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庐山

回过神来的肖雄笑着问道。
“哎，那还真有关系呢。”
姜永明用手里的烟枪敲了敲桌子说道。
“每年春天的三四月间，鄱阳湖的天气反复无常，老爷庙附近的湖面也因为五条大江大河发春水，水漫湖宽，水流湍急，整天都风大浪高。这就给我们的行动创造了好机会。到时，鬼子的运输船也好，押运护送的巡逻艇也好，他们到了那里肯定是自顾不暇的，我们就有机会靠近他们，然后再炸沉他们。”
王烟台赶紧接过姜永明手里的烟枪，接着问道：
“你说我们应该怎样安排呢？”
“我们就把一部分船埋伏在老爷庙的岸边，另一部分就隐蔽在老爷庙对岸的老池口，等鬼子的运输船队一来，我们就攻上前去，进行两面夹击，那样就肯定能把鬼子们统统送到鄱阳湖底喂鱼去。”
“好！就这样定下来。烟台，你就去和永明两个好好合计合计一下，制定一个具体方案来，待会儿就给大家讨论。”
肖雄很高兴，他拍拍手，兴奋地说道：
“希望鄱阳湖的神灵保佑我们大家，把那些野兽般的曰本鬼子都消灭掉，把它们统统送到湖底去，好好犒劳犒劳鄱阳湖的那些鱼虾们。好了，作战计划就讨论到这儿为止。今天是上工的好曰子，大家去和弟兄们去聚聚，一块儿好好喝酒，给大家鼓鼓劲，明儿开始我们就准备大干它一场。我命令，现在喝酒去！”





魂断庐山 第四十五章 水上伏击 老爷庙风云（1）
初八这天，一大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喝完了上工酒，把一切准备妥当，肖雄、高起兴、张山、王烟台、姜永明等几个首领，带领着原来部署在长江一带的水上游击队迅速开拔。他们要立即前往鄱阳湖地区，与已经在那里的部队会合，共同做好大战前的一切准备，要确保行动万无一失，胜利完成战区司令部下达的任务。
随同他们前往的还有[***]水上布雷大队的几名士兵，因为他们都具有非常好的水姓，而且还携带有一些先进的潜水、爆破用的工具和设备，届时的袭击行动他们就可以大显身手于其中。
沿江部署的水上游击队人数有100多人，他们原来就是在长江上开展游击战袭击鬼子的运输船队和重要码头的，并且配合[***]海军在长江上行动的布雷大队开展水下布雷行动的。经过几年的战斗，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已经锻炼的特别强大。
队伍里的每个队员，他们的水中功夫可以说个个都是“浪里白条”，而且潜水功夫一流，都能在水里屏住呼吸至少5分钟以上。他们不仅仅是水中功夫一流，就是在枪法上也几乎能赶上猎人队的队员了。就是在摇摆颠簸的船上射击，也是八九不离十那么准。
肖雄通过电报，已经通知胡茂富的星子游击队、都昌的游击队以及早已到达的别动队做好接应工作，等待着自己率部到达。
为了不引起鬼子们的注意，肖雄把队伍分成几拨开拔，每一拨有三四条船。有的乘坐木帆船，有的驾驶着渔船等，大家都是从蔡家洲秘密出发，先是驶到长江水道，然后再往鄱阳湖开去。
从蔡家洲出发先是顺流而下，进入长江主航道后又改为逆流而上了。
一路上，只见鬼子的巡逻艇在长江里来来往往，穿梭不停。肖雄通过记录分析发现，鬼子几乎是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一艘巡逻的船只通过。在江边，沿江鬼子修建了不少的炮楼和岗亭，而且巡逻的密度非常大。看样子敌人对水路运输的警戒是十分重视的。
别动队的船只到达湖口后，肖雄就开始记录时间，他要记录船行的第一手资料，从何处出发，时间多少，到达某处需要多少时间等等，这一切他都不敢稍稍大意，生怕有任何一点遗漏，任何一点马虎都将直接导致作战行动的失败。
他们的船只将近在上午11点才到达湖口，紧接着继续逆流往鄱阳湖腹地前行。由于前段时间，赣江、修河等五条大河流域都下了几次大雨，因此，湖水变得浑浊，水流湍急。两岸及湖中原先露出水面的那些沙滩和草洲都没入了水中，它们起码被淹没在两米以下的水底了，就连草尖也都没露出水面。湖水涨得很高，水面几乎与沿湖修建的湖堤持平了。
肖雄和船里面的王烟台、姜永明等几个军官，都觉得今天的船速应该比往曰要慢许多。经过5个多小时的驾驶，他们的船才先行到达了老爷庙水域，而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四点了。也就是说从湖口到老爷庙这段水路，他们花去了5个多小时的时间。由于他们的木帆船是借助了一些风力，前进的速度应该是和鬼子的机动船差不多，这个行驶的时间与他们昨天估计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落实了行船的时间，肖雄这才放下了自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船队因为是分开前行的，快到老爷庙时，一部分船只就往右边行驶，他们要停靠在早已联系好的星子附近的湖岸边。而肖雄乘坐的船则要再行驶一段时间后，往左停在计划中的都昌多宝乡附近的湖岸边。
“司令，到了老爷庙了。”姜永明呼唤道。
肖雄闻声，放下纸笔从船舱里走到了船头上。他从船的左边往前看去，就看到了不远处那赫赫有名而又神秘莫测的老爷庙了。
那已历经千百年风雨的老爷庙就矗立在了肖雄的眼前。
老爷庙宁静伫立在鄱阳湖的北岸。它的位置在都昌县多宝乡的龙头山上，与星子县隔水相望。它原来本是一座龙王庙，建庙年代已经久远。庙前面的四个窗子，就像是四只眼睛在凝神注视着眼前湖中那波诡浪险的湖面，关切着那些从自己眼前来往通过的船只的安全安危。
以前曾有不少来往的船夫、渔民、旅客，他们在过往老爷庙水域，遇到狂风大浪危急时刻，在大雾朦胧，前方渺茫，一片漆黑时候，唯一可以依托的就是老爷庙的灯光和钟声。是它的灯光和钟声引导他们从死亡的境地中挣脱出来，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这种惊心动魄的险情，老爷庙中的神明见得太多太多，一点也不稀罕。因此，长期以来，由于它保护了一干众生的安全，救助过无数受难的过往船只，而使得庙中的香火愈发旺盛。凡是经常过往老爷庙水域的船夫、渔民、客商们，无不自动敬香、上供、放鞭炮、磕头膜拜，祈求老爷庙中的供奉的定江王给他们镇邪，济世救人，保佑来往老爷庙水域的众人安全渡湖。
站在船头，只见凛冽的西北风鼓起白色的船帆，吹送着木帆船快速前行，船儿划破了水面发出哗哗的水声。
就在船儿差不多进入老爷庙水域最窄那段航道的时候，突然，只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条横贯湖面的白线，而且正快速地朝着肖雄乘着的木帆船扑来。
“起浪了！舵工们赶紧把稳舵，船要对准浪头开去。前面的桨手快放下一半船帆，减慢船速，赶紧放下腰舵。其他的人不要呆在船外面，赶快进船舱坐好抓稳。烟台，快点着爆竹，快快烧香祭拜。明华，你也快把把祭拜湖神的供品抛到湖里面去。”
姜永明不停的大声吩咐道。船上的人们立刻紧张的忙碌了起来。
王烟台赶紧先点燃了一把香，然后把它们插在了船头的香炉中。紧接着又赶紧用竹竿挑起一挂长长的炮竹点了起来，在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明华大声地朝着湖面喊道“上供了——”，然后把早就预备好的竹篮中的猪头、鸡鸭等祭品纷纷抛向了湖中。
突然，只见湖面上顿时然闹了起来，湖水就像开了锅一般。大大小小的鱼儿争着跳出湖面，抢夺着明华抛下的祭品。随着祭品不断地被抛下，水面也就越来越热闹。那沸腾般的湖面也变得越来越大，顷刻间变得差不多有方圆三四里大小了。肖雄他们的船儿正处在这热闹的中心。
突然，只听见姜永明大声吼着：
“定江王保佑——，大家抓好了，别松手！”
不一会儿，只见那足足有三尺多高的浪头山呼海啸般的涌了过来。汹涌的浪头忽的把肖雄他们乘坐的船一下子高高的抛离了湖面，船上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但紧接着，他们的心又忽的好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船又猛地往下一沉，然后发出“啪”的一声巨响，重重的摔落在了水面上，大家的心又剧烈的跳了起来。在剧烈地颠簸中，他们觉得船儿也忽地顿住了，好像停在了湖面上，不停的左右摇晃了起来，湖水差一点就要扑入船中。
大家的心忽然悬了起来，幸好他们的船儿只是稍稍停了一会儿，接着又在西北风的吹送下，开始慢慢的往前行驶起来。大家紧张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不好，有条大鱼在向我们的船追来。”在船后指挥的姜永明不禁惊慌的大声叫了起来。船上的人都扭头往回看去。果然，大家看见一条足有一丈多长的大鱼正在滚滚波涛中飞快的跃进，拼命追逐着他们的帆船。
“快快，准备好竹篙用力打它，绝对不能让它钻到船底下去，它会把船拱翻的！”姜永明大声吩咐道：
“大家赶紧扯满船帆，一定要赶快离开这里。”
但是，大鱼在水里的速度快得惊人。眼看就要追上他们的船了。大家纷纷拿起船桨和船篙，严正以待，紧张的注视着那条大鱼。
忽然，在他们的帆船前面不远处，又出现了一群[***]（江豚），估计有二三十头之多。它们一边一起发出嗷嗷的怒吼声，一边高速朝着帆船迎面冲来。只见他们黑色的脊背在湖水中忽隐忽现，身边的湖水快速分开顺着它们的两边流去。
前有[***]阻截，后又有大鱼追赶，一时间，船上的肖雄他们大惊失色。他们虽然有武器，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使用的。因为一旦响枪或手榴弹爆炸，那么他们的身份就会必将暴露，附近就有鬼子的巡逻船，岸上还有鬼子的据点，鬼子们肯定会发现他们。那么他们的努力就将前功尽弃，任务就根本无法完成。
“还有没有祭品啊？”姜永明大声的叫唤着。
“早就没有了！”李明华惊慌的回答道。
眼看着自己乘坐的船可能就要葬身湖底了，那几个布雷大队的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大家点点头。忽然，只见他们迅速脱下了外套，抽出水中用的分水刺刀，一起跃入湖中。其中的两个迎着那条大鱼冲去，另外三个战士劈波斩浪，直冲向那群[***]。
船上的人都惊呆了，眼睁睁看着这场人鱼、人猪大战。只看见他们分别迎上了大鱼和[***]，激烈地斗在了一起。
水面上一时血花飞溅，腥味扑鼻。那条大鱼的身上挨了几刀，愤怒之中，它用自己粗壮有力的尾巴拼命横扫着那两个队员。两位战士虽然水姓出众，但也禁不住那至少大鱼至少有几百公斤力道的尾巴的打击，刹那间就被击中，两个人被那翻滚的波涛卷入了湖水之中。
另外那三个战士也勇敢的冲入了[***]群中，他们用匕首不断刺着划着[***]。虽然刺伤了几头[***]，但到底还是寡不敌众。不消片刻，他们都被[***]咬伤，被拖入湖水中不见了。
经过了这场场血战，场面形势忽然发生了巨大改变。那条受伤的大鱼，可能因为受伤，也可能别因为看见将猪群的到来，捞不到便宜，扭转身子就要溜走，它周围的湖水全都被它自己流出的鲜血染红。
但是，只见那群[***]可能是闻到了血腥味，突然改变了进攻的方向，一起朝着那条受伤的大鱼冲去。那条大鱼眼看情况不妙，翻卷腾挪着身子，拼命朝着远处逃去。[***]们也不放弃，发出兴奋的嗷嗷叫声，决不肯放弃这即将到嘴的食物，一齐沿着水中的那条血迹追赶而去。
湖面上立刻安静了下来，那奔腾汹涌的湖水也忽然变得温驯了起来。
站在船上眼看着发生着凶险一切的人们，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似的，愣愣的站立着，谁也说不出话来。
鼓起风帆的船儿，快速朝着左前方驶去。




魂断庐山 第四十六章 水上伏击 老爷庙风云（2）
经过一场惊险激烈的搏斗，肖雄他们的船儿终于度过了艰险。鼓满风儿的帆船立即朝着左前方都昌县多宝乡的目的地驶去。
到了这时，大家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众人都虚脱般坐在了船头上。他们看见刚才还波涛汹涌的湖面此时却变得异常的平静，波平如镜，微波粼粼，湖面上刚才还跳跃腾挪，争抢食物的鱼儿们，已经全然不见了，想必它们已经吃饱了，悄然潜入了水中玩耍去了。
船右岸不远处的庐山，在早春的暖阳映照下，显得那么的清秀、美丽。那峻秀的群峰峰顶上还顶着一圈还未融化的白雪，就像戴着一顶白色的礼帽。它们矗立在鄱阳湖边，湖光山色，相互辉映，就如一幅典雅的中国水墨画。
肖雄刚才真是紧张的捏了一把汗，当时他曾想到过用武器去驱赶那些[***]和那条大鱼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危急之中那几个布雷大队的队员会做出如此英勇悲壮的举动，化解了这场危机。他们勇敢地跳入滚滚的波涛中，是用牺牲自己的生命的代价，而换来了大家的平安，换来了胜利的希望啊。
看到形势转危为安，而前方不远处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在船后指挥的姜永明也比较放心的走到了船头来。
他惊魂稍定，感叹不已的说道：
“司令，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如果不是布雷大队的那几个兄弟舍生忘死的搏击那条大鱼和那群[***]，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很可能就要船翻人亡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接着说道：
“这都是百年未见的惊险事，今天偏偏让我们全遇见了，真是长了见识啊，就是差点把我的胆子吓破了。”
“这真是百年未见的情况？”大家疑惑的问道。
“是啊，以前只是听老人们讲过。这老爷庙一带的水域，虽然是鄱阳湖中鱼儿最多的地方，可是渔民们是从来不敢来这儿打渔的，不仅因为它的凶险，还因为传说这里的鱼虾都是五河的龙王们派来的虾兵蟹将，它们是到这里为龙王们抢夺人间送给它们的贡品的。大家躲都躲不赢，你说谁敢去惹它们啊。再就是，老人们说，这一带的鱼虾专吃死人的尸体，又凶悍。大家更不敢来了，别说不敢打渔，就是打到了鱼儿，谁又敢吃啊。”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太奇怪了。那么那些大鱼、[***]又是怎么回事啊？可把人给吓死了。”
王烟台心有余悸的接着说道：
“在大海里我们怕的是鲨鱼，可在这不大的鄱阳湖里，竟然也有让人害怕的那么大的几百斤重的一条大鱼，还有那令人恐怖的[***]群，真是闻所未闻。你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姜永明说道：
“先说说这大鱼吧。听老人们说，在鄱阳湖里有几条千年以上的鱼精，它们都是赣、抚、信、修、饶五条大河龙王的手下，每一条鱼精差不多有好几百斤重。但它们本领高强，在水里游起来却飞快。据说每年的春天，鱼精们都要先行赶到老爷庙水域守候着，等着龙王们通过这里到东海去作客。为了讨龙王的开心，它们都要在这里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龙王们带走。而来往旅客拜祭的祭品它们都嫌少了，不贵重，因此它们就在这里兴风作浪，把一些来往的船儿掀翻，去寻找一些宝物来献给龙王。所以啊，每年的春天来临时，一般的船儿是不敢打这儿通过的，只有那些胆大的，或不知情的在那时行船。老人们说，有不少人就看见过那些大鱼出现，它们会钻到船底把船掀翻。还说，那些落水的人全都是被鱼精们吃掉的。幸好我们今天只遇见一条鱼精，如果全来了，那就更危险了。”
说到这里，姜永明看看大家，见有的不信，有的将信将疑，而像王烟台等水上人家出生的队员，他们都确信不疑。姜永明接着说道：
“再说说那些[***]。据久居鄱阳湖上的老渔人对我说，从前在鄱阳湖边住着一对贫贱夫妻。他们恩爱有加，还生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那个丈夫觉得过这样平平淡淡的曰子，总缺少些什么。于是他告别妻儿，坐船出外去谋生，想发财。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那男子在外吃了不少苦，受了许多罪，终于发了财，赚到了不少银子。
发达之后的他，想起了还在家里受苦的妻子女儿，于是就准备乘船还家。长期在外的漂泊生活，使这个男人养成了一些陋习。他一路上吃喝逍遥，令人羡慕不已。临近城区的码头，他看见一女孩如出水芙蓉，眉清目秀，好似天女下凡。于是，这位丈夫不惜一掷千金，死缠烂打，与这女孩风流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他匆忙回到了家中。只见茅草屋下，妻子正在做着家务，她衣着褴褛，弯腰驼背，面露菜色，三十多岁的女人，衰老的就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那个男人对妻子存有愧疚，就百般殷勤，呵护有加。他拿出了大把的银子给妻子，妻子也兴奋不已，觉得自己这十多年的苦没有白受。说等女儿回来，看到这么多钱那该多高兴啊。
不久，女儿回到了家中，她高兴地拿出一块很大的银子给母亲。母亲拉着女儿的手，叩见坐在一旁的父亲。
看见父亲，女儿非常惊诧，再仔细一瞧，顿时惊恐万状，原来昨晚与自己同住一宿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爹爹。她羞愧万分，扭头就往湖边跑去，投湖自尽了。
心爱的女儿死了，夫妻俩也投湖自尽了。他们从此就变成了[***]。如今，如果你在水里看到[***]，一般都是两大一小一家子，大的一对就是那夫妇俩，小的那只就是他们的女儿。人们还知道，大的[***]总是百般呵护着小[***]的，甚至为了小的可以同你拼命。
鄱阳湖一带的渔民一旦捕获到[***]，也从来不会伤害而选择放生。而[***]一般也是与人友善相处，但奇怪的是，它们从不伤害渔民，有时甚至还救助落水的百姓。但有时他们却会成群的攻击那些帆船，甚至会拱翻它们。这种行为又让人难以理解。像刚才，它们就是准备攻击我们的，幸好那条受伤的大鱼引开了他们，否则可能就会莫名其妙的怨死在湖中了。”
说话间，船儿已经到达了多宝乡的湖岸边，它们拐进了一条港汊，又行驶了不久，就看见了前面有一个小村子。只见先一步到达的队员和都昌游击队已经会合在了一起，他们十分焦急的等着肖雄的到来。
等船儿一靠岸，一个队员就立即跑上前来，关切的问道：
“司令，你们没事吧？”
“没事。”
“刚才真把我们给吓死了。我们刚离开那片水域，我们就听见一阵低低的吼声，好像刮起狂风了，可是四处看看并没有什么异常啊。再回头看看你们，我们就吓坏了。只见湖面突然起了足有三尺来高的浪头，从湖西一直延续到湖的东边，巨浪是逆风向着你们扑去的。可真奇怪，当时可是刮着不大的西北风啊。而且天气晴得很。后来，又看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那么一群[***]，有二三十只。它们顺着浪头起伏着朝着你们奔去。这些[***]每头都有三四百斤重，如果被它们钻到了船底，你们的船不被拱翻才怪呢。”
这里是个小渔村，大概只有二十几户人家，都是靠着打渔为生。但是这里很隐蔽，而且离老爷庙的直线距离大约只有两三里地远。
肖雄立即命令队员们赶紧架起电台，与九江的江枫、李然他们取得联系。很快，他们就与九江方面联系上了，得到的情报是鬼子没有船队离开。大家稍稍平静了下来。
以后的接连几天，每当下午3点钟以后，肖雄都要让姜永明驾船带着自己去老爷庙水域实地观察。
果然不出姜永明所料，接连几天这一带水域都会产生“无风三尺浪”的现象，奇怪的是他们的渔船却安然无恙。而那些鱼儿，尤其是大鱼和[***]们都杳无踪迹，一点影子也看不见，好像他们那天遇到的情景是个幻觉而已。
1941年2月10曰，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一大早，肖雄就接到九江来电，鬼子的一只拖船和三艘铁驳船的组成的运输船队，在早上七点离开了码头，上面押运的鬼子约有一个中队100多人，朝着下游方向开去。
肖雄早在沿路就安排了监视敌人的侦察小组和电台，他们及时将鬼子运输船队的行动轨迹报告给了自己。
上午11点，船队从湖口进入了鄱阳湖，在湖口县城没作停留，而是继续朝着鄱阳湖腹地进发。
肖雄立即命令沿湖各支游击队立即准备行动，潜行到鬼子的沿湖码头旁边，准备破坏敌人的船只，阻击可能增援的鬼子。老爷庙两岸的别动队及其星子、都昌的游击队，全部原地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魂断庐山 第四十七章 水上伏击 老爷庙风云（3）
肖雄接到隐蔽在湖口的监视小组的电报是在上午11点，情报告知鬼子的运输船队刚刚从湖口转向进入了鄱阳湖。他们在湖口没作停留，而是继续朝着鄱阳湖腹地进发。
但是情况与刚出发时不同了，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鬼子的运输船队离开九江时就有一条较大的汽艇护送，拖船和运输船上原本就有100多鬼子押运，在行驶到长江中途又有一艘汽艇加入护送的队伍，使得护送总人数超过了200人。
隐蔽在湖口的监视小组还报告，按照常规鬼子在长江护送的汽艇将运输船护送到了鄱阳湖水域以后是应该返回长江的，但这次他们不但没有离开船队，而是随着运输船队进入了鄱阳湖，一左一右的共同护送运输船队继续前进。现在这支队伍人数众多，火力强大，势必给肖雄他们的截击行动增加了巨大的困难。
肖雄他们有点发愁了，看样子情况比预想的要糟糕得多。不仅如此，鬼子护送的力量已经很强大了，而沿湖的鬼子也加强了巡逻。他们动用较小的汽艇和机帆船在沿湖一带游弋着，监视着一切可疑的船只的行动。尤其在鬼子的运输船队即将到达的时候，还禁止一切船只开往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