在了思索到镇上之后安排的事。
不知不觉中，我的脚步加快了。
跟在我身后的少年也循着我的脚步，俩人前后往小镇的方向走去。
......镇口一带，热闹得多了，我们隔着距离观察，瞧见很明显能看到是进去的人比出来的人要多呢！
我耳边传来的议论声都在提醒我，多半跟镇上王师贴出的告示有关。
看来这一趟征兵的确成了一个热点。
那么多人都感兴趣的热点！
少年靠近我一步盯着前方看了看道：“小菱，依我看这里不太好，人实在太多，咱们换个入口进去。”
没想到就在眼前的路，傲娇少年又变卦了！
我诧异地望着他，望着善变的少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个家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小菱，你要相信我，”傲娇少年正色看向我道，“每回我感觉不对劲的话......多半有问题，咱们得谨慎些！”
少年拽住我的胳膊，毫不犹豫地带着我从镇外的小路上抄了过去。
途中瞧见一处溪边的树林，小路上偶然有山民经过，间或还有拉货的马车。
他拉住我道：“小菱，为了安全起见，进镇子前再动动手。”
......傲娇少年走在前方转回头看着我笑，我郁闷地看向他道：“大少爷，你笑什么？”
“小菱，你这装扮，还挺合适的。”
“你看看我，宇文家的人应该没那么容易认出我了吧？”
我愕然地望着他，隔了一会儿才开了口道：“大少爷，难不成你是骗我的，你不是说，等到了镇上要去见早就约定好的人么？”
他路上跟我说了一堆，说是原先打算在驿站碰面的，后来干脆改了主意，直接到小镇见面，怎么眼下又变化了？
“爷是要跟他们见面，但喜欢自个儿找上门，不喜欢被他们先找到！”
这个家伙什么毛病呀！
“大少爷，你当玩躲猫猫啊，还有这爱好？”
“小菱，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明白的，反正你就跟着我，乖乖听我的就是。”
傲娇少年手一挥，语气决断的道。
“行了，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反正也就这一回。”
后面那句是我在心里说的，不能直接讲出来予他知晓。
“你在镇上，确定了地点？”
我回想一下，傲娇少年似乎提到了一处地方，说是镇上的某个酒楼。
“确定，不过得先带你去看告示，”少年寻思了片刻，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道，“之前在镇口我听到出来的人说起了！”
“说是镇上有好几处地方有告示，咱们只需要找一处近些的看看就是。”
......我整个人都埋在草堆里，身体随着颠簸的马车慢慢晃动。
不远处的傲娇少年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用这种比较特别的方式带着我从另一个入口进到了镇子里。
车子停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少年从身上取出银钱递给了那位赶车的山民。
那人跟逃一样的离开了，一句话都没有。
我看向少年问：“大少爷，咱们不能直接进来么？要用这种方法，是打算......”
“小菱，你没觉得挺好玩么？”
傲娇少年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容。
我瞪了他一眼，心道好玩你妹呀！
刚才要是被盘查的人发觉了，会不会直接拉走呢？
......等出了小巷子，我回头看看远处马车走过的小路，发现这里的确人少了许多。
看来人流最集中的区域，莫过于原先我们打算进来的那片地方了。
我跟少年行走在镇上的街道，脑海里浮现出我曾经看过的地图来。
但是那会儿我的重点也不是这个镇子，反倒是下一站北地最靠近战场的地方我更加熟悉。
好在镇子有个特点，这里的地形比较好辨认。
抬眼望去，不是交错的街道，映入眼帘的几条道路几乎都挺规整的。
对于路痴而言，真算是比较便利的地形。
我想我单独在镇上行走的话，也不至于会迷失了方向找不到目标的。
思索完这里的地形，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我得先完成了。
我身上这件山民的衣裳，还有我脑袋上包着的布，实在是......欣赏无能。
我眼尖，已经看到不远处街头的成衣铺子，不由得看向傲娇少年语气软了几分道：“大少爷，咱们能不能换个装束。”
没想到他一秒拒绝了！
“不用，这样很好，非常好，”少年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地欣赏，“咱们到了酒楼里别人都认不出是我呢！”
“可是，宇文家的人认识我的本来就不算多，”我眨了眨眼睛看向他道，“大少爷，再说他们未必会跟着一起来的，我能不能换一下啊？”
“小菱，你跟我一起的，还用问么？”
“那边有店铺在卖衣服的，我想去看看！”
“先去看告示，你忘记了？”
“对哦，差点忘了！”
“小菱，你一个男孩子，整天想着打扮......穿什么衣裳有关系么？......一看见衣裳铺子就迈不开腿了，你上回说家里都是姐妹啊，小菱......？”
我没理他，站在在街上张望，瞧见拐角处聚拢的一堆人看着挺像的，赶紧扔下他一路小跑过去。
我拼命地从人群中挤进去，看清楚墙上贴着的那张告示的内容。
山民没有骗我们，王师的确开了条件的。
依照南华镇差不多的物价，给付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了。
而周遭围观的人，同样跟山民话语中提到的一样，看热闹的居多，反正我耳边听到的没有人说打算去从军的。
我盯着告示反复看了几遍，才重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傲娇少年倚靠在街角的大树上，抱着手肘侧头看我，瞧见我出来了，上前问道：“确认过了，跟山民说的没差吧？”
我点头道：“完全一样的，看一张告示，就不用看其余的了。”
我靠近少年，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问他：“大少爷，我说......你跟宇文家的人选定的碰头地点是在哪里的？”(未完待续。)





小菱奇遇记 第二百一十章 由你说了算
傲娇少年转过头，先是懒洋洋地打量了一阵街上经过的行人。
接着，他的视线转向了告示底下聚集的那一群人。
隔了片刻，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在我的脸上。
稍后他低声回应道：“小菱，你先跟我在镇上走走看一看！”
他想看什么呢？
傲娇少年却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心中猜测，看样子他是打算在镇上走一圈，再去他要去的地方。
“可是我......”
我欲言又止，抬起头眼神犹豫地望着少年。
“知道，你不想走嘛，放心不会让你走很多路的，”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放缓了语气道，“只是这里并非镇上我想去的地方，咱们要走过去看看才晓得。”
“小菱，怎么样？”他问我。
“好吧，大少爷，还是你说了算的。”
我垂下眼睑思虑，想了想后提醒他道：“不过咱们得先说好了！”
少年瞥了我一眼问：“什么事？你说。”
“大少爷，等咱们到了酒楼，我要吃一顿好吃的。”
“可以。”少年回应得极其爽快！
除了跟他先一步约定要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自己也有想在镇上行走的理由。
我想先走动了解一下，他的提议其实不错。
......我停下来，睁大眼睛看着他问：“大少爷，咱们走的路是不是不太对啊？”
要说我这个路痴都看出来了，傲娇少年走的方向怎么不是去镇中心的？！
前面说过，这个镇上的道路算是规整的。
因此......哪怕是像我这样初来乍到的人，方向也比较容易辨认。
他好像是带着我在附近走动，没离开进镇子的那个入口太远的距离。
我们从街上走过，我随意打量过临近街边的铺子。
瞧见茶铺喝茶的人，想着那些人此刻的话题多半也是跟征兵的事情有关。
我心思不怎么集中，但是走了一程也发现有点不对，少年他要去的目的地是......
少年转头看向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刻道：“小菱，先带你去吃饭。”
不是说先见面么？
大少爷要跟底下人碰面的啊，怎么又变卦了？
我真怀疑之前我听错了呢！到底傲娇是几个意思啊？！
“小菱，带你去吃饭还不好？”
少年语气漫不经心地道。
他说完后退了两步拽住我的胳膊，从桥头的人群里穿过。
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似乎集中到了某个地方。
但是很快他就收了回来，拽住我走得极快。
我们从人群中过去，接着到了一条南北贯通的小巷子中。
如眼前这类巷子，小镇上不少。
有些是两边连通了街道的，拐出去就是一条街，还有的则是死胡同，单方向有出口。
少年带着我接着往前走，顺带还将我脑袋上包着的布扯了下来。
话说我也看不惯自己装扮成山民的样子，但是真被他扯掉了，我又觉得有点奇怪。
傲娇少年不动声色地将块布随手找了一处地方扔了。
我心中疑问更多，不由诧异地望着他，正打算问问，少年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下一刻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他道：“你做什么？”
少年站定，凝神看了我一眼，语气轻缓地道：“小菱，将这件累赘的外衣脱了！”
没错，我身上套着的衣裳也是半道从山民处弄来的。
大冬天的太冷，也没有适宜换衣服的地方，干脆直接罩在了原先穿的衣裳外头。
但是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吓了我一跳。
“大少爷，你想到了......不会跟我说一句啊，忽然间就动手的！”
我又不是提了东西，腾不开手需要他帮忙啊！
少年皱眉，低头看了看他自己的手，眼神有些复杂。
须臾，他轻声地嘀咕道：“小菱，看看你真比女孩子都娇弱，这细胳膊这肩膀，一点劲儿都使不出的吧！”
哎，我又被他说了，一路上都说过多少回了！
我没有多话，动作迅速地将自己罩着的那件外衣扯了下来。
少年一把从我手里抢走，跟之前一样，打算扔了。
不过这一次他没扔地上。
等我们走过小巷子一处人家的院子，傲娇少年瞧见了院落内有晾晒衣裳的架子。
上头晾了大概五六件衣裳，他视线掠过接着伸手一抛，将那件外衣抛到了架子上。
“小菱，继续跟着我走。”
少年放开手，嘴角扬起看了我一眼，随后便走到我前头去了。
他脚步很快，我得集中精神提高速度才能赶得上他。
等我们从小巷子里出来，少年转头朝刚才行走的巷子深处看了一眼。
“大少爷，难道是镇上有人跟踪我们？”
我侧过头瞥了一眼观察他的举动。
刹那间，我想到一些事不由得有些怔忡，盯着他问道：“到底是什么人啊？”
“小菱，你别着急，等看看再说。”
我心说我着急什么呢，我只是比较想知道他古怪举动的理由而已。
少年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倒是站在街头辨认了一下。
我看他的表情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地点。
果然，没隔多久就证实了我的想法。
“小菱，我记起来这一带有家老店，里头的酒菜不错，”少年沉吟后道。
“小菱，你跟着我来，别跟丢了。”
“大少爷，不是约了你的人在镇上碰面么？听你说，好像还是在酒楼的呀？”
我终于没忍住，还是问了，且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双方地点都定好了的，难道我们不能等到了那边吃饭么？偏要先去找个地方？
少年转头看我一眼，语气坦然地道：“定的地点是镇上最大的酒楼。”
傲娇少年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接着往前走了。
他的意思是......我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盯着他看了片刻，自顾自摇了摇头。
这家伙好像从接近小镇开始，整个人都有点古里古怪的，然而我想不出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反正他话都撂下了，我只能先跟着他去看看。
到底结果将如何，我还得继续观望着。
至于我很想找的机会，能不能顺利找到，暂时也没法判断！
......经过街头，我始终都在打量小镇街道两边的店铺。
偶然间也会看向身边经过的行人，我会观察一下他们的衣着打扮跟南华镇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圈走下来，最深的印象是这一带的店铺生意比南华镇景气。
这还没去镇中心呢，我想那一带的生意恐怕更加兴旺。
想想之前我们差点进来的入口处，那边是小镇进出人员最多的地点，听半道遇见的山民大哥说起，那张告示也是贴在附近的。
......我跟傲娇少年两个人，转弯穿过一条街，瞧见前方不远处大树底下出现的一条狭长的巷子。
要说镇上的路不算难找，但是要寻觅这些藏在巷子里的店，非得对地形对当地熟络的人不行！
我低头思索着，话说傲娇少年除了西兰南，也就是在肃州住的时间久一点。
这家店，该不是以前他去北地途中曾经到过的地方吧？
我跟着他走进去的时候，脑子里一直都在想这件事。
......这家店是藏在巷子深处的，走进去瞧见院子里大约摆放了十来张小方桌。
坐在院中吃饭喝酒的客人不多，数一数也才十来个。
意味着大半的桌子都是空着的。
走进小巷子的时候我曾经觉得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外头街道喧嚷都隔绝了。
眼下到了院子里，听见那几位食客的说话声，我不禁多看了他们几眼。
其中有两个客人是单独坐了靠墙的桌子的。
一人背对着我，一人我可以瞧见！
那人的长相是很明显的异族人样貌。
好巧不巧的，都寻觅到了这里来吃饭。
我忽然间瞧见异族人出现在这里，还是藏在深巷子里的店，顿时有些惊讶。
少年的视线扫过那俩，唇角紧抿，神色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我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看到少年的表情心下觉得有些奇怪。
“大少爷，看样子这家的菜味道很好？”
我打量过异族人之后，转过头疑惑地看向少年问道。
我想不出理由......否则他怎么会带着我绕行，还走这么冷僻的巷子？
既然是为了一顿饭来的，理应不会让人失望啊！
我忽然想起在肃州城中，元宝带着我去觅食的场景，那会儿也是挑选的巷子里头的店。
绝对不是大街上最热闹，最多人光顾的酒楼。
我压下心里的念头，再次看了一眼傲娇少年，结果正好跟他对上了视线。
“小菱，待会儿菜上来，等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少年低声回答我道。
左右看看，等我们挑选了一张院子角落的桌旁坐下来，很快掌柜的就跑来招呼我们。
少年正跟掌柜的说话，在询问今日店里有的菜式。
这类小店不比街上的酒楼。
酒楼是招待许多许多客人的，每日里备下的食材都很可观。
像这样藏在巷子里的小店，他们备下的食材数量上要少得多。
可能一道菜两桌点了也就没有了，所以点之前都得问问清楚的。
我的脑袋时不时地朝着那桌异族人坐的地方望去。
我们跟他们之间隔着中间几张桌子。
从我坐的角度看过去，是看不到背对我的那个人的脸的。
因为他低头喝酒未曾转过头来看我们。
点完菜，等掌柜的走开，我转头看向傲娇少年小声地道：“大少爷，这么冷清偏僻的地方，居然也有异族人知晓，是不是挺难得的？”
少年脸色沉了沉，接着看向我道：“小菱，冷清只是因为咱们过来的时机......正好不是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