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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枫聆心


御宅 第265章 迷踪
豌豆跳上车,朝泫瑾枫吐舌头,“殿下担心小姐直说就是,高高在上好似施舍,不会令人感激,只会让人讨厌,白费了原本的真心真意。”
泫瑾枫笑着,目光温和,“爱妃身边的妹妹们个个像你,识得人,看分明,这是把我当了姐夫,才说这样的话。”
“殿下想多了。”兰生不冷不热回应。
豌豆笑搭着兰生的半边肩,调皮附和道,“没错,想多了。”
兰生不把有花豌豆她们当丫环。泫瑾枫起初以为,因为她和父母情浅,导致不喜欢他人依附她的那种亲近。后来发觉她是真得尊重她们,在家里尽量浅化高低贵贱之分。唯有在外时,对方拿身份说事,她才会端起六皇子妃的架子。
有花她们住的湖居,据小坡子说,里面的装饰与尔月主庭风格类似,家具日用都精美。当然,这可能也因为主庭里没有晃眼奢侈品的缘故,各处建筑呈现同样的明亮朝气。小坡子还很稀奇得感慨,没有奢侈品,却很华丽。华丽之中,却很温馨。每次进入尔月庭,心情特别舒适愉快。尔日庭恰恰相反,帝都贵族经典宅型,从外到里都用最好的,穷奢极侈,但和尔月庭一比,就显得沉重枯燥,走路都抬不动步子。小坡子很羡慕得总结,尔月庭是一处住进去就绝不想搬出来的妙境。
泫瑾枫再赞同不过。如果头一晚用洗手间时感觉很奇怪,还很不以为然,几日下来已经体会到那间屋子的神奇。每问兰生这样那样的东西做什么用,她总能说出一大段话,但他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仍奇怪,却越来越理所当然。昨天他去尔日庭看了看,待了半个时辰就决定死赖。他的寝居和镜月殿差不多,镶金雕玉,华而不实。冷冰冰。尔月庭里的新奇,这里一概没有。尤其居然还用马桶?无法想像!
这时,豌豆撩起车帘,才往里看了一眼。立刻惊跳,不小心撞上兰生。
兰生一足踏空,失去平衡,身体向后倒去。那瞬间,她听到一声急呼——兰生,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只大手。她想都不想,右手朝那只大手甩出。
啪!十指彼此捉紧,接着就有一股大力将她拉了回去,撞上一具结实温暖的胸膛,听到泫瑾枫促急的笑音。
“你反应好不灵敏。若非伸手及时,此刻要哭花了脸蛋。”
“好险!”兰生脱口而出,没注意自己紧环着泫瑾枫的肩臂,也没注意两人相拥的亲密,但见豌豆大字趴在空空如也的车里。
注意!这里有两处悬疑。一。豌豆明明站在车夫座上,怎么倒进车里去了? 二,车里本来有一人一猴,为何不见了?
豌豆呻吟着爬坐起来,疼得眼里冒泪,食指一根控诉泫瑾枫,“你干吗那么用力推我?还有。快放开小姐,别想趁机占便宜。”第一处悬疑立时解决。
好不容易抱到的娇妻,泫瑾枫可不愿主动放开,直等兰生反应过来逆鳞冒刺,才不得已松了手,抱臂好似要存住那团暖玉温香。挑眉淡道,“因为小豌豆碍事。”
豌豆水雾蓄积的眼睛睁得大大,平时那么爱蹦,忽然变了扁豆,瞪看着泫瑾枫。
兰生没在意豌豆扁豆的。愕然自问,“伊婷呢?小黑呢?”
泫瑾枫看着车厢后两扇大开的门,语气不急,“许是等得不耐烦,去大街那边看热闹了。”看兰生斜白他,他没啥良心得勾起嘴角,“我没见过那个伊婷,不过春天了,小黑应该很活泛,想讨的老婆没准就在街上卖艺。”
哈?怎么想都觉得搞笑的画面,但兰生只能忍住,“就算你说得对,小黑要讨老婆,却关伊婷什么事?她下车不可能不说一声。”
泫瑾枫打量车里,豌豆乖静让开,就道,“没有挣扎的痕迹,门闩无损坏,应该是自己下得车。”
可是,感觉十分诡异。兰生看向车外,巷子比车子宽不了多少,两边都是旧屋陋舍,开个门一步就能上车的距离,也容易避开马车前面的人,躲在车后。
西城郊原来也是贫区,人口稀松,很多屋子空置,不过这年开春陆续来了不少新居户,其中以苦力居多。大概因为鸦场居安的效应,而东城属长风,她找工人的布告一向只贴西城,还带动乐福造,这才慢慢有了兴旺气象。
尽管新居民增加,这条巷子却是她早就买下了的,年前已全部清空,打算将旧屋拆除之后进行大项目。也就是说,这时候的巷子只有两辆车这几人。
“红影。”泫瑾枫唤出不陌生的两个字。
兰生回头找那片红衣,却见泫瑾枫那驾单马轻辇上的灰衣车夫腾起,灵巧落在她面前。车夫抬起脸,可怖的疤痕令豌豆倒抽一口冷气,她只是微愕,然后笑了笑。
“你也回来了。”从泫瑾枫醒来到他去北关,她一直没再看到这道忠实的红影,但笃定终有一日还会相见,“你没穿红衣。”
“今日刚回府,还未及换。”红影女竟回兰生一笑,“娘娘别来无恙?”
“挺好。”兰生颔首。
红影女绕到车后,蹲身看一会儿,沿着巷子快跑而去。
泫瑾枫就道,“既然没有要送的人,还是回府等消息吧。红影擅于追踪,让她去查探比你我杵在这儿好。且小黑极具灵性,没准不久就会给我们带线索回来。”
兰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理,这时候还管蜂橘屋的工程似乎也不太现实。于是,由泫瑾枫和豌豆分别驾车,她随着回了六皇子府,又立即派人知会工地,同时让簿马带人支援红影。
等了半日,红影和簿马才回来。红影说本来跟着脚印,却是没出两条街就不见了。簿马则是向人打听,在红影跟到的那条街上,有人说看到像是伊婷的女子上了一顶小轿,轿夫长相很普通,也没注意轿子往哪儿去。线索由此中断。
“越来越奇怪。”兰生百思不得其解,“听起来确实是伊婷自己下了车,一人走出去那么远,没有挣扎就上陌生人的轿子。小黑既然没和她在一起,却又去了哪儿?”
“无论如何,先找到人再说!”倪土不放心伊婷一人带那些新匠工,忙完手头的事就赶去蜂橘屋,不料听说这日不开工了,来问兰生原因,才知伊婷失踪。平时温吞吞文绉绉,遇到大事就特别爱睡觉的巧匠,头一回急得眼睛都不眨。
“土弟弟,你困不困?”木林被倪土拉来的,见倪土瞪他,唉呀喊糟糕,“你小子当真陷进去了,哇,死了死了,伊姑娘有未婚夫,你压根没戏。”
“等她嫁人,我自会祝福。”倪土温吞,对伊婷的感情不温吞,但绵长,“就算没线索,也不能不找,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兰生对木林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泫瑾枫叫住倪土,“你回来!”
倪土回头,面上很不情愿,“你不过是兰大姑娘的丈夫,我凭什么听你的?”
宫廷里,六皇子妃是六皇子的附属;居安里,泫瑾枫是兰大姑娘的附属。
“天已黑,外面都是都护军,又戒严又封城,你不是官不是将,出去想被人怀疑图谋不轨吗?你自己惹祸上身无妨,可你是居安造匠,会连累兰大姑娘。”泫瑾枫对这种明显的轻瞧毫不在意,相反,引用兰大姑娘这个称呼时,与有荣焉似的。
倪土呼呼吐气,最后颓唐走回座位,拍桌坐下,“到底怎么办?”
豌豆乐观,“我们把事情往糟糕处想,可也许只是虚惊一场。婷姐姐不是有未婚夫嘛?没准她从车里看到她未婚夫,急急忙忙就开了后车门追去。”
“伊婷没见过她未婚夫。”兰生记得,“而且她的性子不会闷声不响跑掉的。”
有花是女大十八变,除了仍喜欢和兰生顶嘴,稳重得多,比起说,更会想,“除非是迷了心智,伊姑娘对自己的行为毫不知觉。小姐还记不记得?柳氏姐妹的迷药就曾控制过你,香儿和凌公子。”
皇帝定了太子之后,遥空就带车非微和柴鬼回了天玄道山,连柳今今和柳浅浅也一并带走了。柏湖舟说姐妹俩还有救,所以遥空想教好她们。
“柳氏心术和心药确实做得到,不过总要面对面才能施展。咱们当时可都在车里,为何只有伊姑娘一人被迷?”兰生虽然这么说,心里一早就有的诡异感却让自己往能术偏去,否则如何解释伊婷突然下车并偷偷离开的举动。
“因为迷药起作用的时候,只有那位姑娘在车里,你和豌豆在车外。”邬梅从门外走进来。
有花高兴地跑过去,“夫人怎么来了?”
“娘。”兰生却坐着不动,“你怎会知晓此事?”
反而泫瑾枫知道孝敬岳母,起身给邬梅让了座,“对方本来想迷得是兰生吧?以兰生要挟岳母,因此岳母可是收到了威胁书信之类的东西。”
邬梅对女婿和颜悦色,道声不错,将一张信纸摊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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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春天,就不知道是鼻子过敏还是感冒,结果今天开始喉咙疼,是感冒了。真是——




御宅 第266章 欢斗
信上说,南月兰生在他们手里,让邬梅一人子夜去指定地点,才能保住女儿的性命。信纸之外,还有信物,是一根簪子。不过那根簪子不是兰生的,而是伊婷的。
“你如何知道对方本来要抓我,还有我娘收到威胁信?”兰生比较好奇得是这个。
“我请泫赛暗中盯着国师府。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有人从国师府门房递进一封信,泫赛派人跟,却跟丢了。和都护军要抓的人一样,都是甩掉跟踪的能手。若说巧合,也未免太巧。”原来,尽管兰生大意,国师府却已在泫瑾枫只手之内,“我猜对方想捉你,因为那是你的马车,针对你才合常理。”
邬梅却看了看兰生的衣袖,双指拈过衣料,又凑近一嗅,皱眉道,“你袖子上的油色如何得来?”
兰生这才发现袖边的污渍,眯眼但想,“小黑身上的。怎么?”
“此油含寻香迷神的药物,稍稍闻久就会受主香诱引。你说小黑身上有这种油,那就能解释伊姑娘为何下车了。”东海筮术涉及广泛,邬梅精通各种咒蛊和迷心控魂之法。
“我也闻了这种香,怎么没事?”兰生奇怪。
邬梅却哼笑,“五感敏锐心思敏捷之人越容易受此类药物控制,想来那位伊姑娘七窍玲珑,而你却是迷糊性子无窍笨钝,闻了也无用。”其实,她知是兰生体质异于常人的缘故。
泫瑾枫瞥兰生一眼,想起玲珑水榭那时她也是心神清醒,附和邬梅,“岳母所言极是,不过兰生虽是迷糊笨钝了些,傻人有傻福也好。否则这时被拐的是她,岂非棘手?”
倪土冷声,“被拐的是伊姑娘,难道就不棘手了么?”
泫瑾枫淡然。“我不认识那位伊姑娘。”确实没什么好棘手的。
他又对邬梅道,“岳母,既然兰生无事,您便不用管这事了。我会请泫赛帮忙。让他找人假扮您去见面,将那位姑娘救回来就是。”
倪土目光顿锐,神情大为恼火,“你说得轻巧!”
泫瑾枫压根不理睬倪土的火气,“你想我岳母冒险前去换那位伊姑娘,但若我岳母有了闪失,你可对得起兰大姑娘?兰大姑娘与你有再造之恩,你却为了心上人不顾她母亲安危,这算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讲得轻巧,却经过深思熟虑。
“……”倪土气结。随即对兰生道,“兰大姑娘该知我并无此意,不过,我亦不想将伊姑娘的性命由这般轻忽的态度去草率决定。”
兰生沉吟半晌,“六殿下虽然傲慢无礼。但我不得不同意他一回,找人假扮我娘去见那些人。一来是身为女儿的自私,二来我不想国师府和那些可能谋害太子的人搭上什么关系。伊姑娘无辜牵扯进来,又是我们居安造的人,我当然不会见危不救,但要思虑周全。”
兰生这么说,倪土就不吭声了。
邬梅不知太子事。问道,“为何与太子有关?”
“太子昏迷多日未醒,不知是谁,怀疑或有能者施邪术,今日全城戒严正是为了抓人。我想若没有掌握半点蛛丝马迹,不至于如此大张旗鼓。这么巧。就有人要挟您出面。娘得东海筮术真传,恐怕他们以为您用木偶杀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兰生回道。
邬梅笑了,“要是真这么简单,岂非人人忌惮我,又怎会欺负到国师府的头上?”言下所指废国师之事。“没有可以直接杀人的能术,想得到的东西越珍贵,施术者付出的代价就越大。况且大荣天家生辰八字皆为绝密,发肤有专人打理,血肉骨更不可能流传出宫,凭一个木偶就能杀皇族血脉,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兰生当下就对泫瑾枫说,“瞧,我早说过,筮术很复杂的,不然那么聪明的有花怎能学不成。”
有花嘴一瘪,“谁说我没学成?不惜得用罢了。”
“不过,这事我还得亲自出面。”邬梅对于找人假扮她的法子颇不以为然,“对方既要用我东海筮术,除了我本人,还有谁会?再者,对方万一见过我的话——”
“岳母平时难得出门,之前又离开帝都十多载,恐怕认得出您真容的人少之又少。若对方能辨出真假,加之他们能拿到太子的八字头发甚至血骨之物,反倒好查了。”泫瑾枫却坚持己见,随即看兰生一眼。
兰生就道,“娘,不会东海筮术也没关系,大巫手册我已通读好几遍,理论上肯定能混得过。”
“你通读好几遍又怎样?”邬梅忽然听明白了,“你要假扮我?”
这话一出,有意见的,没意见的,统统愣住。
“我是您女儿,长得再不像,总有一分神似,外形上稍加装扮即可。而且我又是居安造的东家,伊姑娘因我被误抓,我去救她也应当。”目光扫一圈,最后停在泫瑾枫脸上,看他凝冷了双目,她心情意外得好,“更何况,还是我夫君的提议,无论怎么看,我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泫瑾枫对上兰生的目光,俊颜刹那妖炫,一字不言。
邬梅瞧出两人之间针锋闪尖,于是一边招了有花豌豆往外走,一边示意其他人跟着她,“就我看来,不必他人多言,这件事由你们夫妻俩决定吧。这会儿离子夜也没多久,还要赶到会面地点去,赶紧商量。”
厅堂静了。灯火借多角铜面的灯珠散射,以节能却放大美妙光源的方式照亮。朝北格门全开,垂下特制的防蚊纱门,无阻惜园那边的花香虫鸣。风轻拢。
“好玩吗?”泫瑾枫勾笑。
“现在有个人因我失踪了,我再认真不过,哪里会有半点玩的心思?殿下不要冤枉我。”兰生也勾笑。
“说实话,我觉得原本非常棘手的事,正因为对方弄错人而不棘手了。交给泫赛,让红影去,或身手不错的男子扮成女子,将人引出,然后拿对方的人要挟他们交换人质,同时说清楚他们抓得不是南月兰生。如此,你也好,你娘也好,国师府也好,对方想害太子还是陷害别人,都与你们无关。”泫瑾枫认为事情不难办。
“若有闪失呢?对方恼羞成怒,同归于尽又当如何?太子的敌人也许不少,但我爹一向中立,如今病重,连国师都保不住了,南月萍又已是他的妻妾之一,太子真不必设此陷阱害我们。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确实想太子长睡不醒,却能力不够,只能找更强的人帮忙。比如,我娘。他们既然敢杀太子,多半不抱着生愿。”兰生此时不迷糊不迟钝。
泫瑾枫不以为然,“所以,我说了,我不认识那位伊姑娘。对于不认识的人,为何要想复杂了?我尽力救,她没被救成,是她的运气不好。”
兰生也不以为然,“所以,我也说了,我代替我娘去救自己的手下人。我也尽力救,要是还没救成,不单是她运气不好,还是我运气不好。你急什么?”凤眼儿一飞,“除非有人自愿改了打算,不止尽力救,还舍命救,拼命救,把运气变成必胜。六皇子要做的事,什么时候没做成过?”
“这才是你将自己置于险地的理由?”泫瑾枫终于泄露真情绪,声音微冷,眉头微蹙,“你以为你去,我才会舍命拼命。不过兰生啊,我虽一直向你讨好谄媚,却何时给过为你舍命的暗示?我怎完全不知?”
“我连你何时讨好谄媚都不知,怎会知道什么舍命暗示?只不过,你虽不认识伊姑娘,却认识我,而我要是有殿下联手,心里也有底气了不是?”别复杂她的意图,没道理他要联手她就得联手,她要联手他就不搭理。
联手是双方受益的事。迄今她为他造府邸建营盘,忍受各方暗嘲却为他打下日后根基。他一回来,出现在渣玉山的事她自然守口如瓶,又帮他疗伤养伤,连同簿马和首批强兵全部奉上。他给她的好处在哪儿?她不是慈恩圣女南月玉蕊,可护短这毛病日趋严重,伊婷投奔她来的,她不能随便他简单处理。
“联手不如对抗。”泫瑾枫冷然的语气忽然一转,阴咝咝道,“本来我正想着怎么回覆你绝不纳妾的条件,一诺无价,总要让我看看值不值得。今夜,你假扮你娘去救人,我去太子那儿守着,你若有本事救人又捉人,令太子苏醒,我就应了你的条件,一生只娶你一人,就算真有二心,也带到陵墓里去,言出必行。”
有二心?兰生想笑,至少实诚。
“若你赔了夫人又折兵,太子之灾由南月承担后果,那我就是赢者。你要反之承诺我,你我夫妻名份此生此世不变,无条件应许妻子当尽之责,永不与为夫相离。”与其是要一个反诺,不如说他想看看自己的心。
兰生却看到了别的,“好一个六殿下!我做好了,你领功;我做得不好,你上位。依我看,怎么都是你赢!可我就赌一口小女子的气,不为别的,就让你有二心也只好带进棺材里去,气死你!”
夫妻,这么做法的,普天下,大概也就这一对。还瞧不出情趣来的,要接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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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耐心,三十八度低烧中,但是不头疼了,能写字了。




御宅 第267章 各战
近子夜,一辆乌漆的马车赶往帝陵,车辕上国师府的腾纹在车灯下忽隐忽现。<-》
帝陵,一个出乎意料,却又情理之中的约见地。大荣天子之家的墓地,泫氏阴宅,按照风水来说,其位置决定后世子孙兴旺衰败。
邬梅说,藏身帝陵,对付泫氏尊贵的储君,是相当胆大的行径。帝陵安葬着多少泫氏血脉,血入土,骨尚在,想从这里遥杀太子,得先破这些血脉相连保护后世子孙的福印。不过,选在这儿才能安然藏身至今,因为谁也想不到。
红影帮兰生放垂两缕乌发,恰恰挡去眸型犀利,又为她绘眼线涂影彩,便完全看不出凤目了。
兰生看着铜镜中变了妆颜和发型的自己,再看看同样诧异的邬梅,不禁赞叹,“红姑娘好厉害的换脸术,不用人皮面具之类的,靠化妆就能仿像他人的容面。”
红影收起妆盒,谦虚道,“其实娘娘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其他都和梅夫人像似,而非我手巧。”
“也就是说我到娘这个岁数,还能算得上风韵气质皆动人的美女。”兰生照着镜子,突生自恋的好兴致。
邬梅将镜子没收,“对方目的不明,力量不明,手段不明,敌我不明,你还有心思玩闹?”
“娘这四个不明之中,唯有最后一个奇怪。什么叫敌我不明?难道对方还能是我们自己人不成?”兰生大战之前一向喜欢放松心态。要是不紧张,也没必要放松了。
邬梅看了看红影。
红影但道,“我出去看看到了哪儿。”
车里就剩母女二人,邬梅才道,“你说话不防人吗?”
“我虽不知那些要取太子性命的是否为自己人,却知红影还可以信任。娘,您到底想说什么?”这么看来,她娘不会和绑架伊婷的人有什么渊源吧?
“天下能者所剩无几,不应该再自相残杀。”邬梅要说的。仅此一句。
“娘这话说得好像我是十恶不赦大魔头一般。天地良心,我想残杀他们,也得有像您一样的本事。”兰生袖里装着东海符咒纸,符纹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据说有定神之用。
按照和泫赛商定的计划,兰生独自进帝陵,以排除对方疑心,然后深入虎穴探明底细,找机会用定神符将他们统统定住,施放信号,等待泫赛带人救援。泫赛说,据太子线报,都护军锁定可疑人犯为三到四人。所以符纸十张,已将人头数目最大化。只要“歹徒”不超过十人,就是完美。
不需要舍命,不需要拼命,一切设想周到,也正如泫瑾枫说得——简单。
问题是。真会如此简单么?
形势一旦复杂,性命攸关,生死抉择,她会否为伊姑娘牺牲自己?兰生的想法却简单,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战场上,壮烈或装死,都是因势利导。一线之间,无关对错,只关本能。她很清楚的是,到此时为止,她来,是她身位居安造主的义务。是伊婷代自己被绑的责任,有必救人的决心,却没有为谁牺牲的觉悟。
不怕谁指责她伪善自私,她做当做的,无愧自己即可。她也相信。人心如此,人性如此,瞧不上她的,不妨先对着镜子审视自己。讲漂亮话,根本没想去做的人,比不上沉默的,清楚做起来有多难的人。而那些为救他人性命而抛开自己性命的人,往往属于后者,发自瞬间本能的爆发。
人性的缺陷与生俱来,不必优化,不必夸大,不必谴责,自己能坦承,已然很了不起。是否自相残杀?是否救得出人?关键时候,她能做到什么地步,还得等关键时候再看。
邬梅在女儿的神情间看出那份坦然,知自己是多说了这句,而且实在也无需再多说什么。兰生身上时显一种自我,他人无法比拟,无法干涉,无法看清,但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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