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遁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十九道
陆青拼死得了“赤霜灵珠”又救御清子于危难之中,御清子回山后只字未提不说,还将取了“赤霜灵珠”的功劳堂而皇之的据为己有,陆青此话对御清子无异于一种莫大的讽刺,御清子脸上颇为难看,立时转向澹台月明说道:“澹台师兄,既然是我门下弟子犯了重错让对头有机可乘,我绝不姑息,就请师兄依规而断。”
澹台月明却道:“各位同门,我话还没有说完,‘千金石’虽然被‘焕火红花’浆汁淬炼之后性情变得燥热无比,但没有特定的机缘还是不会引发爆裂,只有在用‘三阳离火’祭炼过的鼎炉中熔炼,这被‘焕火红花’浆汁淬炼过的‘千金石’才会释放内里蕴藏的强大力量,这才是炼爆鼎炉的真正原因。御清子师弟,怕是门下弟子中藏了内鬼啊!”
御清子不以为然:“若说门下弟子不小心被对头暗自做了手脚,小弟无话可说,若是说门人弟子之中出了内鬼,这绝不可能!”
澹台月明也不反驳,只是走到祁福山跟前,低下头问道:“福山师侄,你今日中午以神识探查十二座金砂鼎炉,可有什么异状?”
祁福山低声说道:“回禀师伯祖,福山今日中午照往日习惯以神识探看金砂鼎炉,发现鼎炉灵力充沛均衡,没有多少损害,所以才大着胆子直接开始第二次的熔炼,都是我的错,希望师伯祖不要责罚其他人。”
“哼!西丽山宗门自有戒律规矩,要责罚和不责罚谁要请示你么?”澹台月明冷冷的说道:“此事颇具蹊跷,经过一上午近三个时辰的超负荷熔炼运转,这十二座法器鼎炉居然灵力依然充沛无比,少有破损,御清子和华阳子师弟,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华阳子是内门“炼丹堂”长老,性子平和不喜与人交往,每日里与丹炉之类相伴为伍,对鼎器一门颇多研究,听澹台月明此言立时恍然,便道:“鼎炉愈加使用却内火越旺,而蕴含灵力却是依然充沛均衡,鼎炉却少见破损,这一切都是表象,实际上却是内实外虚,确实是熔炼丹药晶石之类的大忌,有如此表象,十二座金砂鼎炉必是前日为‘三阳离火’祭炼之故。”
御清子一愣说道:“‘三阳离火’乃是元炁境胎息期才能运使的法力,熔炼堂外门弟子,哪有这样的修为?”
澹台月明呵呵一笑:“师弟,你怎么忘了,以宗门‘十二宫地支符阵’将鼎炉接连祭炼三次,效果威力无比,自可比拟‘三阳离火’。你门下弟子中,能驾驭此阵的不在少数,但和此事相关之人却没几个,事情真相如何,师弟应该明了了吧。”
御清子心头巨震,按说“十二宫地支符阵”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阵法,但也得是入了内门的弟子才能修炼的符阵,自己门下弟子掌握此阵的人不在少数,但跟爆炉一事牵连上关系的却只是寥寥数人,除去以被啸天朗行使“雷刑”轰毙的赵楠星等四人,就剩祁福山一人了,祁福山自己最是信任不过,若说他能做出如此之事,自己万万不能相信,而且祁福山若有背叛之心,为何却又拼死收回两只“银光鼎”,但眼前事实俱在,自己也无法袒护祁福山。
几个人这一番对话,陆青越听越是心惊,暗道这鼎炉昨天的修补祭炼完全是自己在老成授意之下反复修补了三次,而且所用之心法正是老成传授的符阵心诀,这么说来,自己一直都是被老成所利用,仔细推演,想必以“焕火红花”汁液淬炼“千金石”的人也是老成无疑,老成隐藏了自己真实身份,一步步设计,将鼎炉炼爆,并且将自己牵扯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陆青忍不住看了老成一眼,老成低眉顺目面上似笑非笑却满含深意,示意陆青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陆青暗道自己就算想说话也没人相信,不如缄口不言静待事态变化。
御清子叹了口气,显得颇为无奈:“祁福山虽然是粗鄙弟子,但生性纯良而且对宗门忠心耿耿,若说他存心背叛师门设下这连环之计,却为何不逃之夭夭,师弟觉得这事儿定然是另有蹊跷,此事关系到小弟门下若干弟子,与我牵连太多,我不适合在涉及此事,便请师兄将熔炼堂所余下弟子统统带走详加审问,若是祁福山真有叛师行为,便是我也容不得他,一切但凭师兄主持。”
澹台月明点点头:“冤有头债有主,执事堂一定会好好查处这件事儿,不会冤枉一个好弟子,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背叛师门之人!”说着冲着啸天朗点点头,啸天朗会意跑到他的身前。
澹台月明吩咐啸天朗:“天朗,将外门熔炼堂符纸工坊所有幸存弟子,除去符灵儿由越清霜师侄自行带回去训教,其他人统统关入后山天狱崖,容出时间慢慢核查,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嗯,对了,祁福山伤势较重,便特容许炼丹堂派一名弟子随身照护,等事情了结之后,再行定论。”
“是,谨遵师命!”啸天朗应了一声,冲着执事堂弟子们招呼一声便要上来拿人。
突然,正北方通天顶上一声鸟鸣传来,一道白光闪动,澹台月明手上便出现了一只雪白的纸鸢,澹台月明轻轻一抖那纸鸢化成一张信笺,澹台月明轻轻看过之后脸色微变,随手便将纸鸢揉做一团化为流光飘散。
澹台月明说道:“韵莹在通天顶上以灵符传信,嫣儿的毒伤又有了反复,宗主着咱们师兄弟迅速回归通天顶,不得延迟时间,此间事情便暂时交由啸天朗全权处置,御清子、华阳子师弟,咱们这就走吧。”
澹台月明神态凝重,看来事态较为紧急,陆青心中暗道,当初听御清子所言,那“赤霜灵珠”无比珍贵难得,而且灵珠因赤血蜈蚣遍吞百毒而变得能精粹百毒,最能以毒攻毒,用之解救中了剧毒之人也可起死回生,怎的回到西丽山给通天顶上那位嫣儿师叔用了多日,不但毒性没有解开,反而似乎加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澹台月明和御清子等人略略交待了一下符纸工坊处理之事,又特地嘱咐啸天朗将祁福山老成陆青等人关入后山天狱崖之中,务必要好生善待严加看管不得有误,啸天朗忙不迭声的应是,立时便着手执事堂弟子锁拿祁福山老成陆青等人。
符灵儿意欲和陆青等人同去天狱崖同甘共苦,却被越清霜一下拉住,柔声说道:“灵儿,天狱崖岂是你一个女孩儿家能待之处,你速速跟我一同到通天顶看望澹台嫣儿师妹去吧,她毒伤发作之时,还尚未忘记你哩,所以天尊特准你跟我们一道回去通天顶,你不可任性,速速跟我走。”
符灵儿虽然不欲抛下陆青等人,但内心对澹台嫣儿却也是关心至极,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越清霜等人上通天顶。
澹台月明和御清子交待清楚,便各自放出灵符法器,一时间空中光华闪闪,几道遁光架起,如流星赶月一般载着澹台月明和御清子等人向通天顶飞驰而去。
澹台月明等人前脚一走,啸天朗等人便凶相毕露,对祁福山等灰衣弟子开始呵斥怒骂,推搡捶打,极尽欺凌之能事,不消多时,便将陆青祁福山等人押送至西丽山宗门内一座传送符阵之前。
这座传送符阵设于一道峭壁之前,以四十九道灵符重重锁定,必须以宗门特殊禁咒才能开启,是通往主峰通天顶后山“绝迹峰天狱崖”的唯一通道。
在主峰通天顶之右后一侧,因天地雷劫裂变,在西丽山劈出一道天堑沟壑,深达百丈,独独将一座山峰割裂开来,这座山峰便是“绝迹峰”,意思便是飞鸟都无法飞跃之意,而且那道这天堑沟壑自然成环状将“绝迹峰”与外界隔绝开来,而且在山峰中部面临北一侧,是陡峭如刀削般的悬崖峭壁,在峭壁中部突出一崖,名为“天狱崖”,此崖三面凌空,一面是陡峭绝壁,人若落入其中便是插翅也甭想飞出,如同天造地设般的牢狱之处,所以有了“天狱崖”之名。
天尊符箓派在西丽山立宗千年,与修真界其他宗门在数千年的岁月中必然屡有摩擦,而且门下弟子众多,难免不了良莠不齐,背叛宗门的逆徒也屡见不鲜,因其“天狱崖”地势险要,人所难至,所以宗门长老将“绝迹峰天狱崖”设为西丽山一门的刑狱之处,专门关押宗门的厉害对头以及十恶不赦的叛逆弟子。宗门长老又以多重禁制符阵将“绝迹峰”四周天堑布置了无数道天罗地网,将一座小小的“天狱崖”封锁得如同铁桶一般。
澹台月明上通天顶之前,特地吩咐啸天朗等执事堂弟子,要将祁福山老成陆青等十几个灰衣弟子统统关入“绝迹峰天狱崖”,便是等同于判了陆青等人秋后问斩的刑罚,因为从宗门长老将“天狱崖”作为宗门关押重要囚犯之地后,几百年来几乎没有几个逃出升天之人,所以在啸天朗等执事堂弟子眼中,陆青和祁福山等人便如同已经死去的人一般,依仗着内门弟子远远高于灰衣弟子的修为,对陆青等人任意推搡喝骂。
在奔往传送符阵一路之上,陆青几次三番便要发作,都被老成牢牢拉住,老成只是低声传音说道:“以你现在修为,便是逞一时痛快之气,能杀几个内门黄衫弟子,但你自问能逃的出啸天朗的‘雷刑’轰击么,寻了一死倒也痛快,但身死道消,一生修为便要付之东流,值么?”
陆青顿时气沮,便打消了拼命的念头,只是低声反问:“你这个老狐狸,为何设计炼化爆裂的鼎炉,害得我们跟着你一同吃苦头!”
老成传音说道:“你莫要胡说,澹台师祖暂时都无法认定的事儿,你凭什么便认定是我做的?”
陆青一时无语,知道说什么老成也不会现在承认,只得跟着众弟子一起前行,打了到时候见机行事的主意,一路上静默而行,静观其变。
太玄遁仙 第91章 天狱石牢
第91章 天狱石牢
啸天朗将陆青等人押送至前山一道峭壁之前,这道峭壁高有十几丈,陡峭笔直,底下微微向内凹进,十分险要,一行人顺着峭壁之下一条小径向上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出稍微宽敞的平台,平台处于绝壁中间,方圆不过两丈,下临深壑,地势非常险恶,陆青心道,若是在此起了冲突,稍有不慎便会坠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在平台之上,有无数符文封禁其上,灵力波动流光闪闪,显得神秘莫测,陆青细细看去,只见这些符文共有七七四十九道,每七个一组,分别位于七个方向之上。
众人刚到平台一侧,平台上一阵灵力波动,一个青色身影显现出来,是个中年灰衣弟子,啸天朗连忙走上前去,拿出一道令牌在眼前一晃,对那个中年青衣弟子说道:“陈传师兄,我奉师父之命押解这些宗门逆徒前往‘绝迹峰天狱崖’,劳烦师兄启动传送符阵。”
那个叫陈传的青衣弟子面无表情,看起来颇为木讷,伸出手来却疾如闪电般将啸天朗手中令牌抢在手中,凑到自己眼前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似乎想从其中找出什么破绽来,啸天朗一个不小心被人将令牌夺走,不知道是上前抢回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原处,一时间颇为尴尬。
陈传看了半晌,忽然低声说道:“嗯,没问题,我这就传送你们过去,就是不知道这传送阵还灵光不灵光,想起来上次传送个宗门犯错的弟子进去,距今大概有三年还是两年,哦,记不清了,不知道他死没死呢,真要关进去,怕是永远也出不来了,唉!”声音低沉消极,听起来了无生趣,说完之后抬手将令牌扔还给啸天朗。
“跟我来,传送之时莫要运用灵力法器灵符之类,这阵中设有禁制,若有妄动出了什么意外可不要怨我。”陈传接着说道,手中掐了指诀,白光一闪,陆青只觉得身周环境猛然一变,脚下山石之路变成了大块的青石铺就的平整平台,这平台方圆两丈,四周皆是白色迷雾,朦朦胧胧十分神秘。
陈传意味深长的看了啸天朗一眼,阴阴的说道:“师兄,你可要小心一点,这传送阵乃是十代之前的宗主所设,使用多年,近些年不太稳定,听说前几年有一次传送,一位带队的师兄便不小心掉进了时空裂隙,不知道给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小心点,嘿嘿……”
那笑声中居然透着一股寒意,陆青在旁听着都不禁发冷,啸天朗忍不住问道:“啊?居然会有这等事儿,听说那位师兄不是在与宗门逆徒动手时殉职了么,怎么会掉进了时空裂隙,我一定会站得稳稳的,不会妄动灵力法器之类,陈传师兄,你可要用心操纵,千万莫要有什么闪失。”
啸天朗神情立刻变得拘谨起来,忍不住伸手在头上轻轻擦了一下,他虽然执掌执事堂多年,行事心狠手辣,但这些年宗门却从未有要看押在“天狱崖”的要犯,是以啸天朗从不曾去过天狱崖,澹台月明此番之所以决定将祁福山老成等灰衣弟子关押至天狱崖,完全是因为鼎炉爆炸之事影响太过巨大,牵扯过广而至。
见了啸天朗的反应,陆青心中不免冷笑,暗道这个看起来冷血毒辣的狠角色,居然也会贪生怕死,内心对其不禁另生鄙夷。
陈传点点头说道:“嗯,听天由命吧……”话音未落,自行走到传送符阵一侧,伸出双手结了法诀,向着阵中两块闪着莹莹之光的白色灵石上打去,那灵石上白光耀动,传送符阵隆隆启动,身周白色浓雾光色变幻,七彩流光飞舞,煞是瑰丽。
陆青只觉得脚下不住震动,耳边风声呼啸隆隆作响,不一会的功夫震动渐渐平息,一切又归于平静。
陈传说道:“嗯,运气不错,师兄你清点下人数,看看有没有少了的。”
啸天朗似乎还沉浸在紧张之中,听陈传一说方才醒悟过来,连忙吆喝执事堂的弟子清点人数,陆青心中也是不免一惊,暗道还真有此事,连忙向身旁的老成望去,却发现自己一直全神贯注,居然没发觉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老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执事堂的弟子突然一阵大呼小叫,纷纷吵嚷着说少了几个人,啸天朗连忙仔细清点,最终发觉执事堂少了五个弟子,熔炼堂符纸工坊除了少了老成一人,其他的一个不缺,大家一开始便受陈传所说影响,一直神情专注至极,所以都没有发现这几个人是怎么消失的。
陆青心中不禁叫苦,暗道老成设了连环计将金砂鼎炉炼爆,不但拖累了十几个师兄弟被炸得粉身碎骨,还将自己拖入这个深渊,并且在路上一再告诫自己莫要轻举妄动,没想到二话没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自己如何脱离天狱崖,听宗门弟子所说,天狱崖禁制重重,哪里有人从里面逃得出来。
陆青正心思百转思索着自己该如何脱身,陈传突然说道:“天狱崖已到,师兄们一路走好,陈某不送了!”
但见身周七色流光一阵飞转,顷刻间周遭景物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陈传也消失不见,陆青抬眼望去,只见众人身处在一座洞窟之中,这洞窟十分宽敞,容纳三五百人不成问题,在洞窟一侧有数百级台阶向上延伸,洞窟顶部白光闪耀,应该便是出口,这洞窟只在顶部有一个出口,纯粹是天然形成,显然便被宗门长老建成了传送阵另一侧的出口。
莫名其妙的少了几个人,啸天朗也不禁心下着慌,有些再向陈传详细询问一下,陈传却在将他们送出传送阵之后便转身返回,啸天朗无奈,只好在心中不住编排说辞该向澹台月明如何回禀,好在自己没有消失,这事儿倒是值得庆幸。
一出洞窟出口,西丽山符箓派的宗门弟子便多了起来,都是看护天狱崖的弟子,以黄衫弟子居多,间有几个碧衣弟子夹在其中,看起来十分惹眼。
天狱崖是绝迹峰北侧中腰突出的一块巨大平台,三面都是深渊沟壑,向下望去浓雾深锁,鸟迹难寻,背靠绝迹峰悬崖峭壁,陡峭险如刀削斧剁,向上望去绝迹峰高耸入云,巨岩堆叠,竟然无一树木草枝可以攀援,果然是天造地设绝顶牢笼之所,不愧“天狱崖”之称。
刚刚陆青等人所处洞窟乃是“天狱崖”靠近峭壁一侧天然所生天坑,只有一个出口进出,是出入“天狱崖”的唯一出口,里面专设有灵符传送阵一座,陆青等人便是从那个传送阵进入的。
看护“天狱崖”一共有黄衫弟子四十名,碧裳弟子十名,合起来共有五十人,另外有一个管事的青衣弟子名叫黄裳,修为在元炁境沐浴期上下:“天狱崖”传送阵每一个月开启一次,由陈传在传送阵另一头将护崖弟子所需日用之物统统备好传来。
“天狱崖”地势险要,宗门所设禁制重重,在绝迹峰周围几里之内根本无法以灵力驾驭法器灵符御风飞行,若想单凭肉身之力从“天狱崖”脱身而去,根本是痴心妄想:“天狱崖”牢狱设立以来从未有人堂而皇之的越狱而去,所以宗门长老也便不在绝迹峰“天狱崖”另派修为高深的弟子看护,只派了一个三代青衣弟子黄裳做执事。
在“天狱崖”靠近深渊一侧,另有深达十余丈宽阔洞窟一个,西丽山长老在其中建有八十一间石牢,石牢依洞窟地势而设,错落相间,皆是以外力在岩石洞壁之上凿出,每个有两丈见方,在牢顶开有一个气窗直通悬崖峭壁,另一侧以精铁炼制牢门,牢门上有一孔,用来每日传递食物清水之类。
啸天朗将来意向执事弟子黄裳说明,黄裳应对倒是有礼有常,只是不免阴阳怪气,性情古怪,显示常年困居“天狱崖”所致,啸天朗亲眼看着黄裳等人将陆青和祁福山等一众弟子关入石牢之中,这次带着手下从传送阵离去。
“天狱崖”正如传送阵青衣弟子陈传所说,已经多年没有新的囚犯关入,崖内石牢之中尚有十几个老的囚徒,被关押多年皆已老气横秋奄奄待毙,倒是空出几十间石牢出来,陆青等人每人被关入一间石牢,陆青则被关入处于石窟中间位置的三层甲字号石牢。
门口精铁所炼制牢门“咣当”一响关闭,陆青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原来这石牢铁门紧闭,并无丝毫窗口,只在石牢顶部开了气口通向峭壁,只有一道天光从气口射入,所以牢内立时便变得昏暗一片,一切看起来皆是灰蒙蒙一片。
陆青等人虽然嫌疑重大,但事情尚未查清之前并不失外门灰衣弟子之身份,所以身上所带储物袋之类装备并没有被收走,而且在啸天朗等人眼中看来,这些灰衣弟子修为平平,连元精境先天期境界都没有达到,便是有什么厉害法器在手,又能有什么用处,况且“天狱崖”四周上下皆被设了若干厉害禁制,便是一些修为低些的元神境修士都不能发挥出自身功力,何况这些灰衣弟子。
铁门一关,四周顿时一片死寂,陆青的内心反而平静下来,暗道这“天狱崖”虽然飞鸟难逃,但却安静非常,也不怕外人前来打扰,若是真心向道修仙,倒是一出绝佳的闭关之处,反正事情没有查清之前,澹台月明也不能将自己怎样,况且澹台月明和御清子等人此时尚在通天顶之上,为了澹台嫣儿的毒伤之事操劳,想必短时间之内也顾及不到关在“天狱崖”这些低阶灰衣弟子,自己左右闲着无事,何不将近日在西丽山上所学心诀用心修炼一番。
西丽山前宗门长老虽然在绝迹峰“天狱崖”四周布下若干厉害禁制,以防止所关押重要囚犯逃逸而去,但在“天狱崖”之上却没有相关禁制,所以宗门弟子修炼心法并不受任何禁制限制。
这两日老成一共传授了陆青三套符法心诀,皆被老成冠以十分拉风的名称,先是一部《符法万基》,传授的皆是修炼道门符箓的基础心诀,陆青当时被老成短时间内逼迫习练,根本无法全部理解,只好囫囵吞枣的强行背记下来,此时被关入石牢之中,陆青反倒有了时间细细品味,这一番习练下来,便又加深了一步理解,不禁感叹老成敢把这一步心诀称为《符法万基》,确实有其骄傲的资本,《符法万基》从最基础的道门心诀炼起,走得都是正宗道门心法,有理有法,法理相互参证,陆青自信,有了这部《符法万基》,便是西丽山正宗内门弟子所受传授也不过如此。
以陆青眼下修为,炼制道符的级别也仅仅限于符图一类,陆青一时兴起,便从《符法万基》心诀之中选了“神行符”和“隐身符”两种符图口诀,想来炼制一番,当日老成所逼陆青运用“万钧法笔”也就是短短的一个时辰便炼制了一百多张符图用来修补金砂鼎炉,眼下没有“万钧法笔”,又没有老成在一旁逼迫指点,陆青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神行符”和“隐身符”属于道符中最简单的符图一类,而且根据炼制者自身修为高下不同,炼制出来的成品也有高下之分,低等道符属于符图,一般便需要有符纸法笔一类的炼制法器,陆青没有法笔,储物袋之中倒是有当日炼制修补鼎炉符图所剩下的符纸若干张,当日炼制完符图之后,陆青见桌子上尚余很多,便偷偷取了几十张收入袋子,现在正好拿出来使用。
记得老成说过,修炼至高等境界,天地万物皆可当作法笔,皆可道符载体,眼下没有法笔,陆青心道自己便以指头做笔来书写这两道符图,便是不成又有何妨,当下盘膝而坐,调息凝神,运使符法万基心诀,在面前铺就符纸若干,右手食指伸出,以灵力贯注其上,在符纸之上腾挪挥洒,顷刻间便将一道“神行符”写就。
“神行符”本就是下品道符,专门用来辅助修行者行走速度之用,修炼层次低级的修士,尚不能御使法器凌空飞行,平时便多用这等“神行符”来加速自身移动速度,便是有些元神境的高等修士,有时候也会炼制一些高阶的“神行灵符”,当然使用时的效果便不是普通的低等符图所能望其项背的了。
“神行符”一侧书写符文,一侧便是要以灵力绘制一对大鹏鸟的翅膀上去,取大鹏展翅万里飞的神意,陆青一张符图炼制完成,之间符纸之上灵光闪动,一对大鹏金翅灵动欲飞,心中也不免激动,忍不住跳起身来,口中念了一句禁咒,将“神行符”在腿上轻轻一拍:“啪”的一声轻响:“神行符”化为一道青光消散,陆青只觉得身子一轻,一股大力凭空生起将自己身子托起,轻飘飘的便有一股欲飞之势。
陆青心头大喜,早就忘记了自己尚在牢狱之中,伸足便向前迈出,那股大力就势前推,陆青身子猛然向前冲出,势头劲猛无比,几乎瞬间便跃过一丈的距离,直接将陆青身子送到了精铁牢门之前,陆青头向前倾去势不绝:“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铁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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