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容王轻咳一声,看着苏辛夷说道:“我没讥讽你的意思,你别多想。你说你这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不会的就学嘛,对不对?”
苏辛夷惊愕的侧头看着容王,这是在安慰她?
这可真是想不到。
“殿下说的是,不如咱们比一比背书,你让我重拾信心?”
容王:……
让你多嘴!
看着容王气呼呼的转过头的样子,苏辛夷嘴角微微一勾,她转过头看向私库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就像是沉睡的巨兽一样。
坐的时间一久,容王就有些坐不住了,主要是一直在这里坐着不挪窝,有点屁股疼。
但是他看着苏辛夷一个女子却不叫苦,神清气闲的模样,又不想认输,只得咬着牙撑着。
等明天,他绝对不跟着苏辛夷爬墙头!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就感觉到风有些紧了,而且方才还有些亮度的天空一下子阴暗下来,容王都有些看不清苏辛夷的脸,不能说心发慌,但是也有点不自在。
正琢磨着要不要开口,就感觉到脸颊上一凉,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真的下雨了。
苏辛夷一见眉心一紧,瞧着容王就要下墙,她立刻说道:“不要动。”
容王被苏辛夷的语气给惊了一跳,立刻说道:“下雨了?难道你要我在这里淋雨?”
“不是有人拿雨具去了,肯定会给你先送来。”苏辛夷道。
容王四处打量一番,顺着来路一看,果然就看到自己身边的甄沛与苏辛夷身边的人送来了斗笠蓑衣。
苏辛夷拿过蓑衣穿上,戴上斗笠对着展桥说道:“月黑风高,大雨滂沱,很有可能盐商的人会来,你去跟庞澜那边打声招呼,人不要撤,盯着。”
“是。”展桥点头应下,翻下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甄沛犹豫一下看着自家王爷。
容王对上甄沛的目光,嘴角抽了抽,气急败坏的摆摆手,“看什么,还不去守着!”
他要是跑了,苏辛夷抓到了人怎么办?
不就是下雨吗?
夏天的雨来得很急,不一会的功夫就哗啦啦的落下来,眼前一片雨幕,容王从没在这样的大雨下留在外面过,斗笠被雨砸的噼里啪啦的响,身上的蓑衣也觉得渐渐在加重。
之前还温软的夏风,此时夹着大雨迎面砸来令人有些瑟缩。
容王咬牙看着身前的苏辛夷,就见她像是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似乎大雨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
他就知道,与苏辛夷在一块一准没好事,别人守夜那么久也没遇上一场雨,他今儿个是第一天啊,这就遇上了。
来之前他都想好了,不就是守夜吗?喝着茶,吃着宵夜,坐着舒服的小摇椅,也不难熬,躺一躺天就亮了。
可现在呢,只有大雨伴他左右!
太凄凉了!
容王觉得腿有点麻了,这么大的雨,真要是运私盐,就不怕淋雨吗?
淋了雨的盐,不都化掉了?
他这么想着,就忍不住问出了口。
苏辛夷没听清楚,只感觉到容王在说话,就转过头看着他,大声问道:“什么事?”
容王正要再问一遍,忽然就看到巷子那便出现了一辆马车,他满口的话都咽了回去,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伸手指着前方,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真的来了?
苏辛夷瞧着容王神色不对,立刻转头望去,果然就看到从容王那边守着的巷子口出现一辆马车,她立刻翻身下了墙头,飞一般的朝着那边奔去。
容王目瞪口呆的看着苏辛夷的背影,这属鸟的吧?
容王不肯落后,也连忙往下跳,却忘了自己腿还在麻,落在地上差点一头栽进地上的泥汤里,气得他猛地跺了一脚,却不想溅了自己一身泥。
容王:……
苏辛夷赶到的时候,庞澜也已经带人过来追捕,俩人远远一照面,苏辛夷往后一指,庞澜立刻点头,苏辛夷转头,看着追上来的展桥跟曹清说道:“抄后。”
庞澜在前堵人抓捕,后头的车队见势不妙必然会掉头就跑,苏辛夷便是去截断后路,不让任何一人跑掉。
苏辛夷飞身跃上院墙,顺着墙沿屋顶疾奔,容王跟在后面跌跌撞撞,远远地就看到苏辛夷从墙头上翻越而下,身上的蓑衣如同翅膀一样,蓑衣上的雨滴随着她的身影起伏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苏辛夷拔刀对敌,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她没有急着去抓人,却一刀把马儿拉车的绳索砍断,然后一脚踢在马屁股上,马儿受惊顿时四下乱撞狂奔,赶车的车夫第一个被甩下车,整个队伍立时就乱了。
容王就看着最后一辆马车顷刻间歪倒在地,顿时将本就不太宽敞的长巷堵了个严严实实,此时他已经喘着气追了上来,从墙头上跳下去,拔剑而出冲了过去。
他也是学过武的,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总不能输给苏辛夷是不是?
容王跳下去的一瞬间,就感觉到劲风迎面,一道乌黑的身影朝着他袭来!
容王心口一跳,下意识的举剑抵挡,只听到“叮”的一声,一道铁爪抓住他的剑锋,雨幕之下闪烁着让他心凉的冷意。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甄沛与房楠还未追上自家王爷,见到这一幕吓得心胆俱裂,要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容王长这么大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平常与手下对招,他知道大家也让着他,不就图个乐子吗?
但是现在他甚至于看到抓住他剑锋的利爪上还带着倒刺,如此锋利的铁爪,若是直接砸到他身上,怕是能将他掏个对穿!
生死存亡间,容王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使劲撑着剑锋,想要硬抗过这一击。
容王两股战战,面色发白,屏息凝神,咬着牙紧握长剑。但是他毕竟不像是正经习武人身强体壮如牛,扑杀他的人力气比他大很多,脚下一软,只喊要糟!
就在这时,长刀划破雨空,夹着雷霆之势狠狠地撞在铁钩之上,容王被这一击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长剑落地,他就看到苏辛夷一脚踹在袭击他的人身上,那人一声惨呼撞在对面的墙上,然后滑落在地一动不动了。
“王爷,您没事吧?”甄沛与房楠此时也赶到了,俩人吓得面色苍白,手脚发颤。
容王扶着甄沛的手站起来,他的手还在抖,苏辛夷那一刀的力道之大,还让他心有余悸。
容王忍着惧意,连忙说道:“本王无事,你们去帮忙,把这些混蛋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也不能跑!”
苏辛夷冲在最前,一柄腰刀被她舞的密不透风,不时夹杂着哀嚎声便有车夫被她踹下车来,势如破竹一样向前冲去。
腰刀与敌人兵器交接之声不绝,容王看着远处闪躲腾挪的身影,只觉得心口跳的厉害。
苏辛夷这是救他第二次了吧?
就在这时甄沛与房楠也追上展桥与曹清的身影四人联手协助苏辛夷,顿时让她压力骤减,身影更加灵活。
暗夜之下,人群慌乱,容王贴墙而立,忽而就看到远处一个人影从车底下爬出来,慢慢的顺着墙壁爬,试图翻阅墙头逃走。
“苏辛夷,背后!”容王估算了几下距离,等他跑过去,那人就溜了,于是他大喊一声报信。
苏辛夷听到容王的叫声,转头一看,立刻脚掌点地,飞跃而起,好似离弦的弓箭飞向逃跑的男子。
男子一见,也不躲藏了,立刻跳跃起来想要翻过墙头逃走。
苏辛夷飞身而到,试图将男子拦截下,哪知道他身如鬼魅,竟被他躲闪过去。
苏辛夷眉头微皱,一脚踢在墙头上,再次借力起飞,眼睛盯着逃跑的人影,等他落地试图再次攀越墙壁时,手中长刀激射而出。
一声惨叫传来,容王刚爬上墙头试图想要助苏辛夷一臂之力,被这一嗓子给吓得差点原地摔回去。
苏辛夷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从敌人的车厢上拽下来一截绳子,随即翻墙而去。
容王的心情还没平复好,就看到苏辛夷捆着一个人回来了,把人往地上一扔,容王就看到那人腿上扎着一并长刀,闪闪发光。
容王心头一凉,贴墙站的更直了。
苏辛夷这边把人拖回来,那边庞澜也带着人扑杀过来,大队人马赶到,展桥几个人配合着将剩下的人围捕,血腥的味道在这雨夜里蔓延。
庞澜大步走过来,双手抱拳,看着容王问道:“容王殿下,方才战局混乱,您没事吧?”
容王吞吞口水,输人不输阵,决不能怂,立刻说道:“本王无事。”
庞澜点点头,这才转头看向苏辛夷,“六姑娘厉害。”说着踢了脚下捆成粽子的人一眼,“这小子跑得这么快,估计是个贼首。”
长长的巷子里一片狼藉,打斗声音这么大,周围的住户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敢出来。
苏辛夷听了庞澜的话只是一笑,道:“人已抓到,这里就交给庞护卫收拾善后,我便先行一步。”
庞澜立刻让开,“六姑娘,请。”
苏辛夷点头,走了一步,侧头看着容王,笑的特别良善,“殿下,一起吗?”
容王:……
他敢不吗?
再说今夜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容王也顾不上什么争不争功的,他只想回府好好地静一静。
庞澜微微挑眉,六姑娘真是有意思,自己走也得把容王殿下拖走,果然对他们殿下极其维护,这是怕容王抢功?
不得不说,今晚容王还挺让庞澜以外的。
甄沛先行一步把王府的马车赶来,出了巷子口,容王看着自家的车架,眼睛一转,没看到齐国公府的车,就看着苏辛夷说道:“我送你一程?”
苏辛夷摇头,“不用,殿下今晚很令我吃惊,没想到你也有如此英勇一面。”
嗯?
容王惊讶的看和苏辛夷,这是在夸他?
怎么可能,苏辛夷哪一次见到不是怼的他心烦意燥的,居然会夸他?
他仔细打量苏辛夷的神色,没看出任何的奚落之意,轻咳一声,挺起脊梁说道:“是我这段日子疏忽习武,等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救我。”
呸!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明明是想谢谢她,但是嘴巴有自己的想法,他一时没能控制住!
苏辛夷嘴角抽了抽,“行,希望殿下不要食言,我先走一步。”
容王:……
不会说话,你还不会闭嘴吗?
容王垂头丧气的上了马车,人家姑娘好歹救了他,听听他说的这话,那叫一个狼心狗肺。
他要是苏辛夷,估计的也得气的把他大卸八块!
甄沛看着王爷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现在就走吗?”
容王木着脸,“走走走!”
不走,在这里干什么?
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吗?
太子入戏之后 109:皇后的赏赐
苏辛夷带着展桥跟曹清回了府,直接回了后院更衣洗漱,一身衣裳全都湿透了,虽然是初夏,但是还是有些凉。
展桥跟曹清住在前院倒座房,这是为了方便跟着六姑娘出门,老太爷特意让人给他们准备的住处。
刚洗漱完毕,俩人正准备睡呢,就被老太爷身边的小厮请了去。
二人进了松鹤堂看着老太爷坐在交椅上,就忙上前见礼,“见过老太爷。”
老太爷睁开眼睛看着二人,“这么快就回府了?不是让你们跟着六姑娘盯着那盐商私库吗?”
曹清跟展桥对视一眼,他就立刻说道:“回老太爷的话,今晚抓了一批前往送货的人。”
老太爷的眼睛顿时山过一阵犀利的光芒,“抓住了?”
“是。”曹清不敢隐瞒,就把今夜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回了一遍。
老太爷听着听着神色就严肃起来,会看天象,懂得利用地势,听着曹清所言辛夷出手之时招招触及人的要害,全是杀招。
现在老太爷却对辛夷的生母起了疑心,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乡村农妇能养出来的孩子,这是有人用心在教导这孩子。
老太爷知道辛夷会些功夫,也知道她有些凶悍,但是外人看热闹,只知道辛夷打人厉害,但是他们苏家军出来的人却能看出这些功夫有几分分量。
“属下仔细查看过了,六姑娘伤人之处全在要害,既能让敌人丧失战斗力又不会丢了性命,这样的本事只有那些老手才能做到。”曹清沉声说道,“而且属下观察六姑娘似乎不太知道自己这一手的厉害,老太爷,属下觉得应该派人去查一查当年教六姑娘功夫的到底是谁。”
展桥虽然沉默寡言,此时也说了一句,“属下也觉得六姑娘这路子,有点像咱们苏家军的路数,但是又不全是,就很奇怪。”
老太爷微微颔首,“你们下去歇着吧,今晚也辛苦了。”
俩人忙道不敢,这才躬身退下。
老太爷没有动,依旧坐在交椅上,垂目沉思。
陈海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看着老太爷说道:“您该休息了,这大半夜的熬夜多伤身,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想也不迟。”
陈海跟了老太爷一辈子,最是忠心不过。
老太爷看着陈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你说辛夷的生母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当年老四回来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他提过她?”
陈海认真的想了想,这才看着老太爷说道:“四爷当年被六姑娘的生母所救,回来后只说为表救命之恩想要把人接进府,但是被六姑娘的生母拒绝了,其他的并没多言。”
老太爷听着陈海这样说便知道自己也没记错,“老四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辛夷的生母宁愿自己带大这个孩子,可见也不会让人知道她的生父是谁,免得国公府跟她抢孩子,那么这孩子的一身本事来历就有些可疑,好好查一查,但是不要惊动人,悄悄地去。”
陈海点头,“是,属下记住了。”
老太爷凝视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似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辛夷这孩子有运道,那盐商私库太子殿下的人守了这么久都没抓到人,辛夷今晚一去便下了雨,盐商的人以为大雨滂沱正好遮掩行迹,这才趁雨行动,哪知道就撞上了与容王打赌的辛夷……”
陈海听着这话心头一跳,“老太爷说的是,六姑娘的运道确实不错。”
老太爷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双眼睛浮浮沉沉,最终叹了一口气,“天时地利人和……这人只要占住一样,这辈子的路就好走了。”
陈海不敢搭话,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老太爷也不需要他答话。
“当年老四,占了地利人和,偏在天时上差了些运气……”老太爷的声音几近于无,轻声呢喃。
行军打仗的人,出征之前必要告祭天地,便是想借一些天地正气,壮我军心。
冥冥之中的运数……这才是最不可捉摸的。
地利人和都可人心谋划,唯有天时谋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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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辛夷一觉睡的沉,结果早上醒来就觉得头嗡嗡响,鼻子也有些塞塞的,可能昨夜大雨淋身的缘故。
好在她身体一向强壮,这点小病也没放在心上,但是连翘一进来服侍姑娘起身,听着姑娘的声音就赶紧让人去禀了夫人。
四夫人来得很快,看着苏辛夷就忙说道:“你别起来了,赶紧躺回去,我让人去请郎中了。”
“娘,我没事,一碗姜汤灌下去就好了,只是有点受凉而已。”苏辛夷有点囧,这可真不是什么大病。
“这可不行。”四夫人把人摁回去,身后搭在女儿的额头上试了试,这才放心的收回手,“小病也不能大意。”
佘嬷嬷这是进门来,手里了端着一碗汤,笑着说道:“这是老奴让厨房做的驱寒汤,以前在宫里常喝的,姑娘先喝一碗驱驱寒。”
四夫人就接过碗来,苏辛夷一见忙自己坐好靠着软枕结果汤碗,“娘,我自己来。”
四夫人就把碗递给她,看着她将一整碗汤灌下去,这才微微松口气,“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懂,女孩子的身体很是娇贵,要好好的养着,可不能受寒,不然的话将来要吃苦头的。”
四夫人说起这个面色凄凄,她自己便是身体偏寒才不易受孕。
苏辛夷一看到母亲这样子,立刻说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地保护自己,不会让娘担心的。”
四夫人浅浅一笑,“听话就好,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鼻子有点不通气。”苏辛夷道。
说着话郎中就到了,连翘忙落下床帐,将姑娘的手放在帐外,又搭了一块帕子在手腕上,这才请郎中坐下。
四夫人就在一旁看着,听着郎中说无大碍只是受寒脸上的神色缓了缓。
郎中开了药方,叮嘱如何熬药,收了诊金就告辞离开。
翠雀去抓药熬药,连翘忙将屋子里收拾妥当,佘嬷嬷在一旁跟四夫人说道:“夫人不用担心,郎中这药喝下去,姑娘病症轻,很快就会痊愈的。”
四夫人点点头,“还要劳烦嬷嬷费心照看。”说着又看着辛夷,“你歇着吧,我去跟你祖母说一声,今日不要过去请安了。”
苏辛夷答应了,太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自己带着病确实不好过去。
四夫人一走,连翘已经把早膳端来了,直接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姑娘在这里凑活一下吧。”
苏辛夷:……
她就是一点点受寒而已。
用了早饭,苏辛夷又吃了药,就觉得昏昏欲睡,佘嬷嬷便让她躺下安睡,睡一觉醒来应该就能精神很多了。
苏辛夷以前在乡下病了也是灌一碗药倒头就睡,出身汗起来就清爽多了,病也去了大半,于是她就盖了锦被睡下了。
曾氏听说苏辛夷病了,就跟家里的几个小姑一起来探望,知道她用了药又睡了,也没打扰又走了。
此时,东宫里庞澜已经将私库那边的情况详细的回禀太子殿下,所有抓获的人全部下了大牢只等审讯。
晏君初听了庞澜的话半响没开口,算上这一次,苏辛夷这是第二次救容王了。
“殿下?”庞澜看着殿下在发呆,就开口提醒一下,“属下要现在去审问吗?”
“马车中截获的全是私盐?”晏君初回过神问道。
庞澜想了想开口,“是不是私盐还不好说,还没看到盐引,若是无盐引那肯定是私盐,若是有盐引的话,这事儿只能继续往下查。”
有盐引的话,这批截获的盐便是有主的,处理起来自然要谨慎一些。
“秦国公那边交代了吗?”晏君初的面色更为凛冽了些问道。
“还没有,秦国公现在一口咬定与马汝德私下并无交集,属下还在排查证据。眼下没有证据能证明秦国公与马汝德有关系,只有秦国公府与马汝德的女儿有些交集,便是进府做贵妾的事情。因为此事涉及到后宅,秦国公夫人一口咬定这件事情全是她的主张,所以还得再查。”庞澜很头疼,事情越是麻烦牵涉的人越多,他们越要谨慎。
“尽快抓捕到马汝德,只有把人抓到对证。”说完晏君初看着庞澜,“安靖奇那边审的如何了?”
“安靖奇现在只肯承认炼丹试药的事情,盐引案矢口否认。属下正在从无极道观的观主无为道人那里下手,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来。”庞澜道。
晏君初点点头,“给东黎王妃传信,告诉她安靖奇被抓的事情。”
庞澜眼睛一亮,“是,只要安侧妃知道自己哥哥被抓,心急之下可能会有动作,属下一定把人盯紧了。”
晏君初颔首,“去吧。”
庞澜兴奋的走了,脚底下像是踩了风一样。
城南抓捕的动静不小,第二天就隐隐的传了出来,尤其是城南的百姓议论纷纷,虽然经过大雨洗刷,但是第二天小巷子里依旧能见到刀剑砍到墙壁上留下的痕迹。
之前大家一直厌恶的房屋被官兵包围,众人不敢围上前去,只能在远处议论纷纷。
田早跟包大同在人群中穿梭,大半天的功夫才悄悄离开。
包大同跟着田早,俩人一人背着个小包袱,徒步从南城向皇城的方向走去。
“田早,你说咱们真的去齐国公府啊?”包大同有点怂怂的,国公府那是什么地方,是他们这种人能去的吗?
田早闷头赶路,听了包大同的话这才回了一句,“我们又不会在国公府吃白饭,而且呆个一年半载的就走了,你怕什么?”
“能不怕吗?”包大同的声音丧丧的,早些年很是吃了些苦,所以他对于未知的事情就有些踌躇不前。
“怕有什么用?你不想报仇了?我们去国公府那也是曾爷与苏六姑娘做的交易,苏六姑娘又不是白白的收留咱们。”田早抿抿唇,“早晚我们都要走的,去了国公府不惹事听话就成,不用怕。”
听着田早这么一说,包大同觉得也是,心情慢慢的放松下来。
“不是去国公府吗?这条路走错了吧?”包大同忙拽住田早,“你这是往哪走呢?”
田早站住脚看着他,“进府不得交投名状?”
“这也得交?”包大同惊了,“你不是说曾爷跟六姑娘做了交易吗?”
“那是曾爷的本事,不是咱们的,咱们也得让苏六姑娘娘瞧瞧咱们的本事。将来要去卫所,而且要去北方卫所,没有本事指定去不了。”田早用力压了压身上的包袱,“城南私库的消息是曾爷说给六姑娘的,但是曾爷没说的是看守私库的人什么底细,这是留着给咱们立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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