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小公子,这人在外头行走,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老者喝下最后一口汤,看在这碗汤的份上,他又多了一句嘴,“有人喜欢钱,有人喜欢权,有人喜欢窑姐儿能暖床,那秦国公府被人惦记的东西可多了,您说是不是?”
苏辛夷心头一凛,果然跟苏白薇说的没差别,是故意有人给秦国公下套,看来那盐商果然是有问题。
又是用美人计诱秦国公养外室,又是让外室引着他上赌桌,只怕那盐商图谋的也未必就只是史仲谦身边一个贵妾的身份。
为了一个贵妾的身份,值得花出这么大的代价设这样的计,怕不是本钱都回不去。
商人最是精明,利益得失谋算的清清楚楚,没有十分利的好处,是不会费心这么谋划的。
苏辛夷琢磨着这肯定不是一个贵妾的问题,只怕是这后头还牵着什么人或者她不知道的事情。
苏辛夷跟老头聊了半天,不仅套出了秦国公在哪家上了赌桌,还套出了秦国公养在外头的美人住在什么地方。
苏辛夷在墙角蹲了一早上,消息到手就起身告别,那老头惊讶的看着他,“小公子不是要买消息吗?怎么不买就要走了?”
苏辛夷做出一脸沉痛的样子,“跟老丈说了这许久,您老的话十分有道理,像我这样的人还是要远离是非之地,我觉得得听您的话。”
老头一听,立刻黑了脸,脸上的笑容都带着几分狰狞。
苏辛夷一看老头给气乐了,她又蹲了回去,真情实意的说道:“您一把年纪了,别在这里混了,我给您找个地方安置怎么样?”
“滚滚滚,别在这里气我。老头我讨了一辈子饭,想让我改行,没门。”老头不耐烦的要把人轰走。
苏辛夷乐呵呵的说道:“不走也没关系,我有空就来跟您聊聊天,我还挺喜欢跟您聊天的。”
老者:……
歹着一只羊使劲薅是不是?
“您老贵姓?”苏辛夷又问道,“总不能我来见您一口一个老丈的叫,这不白瞎咱们这一早上聊天的情分?”
“我一个乞丐什么贵不贵姓,曾梁。”老头低头扔出这么一句,“快走吧,看到你就心烦。银子没赚到,还白搭我一早上的时间。”
苏辛夷“啧”了一声,“银子没有,我这就走了。”
曾梁看着苏辛夷走远了,又靠着墙根晒着初升的太阳,眯着眼睛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摇头晃脑的。
远处几个小乞丐看着这情景也不敢过来,那个小一些的说道:“田早哥,曾爷这是被那个小白脸给骗了吧?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能骗曾爷呢,厉害。”
大一些的毛头小子田早嘴里叼着草,哼了一鼻子,“那可未必,我瞧着那老头八成是故意装成这样的。”说完这句看着人,“大同,别想有的没的,先去弄点吃的回来。”
包大同立刻听话就去找吃的,田早却想了想起身跟上了苏辛夷,远远地跟着她,瞧着她进了青金坊最大的酒楼,他在外头等了一小会,就见她又出来了,后头跟这个店小二提着个三层大食盒。
田早看着苏辛夷已经走远了,这次没跟上去,而是去了酒楼的后门,很快地就打听到了消息,那个小白脸给曾爷在酒楼定了一年的三餐!
田早若有所思的往回走,等他回到了自己一贯带着的地方,果然就看到曾爷面前摆着之前见过的酒楼的大食盒。
他靠着墙慢慢的蹲下去,不知怎么又想起那小公子跟曾爷说笑的场面来。
这边苏辛夷有了曾梁给的消息,很快就摸上了秦国公的外室楚莺莺的宅子,仔细踩了点,又跟周遭的住户小心翼翼的打听这楚莺莺的底细。
苏辛夷扮了男装也是唇红齿白的俏公子的模样,最得那些中年妇人的喜欢,再加上她在乡下长大,知道怎么跟这些人打交道,很快就知道了自己要的消息。
楚莺莺平日不出门,住在这里的人也很少见她,但是每隔几日就会有个穿着打扮像是管事妈妈的人来找她,据驾车的车夫无意中吐露出的一个消息,这管事妈妈是一商户家的奴仆。
这消息就对上了,应该就是曾梁说的盐商。
苏辛夷心里有了谱,也没久留就离开了。
最好是拿到楚莺莺跟盐商往来的证据,能证明他们蛇鼠一窝,只是他们往来谨慎,还是要想办法去柳莺莺的宅子探一探才好。
她一个人肯定是不行了,看来真的把大哥请来帮忙。
至于把柳莺莺哄出宅子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她一个外室,见不得光,苏辛夷倒是有好办法。
还有赌坊那里,要是能拿到秦国公赌输的银子的欠条最好,亲笔画押的欠条当然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不过硬闯赌坊不是个好办法,得再想别的主意。
青金坊就是个销金窟,这里青楼林立,赌坊遍地,茶馆,酒楼等场所鳞次矗立于街上。
此时尚不到中午已经是人来人往,摩肩擦踵,等到夜晚这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吃喝嫖赌,任是你有千贯家财,最终也得在这里抖个底朝天。
朝廷对于赌坊的管控并不是那么严,而且像是福泰赌坊这样的大赌坊,为了应付朝廷检查,一般都是楼下开茶肆或者酒楼,楼上才是赌坊。
赌坊的熟客进门之后就直奔楼上,一般散客多是现在一楼点一壶茶,或者吃一些酒菜,打听清楚后才上楼开赌。
凡是能开赌坊的人,哪一个背后朝中无人。
不然的话,一般赌坊怎么敢与人联手对秦国公下套。
苏辛夷此时就坐在福泰赌坊一楼的茶肆喝茶,临窗的座位,一壶好茶,听着桌上不时传来的说话声,偶尔她也会跟人搭几句话,探听一下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比如打探下,这福泰赌坊的东家有什么背景。
茶喝到一半,就看到门口又进来一波人,个个身挎腰刀,穿着公服,领头一人苏辛夷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杨津。
杨津大模大样的走进来,正要喊掌柜的,哪知道眼睛一扫,就看到了苏辛夷神情惬意的在喝茶。
虽然她穿了男装,束了发髻,五官也做了些改动,但是杨津对她真的是太熟悉了,还是认了出来。
这就有点惊悚了。
苏六姑娘穿着男装居然坐在赌坊里喝茶,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苏辛夷也觉得流年不利,怎么又遇上了杨津?杨津可是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他出现在这里,难道太子殿下也在这附近?
苏辛夷立刻假装没看到杨津,站起身就想要离开。
打架嘛没什么,女孩子学了点功夫,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但是进赌坊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总不能见到太子就上前解释我为什么出现在赌坊吧?
哪知道她刚站起来,还没抬脚呢,就看到太子殿下负手从外走了进来。
今日的太子殿下穿了一身白袍,本就生的天人之姿,如今在这一份市井喧嚣中越发衬得他冷玉般的脸,恍若融融积雪,高不可攀。
苏辛夷莫名的有点小心慌,不对,她心慌什么?
太子长得好看就能恃美行凶吗?
苏辛夷给自己打气,她转动着眼珠,琢磨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溜走,谁知道太子一转头,就直直的看向她。
苏辛夷:……
你是长了追风眼吗?
苏辛夷尽力给了太子一个大方的笑容,但是看着太子朝着她一步步的走过来,那脚步声就像是心在鼓点上跳动,一声比一声急。
苏辛夷连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太子走到她面前,她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
这一退,就像是示弱了一样,苏辛夷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怕什么?
晏君初指了指凳子,苏辛夷立刻乖巧的坐下了。
等坐下后,脸就黑了。
晏君初在她对面坐下,让人换了一壶茶来。
苏辛夷狐疑的看着对方,决定还是主动开口,“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那边杨津已经在跟掌柜的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掌柜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苏辛夷收回自己的目光,就听着太子说道:“我是来查案,六姑娘又怎么会在这里?这种地方……可不是你来的。”
“巧了,我也在查东西。”苏辛夷尽力维持自己的笑容说道,她才不心虚,她是有正事在身的。“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殿下。”
晏君初微微垂眸,摸索着手中的茶盏,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不管是查什么事情,这种地方也不是姑娘家来的地方。”
“殿下说的是,我这就告辞,不敢扰了殿下公务。”苏辛夷站起身施了一礼,便大步离开。
晏君初侧头看着苏辛夷离去的背影,好像是不高兴了。
苏辛夷走在街上觉得运气不大好,算了,反正她以后跟太子殿下也没多少交集,丢人就丢人呗。
想到这里,忽然就想起上次武顺的事情,现在人还没放回来,估计还在查。
武顺的背后牵连着东黎王府,东黎王妃那边的后续也不知道如何了,回去问问大哥,大哥肯定知道。
太子还说要给大哥请功,估摸着也得等事情查清之后。
希望到时候大哥能官升一级,大家都高兴高兴,大姐要和离的事情就不会让大家那么难过了。
苏翼今日当差,一早就出了门,苏辛夷回府后没找到他,但是大嫂曾氏看到她笑着把她叫住了,“六妹妹,我今天早上过去没找到你,正好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大嫂,什么事?”苏辛夷忙站住脚问道。
曾氏快步走过来,看着苏辛夷就道:“你大哥今儿个早上出门前让我跟你说,等他回来找你有事要说,让你等着他。”
苏辛夷眼睛一亮,估摸着可能是武顺的事情,“我知道了,大嫂。”
“这次你们去秦国公府时我正好回了娘家,没想到你们做了这么一件大事,若知道秦国公府的人这么不顾脸面,我就不回娘家与你们一起去了。”曾氏没赶上心里还挺过意不去,毕竟她是长嫂。
“大嫂,你别这样说,咱们谁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苏辛夷知道曾氏是个周全人,再加上大夫人对她不是很满意,因此在府里不想有一丝差错,“如今大姐姐回来,以后麻烦大嫂的地方多着呢。”
曾氏就叹气,“筠姐儿多好的孩子,好在回来了。”
“是啊,好在回来了。”苏辛夷也觉得万幸,要是再如上辈子般在秦国公府的泥潭里挣扎,她真是想都不敢想会如何。
曾氏瞧着六妹妹有些疲色,立刻说道:“你刚从外面回来肯定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苏辛夷点头,“那我先回去,大嫂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就让丫头传信。”
“行,我知道了,快去吧。”曾氏笑着说道。
她本来对六妹妹观感就不错,这次听丈夫说还因为六妹妹在太子殿下露了脸,而且还记了一功,她心里对六妹妹更是喜欢。
苏辛夷回了自己的院子,连翘正在廊檐下做针线,看到她立刻站起身,“姑娘回来了。”
苏辛夷点头进了门,“今天没什么事情吧?”
连翘一边服侍着姑娘更衣,一边说道:“夫人今日回了高府,估摸着晚饭前回来。翠雀跟着佘嬷嬷去给姑娘裁衣了,四姑娘那边来人请姑娘过去喝茶,姑娘今日出了门,奴婢就替您回了。”
苏辛夷点点头,洗手净脸后这才坐下,听着连翘问道:“这都过了饭点了,姑娘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奴婢这就去厨房。”
“做点简单的吧,我不太饿,垫一口就成。”苏辛夷随口说道。
连翘虽然点头,但是姑娘的饭菜怎么能凑活,去了厨房正经的要了两菜一汤,还有一碗细丝面回来。
苏辛夷坐下吃饭,边吃边想今日的事情,她就是有点奇怪,太子去赌坊能查什么事情?
他现在手上不是在查杀人案吗?
难道跟杀人案有关系?
武顺杀人案背后有猫腻,还牵连到东黎王府,苏辛夷觉得脑子不太够用,怎么重来一回,就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另外还有一点她很好奇,商君衍不是支持容王吗?怎么最近这么多事情发生,他上辈子做官十分顺遂,应该知道的事情可比她多多了,怎么就没听到他帮着容王向上爬呢?
这不太对劲啊。
以他对容王的死忠,难道不应该借着自己的先知,让容王比上辈子更顺遂吗?
还有平靖郡王妃四处相看的事情,她一忙就忘了这件事情,通过秦国公府传话是不可能了,只能再另想别的办法。
苏辛夷想的头疼,她实在是不愿意想起商君衍以及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情,算了,反正大家相安无事就好,他愿意怎么做是他的事情。
***
而此时,被苏辛夷念叨的商君衍心情并不好,站在窗外,正听着母亲与姐姐说苏辛夷。
商从清自从上回被苏辛夷怼过闹得没脸之后,回了娘家就免不了跟母亲提了几句,平靖郡王妃自然是不高兴。
商君衍过来的时候,正听着大姐对母亲说道:“娘,你是没见那小蹄子张狂的样子,还逼的君衍给她道歉,她一个乡下村姑哪来的脸,简直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弟弟回来一句也不曾说过。”平靖郡王妃的脸色自然不好看,“齐国公府自从苏四爷死了之后,真的是越来越不行了,接回来个孩子不说好好的教导,居然还放出去丢人,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我瞧着那个苏辛夷不是个善茬,总之您要叮嘱君衍离她远一些,那小狐媚子仗着一张脸漂亮,在马球场上勾三搭四的……”
“大姐!你胡说什么?”商君衍听不下去了,甩起帘子黑着脸进了门。
商从清被弟弟吼得吓了一跳,背后说人被抓个正着,换做别人早就羞死了,偏商从清不以为意,看着弟弟说道:“我说的不对吗?人家润仪郡主也上了场,哪像是她一样故意出风头,不是勾三搭四是什么?她这么做,还不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吗?到底是乡下来的,竟会使这些下作的手段。”
这些话太熟悉了,上辈子大姐也是常在他耳边说这样的话。
总是再说苏辛夷这不好,那不好,拿着她的出身说事。
只不过那时候他经常出门办差,而且他对苏辛夷也不了解,夫妻之间没感情,他当然跟家人更亲近,会选择相信家人的话。
但是这次的事情,他从头到尾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她大姐当着她的面还要这样歪曲事实……
商君衍想起苏辛夷的话,只觉得脸上生疼生疼的。
“大姐,我是亲眼看到事情是如何的,当时若不是你故意帮着润仪郡主贬低苏六姑娘,苏六姑娘又怎么会与你起了争端?你无礼在先,道歉不应该吗?至于马球场上的事情,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孰是孰非,也并不是大姐一家之言就能断定的。”商君衍铁青着脸说道。
商从清被弟弟给惊到了,反应过来,立刻对着母亲说道:“娘,您看到了吧,您看看这样子,分明就是被那个狐媚子勾了魂,我可是他亲大姐,就为了一个外人这样骂我?我就说那苏辛夷不是个好东西,果然被我说准了。”
商君衍的额角一阵阵跳动,看着面目全非的大姐,想起苏辛夷上辈子跟他说过的话,而他却选择不信的时候……
他现在只想给自己两巴掌。
平靖郡王妃看着儿子的反应,心头一紧,难道儿子真的看上了那个村姑?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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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094:太子怎么还能告状
“行了,你们姐弟为了一个外人吵什么?”平靖郡王妃开口说道,先斥责女儿,“你弟弟说得有道理,以后做事不要太冲动,不能听信别人的只言片语,反倒是让自己做错事。”
训完女儿,又看着儿子道:“你们才是亲姐弟,就算是你姐姐被人误导说错了话,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那苏六姑娘如何与咱们什么关系,以她的身份这辈子也不会与我们有什么交集,为了一个外人,你们姐弟吵成这样,丢不丢人?”
商君衍听着母亲的话,心里一阵阵的发凉,青着脸没说话。
平靖郡王妃一看心里更是恼怒,那个苏辛夷女儿说的没错,确实是个狐媚子,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对她这个母亲如此不敬?
但是,她知道越是如此越不能拧着来,她要是与儿子闹起来,指不定就合了那苏辛夷的心意。
“行了,咱们不说外人了。”平靖郡王妃压下怒火,换上一副笑脸看着儿子,“我与你大姐说起你的婚事,正好你来了,我也想听听你怎么想的。”
商君衍上辈子娶了苏辛夷,结果婆媳不和家宅不宁,后来更是一把大火了结一切,简直是人间惨案。
这辈子,他谁都不想娶了,娶媳妇这么麻烦的事情还自带同归于尽的危险,他一个人过挺好的。
但是他知道,不能跟母亲这样说,经过一回生死,对于家里的事情不能说是一下子通了七窍,但是也知道些好歹了。
“娘,我现在不着急成亲的事情,儿子准备先考进翰林院再说。”商君衍上辈子努力做官,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做官一路顺风,但是做人太失败了。
这辈子他不想那么努力了,就想着考进翰林院当个闲散的修书先生,抱着书本过一辈子。
他远离苏辛夷,远离容王,远离宴琼思,他就不信他还能把家里人坑死了。
娶什么媳妇,活着它不香吗?
平靖郡王妃心想看吧,他心里果然有了人,之前提及婚事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态度,结果认识了那个苏辛夷一切都变了。
平靖郡王妃知道儿子的性子,索性不谈苏辛夷,只笑着问道:“怎么忽然想进翰林院,我记得你之前说是想要外放的。在外做几年官,熬一熬资历,等将来回京就能顺利升一升。”
商君衍上辈子也是谋划着要外放,结果出现了苏辛夷落水他下水救人的事情,救了人就被迫娶了个媳妇,他原本外放的打算就搁置了。
这辈子不想那么努力升官,只想好好活着,但是他知道不能跟要强的母亲这样说,只能摆出几分无力的神色说道:“最近读书总觉得容易疲累,而且身体也总觉得不是很舒服,所以就想着先缓一缓再说。”
听着儿子身体不适,平靖郡王妃哪里还顾上别的,立刻就让人请太医来。
商君衍连忙制止,“不过是小病,您这样大张旗鼓的,不知道还以为儿子得了什么大病。我就是想缓一缓,而且考进翰林院将来就走内阁的路子,虽然可能时间长一些,但是更安稳。”
平靖郡王妃听着儿子这样说,犹豫一下说道:“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懂,你还是要跟你父亲商量,多听你父亲的话。”
商君衍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商从清看着弟弟,瞧着他脸色确实不佳,之前的那点怒火也散了很多,就开口说道:“身体重要,君衍还年轻,当官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急,娘,您就别催他了。”
商君衍知道姐姐心里是疼自己的,但是他也知道了,她对苏辛夷的恶意有多大。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商君衍觉得很压抑,他想出去透口气。
等着商君衍离开后,平靖郡王妃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女儿,“这位苏六姑娘认回来后就大出风头,如今在京城名声赫赫,传言总归是传言,你跟我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是个什么人物。”
她总觉得儿子提及苏辛夷的时候情绪很不对,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她自己的儿子,一手带大的,最了解不过。
商从清皱皱眉,“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罢了,也就是京城的这些公子闺秀没见过她这样的,一时觉得稀奇这才捧了她几句,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很厉害呢。”
商从清就是看不上苏辛夷那张狂劲儿,看着她就觉得碍眼,很是不舒服。
平靖郡王妃当然也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这样说,那就是说那苏辛夷确实有些本事,太子殿下一向是温文儒雅待人亲善,对她和蔼些尚能说得过去。
但是容王的性子却有些张扬,向来是不肯吃亏的,就连太子对这个弟弟也一向宽容。容王对这个苏辛夷也这样让着,平靖郡王妃就知道了。
平靖郡王妃看着女儿说道:“不管如何,眼下那苏辛夷风头正盛,你没必要与她正面针锋相对,以后避着些就是。”
“我要避着她?她算个什么东西,娘,您怎么也说这样的话?”商从清一直有个心结,他们家虽然是郡王的爵位,但是因为是外姓受爵,所以她就不能像是宴琼思一样得个封号。
照理说,郡王的女儿能授县主,当年她父亲也曾替她请过旨,但是被宫中驳回了。
广平郡王府是皇家血脉,宴琼思生下来没多久就得了县主的封号,后来更是因为被太后喜欢皇帝破例封了她郡主。
而她呢,县主请封都被驳回,这让她觉得很是丢人,于是更是在意自己的面子。
平靖郡王妃看着女儿,“苏辛夷是不算什么东西,但是她有个好爹,苏淳一死成了英雄,唯一的女儿就是苏辛夷,容王那样的性子,见到她还不是忍,容王是怕苏辛夷吗?那是因为陛下对苏淳看重,人死威犹在,只要苏辛夷这辈子不做什么犯上作乱的事情,只要陛下一日念旧情,她就能一日嚣张。”
商从清哽了一下,脸色阴阴沉沉的十分难堪,“难道我就要这样一直对她低头?”
“说什么低头不低头的,真要说起来你与她能有什么恩怨,还不是因为润仪郡主。”平靖郡王妃看着女儿,“润仪郡主的事情你以后少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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