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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幻新晨
虞允文听到这里,自是勾起了与家中那些势利亲戚碰面时,别人对自己父子不屑一顾,甚至冷嘲热讽的情景,脸『色』立刻一阵红一阵白。
这时,那躺在在板车上,一直未曾说过话的虞允文父亲,也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允文啊,这位小将军说的没错。为了爹,你已经付出太多了,爹实不忍心看你就这样担搁下去……如果你……如果你一直坚持不肯出仕,自奔前程的话!爹也不用医治了,就这么……就这么去了算了!”
那老者说完这几句话,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虞允文急忙冲过去,将他父亲扶起来,双拳为其捶着背。
岳云见状,忙对关铃说道:“关铃,我们还有多的马匹没?快去牵两匹过来,套上缰绳,拉虞先生的父亲去楚州吧!”
到了这个时候,人人都看得出岳云对这虞允文大有好感。是以很快就有两名士兵让出了自己的战马,和同伴合骑一匹。然后岳云又招呼属下士兵找来村中的木匠,为虞允文的父亲做了一个简易的马车。并将那两匹腾出来的战马套上了马车的缰绳。
“虞兄,救人如救火,我们这就上路吧!不管我的话你是否赞同!我岳云都不想你这一身本事就这样埋没掉!”
说罢,岳云这时也翻身上马,对着虞允文微笑道:“走吧!咱们去楚州了!”
虞允文心中也十分感动,躬身拜谢之后,方搀扶着自己的父亲上了那简易的马车,跟着岳云的队伍向楚州缓缓行进……





惊宋 第十七章 楚州的危机
(感谢雨叶淋朋友的打赏!)
岳云一行人由于拖着虞允文的老父亲上路,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原本他们还用两天就能赶到的楚州,最后竟走了六天。
对此牛通和一些背嵬军士兵颇有微词。但岳云却是再三叮嘱他们不得对虞允文父子无礼,否则一定重重责罚!开玩笑,好不容易才结交上的牛人,怎么可以看着他从自己眼前溜走。
这一路上,虞允文也在反复思索岳云的一番话,其实他心中已是有些意动,但却总觉得如此一来,就违背了自己在母亲临终前发的誓言,内心总觉得有些耽耽于怀。
他暗自忖道,这岳公子文武双全,不但武功盖世,口才也甚是了得,倒是一个厉害人物。跟着他似乎也不错,不过自己已在母亲临终时发誓,怎可违背誓言呢?他心中还是有些纠结。[]惊宋17
唉,还是等父亲病好些再说吧!虞允文思索了很久,最后只作出了这样一个不是决定的决定。
就在虞允文心中为是否出仕烦恼不已时,楚州城却终于到了。
望着这高大的城墙和迎风飘扬的“韩”字旌旗,岳云等一行人都『露』出了一阵轻松的微笑,连续十天马不停蹄的赶路,再是精锐部队也有些吃不消了。众人纵马到了城门口,正准备入城之时,却被两名无精打采的士兵拦住了。
“我们是行营后护军岳元帅的部下,在下是岳元帅的长子岳云,有要事和韩元帅商量!”岳云对守城的士兵说道。
他此时也十分诧异,楚州北面就是淮河,过了淮河就是金军的占领区了。这种处于最前线的城池,何以城门口的兵丁才两人,而且看上去还无精打采的样子。难道大宋除了自己所在的岳家军外,其他将领的军队都是如此差劲吗?
一听是岳家军的人来了,那士兵勉强提起了精神,验过岳云带的公函文书后,他依旧还是两眼无神地说道:“既是岳少将军到了,便请随小人来吧!”
岳云一行人满腹孤疑地跟着这士兵进了城。
不过他们一进城后,就吓了一大跳:只见沿途的街道两旁到处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个个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其中既有士兵,也有百姓,似乎都身患重病。
而在他们身边则不时有些满头大汗的兵士和衙役来回奔走,有的抬着担架,有的拿着『药』草,正把那些躺在在路边的病人抬上担架送走。不少民居门口更有一些百姓长跪在地上,手中拿着几柱香,似乎在乞求什么。
眼前的景象让众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岳云不禁暗暗心惊,那虞允文更是急切地向那引路的士兵问道:“这位军爷,楚州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闹瘟疫了?”
“是啊!前天才开始的!来得太突然了!城中大半人都病倒了,小人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没有得病,但现在城中人手短缺,我都连续在西门站了两天岗了!”那士兵一脸疲倦地答道。
岳云一听,大惊失『色』,差点就想立刻调头回去了。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原本还想来楚州找韩世忠借粮,却没想到楚州居然会闹瘟疫。自己这些人在这瘟疫横行的城里,可别也染上一身疫病了。现在医学又不发达,得了疫病估计是死的多活的少。
就在岳云在盘算回不回去时,迎面却走过来一骑着一匹青『色』马,身披黑衣黑甲的少年将军,年岁看上去和岳云差不多大,相貌亦颇为英俊。
他虽然也是一脸忧愁,眼圈还是黑黑的,但一看到岳云等人,却立刻惊喜地大叫道:“岳大哥,你怎么到楚州来了?”
岳云一见这小将,先是愣了一下,他还在琢磨这是谁呢。但旋即身边的关铃却抢先说道:“韩少将军,我们是来找韩元帅有要事商议的。”
韩少将军?难道是韩世忠的儿子韩彦直?
岳云想起来楚州之前,岳雷曾给他说过,由于岳飞和韩世忠关系甚好,所以他们兄弟二人和韩彦直的交情也很不错。
“唉,岳大哥,本来我是想和你再切蹉一下枪法的,不过现在城中正闹瘟疫!如果你没什么紧要事情的话,就还是快点回去吧!彦直这次真的不能留你多玩几天了!”韩彦直叹了一口气,正『色』道。[]惊宋17
“彦直,我这次可是有紧要事找韩伯父,不知伯父可在府上?”岳云连忙问道。既然已经见到韩彦直了,不去拜会一下韩世忠就跑了,也显得太不够意思了。
韩彦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我爹在!正在为城中闹瘟疫的事发愁呢!不过还好,我们韩府还没有人染上瘟疫……”
顿了一下后,韩彦直方一脸忧『色』地说道:“岳大哥,那你就来吧,不过你们完事之后,还是尽早离开吧!这瘟疫可着实让人担心,如果不是职责所在,我都想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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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城的元帅府内,一名年约五旬的长者,正气急败坏地在房中大厅内踱着方步,显然心中焦急不已。
他穿着一件红『色』皂衣,头发已是斑白,一脸焦躁不安的神情。
就在此时,一名中年武将走到了门口,见到这长者一脸焦急的脸『色』,不禁有些犹豫不决。
那长者看到这中年武将进来,连忙问道:“耿著,北门的情况怎么样?”
那叫耿著的中年武将一脸忧虑地说道:“元帅,很不妙啊!北门也有很多士兵病倒了,个个上吐下泻,连站立都有些成问题了,就更不用说拿刀站岗了,而且很多百姓也出现了拉肚子的症状,看来瘟疫已经漫延开来了!”
那被称为韩元帅的长者听闻之后,心中不禁更是忧虑,暗道:如今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幸好金兵未曾进攻,否则我楚州如何抵挡?
他正是岳云此行要找的韩世忠,只不过现在却正为城中突起的瘟疫焦头烂额。
“对了元帅!许神医不是已经看过那些病人了?他可有办法?”耿著问道。
韩世忠摇头叹息道:“许叔微虽是本帅好友,医术也甚为高明,但他擅长医治的乃是伤寒病,对于来势如此凶猛的瘟疫恐怕亦无多少良方,现在他倒是开了几副去毒化瘴的『药』方让患病军士服用,只不知有无效果!”
就在此时,从大厅门口却传来一声喜悦的声音:“爹!你看谁来了?”
韩世忠和他的部将耿著望去,只见韩彦直正陪着一位白袍小将走进了大厅,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位青年书生。
韩世忠见了这白袍小将不禁顿时大喜,他立刻迎上前来道:“岳贤侄啊!你爹怎么舍得让你到我这里来啊?我家彦直早就说想和你再切蹉切蹉枪法呢!”
岳云向他望去,只见他满脸刀削斧劈一般的皱纹,面目线条刚直,两眼炯炯有神,落鬓连腮的一把大胡须已经微微发白,身板却始终挺得笔直,显得身子骨依然十分硬朗。虽然他身上的只是一套普通红『色』皂衣,但从走路的步伐和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气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必是久经沙场的战将。
岳云心知这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岳飞最亲密的好友韩世忠了。
他连忙单膝跪下行礼道:“小侄岳云拜见韩伯父!”
韩世忠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叹道:“岳贤侄啊,你现在可来得不是时候啊!我们楚州正在闹瘟疫呢。对了,你爹现在可好?你们岳家军也撤回来了吧?”
岳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岳家军倒是接到了撤军的圣旨,不过因为有大量百姓想随我军南返,百姓处理变卖家产尚需一定时日,且现在我军粮食亦已短缺。这次小侄来拜见韩伯父,其实是想向韩伯父借些粮食,不知韩伯父这里可有多的余粮呢?”
韩世忠这时脸上顿时『露』出一阵为难的表情。[]惊宋17
他搓了一下手掌后,叹了一口气道:“岳贤侄啊,你伯父军中粮食也有些不足了。这倒不是伯父做人不够意思,故意推脱,而是由于最近突发瘟疫,那些粮商都不敢进我楚州城了。现在我军的粮食也只能说是勉强够吃而已,实无多的余粮相借啊!”
“是啊!岳大哥,现在那几艘粮商的运粮船就在运河下游的,但都只敢远远地抛锚停在河中,根本不敢靠岸,如果这瘟疫还不过去,多等几日,只怕这些粮商的运粮船都要回去了!”韩彦正也忧心忡忡地说道。
岳云也知道,江淮一带由于多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驻军粮食大多靠后方运送上来,而韩世忠由于驻地在楚州,处在运河和淮河的交汇处,水运便利。所需粮食大多从运河运来。这瘟疫突发之后,粮船不敢靠岸也在情理之中。
“对了,韩伯父,这瘟疫是如何来的?得病之人有何等症状呢?”岳云无奈之下问道。
他此刻已深知,自己能否借到粮食就看这场瘟疫何时能结束了。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医学常识,但作为经历过非典时期的人,对于如何防止瘟疫漫延总多少有些心得经验。
韩世忠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这瘟疫是从前日发生的。前日中午,南门的两营士兵在吃过午饭后不久,就有多人口称腹中剧痛,然后纷纷上吐下泻,苦不堪言。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人投毒,于是将城门关闭,在城中很是搜查了一番。但除了抓到几个小『毛』贼和泼皮无赖之外,并未发现可疑人等。而待到晚饭后,西门和东门的驻守部队,以及不少城中百姓皆陆续出现相同症状,腹泻呕吐不止,甚至有不少体弱多病者因此而命在旦夕。这两日来,情况更加严重了,不但北门的部队也感染上了瘟疫,且城中百姓及军队感染的人物比前日多了三部有余,以至于把守城门的卫兵都数量严重不足了。”
岳云听罢,眉头微皱地问道:“韩伯父,得病的士兵和百姓,除了上吐下泻之外,还有其他症状吗?”
“暂时是没有了。眼下我的好友许叔微正在楚州,今早上他就出去看病人去了,希望他能有办法医治吧!”韩世忠忧心忡忡地说道。
“许叔微?”这时,在旁边一直闷着未说话的虞允文却是眼前一亮,立刻向韩世忠行了一礼后问道:“韩元帅,请问许叔微大人就是原来在徽州任翰林学士的许神医吗?”
韩世忠见虞允文虽然打扮寒酸,但是他却是和岳云一起进来的,而且举止言行皆十分得体,倒也不敢小看了他。于是也慌忙回了一礼,然后说道:“许叔微他擅长医治伤寒病,曾著有《伤寒发微论》等书,的确医术甚为高明,敢问这位小兄弟可是要找叔微兄?”
岳云这时才想起一直和韩世忠说话,把虞允文倒冷落了。连忙向韩世忠介绍道:“韩伯父,这位是在下新结识的好友虞允文,他父亲感染了伤寒,得知许神医在伯父这里,就千里迢迢地从四川赶来楚州,想请许神医救治。”
韩世忠听是岳云好友,倒也不敢怠慢,而且许叔微原本就不怎么擅长应付瘟疫,他还担心许叔微倒被感染上呢。于是便连忙唤过一名家丁,要他立刻去找许叔微回来。
不过那家丁还未走出大厅,门口的仆役却已进来禀报道:“老爷,许叔微大人回来了!”




惊宋 第十八章 瘟疫的防治措施
岳云和虞允文闻后大喜,连忙起身迎接。
这时,一名绿袍老者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他一进来便大声道:“良臣(韩世忠的字),我回来了!”
岳云定睛望去,只见这许叔微是一名六十余岁的老者,他脸上已经有些老人斑,皱纹亦不少,这两天看来他也在为这瘟疫之事连续奔波,眼神中透着一股疲惫。他身上穿着一身金边绿『色』锦袍,肘上挂着一个白『色』『药』箱,显然刚刚才去看了病人。
韩世忠见许叔微回来,连忙迎上去急切地问道:“知可(许叔微的字),病人情况有好转吗?”
许叔微摇了摇头道:“还是上吐下泻不止,不过还好的是,病者除那些原本就年老体弱者外,多无『性』命之忧。”[]惊宋18
他这时眼睛瞄向岳云和虞允文两人,暗地思量这是何方神圣。
岳云连忙上前向许叔微拱手行礼道:“末将岳云拜见许学士,久闻许学士医术高明,岳云久仰之极!”
许叔微听着这话却觉得不是个滋味,自己拿这场瘟疫束手无策,这少年将军还称自己医术高明,总感觉象是在讽刺。
“岳云……这不就是岳飞的大儿子吗”许叔微念叨了片刻之后,便立刻反应过来,他连忙回礼道:“原来是岳公子啊!听闻岳公子在郾城一役力破金人‘铁浮图’和‘拐子马’,斩那兀术女婿夏金吾于马下,实在大长我宋人威风啊!”
岳云见他一脸敬慕的表情,心中一喜,心道这下虞允文的事有着落了。忙回礼道:“许学士过奖了,小将乃是一粗鲁武人,只知上阵杀敌,而许学士医术精湛,更让小将佩服。”
两人相互称赞了一番,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岳云连忙趁热打铁,将虞允文推了出来,称他是自己好友,父亲得了风寒,想请许叔微治疗。
许叔微当即便应承了下来,然后便随虞允文去看他那还在客房休息的老父亲。
待许叔微走后,岳云想起自己经历过非典时期,多少总懂点瘟疫隔离措施。虽然不见得能扑灭这场瘟疫,但控制住不让它蔓延总还是办得到的。
于是他便对韩世忠说道:“韩伯父,听许学士说了这场疫病的状况后,小侄想起三年前也曾遇上过瘟疫,有些防治经验……”
“哦?贤侄有防治良方?”韩世忠闻后心中一喜,忙迫不及待地问道。不过眼中却是一丝疑『色』。
坐在一旁的耿著和韩彦直等人更是一脸怀疑的神情。在他们看来,觉得岳云打仗或许还是员勇将,可从未听说他也懂岐黄之术,对这来势汹汹的瘟疫,他能有什么好主意?
岳云也看出众人有些不信,他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侃侃道:“小侄虽然并非大夫,但在三年前的一次征战途中,也曾遇上军中发生疫病的情况。所幸的是,小侄运气甚好,恰遇一医术高明的游方郎中。他告知了小侄一种称为‘隔离’的瘟疫防治之法,小侄试用之后,果然灵验,军中士卒再无人感染疫病了。”
韩世忠一听大喜,连忙问道:“岳贤侄快快从速道来,这‘隔离’之法究竟如何施行?”
岳云躬身行了一礼后,方继续说道:这‘隔离’之法其实就是将患病的人和不患病的人分开,以防交叉感染。就楚州目前的情况而言,小侄建议:将已患病的百姓和士兵安置在城东。其他所有未患病的百姓和士兵都迁到城西的空地处搭帐蓬居住,每一千人为一营,各营之间相隔两百米,除运送食物和水的人外,其他人皆不得离开大营。如有事要联络,则以旗语或者暗号联系。一旦各营中有人发病,则立刻移出营帐,迁往城东。同时,所有喝的水,以及吃饭做菜的水都必须煮沸才可使用……”
岳云说的这些方法,其实就是后世2003年非典期间采取的防治方法,只不过根据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作了一下变通处理。
韩世忠父子以及耿著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也不知道这处方法能不能起效果,但却觉得这样做却给军队调动和民众的日常生活带来诸多不变。
耿著皱着眉头说道:“岳公子,兵士还好办一点,毕竟我行营前护军治军也较严,一道军令发布下去,相信士兵们虽不情愿,但也会遵守。可是百姓就有些难办了。他们好多人还要做买卖、种田、制造……让他们去住帐蓬恐怕有些难度。”
岳云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不想瘟疫漫延,只有如此行事了!三年前小侄率军作战时遇上瘟疫,就是靠这方法才算度过了难关!”他不得不编个谎言,否则就更没有说服力了。
韩世忠这时目光闪烁,显在犹豫不决,毕竟这样施行起来也太扰民了一点,现在瘟疫来临,城中原本就人心惶惶,如果再这样强行迁民,搞不好会引发民变。[]惊宋18
韩彦直却对他老爸说道:“爹,我觉得岳大哥的办法可以一试!”
“哦?少将军何以如此认为呢?”耿著有些惊异地问道。
“因为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连许学士这样的名医都束手无策。那我们还不如试试岳大哥的方法,毕竟还有先例可循。反正就算不成功,也顶多是让人多跑了一趟。至于百姓那边,只要地保、衙役等多做些劝说工作,想必不会酿成民变。毕竟百姓们也怕瘟疫啊!”韩彦直说道。
韩世忠听罢,向耿著望去,耿著眼珠一转,也觉现在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于是便说道:“元帅,少将军的话也对!反正咱们别无良策,岳公子的办法也是一个选择,只要将安民告示贴出去,再由知府、官差对百姓晓以利害。百姓知道这是为了避免让他们染上瘟疫,想来不会有多大抵触的!”
“那好吧!就照岳贤侄的话办吧!耿著,你就率本部兵马在城西搭建营帐吧!那里有一处很大的广场,衙门和寺庙亦在城西,应有不少空地可供安置百姓!”韩世忠这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耿著遵命!”
“彦直,你就通知一下知府大人,让他贴个安民告示出来,说明这次迁民,乃是临时『性』的,是为避免瘟疫漫延的必要措施,让百姓稍安勿燥!”
“孩儿遵命!”
就在韩彦正和耿著两人准备出去之时,却正好碰到许叔微救治了虞允文父亲后进来,他见两人匆匆忙忙地要出门,连忙出言询问。
两人将岳云的建议告诉他后,许叔微立刻拍案叫绝。他是医生出身,自然很清楚这样做能够有效地杜绝瘟疫漫延。
“岳公子,没想到你竟然对医术也精通,而且这被称为‘隔离’的防治措施实在太高明了!让老夫汗颜啊!”许叔微抚着长须不禁惭愧道。
“哎,在下也是听一游方郎中教的方法,只不过在三年前遇上瘟疫时试用了一下,感觉的确实用,才只好拿出来班门弄斧,让许学士见笑了!”岳云连忙谦虚道。
“哦?那不知这位神医身在何处,姓甚名谁?这样医术的神医居然只做游方郎中,实在太屈才了!许某实在想见见这位神医!”许叔微一听,顿时大感兴趣。
“唉,在下当时也是询问这位神医的姓名住处,可他坚决不肯透『露』,称只想云游四海,不愿被世俗之事束缚。在下无奈,只得让他离去了!”岳云叹道。
“看来,这些得道高人想法的确早已脱离凡世,只可惜我等还是无法摆脱俗世之束缚啊!”许叔微感概道。
“对了,许学士,我那位伯父的病情……”岳云小心地问道,毕竟这可关系着他能不能打动虞允文的心。
“你说的是那位姓虞的书生吧?他的父亲病情原本不重,只是拖得太久了,因此风寒已深入五脏六腑。我虽然已经开了几付『药』让他服下,但恐怕彻底根除尚须不少时日。而且……”说到这里,许叔微声音顿住,表情似乎有些踌躇。
“许学士有何事不妨明言!”岳云看出许叔微似有难言之隐。
许叔微想了一下后,便点了点头说道:“要想彻底医治他父亲的风寒也不是不可,只是这需要服用大量人参,以驱内寒。但人参多长于关外,我大宋地处南方,大宋境内所售的人参量少价高,而且大多有价无市,恐怕不是这位姓虞的书生负担得起的。”
许叔微这样一说,岳云也默然了,他自然知道人参的珍贵程度,亦知在宋朝的地盘上根本就不出产人参,而且现在宋金两国交战,连正常的边贸都没有,想买到人参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看来,要想治好虞允文父亲的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岳云心中暗道。
就在这时,许叔微却又急切地问道:“岳大公子,你说的那位得道神医,可有什么医书或者『药』方之类的东西留下?”[]惊宋18
岳云不禁暗自好笑,自己随便说的一个“云游神医”,这许学士还当真了。只不过,许叔微这样一说,他倒是突然想了起来,现在正处瘟疫时期,但貌似这时代还没有口罩。如果让那些接触病人的军士和医生都戴上口罩,那岂不是能大大减少感染的机会。
岳云于是便装作一副好不容易才回想起来的样子说道:“许学士,你这一问,倒还让我想起了一件事,那神医似乎给我说过一种东西,叫作口罩,是用纱布一层层重叠制成的,可以有效地防止疫病传染,同时,大夫戴上它在给病人看病时,也能很好地避免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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