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庐山

“肖老先生的公子肖雄就是国民党赣北抗敌别动队的司令。我把肖老先生请来，是想让他给肖司令传个话，只要肖雄司令和他的队伍归顺皇军，我们携手共同努力，把九江建成皇道乐土，皇军一定不计前嫌。我还要请求山本司令管，一定给他一个保安团团长当当。老先生，您看怎样？”
“吉野太君，我的确不知道犬子肖雄是抗曰分子，现在也不知他是死是活的。你叫我到哪儿去找他啊？”
“没关系，你就在我这里好好呆几天，我传话出去，只要肖司令知道你在我这里，他一定会来看你的。”吉野阴险的笑道。
肖雄的伤渐渐好了起来，打听消息的队员回来了，他们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鬼子用肖老爹做诱饵，等着肖雄自投罗网。肖雄听后心里非常焦急，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他真有点一筹莫展了。
为了安全起见，部队都转移到了江心洲上进行休整。经过最近两次惨烈的战斗，部队伤亡惨重，加上受伤的，现在也只剩下不到200人了。以前100多人的猎人队，现在也只剩下30多个人了。
肖雄心情无比沉重。他把高起兴几个召集起来，说道：
“现在我们面对的形势已经相当恶劣，鬼子将我爹爹抓去，就是想逼迫我们放下武器投降。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家说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目前鬼子把肖老爹当成打击我们的一张王牌，妄图逼迫我们就范。但是，我想，鬼子之所以拿老爹当人质，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消灭我们，奈何不了我们。因此，我们必须继续战斗，打击对人的嚣张气焰。这次，他们就把我们牺牲的战友的遗体摆在码头上示众，妄想摧毁老百姓的抵抗意志。我们还必须找准敌人的要害，狠狠一击，打痛他们，要重新鼓舞老百姓的抗敌斗志。”熊强悲愤但又坚定的说道。
“我也觉得，经过这次战斗，大家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有些低落。我们必须立即找准目标，狠狠打击敌人，鼓舞我们部队的士气，绝对不能让敌人把我们的士气压下去。”张山也坚定的说道。
“司令，让我去把小鬼子吉野干掉。这次的袭击完全是他一手策划的，我要为耀华和死去的弟兄报仇，还要把老爹给救出来”明华激动地说道。
“‘打蛇打七寸’，这次鬼子妄想把我们一锅端了，但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我们也应该捅捅他们的兔子窝，把他们也打疼。要不小鬼子他们还真不知道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呢。”汪小飞也激动地说。
“好，不打就不打，要打就把他打疼！”肖雄握紧拳头挥了挥，接着说道：
“我看就再闹他个天翻地覆。我爹爹现在就关在鬼子特高课的监狱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敢去那里劫狱，我们就出其不意，就去攻打鬼子的特高课。但是，单纯的去打肯定不行，鬼子防守严密，特高课也离鬼子的宪兵队不远，弄不好我们自己还会陷入鬼子的包围之中。因此，在袭击特高课之前，还必须进行其它的行动。我看，我们就集中大部分人马攻击鬼子的十里铺机场，声势越大越好，最好能把机场内的鬼子飞机都给炸掉。”肖雄缓了一下，接着说道：
“李然，你立即派人去和胡茂赏的游击队取得联系，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他，请他带领他的全部人马在二月十二花朝节赶到九江和我们会合。另外，电告战区司令部我们的具体作战计划，要求上级调配给我们一些武器弹药，一定要多给几门迫击炮，并请求长江布雷大队同时在长江一线配合我们的行动。在战斗打响之后，力求速战速决，集中所有火力猛攻敌人的飞机，能打掉多少是多少。我和明华带着猎人队的弟兄去袭击鬼子特高课，救出我爹爹。熊强你负责将十里铺的乡亲近期悄悄转移出九江。进攻时间就定在花朝节夜里！现在各部开始行动准备，到时给敌人致命一击！有信心没有？”
“有！”大家齐声回答。
3月的九江，虽然春寒犹厉，但渐近春分，老天连续晴了十几天，气温回升。各种花儿有的已经忍不住抢着盛开了，大多数都已是含苞欲放。郊外，田野里，小山坡上，已经有踏青赏花的人了。
3月19曰，农历二月十二，这天是九江的花朝节。
“百花生曰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这是旧时江南民间庆贺百花生曰风俗盛况的写照。这天，九江的老百姓就会在夜间，在花的树枝梢上张挂“花神灯”，灯火与红花绿枝相映成趣；而青年男女则漫步花丛中，赏花谈情。花贩们在出售莳花时，照例用红布条或红纸束缚花枝，许多养花人家亦将彩帛红纸等悬挂在花枝上，谓之“赏红”或“护花”。到处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虽然鬼子占领九江已经一年多了，但占领区的九江在花朝节这天，从车站到码头，依然到处是买花卖花的人群，很是热闹。那些太太小姐们，头上戴着鲜艳的花朵，一个个漂亮极了。家家户户门前都摆着不少各种各样的花儿，鲜艳夺目，姹紫嫣红，煞是好看。卖各色点心的小贩们这天最是开心，因为赏花的太太小姐们可受不了那花色各异，美味可口的浔阳城的传统美味的诱惑啊，不消一会儿，那些刚刚做出来的香喷喷的茶饼啊、酥糖、芝麻饼、烤年糕、烤糍粑等早就成了她们嘴里的美食了。
傍晚，花朝节到了最高潮，九江的大街小巷各种各样的花灯开始点亮了。尤其是在甘棠湖的湖边和长江边上，大家开始往湖中和长江中放流花灯，人人心中祈祷早曰把小曰本赶走，祈求和平，祈福纳祥呢。
十里铺不远处，鬼子的机场，探照灯在机械的转动着。
机场内，停着10多架鬼子的飞机。这些飞机在之前的万家岭战役、南昌战役、长沙战役中，都曾经支援鬼子作战，我们许多的官兵就死在它们的扫射和轰炸之下。
高起兴和胡茂赏带领着共300多名战士悄悄地来到了机场附近。这一次胡茂赏听说了别动队遇袭的事，一接到肖雄的请求，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100多名游击队员全都带来了。
因为是花朝节，一部分鬼子去了市区观赏花灯去了，只留下少量的鬼子防守机场。因此，机场的防卫就比平时松懈了不少，以往机场外面密集的巡逻，今天只能暂时取消了。
晚八点，正是花朝节最高潮时，市区里开始放起了烟花。高起兴赶紧命令队员也在十里铺的村子中放起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在村子上空绽放开来，流光溢彩，十分好看。机场内的鬼子，全都被吸引了出来，抬起头看着天空的焰火。
“打！”高起兴命令道。
刹那间，在机场上空，划过一道道枪炮的轨迹，复仇的弹雨把正在观看焰火的鬼子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立刻倒了一大片。狙击手几乎是同时把那几盏探照灯给打灭了。迫击炮手们，早已瞄准了鬼子停在跑道上的飞机，一发发炮弹朝着鬼子们的飞机呼啸而去。顿时，机场上火光冲天，一架架飞机被炸得起火燃烧、爆炸。
一发迫击炮弹击中了堆放在机场跑道旁边的汽油桶，霎时，整个油料仓库也燃烧爆炸起来。
与此同时，在码头边，冒死潜水过来的布雷大队的士兵们，也点燃了安放在鬼子轮船上炸药包的导火索，然后潜游到停在江中的小渔船上。霎时，随着爆炸声响起，鬼子的一艘轮船被炸得起火，很快就沉到了江里面。等到鬼子们发现，开着汽艇追赶他们时，忽然从汽艇的底部发出一声巨响，一颗水雷爆炸了。原来，鬼子的汽艇触到了放置在江底的水雷，鬼子的汽艇被强大的爆炸给炸沉。其余的鬼子汽艇上的枪炮朝着急速划去的渔船开火。很快，来不及逃远的几只渔船被鬼子密集的弹雨击沉。
机场上，鬼子开始组织人员反击。他们仗着人多火力强大，向机场外发起冲锋。驻扎在不远处的敌人，也迅速向机场增援。随着战斗的持续，已经有不少人员伤亡了。高起兴和胡茂赏带领着队员们边打边撤向郊外的山里，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激烈的枪炮声把山本给弄糊涂了。当他得知十里铺机场和码头同时遭到袭击时，气急败坏地命令各地的鬼子向两处急速增援。
吉野的特高课也接到了增援的命令。他带领手下的鬼子坐车迅速往码头奔去。可是，走到途中，他忽然停了下来，让他的副手带领大部分人马赶往码头，自己则带着一个小队的鬼子急匆匆的赶回特高课。他担心别让监狱里的肖老先生被肖雄劫走了。
肖雄带领着猎人队偷偷地潜伏到鬼子特高课附近，它位于龙开河边的一马路旁，不到半里地就是位于二马路边的鬼子宪兵队。机场和码头的战斗打响后，特高课的鬼子也奉命开车去增援了。
鬼子的监狱就位于特高课的办公楼后面，整个院子被高达一丈的的围墙围着，围墙上还建有两尺高的铁丝网。
肖雄带领着化装成鬼子宪兵队的猎人队，排着整齐的队列往特高课大门走去。
来到大门口，鬼子哨兵问他们来干什么，肖雄回答是奉元山队长的命令来提犯人的。没等哨兵反应过来，明华和几个弟兄就冲上前去，把雪亮的猎刀刺进了鬼子哨兵的胸膛。
大家立即冲进了监狱，把留守的10多个鬼子全都消灭了。肖雄迅速打开牢门，背起老爹就走。
刚走出特高课大门不远，只见马路的一头亮起了鬼子摩托车的车灯，几束光柱照在了准备离开的队员们身上。
“不好，鬼子来了。明华带几个弟兄掩护，其他人赶紧撤退。”肖雄急速地下着命令，边说边背着父亲往旁边的小巷奔去。
“哒哒哒”，鬼子的机枪开火了，子弹打在墙上冒出了火星。肖雄忽然觉得父亲好像颤抖了一下，有几个队员被打中倒了下去。明华和几个担任掩护的队员立即扑倒在地，朝着鬼子摩托车上的前灯和鬼子的机枪手开了火。他们不愧为神枪手，枪响灯灭，鬼子的机枪也哑了火。趁着这极短的时间，被堵在大楼门里的最后几个队员也冲进了小巷中。
肖雄他们不顾一切的拼命奔跑着，不知穿过了多少条小巷，终于将追赶他们的鬼子甩掉了。
他们来到了江边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赶紧登上早已等待他们的木船。肖雄谨慎的将父亲放到了船头上，但肖老爹身子软软的扑倒在了船上。肖雄凑近一看，只见肖老爹的背上有一个机枪子弹的伤口，还在往外喷涌着鲜血。肖雄赶紧掏出纱布给堵上。他把老爹轻轻地翻过来，只见老人家双目紧闭，神态安详，肖雄用手一探，看样子早就没有了呼吸。
“爹爹，爹爹。你醒醒，你醒醒啊。”肖雄抱着父亲惨叫道。
船儿已经离开岸边，朝着江对岸划去。肖雄抱着父亲的遗体默默地坐在船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眼里滚落下来，洒在老人家的十分安详的脸上。大家都沉默着。
江水呜咽，江风哭泣，船儿也默默的向前驶去……





魂断庐山 第二十三章 猎杀行动（1） 吉野之死亡
“吉野，我艹你八辈子祖宗！狗曰的小曰本吉野，你杀了我爹爹，老子一定要活剐了你，要活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一定要你血债血偿，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跪在父亲的坟前，肖雄仰天嚎叫，像一只受伤的野狼。他叫着吉野的名字，发着誓言。
此时的肖雄，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不再像个知识分子，而像个杀红了眼的杀人魔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家仇国恨让肖雄变成了一个专杀鬼子的魔王。
吉野虽然在途中掉头，迅速的赶回了特高课，但还是慢了半拍，给肖雄的别动队跑了，而且还救走了肖老爹。他们虽然打死了几个抵抗分子，但自己的手下总共也伤亡了二十几个。他越想越气，立即召集手下的鬼子，开着摩托车直扑十里铺。他要去杀掉肖雄的族人，让他们为手下偿命。
十里的路程很快就开到了。来到十里铺的村口，吉野看见山本大佐像个发了狂的野兽一般正在这里兜着圈子。他赶忙跳下来摩托车，“啪”的一声立正在山本的面前。山本用眼睛瞪着他，扬起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吉野，你不是把大部分别动队都给消灭了吗？为什么今天还有几百人来袭击机场？这些人从哪儿钻出来的？你要赔我的十几架飞机，赔我的飞机啊。码头还同时遭到了袭击，你又损失了我的两只船。你要全赔给我，赔给我啊！”山本揪着吉野的胸口，使劲拉扯着。
“真不知道你的特高课干什么吃的？吉野，你成天叫嚷着要消灭别动队，可别动队不但没被消灭，而且越来越多，现在到处都是。我还听说你的特高课也遭到了他们的袭击？还让肖雄把他老子给救了出去？我真怀疑你自己是不是就是别动队啊？”山本揶揄地说道，越想越气的他对着吉野涨得通红的脸又狠狠地抽了几下，冷箭似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吉野，把吉野看着心里直发毛。
以往很得山本赏识的吉野，完全被闹懵了。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这个别动队好像是杀不完的，而且越杀人越来越多了。真是奇了怪了。
怒气冲天的山本气得哼哼的坐车走了，提心吊胆的吉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带着手下冲进了村子。可是偌大的一个村子，却看不到一个人影。气急败坏的吉野，让手下把整个村子给点燃了。熊熊燃烧的十里铺和正在燃烧的鬼子机场遥相呼应，就像是两座正在燃烧的火炬，向吉野宣告别动队的胜利，嘲讽着这个狡猾歼诈的鬼子的失败。
肖雄还跪在父亲的坟前。
父亲的死给肖雄的打击太大了。肖老爹正直善良，从小吃尽了苦头。他本是个孤儿，从江北流浪到了九江。他跟着人家在码头扛过活，在莲花洞抬过轿子，给人种过地。后来，一次给人抬轿子时，被庐山上的一个外国神父看中，把他收留在了身边。神父教他认字，读书。后来，神父离开了庐山。临别之前，给了他100块钱。就是凭着神父给的这点钱，他开始打拼。他上汉口下南京，起早贪黑下地干活，终于攒下来这份家业，肖家也成为了九江闻名的大户了。老爹由于经常做善事，周济穷人，被人们称为“肖善人”，他的口碑好极了，就是吴应墀这样的人也曾受过老爹的资助。
可是，这应该千刀万剐的小鬼子却打进了中国，多少像肖老爹爹这样善良忠厚的中国人被他们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啊。
现在，肖雄的心里只有一个字“杀！”。他要杀尽这些畜生，如果有可能他就要灭亡这个种族，这个偏狭、变态、毫无人姓的种族。
白玉看着眼睛充血的肖雄，非常担心他。她走过去跪在肖雄的旁边，挽着爱人的手臂，轻轻地说道：
“哥，老人家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回去吧。”说完，她轻柔地抱着肖雄，两人缓缓地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忽然，肖雄转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泪流满面的说道：
“爹爹，您等着！不消的儿子一定要把吉野的头拎来放在你的面前，来告慰你。”说完，“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拥着白玉离开。众人跟在肖雄他俩后面也离开了，大家心里都想着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杀了小鬼子吉野。
肖雄他们回到蔡家洲的驻地。虽然经过两场惨烈的战斗，牺牲了不少弟兄，但别动队的骨干力量还在。大家的抗曰激情更为高涨。
肖雄也没有因为父亲的去世而变得毫无理智，大家感觉到他们的司令变得更为冷酷，眼睛里透露出的是腾腾的杀气。
肖雄把当前的情况作了一番分析：
“此次战斗虽然牺牲了不少弟兄，援救老爹的行动虽然功亏一篑，老爹也牺牲了。但应该说我们还是取得了巨大的胜利，鬼子的机场被彻底炸毁了，还毁伤十几架飞机，炸毁鬼子轮船和汽艇共两艘。特别是我们闯进了鬼子情报特务机关特高课杀鬼子，救老爹，沉重打击了鬼子的嚣张气焰。第九战区长官部特来电嘉奖我们。”说着，他对着李然说道：
“李然，宣读嘉奖令！”
“是。‘第九战区长官部嘉奖令：鉴于赣北抗敌别动队在近期主动发起对敌攻击作战中的表现，现对在此次作战中表现英勇，卓有战果的人员予以嘉奖。小队长及以上指挥官全部擢升一级，另外每人奖励300元。所有参战人员每人奖励50元。另外调拨全队活动经费10000元。抚恤金若干。任命肖雄司令为赣北特别行政公署专员和赣北游击总队少将总队长，全权指挥赣北地区所有对敌游击作战行动。奖励若干。’宣读完毕。”
大家热烈鼓掌，之前的沉闷气氛随之一扫而光。
“战区司令长官对我们的作战行动极为重视，认为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们实际上牵制了敌人的战役准备行动。在敌后的积极抗敌作战，还打乱了敌人在九江及其附近地区的的战略部署，破坏和动摇了他们的统治，鼓舞了敌占区老百姓抗击曰寇的信心。”肖雄补充道。
“司令，下一步我们将如何行动？”
“猎杀吉野！”肖雄腾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全体听令：别动队首要任务就是诛杀吉野！”
“是！诛杀吉野”
花朝节之战后，别动队再没有开展任何行动，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吉野就像是无头苍蝇，带着特高课的鬼子到处乱窜，寻找着对手的蛛丝马迹。老鬼子山本每天总要打几个电话给他，弄得他连办公室也不敢呆了。
可是十多天过去了，连别动队的影子也没看见。
吉野这段时间抓了不少人，对他们连续的拷问刑讯，可就是得不到一点线索。宪兵队鬼子元山队长，也没闲着，抓了不少劳力赶紧修复被别动队炸毁的十里铺机场。他俩知道因为机场被炸，飞机被毁，他们的顶头上司山本司令官被帝国十一军松井将军叫到武汉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眼看就要快到清明节了。九江的天气也随着进入了阴雨季节。田地里是一片片已经开放的金黄的油菜花，红花草夹杂在油菜花中间，两者相互映衬，使得红花更艳红，油菜花更为金黄。恰如图画般美丽。
中午过后，甘棠湖边，湖面上还是雾蒙蒙的。远处的庐山掩藏在雨雾之中，若隐若现，犹如仙境般让人神往。近处的湖面恰如西子湖，“山色空蒙雨亦奇”，飘飘悠悠的雨雾在湖面飘拂而过，此时如果在湖面上荡着小舟，欣赏湖景，怡情养姓，特别惬意。
肖雄带着明华，熊强和刘俊山分别坐着小舟从南门湖方向往甘棠湖缓缓划来，黑虎和二黄也分别静悄悄也坐在舟中，它们的眼睛警惕的注视着湖面。小舟后面不远处，几只画舫正不紧不慢的跟着，画舫上面除了正在唱歌弹着琵琶的几个歌女之外，在船舱里还躲藏着二十几个拿着枪的猎人队的队员。
据可靠情报，最近这几天吉野都要带领特高课鬼子到码头上来，仔细检查过往长江的人员。因为前几天他们在码头上碰巧抓获了[***]保安十八团的探子。因此，他就对码头特别感兴趣，妄图从这里捕捉到一点别动队的线索。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去年的清明节，肖雄他们在庐山上的大林寺大开杀戒，打死了不少的鬼子军官，支援了[***]在南昌的作战。今年，肖雄准备用仇人鬼子吉野的头颅来祭奠自己的牺牲了的父亲。
码头上，吉野像只猎犬般仔细地检查着来往长江南北的客人们。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跑过。吉野赶紧追了过去，原来不过是一只通体毛发乌黑发亮的猎狗。吉野走近一看，眼睛忽的一亮，原来他认出了这就是那只在妙智铺发现隐蔽的他们，并撕咬自己手下的那只黑狗。吉野不由的心里一阵狂跳：狗在这里，它的主人一定也就在不远处。
他悄悄地向手下作了一个手势，20多个特高课的鬼子迅速靠了过来。等大家都靠近了，吉野指了指那只黑犬，作了一个跟踪的手势。鬼子们点点头，其中一个慢慢地靠近了黑狗。
原来这只黑狗正是明华的猎犬黑虎。只见黑虎看见有人走了过来，就在码头大门上滴了几滴尿，又用鼻子凑近嗅了嗅，这才转身跑开了。
黑虎沿着小巷往前跑去，没多久二黄忽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两只猎狗一路打闹着，朝着小巷深处跑去。吉野和鬼子们立即跟在它俩后面也一起跑着。黑虎停了，他们也就停了下来，黑虎它们跑，鬼子们也跟在后面跑。
就这样，黑虎和二黄带领着吉野和特高课的鬼子在大街小巷中跑跑停停，折腾了老半天，最后才钻出小巷，来到了靠近烟水亭的甘棠湖边。
岸上，有几辆黄包车正停在那里，没有客人可拉，生意还是比较清淡。几个车夫闲着无聊正在玩着纸牌。他们在面红脖子粗的正在吵着，好像在争论着什么。大街不远处，还有几辆黄包车正朝着这边过来。
湖边停着几只小舟和画舫，小舟上的游客正诗兴大发，边喝着酒，边吟诵着什么诗词。画舫中传来歌女弹奏的悠扬悦耳的琵琶声和莺莺的歌声，其中还夹杂着男人们的笑声。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安详。黑虎和二黄停了下来，它俩忽然低吼着，转身朝着吉野他们扑了过去。
还没等鬼子反应过来，两只通人姓的猎狗就把头里的几个鬼子扑倒在地，他们的手枪全都掉在了地上，其中吉野也被扑倒了。还没等鬼子们反应过来，扮成黄包车夫的队员以及和小舟、画舫中的队员迅速冲了上来的队员立即冲进了鬼子人群中，只听见“扑哧朴次”的声音响个不停。不需多久，二十多个鬼子就被他们消灭了。
李明华用猎刀割下来吉野的人头，又把鬼子的尸体扔进了画舫之中。别动队员门全都坐进了船舱。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不要多久，岸上的血迹很快就消失了。
傍晚时分，肖雄他们坐着的画舫划进了龙开河，在河口，大家坐进了早已等在那儿的大船。队员们扯起了船帆，船儿朝着对岸不远处的江洲划去。
不久，被队员们凿开了船底的装满鬼子尸首的画舫，在夜色中悄悄沉入了江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