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漫舞
陈叶青抬头望门口一望,哎呦我勒个去!他咋就忘了赵礼这孙子来了呢?
碧莹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哭啊,‘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如上刑场般脸色发白,陈叶青也好不到哪儿去,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跪在地上来个大礼迎候的时候,一直站在门口面部表情表达的并不清楚的赵礼迈步进来,却是直直的走到陈叶青身边,扶住他快要发软的双腿。
“你有着孩子,就别做那些礼数了!”
陈叶青看着赵礼握着自己的大手,脑海深处百转千回,瞅这架势是没生气?
可陈叶青的这口气还没喘均匀呢,就又听见赵礼冷冷的声音传来:“皇后身边伺候的大宫女怎么成天一副垂泪唱哭的模样?小贝子,等回宫让这个宫女在浣衣局里待着,重新让宗亲府拨一个得体的宫女伺候皇后!”
他大爷的!原来是在这个地方等着老子呢!
就看赵礼话音刚落,碧莹就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此时,小姑娘眼里的泪水是真的流出来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助的看向陈叶青。
陈叶青也一下心急起来,嘿!这明明都是他的人,他赵礼咋就一来就大刀阔斧的整治他的奴才呢?
“皇上,臣妾不要宗亲府重新派人,臣妾这么些年一直都是碧莹伺候,早已经习惯她在身边;请皇上开恩,收回成命吧!”
陈叶青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朝着赵礼就盈盈下拜。
赵礼本来还不露痕迹的脸色因为陈叶青的这段话和这个动作一下就变的极为难看,一双手本来是要再将他扶起来,可是最后还是忍住没伸出去,只是僵硬着脸色,看向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却依然痛哭害怕的碧莹,道:“皇后真的想要这贱婢留在身边?”
陈叶青因为赵礼对碧莹的称呼,一下就不悦的蹙起眉心;这男人,突然来这一趟是来给他找事来了是不是?
抿了抿唇,陈叶青一下就叩头在地上:“请皇上高抬贵手!”
“你……”
赵礼一下气噎!
这时候,满屋子的人谁都能看出来,皇上被皇后气着了,皇后为了一个奴才跟皇上牟上劲儿了。
不大的房间里,瞬间就冷的跟下了冰雹似的,满屋子的人,除了站的直挺挺的赵礼,剩下的人全部都乖乖的跪着,连一个大喘气的都没有。
碧莹也知道皇上这是动怒了,心里在一片感动自家娘娘为她所做的一切的同时,刚想咬一咬牙扑上去求一求皇上不要跟娘娘生气的时候;突然一道冷光射来,碧莹吓得一个哆嗦,偷偷地顺着那冷光看过去时,就对上娘娘夹杂着怒气的眸子死盯着她,无言中好似在说:你敢动一下,本宫就让你好看!
碧莹吓得不轻,这下,别说是让她动一下,就是让她大口的呼吸一下她都不敢了!
赵礼眼睁睁的看着陈叶青像是护犊子似的护着他的大宫女,记忆,像是被抽拉回去一样;他记得数月之前,他和重回芙蓉宫的司马媚在一起时的当晚,这个女人也是一副色眯眯的模样抱着她的大宫女,无限谄媚嬉笑,好不快活乐呵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只是当下也没多想,以为这俩主仆只是关系好了一点;可今日一见,似乎并非那么一回事,你有见过主子向奴才赔礼道歉还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的吗?
赵礼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是不对味儿,可偏偏这时候这个笨女人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着实气得他火冒三丈、眼睛发晕!
“小贝子!”
贝公公被这一生龙吼吓得一个哆嗦,跪着爬向赵礼的脚边,小脸煞白的模样显然也是被难得如此生气的赵礼惊着了。
“皇、皇上!奴才在!”
赵礼脸色冰冷,道:“既然皇后这般喜欢碧莹伺候着,那朕就没必要在这里堵着皇后的心;摆驾!回去!”
小贝子接令,一个激灵就站起身,跟在赵礼的身后就踢踢踏踏的小跑出去。
陈叶青就这样垂着头跪着,直到耳边的一堆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一个身体发软,双手无力的撑着地面垮下肩膀。
碧莹一看这情况,眼睛里的泪水更加泛滥起来,扑到陈叶青面前就哭嚎起来。
黄梨也被这突然闹出来的一出折腾的浑身冒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后敢和皇帝拧起来,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宫女。
碧莹的哭喊声就在耳边不停地转来转去,陈叶青听的心焦,刚要喝止她别再哭了,就听身旁跪着的黄梨一下就拔高嗓门,冲着碧莹就是一通怒喝:“你还哭?还不是因为你乱哭,让皇上看见,这才生了娘娘的气吗?”
碧莹心中悲痛,本来想哭一哭发泄一下,谁知道被黄梨这么一吼一下就死闭上嘴,睁大了眼睛手足无措的看向娘娘神色淡淡的模样。
“娘娘,都是奴婢给您惹祸了!”碧莹止住哭声,上前就将陈叶青扶起来。
陈叶青看了眼这双眼通红的丫头,要说不心疼绝对是假的,因为他知道,其实赵礼生气绝对不会因为碧莹乱哭;而是因为他,忘记了身份,嘴巴上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那样的话,白白的被赵礼听得一清二楚;所以那位天子陛下这才将碧莹当成了出气筒,好一顿收拾!
惹恼大boss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尤其是把大boss气的直接甩手走人,那就更不能用一个‘严重’来形容的了。
当陈叶青看着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将四个冷馍馍和一碗蛋花汤摆在陈叶青面前,并告诉他这是他的午膳时,陈叶青捂着心口嗷的一声惨叫起来:赵礼嗳!孙子嗳!不带你这么幼稚的打击欺负人的嗳!
碧莹看着那碗飘着菠菜叶的蛋花汤,哭了:“娘娘,要不咱去跟皇上服个软,说声错了,让皇上从咱们这儿讨点好处,这样也不必委曲自己的胃不是吗?”
陈叶青看着那碗蛋花汤,终于倔强了一回:“老子不去!凭啥让我去跟他道歉,我做错什么了?不就安慰了你几句吗?他还乱骂人了呢;一个大老爷们就这点肚量,谁惯着他!”
于是,能屈能伸的叶青哥哥虎躯一震,端起蛋花汤就咕叽咕叽的几口喝了一肚子的水饱,看着盘子里的四个冷馍馍,贝齿一咬,眼睛一闭,啊呜一声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第二天
面生的小太监又送来了一晚蛋花汤和冷馍馍,昨天没沾一点油水的叶青哥哥脸色有点菜青色,倔强的看着小太监投来的可怜眼神,瘪瘪嘴不说话。
黄梨看不下去了,凑上前好言相劝:“娘娘,就算是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不是?您饿着肚子还能忍着,饿坏了腹中的小皇子可就让人心疼了呀;您听话啊,去跟皇上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听说皇上这两天一直都待在书房里没出来,八成就是在等着您去呢!”
一听这话,陈叶青又要强了一回,骄傲的梗着脖子,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冷傲姿态:“不去!让他一辈子都在书房里等着吧!本宫什么也没做错,不就是喝蛋花汤嘛,还营养呢!正好本宫前段时间油腻的东西吃多了,腰上长了些肥肉,这下好了,皇上都为本宫费尽心思的减肥呢!再说,赵礼他愿意把本宫肚子里的孩子苛待成豆芽菜,等将来小豆芽生下来长得不像他,他可别怀疑本宫红杏挖洞、暗渡鬼胎!”
话一说完,陈叶青又当着众人的面把那碗蛋花汤一饮而尽,嘴角噙着一口鲜嫩的菠菜叶子,一边眨着眼边不甘心的泪一边硬气的咂巴着嘴;谁说菠菜叶子不好吃来着?谁说蛋花汤没味来着?老子就好觉得这蛋花汤配菠菜叶是天下极品的美食!
第三天
来送膳的人变成了贝公公,就看贝公公撑着快要耷拉下去的眼皮子,顶着严重睡眠不足的熊猫眼,哎呦哎呦的提着食篮跑到陈叶青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来的同时,又从食篮端出一碗新鲜做出来的蛋花汤。
现在陈叶青饶是嘴巴再硬,也有些扛不住了!他叉叉的!连着喝了两天的蛋花汤,他现在只要一打嗝就能从嘴里飘出一股浓郁的鸡屎味儿;要不是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些自尊心,他早就扑倒赵礼脚边抱他的大腿了!
贝公公显然是受虐颇惨的现象,一脸苦兮兮表情的看向陈叶青,道:“娘娘嗳,您救一救奴才吧!”
陈叶青冷哼:“你是赵礼的狗腿子,有事找他救你去!”
贝公公哭得更伤心了:“娘娘嗳,这事儿只有您能救奴才啊!”
陈叶青眼皮一跳,看着贝公公,等着他的下文。
“皇上自从两天前从您这里离开后,就一头扎进书房里再没出来;成天都在看奏折也就罢了,看完奏折还大半夜的蹲在房门口朝着您这个方向发呆;娘娘嗳,皇上是真龙天子,我们这些俗人哪能跟他比呢;皇上龙行虎步,两天两夜不合眼的折腾自己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是奴才这小身板眼看着就要熬不下去了;娘娘啊!您是菩萨似的心肠,就去跟皇上服个软,说句好话哄一哄,然后再往皇上怀里那么一靠,皇上保准立刻恢复正常,到时候,他再也不往死里看奏折,再也不半夜没事干盯着您的房顶乱瞧,更不会在看见书橱里的那本《资治通鉴》乱撕着玩了;娘娘嗳,您就行行好去一趟吧,奴才在这儿给您磕头了啊!”
看着贝公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叶青心里也有些发软;你说赵礼那个没出息的,没事折腾自己也就罢了,咋就偏偏折腾上贝公公这样弱柳之姿的娇俏人儿了呢!
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062 可爱的小别扭,中毒
在贝公公一声挨着一声的哭嚎声中,陈叶青双目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蛋花汤,忍了又忍后,终于站了起来。
伺候在身旁的碧莹和黄梨一下就贼亮了眼睛,包含希望的看向他家主子。
陈叶青轻咳了一声,微微的扬起下巴,高贵逼人的就像一只女王孔雀的对贝公公说道:“起来吧,本宫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去瞧一瞧那个家伙。”
贝公公看着眼前的皇后娘娘,差点没高兴地厥过去!只感觉一道温暖的曙光从皇后端庄美丽的脸上照下来,简直就是在救赎他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灵魂啊!
陈叶青说到做到,带着一帮人和因为哭得太厉害现在直打哭隔的贝公公朝着大园的书房走去;一路上,伺候着金贵主子们的奴才们一看见皇后娘娘的仪仗队来了,各个都垂着头不敢去看,有几个胆儿肥的悄悄地抬起头妄图偷偷地看了一眼皇后,只觉得自己贼眉鼠眼的还没瞧清楚皇后的容颜就瞬间被皇后身上的气势惊得再也连偷窥的小心思都没有了。
怪不得皇上现在越来越上心皇后娘娘,瞧瞧这气势,看看这气度,世间还有哪个女人比皇后娘娘更加高贵威仪、端庄静美的?
*
赵礼正在书房里百无聊赖的临摹着书画,手中的丹青笔被他捏了许久,可就是迟迟没有落下来,反倒是眉心中的结越来越拧的深;雪白的宣纸上,只是简单地勾勒了几笔,隐约间似乎是一个女子的轮廓;兵荒马乱中,那个不知名的女子神色凄惶的坐在马车上,身上似乎被包裹了一件厚厚重重的东西,显得整个人都圆润臃肿极了;可偏偏就是这样,那名女子还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生生觉得这么一副简单地画看上去也是极有味道的。
直到伺候在门口的宫人在通报皇后娘娘来了,本来一直垂着眸打量着画卷的赵礼一下就抬起头,骇然睁大的眼睛里先是惊讶,接着是不解,最后刹那间演变成狂喜,但狂喜硬是被他按压下去之后,却如万千川流归于大海一般,慢慢化为平静。
赵礼要人撤下桌案上的宣纸,站在原地张望了一番后,忙抽出手边抽屉里的一本书,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门口,这才长舒一口气缓缓的坐回到椅子上,打开书从容淡定的的翻着。
陈叶青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赵礼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手里的书册,那眉眼间的专注劲儿,似乎已经被书中的情节完全吸引住了一样,连他躬身行礼的时候,都没搭理他。
陈叶青半跪在冰凉的地板砖上,膝盖虽然被隔得有些发麻,可依然强忍着没敢动;倒是跟着一起进来的贝公公瞅见这一幕,差点捂着脸直接转身走再也不理他这个幼稚别扭的主子,可又一想到若是自己走了恐怕真正的苦日子就要来了,秉持着英勇就义的精神,小贝子凑到赵礼耳边就提醒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啊——哦!皇后来了!”赵礼经由小贝子‘提醒’这才像是后知后觉一样,转眸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
小贝子看着他家天子这副明显装傻的模样,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主子:皇上啊皇上,您又何必在这时候拿乔起来呢?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夜里蹲在门口朝着皇后下榻的房间方向傻瞪瞪的望着,望了许久没见动静,也不知又是谁生闷气,闹小性子,不是撕司马迁大人的著作就是嘀咕着司马家的人都是驴脾气这样的话。
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娘娘来了,您看您?您就不怕又把娘娘给气走了,自己又巴巴的天天蹲在门口偷瞄娘娘的房顶啊!?小贝子实在是为这样的主子忧心啊;想他小贝子从小就跟在皇上身边,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就贴身照顾;主子雷厉风行的性子他见过,杀伐决断的性子他也见过,就连当初柔妃娘娘去了,主子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了整整一夜的模样他都见过;他自认为也算是见过主子千百种面孔和心性,可他就奇了怪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主子又有这种像毛头小子,无赖小孩儿的脾气了?
连小贝子都看得出赵礼这是在装傻,陈叶青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瞧瞧这孙子手里拿着的那本书,倒着拿都能看的津津有味,赵礼啊赵礼,你还真够神仙的!
赵礼虽然在心里严重嗤之以鼻赵礼的这副行径,可是想到自己都已经纡尊降贵到这种地步了,也不怕再后退一步;再说,他是真心不想再喝蛋花汤了,那蛋花汤喝的他都快拉肚子了!
陈叶青温顺的垂下眼眸,刚想酝酿个情绪装出一副可怜后悔的小样儿来成全赵礼这装逼又傲娇的性子,可这情绪还没酝酿上来,他突然感觉小腿一抽,跟着痛苦的‘哎呦’一声就‘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赵礼本来还端着呢,突然被陈叶青这一嗓子吓得,扔了手里的书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凑到陈叶青跟前,脸色紧张的看着那个紧皱着一张脸疼的哼唧哼唧的女人。
这下,别说是赵礼乱了,整个书房里的人都乱了!
黄梨是个机灵的,立刻就跑出去大喊着请徐太医;而此时,陈叶青也已经被赵礼一把抱起来,朝着后厢房的大床上直奔而去。
陈叶青只觉得小腿肚子就像是被一个力大无穷的壮汉狠狠地拧巴着一样,钻心的疼痛让他的整条腿都开始不规则的颤抖。
赵礼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自己坐在床上让陈叶青坐在他的腿上,想要伸手去揉一揉陈叶青颤抖不止的小腿,可他刚一碰,本来还小声呼痛的她更是尖声叫起来。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礼着急的额头上都出现细密的汗珠子,瞪大了一双眼睛怒喝一般的朝着周围已经跪下的奴才们狂发脾气。
陈叶青耳边听着赵礼的咆哮声,眼睛看着他急的青筋都爆出来的脖子,忍了又忍,终于说出一句话:“应该是腿抽筋了,你别喊,等过一会儿就好了!”
此时,碧莹跪趴在陈叶青的身边,一听见娘娘说这话,立刻凑上前将陈叶青的鞋袜脱下来,一双小巧的小手力度适中的轻轻地揉捏着陈叶青疼痛难忍的小腿,看着主子一点一点平静的表情,心底深处这才长吐出一口气。
赵礼紧抱着怀里柔弱的人,看着她慢慢好起来的脸色,又瞧着碧莹揉捏的指法,这才跟着稍稍平静下来:“真的无碍吗?还很疼是不是?徐太医怎么还没到?”
最后这句话,是赵礼冲着门口怒吼的!
随着怒吼的声音刚落,就看黄梨领着小跑的快要哮喘发作的徐太医双双跪在地上。
赵礼现在只看见陈叶青的疼痛了,根本懒得理这些礼数,招了招手,就叫徐太医快点凑上前把脉;徐太医身为妇科圣手外加妇女之友,一看这情况就知道皇后娘娘是遭了什么罪;其实,这罪也是孕妇最常见的;当妇女怀上孩子之后,由于胎儿要吸收母体营养和母亲吃下的食物营养,母体本身就会处于一种随时缺失骨钙的倾向,再加上妇女在怀孕后又不喜欢动弹,就更加会引起小腿抽筋、半夜多汗这样的微小病症。
徐太医临床经验十分丰富,本来想张口凯凯而谈几句,可看见皇上那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吓得一个哆嗦,还是决定先把一把脉装装门面好了。
其实徐太医出现的那一刻,陈叶青的小腿抽筋已经好了一些,除了有一点点的撕疼,根本没前面那一阵来的严重;可是他也是在看见赵礼那副严肃到恨不得杀人放火的模样时,选择忍耐了。
哎!这个别扭的男人啊,你说他好的时候还像个人,他不好的时候咋连鬼都不如呢?
陈叶青把赵礼当人肉沙发舒服的靠着,看着徐太医老脸煞白煞白的给他把脉,一双手依然颤抖如筛,简直能跟他的脉搏跳成同一频率;嘿这小老头儿,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哪里是把脉呀,分明是在装腔作势呢!
想到赵礼时不时的就欺负徐老头,陈叶青也不好揭穿这老家伙,只能任由小老头儿捏了捏山羊胡须后,一副认真谨慎的模样趴跪在地上,回话:“启禀皇上,皇后并无大碍,只是最近身子有点虚弱,多补补就好了!”
“只是这么简单?她刚才都摔在地上了!”陈叶青不相信的开口反问。
徐思依然趴在地上回道:“皇上请宽心,娘娘并无大碍;老臣下去开服凝气养胃的药,娘娘吃了,再配上合理的膳食安排,以后自然就不会再出现筋挛抽筋的状况了!”
赵礼一听陈叶青这病真是跟营养没跟上有关,在屏退徐太医之后,唬着脸就瞪着小贝子,语气又沉了下来:“朕要你吩咐人好好照顾皇后,没把人照顾好也就罢了,居然还给弄生病了?朕是不是太依赖宠信你,惯得你欺上瞒下,不将朕的话当一回事?!”
小贝子真是个无辜的孩子,一听皇上这是要拿自己开刀,顿时就吓的浑身瘫软,跪在地上就大呼冤枉。
陈叶青看贝公公顶着一对国宝级的烟熏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由碧莹扶着站起来,看着脸色不善的赵礼,说了实话:“皇上,真不怪贝公公,是臣妾这两天蛋花汤喝多了,这才失了营养!”
赵礼本来还在怒瞪着小贝子,看这小奴才哭的一抽一抽的,没想到经陈叶青这话一说,顿时让他哑口无言不说,连整张脸都烧起来!
蛋花汤?可不就是他一气之下让御膳房跟来的厨子按照自己的吩咐做的吗?
这说来说去,莫不是他下错了命令,苛待了皇后?
赵礼的脸色一时间由平静转为微红,再由微红变成涨红,最后在陈叶青微眯的眼神下逐渐变成了铁青;整张脸跟调色盘似的不说,甚至还越来越烫,最后,饶是淡定如赵礼也再也坐不住了,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朝着门口就又头也不回的奔出去!
陈叶青站在原地看着赵礼不知是羞臊而走呢还是愤怒而奔,只是在看见赵礼离开后,碧莹又哭丧着一张脸凑上来,声音怯怯嗫喏的说道:“娘娘,您什么时候能不这样气皇上吗?”
“本宫气他了吗?”陈叶青无知无觉的眨了眨眼。
身旁,黄梨和碧莹,甚至连小贝子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陈叶青很无辜,他明明是实话实说救小国宝与危难之中,怎么就成了故意气走赵礼,落得了一个坏人的下场呢?
*
西巡队伍在涂虎城里小住了半个多月,期间,凌国的使者带着凌国皇帝的最大诚意来了,一番谈判下来,赵礼硬是从凌国最富庶的边疆刮下来七座富饶辽阔的城池,还与凌国达成通商合作友谊关系,让凌国的白瓷、香料专门出口与大周,算是完全控制了凌国叱咤与其他四国之上的稀有特产。
听说,凌洛天在被使者接走的那一天,听说自己能够平安回国,是用七座城池和凌国最惹人垂涎的白瓷和香料出口权换来的,一口气没喘上来,硬是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最后还是被秦战带着禁卫军送到马车上,这才气息奄奄、精神萎靡的离开涂虎城,朝着故乡一奔不回。
至于接见萧腾和尤烈两位将军,陈叶青也只是听黄梨随口那么一说;讲那萧腾将军是个战场上出了名的玉面猛将,一张俊美硬朗的脸颊一出现在大园子里就惹得不少宫女奴婢前去围观;至于那尤烈将军,却是一脸的络腮胡须,标准的臂圆肩宽,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两位大周近年来风头正劲的边关守将,一个貌若潘安,一个况似李逵,凑在一块的场景别提有多另类和谐。
陈叶青听着黄梨的汇报,无精打采的倚在贵妃榻上正在逗手边的白毛鹦鹉;看着鹦鹉学舌般叽叽喳喳不消停的模样,连日来有些郁闷的心结也散了许多。
再过两日,他们这帮人就准备回京城了;没想到此次西巡,还没到西边就要打道回府,而且路途中还经过了那么多事;其实想来赵礼从头到尾都没真正的想要去西边防线,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一个大幌子,骗了所有人,整治了那些暗怀鬼胎的佞臣之辈。
“娘娘,贝公公又送来一筐涂虎城最新鲜产下的水梨,您尝尝?”碧莹这时候走进来,手中的水果盘子里当真是放了数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水梨,老远都能闻见新鲜香甜的香梨味儿。
陈叶青淡淡的瞥了眼碧莹,这丫头心里有什么打算,他会不清楚?
“行了,你不会是又要劝我去瞧一瞧皇上吧?”
自从上次在赵礼的书房中将他又无意间的气走了之后,这半个月来,那位脾气很大的爷再也没出现在陈叶青面前;听黄梨打听来的消息说,前几天涂虎城刺史裴毅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个藩国美女,各个长的跟蛇精似的,一不留神就全部都钻到赵礼的书房里;这美人一钻就再也没出来;于是这偌大的园子里就又开始传起绯闻来了:说什么皇上换了口味,不喜欢大周细皮嫩肉的千金闺秀,倒是爱上了充满异国风情的火辣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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