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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枫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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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近来小虫子比较多,每天上传后回看,才发现错,感谢亲们指正。
今天想早点睡,因为耳朵发炎的状况比较严重,心里不太安定,所以短章。
晚安。(未完待续)





御宅 第337章 毒种
“末将不担心别的,就怕瑶镇那位的事让安相拿去求——”荣。
“寒索,你记住,安相虽与本宫一向疏离,但他绝不会出卖本宫。本宫——”奇妃眸中刹那七彩绚烂,但又刹那湮灭成灰,“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包括他的家人,妻子和孩子。”
一位才子,一位佳人,同一屋檐,曾有过一段至纯的情。这段情,对有些人意味着天真年少,对有些人意味着无价珍宝,就算物是人非,早已不复当年,还能为之守住承诺。
奇妃能在后宫立于不败之地,其身后有多少只手帮着撑着,是难以计算的,但那些人之中有多少可以让她完全信任,屈指可数。安相当年与她说好各走各的路,因此她入宫的这些年特意不与他太靠近,可关键时刻,她想到的最可靠的人还是他。
而他从来没让她失望过。不管是保护她隐藏双生子的秘密,还是将其中一个送到瑶镇王家看管,他都为她安排得妥妥当当。
至于安纹佩嫁给太子——他和她都清楚,不论两人平时如何刻意疏远,奇妃这个安氏外孙女从安府出嫁,安相就难以避免被人归为奇妃党或六皇子党。想要摆脱这种归类,安氏之女成为太子妃,终于给安相敲定了阵营。不但太子越发看重安相,和三子安鹄的关系也修好不少。一个女儿换一份信任,还是很值得的,尽管他知道她不会失败,她的儿子才是真命天子。不过,到那时候。就轮到她帮他了,他还有儿子,还有孙子,比一个女儿重要得多。
她和他,很像。非常像,才惺惺相惜,永远信任彼此。
寒索将头垂得再不能低,应是。
奇妃仿佛没注意他的一丝不甘,又道,“瑶镇听涛观一行。你确定没有活口了吧?”她知道枫儿迟早会对另一个下手,她装不知道,是因为师祖的预言——
双生子皆为光,分江山消影师,一半沉。一半灭;双生子互为光影,东星帝星如一星。
这是她出生时,师祖为她批得命。很多年后,等她被送进宫中成为奇妃,又有了身孕,她和师父才明白其中的意思。她会生双胞胎,如果两个儿子都光明正大出现人前,影门将消失。江山将分半,但如果藏起一个,另一个将来肯定能当皇帝。所以。六皇子只能有一个。
早在她藏住晚出生一刻钟的老二时,她已经觉悟,自己只生了一个儿子。没换枫儿的时候,她对次子很好,因为心里亏欠,而且次子也特别依赖自己。十分讨她喜欢,曾令她后悔没有选次子为光。这种心理。导致她对聪明独立的长子越来越看不顺眼,甚至感觉到了威胁。一度想抛弃亲母的身份,将二子调换。
然而,长子从国师府养病回来就稳重多了,事事问她,小心翼翼,让她犹豫暂缓,只是对次子更好更宠,除了自由,什么都愿意给那孩子。但长子的天资太出众了,对她的服从皆假,背地势力渐渐庞大,十二岁不到就拥有一批死忠之士,以及连她都查不出来的财富。要不是景胖子起了贪心,被她收买,将一切老实供出,可能等他当了皇帝,她就只能当个没用的“祖宗”了,更别说实现师门大计。
她终于下了狠心,在长子次子十二岁生辰当日实行调换。那时的她,情感上已决心同长子彻底决裂,而且长子已知双生子的秘密,母子关系不可能修复,不可能用同样的宠爱消除芥蒂,是必须舍弃的一子。所以,明知次子虐待兄长,明知长子生不如死,她都没有出面。
直到师兄为次子占出一卦大凶,说他十八岁会遇水劫,她为免万一,才将长子送出宫,幽禁在瑶镇,以备不时之需。到了次子十八岁那年,游水抽筋得了风寒,但有惊无险,她觉得劫难已过,正好景胖子跟她报告六皇子已没有耐心等兄长毒亡,派他去灭口。她面上没说什么,暗地却派寒索跟去,怕景胖子办事不利落。
她太了解她的长子,那个聪明的孩子如果逃脱她和次子的掌控,她都没把握能对付得了他。五岁时就能让她害怕的孩子,经历这场蓄意的阴谋,经历母亲和弟弟的无情,仇恨刻骨,会带起一场怎样的复仇?午夜梦回,她会惊出一身冷汗。
但有舍才有得,一切命中注定,她不能为了一个儿子,输掉所有。
“娘娘放心,听涛观三十一人尽数葬身火场,末将亲自数过,一具不少。”寒索斩钉截铁。
是啊,双子毒是师父调配,她交给次子的。那毒挖骨食髓,一般人熬不到成年。听景胖子每年来报,确实病得不成人形,只是吊着一口气而已。这样的身体状况,一逃不过景胖子的毒药,二逃不过寒索的火杀,双层保障,应该必死无疑。
是她多虑了吗?枫儿摔了头苏醒后,似乎不像从前那么粘她了。他从前混天胡地,她难得应皇帝抱怨,说他两句,他才会跟她闹脾气。如今成了亲,似乎女色上收敛不少,尤其从北关回到六皇子府。据说珍园上锁,美人出不来,他也不去。每回来看她,嬉皮笑脸的,又总觉得跟过去不同。难道真是长大变懂事的缘故?或者是他那位皇子妃手段太高明,将丈夫教乖了?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疑,却又抓不住实质的根据。而且,如果是那个孩子换回来的话,不可能到手的帝位都不要。但次子就有可能了,他做事一向任意妄为,其实内心怯弱,临场却步也不算太怪异。
无论如何,是她多想了。
寒索也走了,奇妃却没有睡意,趁天色不亮,她换上一身宫女的衣裙。悄然从窗里跃出,往皇宫的另一头去。皇帝驾崩,新帝很快就会正式登基,似乎所有的波澜都要平伏,然而真正的争夺才要开始。
泫氏先帝们怕能族力量太强。有一天会取泫氏代之,因此给予影门很大的权力,包括优先得到天赋出色的弟子,杀人可以不负责任,拥有不逊色侠宗剑宗的高手。但他们忘了,胃口是可以被喂大的。野心也一代代不同,风族从来不是威胁,但影门却已不想再甘当皇帝身后的幕帐。
他们认为自己比能者或帝族优越,既然可以获得无上的权力,为何屈尊成为他人的过河卒。影门不信天能不信天龙。自开山祖师爷起,他们就是权谋者,各种能力才华服务于权谋。当施展权谋到极致,在奇妃这代弟子来看,就是时候化暗为明。这不是一人的私心,是数代的经营,该问鼎天下,影门应得的极权极贵。
奇妃不知道的是。她的敌人不仅有当今新帝,还有她自己的亲生儿——被她早就抛弃了的那一个。
“喂,人捉到了。”
传声筒里一声轻唤。泫瑾枫睁开了眼。他才睡足一个时辰,眼中份外清澄,就好像根本没有睡着一般。这个时候能睡成猪的,大概只有眼前的迷糊兰生了。父皇薨,太子登,有着今日没明日。她却轻易让他一句等着封王哄睡。他伸出手,想为她整理那些散乱的发丝。最终还是怕吵醒她,罢了。
起身披衣。上了空中花园,泫瑾枫一抬手,不忘封没传声筒,但见黑衣煞脸的堇年脚下踩着一团灰影。
灰影佝偻,正好面向他,一额头滴汗,好似强忍着哪里的疼痛,声音惊骇,“殿下是不是弄错了,怎么让人抓了老婆子?”
“这不是葛婆婆吗?”泫瑾枫看了看那边可以晃荡的藤篮,一直想坐坐看,却也一直没机会,不过坐那篮子审人好像很不严肃,只得再次放弃,走到扶栏那里,学兰生的样子,放下小桌,打开地炉,取了长明灯的火,烹茶。
堇年松开脚,坐到泫瑾枫对面,轻敲一只杯子,“这是我为你办得最后一件事,明日我会提亲。”
泫瑾枫盯了炉火一会儿,眸里却映着天边霞色,显得妖炫,“提吧。”他不会出尔反尔,不过这人也有点死脑筋,玉蕊小姨子的婚事姐夫怎能插上手?
葛婆子仍佝偻着,因为身上五花大绑,而且有人的拳头很重,差点打散了骨架,“殿下,婆子是出了门,却不为别的,只想给老爷夫人上香。昨日婆子同大小姐说过了,您不信可以问她。”
泫瑾枫不说话,似乎专注着茶壶上的气眼,俊美的玉面淡淡一丝笑,却因他的相貌太华丽,显得傲慢。
葛婆子咬了咬牙,紧抿着嘴,目光渐起阴狠,“你们若敢取我性命,有人会立刻怀疑六皇子府。只要锁定了地方,再大也有限度,很快,谁都别想藏住了她,她的小命休矣。”
“葛婆婆,你是有恃无恐啊。怎么,现在不用藏不用躲了?”泫瑾枫找人盯此婆子已久,“巧了,本殿下也正有此意,不打算再跟你们兜圈子。说吧,谁是你正主?”
东海巫族能让人混进去下毒,邬氏姐妹怀疑有内奸。东海有点能耐的人都死了,只剩姐妹俩,还有一个,能力一般,是前辈,却也是仆人,不起眼,灰色体,像尘埃一样的存在,而且大巫死后,跟着姐妹俩进了国师府,蛰伏多年,没有任何令人起疑的行为。还好邬蘅邬梅谨慎,为保护兰生,将所有的秘密深藏心底,连葛婆婆都没说。邬蘅过世后,邬梅回都,又将葛婆婆带在身边,似乎是亲信,其实仍谨慎。好比巫庙,女儿进出容易,葛婆子却是不能进的。
葛婆子没起疑,因为按照东海传统,巫庙只有大巫和她的女儿们才能进入。不过,她起疑也没用,巫庙本身没秘密,是邬梅的秘密而已。
葛婆子听泫瑾枫问谁是她主人,不禁狠笑,“我一人来一人去,谁能是我的主人?想给老婆子做主的,全都是死人了。”
“你说东海大巫,大国师夫人,还有我岳母吗?”泫瑾枫指着茶壶,又对堇年道,“帮我看着茶水。”
说罢,他跪坐起来,从身后的地板下居然拾起一张弓。要感谢他媳妇,聪明的储存空间,让他可以放各种好东西,还不会被媳妇发现。日出金边的清爽早晨,美若仙境的空中花园——
“忽然手痒想射箭,缺个射靶板,葛婆婆当本殿下的靶子吧。”箭上弦,指腹触轻羽的感觉,很好。
东风,顺。
葛婆子还没反应过来,那支箭就插在自己的手臂旁,钉住她的衣袖,吓得不由一哆嗦,正要开口喊。
“葛婆婆如果惊醒了本殿下爱妃,那么下一支箭就穿过你的脑袋了。说得真好听,一人来一人去,谁是你的主人。所以才当内奸和叛徒,卖主求你一人自在。”缓缓再取一箭,泫瑾枫懒散的动作半点不犀利,但箭尖闪冷锋,“说,你去宫门外与何人碰头?”
葛婆子怎么能说,死死瞪着泫瑾枫手中的箭,“殿下有本事就杀了我,老婆子活了大把岁数,也够了。”
“你这种叛徒——”手很快,箭很快,与他悠闲的神情截然相反,凌厉射出,“说得再好听,也是为了自己出卖他人,确实该死。”这回,箭擦过葛婆子的脸,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葛婆子,景胖子,都是一类人,自私自利。他让景胖子背叛了,但他绝不会让兰生遭到葛婆子的背叛。为此,他不惜亲手染血。
葛婆子开始重重呼吸,嘴上说得好,那支擦过脸的箭却着实惊到了她,索性一箭穿头也就罢了。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突然求饶起来。
“殿下饶命,婆子愿说实话。婆子去宫门口是要和瑶璇姑娘碰面的。”
瑶璇就是小霸王王麟欺负的曾家姑娘,如今是五公主的心腹宫女。
葛婆子侧蜷着,为显卑微,不敢抬眼,因此看不到泫瑾枫骤寒的冷眸。
“你——”笑声,嗤笑声,可笑声,收敛,“是要跟五公主报告兰生手心起云下雨的消息?”
葛婆子抬头要说是,眼睛睁得老大,却陷入一片漆黑,身体瘫软不动了。
第三支,穿心箭。(未完待续)




御宅 第338章 初雪
冬。初雪。轻西风。
铜狮吐暖水,淡溢浅药香,波纹推开平静的池面,想要拥抱飘漫的初雪,却被冉冉上升的水雾抢了先,蒸融成雨点,淅沥无声。
忽然,从池中跃起一朵大水花,飞溅的水珠在火墙映照下璀璨生辉。从水花中现出,一位黑发湿卷双肩,披直在硕美胸膛的男子。荡漾的水面截至腰身,宽肩窄腰完美的比例,每一条肌线都无可挑剔。比起雕刻如艺术的身材,他的相貌同等出色。眸沉金,墨妖瞳,与高鼻梁配合,深邃显棱。莲色唇,不笑时带着玩世不恭的妖气,笑时散发动人魔魅,气魄天贵,如黑夜的月,孤高且傲。哪怕水将他裹出一层暖气,看上去却仍属寒性,身体不染热温半分。
他双手合面,抹去水,仰头望见自穹顶夜空飘落的初雪,终于明白他的妻为何要在屋顶开个大洞。微微烫红皮肤的水温,潮湿却有些冷,开着顶的室温,到这时候才调和适宜。全身悄烧,雪化成的雨点却似冰针,丝丝在皮肤上化开沁凉。几缕不时溜进来的风,增加凉意,却很快又让热水中和。
尔日庭虽然大多数造得敷衍,但他的寝屋和这个浴池却能看出造者的巧心思。再看造者自己的寝楼,他大概能推断出造者是个极重慵懒品质的人。懒,但对感官视觉绝不马虎,才能达到这种工造的境地。
起身,到另一个净池泡去药味,他抓起大棉巾擦干,披了敞袖敞襟的单袍。随意结上腰带,走出去。忠心耿耿的影子迎上,想给他披上白狐裘披风,他却挥手不要,大步穿过尔日庭内的天井花园。回不远处的寝屋。
“王爷被急召伴驾,想来这回朝中有大事。”影子叫小坡子,自认是离六皇子最近的人,没有之一,连六皇子妃也比不上。
啊,不能再称六皇子和六皇子妃了。太子登基后。也就是奇妃娘娘为皇太后的册封上让人大吃一惊,其他都是按部就班。封五皇子为铮安王,六皇子为瑾安王,九皇子年龄还小,暂不议。封皇太后为孝明太皇太后。贤妃为圣母大太妃,淑妃为淑德太妃,各自保留原本居殿,其余年过二十五的先帝嫔女搬入太妃园。提安鹄为左辅相,将他还是太子时的各位谋臣皆任命各部要职,半年后的今天转换为以安鹄为首的全新阁部,连小霸王王麟都当上了四品龙营尉将。黄阁老辞官退隐,安相自愿将职权大部分交给右辅相。
再说钦天监。如愿以偿,继明月殿和大国师的废除,无极宫两仪殿四象馆也改头换面。成为钦天监管辖下的官署部门,今后所有有关祭祀宗仪,祈福消灾,以及向皇帝直谏,都归了京朋和他所领的繁京弟子。繁京派打着易经的旗号,将其数理的意义迅速扩大。
如果说明月流所管辖的无极宫如同为皇室服务的神殿。对皇帝和朝廷具有直接的影响,因此被视为眼中钉。以玄清观为首的道家在这场新旧交替中几乎不受影响。尽管如方道长,频繁出入宫廷。为皇帝在内的贵族提供与无极宫类似的卜卦占吉,但他们以侍奉神明为首要,更独立于朝廷之外。
半年来,新帝新官新政,来不及更替,来不及变革,来不及整顿,新贵们如雨后春笋,老贵们照样盘根,换掉的是一批上不上下不下的中流,由新得势的一批中流代替。忙,但忙得还算稳,还算积极。台上的人声势热烈,令台下的人声音微弱,官场仍是那个官场,换得只是同道中人。
对泫瑾枫而言,瑾安王这个身份,不需要适应。和从前一样,位居一品王侯,没有实权,没有实职,皇帝不诏,不用上朝,只负责当好皇帝的弟弟,陪着他吃喝玩乐,凑兴子。如同前天昨天和今天,他和五哥奉旨陪皇帝冬猎,在行宫看了三日的歌舞,喝了三日的酒,骑了三日的马,专帮皇帝兄长赶猎物,包括各色美人。
说起美人,不得不说一说那个贞宛,照兰生的话,她也算是一传奇女子了。手段高明,不但哄得新帝心花怒放,还不顾他母妃的反对,将她送出宫外半年,再以全新的身份接回来,册封贞妃,比婀嫔高一位,比安皇后矮一位,比还是婕妤的南月萍高两级了。
“是有大事。”新帝新策,没有早朝,各种大事一边玩乐一边商讨,所以这个冬天大家不用天不亮就等宫门开,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倒是熬夜经常有,因为要陪着喝通宵酒。
小坡子这半年内最关心一件事,小心翼翼问,“跟王爷您,呃,咱们王府没关系吧?”
天井无风,雪若飞绒密细起来,但泫瑾枫不觉得冷,只是面相突然有些阴恻恻,“小坡子,你记得趁有空时收拾几大箱金银细软,万一哪天皇上要拿我这个弟弟开刀,你一定要护着王妃娘娘速撤。”
“欸?”小坡子头皮发麻,“皇上暗示什么了吗?”
泫瑾枫伸手弹小坡子脑门,“三十几岁的皇上要喊四十几岁的,不是他亲生母亲的人为母后,换作你,你会跟我兄弟友好吗?自然会想方设法刁难。托我母后的福,我这个堂堂的瑾安王差点就成给皇上牵马的马夫了。”
小坡子一惊,搓手,再搓手,好似自言自语,“那是得收拾行李了,奴才就去,马上去。”转身,将主子丢下,跑了。
泫瑾枫好笑,“这么小的胆子,能活到现在,是这小子的福运。”眼角瞥见一道黑影,冷望过去。
就在一根红柱下,于思碧俏生的倩影静美如画,远远与他对望,眼若泓波,粉颊染芙蓉,纤柔,怜弱,一腔深情。她不靠近,不走开,铁心要令自己的存在似影随行,等他习惯和某个时刻刹那的心动。她的认知中,男人都多情,尤其对漂亮温柔的女人。就算此时心硬,时日久了,总有机可趁。
她只穿一件染着墨梅的雪白袍,发上落了不少雪,似乎立了很久,那份忧郁和娟灵结合起来的气质,会令正常的男人们无法忽略。
不过,泫瑾枫还真不是“正常”的男人。他遭遇的坎坷非正常,他经历的感情非正常,他几乎耗尽了命,好不容易恢复妖气,大仇未报,怨恨未发,当然本能杜绝任何令自己松懈的不良嗜好,其中就包括女色。瞧瞧他的父皇,瞧瞧他的兄长,瞧瞧他的双胞兄弟,昏啊庸啊都是女色耽误。而且,于思碧还有一点让他彻底对其绝感,她的气质神韵,故意模仿奇妃还怎么,简直如出一辙。可他最痛恨的,就是他的母亲。怎么可能对一个像他母亲的女人动心?
不再多看一眼,他推门进屋,将那两道柔情的目光,无情得关在门外。
他怕逼急了奇妃,那位皇太后直接下懿旨,给于思碧定了名份再送进来,这样就把他家那位惹毛了。所以,他主动跟奇妃说,于思碧要嫁他也不是不行,但她是寡妇,他心里有障碍,难以一下子克服。所以,不能走正常的嫁娶之道,先住同一屋檐下试试。要是她有魅力,或者他喝多了犯浑,总之就住隔壁,“苟且率”高,一旦发生,义不容辞负起责任。
这话要是正常人说,别人就觉得很不对。但奇妃真同意了,因为她的“枫儿”就是这敢说敢恶的傲慢性子。她对于思碧挺有信心,认为“枫儿”肯定会吃到隔壁去的。早晚看到的美人,怎能不心痒?
奇妃千算万算,没算出这个儿子叫“荻儿”。他的洁癖比“枫儿”严重百倍,宁可剃头当和尚,也绝不会碰毒寡妇。他还计划,要于思碧在隔壁安安份份将寡妇当到底,立定一块贞节牌坊表彰她这一生守住“爱”。
关上一扇门,推开一扇门,再关,再推,如此反复,穿过一间间奢华的屋子,直到他可以彻底放下“泫瑾枫”,做回泫瑾荻,才到达真正的寝屋。
这里,是他的天地。
与半年前相比,此屋已经大变样,打通邻室造了书房,添了起居室,家具全换,新颖舒适,不再是单调的华木沉香。隔开起居室和卧室的一大面符帘,是两人大婚时的纪念,据有花说,有“唤醒”他的福力,他心知主仆俩胡说八道,却留下了。将来有一天,能成为他制妻的小把柄也说不定。
卧室不大,床很大。书房在卧室上方,只要转椅子,就能透过雕栏,看到那张床。想象一下,懂情趣的看官就知道,绝对视野极佳。
这屋子的设计改变了,很遗憾,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某人为了自己舒服才重新用心。尽管如此,他可没有半点怨言。美人入住,何乐不为?
这不,床上睡一人,乌发铺满洁白的软枕,一线丝带自雪肩落至手臂,雪面,雪颈,雪白的锁骨,一齐描美,勾住他的眼,瞬间炽烈。
褪棉袍,掀绒被,他滑近那片暖柔,将之抱入怀。
夫妻,已成夫妻,如今情正浓。(未完待续)




御宅 第339章 冰火
兰生忽感觉身体一冷,就好像刹那落进冰水。但她不惊,已熟悉那份冰意,睫毛微扇,确认是他,反而往他怀里缩去,重新闭眼,但皱眉。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冰块里捞出来,而不是刚洗完热水澡。”抓住他悄然来解她衣的手,“既然几日没睡好,先补足了吧。睡觉。”她很困。
是得补足。
行宫美人各款,皇帝缺吃少喝,也不可能少了女人,而且对兄弟算得大方,五哥和他即便分不到最漂亮的,也肯定百里挑一。但,他挑嘴的毛病,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一个个婀娜多姿,却看不进眼。好在六皇子做事随心所欲是出了名的,变成瑾王爷仍如此,突然爱“拼酒”不爱“拼美”,喝得酩酊大醉,倒头就磕桌睡,一片漆黑,看不见美人。
由此,居然理解了泫赛。
至于新帝,倒也不以为意,已坐上龙椅穿上龙袍,天下在手,除却自己的母妃没能成为太后,目前算得上称心如意。不过,叫谁太后的这个困扰应该不会太久,安鹄会解决的。
泫瑾荻想到此,抛开,然后思忖该和媳妇聊着补呢,还是动着补。一时念起,同时念终,眼中粉雕玉琢的团儿,让他饿得眼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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