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媒之第一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席妖妖
“皇后娘娘,这奴才也是关心你而已。”
景千念看着冬赋,笑的好不开怀。
剑心有些看不下去,见秦璇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的模样,上前两步,一脸的理所当然,声音清脆道:“这样的关心我们家小姐根本就不需要,没用的人即使是为小姐丢了性命,也还是没用,既然没用,就要看清楚本分,别为小姐惹麻烦。”
她的这句话对于冬赋来说,就好似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瞬间沉默,让冬赋的表情都变得比外面的雪花都要苍白几分。
“这么说,你对你家小姐是很有用的?”
“那是自然。”剑心眼神骄傲的冲着秦璇扬起小下巴,笑的好不得意。
“那你……”
“景千念,本宫的脾气不见得就是多好,你这般的无礼,本宫只容许这一次,下一次再敢无状,本宫当着百官的面,踢得你屁股坐不住,你信不信?”她倾身凑近景千念低声道:“别把本宫和你府里的那些垃圾相提并论,让本宫对你青眼别看,你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站起身,对后面几个脸色有些萎顿的丫头道:“收起你们那副嘴脸,回宫。”
“是!”
剑心在后面和众人一起向她行礼恭送,秦璇回头看着众人,嗤笑道:“规矩倒是齐全,只是别两面三刀的好,本宫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谁敢对皇上不忠,本宫绝对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景千澈看着脸色有些青白交加的九弟,再看着消失在殿外的皇后,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呀,让四哥说你什么好,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她毕竟是当朝的皇后。”
“是啊!”景千念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细长的凤眸波光潋滟,“四哥,你说天下可有和皇后一模一样的女子?”
从里到外。
“这我如何得知。”他不明白景千念这话到底是何意。
景千念甩了甩宽大的袖袍,然后示意随行的小厮给他披上狐裘,负手往殿外而去。
“不会有了,当真是可惜。”
回栖凤宫的路上,秦璇看着四周的雪景,叹口气道:“你们都没有错,本宫不喜的就是你们的贸然出头,是否觉得只有这样,本宫才会看重你们?”
“奴婢不敢!”冬赋咬唇说道,委屈的表情还是隐约能看到。
“他是当朝的淳王,你们不过是奴才,即使是本宫宫里的,难不成就高人一等不成?”她的声音也是渐冷,觉得委屈?你的身份就注定了,你这辈子只能承受委屈,不认命你又待如何?
身为宫婢,最大的能耐不是伺候人,而是察言观色,只是透过秦璇的语气,她们就知道皇后娘娘动了怒火。
顿时什么都顾不上,纷纷跪地。
“想要让本宫护着你们,甚至对你们另眼相看,首要的忠心是根本,其次就是要识时务,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别以为你出头为本宫说了几句话,日后犯错就能让本宫容忍你们,主子说话,哪里来的让你们奴才插嘴的份?还是说,方才本宫让冬赋去掌淳王的嘴,你就真的敢下手?”
冬赋身子剧烈颤抖,除了寒冷,更多的是因为恐惧。
即使是娘娘这般的吩咐,她也是不敢下手的。
若是宫妃还可以,但是淳王毕竟是皇上的兄长,皇上都不会说这种话,何况是娘娘的吩咐。
冬赋身子伏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用力的说道:“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
“回宫之后,在殿内跪足两个时辰!”
“谢皇后娘娘!”
通过这件事,她们对于秦璇的认识,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说的再多不如做一件实事,而且皇后从来不要求她们如何,只要谨守本分,不为她添麻烦,就是最大的忠心了。
若是这件事,淳王殿下执意要找冬赋的麻烦,娘娘是绝对不会为了冬赋去和淳王撕破脸的。
或许剑心的话会可以,她们还不够让娘娘惦记着。
回到栖凤宫,就直接往书房去了。
推开书房的门,却看到一副红袖添香的美景。
景千曜在那边看奏章,温昭仪则是娇颜如水,在旁边研墨。
见到秦璇,温昭仪不显得半点慌张,整了整衣裙,上前冲着她盈盈福身,表情娇弱我见犹怜。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景千曜循声抬头,看着表情有些严肃的秦璇,抬手招呼她上前,待她走近,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掌心的柔软冰冷刺骨。
“去哪里了,怎么身子如此的冰冷?”
秦璇闭上眼,叹口气道:“皇上怎么不在勤政殿?”
“勤政殿太过冷清,比不得皇后这里。”他揽着她纤细的肩膀,用体温为她取暖。
秦璇整个身子放松,任由他抱着自己,虽说温度很低,却并不会感觉到多么的寒冷,毕竟她的身子,夏天都是冰凉的。
“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见她不说话,景千曜担心的问道。
秦璇沉默片刻,然后坐直身子,回道:“皇上先忙,我去内殿休息一下。”
站起身,看着温昭仪,沉声道:“好好伺候皇上!”
温昭仪本以为她要赶自己走,谁知道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喜上眉梢,福身应是。
景千曜没有多想,她话中的意思不是让自己去睡了温昭仪,而是让她继续研墨而已。
目送着她走进内殿,甩袖间那两扇高数米的雕花木门应声闭合,才沉默几秒,回头继续批阅奏章。
“皇上,娘娘是否身子不适,不如宣太医来看看吧,臣妾瞧着娘娘脸色有些不太好。”她乖巧的说道。
景千曜摇摇头道:“若是不舒服,皇后自然会宣太医,爱妃也站了许久,回去休息吧。”
温昭仪赶忙摇头道:“臣妾不累,能这样陪着皇上,臣妾就知足了。”
他闻言只是摇摇头不再言语。
这样就知足了?这人还真的是太容易满足。
若是璇儿,定然会和她叽里咕噜的说个没完,半个时辰就可以看完的奏章,总是要拖到晚上,好在他的习惯是先让人分好轻重缓急,否则他非要落下个昏君的名讳不成。
身为帝王,疑心都重,他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却独独对秦璇敞开了全部的心思,一点不剩。
而她也是从来没有对自己隐瞒……
所以说,今日的秦璇很不寻常。
眼前的奏章好一会都没有看进去,抬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扉,似乎想要穿透一般,看看里面的秦璇到底在做什么。
温昭仪眼神没有离开过景千曜,看着他自从秦璇进来,就心不在焉的样子,差点没捏碎了手里的墨石。
“皇上,臣妾新学了几样点心,待晚上做给皇上尝尝吧。”
“嗯,辛苦爱妃了。”
“不辛苦,毕竟臣妾又算是有心,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讨得皇上得欢心,也只能做这种事情了,皇上不嫌弃就好。”
“爱妃多虑了。”
温昭仪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就算自己的模样比不得皇后好看,可是皇上也不能如此明显的厚此薄彼,虽说她只是三品的昭仪,可也是他的女人。
秦璇不管外面两人是如何相处的,她却抽出放在内殿的长剑,飞身从高大的窗棱飞出去,脚尖在所经过的物件上不断的轻点,略过后面的一排大殿,如惊鸿一般,轻盈的飘落在后花园的凉亭之上。
雪白的身影恍若九天之上飘然而至的仙子,一人一剑,美的让人屏息,让栖凤宫的下人经过之时,都会不自觉的放缓脚步,生怕惊扰了这片美景。
“秦一,秦二!”她轻声唤道。
“小姐!”一男一女两个黑衣人出现,在雪白的天地间格外的突兀。
“很久没有练剑了,你们陪我一会。”她笑道。
秦一心中哀嚎:“小姐,我和秦二两人联手也不是小姐的对手,不如让银魄大哥陪您如何?这练剑不是应该要尽兴?”
“啰嗦,快点!”
两人面面相觑,无法只能提剑上阵,接受着许久都不再有过的蹂躏。
也许在外人的眼里,秦璇的武功多是花俏,以轻盈为主,但是只有实战的对手才明白,她的每一剑都力道十足,重的足以让他们手中的剑脱手而出。
雪花依旧飞舞,而后花园的三人,却以这片天地为舞台,不断的将身边的雪花聚拢飞散。
从外面回来的永福,远远的就听到兵戈的铿锵声,随手抓住一个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福公公,是娘娘在练剑。”小太监激动的回道,他手中的活儿做完了,这就是跑着过去看看娘娘的英姿的。
永福没有抓住,小太监挣脱开来,飞快的跑了。
因为好奇,永福也顾不得自家的皇上,跟着那小太监的脚步就往后花园去了。
白衣翻飞,剑气如虹,秦璇曼妙的身子在空中不断的翻转,手中的剑带出道道凌厉的剑气,席卷着冲向两人,秦一和秦二只是防守就觉得很是吃力,何况是反击。
你来我往数十招,突然众人就看到秦璇脚垫在水面上一点,清灵的水波当让出圈圈的纹路,向四周散开,然后她纤腰一拧,手中的剑近乎是被挥舞出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恐怖的冲向那两人,随手身子飞快的向后略过,然后如同一道匹练一般,落在凉亭的顶端。
这道剑气,秦一和秦二不敢强硬的接下,只得合力持剑,吃力的抵挡,虽说最后抵挡住了,却也是向后被逼退了十数米,才堪堪的停下来。
永福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乖乖,皇后娘娘那飞来飞去的,简直就是仙女一般,那武功该有多高啊。
终于觉得身子的暖意浮现,这才飘然落下,对两人道:“武功略有退步,要努力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两人满心的无奈,明明和以前一样好不好,是小姐太过热血了。
话说每年冬天都要靠着这种方式让身子回暖,也只是暂时的。
是小姐心中有什么事吧。
一解心中的烦闷,想着是否还是要从窗户回去,却看到景千曜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抬手接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拽进来,才问道:“可是心中烦闷?”
刚才的剑势,完全就是发泄,她也会如此的用这种方式纾解,着实奇怪。
“以后你不许和别的女人在栖凤宫亲亲我我,我不喜欢。”秦璇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景千曜微怔,随后明白她居然是因为此事而心中不悦,不由得笑了。
“你呀,朕和温昭仪是清白的。”只是说完之后,他却郁闷了。
明明就是皇帝,和那位宫妃亲亲我我有何不妥,如今居然会解释起来。
秦璇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只是不喜欢你们在栖凤宫同时出现而已,这里是我的地盘。”
“你说的都对,就是因为这件事?”
“我无聊!”
……
“那你想做什么?”无聊,他明白,但是没有谁会在他的面前,把无聊一词发挥到如此极致。
“宫里有很偏僻的地方,甚少有人去的吗?”她手痒的要命,很久没有碰药材了。
“有,冷宫!”那是皇宫里最没有人气的地方,却也始终有鲜活的生命不断的进出,周而复始。
“皇上,我可以在哪里研制毒药吗?”她瞪大美眸,祈求的看着景千曜。
皇上无语,在宫里研制毒药,她是真的要疯了不成。
若是稍微出点事,她这个皇后可是首当其冲的。
天下为媒之第一毒后 【第068坑】作恶多端
原以为他就要妥协了,外面永福却高声求见。
“皇上,出大事了。”
景千曜说不上是为什么,只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进来!”
永福进来之后,就对景千曜道:“皇上,工部刘大人求见,今天上午,刘大人的长孙被忠勇侯府孙少爷打杀,如今刘大人正跪在勤政殿。”
一番话,让景千曜的眉峰顿时蹙起来,强烈的威压,让永福的脑袋半点都不敢抬起来。
秦璇的笑声却在殿内传开:“哎呀呀,那个忠勇侯府还真的是半点都不肯安分,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自取灭亡。皇上走吧,臣妾也跟着你去看看。”
“这件事不得胡闹!”其中牵涉到太后,景千曜总归是要慎重的很。
朝中的权衡,秦璇不明白,但是她不认为景千曜惧怕太后,这其中必定有着她不明白的地方,擅自评断什么,这种肤浅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太后的存在,能牵制谁?”她不解的问道。
“前朝后宫都可以。”
“那也要惩罚,杀人偿命。”说完,率先走出了书房,往勤政殿去了。
勤政殿,工部刘大人和忠勇侯以及陈怡分别跪在两边。
秦璇细细的打量着陈怡,小小年纪,眼神却很是狂傲不安分,很显然是被骄纵着长大,即使是身处勤政殿,依旧是张狂至极。
只是一眼,秦璇就厌恶得很,即使是个孩子。
小恶不除,终成大奸。
“皇上,老臣的孙儿死得冤啊,求皇上为老臣做主。”刘大人近乎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身为工部的尚书,掌管着国家的大部分建筑制造与构建,这一辈子也是兢兢业业,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谁想到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景千曜看着已经染上银丝的刘铭,他是难得的属于自己的心腹,如今却是这幅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陈侯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朕说说。”他看着忠勇侯,心中是满满的厌恶。
陈侯爷自然是满心的不以为意,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他的孙儿倒霉,打杀的是工部尚书的孙儿,否则何至于闹到御前。
“回皇上,这不过就是小儿之间的打闹,若是刘大人的孙儿打杀了老臣的怡哥儿,老臣是绝对没脸闹到宫里的。再说怡哥儿身子有亏,如何能害死刘家小儿,明明就是他家小儿自己的问题,现在出事居然怪到怡哥儿的头上,未免觉得我忠勇侯府软弱可欺不成?”
刘铭被陈侯爷这句话气的差点七窍生烟,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这般不讲道理之人。
“陈侯爷,你未免欺人太甚,明明是陈少爷欺负我家孙儿,最后还打的我孙儿后脑破了一个大洞,对于这一点太医院的张太医可以作证,你如何还大言炎炎,出口否认?皇上,今儿若是皇上不给老臣一个说法,老臣定然一头撞死在这勤政殿,老臣的孙儿死的冤啊。”
“我呸!”陈侯爷果然是无赖,在皇上面前居然还敢如此做派,“你个老匹夫还真是不要脸,居然向用死来威胁我,既然想死,现在就赶紧死,想让本侯的孙儿给你家的小子偿命,别做梦了。”
“放肆!”一声冷到极致的娇斥,在勤政殿炸开,让跪在前面的两个老臣顿时全身一个激灵。
秦璇知道景千曜为难,直接开口替他解决。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陈侯爷的孙儿就比刘大人家的孙儿高贵到哪里去?御前无状,只是这一条,就足以治你死罪!还有你,刘大人,有事说事,居然以死威胁皇上,你想造反不成?”
“老臣知罪,请皇上恕罪!”两人看着秦璇那冰冷的脸庞,不自觉的俯下身子。
“刘家少爷是否是陈家少爷所杀?本宫要听实话,欺君也是死罪,陈侯爷可要想明白了。”
陈侯爷心中忐忑,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但是似乎如何回答都不合适,前进后退似乎都是死路一条。
秦璇见他不说话,唇畔的笑意加深:“陈侯爷,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若是敢欺瞒皇上和本宫,足以将陈家满门抄斩。”
“回皇后娘娘,确实是怡哥儿,但是请娘娘明察,怡哥儿心智不全,必定是被对方挑衅,否则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
景千曜在心中叹口气,看着陈侯爷道:“如此说来,陈侯爷是承认了?”
“……是!”
“皇上,请为老臣做主。”刘铭心痛如绞,因为孙儿死亡一事,他的妻子被气晕了,儿子和儿媳也是痛苦非常,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就被陈家给毁了。
“来人!”
“在!”殿外走进来两个禁军,“参见皇上!”
“将陈怡重责三十大板,生死勿论。”景千曜淡淡说道。
“是!”
陈侯爷一听,顿时就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皇上真的会惩罚陈家。
以前太后说皇上有意拿陈家开刀,他还以为是杞人忧天,而如今居然真有此事。
“皇上,怡哥儿身子弱,三十大板焉有命在,求皇上开恩。”他虽然风流,却也不至于真的就被女色弄得昏了头。
“朕开恩了,刘家少爷又当如何?”景千曜只是用一句话都堵住了陈侯爷的嘴。
陈怡可能还并不是很懂,但是既然做错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即使年纪小,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陈怡被拉出去了,陈侯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然后杖刑并没有执行,只因为太后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拉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陈怡,直接闯进了勤政殿。
“皇上,你这是要逼死哀家才甘心是吧?”太后一进来,就勃然怒斥。
两人上前冲着太后行礼,然后请她坐下。
“母后,陈怡打杀刘铭之孙,朕不能不给刘大人一个说法。”
“说法?”太后大怒,“即使陈怡有错,皇上就能这般的打杀怡哥儿?他心智有缺,皇上想必知道,如此公然打杀一个孩子,岂是我大周的风范?”
“母后……”
“皇上,哀家知道你为难,可是哀家这几年事事都依着皇上,如今皇上就不能依着哀家一回?陈家长房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孙儿,你要看着陈家断子绝孙不成?”
“太后,老臣府中可是也只有这么一个孙儿,请太后还老臣一个公道。”刘铭气急攻心,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太后冷眼看着刘铭,道:“刘大人,人死不能复生,你难带非要让怡哥儿为你的孙儿偿命,才心甘情愿不成?”
刘铭身子剧烈的颤抖,太后如今说出这等话,他若是执意说要让陈怡抵命,能不能成功另说,他的命算是会交代在这里了,可是若不能为孙儿讨回一个公道,他也是难以纾解心中的痛苦。
秦璇心中感慨,果然是权势滔天,一句话可以断人生死。
悄悄的扯了扯景千曜的衣袖,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景千曜其实在太后出现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也只能这般的不了了之了,但是他心中对刘铭确实有愧。
“这件事先压着,容后再说,刘大人先回去吧。”
刘铭面如土灰,与之相比,陈侯爷却是满面春光,起身上前和太后说的很是开怀。
秦璇对两人行礼,说是要回宫,之后就在太后阴鸷的眼神里,离开了勤政殿。
刘铭脚步踉跄的离开勤政殿,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往宫外去了。
他在朝为官三十多年,见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见惯了官官相护,相互倾轧,身为当朝的二品大员,居然连自己的孙儿一个公道,都讨不得,他回去如何面对家中的妻子和儿子,如何面对府中的下人。
这一想,顿时有种想要辞官隐退的想法。
虽说他是皇上的心腹,心中也明白皇上的苦处,却真的是觉得心灰意冷。
“刘大人!”一道细微的声音,喊住他的脚步。
刘铭回过神,就看到永禄正从后面快步追上来。
回身看着永禄,微微抱拳道:“禄公公!”
永禄侧身避开,看着气色暗淡萎靡的刘铭,苦笑道:“刘大人请节哀,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
“我知道!”只是知道,心中也是颇为失望的。
他的小孙儿可不是陈家那小子那般的不懂事,他读书很用功,懂得道理也多,这一次无非就是和陈怡对了几句嘴,就被陈怡一阵暴打,以至于后脑撞到山石上,当场不治身亡,要知道他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他们刘家的希望。
永禄知道现在说什么刘铭估计都听不进去,但是还是想着办成自家娘娘的事为重。
“刘大人请留步,皇后娘娘有请。”
“娘娘?找老臣有何事?”他不解。
“哎哟,这个咱家就不知道了,想必绝对不会是闲话家常,刘大人这边请。”
刘铭想了两秒后,点点头道:“好,禄公公请带路。”
栖凤宫正殿,秦璇正在品茶,当看到跪在下面的刘铭时,心中是有些酸涩的。
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
“刘大人请起!”秦璇抬手示意他起身,然后指了指旁边:“坐吧。”
“多谢娘娘!”
等宫婢给他上了茶水,秦璇才开口说道:“刘大人,皇上也想为刘大人主持公道,但是想必刘大人必定也心中有数,只要有太后在的一日,刘大人终将会是那个‘前车之鉴’,而不会是最后一个。”
“娘娘所言,老臣不明白。”刘铭为官数十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是很清楚的。
秦璇勾唇轻笑:“刘大人明白,只是信不过本宫。”
“老臣不敢!”
她挥挥手,遣退了殿内的那些个下人,只留下永寿和永禄以及淳姑姑,才继续道:“皇上虽说是大周的帝王,却也是手中的权势被几位皇族王爷剥夺的所剩无几,而今日之事,想必刘大人心里明白,皇上的苦不会比大人少。今天刘大人为的只是自己的孙儿,而皇上念着的却是大周的天下苍生,孰轻孰重不言而喻,只是国家大事更是民生百态,陈家自今日之事的发生,是绝对留不得,本宫不是让刘大人来做什么,只是想和刘大人说明白,皇上的心腹不多,刘大人身为制造监的总统领,身兼重任,切莫对皇上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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