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枫聆心
三人穿过踩成厚冰的雪路,很快来到一块方场。场里零落有些草屋铺子,间中稀稀落落摆着地摊,除了货物看似老旧半陈,很难分辨买方卖方,都穷得没家当的样子。他们成交也不以银货两讫的方式,而是物物交换,在旧和更旧之间来往。
方场那头一大片坟包,没有像样的石碑,竖木牌漆了字就能鹤立鸡群,多数无名。无名,但未必无祭。祖宗保佑千万代子孙的感恩心,一直流传至今。华夏炎黄,恐怕谁也难忘自己的出处。信仰不同,纪念不同,但有生之年都牢记着。说不定,已成为辨识中华民族的基因记号了。
鸦场曾是乱葬岗,太平盛世期荒凉下来,一般人不愿踏足,就成了贫民们的安身之地。还不是普通贫民,有点不太好撞官兵衙差的过去,有些不能说的故事,却因某种离不开的牵绊,只能在这儿生活。
兰生三人一踏进集市,又引起整齐仇富的目光,但很快被置之不理,照旧冷冷清清中成交日常所需。兰生凭着专业敏感,很快锁定一家补具铺子,补包括铁,铜,瓷,木,石具各种各样的东西。
大荣对金属的控制和任何朝代一样严厉,但鸦场是没人啃的硬骨头,不过这么一家修补的破烂店。
兰生会留心它,因为补是需要手艺的,这让它在都是买卖现物的集市中显得与众不同。虽然在无果和柳夏眼里,也没什么与众不同。
她走进草铺子里,有三个人在。一个打铁造菜刀,上身只穿无袖短褂,棕铜大脸冒油汗,约摸四十来岁,右手没了食指。另一个削木桶片,低着头,左手使镰刀,拿着木片的右手少了无名指和小指。还有一个在制陶器的年轻人,只是普通家用的罐子,却好似十分用心,而他右手从罐口掏出来时,也少了无名指。
断指三兄弟?兰生突然感觉脖后冷风吹,心瑟瑟,暗道不会吧——
“三位有何贵干?”声音老大不客气,发自打铁汉,看一眼就继续打铁了,“不接。”
柳夏闻言抬眉,“我们什么话还没说。”
“这里物物交换,三位身上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火星四溅,打铁汉不停敲,比刚才用劲。
削木片的汉子也看过来,三十出头,长得细皮白净,完全不像苦哈哈的穷人,“哟,刁姑娘还真找上来了。”
制陶的年轻人立刻抽神,大叫一声,“刁姑娘?”
兰生立刻明白,她的画像也发到这些人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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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 第115章 无指
面前火光熊熊,背后雪花飘飘,兰生让人喊两声刁姑娘而笑盈盈,这外号挺不赖。
“刁,总比断指好。”说话要少而精辟,尤其对着非常人。话多,不经意就暴露自己饿弱点。
三个让兰生说闷了俩。
打铁的汉子叮叮当当,话也脆落,“刁了,也未必保得全手指头。”
兰生更干脆,“明白,所以来请教。”
“我们与姑娘非亲非故,为何教你?”打铁汉不容情,炉火旺刀片红,汗流浃背,心中冰封。
“因为要替你们自己出口恶气,凭什么有人说不行就不行,一身本事却躲在这里渡余生,不是穷吃穷穿,而是穷心。”兰生双眼眯得刻薄,双唇抿得刁俏。
当——余音砸草顶,无果掏掏耳朵,苦脸不动。
这小子讨喜啊,总是恰到好处能配合自己。再看另一旁柳少侠,啥反应也没有,一本正经。兰生处与前热后冷左甜右苦的漩涡中,等对面的铁汉愤怒。
“虽不知姑娘哪儿来的胆量,看起来不似我们穷,更不似我们无用,是心里装大事的人。可我们这些人不过讨口饭吃罢了,技不如人就得老实呆着。祝姑娘旗开得胜,宅造起,十指在。我们跟着开开眼。走好,不送。”看不出愤怒,只是坚决赶人 。
柳夏抱拳,“这位老兄——”
兰生冷笑打断他,“借你们吉言,这房子我一定会造起来,手指也一根不想少。我若度了天杀的白羊祭,你们也该想想为何连个女人都不如。各位继续,混吃等死。”傲气别用来发酵,要用来做实事。
兰生转身就走,无果紧跟。柳夏看着有些怔忡的三人,拱手也追去了。
削木和制陶的两人各倚门框,望着雪中那道身影。纤如细草,仿佛一口气能吹飞消失,但她倔傲的神情十分令人难忘,最后几句话更是砸得他们心头流血,旧患复发。
“铁哥,难道我们真混吃等死啊?”削木人道。
打铁汉子一锤锤敲得急重,“不想跟我混,那就跟她混去,别在我面前等死。”
削木人嘿嘿笑两声,坐回去接着做木盆。“我要是早认识铁哥。也不至于少俩手指头。不跟着你,跟着谁?”又对还立在门前的年轻人道,“土弟弟,回来回来。好几年没祭白羊,别人忘了那滋味,咱可不能忘,不是凭一鼓作气就能对付的。”
年轻人叹气,“别的还好说,还没嫁人的姑娘少了手指多难看。铁哥,咱一点不能帮么?”
“等她手指头掉下来,咱帮她捡起来,让她今后明白做事可不只凭一口气。咱们几个谁当初不是意气风发。谁又不是心比天高?到头来呢?”
制陶青年讷讷说声是啊,也回来干活。翅膀折断太久,不知道怎么飞了,还是简单点吧,管一日三餐温饱就好。
柳夏却觉得兰生太冲。“专挑别人的痛处说,你以为他们会因此帮忙吗?”
“不能容忍别人踩自己的痛处,心里不平,又还恐惧。曾经挑战过长风造,如今不在那行,反而唯命是从,看到我就同长风造的人看到我,神情没两样。他们能帮我什么?我现在什么都缺,就不缺拖后腿的。”失望!算了!没出息的人,是她不屑要!
柳夏说不出话来,半晌后笑了,为兰生合上车帘,拍马走人。
回到家中,柳夏直接让南月涯派人请走了。他如今不但是圣女身边的天才剑客,还是南月涯很欣赏的晚辈。听有花说,柳夏是府里的大红人,而最会喊哥哥的南月萍跟他也套近乎,好象有点那意思。
不过,这些话兰生随听听,南月萍对哪位俊彦不套近乎呢?享受被他们宠爱她的虚荣心而已,好象只要她想,男人争当她的花下鬼。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柳夏擎天寨二当家的身份,且让她的冉哥哥赛哥哥虎视眈眈要缉拿归案,她是否还能甜甜喊哥。
兰生和无果进了院门,惊见台阶下一长条黑乎乎的大包裹,差点踩上去。
“什么东西?”兰生急忙跳过,回头吓瞪。
有花从屋里走出来,啧啧道,“什么眼神?东西和人都分不清楚。外院咱们的贵客来访,本来在屋里躺着等你,谁让她对我胡说八道,我就给扔在院子里了,给她盖两床厚被子,冻不死。”
被子里伸出一颗秀气的头来,抽抽鼻子道,“说你长得好,脸蛋水嫩,能不能让我摸摸而已。切,我眼光高着呢,夸你是看得起你。”
兰生蹙眉挑眉飞眉,好笑看着流光,不论她那点“大气”的喜好,“大当家找我何事?”
“抬我进屋,我才告诉你。”流光哼一声。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对我胡说八道,就不止扔院子里这么简单了,我让你再也看不到圣女。”鸦场一无所获,而没有造匠,她就算能设计出高楼大厦,又有何用?所以,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还让人口头占便宜。
流光已知兰生和圣女大人魔神之别,呐言不敢。
兰生进里屋脱了雪袍,再入堂屋,见抬流光进来的除了无果,还有沫三。虽然奇怪,她却不问,接了有花递来的热汤,小口饮着,同时给有花一个眼色。
有花收到,对流光道,“有事说事,谁也没闲功夫。”
流光哼哼,“我……”
“大声点,你是冬天的蚊子么?有气无力的。”有花嗤笑。
“娘的,我签!”本来说话力气很大,这不因为心里有怨念嘛。
那群不给她争气的臭小子,不但受了兰生的恩惠,妈蛋得花光了兰生给的银子,还好意思上吐下泻,弄到要找大夫,害得她上门求人,不得不答应签契。那契,听上去还好,可她怎么都觉得是卖身契。一签,万劫不复。但圣女不舒服。她也不好把自己那摊烂家底兜出来。至于她那位义兄,让他知道她允许兄弟们打劫银号,哪怕没成事,他会比都军司还狠,再一个不高兴撂挑子,那她可惨了。要知道,她这个大当家就是摆好看的,在兄弟们面前豪气干云,其实一转身都听柳夏。这么着,大家才有饭吃。擎天才能继续。
和沫三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发现竟没别的人可帮他们。只有南月大小姐了。
沫三说,大小姐不仅提前知会他们有埋伏的消息,老四他们能险逃过杀头的罪,也是亏了大小姐的主意。而他们没签契。大小姐还是帮了忙,找人作保,给了兄弟们暂安顿的银子和住处。如果他们同意大小姐之前的条件,再借诊金,肯定能成。
于是,流光来了。别看她平时不管大事,但这次能跟她出来的兄弟,都是她家人,三代传下。哪怕要她脑袋换兄弟们的命。她也不会犹豫。
沫三把褐老四他们要请大夫的事说了,求兰生借些银子出来。
兰生吹着烫,沉眸喝汤,一眼不瞧流光,也一字不说。
“我真得签。”再说一遍。流光怕兰生改了主意,“再加一张我的卖身契,这辈子给大小姐做牛做马。”
沫三惊,“大当家!”
汤喝完了,兰生吩咐有花,“这事你帮着办,诊金药费,到底用多少银子,给我报个帐。”
有花撇嘴,“多管闲事。”说归说,对沫三道声走吧。
兰生看两人出去,瞥向流光,却见她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就照原来我写的那张签,你的卖身契我不要。”拿纸捉笔,刷刷刷。
流光不禁问,“有这么好的事?不会是你之前的条件里已藏了不可告人的陷阱?”
兰生写完才回答,“你想听实话?”吹吹干,垫了本书,连同红泥送到流光面前,“按手印。”
流光想说自己不识字,但心里莫名信眼前女子,盖上手印,“当然要听实话。”
“一,你不够聪明。二,你不够有力气。三,你是女子,却是女汉子。”兰生把契收好,“我知道你听不明白,这么说吧,就是你对我没用。牛啊马啊,要喂饲料,万一出什么事,还得负责养到老死,别说找配偶生孩子之类的大堆琐事。不如租来,好聚好散。”腿已太沉,得卸重,而不是加重。
啊?嫌她累赘?流光不服气,“那你还签我一寨人?”
“需要他们干活的时候,你让我调派。但干活之外,那寨人还是你寨人,对自己行为负责,跟我没半文钱关系。”是雇佣合同,“而且,你签卖身契容易,我给你找相公很难。”
流光噎到。
不管流光噎没噎,兰生让无果把人抬回去,自己到里屋睡觉去。从腊月十八到腊月十九,尽量想一切如常得忙碌。大清早起来会常沫奔鸦场,流光改了主意签给她一批劳动力,但她突然心力交瘁,再不想动脑子了。就好像昨日那场风暴,今日才卷到自己,手脚束缚挣扎不出。明明她那时非常冷静,此时竟慌张起来,除了睡觉,没有别的法子不去想。
六皇子,死了好,还是活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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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累得不行。说实在的,聆子在腰快断,反复发作,睡觉都不能翻身的情况下,至今一更没断过,全凭亲们一直鼓励支持着,不然真坚持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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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 第116章 安殿
夜,在月华殿中,惶惶不安。
曾无比清冷,见不到人影子的镜月地,如今到处是匆忙的人。匆忙,却悄声,因这些人清楚主子们的心情。那是一根针落地都可能引发雷霆震怒的紧绷。
皇上最宠爱的六子,昨日清晨在镜月潭边滑倒,摔伤了头,昏迷两日还未醒。
“一个个怎么都哑巴了?再不出声,统统拉下去砍了!”一声咆哮,吓得殿外的宫女太监不敢呼吸,殿里的御医们跪了一地,仍噤若寒蝉。
六皇子伤重不治。这种话谁敢说?但总得有人说!
御医中资格最老的,战兢着,“禀皇上和奇妃娘娘,六殿下的伤情处理得很及时,只是——只是伤在了头部,伤势可大可小。小到也许下一刻就醒了,大到——大到——”
“别以为朕随口说,再不说你们的脑袋都别要了!”皇帝六十不到,看上去却见老。
“大到有性命之忧。”老御医赶紧把话说全。
六皇子卧前一位贵妇发出悲泣,“我可怜的儿啊!”
皇帝连忙过去扶了她安慰,“爱妃,枫儿不会有事的。你想,他出生时东星亮得那么耀眼,怎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贵妇正是六皇子生母奇妃,年逾四十,保养得仍楚楚动人,秀外慧中更让她成为实质的六宫之首。皇帝虽未再立后,却待她如皇后一般,还不是相敬如宾的尊重。而是心怜不衰,一切都给最好。即使如今宛婕妤受宠,宛婕妤有什么,一定也会送奇妃一份。
她抬头哀望着皇帝,“可是御医们这么说——”
“一群庸医束手无策也罢了,还混说一气。爱妃放心,朕立刻让人贴黄榜,广召天下名医。”皇帝对奇妃很温柔,转头对御医们却暴躁怒色。“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定要保住六皇儿的命,否则别怪朕拿你们陪葬。”
御医们不敢不答应,唯唯是诺。
“爱妃,你两日守着皇儿,身子会吃不消的。回去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来探望。朕也累了,就当陪朕,这时候只有你方能让朕安心些。”皇帝拉着奇妃的手往外走。
奇妃回头望向爱子,不禁眼泪满眶,“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爱妃但说无妨。”皇帝怜奇妃,因她爱他为夫君。而不是大荣皇帝,从不抱怨什么,一心付出。
在别的妃子明争暗抢,以各种方式想独占他的宠,奇妃一直默默守候着他。他喜,她与他同喜。他痛,她与他齐痛。拿贞宛的事来说。宫里朝堂一片反对之声,唯有她坚定站在他身后。二十年了。她的容颜如昔,时而还露出的纯净笑容能令他心跳加快,似少年郎。每回,他渴念那份归家的感觉,一定会去她那儿。
“皇儿如今这般不知生死,若真是天命,臣妾不敢强求,但在天命降至之前,也想尽人事。请皇上命无极宫下各殿各馆为皇儿祈福。臣妾知祈福需用祭品,但不愿因私利动用国财,臣妾愿以自身寿命换我儿平安。”奇妃落泪。
皇帝怎会同意她折寿,但道,“枫儿乃大荣未来国君,他病了需祈福,百姓都该奉上最好祭品,怎是私利?爱妃安心,朕即刻传旨,命大国师钦天监为枫儿驱病求康,不惜所有。说起来,朕决定要立太子时,枫儿就出事,也不知是否有人暗中搞鬼。朕一定要彻查此事,若枫儿摔伤并非偶然,绝不姑息肇事之人。”
奇妃轻柔偎进皇帝怀里,神情感激,“陛下查归查,吩咐办事者谨言慎行,别挑起宫中不宁。家和万事兴,皇家虽不似普通人家,也不外血脉亲情,该一团和气才是。臣妾宁可相信是皇儿自己不小心摔伤的,不想对因此事得利的人心存疑虑。”
皇帝道,“你就是太温和了,不知恶人心。枫儿若出事,朕立太子的人选就只有一个,老三。”
奇妃惊讶,“陛下何出此言?难道会是淑妃?”她捂嘴,不可置信的表情,“不会的,淑妃姐姐一向清心淡寡——”
皇帝冷笑,“她清心淡寡就不会跟安丞相说自古长幼有序这样的话了。朕之所以一直不立太子,就想等枫儿大婚,再到能担当国家大事的岁数,如此那些主张立长的反对声音少些。她却当朕快死了的急切之心,还以为朕看不出来。”
“枫儿当不当皇帝,臣妾倒还好,只要他平安一世。”奇妃幽幽叹息,“其实也许我们太宠枫儿了,他有时才任性拔嚣,落得名声不好。”
“什么名声不好?”皇帝其实清楚得很,“不就贪美那点事吗?老三老五难道比枫儿好?正妃侧妃姬妾个个不少,还不算外面荒唐那些。论资质,老五平庸不说,枫儿自小比老三出色太多,并非朕偏爱。”
“陛下这么赞枫儿,只是——只是——”奇妃又开始泪涟涟。
“所以,枫儿一定无事。”皇帝搂紧奇妃的肩。
远远跟在两人后面的宫女和太监们看了,虽听不到说什么,但觉夫妻恩爱如常,那些关于贞婕妤得宠而奇妃即将失宠的传言立刻退散。
夜更深,昼伺机,镜月殿终于恢复冷寂。
雪停了,飘来一片鸦云。然而,那些掌灯伺候的人竟都在昏昏沉睡,任鸦云长驱直入内殿。云是人,鸦袍笼身,大而荡,从头到脚,看不出男女老少。
鸦袍人停在六皇子寝榻前,伸袖为他把脉,再撩开他的头发看额头和脑后,长长叹口气,嘶哑音似一老人,“十八岁最后一个十八日,意为双,双落单。看明白了却已太晚。这脑袋废了,身体也废了,如何是好?兰生啊兰生,这是逼得我们没选择了吗?命乎?非命乎?到最后,是你改了他的命,还是他改了你的命?”
他说罢,解开六皇子衣襟露出胸膛,从怀里拿出一个扁瓷盒,以食指中指蘸进盒里。双指变成酒红色,然后在胸膛上极快划了什么字还是符号,又一掌抵上心脏处。
“封!”他先是嘴皮动了一阵,突凸眼,轻斥。
六皇子眼皮掀起,眼珠子惊愕盯着鸦袍人。脸色变成暴戾恐怖得怒红,张开嘴似要发声。
鸦袍人一掌不离心脏,另一手放在六皇子眼上,声音十分镇定,仿佛已在意料之中,急喝数声封封封。直到感觉掌下人安定了,他才松开手。看六皇子脸色恢复苍白闭眼沉睡。但他退了一步,喉头泛甜,猛咳两声,手心接到血,且耗起满头汗。
“怎么都睡着了?一个个想死啊!”外殿传来人声。
手心收拳藏回袖中,鸦云从看瀑布潭水的窗阁飘出去。
啪嗒啪嗒的脚步进来,值夜的御医带着煎药的药官儿。还有刚才睡着的那些人,但谁也没察觉有何异样。御医只是催着宫女喂药。然后看到一勺下去后没药汁留出来,不由大喜。
“好了,好了,快去禀报皇上和娘娘,六殿下能吃药了。”只要能吃下药,就会好转,脑袋保住!
兰生突然睁开眼,好像做了个梦,记不起来,却觉心悸。她想到自己是歇午觉,现在屋里却全黑。有些诧异,穿好衣服走到外面,才知已是晚上,而各屋都暗着,显然深夜了。
竟睡得那么久?千万别告诉她,她又昏了几日,她可不想这辈子就在睡觉中浑浑噩噩度过,眨眼当了老婆婆。
听着肚子咕噜叫唤,兰生到小厨房去找吃的。看到今天早饭的三色甜卷,安心一下,应该是昨晚没睡好,才把整个下午和晚上都睡过去了。灶上笼屉里还有微温的几道小菜和一碗饭,大概是留给她的晚饭。
她抱回屋里,挑了灯一个人吃得挺欢。人很有意思,总是自己吃就觉得孤独,总是让人盯着吃就想念孤独。
吃完称心如意的一顿饭,睡得太多了也不困,她想把庆云坊的图纸再改一改。谁知看到卷纸旁那只小时候的藏宝木匣子,心中就转了念。
这本“走马观花就道万物吉凶易经皆屁不如双眼识乾坤运风用水天能之最者方使”之风水诀,迄今只看过一次。字迹难辨是其一,能看懂的一字不信是其二。但近来看过她娘破咒的本事,还有遥空说中腊月十八有事,让她信这世上真有人拥有不凡的能力。哪怕只是极少数,存在就是存在。而这本风水诀是兰生小时候当宝藏的,也许真有神奇。
可翻开第一页看片刻,她就又犯晕了,简直不知所云。双手撑着下巴,渐渐起困,眯双眼最后落一眼纸。
字在动!
她一惊,清醒。再看书页,字老老实实呆在它们本来的地方,仍是无谓无意的断句怪段。头昏眼花?心理作用?感觉告诉她,不是!
深吸一口气,再长吐气,用心看。这回字没动,但原本完全不明白的密麻页,却有一句话竟然让她看懂了。
风,怒可生,喜可生,怒极悲极可生杀力,喜极悦极可生护力,伴能者勇心而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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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记得聆子在求粉红哈,感激大家对聆子的关心。
第115章中,把泊三当家写成了沫三,因为改得话要章节自数相同,所以不让我改,请亲们原谅我的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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