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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江湖之青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下美人
后面三个人,你若是要去寻他们,就必须越境,越境之法,我已备下,便在幽谷,你可去寻..
我想,你一定很疑问吧,疑问我为什么帮你?其实,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你和我,实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我们都一样,自小,就在不断的失去,和自己关系最深的人,偏偏,是自己最憎恨的人,这种悲哀,无从说起,亦是无法可解,其中苦涩,你我二人自知..
别笑,我知道,你看到这时,一定想笑,但你不妨扪心自问,你这般,快活吗?至少,我很不快活!就算衣食无忧,就算被人宠爱,但我仍旧不快活,心里扎了一根刺,这要人如何快活?
我比你幸运,因为自小,在我身边的出现的人,他们都对我极好,就算如我导师那般精于算计的人亦是如此,哈!也许连他也不知道,他偶然间,总会对我流露几分真正的温和,虽然我知道那不是对我..
这是我此生都会铭记的幸运,你没有,但无需悲哀,因为,你亦有比我幸运的地方..
叶小钗,他是真心想弥补你,不管你是否相信,至少,我感觉得到,其实你也一定感觉得到才是,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你又如何看得到他对你的爱?刀狂剑痴,在我眼中,他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长辈..
也许你会笑我,五十步笑百步,我自己不是也要对付素还真吗?但其实,你错了,我对他如何,只在乎他对他犯下的错误有怎样的表现..这件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当然,无论答案如何,错误犯下,便该承担,只是结果终会有所不同而已..
其实,说实话,我当真希望他会有如叶小钗一样的表现…因为我不想..弑父!
最后一件事,方才你能出来,我很高兴,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
我和你,都一样,我没朋友,你也没有..可惜的是,你我一定做不了朋友,而且,也做不了兄弟..
停笔止墨,素续缘摸摸还有疼痛之感的胸口,轻轻将这封信收起..脸上又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仙凤..你来了啊..”
房门轻启,不是穆仙凤却又是谁?
“风公子..你莫学金小开呀..”仙凤端着一碗药汤,来至素续缘身前,“风公子在写什么吗?”
“你如何知道?”
“墨香犹在..”
“好一个聪明巧惠的姑娘!”
“好一个油嘴滑舌的公子!”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仙凤吗?”素续缘接过药汤,“恩..闻着就知道这药很苦..苦口的良药!”
“为什么?”仙凤不明所以,今晚的风公子,似是有些奇怪,是否是因为那位前辈的事?
“额..好苦的良药..”素续缘放下玉碗,认真说道,“我决定让你做我第一个朋友,你愿意吗?”
“啊?”仙凤闻言讶异道,“第一个朋友,难道公子从来没有朋友吗?”
“恩..所以..愿意吗?愿意的话,你就是我第一个朋友,以后我便直呼你之姓名..”素续缘微笑道..
“好啊,呵呵!仙凤还以为风公子跟着金小开学坏了..”
“其实,我没好他多少..”素续缘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想着三日后的公祭..素还真..父亲..哈!
“风公子却是比金小开要好了许多呢..”仙凤认真道,“至少不会如他那般无礼..”
“呵呵,也没差多少,倒是仙凤..帮我招呼好擎海潮前辈好吗?”素续缘缓缓说道,“他此时,应该是不待见我的..”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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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江湖之青衣 第二百二十四章 祭(一)
“好所在!富贵堂皇却不失风雅,吾应该带佛剑来的..你说是吗?龙宿..”一身仙风道骨,尽显豁达从容,手中拂尘轻依肩头,背后古剑隐芒鞘中,眉目间看似严肃,却又有几分潇洒悠然,双眼之上,那一对白眉,配上这一副面容…颇有几分老猴模样..
“龙宿..你有在听吾说话吗?”白眉道者回过头,对着自己身后之人问道,“敢问龙首大人,你手中是何物?”
“账单…”疏楼龙宿不带一丝烟火气地将手中几页账单交予身前之人手中,“是一个名为剑子仙迹之人,这些年所遗留下的账单..”
“哎呀..好友,君子不该太过计较这等黄白之物呀..让吾替你毁去!还你清静自在!”白眉道者说着,便欲将手中账单毁去,正抬手,却闻儒门龙首淡淡一句..
“剑子仙迹,是欠债不还的恶徒吗?吾终于看清这张脸了!”
“剑子仙迹?是何人?他得罪好友了吗?无妨,只要龙宿你一句话,古尘誓要为好友讨回公道!”
“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事替人讨债的工作?”
“就在方才..”
“好吧,无需做到这般,汝亦是道门中人,只需替吾给剑子仙迹带一句话..”疏楼龙宿依旧那副淡然模样,紫龙扇轻摇,微风吹起几缕紫色发梢,便是这般站着,儒门龙首,依旧风华绝代..
“洗耳恭听…”白眉道者面带微笑,只是那双眼之上的白眉,有一丝丝颤抖的痕迹..
“吾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换不起,豁然之境可作抵押,疏楼龙宿不介意收地契..”疏楼龙宿眼中神色莫名..饭票..剑子…
“好友不可啊!”白眉道者闻言急道,“不可如此凶残呀..”
“破产的人是剑子仙迹,又不是汝,好友,汝在紧张什么?”疏楼龙宿淡笑道,“是剑子仙迹,是狡猾无赖的剑子仙迹呀..”
“龙宿..你要请佣人吗?”白眉道者忽然说道..
“恩?”
“豁然之境的地契收去无妨,不过家产被夺的人,总是需要有一个安身之处..”
“剑子仙迹!!!”
“小的在..”
“汝..很好!”疏楼龙宿转身不语..这腹黑无赖的家伙,分明是打蛇随棍上,打定主意把跟死自己了..
“话说龙宿,无非些许而已,那水榭中的一面白幡,便可抵过这些账目,你有何必苦苦相逼?”剑子仙迹叹息道,“果然,好友是比不上学弟啊..”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当初他与吾说这话时,吾感觉不屑,如今看来,一语成谶!”疏楼龙宿嗤笑道,“呵!汝现在就可以冲入水榭,抢去那面白幡,典当之后,拿来还债!去啊..”
“好想法,不愧是儒门龙首!”剑子仙迹拂尘一扬,轻笑道,“好一个友爱同门的学兄,好一个可怜..额…呵呵..好一个幸运的学弟..哈哈!”
“剑子仙迹..”
“在..”
“汝无敌了!”
“好友过奖,还需勤勉,还有进步的空间..”剑子仙迹摇头道,“学海..无涯啊..”
“请自便..”疏楼龙宿轻扬手,“冲进去,抢白幡..吾祝汝马到功成..”
“哈!冲进去,让一个痛失爱徒的先天人追杀,然后在等某一日,金封之人破印而出,剑子仙迹从此亡命天涯?是这样吗?龙宿啊..”剑子仙迹苦笑道,“你..好残呀..”
“汝去过邪佛寺!恩..”疏楼龙宿眼中精光一闪,忽而沉默..
“不是吾,是某位大家长找人帮忙,结果找上佛剑,正好那时,吾亦在场,所以..恩,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句话,吾总算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太学主与好友的一世英名..哈!”剑子仙迹似是想起什么,轻笑道,“龙宿好友..你那一段求学的时光..辛苦了.呵呵呵!”
“找上佛剑?善法天子..呵!还不放弃吗..执着的佛者啊..”疏楼龙宿淡淡道,“魔气已生根同源,岂是那般容易化去?”
“恩..”剑子仙迹点头不语..
“佛,只求一心而已,魔身,如何不可?害怕将来变数,所以就这般固执一念..哼!..”疏楼龙宿看着剑子仙迹说道,“不听良言,必生变数..”
“恩..”剑子仙迹依旧点头不语..
“剑子仙迹!!”疏楼龙宿深吸一口气道..“汝是吃了哑药了吗?”
“佛剑与那位佛修的确无法驱除金封之人本源魔气,但至少可以清楚,那人未受魔气影响,佛剑只是去帮忙念经,不是杀生斩业,好友..你多虑了..”剑子仙迹不咸不淡说道,“灵识同念之下,那人与佛剑倒是相谈甚欢..”
“吾有问这些吗?与吾有关吗?”疏楼龙宿嘴角一缕讥笑,“与佛剑相谈甚欢?吾是否听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剑子呀剑子..哈!”
“与佛剑相谈甚欢,与吾..啊哈..多有交流啊..”剑子仙迹一脸笑意,“龙宿,你,有一个好学弟呀..”
“交流什么?”
“你真想知道?”
“恩..”
“吾..”剑子仙迹方欲开口,便见紫龙扇轻点,疏楼龙宿摇头道,“汝不用说了,吾突然不想知道..”
“诶..可惜..可惜呀..”剑子仙迹叹息道,“既然你不愿知道,那剑子就不多言了..”
疏楼龙宿眉头轻颤..闭口不言,一双眼,静静看着远处水榭..这混账..能有什么好事?
“不进去?”
“疏楼龙宿不愿沾着一身江湖气..”
“那又何必来此?”
“那娃儿是他拼死护下,至少今日,吾该帮他看着,况且,凤儿与默言歆亦在内,吾自是应当看护..”
“恩恩恩..若是有人来此捣乱..”
“自有天下无双的剑子仙迹出面,古尘剑下,不容妖邪猖狂..”
“龙宿..”
“晚生在..”
“你…”
两人言语之间,忽感一阵强烈气息传来,一道金光,自远处直冲水榭,浑然佛气,莲花自在!
“一页书!恩..”疏楼龙宿看着那飞驰向水榭的金光,微微点头..
“百世经纶..此地无虑咯..”剑子仙迹说着,不着痕迹地将袖中账单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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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之内,灵位之前,一口棺木,装着亡者身前衣冠,焚香祭灵,白幡招魂,擎海潮立于灵位之前,沉默不语..袖中那一张纸,不过寥寥几字,却有千斤之重,重得擎海潮不知该如何述说..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熟悉的诗号,带来熟悉的人,擎海潮未回头,只是淡淡一句,“吾便知晓,第一个来的人,该是你..”
“擎海潮..久见了..”一页书来至擎海潮身旁,抬眼处,灵牌之上赫然几字,虽是早已料到,但亲眼所见,仍旧惊心..“啊..节哀..”
“这句话,同样还你!”擎海潮依旧那般冷清模样,“节哀..”
擎海潮之反应不对..一页书有料到擎海潮会来,但这般清冷平静的模样,不知为何,让人心生不安之感..
“擎海潮,你..”
“吾在等一人..”擎海潮微微偏过头,看着一页书道,“或者说,擎海潮在等一个不追究的理由!”
果真如此..一页书心中暗叹,他果真迁怒了…
“擎海潮,你该知晓,此事无关他人..”一页书无奈道,“你又何必如此?”
“如你一页书所想一般,吾迁怒了,如何?”师徒师徒,本该徒感师恩,如今,却是师受徒义,荒唐!擎海潮语带几许莫名怒意,“他已错过第一个机会!”
“恩!”一页书闻言微微错愕,却听擎海潮低嘲一声,“不是该他第一个来的吗?一页书,难道不是吗!”
“这…”一页书不知如何言语,理由?擎海潮这模样,如何是要一个理由?分明是要一个出手的借口..
“一页书相信素还真的人格,吾徒亦是..擎海潮,你,为何不相信?”一页书劝说道,“何必如此?今日生事,扰亡者安宁!”
“哦?是吗?”擎海潮轻移步,来至灵位之前,一手轻弹灵牌,轻声一问,“劣徒,你亦如此做想吗?”
“你若有灵,便张开双目看清楚..”
“那人,是否与你所想一般..”
低语几声,擎海潮回头对着一页书道,“无父无母,你吾为师,便代替了这高堂之位吧..”
一页书无奈苦笑,“擎海潮,你这般,要一页书如何说?这算征求他人意见吗?”
“师如父,如此又如何?难道这劣徒还能欺师灭祖?若有机会,擎海潮倒想一试,可惜,没机会了!”擎海潮说着,忽然提高声调道,“如此慌忙为何?有擎海潮与一页书在此,何人可来此生事?”
“前辈..”灵堂之外,素续缘刚欲开口,便听擎海潮又是一句..“一页书无需招待,你去水榭之外等候吧!”
前辈,当真是很不待见自己啊..素续缘暗自摇头,罢了,倒是少去直接面对两人的压力…第一个来的是一页书前辈..那第二人呢?会是他吗?
“两位前辈还请稍待,灵台准备完毕之后,晚辈再来.告退..”素续缘一声告退,转身,便向水榭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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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江湖之青衣 第二百二十五章 祭(二)
人生一世,知己难求,江湖路难,义气相投,不想,终是有生离死别的时刻,退,真退得了吗?
叶小钗一世人,从未迟疑,唯独今次,这前行的脚步,略有踟蹰,那水榭前的门,就犹如一道隔绝生死的通道,入内,那惊心的消息,便会成真..
秦假仙断不敢开这等玩笑,叶小钗很清楚,有些事,不是你不愿面对,他便不会到来,这死别的心伤,终是要咬牙吞下..
自幼便无亲人陪伴,这一生,自己总是不断在失去,柳青衣对叶小钗的意义,是一个不是家人的家人,没有血脉之亲,但对自己,却是无比信任,甚至,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崇拜,就好像,他真是自己幼弟一般,结义至今,一路江湖,亦是多了些许温暖,如今..没了..再也无人,唤那一声兄长了..
过往记忆,纷至沓来,叶小钗的脚步,终是停在水榭门前…
“兄长最令我佩服的,便是你的意志与坚强,我本来,只是一个小人物,茫茫人海随处可见的小人物,叶小钗对我的意义,是一个激励自己的偶像,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这么近地与你接触..接触了,才发现,有句话说的真有理,这世上,哪一个英雄,可以活得轻松?可以活得从容?兄长..如今我有与你并行的力量..让我陪行吧,刀山火海也好,阿鼻地狱也罢,让我陪你一路..”
一路?你承诺的一路呢?一步踏入,却是一滴英雄泪落入尘埃..无言者最是悲哀,无人诉说的痛,几人明白?叶小钗,没你想象得那般顽强…你错眼了…
素续缘看着缓缓走入的叶小钗,张口欲言,却骤然发现,英雄垂泪,无话可说,只由得叶小钗与自己擦身而过..
金小开站在一旁,见着叶小钗,本能得便想开口讽刺几句,却在开口之前,耳边一声凶戾,“无论是谁,今日若敢惹事,风槐柳定杀之后快!”
传音入秘,止住金小开言语,叶小钗看着满脸桀骜不驯的金小开,心中更感凄凉..错身过的影子,又有谁发现这擦肩而过的痛心..
第二个来的,是叶小钗..擎海潮仔细地打量着身前的人,那一双眼中,有太多沉重的痛…
“你是叶小钗..”擎海潮缓缓说道,“如此..你且去执幡…”
眼神交汇,各有思量,理所当然的一句,叶小钗却无太大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一页书,妄图一个否定的结果..
“叶小钗..节哀吧…”一页书微开眼眸,点头说道,“已成事实..节哀..”
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叶小钗留给擎海潮与一页书的,是一个萧索的背影….
“他错过第二次机会了!”擎海潮看着那执过白幡的身影,淡淡说道,“这是一个很疲惫的人..”
“素还真..亦是..”一页书无奈道,“入江湖,沾红尘,身疲心苦,早是注定..”
“你这情,求得太过直白,直白到擎海潮不屑反驳..”擎海潮摇头,语气仍旧那般平静,“素还真是何等人,与擎海潮无关,亦不重要..一页书,莫再消耗擎海潮仅剩不多的耐性..”
一页书正欲说话,却闻一声诗号传来…
“昂首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风,无声吹入水榭,人,如一柄被隐在鞘中的剑,魔流剑,风之痕…
“诶..风之痕,年纪这么大,还能跑这么快,金子陵佩服万分呀..”风之痕未言一句,一道蓝色身影已如疾电闯入灵堂之前,这突然的动静,门外执着白幡的叶小钗身上寒气大做,一股浑然剑意,悄然漫延整个水榭..
风之痕微微侧目..不差的剑者..
“白发,刀剑,英雄疤..恩,你便是叶小钗吧.”金子陵抢在风之痕动作之前,及时缓和场中气氛,“我叫金子陵,是你义弟的师尊..他,无向你提起过我吗?叶小钗..”
收回剑意,叶小钗又如同泥塑一般站立,风之痕眉头微蹙,这剑者…好颓丧的感觉..可惜了..
金子陵并不介意叶小钗的态度,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反应,叶小钗之事,他亦多有了解,丧妻丧师丧子,如今,连自己结义的兄弟,都逃不过死劫..这样的打击,若换一个人,怕是早已承担不起,叶小钗如今还能有精神站在这,已经可以说是意志不凡了..
只是,那小鬼的命格与自己的天运,似是有所关联,又怎会这般轻易死去?金子陵不信,刑天师,更加不信,没见到魂魄,死?笑话!金子陵前来,一是看看金少爷的父亲,自己徒儿的义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二,便是要取柳青衣身前之物,交予刑天师做引魂之用..柳青衣的生死,只有一个人有发言权..
“名剑铸手?”擎海潮看着金子陵说道,“你之模样,不似来此赴丧..”
“事出有因,金子陵邀风之痕同行,却是担心一些不必要的冲突与麻烦..”金子陵折扇轻摇,缓缓说道,“金子陵,见过北冽鲸涛…”
“这麻烦,指的是擎海潮吗?”擎海潮似笑非笑道,“风之痕..久违了..”
“若是当日取心所成遗憾,风之痕抱歉..”风之痕语调如常,却透着些许难得的温度..“名剑铸手,自无恶意..”
“你的人格,吾信得过,他之死,其祸自招..”擎海潮爱恨分明,但却非是蛮横无礼之辈,何况,眼前之人,亦是自己欣赏的剑客…
柳青衣的公祭,很热闹,或许,不知不觉间,一个外来的人,已在这个世界留下太多痕迹了..
公孙月来了,与他一同的,有他的五弟章袤君,还有一只被红月迷了眼,陷了心德蝴蝶,章袤君盯着风槐柳看了许久,似有疑惑,却又不言,一个稽首,错身而过,章袤君却是认不出,眼前之人,便是那时咿呀着向他要糖果的孩子,蝴蝶君紧跟着公孙月的身后,一双眼,偶尔打量着四周的人..他,在找一个叫素还真的人..他只想看看而已,当然,若有人当场要开价码,他是可以七折优惠的..
北辰胤的车马大队,静静停在水榭之前,三千虎贲,一声不发,宛如金铁打造的人塑,三王爷不是当年的三王爷,但北辰胤却还记得当年的患难之交..这些年,有些人来了,又去了,北辰胤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面目,看着祭台前一张张熟悉的脸,不知为何,这皇城中初露峥嵘的三王爷,心底,无端有一丝悲哀之感..
皇甫笑禅是与慕少艾同行而来的,少艾没有带着阿九,有些事,阿九还是不知道得好,有些人,只要记得,就是活着..皇甫笑禅的依旧温和,只是眉间的愁绪,又多了几分,慕少艾却未如过去那般潇洒不羁,他今日的话,很少..
惜夫人与鬼谷藏龙来的时候,天忽然下起了雨,绵柔细雨最愁人,杀人无语亦无声,鬼谷藏龙看看那祭台前的棺木,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擎海潮,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绵绵的雨,落入尘埃,亦是落入在场之人的心头,那祭台少得烛火,在这细雨中,仍旧散发着一丝暖意,有意无意间,总有一两道劲气,护住着风雨中烛火,就好似这摇曳的烛火,是那离去之人的一缕生魂..
每一个到来的人,都好似有着某种默契,这种默契,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一页书站在擎海潮身旁,听这一场细雨,百世经纶的眉头首次有了些许愁绪,他感觉得到,每到一个,自己身边之人的耐性,便被减去一分..素还真啊..
擎海潮自与金子陵说过话后,便不再开口,他就那么安静地站在祭台的正位处,一双眼,仔细地辨认着来到此地的每一张脸,静渊无声,却是一种无声的汹涌澎湃,偶尔跳动的眉头,似是预示着一场风暴..
“一页书..你猜..如今吾心中,是何感觉..”擎海潮忽然对着一页书轻声问道..
“这…”
“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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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假仙站在水榭门前,他在帮忙招呼来者,他身边的人,在等一个他熟悉的人,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此时身旁那满脸谦逊的公子,他..原本叫素续缘..
素续缘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走进门内,他包裹着人皮面具的脸,微有些僵硬的感觉..
还未到..素还真..你仍旧未到吗?不说与义父熟悉之人,便是连这些万教中人,都早早来到..素还真..好一个素还真,好一个素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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