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成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赤虎
说话的人正是嫌疑目标——那位从远方部落远嫁而来的名叫丽莎的克什米尔妇女。
当然,说对方远嫁而来,其实也不确切,这处居民点原本就是一个移民部落,沿湖边定居的人基本上都是后搬来的。而真正的土著牧民没有几户,能在这里拥有一套房子的人,多数是附近两个矿场的采掘工人。不过据安锋,推测这些矿场的矿工也并不是工作稳定的,有些人赚了钱,就搬到海拔低的地方生活了,他们的房子则顺手转卖给后来的矿工——因为安锋刚才在扎喀贡的房间内搜索发现,扎喀贡并不是他房子的第一任主人。
扎喀贡这个人作为顶替角色,不是出于偶然,在前后三天的监控中,安锋发现扎喀贡有两次出现在丽莎身边,当然,出现在丽莎身边的人很多,因为丽莎的丈夫可谓是这个定居点最有权势的三个人之一,但扎喀贡是唯一符合安锋身高的人,安锋此前并没有料到,丽莎还与扎喀贡有什么约定。
根据监视情况推测,最初人们发现了冰湖的存在,刚开始只是几个牧民在这里定居,后来附近发现了矿藏,有几个人带着一群人过来开发这两个矿,这几人当中,就有丽莎的丈夫存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群最初来采矿的人,就是这个定居点的创立者,有了他们的开发,这个定居点逐渐变得兴旺起来。
当然,以上都是安锋的猜测,这一片高寒山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被人类遗忘的角落,关于这片山区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几乎没有文字记录,比如这片冰湖如何出现,定居点是如何新建起来,安锋又找不到一点文字记载,而他的猜测则是通过数据分析推理出来的。
比如,这片山区的岩石,有使用过zha药痕迹,碳同位素的测定,很多岩石氧化程度很低,说明他们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不久……
根据收集到的数据安锋猜测当地人的见识并不多,定居点附近的两个矿藏可能存在很久了,但当地牧民一直没有注意到,直到冰湖出现,使得某个心眼多的人发现了冰湖的利用价值。由此诞生了这片定居点。
定居点的设立是为了开采宝石矿,泥煤矿的采掘则是为了维持定居点的存在,而定居点前面的缓坡草原或者说高山草甸,虽然生态环境脆弱,种不了稻米等粮食,但养活几十个人不成问题。
于是,这个有心眼的人便带着一拨人开进了定居点,而这个人带来的人当中,既有附近收拢的牧民,也有采矿工程师,或者单纯的,在附近部落里雇佣到的采矿人,等到他将定居点建立起来后,这位矿主离开了定居点,或许是因为矿主赚了钱,进而追求更享受的生活去了——安锋在qie听中听人谈论起这位没露面的老板。
此后这座定居点的运作便全靠框住最初带来的那拨人,而丽莎的丈夫就是其中一位监工头,他的任务是收集采掘出来的矿石,防止别人夹带或者私藏。
根据安锋收集到情况,他推测丽莎的丈夫刚来定居点的时候还是单身汉,后来他把自己的亲戚引进了定居点——湖边住房群中丽莎丈夫的亲戚占了五栋房子,他们当中有人在定居点附近放牧,有人主管从山下往定居点运送粮食,有些人则成为矿工。因为其家族成员的存在,丽莎丈夫成了定居点内最有势力的人之一。
定居点内,具备同样状况的家族还有两个,这两个家族也像丽莎丈夫一样家族抱团聚居,整个定居点的事物,都由他们商议解决。
丽莎是这个男人后来娶的妻子,并且不是那个男人唯一的妻子——丽莎丈夫家中住了三个女人,年龄都相差无几,而丽莎是唯一生育的妇女,她替她丈夫生下来一位两岁大的男孩儿。
丽莎丈夫工作很勤奋、很自觉,从监视画面上可以看到,她丈夫总是早出晚归的,每天带一波矿工早早的去矿场,晚上踏着月色进家门,估计这个点钟,她丈夫该带着矿工动身了。
“扎喀贡,你已经忘了?真想不起来了?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今天将奶酪送往车站,山下的人约好的。”丽莎恼怒的大喊
旁边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这么快又到周一了。”
好吧,对方话里透出来的信息量很大,安锋马上推断出:丽莎家里养了好几头奶羊或者奶牛什么的东西,对方之所以养这些东西,最初可能是为了抚育自己的孩子,后来产奶量多了,孩子吃不完,于是丽莎将多余的牛奶制成奶酪,每周一让人将奶酪带去班车站,有班车站的人运往山下出售,而今天是星期一,眼见得班车即将抵达,平常每周一自动去丽莎家报道的扎喀贡却没有出现,所以丽莎跳出来抓人,好在小村并不大,于是丽莎一抓一个准。
“扎喀贡”脸上露出憨憨的笑,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然后脱下自己的帽子,把帽子按在胸前行了个礼:“丽莎夫人,原来今天是周一了啊,请放心,我马上去。”
安锋这个动作是扎喀贡经常做的,所以丽莎并没觉得异样,但她扫过安锋一眼后,满脸不悦的盯着安锋的学徒,这一眼扫过,虽然那位学徒马上举手抱歉的说:“丽莎夫人,我也忘了今天是周一……”
丽莎看了看天色,抬起手腕,露出手腕上黑色表盘的瓦斯针夜光表,懊恼的跺跺脚:“你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吗?”
安锋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因为时间紧迫,丽莎不在纠缠细节,她赶紧转身,匆匆忙忙的领着安锋往自家走……她拿出了两个摩托车轮大小的奶酪疙瘩,沉甸甸的大约有50公斤模样,而后连声催促:“时间来不及了,你骑着摩托车去吧。”
稍停,丽莎赶紧补充了一句:“你可要仔细一点,这是我们家老爷最喜欢的摩托车,千万不要摔坏了。”
好吧,现在山地牧民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已经不是马了,而是摩托车,他们骑得还不是重型摩托车,大多属于轻型摩托,在陡峭的、几乎达到uu度坡度的山岗上,安锋把摩托车骑得飞快——这也就是普通牧民的本领而已。
一路撒奔汽车站,班车早已经到了,车上已经坐满了人了,“扎喀贡”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一点涟漪——无人迎接。
好吧,监视只有三天时间,安锋不知道要把奶酪交给谁,他一眼扫过那群旅客,目光最终落在司机身上,但司机一个微笑,对方的身体语言马上告诉安锋,他不是目标,安锋乖巧的冲对方点头微笑,嚅嗫的说:“麻烦你久等了,我今天有点事耽搁了。”
常来常往的司机,即使不是委托人,但他必定知道委托对象是谁,只见司机微笑着眼角瞥向车门口坐的一位旅客,而后司机点点头,回答:“是呀,就等你了。”
安锋的目光落在车门口那位旅客身上……什么人啊,你是面瘫啊人都来了你一点表情都没有,装什么
见到安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个人懒洋洋的撩起眼皮,望了一下车顶,而后开口:“车顶行李架还有位置吗?我记得大家已经把行李捆好了。”
这点小折磨根本不算什么,安锋露出恼怒的神态,仿佛在责备对方的冷落,他二话不说扛着50公斤重的、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奶酪爬上车顶,解开捆绑行李架的绳网,放置好奶酪后,翻身跳下汽车,而后怒气冲冲的瞪着那位委托人
对方翻了个白眼,问:“放好了?那东西比较重,要放到行李架最底下。
安锋咬着下嘴唇重重点点头,而后他用更严厉的目光瞪着对方……这种交托应该打个收条什么的吧,不可能什么凭据都没有。当然,也可能高山部族之间的交易全凭个人信用,是没有凭证的,此刻的安锋既然不知道后面的对话怎么进行下去,他只能假装愤怒,保持一种庄严的沉默,而后用眼神逼迫对方自动实施下一步内容。
班车司机也在对那位旅客施加沉默的压力,他的胳膊手撑在方向旁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态,等了片刻,那位委托人终于忍受不了压力,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小本子,在小本子上随意写了几个字,将纸条递给安锋。
两坨奶酪而已,能值多少钱,非得这么作一番,安锋怒气冲冲的接过纸条,回身骑上摩托向定居点开去,在他身后,司机与那位旅客不约而同的开口:“扎喀贡今天怎么了,那么大的脾气?”
这个时候,其实丽莎也慢慢地回味过来,她感觉扎喀贡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了,虽然“扎喀贡”给自己的影响与往日没什么区别,可她就是感觉不对味,感觉有哪里不正常。
所以,当“扎喀贡”把今日的纸条照例递给丽莎的时候,丽莎接过纸条奇怪的看着扎喀贡:“扎喀贡你今天怎么了,过去你从来不完事……哦,我不是说你忘事,偶然记错周一这没什么,但……总之,我感觉你今天不对劲?你不舒服了吗,要不要让医生检查一下,你知道的,在这种鬼地方,一点点小感冒对能让人死。”
“扎喀贡”摇摇头,他淡然的一笑,从油腻腻的羊皮大衣里摸出五六个羊拐,随手递给丽莎,憨憨的说:“给孩子拿去玩吧。”
“nti”丽莎脱口喊出了这句话,马上抓起其中一枚被剔的于于净净的白色羊拐,惊叹道:“你这是生nti,你竟然能搞到‘生nt,呀,谢谢啊。”
所谓“生nti”就是没有经过加热煮熟的羊拐,这种羊拐,骨头里的油脂依然存在,所以显得比较沉重。
这种羊拐只有特别疼爱孩子的父母才会给孩子制作,因为它需要在屠宰羊的时候,提前剔下羊拐来交给孩子,而大多数父母嫌麻烦,他们会直接将羊腿炖进锅里,这样,孩子只能在啃羊腿的时候寻找到自己的羊拐——这样煮熟的羊拐称之为“熟nti”,比重较轻,而且容易磨损与碎裂。
丽莎刚才几个词都是用她们的部落语言说出来的,惊喜之下的她只能用自己最熟悉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快乐……果然之前收集的情报,是确实而有效的。
当初那位精神领袖录制讲话录音的时候,他屋外有几个小朋友在争执,争执的内容虽然断断续续,可是从这个几个词里来推断,几个孩子大约是认为他们当中某人用“生nii”作弊,赢了其他的孩子也是不公平的,所以他们坚决要求重新玩过。
安锋马上跟上一句:“你还记得你的家乡吗?”
丽莎愣了一下,马上带着回忆的神情,悠然的说:“哦……家乡?我记得……我门前有条河……”
家门前有条河的地方多了……安锋翻了个白眼。
“我家所在的山谷……要比这里大。我家有个姑姑嫁在另一条河边,我们去她家玩,需要带上于粮,骑着马走三天,而我姑姑家门前就是山……”
这不能说明什么,这几句话里,信息量是零。
“山谷大啊……”安锋一脸神往的诱导:“我记得附近最大的山谷是……,你家不会在那里吧?我家有个亲戚嫁到哪里了,她叫”
“不,不是那座山谷。那座山谷我去过,我们老爷带我去的。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家老爷带着我坐车走了整整五天,然后我们换上毛驴……”
安锋打断对方的回忆:“丽莎夫人,你会看手表,知道现在的时间,还会制作奶酪,难道你不知道家乡的名字?”
丽莎羞惭的笑了一下:“扎喀贡,会看手表不是太难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女人……唉,我不识字,会看手表还是嫁人以后的事情,至于制作奶酪,难道还有女人不会这样的事。”
也就在这时,安锋身后响起了丽莎丈夫的声音:“扎喀贡,你还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你吧。”
安锋一回身,发现丽莎丈夫领着一队即将上工去矿场的矿工,站在大门口处。矿工当中有两个人举着步枪对住安锋,丽莎丈夫则摆弄着一支手qiang,斜眼看着安锋。
百炼成锋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第三百一十九章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丽莎的丈夫手里摆弄的是一支马卡洛夫手枪,这种手枪安锋很熟悉,它就是传说中世界十大“打不准”手枪之一,国内把这种手枪称之为“五四手枪”。基本上,它除了具备手枪外形之外,不惧被人和手枪功能,想当年苏联空军拒绝装备这种手枪,空军飞行员们认为这手枪就是一个炮仗,除了声音响亮之外没什么用途。
被一只著名的打不准的手枪指着,安锋真是……心里乐开了花。据说这种手枪对开枪者的伤害比射击目标的伤害还要严重,因为他的后座力很大冲击持枪的手腕,很容易成“跳弹”致使子弹打飞目标……
可惜这支大号炮仗毕竟也是手枪的一种,虽然明知道他是著名的打不准,但是安锋距离持枪者只有415米,更何况除了这支“打不准”之外,还有三支步枪对准了他,所以安锋脸上惯例出现惊慌失措,胆怯的申请,他哆哆嗦嗦的冲丽莎的丈夫鞠了个躬,谦卑的解释:“老爷,我就是……我就是多嘴了一下下。”
丽莎的丈夫一定有问题,当然,这也是顺理成章的逻辑推导,这位前山地牧民并不是有多大见识的人,他怎么能知道定居点附近有矿藏,知道矿藏的采掘方式以及销售方式呢?
丽莎的丈夫是被人雇来的,被谁雇来这是一个疑问,安锋本来有三四成的把握,揣测丽莎的丈夫背后那位神秘矿主的身份,但现在,丽莎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出生的小山谷如此敏感,如此保密,安锋已经有七八成把握,证实他的猜想不错。
“看不出,扎喀贡竟然是一个如此好奇的人,我不知道你居然还有这份好奇心……”安锋这里服了软,丽莎的丈夫却有点不依不饶:“扎喀贡,你今天很奇怪啊,你怎么突然之间对我妻子的家乡这样感兴趣?”
安锋直起了腰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但语气却不冷不热的:“老爷,我年纪大了,身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我也想找一个暖被窝的,所以想跟夫人打听一下。”
稍作停顿后,安锋平静地补充一句:“老爷,夫人的家乡在哪里,他们部落里一定有很多年轻美丽的‘百灵鸟,,我想托夫人帮我寻找一位年轻姑娘,老爷,可以吗?”
安锋的不卑不亢,反而让对方愣住了。刚才丽莎的丈夫的责问隐含着警告意味,他身边的人还用身体语言警告安锋,告诉他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安锋刚开始的软弱与顺从让大家放松了警惕,指着对方的三支步枪已经垂下了枪口,但紧接着,“扎喀贡”的进一步追问,一时之间让大家都听呆了。
难道你夫人的家乡是什么禁忌话题吗?我不能问吗?既然你让我有不懂的问你,那么好吧,你来告诉我。
丽莎的丈夫发了一阵呆,绝味过来:是呀,我老婆的家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对她的家乡保密,这不符合常理啊?扎喀贡想女人了,想从我老婆部落找一位妻子,这有错吗?有错吗?
有没有错,上位者需要向卑微者解释吗?
有错刚才扬起枪口的狗腿子这时并没有重新扬起枪口,他鄙夷的吐了一口痰,喊道:“扎喀贡,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想跟我们家做亲戚,呸”说话的这个人是丽莎的丈夫的亲戚,他以为“扎喀贡”想从丽莎所在部落找一个女人做妻子,是想着与他们家族攀关系拉亲戚,进而能在定居点生活得更自在一点,这种抱粗腿的心态,让这位亲戚非常鄙夷。
自家的粗腿,也是别人随便能抱的吗?
对面的丽莎的丈夫眯起了眼睛,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面前的“扎喀贡”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太不像扎喀贡了
高山部落中法律的触角管不到这里。这里高寒缺氧,大学里培养的村官不愿意到这里任职,当然,即使他们到了这里,也常常因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而中途死亡。所以这里数百年来都是以习惯法、传统法为约束,家族的势力、部落的势力在这里最大,部落首领对于自己的底下人,看的像奴隶一般,不服从自己的,他们出手杀了这样的反抗者,几乎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所有这里是绝对的等级社会。
所有这里是绝对的不公正社会。
什么时候,定居点的一名驮夫也敢直起腰来,直视部落强势人员的眼睛,并与对方平等交流?
这不科学啊
丽莎的丈夫垂下了眼帘,旁边的几个亲戚见到这个暗示,也不打算跟安锋继续交流下去,两个壮汉一左一右过去按住安锋的肩膀,另一位壮汉挥拳向安锋的肚子打来,旁边的丽莎尖叫一声,丽莎的丈夫的一名亲戚窜了出来,用身子挡住了丽莎的目光,同时呵斥:“回家去。”
其实当安锋转过身来,发现丽莎的丈夫在自己背后,他就是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因为在这些部落大人物的眼中,自己的妻子是自家的禁脔,安锋与自家女人调笑,不管双方说的内容是什么,他们都认为这是对自己尊严的冒犯,如果对方进一步还想跟自己讲道理,那这个人是真不讲道理了——不讲部落首领秉持的道理。
而部落首领秉持的道理只有一个: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无论谁冒犯了自己的尊严,等待那个人的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安锋知道跟对方讲不通道理,他一直在考虑是否采取最后手段,将这里的人一个个全部击倒。
可惜山区部落的人做事很抱团,安锋今天如果在这里大开杀戒,那么他就必须把全部落的人各个杀死。只要留下一个活口,对方只要到山下汽车站打个电话,他正在寻找的那位精神领袖就会被惊动,这样一来,他潜伏那么久,寻找那么久,所吃的苦都白费了。
可是,整整一个定居点,全体灭杀这样的事情未免过于惊悚,一旦事情喧闹出去,谁知道情报部门里有没有一两个正义感泛滥的警察随后对他不依不饶的要求执法……
所以为今之计他只有忍了。不仅要忍下眼前这口气,而且要想法设法激怒部落首领,令对方产生暴虐心理,想把自己折磨得长久一点……只要不当场杀了自己,那就有缓冲之机。
所以,对方打来的第一拳头,安锋忍下了,对方接着打来的无数拳,安锋都忍下来了,他还装出一脸的不解、一脸的疑惑、一脸的不甘,一脸的无辜,反问丽莎丈夫:“怎么了,为啥打我?为啥,我做错了什么?今早我给夫人送奶酪下山了啊,就只迟到了一会?至于这么打我吗?”
几个小伙子把安锋肚子捶得咚咚响,看到安锋连冷汗都没有,丽莎丈夫开口表态了:“把他的大衣扒下来……你们在给他大衣上掸灰啊?”
按着安锋肩膀的两个壮汉猛地将安锋的大衣一扯,大衣上的扣子四散崩飞,这时候刚才殴打安锋的那小子狞笑着拔出羊角匕首目光落在安锋的脸庞上,一看对方的起手,安锋就知道这家伙想在自己脸上划一刀子,没准还想在自己的脸上挖下点什么、割下点什么。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啊。安锋的忍耐可不是想让自己破相,或者变成独眼龙,他身子装作不堪忍受打击而摇晃起来,借助这个摇晃,左右抓住他肩膀的人刚好把他的大衣整体剥了下来……这样一来,安锋两个肩膀短暂的恢复了自由。
这个时候,丽莎正捂着嘴,沿着墙角向自己家中一溜小跑……她其实没觉得“扎喀贡”有什么错,对方不过是跟自己聊一聊家乡,而聊家乡的目的只是想讨个老婆而已。
这个时候,安锋耳道耳机里传来阿盖尔的声音,他在耳机里焦急地喊:“分钟,我正在翻山越岭向你那里赶去,拖延分钟,我就能赶到。”
两秒钟都不想忍了,对方脱去他的大衣后安锋假装被对方推的站不稳,他跌跌撞撞地扑进对面那人怀中,手掐住了对方手持的羊角匕首,他的手力气之大,足以折断对方的臂骨。他捏着对方的手,稳稳的将羊角匕首扎进对方喉咙里,等他松开手,对方的手腕已经脱臼,整个手臂扭曲成奇怪的角度。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安锋松开手的时候,他任在对方怀里,但他的手已经摘下对方腰上的手枪,手臂穿过对方的腋下,他冲着丽莎丈夫开枪了。
这个时候,他怀里那个人脖子上迸出温热的血液,血液浸湿了他的内衣,而他身后,两个原先揪住他肩膀的壮汉刚刚扔掉手里的大衣,一伸手再度向安锋肩膀抓过来。
巨大的枪声响了起来,当然“打不准”手枪照样打不准,安锋与丽莎丈夫近在咫尺,这几枪,依然没有击中,反而将丽莎丈夫身边是那三名持枪者击倒,安锋故意的。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两名准备按住安锋肩膀的壮汉一下子惊呆了,他们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这是安锋向后一跳,身子恰好冲两人身体当中窜了过去,但安锋并没有跑多远,他窜到两人身后,停住了脚步,那两个人手伸在前方,一时半时回不过手来,他们拼命地想转身安锋的手枪几乎顶在他们后腰,扣动着扳机。
响亮的枪声响起来,对面丽莎的丈夫满地乱爬着躲避子弹,他手中的手枪早已不知丢在哪里,而原先丽莎丈夫身边的持枪者,个个都没有落好,不是重伤就是陷入昏迷。
安锋的手枪发出一声空洞的撞击声,子弹打空了,手枪复进器没有回位,丽莎的丈夫听到这一空膛声大喜过望,一扭脸准备喊自己的人开火,这一扭脸他发现安锋正在扑向地面的枪支,而此时地面上不仅有他扔下的“打不准”,还有两只步枪。
安锋先捡起了“打不准”手枪,随后将手枪插进腰间,而后他捡起了两支步枪,一直背在肩上,一支持在手里拉开了枪栓他这么做其实是在给丽莎的丈夫逃跑时间。
丽莎的丈夫手上并不于净,杀人这种事他于了很多,但刚才那一瞬间,他从没有如此的接近死亡。猛然之间从一个人的腋下冒出一杆手枪,不管不顾的冲自己开了火,幸好对方拿的是一支“打不准”,否则的话,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再久经沙场的老兵见到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丽莎丈夫不觉得自己丢了手枪满地乱爬,这动作有什么狼狈和羞愧,这一刻他十分庆幸自己反应机敏,竟然能够从近在咫尺的射击中逃命。等他看到安锋手忙脚乱的拉开步枪枪栓,他无比的庆幸对方是个生手,射击如此不准确不说,射击前的准备动作还过多,有了这个缓冲时间,丽莎丈夫已经爬到另一家门口,他连滚带爬的钻进对方家中,在他身子跳起来的时候,安锋手里的自动步枪响了,丽莎丈夫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敲在自己的脚跟上,紧接着一股剧痛直冲脑门,临昏迷前,他觉得很纳闷:扎喀贡这小子,这一枪怎么打得如此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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