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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漫舞
只是,这流言蜚语还没传出两天,大伙儿渐渐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要知道,这帝后之间的感情可是一会儿亲昵的能够腻死人,一会儿又冰冷的能够冻死人,时好时坏,忽冷忽热,大家偶尔吐吐槽也就过去了;但是这回皇帝似乎是铁了心不再跟芙蓉宫沾边,而且不光是不跟芙蓉宫沾边,就连后宫的任何一个妃子都不再临幸了。
于是乎,在大伙儿都各个窜这个脑袋观望了半个月之后,终于在赵礼的沉默中,他后宫里的小老婆们集体变态了!
娴贵妃领着黄娘娘,带着后宫里的大小姐妹们直接冲到了芙蓉宫,看着肚子大的跟个簸箕的皇后娘娘,心里暗恨一声:真是一头好怀崽子的奶牛!
对于皇后娘娘的那些恨意,后宫里的小美人们那可是出奇的一致,要知道,太子是皇后亲生,现在皇后又怀孕了,如果再生一个皇子,那岂不是在逼着后宫里的大小美人们要把太医院里的那帮号称妇科圣手的老家伙们弄死嘛;这同样是女人,皇后被皇上撒种子的机会还远远比不上向来都比较的宠的娴贵妃和黄娘娘;可那两位最滋润的女人肚皮一直都没动静,反倒是皇后一来就有了;这不是要那些盼着自己肚皮争气的女人们将易怀孕的汤药当成糖豆子往肚子里猛灌嘛。
陈叶青多日都窝在芙蓉宫里不出去,忽然看见他的大小美人们杀气腾腾的冲过来看他,先是在惊讶之余,接着忙翻身坐起,一双蹭蹭亮的大眼珠子心满意足的盯着眼前这帮身段婀娜,妩媚动人的绝色尤物身上。
“皇后娘娘,最近您可知皇上为何不在后宫之中走动了吗?”娴贵妃是除了皇后以外身份最高的女人,同时也是最沉不住气的;这屁股刚挨上椅子,就忙伸着脖子问陈叶青。
陈叶青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还在卫贵人那张娇俏嫣然的脸蛋上流连忘返,忽然听见娴贵妃的提问,犹豫了一下回答:“也许是皇上最近忙吧!”
“就算是再忙,也不该这么久都不来后宫呀,前前后后算起来都快有一个月了。”黄娘娘捏着帕子不悦的看着坐在贵妃榻上的皇后娘娘,那小眼神里,分明就是布满了对陈叶青的不满。
原是这帮美人们认为,皇帝不来后宫该是皇后闹出来的祸事;要知道现在皇后怀有身孕,不能伺候在皇上身边,自然是希望在这种时候皇上能够少来后宫走动,以免后宫里的哪个主子传出些喜讯分走了皇后身上的光环;可是,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帝后之间的感情让她们早已察觉到了一丝古怪,不趁现在帝后之间出现嫌隙之际横脚插进来,等以后皇后与皇上之间再蜜的能调油的时候,她们还能有机会巴巴的黏上来吗?
陈叶青根本就不知道小美人们的那点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按照赵礼那喜新厌旧的性子,这么久不来后宫走动,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后宫没什么能够吸引他能来的;再说,赵礼如果不来后宫,那他会去哪儿?
忽然,脑海中一下就闪现出一个地方,惊得陈叶青差点蹦跶起来,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赵礼那孙子,不会是在上次跟他谈判未果的情况下,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这是要独宠蓝妃娘娘了吗?
想到蓝妃的手段和别有用心,陈叶青这下算是彻底坐不住了;他宁可让黄娘娘、曹贵人之流在这种时候怀了赵礼的孩子,都万万不愿意让蓝妃母凭子贵,从此被赵礼名正言顺的摆在后宫里呀。
众人皆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忽然脸色阴沉下来的皇后娘娘,黄娘娘等人还以为是自己的不满情绪表现的太明显,让眼前这位稳坐后宫之主的女人心生不满了。
就在大家都被陈叶青的脸色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时,陈叶青眼睛一转,看向娴贵妃:“再过两个月,是不是就到了每年一次的后宫秀女大选之季?”
陈叶青一开口,顿时就惊得在场众人都坐不住了。
大周的后宫大选,普遍都是一年一次,从民间召选才德兼备的女子进宫,有的会被封为女官为自己的家族增添光彩,而有的会被帝王看中,从此爬上龙床享尽荣华富贵,但更有甚者只是被天子拿来当成是犒劳有功之臣的赏赐;赵礼在位虽然不久,可这后宫大选满打满算也已进行过三轮了。
想那王贵嫔和曹贵人之人皆是秀女大选的时候被送进宫的,还有那黄娘娘,当年也是第一批进的宫;虽说赵礼正当盛年,尽力旺盛,喜欢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子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个男人的眼光极高,一般女人根本就看不上眼;所以每年一次的大选,他都只是留下几个看得顺眼的民间女子在侧,不是封为女官就是留在后宫封个小主之类的;至于剩下的女人,皆是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送给了皇室宗亲和藩王将军之流。
可就算是这样,赵礼身边的女人也是越来越多,这叫在座的这些心中只有那年轻俊美帝王的女人们作何他想?她们此次前来,本事想逼着皇后当一次出头鸟,想出法子赶紧让皇上回到后宫;只是没想到这法子还没想出来,皇后就忽然想到了大选上。
跟这帮女人的想法不一样,陈叶青看中的根本就不是赵礼这个人,而是等他嗝屁后留给自己的太后宝座;所以自然是会想尽法子的让赵礼快活逍遥,才不管他究竟要留在哪个女人的怀里欲仙欲死;如今赵礼不回后宫,天天往琉璃宫里钻,这能不让陈叶青如鲠在喉吗?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把那只不听话的孙子从蓝妃娘娘那里给拽回来。
“皇后为何忽然提起大选?”还是曹贵人的反应能力最强,在众人还没从陈叶青的话里回过味来,她就先警惕的问出口。
陈叶青也并不隐瞒,直接说道:“前些日子刚过完皇上的万寿节,本宫想着是不是要来个喜上加喜,将今年的大选提前来办。”
“什么?怎么可以这样?!”黄娘娘顿时脸色煞白,睁大的眼睛里黑色的眼瞳不安慌乱的晃动着。
娴贵妃也是脸色难看的垂着眸子,一双本是流光溢彩的眼睛此刻早已一片颓败,身上原本的盛气凌人的气势,此刻也是荡然无存;本想着来为难皇后,却没想到这皇后从冷宫里住了一段时间出来后居然变得这般厉害,居然学会了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的法子来了?
陈叶青才没诸位美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厉害,他只是想要将赵礼从琉璃宫里揪出来,根本就是拆了西墙补东墙,没招没法子了这才想出来的这么一出馊主意;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馊主意会让在座之人心如擂鼓,坐立难安。
陈叶青看向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的黄娘娘,还以为她是身子不适,忙叫来碧莹说到:“快给黄娘娘换一盏提神的绿茶,瞧这小脸煞白的,真是叫人看了心疼。”
黄娘娘此刻别说是绿茶了,就是将龙血端到她面前,她也没心情喝上一口。
曹贵人不安的看着黄娘娘,又瞧着娴贵妃也是一副快要失了魂儿的模样,想了又想后,还是主动开口道:“妾体谅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只是这大选之日从我朝建国以来就从没改变过,娘娘忽然要提前举行,实在是不妥啊!”
陈叶青看向曹贵人,就看那身着富贵双花长裙的曹贵人就像一朵盛开的极为绚烂的牡丹花一样,国色天香,美轮美奂,不知道要比蓝妃那个半老徐娘美上多少倍;赵礼啊赵礼,你这家伙的眼珠子是不是真的被屎糊上了,眼前如此绝色佳人你瞧不上眼,偏偏要跟自己的老子争女人,睡一个亲爹留给你的破鞋又毛线的乐趣啊!
陈叶青又在心里为赵礼的审美眼光狠狠地长叹了一声,对上曹贵人那双殷切清亮的眼睛,犹豫了一下,道:“当真是历朝以来都没改动过大选的日期吗?”
曹贵人见有商量的余地,忙点着头应和道:“是啊娘娘,想必那大选之日应是历代钦天监专门挑选出来的吉祥日子,如果任由咱们肆意改动,动了这皇家的龙气,岂不是得不偿失?”
得!他就只是想要替赵礼选一拨漂亮鲜嫩的小美人们进宫,没想到却被扯到了龙气上;那他还是乖乖地什么都别做比较好,万一过几天赵礼那孙子真的配合着走路都崴脚什么的,到时候外面一定会又传出一些诡异古怪的传言,说正是因为他这个皇后娘娘乱改秀女大选的日子,这才让皇上受伤云云;那时,他还真是百口难辩,死不瞑目了。
只是,这个法子行不通,并不代表他没有其他办法。
陈叶青将眼珠子一转,就飘到了再坐美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身上;要不说这人美,连身边伺候的下人们都瞧着极顺眼。
瞧瞧王贵嫔身边的大丫鬟百合,那小姑娘还真是人如其名,水灵灵的娇俏模样甭提有多鲜嫩,静静的站着一旁的时候,还真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还有李美人身边的梓香,那也是个漂亮的小丫头,虽然个子娇小了一点,但胜在娇小玲珑啊;还有那吴充仪身边的大宫女月岚,哎呦呦那皮肤白的,可真够香嫩的呀!
陈叶青越看越觉得那帮丫头们漂亮迷人,越瞧越觉得这后宫是不是也有些太养人了,要不然怎么连一帮伺候人的小姑娘都长的楚楚动人、娇美怜爱的。
许是陈叶青眼神里赏美的神色实在是太炸眼了,很快就吸引了在场众人的侧目;碧莹是知道自家主子的那点德行的,忙弓下腰,佯装着在给陈叶青膝头上盖小被子的空档,压着嗓音提醒道:“娘娘快别看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口水?陈叶青忙伸出手去擦嘴角,可不是嘛,黏黏的一小滩;陈叶青在心底深处瞧瞧的鄙视了自己一顿,转眸间像是看不见众人眼底的古怪神色似的,对着各宫的美人们说道:“既然秀女大选的日子不能随意乱改,那本宫就不提前了;只是,皇上最近来后宫的次数越加的少,很大一部分原因恐怕就是这后宫之内没什么乐子让他惦记着;要不这样吧,你们下去后将宫里能看得上眼的奴才挑选几个送过来,本宫若是瞧着合眼缘便给皇上送过去;也算是给两个月后的秀女大选预预热。”
此话一出口,就看各位嫔妃已经不能用脸色难看来形容了。
娴贵妃已然是坐不住了,蹭的一声站起身的同时,一双眼睛直丢丢的朝着自己的贴身大宫女看过去,那小眼神跟小刀子似的,当着他这个皇后的面就已经刷刷刷的往贴身大宫女的身上乱射啊。
不光是娴贵妃,紧跟着黄娘娘、曹贵人,李美人这些绝代佳人们都脸色诡异的往自己身边看,眼神之幽沉简直跟赵礼当初恨他时的一模一样。
可陈叶青只管发话不管后事,在自顾自的说完之后,就端过茶水间小宫女刚送上来的红枣茶水,眯着眼睛轻轻地喝了一口,总算是觉得心满意足了。
蓝妃娘娘不是妖娆风情吗?那他就亲自挑选几个更加妖娆风情的给赵礼那孙子送过去;反正只要那家伙肯张口吃,他就有把握将那混球从琉璃宫的被窝里拖出去。
*
本是来逼着皇后想折子的后妃们终于一脸的浓云密布离开了,就看众人前脚刚走,碧莹后脚就扑到陈叶青的脚边眼泪汪汪的数叨自家主子:“娘娘,皇上不来后宫了,您不想个法子让他重新回到芙蓉宫,偏偏还要送女人给皇上消遣解闷,这不是要人来分了咱们芙蓉宫的福气嘛!?”
就说这小碧莹有的时候脑子不靠谱吧,瞧瞧,这又开始头发长见识短了。
陈叶青又慢悠悠的喝了口红枣茶,懒洋洋的耷拉着眼皮看向身旁恨不得跳起来敲醒自己的小碧莹,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现在皇上经常往哪里跑吗?”
碧莹这小丫头,全身上下有一个最大的亮点,就是在她哭的时候你只要让她动脑子思考问题,不出一秒钟,小丫头就会立刻收起眼泪,典型的不能一心二用的主儿。
“自然是常去琉璃宫。”
“这不就得了!”陈叶青一拍大腿看向碧莹,难道心情好的给她解释道:“琉璃宫里住着谁,那可是蓝沫儿;那个女人现在存了什么心思你我会不知道?咱们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的一个幺蛾子被她整出来吗?所以说明白点,这个时候不管是后宫的哪个女人,只要能将赵礼的心捞回来,老子都会将她送到龙床上;只要赵礼跟蓝沫儿撇开关系,老子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碧莹是个好学生,很快就反应过来蓝沫儿的杀伤力要比后宫里的任何女人杀伤力都要厉害的事实;与其让皇上待在一个狼子野心的坏女人身边,还不如往皇上待在一个看上天子美色的色女人身边。
各宫的主子回到自己的宫里之后,因为是皇后亲自下了命令,她们虽然不情愿可也不敢不执行;但是让她们这些心心念念爱着赵礼的人去挑选漂亮的宫女送给自己的男人,是个女人都做不出来;所以,就看在第二天,当芙蓉宫的大门打开之际,各宫主子挑选的美人们终于被送到了芙蓉宫里来了。
陈叶青也难得在清晨的时候起来个大早,穿的一身富丽堂皇的,端端正正的坐在凤椅上等候着新一轮的小美人们出场。
可是,当他看清楚被各宫送上来的美人时,他怔住了!
就看眼前数十名年约二十五岁上下的女子,皮肤暗黄、衣着简朴,扭扭捏捏的站在大殿的正中间等候着皇后娘娘的指示和册封;可这时候的皇后娘娘,差点把眼皮都给揉肿了,一脸痴呆表情的看着下面的所谓的‘天资绝色们’。
“碧莹,你说我这一大早咋就眼神不好呢?好好的大美人咋都被老子看成了无盐丑妇啊!”陈叶青眼神无神的看向前方,连焦点的正中心都找不到了。
碧莹也是惊愕的看着面前数十名女子,心里在一阵犯嘀咕的同时,不免对后宫的各宫主子们深表同情:各位娘娘们呀,你们这是有多喜欢皇上,才能鼓起这把勇气,将这么‘出彩’的女人送到皇后这里来呀。
“娘娘,您没看错,她们的长相,是特别了一点;只是娘娘啊,都是这样的货色,咱们还送吗?”碧莹一脸苦色的看向自家主子,想她家娘娘一大早的就从床上爬起来,连用早膳的时候都是哼着歌儿的,只怕现在,主子就差把肚子里的早膳都给吐出来了吧。
陈叶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种状况,果然最狠女人心啊,后宫里的莺莺燕燕花花朵朵,表面上看上去那都是弱柳扶姿一般的倾城人物啊,可是一旦在遇见自家男人贞操不保的情况下,软妹子一秒钟变女汉子,收拾起老子都不带含糊的。
只是各宫的美人们,你们承认你们这是在收拾老子而不是在收拾赵礼吗?你们要想清楚了呀,这到最后睡这帮到二十五岁还没含苞待放的女人们的人,可是赵礼啊!
陈叶青面对着如此出其不意的情况,一咬牙,狠了狠心,大手一摆,撩起衣襟就大义凛然道:“送!为什么不送!指不定赵礼鲜嫩的吃多了,现在想换换口味吃一些粗糙的呢!”
碧莹难得同情了一把皇上:“可是,这糙的也太厉害了些!”
“那又怎样?不是极品就不能显示出粗糙的特色来;来人呀,把这些‘美人们’都拉下去,洗刷干净,打扮的漂亮点,别给本宫省脂粉钱,能把她们打扮的连亲娘老子都不认识最好;从今天开始,咱们一天三个的往关雎宫里送人!”
满宫上下的人都对陈叶青唯命是从,就看那些个羞羞答答的‘小美人们’在听见自己将要侍寝之后,都各个难掩欢喜之色的躬身行礼;听这那一声声的谢恩声,陈叶青就像是听见一群粗老爷们拉着他划拳的声音一样,眉角的冷汗蹭蹭蹭的往下掉!
“碧莹啊,去把小白猫叫来!”陈叶青觉得自己光看着都快要扛不住了,这美色美的,他实在是没那个福气去享受啊;真亏了后宫里的那帮女人们的手段,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奇葩的女子,也太不容易了点。
碧莹看着脸色不好的娘娘,忙问:“娘娘可是身体不适,这才宣杜太医?”
“不是!本宫想让小白猫开一些给牛啊,猪啊,马啊,之类的动物吃的壮阳药;记住,送美人的时候顺带送一包药粉给贝公公让他参杂到酒水里,告诉他这是买一赠一的活动,一定要让赵礼按时服下!”
“娘娘?!”碧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家主子,她虽然体谅主子一心想要拆散皇上和蓝妃娘娘决心,可是不用连药都送上了吧!
陈叶青冷汗噌噌的转过头看碧莹,问:“你是不是觉得你家娘娘我特别没人性,把赵礼往死里整啊!”
碧莹不敢回答是,只敢悄悄地点了点头。
陈叶青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以一个曾经男人的身份回答道:“碧莹,相信我!我这不是害赵礼,是在救他!没那些药粉靠赵礼自己,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对那些个女人们兽性大发!”
在陈叶青一番精心的安排下,又在整个芙蓉宫里最会装扮人的宫女的巧手下,那一盒盒的胭脂水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消失在那一张张黄树皮似的糙脸上时,终于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刻;眼前的这帮小美人们,此刻别说是她们的亲娘老子认不出来自家闺女,就连她们自己也差点认不出自己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关雎宫中
当小贝子颤颤巍巍的把托盘里的东西端上来,看着皇上一脸疑惑的神色,哆嗦着嘴唇,耳边似乎到现在还回响着皇后娘娘再三叮嘱他的话,狠狠地咬了咬牙,大有一副拼了的架势,道:“皇上,奴才听说这些天后宫可热闹了,说是皇后娘娘在操持着为皇上挑选上等宫女近身伺候之事!”
此话一开口,就看赵礼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层。
瞧着皇上如此不悦之色,小贝子特别想立刻停下来,可是又想到皇后在他临走前交代的那句话,吓得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横竖都是死,他还是再拼一把吧!
小贝子小脸煞白的端着手里的托盘,眼神往托盘上的青瓷细瓶上瞄了几眼,继续道:“娘娘说,今晚会给皇上送来一件好东西,让皇上哪里都不要去;还有这个,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说是太医院专门调制,对身体好让皇上多喝些!”
赵礼沉着脸,敛着目,捏着毛笔的手猛然一紧,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瓶青瓷细壶,慢慢的眼神越来越热,越来越沉,就像是要活活把那瓶子烧碎似的。
对身体好?他的皇后是真的将他当成傻子来玩弄是不是?!
小贝子端着托盘直打摆子,他就知道皇上定然会生气,可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哪有说不的权利?皇后要人把这东西交给他,他就必须尽职尽责的将东西呈到皇上面前,要不然耽误了主子的交代,他还想不想活着在宫里混了。
小贝子已经做好了皇上怒摔瓶子的准备,可是等了半刻钟的时间都没动静,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偷偷地抬眼看皇上,就见天子神色平静,呼吸均匀,表面上看丝毫不见一点怒火;就在小贝子以为皇上不会发作的时候,就听上头传下来话。
“小贝子!”
“奴才在!”小贝子端着托盘就跪在地上,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四处打转,显然一副警铃大作、时刻警惕的模样。
“这酒是皇后送来的补品,朕正值青年,阳刚壮硕,不需要这些东西进补;倒是你,刚站在那里直晃悠,想必是常年伺候在朕身边,劳心又劳力;这样吧,这瓶酒赏给你了,喝吧!”
皇上闲适散漫的声音传到小贝子的耳中,那简直就跟炸雷一样,瞬间就哄的他外焦里嫩,魂游天外。
“皇、……上,您让奴才喝这个?”小贝子似乎已经看见无望的地狱正在朝他招手,双眼发直,头冒虚汗的开口问道。
赵礼放下手中的毛笔,温和的笑然:“是啊,赏给你这奴才喝,现在就喝,当着朕的面。”
此时,伺候在关雎宫的所有奴才们都跟商量好了一样,沉默着低下了头;艾玛!这是什么情况,皇上这是在收拾贝公公啊,可这酒明明是皇后送来的,贝公公只是负责传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可是不管怎样,看来是皇后惹着皇上不高兴了;皇上心疼喜欢皇后娘娘,自然是舍不得处罚娘娘的,所以才会怒气东迁,烧着了负责搭话的贝公公啊!
众人想明白这一切后,都在心里戚戚焉;默默地在心口为贝公公祈祷,希望这瓶酒喝下去只会人流上几天鼻血就能了事,可千万别出现什么后遗症才好。
贝公公是个人精,自然知道皇上这是在生皇后的气,变相欺负自己;这酒对皇上那样真正的纯爷们来说自然是能起到助兴的作用,可他这个真太监还要什么助兴啊,这一口喝下去不会是要了他的小命吧!
面对着帝王带着压迫性的眼神,和陈叶青一样怂的贝公公秉持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打开酒盖,仰起头就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看着小贝子在硬是灌完那瓶好东西之后,赵礼终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对着小贝子那张已经发红的面颊,笑眯着眼睛威胁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小贝子现在只感觉腿软脚软,哪里还有一点胆气,一听皇上这样问,立刻就趴跪在地上以示忠诚的决心:“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以后,再也不会把让皇上闹心的东西递上来了。”
赵礼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点了点头后就又提起毛笔细细的开始看桌上的折子,“朕这里没事了,你下去吧!”
小贝子硬是撑着已经开始发热的身子往殿外走,当纤细脆弱的贝公公走出大殿,瞬间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已经开始心跳加速的心口,大口大口的猛喘粗气。
听说,当天晚上前半夜监栏院安静的直吓人,所有住在这里的大小太监们都闭气凝神,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听见在后半夜,在众人的好奇声中,贝总管居住的房间里终于传出吓人的声音,声音痛苦旖旎,断断续续,所有听见之人都吓的缩在被子里不敢探出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辛秘之音。
到了第二天,监栏院在第一道曙光照进来之际,当天当值的小太监们都依次起床,大家都跟商量好了一样,都没敢多说什么话;只是在事后,听尚膳监的太监们偶尔说起,说尚膳监有一天夜里闹了小偷,那小偷也古怪的很,上等的熊掌,值钱的象牙不偷,偏偏偷了半框黄瓜和数十根长茄子,害的第二天要做凉拌菜的大太监们直嚷嚷着要买几个大的老鼠夹子来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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