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漫舞
说到这里,王氏又是一记狠狠地眼白剜在站在下面一副乖觉听话的萧意身上;心里还跟着腹诽道:生母是个贱人,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个贱种;想不明白萧太后怎么就看中了一个贱种,反倒是自己亲生的闺女没这么好的命。
萧老爷毕竟是个眼光还算可以的大男人,一听身边的妻子说出这样不知分寸的话,顿时脸色一寒,连刚才好不容挤出来的笑容都化去了,一双冷目直直的怒视身侧的妻子,怒斥道:“你还有脸说?如果你真的能教育好孩子,玉桃也不会白白殒了命。”
被丈夫提起惨死的大女儿,王氏立刻心口一痛,眼泪珠子再也控制不住的坠下来;心里又不知道将害死她女儿的司马媚咒骂了多少遍。
萧意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爹爹和大娘在争辩,中间连呼吸声都没变一下,一双漂亮灵气的眼珠子平静无波,衬得这娇小玲珑的身子很是端庄娴静。
坐在上位的萧老爷在怒叱完王氏之后,这才又回头看向萧意;当他老辣的目光在盯上萧意那张如古井般丝毫未起任何涟漪的脸颊,在这一刻,他多少能够明白为何太后选择了萧意进宫,而非是王氏的女儿进宫。
“意儿,此次进宫为父也帮不了你什么,这里是三千两银票,你好生收好;在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要打点,长个心眼让自己好过一些。”
说话间,萧府的关键就将一沓子银票送到萧意面前;看见要将这么多银票塞给这个臭丫头,王氏再次嫉恨上了,刚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当目光接触到萧老爷那双忽然划过来冷厉的瞪向自己的眼神时,王氏立马闭嘴缩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萧意并不造作推脱,看了眼身旁的丫鬟虎妹,虎妹忙上前接过管家递来的银票,跟着就手脚利索的将银票放进了一个稍大的荷包中。
*
待离开的脚步真的踏出去,萧意并未像普通人家的女儿那样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自己的家,看向自己的亲人;而是走的从容镇定、毫不回头;晨露,依然在依稀的晨光中还未散去,晶莹欲滴的散落在各个角落;那抹嫩黄色的身影就像是一颗带着力量和热量的小小太阳,正从萧家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冉冉上升!
萧意长这么大,第一次从萧府的大门抬头挺胸的走出来,当她将要跨进小轿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回头的她在这个时候回头张望了一下,平静无波的眼中终于带出了些许涟漪,只是这抹涟漪是比萧老爷眼底深处更加寒冷的冷意。
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059 暗中较劲儿,这姑娘是个凶猛的
春暖的初阳终于在晨雾悄悄散尽之后从天边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芒照在皇宫金黄色的琉璃瓦上,远看就像天上的宫阙一样,金碧辉煌,惹人窒息。
就是在这一片灿烂的金光中,一顶顶四人抬的小轿规规矩矩的排着长龙从大开的清光门徐徐图图的往内宫走去。
在这里,你就算是世家小姐,在这一刻也只是一个被家人送进宫中待选的秀女罢了;当你踏入这个皇家的门槛后,聪明的人就会收起身上的棱角,遮住眼底的欲望,往日的无忧无虑皆成过眼浮云;在这里,你要学会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因为,你已经踏入战场,一个只属于女人的战场。
萧家的轿子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不前不后的位置,虎妹好奇的踮着脚往前看,瞧着前方那一顶顶小轿还没完全走进皇宫,身后的小轿子又很快的被补上;她仔仔细细的数了很久都没数清楚这眼前轿子到底有多少顶,这其中还不加上那些她没看见的轿子。
看来府里的人私底下说的话有可能还真是真的,都说今年的后宫大选是皇后亲自操持,可当今这个皇后娘娘跟其他的皇后娘娘都不一样,居然很喜欢给皇上找美人,所以在操持后宫大选的时候更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积极踊跃,大笔一挥硬是让今年的后宫大选成为历年来最辉煌盛世的一次大选,忙的不少人人仰马翻、叫苦不迭,可偏偏皇后娘娘能折腾的厉害,别说是累趴下了,简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要多活跃就有多活跃。
“虎妹……虎妹……!”
“啊?哦,小姐!”虎妹听见轿中的小姐唤自己,这才忙收了神智一脸喜色的稍稍靠近轿子旁边,伏在轿帘附近听着轿中小姐的指示。
坐在轿中的萧意并没撩开轿帘,只是颇显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虎妹,刚才我喊了你那么多句你都不回话,说,是不是有神游天外、三心二意了?”
虎妹隔着轿帘吐了吐舌头,小脚步忙不迭是的跟在轿子旁边,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小姐,小姐息怒,奴婢只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小姐你坐在轿子中所以看不见,外面真的有好多像小姐一样的人正在排队等着进宫呢。”
说到这里,虎妹就兴奋的直搓手,又道:“小姐,奴婢听说当今皇上十九岁登基,至今在位已经三年,也就是说皇上今年只有二十二岁;哇!二十二岁就当了天底下最了不得的人,小姐的夫君真是厉害。”
就在虎妹说的眉飞凤舞、手舞足蹈的时候,轿子中的萧意却是一脸寒色,一双漂亮的眼睛中虽然有无法遮掩的情意,但是此刻却早已将情意变成了一片冷冰,“虎妹,你住嘴!”
虎妹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忽然听见小姐这夹杂着怒火的声音,顿时吓了一大跳,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怯怕的看向纹丝不动的轿帘;可是不知怎么,虎妹却像是透过了轿帘看见了里面小姐愤怒的双目,吓得她脚底一哆嗦,差点一跟头栽在地上。
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没什么脾气,平常时候最是好说话,一副面团和软的讨喜性子;可是这种人,不发怒则以,一发怒就能让周围的人全部都害怕的直缩脖子,恨不得一头扎进土里再也不要起来;很显然,萧意就是这样的人。
虎妹被萧意的这声怒喝吓得浑身直打摆子,再也不敢抬头四处乱望,而是揣着小心紧跟在轿子旁边,听着轿子中传出小姐冰冷的声音:“虎妹,在进宫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情绪,管好自己的一言一行;如今可好,还没进宫呢你就开始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拿针将你的嘴缝起来,你才觉得高兴?”
虎妹一听这话,吓得立刻双手捂住嘴巴,大大的眼睛里瞬间就漫上泪光,眼看着就要从眼眶中滚出眼泪来。
可轿中端坐着的萧意却是依然一脸寒色,冷声继续说道:“今天,看在咱们主仆一场的份上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管好你自己,尤其是你那张一开心就到处乱嚷嚷的大嘴巴,以后再让我听见从你嘴里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我就亲自动手,让你这辈子都再也说不了话。”
眼眶中的泪在随着小姐最后的一句话说出的同时终于滚落下来,虎妹低声抽噎着,已经被小姐脾气吓坏的她此刻连点头说‘是’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的点着头,就算是轿中的萧意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她还是傻傻执着的点着头;甚至还一边点着头一边更加捂紧了嘴巴,这下,就算是外人再给她借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再招惹小姐生气了。
听着轿子外面虎妹压抑的抽噎声,萧意这才慢慢的放松情绪,深呼吸几声后,声音再度软和下来,好像刚才那个冷厉阴狠的人不是她一样:“好了,你赶紧擦擦眼泪,马上就轮到我们进宫了,你这样子会惹得他人注意的。”
虎妹听出小姐的声音有所软和,这才赶忙听话的嗯了一声;又忙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赶紧将脸上的泪擦拭干净,生怕自己笨手笨脚,又惹到了自家这位心思深沉的主子。
*
今日是被大选上的秀女进宫的日子,秦战身为禁卫军总管自然是要加派人在进宫的偏门处多多留意;只是,秦战不知道的是在他站在不远处留心着被选送进宫的秀女们的一举一动时,自己也早已成为进宫秀女眼中的秀丽风景。
虽然后宫大选大部分是从民间甄选,可是出自民间的秀女们大多数也是当地名门望族的府院小姐,这些小姐们自小就被家人请来师傅教育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礼义廉耻,在如花般的年纪中,因为礼教束缚甚少能有外出走动的机会,所以看见翩翩少年的机会也是极少的。
而今秦战在不远处一站,一身紫黑色的禁卫军铁甲穿在身上,银色的发冠整齐利落的梳着一头乌黑的缎发,剑眉入鬓、美目清冷,魁梧挺拔的身材,刚毅健壮的身躯,再加上腰挎长剑宝刀的英伟之姿;秦战这样出彩的少年郎就算是放在人才济济的京城之中那也是个中翘楚,更何况是身处这帮连男人都没见过多少的少女面前。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看见数名秀女早已开始交头接耳,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开始指着秦战的身影轻轻地掩嘴笑着;要知道,天下女人都有了通病,那就是喜欢犯花痴,就算是知道自己将来会是属于另一个男人,可是眼前一旦有一块鲜肉,再纯真的少女也会变成饿狼,恨不得扑上去咬上几口尝鲜才是。
进了清光门之后,秀女们就不能再坐着轿子了,所以萧意在被虎妹小心的搀扶中,娉婷大方的迈着脚步走进了内宫;就在她准备顺着领路嬷嬷的指引前往储秀宫的时候,这个时候位于身前不远处的几个待选秀女热情轻笑着停了下步子,在萧意快要走上前靠近她们的时候,其中一个秀女忽然叫住了萧意,一脸天真的指着不远处的秦战,对着萧意就热络的开口问道:“这位姐姐,你可知道那位将军是谁呀?”
萧意看了眼朝她问话的少女,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天真无害的时候;一双闪烁干净的大眼睛里饱含着满满的的善意,纯净的就像一只无害的大白兔。
一般情况下,萧意是不愿意理会这帮无聊的女人的,可是当她注意到此刻她们的一举一动已经引起了身旁嬷嬷的注意时,萧意忽然一改常态,亲热的拉上少女细嫩的手指,凑到少女的身边就学着其他女子那副巧笑嫣然的模样,说道:“妹妹可能还不知道,那位将军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姓秦,叫秦战,是当今户部尚书家的独子,又是这皇城禁卫军的总管,皇上身边的红人,可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呢。”
萧意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周围好几个对秦战投去暧昧眼神的秀女;这帮秀女不是京城人士,所以自然不清楚秦战的底细,而今萧意的这番话钢说出来,无疑就跟一勺火油浇到了柴火上,‘刺啦’一声,顿时撩拨的那几名秀女很是心里痒痒。
被萧意拉着手的少女更是满面羞红,连看秦战的勇气都没有了:“原来秦将军这帮厉害呀。”
“是啊是啊!经过这位姐姐开口这么一说,我好想也听父亲说起过这个秦家,好像很得皇上的重视呢!”凑在一起的另一个少女也是满面羞红的跟着附和着。
“果然京城里真的是藏龙卧虎,这么年轻就这么了不起,这样的人要是搁在我们那儿,早就被上门提亲的媒婆踩烂大门了!”这次开口说话的女子是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少女,瞧着年龄要比刚才那两个大一些,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倒是也胆大,又是朝着秦战多看了几眼,那眼神,居然跟她清秀的相貌截然相反,撩人勾魂的厉害。
看见这一幕的萧意以前是含着浅浅温柔的笑意,看了眼周围围着的花痴少女们,慢慢开口道:“姐妹们有所不知,这位秦战秦大人固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可惜这再俊的高岭之花此刻也是有了主子的人;再过不久秦将军就要大婚了,他的未婚妻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孙大人家的千金,这位孙姑娘更是当今皇后娘娘的表妹,出身极好,人又高贵,是个一等一的大家千金呢。”
萧意此话一说出口,顿时就引得对秦战有几分暧昧想法的小姑娘们芳心碎了一地;再又听见这孙姑娘有这样的出身,而且还是皇后娘娘家的人,众人就算是心有腹诽,也不得不按下心底奢望的想法;自怨自艾的又望了几眼那位身姿挺拔英俊的少年将军后,兴致阑珊的齐齐低下了头。
萧意看见周围的几个小姑娘都一副霜打了茄子般的模样,不着痕迹的轻轻勾勒下嘴角。
而恰在此时,一直在一旁小心留意这帮秀女的一位嬷嬷走上前,端着一张古板刻薄的脸,拿腔拿调的说道:“都散了散了,在这里聚着乱说些什么呢?快跟上队伍一起去储秀宫,别误了集合的时辰。”
嬷嬷像是敢牛羊一样将这帮娇滴滴的大小姐们一个劲儿的往储秀宫的方向赶,只有一个身着青缎春衫的嬷嬷在众人都没留意的时候来到一个拐角的墙角,揣着一脸讨好的笑意,对着早已等候在这里的黄梨公公说道:“公公可都看见了?这帮姑娘现在还看不出有个什么心眼,只是这喜欢看漂亮男人的心眼却是天生就有的。”
黄梨面色带笑的看了眼朝他回话的嬷嬷,又抬起头朝着那批秀女们离开的方向又多看了几眼后,才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送到嬷嬷的面前,客气道:“李嬷嬷你可是宫里的老人,这千年狐狸精在你的火眼金睛下都能现出原形,更何况是这帮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以后还需要李嬷嬷多多费心,好好教教这帮小丫头片子才是;我家娘娘说了,嬷嬷要是事情办得漂亮,赏赐只多不少。”
李嬷嬷一踹这手中的荷包,就知道这里面至少是有十枚金豆子,立刻开心的眼睛都笑弯了,脸上的老褶子都多笑出了好几层,忙讨好巴结的对着黄梨说道:“奴婢能够给皇后娘娘办差,那可是上辈子积下的大福份;公公只管给娘娘回话,奴婢一定会小心盯着这帮丫头,不会让她们乱来,更会替娘娘摸清楚她们都是从哪个山洞修炼出来的。”
黄梨笑道:“那就劳烦李嬷嬷从中出力了!”
李嬷嬷笑的更加开心,道:“应该的!应该的!”
就是在黄梨和李嬷嬷交换情报的时候,走在一堆秀女中间的萧意却在一个状似无意的回头间,朝着一个墙角的拐角处看过去;清凉无波的眼瞳在隐约看见两个人影时,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厉芒,跟着又在嘴角勾起的一个善意笑容中,厉芒瞬间消失,就跟从未在那片无波的眼瞳中出现过一样。
*
芙蓉宫里
陈叶青手中拿着一把小小的利剪,一边修剪着手边的一株盆栽,一边打量着正抱着赵宝宝在殿内中间的一片白色的地毯上玩闹的杜离。
年纪小的孩子可是最难带的,因为他(她)们不会说话,只会在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哭闹和乱踢腾;所以,配着这么大的孩子玩闹可是一件很费体力的活儿,通常情况下,就算是摊上陈叶青心情好的时候,他也只是配着赵宝宝玩小半个时辰,哪里像杜离这般,牟足了精力和耐心居然生生陪在赵宝宝身边小半天。
只是,就是这样,陈叶青才觉得奇怪。
放下手中的利剪,接过碧莹赶紧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陈叶青这才托着如羊脂白玉般细腻的下巴,眨着一双慧光暗藏的眸子,含笑看向因为疲累而脸色潮红的杜离:“小白猫,本宫觉得你很奇怪。”
正插着小公主两个小胳膊玩举高高的杜离忽然听见皇后娘娘的这句话,吓得两只胳膊差点脱力,忙抱紧了怀中被他逗得咯咯笑的小公主,一脸的欲遮未遮,小心翼翼的看向托着下巴对着他笑的皇后娘娘:“娘娘……”
陈叶青的这双眼睛,有的时候连赵礼那么能装的人都瞒不住他,更何况是单纯善良的小白猫呢?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小臣,小臣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呦!他的小白猫都开始学会垂死挣扎了,不错不错!看样子是长大了一点,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真无害到让人无奈的地步。
陈叶青也不遮掩,直接开口就来:“杜离,你身为太医院的太医,虽说在太医院中并没占什么特别重要的位置,可是你这样成天像是没事干一样蹭道本宫的芙蓉宫里,有的时候撵都撵不走,你还不肯承认自己是在借着芙蓉宫躲避什么人?”说到这里,陈叶青看着杜离一下就苍白的脸颊,含笑着又说了句:“小白猫,你放心,万事都会有本宫罩着你,说吧,是谁欺负你了?”
杜离紧咬着嘴唇低着头,面对皇后娘娘这么关心的问话,他多少次想要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可是想到那个人的身份,他只有硬着头皮将心口的那句话硬是强按下来;在一阵犹豫挣扎间,只能可怜兮兮的说了句:“小臣多谢娘娘的关心,小臣真的没事。”
说话间,杜离就抱着蹭在他怀中不肯下来的赵宝宝来到奶嬷面前,将小公主小心翼翼的交回到奶嬷的怀中后,就起身朝着陈叶青告辞。
陈叶青没想到自己的关心会引来杜离的迅速离开,刚想叫住这个逃避的小家伙;此刻黄梨却从外面回来。
看了眼黄梨,又看了眼脚步凌乱跑开的小白猫,陈叶青只有叹了一声气,任由这胆小的小家伙跑出自己的视线。
黄梨带着进宫秀女的第一手资料回到芙蓉宫,来到陈叶青面前后,接过碧莹递给他的茶水,连个谢字都来不及说,就牛饮一般的将杯中的茶水喝的一干二净。
陈叶青耐着心的看着黄梨终于将气息给传呼均匀了,这才泱泱开口:“怎么样?这帮小美人可曾安分?”
黄梨想到自己看见的那一幕,就忍不住捂嘴轻笑:“娘娘,这批秀女可算是奇葩了,奴才在宫中少说也有几年的资历,但也是头一次看见秀女不对着皇上暗送秋波,反倒是瞧上了年轻英武的秦将军。”
秦战?碍着他什么事儿了?
陈叶青拧了下眉,听着黄梨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他听之后,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秦战哥哥的雄性荷尔蒙已经彪悍到如此地步,连赵礼的小老婆都对他存了遐想啊。
碧莹在一边听着,一边还笑着插嘴:“也难怪那些空长了皮相的狐媚子们瞧上了秦将军,秦将军年轻英武,一身禁卫军的铁甲穿在身上时更是英姿勃发;宫里的不少宫女们都在下面悄悄议论,说是皇上身上的气质那是霸气凌厉,秦将军那样一个武将身上的气质却是禁欲诱人,宫里的不少思春的宫女们可都是在私底下将秦将军看成了最佳夫婿的第一人选呢。”
陈叶青扯着嘴角脸上僵硬的笑着,感情宫里的这帮妹子们都在私底下将秦战哥哥可赵礼都讨论成这样了;还霸气凌厉?还禁欲诱人?这帮活在古时候的腐女们,她们咋不把赵礼和秦战哥哥凑成一对歪歪呀!
陈叶青没好气的翻白眼,一边在心底深处邪恶的歪歪赵礼被秦战哥哥一脚踢到龙床上的娇弱模样,一边还在回忆着黄梨说过的话:“你是说,那个萧意也随着一大帮的宫女在讨论秦战吗?”
黄梨连忙点头,道:“是啊!这一幕可是奴才亲眼所见。”
萧太后那样的女人亲自挑选的萧家的女儿,陈叶青才不会相信这个萧意是个随主流的没脑子的货色;可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怎么越瞧越有欲盖弥彰的意思呢?
黄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喇喇的说着:“娘娘,要奴才看,这个萧意简直就是第二个娴贵妃,除了那张脸长的还算不错外,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看来萧太后的计谋这次又是要落空了。”
陈叶青才没有黄梨说的那么乐观,冷冷一声冷笑之后,又拿起桌子上的利剪,‘咔嚓’一声,剪断了盆景中的一株生长的最好看的一处枝丫,随着这根枝丫的残落,本是好看的盆栽一下就变的普通寻常,再无任何特点可言。
可就是看着这盆毫无特点的盆栽,陈叶青笑了,“一个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庸而无奇的女人,可是要比张牙舞爪到处乱炫耀自己身上利刃的女人更可怕、更凶狠。”陈叶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不得不承认,萧太后的那一双老眼,终于在萧意的这件事情上狠狠地靠谱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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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哥哥,乃要挺住啊!
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060 不要江山,只要你
赵礼下了朝堂来芙蓉宫找陈叶青的时候,恰好今日休息的赵澈也腻在芙蓉宫的花厅里陪着今日兴头很好的赵宝宝一起玩闹。
赵澈虽然年纪不大,可已然有了做哥哥的觉悟,所以但凡是陪在赵宝宝身边都会小心翼翼的照顾这个小妹妹,在赵宝宝咧着嫩呼呼的小嘴巴冲着他咯咯笑的时候,跟赵礼越来越靠近的小面摊就会受宠若惊的冲着陈叶青欢呼:“母后,妹妹会叫哥哥了!”
往往在这个时候,陈叶青都是头顶黑线的看着自家向来深沉的儿子;心叹赵礼的遗传基因果然是彪悍的,这爷俩平常看着都是那副精明样儿,可是摊在那颗窝在襁褓中连路都不会走的豆芽菜面前,全部都智商下降,一个比一个白痴。
赵礼一踏进芙蓉宫,看着眼前这副妻贤子孝的模样时,本来被前朝压下的一堆事憋得有些烦闷的他瞬间就觉得轻松不少,连处理了小半天半边身子有些发麻的不适都散去了很多。
碧莹和伺候在陈叶青周围的宫侍们齐齐朝着赵礼行礼,跟着该端茶的端茶,该退下的退下,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功夫,这诺大的花厅就成了这一家四口的小小天地。
赵礼并不着急着坐下休息,而是强撑着有些疲乏的身子来到摇篮边看了看襁褓中的宝贝女儿,瞧着女儿睁着跟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奶呼呼的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赵礼那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了;甚至连身旁给他请安的小赵澈他都是简单应付了两下,伸手就是对着襁褓中的心肝女儿一通揉捏抚摸。
看见这一幕,陈叶青无奈的坐在软榻上摇了摇头,见过稀罕女儿的,但没见眼睛里只有女儿看不见儿子的;好在他的小澈儿是个心底宽阔的好孩子,要不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对待,早就不知道要吃多少缸子醋了。
跟女儿玩了一会儿后,赵礼这才浑身酸软的来到陈叶青的身边,几乎是将整个身子都靠在身后的软垫子上,这才注意到自家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儿子:“最近的课业怎么样?”
自从经历过被掉包的事情之后,赵礼在回来后居然一改先前亲自手把手教育儿子的教育方针,亲自请出了已经大隐与民间的当代大儒沈文墨为太子的老师,负责教习赵澈的课业;至于赵礼自己,只会在有时间的情况下偶尔抽查一下赵澈的学问;大有一副要将儿子放养出来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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