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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枫聆心
不过,兰生不认为自己有多好,看常豪吃瘪,她心里爽得很,只是不屑当落井下石的小人罢了,所以开口不提长风,但说工造司发下的公文。
雷五没啥兴趣的语气,“工造司以前都是在长风造和齐天造之间二选一,如今他们要拿长风作规矩,才假惺惺发了这份官样文章,我估计早已内定齐天,又怕我们北造不服。”
众人点头,纷纷道不错。
“若是齐天没拿到苍河堤坝工程的话,雷五说得确有可能。不过,吐雾老爷子现在顾不过来。堤坝的设计出了问题,这会儿在堵裂缝呢。”兰生却打听过这事,以六皇子妃的身份搭得便利。
连皇帝和奇妃都已放任她,那些原本轻瞧她的高官们更不愿浪费精力。一旦没了上面施压,工造司也不专盯着她刁难,尤其六皇子回都之后,还颇忌惮。再者她还有自己的人脉,采办造材的贺民如今帮着她,提供大小消息。
雷五笑咧了嘴,“齐天造手伸得太长,打结了吧。”
“他们北上,到底远了本土,吃不下那么多官造,加上苍河,老爷子手里有三大工程,几乎动用了齐天在北地的所有匠力和工力,哪里还有多余的人手来抢城墙。所以,各位有心的,大可争取一下。就算齐天不怕吃撑,工造司没发布最后结果之前,我们也未必没有机会。”
有人就问,“听兰大姑娘的意思,居安无心争?”
坐于兰生右手边的木林回应,“居安并非无心,而是无力争。昨日飞信来,我们铁大已同王家订约,六月初就要造王家大宅,到时鸦场差不多空了。兰大姑娘同朝廷申造的药汤浴场也批了下来,五月要出图出模,延误的话,朝廷可能会反悔,反正他们一向收钱勤快,掏钱捂紧。”
众人还不知药汤浴场是什么,七嘴八舌问了一些,又叹又奇。叹得是,居安造巧思无穷,还能为民请命;奇得是,这回又是什么妙法来造。其中有精通造艺的东家,而不懂造的出资老板带着精通的造匠,不用片刻就能知道这项工程的关键。一,浴场需用大水量,东城净质水源不多,如何供水?二,热水耗柴耗炭且不说,运送起来要多少人力?无论哪一点,想起来都是十分伤脑筋的事。
他们哪里知道,兰生不是怀仁,而是惦记税金呢。从一开始,她就烦一种理论,交很多税金的大户能享受特权,欺行霸市也只能任由着。霸道大户固然可恶,但助长不良的官府更可恶,如今大户长风已被整治,她当然很乐于去掏国库的口袋帮忙散金。她不介意交税,但很介意交上去的税让少数特权阶级享福用,所以既然要花掉,不如花在公众设施上。
至于居安造不会参加城墙维护权的竞争,还有别的原因。当乐和,邱穆和五雷说他们也不打算参加时,兰生对行会众人的发言并没有冠冕堂皇,却实事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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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虽然因为装新软件而让我忙得白天完全没时间码字,但今天没能码到3000字的原因在于我忘乎所以看了一本书,看完发现10点了,妈呀!
很久没看书了,大家原谅我吧,明天补上。
哦,对了,一本很郁闷的书,所以就不跟大家说书名了,免得看完像我一样,心塞。(未完待续)





御宅 第295章 无战
“四造不参与工造司的竞优,确实想帮有心参加的各位提高成功率。北联是盟,不是一间大造行,自然各有各的利益,各有各的展望,但大家通过的北联守则,就是希望规范所有造行的行为,给予公平竞争机会的同时,能共同发展,并以团结之力同大民造和官造匹敌。所以,我们退出既然出于自愿,各位不用介怀。”常豪让兰生坐得第二把交椅,别的都还好,就是常常要她说很多话,有点头疼。
但这会儿人人看着她,不说都不行,“而即使我们四造不参与,想拿这份工程的造行仍要凭各自的实力。还有,这回的维护权不再是长约,而改成两年一签,落选也不要伤了同行和气,大不了两年后再来。虽然各造的规模和资金有高低大小,但工造领域很广,各自专营不尽相同,这个项目拿不到,还有下个项目。”
兰生看乐和一眼,笑得僵,让他帮着说下去。
乐和就道,“我和兰大姑娘商量过了,你们谁能拿到这个项目,都是北联的荣耀,今后维护中若出现无法克服的困难,可以随时跟行会反应,包括匠工和造材等资源,以及造艺上的问题,能力范围之内一定帮助。毕竟,官造长期只和长风齐天合作,如果能交给我们中的任何一家,都是开了先河。头一回合作好了,今后来源不断,对大家皆有好处。” 此事议完。邱穆就说到居安造要在西城开营业所的事。
木林抬高两道眉,笑邱穆,“你个肥手獭,比齐天的手还长,我们居安造开营业所这种事,也需要拿到行会来讨论?”
邱穆嘿笑。“木哥这话谦虚。居安造一举一动就是咱造行的新风向,开营业所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大伙讨论讨论呢?”
兰生目前的想法是,将经营和工场分开,在西城设立固定门面。进行市场营销和客户咨询商谈等对外业务,而鸦场就完全是制造场,包括组装部件和家具,研发新材料,设计部等等。而且,她当时低价买到西城最好的两条街,也到了开发的时候,营业所设在西城。方便她随时跑工地。
她和木林一样,认为这是居安内部决策,所以好奇邱穆提出来的目的。 兰生对这个过程很清楚,她就是不懂规矩。才变成白羊待宰的。但这时往回看,危机也是时机。一点都不错。
“当初常豪说是说不管其他造行了,其实就想把行会架空。连东市也不再让其他人驻进,虽说咱们如今已不用靠人站墙角等客上门的法子——”起初以居安造的分派为主,然后行会越来越团结,各造接大活时都会优先与行会中的成员合作,再就将长风无视的一些领域拾起,渐渐打开了局面,“不过,兰大姑娘想到开门面这么好的揽活法,却不能不管咱们。”
兰生好笑,“谁拦着你们开门面了?又不是我的独创,和你们前门做买卖后面住差不多,但我不能开六皇子府大门接活儿,鸦场又远,才想出这办法。邱穆,你最近买了园子,当我不知道还怎么?”…
邱穆的胖让他看起来敦厚,却是水獭那身毛,滑不溜丢地说,“那园子是我媳妇买的,把这两年赚到的银子全搭进去了,现在又催我多干活,最好忙到别回家,把养家费给她就行了。”
五雷哼一声,“也是你自找的,只看长相,见一面就丢了魂,不料娶只母虎回家。”
大家哄笑,邱穆媳妇管着家里和造里两本账,邱穆跟媳妇支银子用,都知道那位厉害,眼前这位怂。
邱穆竟把泫瑾枫抬出来,“你们笑啥?兰大姑娘管着居安造的银子,那位六皇子还不跟我似的,只能眼巴巴干瞧着,难道兰大姑娘是母虎吗?我媳妇待我好就行了。”
兰生但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虽然在她看来,邱穆媳妇挺难打交道的,就算在外也不给邱穆面子,万事以银子为第一考量。邱穆好歹是一个造行的东家,每月只有七两银子的零花,据说因为去年接得工造不少,所以给涨了二两。说得不好听,很小家子气。
“兰大姑娘说得一点不错,我家苦熬的时候,媳妇没嫌我穷,操持一家老少吃饱穿暖。如今宽裕了,就该让她过得称心些,银子算什么,我赚的,她管的,都在一家里。”
邱穆对媳妇赤诚忠心,令他不出色的胖貌看起来很可爱。
木林吆喝道,“还没讨媳妇的汉子们,都学着点儿,人都说家里好,爷们才能干出大事。胖獭就是咱的榜样,娶媳妇就得像——”眼珠子打弯,“咱兰大姑娘这样的。”
“平时亏待你了,拐着弯骂我凶?”兰生跟木林还是能开玩笑的,“我睁大眼,看你将来的媳妇像不像我,不像的话,我就让你媳妇休了你。”
木林嘿笑,“兰大姑娘说反了,是我休她才对。”
“你敢,我就把你赶出居安造。你自己娶错了,当然是你媳妇冤枉。”兰生撇撇嘴。
“凭我现在的名气,那叫炙手可热。居安不留爷,各位,想留爷的,举手。”木林耍宝,看人人不理他。一只手都没举起来,不禁丧气垂头,“兰造主说得再对没有了,让我媳妇休我罢。不过先行行好,给我一媳妇再说。干咱们这行的。僧多粥少,难啊。”
这里没有六皇子妃,所以兰生同众人大笑,很欢。
例会未必每次都这么愉快,有争执有冲突,也有不满和不安。不过到了下个月,大家还是会聚到一起。两年来,该走的都走了,该留的都留了,新来的都有觉悟。所以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想要不被长风造欺压,就必须自己抱紧团,关键时候一起出拳;想要发财,要靠真心的合作,而一旦决定合作了,正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虚伪就立刻出局。虽然有三家选择长风而离开,但更多是加入了又被剔除。成为北联守则的试金石。
快要结束时,乐福造的掌事跑进来,报告了大家一个最新的。关于长风造的消息。这日早上,常豪同万和楼签了一纸契,将在两个月内,以八百两的造价,把万和楼建为帝都第一酒楼。
兰生反应很淡,“这回常豪没来真有理由。客户至上也应该。”
木林习惯兰大姑娘时而迷糊这么一下子,其实当成讽刺来听。完全得恰到好处,因此笑得抱肚弯腰。与一众的皱眉相反,“不但客户至上,还是挑战兰大姑娘的神仙楼。神仙楼三个月造成,常豪只用两个月。”…
的确。众人一致点头,同意木林的看法。
长风造原本就因内斗拖累,到了常海一任,更是争得激烈,而常豪上任后,内斗表面上似乎平息,但就他拼命讨好权贵来看,虽为造主,却没有造主的自信,显然仍感威胁,才需要上层护航。然而,城墙事件虽小,本可以安静解决,工造司却对长风造罚银剥权,大有放弃长风的意思,也终于让长风走到了存亡的转折点。
长风进退两难,权贵们对它说翻脸就翻脸,民造有了团结不甩它的行会,迫使它要有一场卷走衰运的大胜利。身为造主的常豪,要么被野心者赶下台,要么亲自主持来获取这场胜利。只是这胜利,不能从正进行的大工程中取得,因为太理所当然;也不能走中规中矩的路线,必须要非常出挑,可以立刻重振声威。
听上去很难,但有过先例,循一条白羊祭——神仙楼——居安奇造的路走,即可。所以,才传来了这么一则消息,如果不是别有意图,重建万和楼根本无需宣扬。
兰生听这一言那一句的话,只道,“各位是不是想多了?常豪是万和楼的常客,万和楼又年久失修,我看着离垮楼的日子也不远,两者一拍即合,情理之中。而且,以长风目前的人力,两个月建成属于应该。八百两自然是友情价,但不算最便宜。”
友情价?谁跟谁有友情?乐和知道安国侯府的少夫人京大小姐是万和楼的东家,那样的贵妇与常豪不可能论友情价,必定是各取所需。
他就道,“八百两不算最便宜,可如果要造帝都第一酒楼,那点银子肯定不够。帝都最好的酒楼之一醉仙居是长风所造,一千八百两,还是十年前的造价。”
木林想激发兰生的斗志,接过去道,“也就是说,常豪宁可倒贴银子重造万和楼,为什么?”
兰生没斗志,或者说,对斗长风没志气,这般回答,“他傻。我们开工,风吹日晒雨淋很辛苦,却是为了赚钱吃饭。倒贴银子倒贴人力造什么第一楼,常豪是傻得冒泡了。白羊祭那会儿原本是二百两的宅造,我还千方百计想保本,不愿贴一文自己的钱进去。后来换了地主,增加到数千两的投入,我也是确信能卖出高价,才帮雇主狠砸下去的。而且,我如果是常豪,找谁也不找万和楼的东家合作。”
给褐四他们吃馊菜的京秋大小姐,只怕哈哈豪爷倒贴银子都讨不了好。虽然兰生没有“斗志”,倒是对这么一种贪小便宜和哈哈吹牛的组合很看好,觉得他们会带给自己惊喜。因此乐和说还是派人打探详细得好,她并未说不。
而兰生还有另一份不能开口说出的好奇,长风能造一座怎么第一的楼来?她来帝都的时候,长风之能远不如它的霸道蛮横闻名。只有,醉仙居老矣。
可长风要挑战居安!兰生不会做出也造第一楼这样*的事,但却隐隐期待认真凭造艺来较劲的百年霸造。浸着数代常氏大匠的传承,精养了百位以上的巧匠,还有一呼万应的能工,兴衰决胜的天时,熟悉长风的地利,还有这些人和,她终于能看到令自己心折,完全出自大荣本土建筑师们的,最瑰美了吧。
“兰大姑娘这表情是对长风有所期待吗?”走出乐府,木林留意到兰生的自我沉浸。
“背水之战的战果,怎不令人期待?”兰生承认。
木林暗想果然是真正喜爱工造的人,但还是打破她的幻想,“只是背水之战由常豪来打,劝兰大姑娘别期望太高,纵领千军万马,废木却不能一朝就变成造材。兰大姑娘既无打算用药汤浴池对战,大伙都学你一般淡然罢。”
“药汤浴场对战第一酒楼?”兰生忽然想起刚才众人看她的眼神,也是殷殷期盼?
对于她的迟钝,木林只能无奈,“造主你才发现啊。”
兰生笑声爽朗,“完全不同的建筑,基本没有可比性。”
“兰大姑娘一说起工造,冷静得好没意思。”木林哀叹,“造得虽然完全不同,比得是居安和长风哪个更强啊。如果我们居安胜,就是北造真正的行首了。”
“然后呢?”兰生问得神情认真。
“然后……然后官造民造都是居安占最大……大家发财……”说着说着,在兰生的目光中,木林期期艾艾起来,抓着脑袋,“反正是好事。”
兰生不以为然,“居安变成长风了,有什么好。”
木林顿时哑口无言。
“我希望居安造不要跟别人比,只要做好自己,别辜负那人取居安二字的真意。”天大,地大,居安造不用大,让居者安然就好。
又过了几日,长风造要将万和楼建成第一楼的消息满天飞,但出乎兰生意料的是,还有一则消息比万和楼重建的消息传得更烈。
人人议论:居安造的药汤浴场,长风造的帝都第一楼,哪个将会更出色呢?




御宅 第296章 迟火
清明将过,仍有细蒙烟雨的某个早晨,听说兰生要随邬梅去扫墓,金薇就有些奇怪。因为全家两天前才祭过祖先,她还在娘亲墓前说了好久的话。虽然那日大姐同六皇子到泫氏宗祠拜祭,没能和全家一起,但就算补祭,大姐自己就可以了,梅姨为何还要跟着呢?
依着金薇从前的性子,对这样的小事当然不关心,但她而今变了很多。虽然很多人看来,从明月殿大司女变成空闲的四象馆女先生,落差甚巨,如天坠地。可是,不用进宫当皇帝的女人,让她的心情终于平静,即便对将来没有计划,也觉得舒适,而且发现自从父亲病倒后,家人反而更亲近了。
当然,李氏和南月萍那对母女是不用算了,无论家里怎么劝,铁了心一意孤行。南月萍进了东宫后,李氏更绝,说女儿出嫁她的心事已了,红尘再无留恋,要带发修行。还求老夫人给恩典,让她能回娘家去,因为将军府有家庵,她大嫂也吃斋清修,两人好搭伴。老夫人本不允,觉得没有这样规矩。李氏就闹。闹到了南月涯那里,病中的人火气大,也干脆得很,说既然只是妾,休书都不用,而且对她们母女俩,全家都不欠什么了,还让李氏赶紧收拾行李,再不用回来了。
家里没了会闹腾的,日子更是太平起来,金薇帮邬梅照顾父亲,钟氏和莎妹照顾老夫人。小弟南月凌弃学四象馆,也因居长侯要到外郡的名书院讲学,会带儿子伯喜同行,所以他恳请父亲同意。想随他的好友出去见识。邬梅劝了南月涯,怎么都读不进易经的孩子强迫也无用,而居长侯又是可托付之人,南月涯才同意了。小弟一走两年,只有每两月一封家书报平安。字里行间完全乐不思蜀,但读信听信的,亦能感染到他的快乐。金薇专负责回信,对家里的烦心事只字不提,连父亲的病都没说与小弟听。
玉蕊看不出父亲的病气,所以金薇一直用开卦的方式占看病情。早先险恶危急,都是大凶不祥,让她提着一颗心,却是咬牙瞒着。然而,近来她感觉更不安了。几次卦几次算,皆扑朔迷离之象,没有判断吉凶的把握。也许像父亲一样,她的天能也开始弱了。梅姨也说过,能者将一代不如一代。她怕,父亲突然撑不下去,出嫁的兰生和常不在家的玉蕊赶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昨日开六爻,铜钱竟裂成两半。前所未见,也不知何意,但冒了冷汗。半夜惊醒后坐等到天亮,金薇就赶到兰生这里来。这位大姐姐,目前是唯一能让她展示柔弱的人,哪怕只是看其身影,都会有卸下重任之感。而这时,听到兰生要和梅姨去扫墓。不知不觉就联想到昨日的异象,
“梅姨是不是有话跟你说?”心中的不安。对兰生的信赖,令金薇毫不犹豫问出来。
整装待发的兰生听了一怔。“为什么这么想?”
“梅姨前两日同我们去扫过墓了。”突然看到流光从大草坪那头走来,身旁还有她义兄柳夏,金薇微微闪神。她以为担得起四季剑侠的昆仑弟子应该光明磊落,谁知——哼!
兰生正在思索,没注意金薇细微的神情变化,“可能觉得对不起你娘,所以多去拜祭几回,图个心安?”想不出来,只能胡说。
金薇闻言,就知兰生随口瞎掰,便不说了。其实,梅姨去祭两回也并非那么古怪,只是不能解释自己的心烦气躁,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兰生这回没错过金薇的神情,“你直说吧,我猜不着。”
“我昨日占卦,发现爹的病情可能有不好的变化,怕梅姨因此找你说,瞒着家里其他人。李氏接二连三闹出事端,祖母不能再受刺激,而你是长女……”
兰生拉起金薇就走,“别想了,跟我一道去,当面问我娘就是。”
一转身,却让一片阴云挡住。柳夏脸上的阴云。
兰生可对他不客气,凤眼飞锐利,“我们姐妹要扫墓,有事明日请早。
柳夏俊朗的面容也扯得出要笑不笑的样子,显然是近墨者黑,“你只管去,我拦得不是你。”星目清曜,对兰生身旁之人冷冷挑眉,“天女大人想好了么?”
找金薇的?兰生立刻放手,“金薇,柳少侠找你想必是要紧事,你跟他慢慢聊,我娘要是真找我说什么事,我一句不漏跟你转述也一样。”
金薇却反手捉住兰生的袖子,竖柳眉杏眼眯,表情难得生动,还对柳夏冷笑,“我跟道貌岸然之人无话可说,大姐,我回了。”
兰生随即看向那个道貌岸然的人。柳夏背上的金薇二字是她嫁祸,后来将玉蕊送去买瓷器,金薇被柳夏要挟,是她设局,如今这是撇开了她,两点之间直线最近?
“道貌岸然比没有脑子强。”越近看越觉这位其实不是不沾尘气,而是不够灵活,完全不擅长与人交流,才被孤立成冰清玉洁的。
“……”长这么大,没被人说过笨,他竟骂她没脑子!金薇张嘴又合,合了又张,气得脸都红了,“姓柳的!”
兰生和有花的表情如出一辙,眼睛睁大,兴致勃勃侧耳准备听下去。
不料,流光一手拉一个,待到听不见那两人说话才放手,痞笑着,“啧啧,你俩没见过吵架啊?脖子都拉长了半寸。”
有花一旦回神就嘴皮子不饶人,“见过吵架,没见过天女和侠客吵架。一个清高绽放在雪山,一个骄傲仗剑于江湖,能吵到一起去,当然稀奇。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有戏看。”
流光大剌剌说道,“没搞清前因后果,瞎看什么?”
兰生突生出嫁大姐对未嫁妹妹的某种自觉,兴起问道,“什么前因后果?快说来一听。咱今后也好多制造前因。”
流光撇嘴,“你想得倒挺美,真有本事的话,就多找几个能者来吧。”
原来,事情要从桐真吾师徒暗杀太子失败说起。据流光说,三人竟跟到六皇子府不肯走,六皇子就暂时把人安顿在士楼。因为兰生不想管,就交给金薇去打发他们。
金薇一来想帮兰生的忙,二来,对同为能者的三人有些在意,便接手了。她的本意也不复杂,就是见个面,问问看他们的打算,劝一劝今后别做傻事,需不需要盘缠之类的,再送他们离开。谁知,乍到桐真吾师徒住的房门外就感觉怪异了。门口站了两名六皇子府护卫,而她刚进去说出自己是谁,柳夏就直接走了进来。
这人眼睛似猫盯着,她虽不是很自在,却以为兰生担心她一人应付不了,才让柳夏来,因此也就忍耐了。然而没过多久,她察觉到柳夏并非来帮她,却以干咳冷哼等等的小动作,屡次让桐真吾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她明白了桐真吾的意思,他想让两个徒弟留在六皇子府,于是她想问原因,侠肝义胆的那位忽然对她说不用再废话,耽误客人出城赶路。
她最愤怒的时候,是得知皇帝预先定下她为妃的时候。年纪尚小,万分害怕老皇帝落在自己身上的贪婪目光,觉得恶心想吐,所以愤怒异常,先行为决绝,后性格冰封,经过很长的时间,变成了这般清高孤傲,令人敬而远之。
但这人说她废话?就好像忽然一锤子,将她砸到泥里,狼狈之极。这么砸她的,他不是第一个,还有南月兰生,冷言冷语戳中她痛处,害她动手打了一架。不过,兰生是姐姐,他算什么?
金薇能发毒愿终生不嫁,同兰生其实也像,倔骨不屈。柳夏二话不说要赶人,她就越要问清楚。桐真吾寥寥数语,大有将生死置之度外,却想保全徒弟的心愿,可为何偏偏是六皇子府,而不是国师府?带着这样的疑问,一送走三人,又吩咐尤水悄悄将人半路截住,重新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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